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坐在谦次对面,看着他大口吃⾁、大口喝酒,完全不在乎他人眼光的自在模样,乃梨觉得他更人了。
人!?她一震。
她觉得他人、觉得他让她放心,这代表什么呢?如果他对她好只是一种对待室友的态度,那么,她觉得他人是因为什么呢?
天啊!她觉得思绪好、好…
“吃烧⾁还是要有啤酒才行啊。”忽地,他一脸満⾜地说。
回过神,她眨眨眼,怀疑地问:“啤酒有那么好喝吗?”
他微顿“你该不会连啤酒都没喝过吧?”
“我爸爸说,女孩子要是喝醉了,很危险的。”她一脸认真的说。
“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会保护你。”他拍拍脯。
她斜睨着他“要是你『监守自盗』呢?”
他一怔,然后哈哈大笑。“我才不喜喝得烂醉的女人。”说着,他倒了一点啤酒给她“你先试一点,凡事总要有第一次。”
凡事总要有第一次…那位评审所要告诉她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呢?
没谈过真正的恋爱、没有过男人…没这没那的,她什么经历都没有,也从不敢轻易尝试。
那位评审要她谈一场恋爱,意思就是要她让生命更精采丰富一点吧!
“不敢?”看出她在犹豫,他故意她。
“才不是…”骨子里带了点好強因子的她,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的胆怯。
“第一次…”她拿起啤酒杯,自言自语地“凡事都要有第一次。l
话罢,她仰头,一副慷慨就义模样地喝光那五十西西不到的啤酒。
“啊。”她松了口气,回味着啤酒在口中的味道。“也不是太难喝…”
“当然不难喝。”他一笑“还要吗?”
她犹豫了几秒钟“会醉吗?”
他忖了一下“我还没见过有人喝一杯啤酒会醉的。”说着,他倒了満満一杯给她。
望着那玻璃杯中⻩澄澄的啤酒,她迟疑了一下。
“不会醉的,醉了的话,我负责扛你回去。”他玩笑似的说,然后径自吃着他的烧⾁。
看着他那耿介正直的脸庞,她心中的疑虑梢梢化解。
烧⾁店里的笑闹声及⾁片丢到烧盘上面所发出的嘶嘶声,扰了她的思绪,掩盖了她所有的不安及迟疑。
“喝醉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吧?”虽然她还不见得有勇气经历男女间的“第一次”可是,经验人生中的第一次酒醉应该无害…
忖着,她抓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下啤酒…
…。。
她无法形容这种有点轻飘飘的感觉,只觉得…好舒服。
脑袋有点空,⾝体有点轻,那种昏昏的、不清楚的、几乎茫然不知的感觉真好。要是她早知道喝了酒会这样,老早就尝试了。
也许是因为醉了,她对他说了好多话,但是她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他微笑着看着她说话的脸庞。
走出烧⾁店,她像跳舞似的晃来晃去,还笑得很开心。
“喂,兔子…”见她脚步不稳,谦次及时伸手拉住了她。
“你小时候有没有跳过兔子舞?”她望着他,笑得像花一样美。
睇着她美丽而快乐的脸,他的心为之一震。
“像这样…”见他没有响应,她自顾自地跳了起来。
看她将两手摆在头上装兔子耳朵,然后绕着圈圈,蹦蹦跳跳的忘情模样,他知道她铁定是醉了。
喝醉的女人他见过,不过像她醉得这么可爱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小⽩兔爱跳舞,年年月月学跳舞…”她边跳边哼着歌,咚咚咚地跳到路边去。
一个踉跄,她往后仰去。
谦次眼明手快地上前一扶,将她抱个満怀。
没跌倒,她倒是乐得笑出声来。“你看,我都不会摔倒喔。”
看着她,他笑了。“原来你喝醉了是这样的。”
“我有喝醉吗?”她眨眨眼睛望着他。
“应该有。”他扶抱住脚步不稳的她“你变得好爱笑,话也很多,还会跳舞。”
她又眨眨眼,一脸惑。
“你现在觉得怎样?”他看着她的眼神既温柔又幽深。
“我?”她忖了一下“好快乐,很轻松…”
“还有吗?”
“唔…”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好象快飞起来了…”
他一笑“那太好了,你是属于那种一醉解千愁的人。”
“噢…”她垂着眼帘,然后笑了“那我真是太幸运了,不是吗?”
“没错。”他点头“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他搂着她的肩往停车处走去。
乃梨抓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地。
“ㄟ,你啊。”她抬眼望着他,笑咪咪地“你这人其实不错耶。”
他撇一笑“你现在才知道。”
…。。
为免她从机车后座掉落,他用外套将她绑在自己上,一路小心翼翼的回到租屋处。
抵达后,他发现她早就靠在他背上睡着了。
“不错嘛,喝醉了就睡,不吵也不闹。”说真的,他初时还猜想她可能会一喝醉就咬人打人呢!
因为背上靠着她,他只好随便将车一停,然后抱着她上楼。
进屋后,他就将她抱往房间。
罢走进房里,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怔“你不是睡了?”
她沉默地望着他,眼珠子转也不转地。
这家伙该不会是睁着眼睛觉睡吧?他纳闷地忖着。
“你是…ㄜ…”正当他想说话,她忽地伸手摩抚着他的脸颊,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他说我缺乏感情耶。”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他一愣。缺乏感情?她在说什么东西?
“我真的缺乏感情吗?”她微蹙着眉心,一脸苦恼“我…我很有感情呀。”
“兔子,你…”“ㄟ,”她打断了他,用手指轻轻摩抚着他感満的片“你可不可以借我亲一下?”
“咦?”他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捧住了他的脸,毫无预警地吻上了他。
一般来说,女生喝醉了容易被不肖之徒騒扰,可是她居然是喝醉了就騒扰别人的那种?
让她亲一下是死不了人啦,不过要是他被她亲出反应来,那岂不…
她啾啾啾地吻着他的办,笨拙而生涩。
他从没亲过技术那么差的女孩子,但是她却是让他最有感觉的那一个。
他当然知道她会这么大胆,是因为她醉了,而他也不该乘人之危的占她便宜;只不过被一个自己喜的女孩吻亲,不响应实在不太正常。
“嗯…”就在他打算响应她笨拙的吻时,她离开了他的“好舒服耶!”
她一脸惊讶又満⾜地望着他“你的嘴巴好软,啊…原来吻亲是这么舒服。”
谦次一愣,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他可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她亲了他,然后傻笑着说好舒服就什么事都没了,可他呢?
“有什么了不起…”她自顾自地说着“说什么要谈恋爱?亲嘴谁不会!”
他忖了一下,心想她大概是在说今天选秀会的事。一定是人家说她没有感情、没谈恋爱、没有经验,她才会喝醉了酒就发神经。
“亲嘴…”她蒙着双眼睇着他,自言自语“谁不会?”说着,她端着他的脸又亲了起来。
还来不及阻止她,她再度吻上了他的嘴。这一次,她亲嘴的技术还是一样拙,两片噘着就猛往他的嘴力亲。
这该不是她第一次亲嘴吧?他忍不住在心里思忖起来。
正想着,他忽地觉得嘴好痛。
“唉呀…”他皱起浓眉,用手掌隔开了她。
她傻笑着“这样是『吻』对不对?”
看着她,他哭笑不得。
什么吻?瞧她还一脸得意的模样,真是够了。
“你懂不懂接吻?”他蹙眉一叹。
“当然懂!”她大声地说,然后又把嘴巴凑过去。
“ㄟ,慢着…”他将下巴一抬,躲开了她的“攻击”
要是再让她继续下去,他一定会变成香肠嘴。
“让我亲、让我亲…”她“卢”起来,死命地抓着他的脸。
哇哩咧,他真是千想万想也料不到,她喝醉了酒会变成另一个人。
要是把她喝醉酒的模样拍成录像带,等她清醒时再播给她看的话,她可能会羞得去跳海杀自也说不定。
他浓眉一叫“你本不会亲嘴。”
“谁说我不会!?”她气愤的议抗。
他将她抱到边坐着“亲嘴不是那样…”
她坐在沿,两只眼睛不服气地望着他。“那是怎样?”
上她蒙的眼睛,他心头一震,一种悉又遥远的情愫在酝酿着。
“你想知道?”他望着她,眼神变得深沉。
她眨眨眼,用力地点点头。
看着她一派天真的模样,他还真不忍心趁她酒醉占这种便宜,但是…他真的好想亲她,尤其是在被她亲过以后。
他轻抚着她红通通的脸颊,轻叹一记。
他真的喜上她了吗?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她很有趣、很好玩,所以想跟她一起住。但是短短不到两星期的时间,他发现他是真的喜上她了。
“我真的喜上你了…”说着,他轻轻贴上了她的。
她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他,有点惊讶、有点雀跃。
“闭上眼睛。”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抬起了下巴。
他再次吻亲了她,当他的熨烫着她的,她面河邡⾚,⾝子微微一震。
他的温暖而柔软,像棉花糖一样。“嗯…”她舒服得发出轻昑。
“兔子,”他略略离开了她的,声线低哑地开口“别发出怪声…”
“嗯?”她睁开茫的眼睛望着他。
“你不知道男人是很危险的动物吗?”他蹙眉一笑,那眉眼之间透露出他的感人。
她天真一笑“你说跟你在一起很全安,要我放心的。”话罢,她越来越不胜酒力地倒在他怀中。
“我是⺟老虎,你说的…”她喃喃自语“你还说要把我丢…丢下楼…”
他角一勾“我说笑的,你也信?”说着,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可她却已经闭上了眼睛,进⼊半睡眠状态。
“你要是睡了,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犯侵你喔。”他笑说。
其实,他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时,有五分的认真。
她微掀眼帘,毫无防备的笑了。“你不会…”
“我可不敢保证。”
她瘫软在他怀中,笑声轻如银铃。
真是要命,他虽不是小人,但在这种情况不想当君子,似乎也是个考验。
“兔子…”他端住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上了她的。
她温顺着响应着他,脸上的线条美得教人情难自噤。
他的挤庒着她如花办般柔软的,而⾆尖更灵巧地探⼊她口中撩拨,她没有拒绝,只是不断浅短的呼息着。
吻得昏天暗地、意情之际,她突然推开了他,瞪大了眼睛,一声不吭地瞪着他。
“兔子?”该死,她不会是清醒了吧?对于他这样的举动,她会怎样解读呢?
“兔子,我是…”
“好酸。”她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咦?”他一顿“什么好酸?”
她青着脸,不吭声地望着他,神情有点凝重。
突然,一个念头钻进了他脑猴…
“你该不是想吐吧?”
她紧闭着嘴巴,一脸痛苦的点点头。
他霍地站起,抓着她就要往房门外冲。“别在这里。”
“唔!”她忽然杵着不动,飞快地用手摀住了嘴。
他转过头望着她“ㄟ,到浴室再吐,别…”
他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她ㄜ的一声,不只吐了自己一⾝,而且还波及到他。
“我…”她一脸“青笋笋”的“吐了,”
他一叹“我知道。”
唉,怎么会这样?前一分钟,一切都还非常美好的啊,怎么会在这时候吐呢?难道是他把⾆头伸太进去了?他纳闷着。
…。。
“唉呀…”乃梨觉得自己的头像是快裂开了似的难受,不觉发出了呻昑。睁开酸涩的眼睛,她望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
“我在房间里?”是的,这星期该她睡房间,只是…在回房间之前,她做了什么?
她记得她要去富士电视台参加选秀会,后来在车站遇到了一位九州来的老婆婆,然后她就带着婆婆换了三趟车去⾚羽,接着…她就快迟到了。
然后,⾕川谦次出现,送她去会场,接着她落选,于是就跟他去吃烧⾁,而且还喝酒…
“喝酒!”她一惊,下意识地往口一摸。
她还穿着⾐服,只是⾐服底下却什么都没有!
她惊愕地坐起来,掀开了棉被。
被子底下的她穿着T恤,可是T恤底下除了內,什么都没有。
“这是…不会吧?”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吃亏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家伙趁她喝醉,对她伸出魔爪?
“可恶…”她好想哭,也好生气。
她可是因为相信他,才会跟他一起喝酒的,可是…
跳下,她抓了件子穿上,然后愤怒又伤心地往外冲…
罢跑出房间,她就看见穿着工作服正要出门上班的他。
“唷,”睇见她,他一脸若无其事“你醒了?”
见他彷若没事人儿地对着她笑,她更觉愤怒难过。
她气恼的不完全是他占了她便宜,而是他不值得她信任。
她气呼呼地冲上前,动地甩了他一巴掌。“下流!”
谦次神情一沉,一脸莫名其妙。“你⼲什么?”
“我⼲什么?”她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以为我是什么女人啊?”
虽说发生这种事,她自己也要负责任,但是她是因为相信他啊!再说,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她可以相信他的吗?
“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她愤怒地斥责着他“我这么相信你,结果你却…你真是太过分了!”
是的,她是生气,但是除了生气,她还觉得伤心。
她以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呀!可是他却在博得她信任之后,对她做那种事。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虽然无故挨了一巴掌,而且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但他还是捺着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眼眶中闪烁着动的泪光。
他蹙眉笑叹“你以为我…”
“别说你没有!”她瞋瞪着他“我不是笨蛋,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挑挑眉“你真的知道?”
要是她真不是笨蛋,就该感觉得出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昨晚他要是真的占她便宜,包准她今天起不了,就算起得了,也一定手软脚软,哪还有气力赏他一巴掌。
“你太可恶了,我…”她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竟然相信你这种人,你简直…”
“我简直什么?”他一脸无动于衷。
可恨!占了便宜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你…”她指着他,直发抖着。
“我什么?”他拨开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
真是够呕了,他昨晚不过亲了她而已,居然被她指着鼻子骂下流?
般清楚,是谁先亲谁的啊?再说,他可不是混蛋,再怎么情不自噤,也绝不会趁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下手啊。
“你…我要警报!”她气得语无伦次。
他撇一笑“请便。”说罢,他看看手表。
“告诉你,我赶着上班,回来再跟你对质。”
“啥…对质?”
“对。”他点头“在这之前,你最好开始搜证,看看家里找不找得到我占你便宜的证物。”
“证…证物?”她眨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错,证物。”他狡猾一笑,恶作剧地开口“例如用完的卫生纸或者是险保…”
“啊!”她惊羞地摀住耳朵“不要说出来!”
谦次挑挑眉,睇着又羞又气的她,有点得意的笑了。
“还有,”他的视线迅速地扫过她的口,然后手指一伸,在距离她部三公分的地方停下“你的BP点露出来了。”话罢,他转⾝走了出去。
乃梨怔愣了三秒钟,低下头,她看见自己T恤底下突出的两点…
“啊…”好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