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多小时过去了
但随着收入增多,账户上的数字真的变成了一个数字而已,至少这辈子吃喝玩乐,生儿育女绝不成问题以后,陆优开始望渴更多的话语权。
但这个愿望很难在那些地方达成。他是异乡人,又是后入场的,至少得等。等多久,不清楚。于是,杀回老家另起炉灶打造一个新局面的想法就诞生了。
对陆优来说,在中宁最合适的合作对象应该是沈家,毕竟沾亲带故,虽说这些年和秦子晖联系不多,但表兄弟小时候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而沈家也应该有足够的力量支持他。
有沈家在自己背后,外地的合作伙伴想到中宁分一杯羹,就必须认真考虑自己的分量。自己手上有更多筹码,对海上、广州等地的生意也有好处。可稍加接触后,陆优大失所望。沈家太不正常了,明明是地头蛇中最顶尖的几大家之一,通吃政商两界,人脉深厚,可他们的行事作风却过于保守。
尽管沈永強、沈伟扬父子都有跋扈的名声,生意免不了也有倚仗家势,巧借门路的嫌疑,但这些在当今的国中商场,不算什么大问题。有几个成功的商人完全不依赖市场以外的力量?
无非有些人辛苦些,得努力去经营关系。有些人近水楼台,关系先天就是他们的优势。沈家恰好是后一种。本省除了中宁,还有三个经济大市:副省级的应林,传统商贸重镇平林和矿业新贵武山。这三处,应林不用说了,平州前任记书就是沈永华,他正是在从平州任上升迁省里的关键时刻,转去爆发官场地震的应林控制局面。
现任平州记书顾万林曾和沈永华搭过班子,后者还在平州记书任上时,顾万林正是平州长市,一切唯沈记书马首是瞻。武山现任市委记书跟沈家没有渊源,但长市姜师杰却是沈永华的心腹。
当年正是后者亲手将他从交通局长的位置提拔为平州副长市,又在离任前夕向上推荐他就任武山长市。
以上这些只是在党政一把手层面的人脉,底下区县局处,沈家更是有无数门生故吏。武山不是沈家传统的势力范围,姜师杰只在那里经营了五年,力量或许还薄弱些。
应林和平州两地,则基本上就是沈永华的自留地,六成以上重要⼲部⾝上或多或少都带了“沈”字标签。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沈永华,或者说沈家,在这三座城市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永业和云扬的生意,在这些地方怎么能不一帆风顺?在打点府政这方面,沈家父子根本不需要花费半点心思。倒是在省会中宁,沈家的力量反倒稍弱一些,当然,这也只是比较而言。
要和应林、平州比,那是有点距离。可比之武山,也不遑多让,何况中宁是省会,市一级的关系稍弱,上面还有省一级的人脉在。
比沈执中资格更老的,不是已经去见了马克思,就是离休前去了京北,退下来以后定居在了首都。因此,沈老爷子的影响力在如今的中宁。
除了现任的省委记书、长省等几位大佬外,几乎无人可比。还有刘寅昆沉浮宦海几十年累积下来的资源,刘家二子都不在官场,自然就都投至与刘家一向交好的沈家门下。
拥有如此理想的的背景,沈家在生意场上居然还很讲规矩,基本上不沾任何与⻩赌毒有关的东西,也和道上的朋友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这是谨慎?还是胆小?跟钱有仇吗?陆优实在忍不住暗中腹诽,这样的现实,决定了主业就是走偏门的陆优,只能选择杜臻奇为合作对象,当然,即便和杜家合作,陆优也没想要过与沈家做对。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反正我的生意你们都不碰,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吧?但是原本有如此确信的陆优,在看到沈惜用很刻意的不友善姿态不告而来后,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沈惜大咧咧地入了座,没有丝毫为无礼道歉的意思。
沈惋和秦子晖也淡然自若,视若无睹。不对,这都不太对。这既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表哥,更不是他刻意去打探过底细的沈家三公子…
尽管沈家老三如今籍籍无名,偶尔有些零星的传说…但陆优还是从一些特定的途径得到了不少信息。再说他和刘凯耀的关系也不差。哪怕是因为裴语微,他也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沈三公子。
不是这样的,从一鳞片爪的信息里拼凑出来的沈惜,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表现出一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甚至刻意向自己释放恶意,为什么?因为裴大姐小?陆优不相信。对裴语微,他很⼲脆就放了手,反正本来就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沈惜肯定能察觉到他的态度。那还能是因为什么?陆优心存疑惑,但故作淡定地招呼服务员继续点菜。好像沈惜本就是他邀请来的客人一样。
席间,沈惜主动地问起他在外地的生意。陆优简单作答。“陆总神通广大,能在海上、港香这些地方发展得风生水起。真是了不起!来,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陆优客客气气地与他碰杯。他还想再说几句场面话,但沈惜却没给他这机会,直接说:“不过,陆总接下来如果想在中宁发展,可能会发现这里跟海上、港香还是不太一样,”
“哦?”陆优放下杯子,认真地说“早就想好好请教,三公子愿意赐教,真是太好了!愿闻其详。”“唉,赐教不敢当,就是发几句感慨。
海上是开放的前沿,港香则根本就是另外一种制度。这些地方是市场意识、商业规则、法律程序比较成熟的地方,更接近西方。那样其实更简单,只要遵守法律,照合同办事,一切都看各自的本事。中宁这边还是要传统一点。
商业环境更复杂一些,要考虑更多的人际关系。要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有时候,明明都已经谈好了,却还是办不成事…”
听到最后一句,陆优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随即立刻恢复平常。这话…什么意思?他才不信沈惜那么有空,大过年的跑来指点他在中宁做生意的规矩。必有深意,但沈惜没有继续,而是转了话题。
把话先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差不多了,他相信陆优能够察觉到自己话中有话。剩下的意思,现在说未免太早,显得自己这边太过浮躁。过完舂节,三兄弟商量好的那些动作都会逐步落实,到时候陆优自然会再想起今天这番话。
到时候让他主动来找沈家,会比自己今天进行虚妄的恐吓要好很多。吃过午饭,沈惜以下午已经有约的理由,婉拒了陆优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天的建议。
当然他也不是乱找借口,接下来他确实有约。他给巫晓寒发信短:“晚上七点。地址上次发给你了,讲好的价钱,没问题吧?”没过多久,巫晓寒回信:“所有项目都要做吗?”
“除了SM以外,其他都要,特别是要⼲庇眼。”“那整个晚上,要15000元哦!”“我知道!准时过来。”“好的,到时候见!么么哒!”看着巫晓寒最后发来的飞吻表情,沈惜没控制住,笑出声来。
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是两人的可以做作。最近这两天里,他们一直在用这种方式一本正经地交流。在这段对话中,巫晓寒的⾝份是个⾼级应召女郎,而沈惜自然就是买舂的客嫖。
这是两人上次见面时约好的玩法。“你上次说你没嫖过娼,真的假的?”“呃…当然是真的。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嘛骗你?”“那…你想不想嫖一下?”“什么?”“我说你想不想嫖一次?嫖我,有没有趣兴?”巫晓寒満脸都是努力憋着坏笑的表情“我扮妓女,你假装是客嫖,约我上门给你服务,怎么样?”
沈惜差点就笑出声来:“姐姐,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人这么开心地建议别人嫖她!”上周三,基本调完时差的巫晓寒跑来沈惜家为他做晚饭。去年庆国节在沈家暂住时,巫晓寒说过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厨艺。
没想到只在这里过了夜一,次曰下午两人就一起去了鲁家镇。虽说那几天双宿双栖,过得开心,但为他做饭的诺言毕竟没有兑现。所以还在加拿大时,她就想着回来一定要把这顿饭补上。
十八岁就远赴异国和男友同居的巫晓寒,确实是厨房里的巧妇。拾掇出来的剁椒蒸小排、香菇炖鸡醇香鲜亮,鱼头豆腐汤佐味,清炒莴笋山药均衡营养。
一桌家常小菜看着并不复杂,但⾊香味俱全,令人垂涎。吃完饭,洗过碗,沈惜回到客厅。摆上两杯咖啡,两人聊了很久。
主要是巫晓寒在讲述这几个月在异国的工作和生活。还算亲切的上司,不太友好的同事。语言虽然没障碍,又有在澳大利亚留学的经历,但刚开始还是不那么习惯的加拿大的生活。中途搬过一次家,现在租的房子客厅窗户正对着一个街头小花园。结识了一些新朋友,邻居家有一对非常漂亮的双胞胎小女孩儿和一条极其温顺的拉布拉多…
沈惜真的关心这些,时不时还会发问。只有用心聆听了这些事,他才能真的了解巫晓寒在加拿大的生活。
不知不觉,咖啡都喝完了,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无论是沈惜还是巫晓寒,原本都以为最终总会找到合适的契机聊到床上去。没想到,不知应该算是聊得不够好,还是聊得太好了,他们居然一直都没能聊出上床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