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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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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夕木式明回到明夏的住处,抱着躺在上休息的她。他最近有一点不安的心绪,却理不出个头绪来,所以昨天已叫神田来‮湾台‬。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心事耶!”她静静地俯卧在他⾝上。

  “没事。你‮孕怀‬了真好,变得比较乖、体贴。你公司的人知道你‮孕怀‬了吗?”他轻轻地‮挲摩‬着她的头顶,抚着她的背。

  “应该不知道吧,我没空说。”

  他听了,不自觉的把眉头紧皱着。“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怀了我的小孩?”

  “你的猜疑心别那么重好吗?我只是想迟些再说!”她没好气地瞠了他一眼。

  “顺便一起说你要结婚的事!我已经叫小林太太开始打点我们的婚事,爸爸也已经同意我们结婚。”他乘势跟她谈条件。

  她惊讶得眼睛直愣愣的,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而他则期待她脸上出现一丝的惊愕。“爸爸他…他有生我的气吗?”

  “才没有,他开心得很。你知道的,爸爸一直都很喜爱你,不会反对。”

  “可是我‮引勾‬了他的儿子啊!”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我想爸爸例认为是我‮引勾‬了你呢!你只不过是由他的女儿变为他的儿媳,还是姓夕木,没变多少。”他哈哈大笑。

  她哭笑不得。“你真的要娶我吗?”

  “为甚么不?”他紧绷的脸表示他的不容被拒。

  “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待在你⾝边的!”她‮媚柔‬地吻他的皱眉,藉此抚平他的情绪。在她对他做出伤心的事后,他还是爱她。

  “你说了就算,不准反悔。”他宽容不少,对她的柔情更加没法抵抗。

  …。。

  “明夏!”夕木式明大剌刺闯进千秋企业大楼,尾随着神⾊慌张的神田武。

  “她不在。你叫甚么?”公关主管曲镶敏不悦地看着大呼小叫的⽇本男人。

  “她去哪里了?”他凶巴巴地吼问。那天他只不过出去一下子,回到饭店已经看不到她了。

  “究竟明夏‮姐小‬去哪里了?她失踪一整天了,我们完全联络不上她!”神田武隔开来势汹汹的主子和喜兴风作浪的曲镶敏。

  “托你那个四少爷的福,明夏被绑架了。”想来就有生气,如果不是夕木式明找上明夏,明夏也不会⾝历险境啊!“你这男人还有脸来向我讨人?”

  “明知道她被绑架了,为甚么不告诉我?”

  “我们已经‮警报‬了。”他以为只有他紧张明夏吗?他们这些朋友也很担心她的安危呀!

  夕木式明担忧地合上眼,心里不停有过无数的念头。

  现在简直和她初到⽇本时的烂情况一样!因为她是他的致命点,而她只是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女人,所以要报复他的人,就是以她做饵,让她陷⼊危险中,随时接死亡的威胁,好迫他的屈服。

  懊死!所有要伤害她的人都该死!

  他一定要救她,和惩治不能原谅的敌人。

  …。。

  “快放了我!”明夏看向绑匪们,难以相信自己竟会无故地被绑来。

  记得她十来岁时也被捉过一次,但那次她可是带着伤,比这次糟多了。

  “死到临头还能面不改⾊,果然是夕木家的五‮姐小‬!”一个⾼壮男人从楼梯走下来,⾝后跟着五六个面目狰狞的喽罗。

  “你们是谁?”竟然知道她的⾝分,可见他们不是普通的绑匪。

  “你管我们是谁,总之我们都被夕木式明害得很惨就是了!”

  “四哥?”为甚么每个人都不肯堂堂正正去挑战式明,老是用一些低三下四的手段去怈岔?

  “你知道,有很多人都想把他的一切据为已有吧?”他的地位、名誉、财富、权力,都是被觊觎的目标。

  “包括我?否则把我捉来⼲甚么?”她冷飕飕地问,迫人的气势无形地一瞬间涌出。

  “我以为五‮姐小‬一向最排斥别人认为你只是夕木式明的附属品,想不到现在竟自贬⾝价。”这女人在‮湾台‬混得太久,连原来的志气也消失了吗?

  “就算我不承认,你们也都这样认定吧!”她口气不善。“等我四哥来,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这里是‮湾台‬,他能做甚么?”他就是看准这点才动手的,而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区区五百万美金,他付得起!”

  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希望有人来救她。“那就快打电话给他!”

  看到明夏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有够讨厌。“把她的嘴用胶带封起来。”

  明夏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挣扎也没用。

  利用千秋企业的管道,和由⽇本调派过来的人手,夕木式明已经知道这次要付出最沉痛代价的是哪些人。

  想不到那些揽权纳贿的废物亲戚吃里扒外,竟然在‮湾台‬和黑道勾结,还选在这个时候去暗算他。他只不过除掉他们在公司的所有职权,并没有赶尽杀绝啊,但他们竟然恩将仇报,拿明夏的命开玩笑。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只要一闭上限,他就忆起她流⾎受伤的模样,不知道现在明夏怎样?她有受伤吗?她现在可是个孕妇,不能受此‮磨折‬的。

  只要她⾝上有一处伤痕,他一定要他们十倍奉还!

  …。。

  不知道为甚么,她的肚子隐隐作痛,她一手按住肚⽪,一手想撑起⾝子,可是因为⾝体虚弱,全⾝无力,令她难以动弹。

  宝宝不能有事!她咬紧牙关,冒出汗来,心里有最坏的打算。

  突然一阵浓烟呛得她不停咳嗽。此时,外面冲进一个年轻男人,急忙扶起她。

  “你是谁?”他看来有点眼,只是她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他。

  “我以前在京都大宅当过保镳。五‮姐小‬,快离开这里。”

  她站起来,不停思索逃走的方法,可是现在在她脑海中,却只有式明的样子。

  她肚里还有他的小孩,她不可以让这小生命有任何伤害!因为…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她爱这孩子,她很爱他!

  房间的门半掩着,她走出去,就在二楼的楼梯间,她看见了十来个持手的大汉慌张地退步上楼,向她走过来。她想退回房中,却被其中一个大汉耝鲁地擒住。

  她看到他们当中有几个人肩膀流⾎,就知道有人来救她了。她马上⾼声尖叫,想让救兵确定她的位置。

  “死‮子婊‬!”擒住她的大汉暴戾地挥了她两个厚实的耳光,让她的嘴角流⾎,脸颊肿了起来。

  她忍住痛楚,仍旧尖叫,正当大汉想再赏她耳光时,其他人突然涌过来,令他们站不稳,一起跌倒在地。

  “快把人出来,否则我要你们死无葬⾝之地!”夕木式明和一大群‮察警‬,咄咄人地把绑匪上二楼,让他们毫无退路。

  “式明,我在这里!”听到式明的声音,她再次⾼声叫喊。

  只听见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由下而上传来,式明飞奔上来,竟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形…她狼狈不堪地跌坐地上,嘴角流⾎,脸还肿了起来。

  “她在我们手上,你敢来?”大汉看见式明前来,假装镇定,抓住明夏的手却力道加重,怕她会被夕木式明救回去。

  “给我放了她!”他怒气冲天地威胁着,眼光却盯住她微微泛红的双眸。

  她哭了?他眼中出现一抹关切。

  她‮头摇‬,再‮头摇‬,彷佛想透过相隔两人的空气,告诉他,她不是哭。

  她真的不是哭,她只是…太感动,看到他突然出现那一刻,比小时候看到他来救她时更加撼动,她的心更怦怦的连心跳声都听得见。

  这次,不管他为甚么来救她,她只想大声告诉他,她真的很爱他!就算她会成为他的包袱,她也不再离开他。

  夕木式明举,指向大汉。“再不放她,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大汉和其他同同时举,一把抵在明夏的额头,其余指向夕木式明及他的人。

  两方对峙良久,但谁也不敢先动手。

  “夕木式明,你不会开的。”

  一个男人突然出现,走进对峙的两方人马中,轻蔑地讥讽着。

  夕木式明痛恨地瞄向男人,看到明夏的模样后,他更无法冷静。

  “我是你的表舅呀,跟你拿一些钱用也不行呀?”他走近明夏,幸灾乐祸地佯笑。“明夏,回夕木家有甚么好?你看,这些人本不把你当作一家人,连一点点钱都不肯拿出来赎回你,真小气!如果你没有再遇上他,或者说你从来没来过⽇本,你就没有这些苦难,要怪就怪你为甚么要姓夕木!”

  “对,我受过苦,可是我却宁愿试凄,也希望能再次与他相遇。现在,对我来说,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愿意付出所有去帮他,甚至可以为他牺牲生命。你要钱是吗?我把我的股权全都给你,这样行了吗?”明夏慷慨昂地说。

  “明夏!”夕木式明动容,內心那股难以言喻的充实感涨満心房。她真的是爱他的,竟然为了他可以不要命!

  “好令人感动的兄妹。真兄妹也难有你们这样的情分,我真怀疑你们兄妹是不是有甚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男人假惺惺地拍手。

  夕木式明与⾝边的神田武互换一道眼光,随即放下拿的右手,一脸不耐烦地沉声道:“兄妹?我最恨别人说她是我妹妹,可是今天幸亏你提醒我,她只不过是我最恨的人,我何必亲自涉险来救她?”

  “别跟我玩把戏!一句话,钱给不给?”男人看到对方人马全都放松戒备,不噤疑惑起来。

  “钱我一定不付,随便你放不放人,我不管了。不过我告诉你,假如你杀了这个女人,会连她手上的一点股权也失掉。”

  “不可能,这一定是你们的把戏!”男人拉扯明夏上前,他手下的喽罗也松懈下来,不解地互相对望。

  见明夏已被拉到楼梯处,夕木式明马上向前扑上男人,一拳狠狠地挥向男人的脸,然后向她⾼呼道:“你快走!”

  明夏还来不及看清楚,就被他大吼一叫拉回神智。他究竟想怎样?

  “你还不走?”看到她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急得大骂。

  “不要!”她回过神,想上前拉他,可是几个‮察警‬却強行把她带走。

  “式明!”天啊,她不要自己走,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跟他一起。

  她答应过不离开他、不逃的,为甚么到这危险关头,他却要她走?

  “你快走,我马上就跟来。”

  “不要!”她的泪控制不住,串串滴落。她害怕失去他,她已经不可能像前五年一样,故作潇洒地离开他。

  看到她的泪,夕木式明更焦急地狂吼:“快走!”

  他一定要她平安地回去,她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

  明夏泪流満面,嘴角的伤比不上心里的痛。这次他来救她,却让她独自走…

  ‮察警‬加重手上的力道,将明夏強行带离混‮场战‬。

  她离开他的视线后,夕木式明再也不客气,拿了就想杀了这个可恶的人渣。“我告诉你,她本就不是我妹妹,她是我的女人!鲍司是我的,我不会给任何人。明夏也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打她的主意!你们这些人,一直只想除掉我和她,现在我要你知道自己有多蠢。”他撂下狠话,就要扣下扳机。

  男人突然发狂地拉下他的,尽最大的努力去挽回自己的小命,跟夕木式明扭打起来。他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森寒冽,伸出手抹去前伤口的鲜⾎,眼中出一道恍若能伤人的目光。

  男人在墙壁上‮子套‬武士刀,狠狠地斩向夕木式明。

  夕木式明没想到对方有此一招,大吼一声后持着袋中的锋利小刀朝男人挥去,大有与他拚命到底的决心。

  屋內烽烟四起,声不时响起,在另一边的明夏扑簌簌地泪流満面。她没办法照式明的话一直向前走,她只想留在他⾝边。

  甩掉‮察警‬扶住她的手,她跑回屋內,只见夕木式明躺在地上,痛苦地闭眼,却露出胜利的笑容:其他人也已经搞定那班恶徒,等待善俊。

  …。。

  夕木式明満⾝是⾎,脸⾊苍⽩地被救护车送人急诊室。

  “为甚么你在医院?你伤得严重吗?”他睁眼看见明夏苍⽩的脸,不噤关心地问。

  明夏双眼泛红,心痛地看向他⾝上大大小小的刀伤和右肩的伤。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乎她多于自己。

  “为甚么不说话?”看她一脸忧伤的容颜,他突然整个人从上弹起来。“我们的孩子有甚么事吗?”

  他的大动作吓坏了众人!

  “天啊,你傻了吗?明知自己伤刀伤一大堆还动。”她急忙把他推回病上。“你不准再动!”

  “你还没说清楚,你伤得怎样?我们的孩子怎样?明夏,你真的没事吗?”看她又凝了泪珠的眼眶,他的心又疼起来了。

  “我没事,我们的孩子也没事!”看他的精神简可,她稍微放心一点。“你自己也受伤了,怎么还有空记挂我的事,先照顾好自己!”

  他用疑惑的眼光盯住苞在他⾝边的她。“可是你为甚么在医院?”

  “式明,我要等你动完手术,我要一直陪着你。”

  “你…你真的要陪着我?”他的感动涨満心房,声音变得沙哑。

  “对,一生一世都陪你!”她低头亲亲他的脸颊。是不是兄妹也无所谓了,要她一辈子沉沦也总比失去他好。她只要他就行了,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她不管了!

  他伸手把她的头拉得更低,冷不防地吻住她的瓣,一切想说的话都由他灼热的‮吻亲‬中尽然表达。

  他俩火热的吻让⾝旁的人都看得面河邡⾚,难以相信受伤的人还能有这样热情的行为…

  “咳咳…乔‮姐小‬,我们该进去了。”一位医生不好意思地打岔。

  明夏回神起⾝,对夕木式明安抚地笑。“奷好睡一下,我会等你醒来的。”

  他微笑点头,放心的睡去。

  …。。

  夕木式明在‮湾台‬受伤的事传递商界,当然明夏由夕木家的五‮姐小‬突然变为四少的事,也被传媒描绘为一个刻骨美丽的爱情故事,为众人津津乐道,认为两人是郞才女貌的绝配,没有丝毫的问题。

  而蔚紫,最终也敌不过大家和夕木一之助的劝导和庒力,欣然接受自己的女儿嫁给她最忌讳的四少爷,改做夕木家的儿媳妇。

  “我们的孩子⽇后一定可以成为出⾊的人物!”他自信満満地说。

  看着式明的大言不惭,她讽刺地说:“如果他不是,那你会很失望罗?”

  “没有如果,他一定会是!”他抱住她。“因为遇到危险,他还能紧紧依附在你的肚子里。”

  她看着満园的樱花树,陶醉地沉没在美引人的境意中。

  “你喜这些樱花吗?”

  “很喜。”

  “那你一定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他突然道。

  突来的深情对话让她有点愣怔,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马上浮出脑海。她决定再玩上一回!

  “你是因为孩子才要娶我吗?”

  “不是!”他神情严肃地否认。“我早就决定要娶你。”

  “是吗?那是从甚么时候开始的?”

  他没说,只是加重抱她的手劲,紧密地拥吻她。“久得连我自己也忘了。”

  她埋在他襟的俏脸巧笑倩号。“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你别再担心了。”

  “真的不反悔?”他喜形于⾊,抓紧她的肩望着她。

  “不反悔!”她认真地再说一回:“我很爱你,所以要嫁给你。”

  “这次,夕木明夏不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唯一深爱的子。”

  “对,你的子!”她在他耳边轻喃。

  他再度拥紧她,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俩在轻风吹拂的月夜里,有樱海的伴随,良久也分不开来,直到他发现她的发上沾上一片‮红粉‬⾊的樱花时,他轻轻为她拿掉,并把花办捧在手心给她看。

  她从他手上拿起,把玩起来。

  “明夏。”

  “嗯?”

  “樱花的花语不是短暂的美丽,而是乐。”他爱恋地看她。

  她手上的花落在地上,抬头看向他俊朗温柔的脸,然后露出最幸福的笑靥。“那我最大的乐就是爱上了你,式明!”

  月夜的‮红粉‬飘花是爱情的神秘咒语,在它护荫下的恋人,终于得到了开花结果的幸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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