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铃…
一阵悦耳的门铃响起,手拿著电钻的顾之彻瞟了大门一眼,他放下手中的电钻跃下铝梯,却没想到来者会这么没耐心,居然直按著门铃不放。
到底是谁啊?
难道这人不知道这么按著门铃不放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吗?
他拧著眉走到门前,没好气的打开门,一见来者他随即一怔。
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只到他下巴的娇小女人?
不过别以为是女的,他就会给好脸⾊,因为冒失鬼还是冒失鬼。
我家门铃没坏,你可以松手了。他瞪著她还按著门铃的纤指。
哇…真没想到耶!
林语真愕然地注视著眼前这长相⾜以媲美木村拓哉的恶邻。
她原本还以为来开门的人是不是什么只顾著打扫家里、不懂敦亲睦邻的家庭主妇,要不然就是长得惹人厌又没品的中年男人,然而这些预想却在他露出真面目的一瞬间就全数崩塌。
她万万没想到吵得她无法觉睡的人,竟然是个让人看了就会心花怒放的男人。他就算只穿著一⾝简单的污衫,仍无损他人的魅力。
这么俊的男人…他应该已经有对象了吧?
去!她⼲嘛觉得可惜!林语真嗤之以鼻地眯起眼。
他是长得帅,那又怎样?
必她什么事吗?她想这么多⼲什么!
就算她再怎么想找个好男人来爱,也不能像个花痴般,看到帅男人就掏心掏肺,她可是来找人算帐,不是来给人笑话的。
林语真往右别过头,皱了皱鼻子,在內心鄙视自己狂疯的想法。
喂!你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脑旗说?我没闲工夫看你演默剧好吗?顾之彻拧起眉心,不悦地看着眼前表情当丰富的她。
男人语气中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气恼,锐利得彷佛绣花针一般,狠狠地刺向沉溺于幻想中的林语真。
什么事?是啊,她要找他的事可重要了呢!
她的视线再次与男人对上,表情已经没有之前那瞠目结⾆的傻样,而是睁大圆亮的黑眸,毫不客气地指著⾝后的门。
我是你的邻居。林语真简洁地介绍完自己的⾝份。
见俊帅的男人点点头,她便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坦⽩说,我是没什么权利约束你,不过你这种一点都不尊重别人的行为很过分耶!难道你都没有一点公德心吗?一点都不知道要考虑你邻居会不会被你吵到吗?那种噪音很恐怖你知不知道啊?真是…啧,就算是死人也会被你吵醒!咦,那这么说的话,馨妮和房她们两个不就比死人还厉害?算了,反正只要能让他惭愧就好。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是被我给吵醒的'死人',是吗?他浓眉一挑,眼中盛満了戏谑。
被人拿自己的话堵嘴的感觉是怎样,她现下终于知道了。
林语真握紧拳头,眯起的⽔眸透著熊熊怒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气得说不出任何话吗?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大动肝火呢?
他的语气听似关心,可表情看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哼!丙真人不可貌,枉费他生得俊俏,可态度却如此恶劣!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一定拿刀子砍死这个目中无人的八王蛋!但可惜的是,这一切本不可能。
你就不能晚一点再进行你的'伟大工程'吗?林语真努力维持自己的气质,勉強地端出一张笑脸。
为什么要晚一点?顾之彻也回以一笑,但是显然比她开心得多。
他⽩目的问话令林语真苦心经营的美好形象开始崩裂,其速度比她被⾊鬼上司开除时还要快上千万倍,也使得她的怒火益发炽烈。
很好,既然他这么无聇,那她又何必跟他客气!
先生,你就一定得挑大清早装潢房子吗?林语真拉长了脸,不再温和地陪笑脸。
纵然知道她为何气恼不已,恒顾之彻依然是无动于衷、依然故我。
大清早?看了一下手表,他咧嘴一笑,这个时间对一个有工作的人来说,应该不算早了吧?难道…他意有所指地瞟了她一眼。
她防备地退了一步,但仍⾼傲的扬起下巴,难道怎样?
你没有工作,所以本不用起准备上班是吗?不待她回答,他迳自又说道:既然如此,这一切就是你个人作息的问题吧?你不好好检讨自己就算了,怎么还有脸找我说教啊?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形呀?怎么他随便讲个几句,就把责任全都推到她头上来?
林语真一时气得说不出话,只是抿起死瞪著他,彷佛希望可以用眼神置他于死地一般。
无惧她巴不得能瞪死他的凌厉目光,顾之彻噙著笑说:爱赖的懒姐小,你如果想学三国那个张飞睁眼觉睡的话,我是不反对啦,不过能不能⿇烦你回家去睡,别杵在这儿好吗?我不缺门神。他仗著⾝材的优势俯看着她,摆出一副嘲笑她的模样。
林语真一怔,那抹勉強扯出的笑容就这么硬生生地僵在她脸上。
她活了二十八个年头,第一次被人挑釁到濒临抓狂的边缘。
这个人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吧?亏她还这么好言好语,而他呢?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不姓懒!林语真气不过的回嘴,用词还是相当地客气,虽然她老早就想破口大骂了。而且你不要太自大,因为就算你拿一百万给我,我也不想当你家门神,还有,我有没有工作关你什么事?我的作息不同于一般人,又关你什么事?
那我爱什么时候装潢房子又关你什么事?他有样学样的回答她。
你!
她瞪大眼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不懂尊重为何物的邻居。
现下的气氛像是坐云霄飞车一般,一下子从最⾼点至⾕底。
看这陌生女子的样子只差没歇斯底里罢了,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继续抬贡的必要了,于是顾之彻下逐客令。
我还有事得忙,你要是没事的话,请回吧!
话一说完,他就想关上门,不过她的动作还是快了一步。
林语真伸脚抵住即将关上的门,纤长的臂膀也靠在门缘,她勾直勾地看着他,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喔?他挑⾼浓眉。
想不到她个子小遍小,脾气和勇气倒不小,想也不想想这层楼就他们两户,就这么手无寸铁地来找他谈判,难道不怕他把她给怎么了吗?
不想再被他挑釁的言语怒,也不想和这种目无中人的混蛋一般见识,遂她只是再次阐明此行的目的。
你怎么装潢房子的确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但若是你打了我的安宁,我就有权利请你给我基本的尊重,看你一副聪明样,我想你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
说真的,她虽然诚意很够,但想要找人谈判,她真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并不是她娇小的个子,也无关她容易被人怒的脾气,而是她所说的內容真的构不成任何喝阻的效果。
当然啦,他只是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所以故意逗她而已,毕竟他没注意到时间,他确实有疏失。
但话说回来,她怎么会住在他的房子里?他真的相当好奇,因为他本不曾把房子租出去。
你现在住的房子是向谁租的?
没料到他会突然转移话题,林语真有些反应不及,愣了一下。
什么?
懒姐小,没想到你除了懒、没工作之外,还有严重的耳背,你还真是可怜耶。语毕,他还轻啧了两声,一脸同情。
因为他这番话,令她全⾝的⾎气又再次往脑门聚集,搭在门缘上的纤指掐得死紧,以免自己一个冲动会挥拳揍扁这个一脸讽笑的臭男人。
论耳背,你也不会输给我!林语真的语气冷冷的,山雨来的气氛十分明显。
这话怎么说呢?懒姐小。他再次挑⾼眉,等著她的回答。
⽩目先生!我、说、过、我、不、姓、懒!林语真咬牙切齿地说。
她突然⾼张的怒气令他有些意外,明⽩自己不可再怒她了,因为惹恼一个女人的下场可是很难想像的。他如此优秀,还有很多抱负还未实现,可不能让这个几近抓狂的女人给毁了,可是有一点他还是得澄清。
我不叫⽩目喔,懒姐小。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不叫⽩目。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再叫我懒姐小的话,就试试看!
唷,威胁我啊?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随即相当配合的抖著⾝躯,好恐怖喔!
天呐!为什么她要在一大早给自己找罪受啊?真是蠢到极点了!林语真万般懊悔地在心底呐喊。
咬了咬牙,明⽩要辩得过他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于是她只好祭出最后的法宝。
反正你要是再这么吵下去,我会请管理员出面的。
赏了他一记好自为之的眼神后,林语真旋⾝要回去对门的家中,但是手才刚触及自家门把时,便被一股力道给扯了回去。
林语真用力地挥开他搭在她肩头上的大手,脸⾊铁青的吼道:你要⼲什么?要是她练过空手道或是柔道的话,他老早就被她摆平了。
她这么动的反应令他立即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状,我不想⼲什么。
那你拉住我⼲嘛?很好玩啊?真是个欠扁的臭男人!
你会觉得很好玩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耶。顾之彻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还以无辜的目光瞟著她,我刚刚这么配合地迁就你,让你发怈満腔怒火,而你却这么没礼貌的不回答我的问话,你不觉得有欠公平吗?
听他言下之意,又全是她错就对了。哼!自傲的臭男人。
那你说啊!你有哪一句问话,我没给你回应?林语真双手环,不悦地睨著他。
唉!我不是找你吵架,你可以不用这么动。他一方面安抚她,一方面为自己无意中惹到⺟老虎而懊恼不已。
你到底要说什么?⿇烦快一点,我还想回去觉睡。这当然是藉口,毕竟她气得満腔怒火,哪有心情睡回笼觉!
彼之彻不想当什么无聊男子,也不想成为她眼里的⽩目先生,于是他没有多加赘言便挑明的问:你现在住的房子是向谁租的?
我跟谁租房子关你什么事?我⼲嘛要跟你说?语毕,她冷哼了一声。
看来,她相当讨厌他喔。
难得,真的很难得!
不是他自我膨,而是他从小到大,只要是女的,无不臣服于他的魅力。可是她却只有在第一眼看到他时露出爱慕的神情,他真的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难道就只因为他打搅到她吗?
算了!这个疑问就留待以后再找答案,要不然他若是现在问出口,不光是面子挂不住,还会被她这只⺟老虎给骂得狗⾎淋头。
如果你租的房子是在我名下的话,那么很抱歉,你的确有必要跟我解释清楚。他点了下头,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闻言,她怔了下,再次打量著他,但见他口中噙著笑、肯定的向她点点头,她这才发现这件事的严重。
果然,天下没有⽩吃的午餐,唉,她的确不该贪图租金便宜的,现在可好了,她刚刚把真正的房东给得罪了,他不把她撵走才怪。
可是话又说回来,顾爸、顾妈看起来不像骗子啊!
思及此,林语真皱起眉头。
真是的!二十八年她还真是⽩活了,哪有骗子会自己承认是骗子啊?被人骗了是她活该。
不对!总觉得有一点非常奇怪,他们若有心骗她的话,那租金没道理会这么便宜啊?
嘿!你还好吧?他伸手在她的脸蛋前挥了挥。
突然灵光一闪,林语真认真的将目光在他的五官上转了转。
仔细看这个自傲的臭男人,他长得跟顾爸、顾妈还真有些相似耶。
等等!他不会就是…没这么巧吧?
…。。
你姓顾吗?林语真怯怯地问。
彼之彻扬起嘴角,眼神中透著疑问,但刻薄的嘴仍不忘揶揄她一下。
懒姐小原来是从事灵媒工谆氟?嗯嗯嗯,真是了不起。
去,又来了!
真是的,要不是她得先弄清楚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她巴不得能够马上扭头进家门,然后用力地把门摔上。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租约已经签了,他是无权赶她离开的,若是他想以暴力她搬走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屈服的。
我姓林,不姓懒,⿇烦你记著,顾先生。她冷冷地说道。
OK!林姐小,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停顿了三秒,她叹了口气,还能跟谁租?不就跟你爸妈!
我爸妈?不会吧?
是的。林语真点点头。
什么?这房子是他送给爸妈养老的,而他们却把房子租出去,又跑回老家了吗?顾之彻觉得头疼地拧起眉心。
那他们把房子租给你时,有没有说什么?他得先搞清楚状况,才好解决问题。
懊老实回答他吗?她看了他一眼。
算了!还是不要说好了,以她刚刚跟他针锋相对的争吵来推测,要是她全跟他说了,对她本不会有什么好处,那她⼲嘛自找罪受?更何况现在还是少惹他为妙,毕竟她可是住在他的屋檐下。
不过,他真的是个很现实的生意人,虽然在商言商是商场上的游戏规则,但是做人要是太过于重视利益,一点都不讲人情味,就算不得罪人,朋友也会愈来愈少。
瞧!连他的爸妈都快受不了他了,那还有什么人愿意亲近他?还好他做人还算正派,不会玩心机、耍手段,否则他不别人当公敌才怪!
也没什么,他们说朋友都在老家,回老家才不会无聊,而且住老家也比较习惯、比较舒适,那时刚好我在找房子,所以他们就把房子租给我,才不会⽩⽩蹋糟了这么的房子。她避重就轻的把状况说了一遍。
闻言,顾之彻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无奈地问:一个月租金多少?以老爸、老妈那么海派的个看来,必定是半买半相送。
一万。
其实她也觉得这样很不妥当,毕竟这么的居家环境,又是全新装潢、附家具,旦坪数对她来更是大得离谱,若不是顾爸、顾妈只想租给一个人,否则她会希望多几个室友,多付点租金。
他非常错愕,心想这一万最好是不包含管理费,否则就真的亏大了,但是又想到两老的个…啧,还是再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含管理费吗?希望不要是让他听了会吐⾎的答案。
见他嘴角略微菗搐,他想必是相当懊恼吧?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可是完全按照代理房东所拟定的合约缴金。
嗯,含管理费。她轻声细语的说,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怒这个脸⾊已绷得很难看的男人,但说句公道话,租金加管理费才收一万,也莫怪他会气得半死,因为若换作是她,她一定也会非常生气。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一万元也含⽔电、瓦斯费。他脸上扬起一抹令人看心惊胆战的笑意。
我…她会不会在说出实话之后,就被他一把给掐死了?唉,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有可能。
见她一脸抱歉,看来又被他给料中了。
天呐!他真的快疯了。
好,没关系。他极力表现得很有风度,奈何语气就是无法和善,你租约是签多久的?
呃…两、两年…她怯怯地吐出答案。
很好,真是太好了!他恻恻的一笑,直视著她。
他如此森的笑容令她浑⾝发颤,但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盔,她鼓起勇气的说:就算我不是跟你这位正牌房东签约,但我已经和你⽗⺟签订合约,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有权利住到合约到期!
彼之彻正⾊地注视著一脸胆怯,却很有勇气争取权益的她。
坦⽩说,这事也怪不得她,毕竟这么优渥的条件任谁都不会拒绝,今天要是换作是他,他说什么也会争取到合约,所以,真正要怪的是他家那两位视钱财如粪土的⾼堂。
不过,要他不生气真的很难,虽然这房子不花他一分一毫就得到了,但好歹也已经是他名下的资产,就算他送给爸妈,那又怎样?他们没必要以这种价租出去嘛。
倘若租屋者很和蔼可亲的话,那他还能勉強接受,然而他们却偏偏租给这个没工作、凶巴巴,又爱赖的女人,可是事到如今,租都已经租出去了,他总不能把她赶出去,找爸妈算帐吧?
好吧!既然如此,他是可以让她住到合约到期,但是业失的她能按月缴房租吗?会不会占著他的房子不缴租金?
那你已经住在这儿多久了?他捺著子问道。
两个多月了。他还好吧?怎么一副快昏倒的模样?
两个多月?
将时间往回推,那时他人刚好到⽇本开会,可见得爸妈是在那时候把房子租出去的,不过都已经两个月了,他竟然现在才发现,自己也实在有够迟钝的!
你有按时缴租金吗?不对!爸妈既然搬回老家,那她的租金要缴到哪里?他往前跨了一步近她。
见他近,她连忙往后退一步,你⼲嘛?
你不会本没有缴租金吧?他恶狠狠地睨著她。
被他这么冤枉,她气呼呼地嚷道:喂!你不要冤枉我!我都有按时把租金汇进你爸的户头里。哼!狈眼看人低,若有优良房客排行榜的话,她绝对可以名列前茅的。
你不是没工作吗?那怎么有钱缴房租?他庒儿就不信她的说辞。
听他这么一问,她总算明⽩他为何会这么焦急地想把她租房子的来龙去脉问清楚的原因了。
本来她还以为他是怕房子租给不认识的房客所以才会紧张,结果呢,他只是怕在金钱上吃亏而已。
她嗤之以鼻地视著他谨慎的目光。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无话可说吗?他讽刺一笑。
钱钱钱,这男人脑袋里除了钱还装了什么啊?哼!狂妄的男人!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我本没什么好说的。她鄙夷地给他一个笑容,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
接著林语真转⾝想回家,殊不知原本关上的门早已不知在何时被开启,门口伫立著两个一看就知道才刚睡醒的女人。
你们怎么不继续睡?起来⼲嘛啊?她一个人受气就够了,没必要拉她们下⽔。
难得看你这么有风度地跟人吵架,所以说什么我们也要来看热闹。胡馨妮用手肘轻推了一下房静芬,你说对不对?
嗯。房静芬略微尴尬地点点头。
其实她现在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她们才刚起,就这么邋遢地站在走廊上实在是有点失礼。
可是现下除了她之外,馨妮和阿真她们好像本不在乎。
话说回来,阿真一定是气疯了才会顾不得⾐著,否则真的很难得见她如此反常,而馨妮就不用提了,像她这种美人胚子,⾝材宛如时装界的超级名模,就算她现在蓬头垢面,也⾜以昅引他人赞赏的目光。
林语真很想快点进去屋內,奈何她们两人宛如雕像一般杵在门口,让她只能尽其所能地忽视⾝后那道令她不自在的目光。
没什么好看的!别杵在这儿了,快点让我进去。不过林语真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尴尬。
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会不会太迟了?胡馨妮感到好笑地瞅著好友,接著她将目光移往事件的男主角。
你应该就是顾之彻吧?胡馨妮越过林语真,迳自走向顾之彻,她展开笑颜,笑容甜得彷佛可以掐出藌来。我是胡廉富的女儿,胡馨妮,很⾼兴见到你。语毕,她优雅的点了点头。
美女的笑容是赏心悦目的,但现在除了他最在乎的租金之外,就算有十几个美女投怀送抱,他都视若无睹。
正所谓礼尚往来,而且他是读过书的知识份子,因此绝对不可轻忽怠慢,更何况胡馨妮比那个姓林的女人要可爱温柔多了,基于这一点,她就很值得他客气相待。
你⽗亲最近还好吧?他礼貌的一问。
托你的福,家⽗的事业蒸蒸⽇上,好得不能再好了。仔细看他几眼,就知道他是个自傲得相当彻底的男人,也难怪阿真会和他吵起来。若非他是老爸捧在手心供奉的恩人,她一定会和阿真一同唾弃他。
你们认识啊?林语真狐疑地问。
见两位好友一头雾⽔,胡馨妮娇笑一声。他就是我曾经跟你们提过,那位帮我爸的大恩人。
原来如此!房静芬和林语真不约而同地露出明⽩的表情。
胡馨妮又说:虽然你和阿真还有话没说清楚,不过我想让她进屋去换件⾐服、洗把脸,然后你们再好好谈,这样应该会比较恰当,你认为呢?
阿真?他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他要的是全名。
林语真。胡馨妮笑笑地说。他们也真行,吵了将近二十分钟,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还没搞清楚。
他思索了一下这三个字。
嗯,很普通。
那好,三十分钟后⿇烦你到我家来谈。他四指成拳,只用大拇指朝⾝后的方向指了指。
三十分钟?林语真一脸为难。
怎么?不够吗?女人就是花时间打扮这一点最让男人觉得⿇烦。
林语真尴尬的笑了笑,眼神无助地望向胡馨妮。
三十分钟对她来说绰绰有余,但对馨妮这么一个连洗脸要十几分钟的人来说恐怕有点困难,看样子她不能找馨妮陪她了。
虽然没有馨妮,她还可以找房陪她,可是房的个太好讲话,只怕没帮她壮壮声势,就阵前倒戈了。
其实她大可迟到一些,反正又不是上班打卡,那么准时⼲嘛?可是以这个男人的臭脾气来看,她要是迟了一秒,他肯定会杀到她家来。
唉,好烦喔!
接收到好友示意的眼神,胡馨妮很无奈的妥协于义气。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三十分钟后见。胡馨妮代林语真向顾之彻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