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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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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灯光好气氛佳,音乐人,空气中的僵硬气氛却丝毫没有被冲淡的迹象。

  方桌前对面坐着的男女,头也不抬的迳自吃自己的东西,连句话也没吭过。

  “胡椒。”长久的沉默后,章晁盛首先开口。

  艾琳依然没搭理他,眼尾瞥了放在自己手边的胡椒罐一眼。哼!想要就得先学会什么叫礼貌。

  “胡椒!”章晁盛不耐烦的又说了一次。

  艾琳给了他一记⽩眼,章晁盛知道艾琳是故意的,⼲脆不想再拜托她,起⾝就要探过去拿起胡椒罐,可就在他要碰到瓶子时,艾琳却抢先一步把罐子拿走了。

  “程艾琳,你什么意思?”

  “我要用胡椒。”艾琳边说,边把胡椒撒进浓汤里。

  “好…那么用完后给我。”章晁盛没好气的坐下来。

  “你懂不懂礼貌啊?要说『请』!”艾琳冷笑着“想不到你也只是外表改变而已,基本礼貌还是什么都不懂。”

  “没错,我是没你变得多,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惹人嫌。”章晁盛把掌心向上“程‮姐小‬,『请』把胡椒递给我,谢谢。”

  “什么叫尖酸刻薄?我要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也是拜你所赐!”艾琳‮劲使‬丢过胡椒罐,章晁盛手一挥,准确的接住。

  “这又关我什么事了?别把事情都往我⾝上丢好不好?”章晁盛耸了耸眉,把胡椒撒进他的浓汤里“是你自己要变成这样的,又不是我这你的。”

  “就是你我的!”艾琳紧握着汤匙的手微微颤抖着,想到最恨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她多想马上拿起桌上的刀子把他解决掉。

  章晁盛微微一愣,抬起头看着她満怀恨意的眼,和那双颤抖的手,看来艾琳真的很恨他啊!

  “关于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章晁盛放软了语气,手指在桌面打着拍子“十年前的事情,总该做个了结。”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艾琳倏地就站起⾝离开位子。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天是因为小桃有事我才去帮她的。”章晁盛起⾝接近艾琳“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在那里等那么久,所以才说那句话的,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当年那句“你怎么还在这里”的话,其实包含了他的惊讶与怜惜啊!

  可是,她却在他面前拿着碎片划破自己的手臂,看见那道鲜⾎直流的伤口,年少轻狂的他,只觉得艾琳在找他⿇烦、在无理取闹,所以他不但没有追上去,甚至吆喝着朋友一起进⼊咖啡厅。

  “误解?你敢说我误解?”艾琳动的回头“那天小桃紧紧牵着你的手,你当我瞎了眼吗?而且你还一脸嫌我在那里碍事的模样…”

  “我并没有那么想!”章晁盛不悦的踢了椅子一脚,椅子应声倒下“你们女人为什么老是爱自以为是?”

  “你凶什么啊?以为你踢椅子我就会怕你吗?”艾琳冷哼一声,也抬脚砰的一声将自己的椅子踢翻“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痴的程艾琳了!”

  “以前的你并不⽩痴,以前的你可爱极了。”章晁盛缓缓说道,弯⾝把椅子给拎起来“你本不知道,你答应跟我往的那一天我有多⾼兴…”

  “这段话我听烂了,而且我本不会再相信你。”艾琳冷漠的别过头。

  “优等生跟坏‮生学‬的搭配,那时候引起多大的风波你记得吗?”章晁盛试着把气氛缓和,甚至坐了下来“⽗琳,坐下吧!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心平气和?你什么时候能够跟别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心平气和』的谈话了?”

  “十年能改变一个人很多,就像你不再温柔可爱一样。”章晁盛语气沉稳的说“今天不是相亲宴吗?一般人大多是坐下来边吃东西边聊天,我们何不…”

  “我是被主子陷害的!”艾琳打断他的话。

  “我也是!不过,反正我们被关在这出下去,你就放松点坐下来吧!我说过,我不想再跟你这样斗下去了。”章晁盛微蹙眉头望着艾琳的一张冷脸“别那么幼稚了!”

  听到“幼稚”两个字,艾琳转⾝瞪了章晁盛几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椅子抬起,重新坐了回去。其实,她已经強烈感受到章晁盛的不同,但不管他再怎么改变,都无法抹杀他曾伤害过她的事实。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在沈家好的很。”艾琳不耐烦的回答,但她也不想继续挑起战端,于是问:“你呢?”

  “我也不错,进了⽩家跟着主子,生活不但无虞,还把我的人生矫正过来。”章晁盛拿起刀叉开始肢解餐盘里的烤“所以你才没有在通缉犯的名单里见到我。”

  “哦…我的确常常在十大通缉要犯的照片中找你,因为我认定你绝对能在这片天地里『名列前茅』。”艾琳挑了挑眉,语带嘲讽“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人生嘛!很难说的。”章晁盛若有所思的看着艾琳,嘴角扬起一抹笑。

  “笑什么?”艾琳不悦的质问他。

  “没什么,那是很喜悦的笑容,别误会!”章晁盛吹了声口哨,示意她放轻松“我只是看到你美丽依然,觉得到很⾼兴罢了。”

  “我已经…”尽管心里有一丝喜悦,她还是幽幽的吐出冷然的字眼“不是那个会为了你的赞美而‮奋兴‬得昏了头的女孩。”

  “我知道。”章晁盛苦笑,把切下来的腿放进艾琳的盘子里“你最爱吃的翅。”

  望着盘子里油油亮亮的翅,艾琳感到很惊讶,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章晁盛还记得她的喜好。她应该只是他生命里一个短暂的过客,而他竟然记得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

  “趁热吃吧!别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辜负了厨师的一番心意。”章晁盛扯下自己最爱的腿。

  艾琳微微一笑,拿过刀叉一丝一丝的切下⾁,而对面的章晁盛早就一只脚踩上椅子,手肘横在膝盖上头,另一只手拿着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她嫌恶的皱眉看他,对他这不雅观的行为举止感到无力。

  “别这样看我,吃本来就是要这样才过瘾,不然拿刀叉慢慢切,要切到民国几年啊!”章晁盛咧着嘴笑,下巴指向她的翅膀“这里又没外人,不必那么辛苦的维持形象。”

  艾琳瘪了瘪嘴,没说什么,迳自拿餐巾纸包着骨头啃了起来。章晁盛说的没错,平⽇顶着“沈家”这两字行事吃饭,倒也累人,好不容易有‮人私‬空间,没必要再装模作样。

  “好吃!”艾琳由衷的赞美“这翅膀⾁质真好。”

  “可惜没腿这么多⾁,就搞不懂你为什么独独锺情翅。”章晁盛再撕下一口⾁,顺道拿过桌上的⽩酒,一口暍下。

  艾琳看着豪迈的章晁盛,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过去那段时光…

  以前,他总会拿出自校外买来的卤味和饮料,把她拉到无人的顶楼上偷吃,而他总记得帮她买一袋翅,还费尽心思的帮她把⾁一条一条的剥下来,叫她用筷子夹着吃,害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真难得…连我生⽇都不记得的人,竟然会记得我喜翅…”艾琳微微一笑,心里百感集。

  “你的一切我都很难忘记,我说过,当初追求你时,我费了很大的心思与气力。”章晁盛一派从容,仿佛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过去“所以,你爱吃什么我都了若指掌。”

  “可惜你跟时下的男人一样,追到手之后并不懂得『珍惜』两个字,所以我们的往没能维持太久。”

  “那是我误以为你会很体谅我!”章晁盛冷笑一声“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老师们口中的不良少年,我也跟你说过我有很多朋友、有多重义气,朋友有难,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所以你选择了朋友,背弃了我?”艾琳拔⾼音量,紧握着的翅又开始微微颤抖。

  章晁盛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睁着他那双历经风霜的眼,‮勾直‬勾的看进她的眼底。

  “我曾经很欣赏你对朋友的好,但我万万想不到,我的地位会次于你的朋友,”艾琳甩下翅“每一次我都得忍受你为朋友做这个做那个,你什么时候听见我抱怨过?我只要求和你单独过十八岁的生⽇,你却连这个也做不到。”

  “当年我就跟你说过了,小桃她男朋友要打她,我只是代替她去谈判。”章晁盛也火了,说话越来越大声“不然你要我怎样?让小桃被打得半死,然后我跟你开开心心的过生⽇?”

  “如果事情真的那么严重,你可以跟我说啊!但你什么都没说,让我在那里空等,你了解我的心情吗?”艾琳深呼昅一口气,气愤的站起⾝“对我而言,你忽略了我的生⽇,还跟朋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手上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随你怎么说…事情不如你想像的简单。”章晁盛不悦的灌起酒来。

  “事后你连句对不起也没有,还一副你完全没错,一切都是我在无理取闹的样子。”真没想到,过了十年,他还是一样的想法。

  章晁盛不再作声,对他而言,这场谈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突然间,他感觉到桌面上的东西微微震动了一下,他转过头去望着角落里的艾琳,只见她依然生着闷气,并一步步走向窗口。

  “艾琳!”章晁盛叫了声,庒抑着紧张的情绪。

  “⼲什么?我说过不要叫得那么亲切,你没资格!”艾琳不耐烦的回首应着,人已经走到了窗边。

  “我道歉…对不起。程‮姐小‬,”章晁盛缓缓站了起来“过来吧!还有很多东西没吃,巧克力慕斯不是你的最爱吗?”

  他⼲嘛忽然这么热络?艾琳狐疑地凝视了章晁盛一会儿,陡地一个好大的震动传来,震得桌上的锅碗瓢盆铿锵作响,甚至连杯子也倒了下来,摔碎在地板上。

  地震!

  艾琳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赶紧扶住墙壁,往窗外望去…

  等等,在海上她怎么会感受到这么強烈的地震呢?她现在在船上啊!船会如此震动,难道是…

  “艾琳!”在艾琳别⽩脸⾊之前,章晁盛飞也似的奔过去。

  艾琳惨⽩着脸⾊蹲下了⾝子,大口着气,因为她发现她呼昅困难。

  空气…空气到哪里去了,她快要不能呼昅了!⽔淹过她的口、她的鼻,就要淹没她的一切了…

  “艾琳,放轻松、放轻松!”章晁盛紧紧的由后头抱着她,在她耳边大吼着“这里没有⽔,你快点呼昅,快点啊!”小盛呢!救救她、小盛!她的脚好痛,再也不能动了…

  “看着我,艾琳!”章晁盛紧张的⾼喊着“少爷、少爷!你们快点开门,快点!”

  章晁盛把全⾝僵硬的艾琳翻转过来,‮劲使‬的在她的前一击、又一击,直到她因为疼痛而呼出一口气。

  她像是清醒似的,开始慌的左顾右盼,紧紧抓着章晁盛的双臂,沙哑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觉得一阵反胃,将刚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外头闻声而来的侍者紧张的冲上楼去告知正在跳舞的⽩翕诗夫,他们狐疑的奔下楼,打开舱房门时,就见到脸⾊苍⽩的艾琳正躺在章晁盛的臂弯里。

  “艾琳!”沈卿妃紧张的奔了进去。

  “快点靠岸!是谁让船出港的!”章晁盛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向沈卿妃“艾琳怕⽔你知不知道?亏你还是她的主子,船出了港,见到了海⽔,她能不吐吗?”

  艾琳怕⽔?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万能的管家怎么会…怕⽔呢?

  她任由章晁盛对她大吼大叫,看着他抱起艾琳往外头走去,然后上前握住丈夫的手。

  “拿塑胶袋来,空的、乾净的塑胶袋!”章晁盛回首大喊“主子,房间在哪里?”

  “去拿塑胶袋吧!”⽩翕诗皱着眉拍拍爱的肩膀“叫船出港的人是我,不是你的错,别介意。”

  沈卿妃点了点头,迅速定出去,而⽩翕诗则赶紧引领章晁盛往空的房间走去。

  艾琳仍是全⾝颤抖,紧紧抓着章晁盛的⾐袖,神志不清的喊着“小盛”两个字。

  …

  这天晚上,艾琳如常的与同学一起在教室里自习,直到钟声响起,大家相互道别离开,⾝为班长的艾琳自愿留下来关灯检查。

  必上了灯,她一走出教室,就被章晁盛吓了一大跳。

  “你吓死我了!”她娇嗔着“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

  “我想留下来陪你嘛!”章晁盛嬉⽪笑脸的说着。

  听见他这么说,艾琳脸上漾着幸福的表情。“要不要我陪你去吃宵夜?”

  “不要!”章晁盛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我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章晁盛牵着她,偷偷溜到学校的泳池边。

  游泳池位在一栋建筑物的二楼,外头筑了一道墙,大门深锁,只见他调⽪的一笑,先把艾琳的书包扔过墙去,然后蹲下⾝来摊平双手。

  “上去。”他说着。

  “咦?爬墙!”艾琳惊呼一声,迟疑了一会儿,就照着他的话做。

  她摇摇晃晃的踩上章晁盛的手,然后攀住墙的上缘,章晁盛一推一顶,她就翻了过去,甚至‮全安‬着地,章晁盛接着也俐落的翻过墙。

  夜晚的游泳池空无一人,章晁盛脫下上⾐、长,扑通一声就跳⼊⽔中,池边的艾琳看得是又羞又窘,却又爱死了章晁盛那耝犷豪迈的举止。

  “下来吧!”他在⽔里叫唤着。

  “我?”艾琳红了脸“你有没有搞错,我又没穿泳⾐。”

  “嘻…我也没有!”章晁盛比了比自己⾝上的內,一脸⽪样“下来吧!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俩,我会保护你的。”

  “我就只怕你!”艾琳越说越羞,急急忙忙跑离池边。

  章晁盛没再強迫她,迳自在游泳池里游着。他向来体力惊人、运动项目更是拿手,瞧着他在泳池里展现各种泳姿,让艾琳也不噤心动得想跳下⽔。

  深昅一口气,艾琳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突然站起⾝将⾐服一件一件的脫下来。

  ⽔里的章晁盛笑着朝她张开双臂。

  她纵⾝跳下⽔,章晁盛马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似乎怕她会流走似的。

  “放开我…啦!”艾琳红了脸“我会不好意思。”

  “可我舍不得放开你耶!”章晁盛眯着眼看她害羞的模样“艾琳,你好漂亮。”

  艾琳微微一笑,倏地推开章晁盛往池中心游去。

  她功课第一,运动也不输章晁盛,论起游泳,她也算是一等一的呢!艾琳以自由式在池里穿梭着,章晁盛则跟在一旁,不停地以蛙式追赶…

  突地,一阵钥匙声引起章晁盛的注意,他马上停了下来,拦抱过游得正兴起的艾琳。

  “呜…”她吓了一跳,差点失声尖叫,却被章晁盛及时捂住。

  “好像有人来了,该不会是王老头吧?”章晁盛皱着眉说。“你在这里别动,如果听见有人上来,就躲到角落的池底去,天黑,王老头看不清楚的。”

  角落那儿刚好被东西的影子盖住,也是一片黑,王伯年纪大、视力不清,应该是看不见的。

  章晁盛二话不说的上了岸,抱过他们脫下的⾐眼还有书包就往楼梯下躲去。

  “哎哟!年纪大了,忘了忘了…”楼下传来脚步声。

  听到声音,艾琳马上憋住气潜到池底躲蔵。

  王伯朝楼梯走去,站在梯口就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走进楼梯下的一个小房子;不一会儿,他拿着⽔桶和⽔瓢走到游泳池的另一边浇着花圃里的花。

  章晁盛躲在楼梯下的隙里,只瞧见王伯的背影,本不知道游泳池里发生的事情。

  浇完花,王伯一把按开泳池里的栓塞打算把⽔放了,強大的昅力直直把艾琳昅了过去,她的脚卡在⽔管里头,叫也叫不出来,爬也爬不出去,只能拚死命的挣扎着。

  氧气渐渐没了,⾝体与昅力相抗衡着,她张开口想叫章晁盛,⽔却一古脑的灌进她嘴里、鼻子里、耳朵里,令她难受得要命,几乎要窒息。

  小盛…救救我、救命啊…她不能呼昅了、她被⽔淹没了…

  正当艾琳筋疲力尽,就要昏过去时,一个力道猛地将她从⽔里拉起来。

  章晁盛呆然的看着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艾琳,再望向她⾎流不止的脚踝,他的心痛得怦怦直跳。

  他赶紧把艾琳平放在地上为她做人工呼昅,一次、两次、三次…似乎过了许久,久到他几乎要放弃了,艾琳才陡地吐出一大口⽔,猛咳起来。

  “艾琳!”章晁盛泪流満面的紧抱住她。

  “小…小盛…”艾琳仰望着天空,感受到地板的冰冷与⾝上的疼痛,和他的体温。“我…咳咳…没事了…”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都是我…”章晁盛焦急的说着,气愤的往自己头上敲。

  “嘘!小声点…我们不能被发现…”她強忍着⾝体的不适说“快点带我躲起来,说不定王伯听见声音会再进来…”

  章晁盛抹了抹泪,一把横抱起她,躲到铁丝网后的一个角落,那是平常他们一票男生偷看女生上游泳课的秘密景点。

  他用制服把艾琳的脚包好,然后回到池边,弯⾝捞起池里正在流逝的⽔,把沿路滴落的⾎冲乾净。

  王伯有重听,他没发觉他们,等⽔放乾了,然后重新蓄⽔,接着就离开了。

  艾琳后来还是痛得昏了过去,她闭上眼,却无法忘记被⽔塞住七孔的可怕感觉,自此以后,她就怕⽔,甚至无法直视⽔池或是大海,至于为什么…除了章晁盛之外,没有人知道。

  她只知道,每当见到⽔池或大海时,即使失控了,她都不必担心,因为会有人紧紧抱着她,帮她处理一切,帮助她恢复呼昅,而且只要一伸手,她就能抓到让她可以依靠的人。

  这个难忘的过去,在十年后的某天晚上,绕在艾琳的梦境里,久久无法散去;只是一整个夜里,她只需一伸手,就能紧紧抓住那个能让她呼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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