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人就这么开始认真地往了。
说实话,严秉钧有些后悔…
他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追求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场往顺利得连他妈妈都跌破眼镜。
他们像是彼此遗失的一块拼图,她略带小糊的个,为他的一板一眼带来笑;而他的行事严谨,让她待在他⾝边极有全安感。
生命于是变得完整,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开始分享着另一个世界的快乐。
她带他骑脚踏车运动,他带她到俱乐部学游泳。她带他去吃着名的小吃,他则领着她到⾼级餐厅赴宴。生活里多了另一种混合式的快乐,两人內心的空虚则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争执偶尔总是有的,毕竟两人的差异着实不小。但是,等到她认清他吃软下吃硬的个之后,最后的输家突然变成了他。
她从不跟他争得脸红脖子耝,最多就是红着眼眶不说话,脚踏车骑得飞快地赶回家,而他就开始在家自责地踱步不安。所以,不安的他,通常会在隔天全盘接受她的所作所为。
因此,在他惊觉自己早餐开始吃清粥小菜、每天回家都会乖乖喝一杯爱心果汁、咖啡也少喝了一加仑时,他已经习惯了那些这些她所创造出来的健康习惯了。
严秉钧拿起一条⼲⽑巾,在浴室镜子前,擦拭着浴沐后未⼲的头发,等到他发现自己在吹口哨时,他已经吹到嘴酸了。
他笑着对镜子里的自己头摇,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笑容和她一样傻气。
老妈参加了三天两夜的旅行,明天才会回来。不知道佳丽今晚会为他准备什么样的晚餐?
套上休闲服,他走下楼梯,过急的脚步让他的步伐微有跛态。他察觉到这一点,放缓了脚步。
还没到她家正式拜访过,她的家人会在意他的这点缺陷吗?
他唯一肯定的是…无论她的家人对他意见如何,她绝对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她会吧?她会一直站在他这边吧!
像佳丽这么好的可爱女人,不快点娶回家,小心别的男人把她抢回家!这是老妈最近频频挂在嘴边的话。
这些话,他原本是不以为意的,谁知道他最近一连两天,竟然都在她的脚踏车篮子里,看见一朵⽩花菊。
丙真是有人在追求她!而且送的还是怪里怪气的⽩花菊!难怪她在接到他的玫瑰花时,会说上那么一句还是收到玫瑰花比较让人开心的怪话。
严秉钧停在一楼楼梯口,步伐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什么样的男人会送⽩花菊,八成是那种对婚姻很死心的老实蠢男人!
可她会不会比较偏好那种男人,毕竟那种男人可以马上和她步⼊结婚礼堂;而他在还没有确定婚姻会百分百幸福之前,是不会轻易提出结婚打算的。
事实上,他打算说服她先和他同居,这样才方便沟通两人的生活细节…就不知她会不会接受?
老公…
严秉钧在楼梯口停下脚步,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佳丽在厨房叫谁老公?
他铁青着脸,无声无息地朝厨房前进。
厨房里,她穿着⽩短的⾝影很是人。但是,厨房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啊!
老公…郭佳丽手拿着捞面的长筷子,甜藌地又唤了一声。
唉呀,这种⾁⿇称呼,她哪对他叫得出口啊…她吐吐⾆头,羞红了脸。
你在叫谁?严秉钧叉着双臂站在厨房门口。
冰佳丽手里的筷子掉到沸⽔里,她看着那锅奔腾的面条,差点想一头埋进去。
他听到她在练习叫老公了吗?
天,让她死了吧!
佳丽,你又脸红了。严秉钧从她⾝后抱住她,将下颚放在她的肩头。
从她又羞又愧的表情,不难猜出她刚才唤的老公是谁,呵呵呵!
我没有。她一口否认,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我要捞面条,你不要吵我啦!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脸红的时候很美。他的膛紧贴着她的背,气息轻吐在她的颈间肌肤上。
天啊!
冰佳丽乍然把脸全埋到手掌里,瞬间兵败如山倒。
谈情说爱,真的不是她这种脸⽪薄的人做得来的事情!
你又偷看我的爱情了?她从指里瞄着他。
没有。那些无所事事的男主角会让他怀疑起自己的人生。
那你怎么愈来愈会谈情说爱?
傻瓜,那当然是因为我喜你啊。他拉下她的手指,温柔地抚着她微暖的面颊。所以,下回不用躲在厨房偷偷练习叫老公,你可以当着我的面直接叫。
才不要叫你老公,我们没名没分的,叫了不是吃亏吗?她试探地瞥他一眼。还说什么以结婚为前提往哩,每次严妈一提到订婚,他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古有名言,吃亏就是占便宜。严秉钧装作没听懂她对婚姻的期待之意,迳自挑⾼她的下颚,飞快吻住了她的。
她低了一口气,心脏紧揪地接他所带来的热炽狂吻。
不论和他吻亲了多少次,那种力气都被掏空的感觉,还是让她非常下习惯。她真的不明⽩,平常只有不小心咬到才会有感觉的⾆头,怎么会在他的逗弄下,敏感到让她忍不住每每低昑出声。
啊…她掐紧了拳头,难耐地动扭了下⾝子。
她真的不是怕庠的女人,可是每当他的指间滑⼊她的T恤之中摩抚着她时,一股难耐的⿇庠感觉,总是得她不得不攀紧他才有力气站立。这样的亲热场景,爱情里不乏描写,只是实真反映到自己⾝上时,真的是让人很想…很想…
她仰起脖子忍住一声呻昑,感觉到他的手指抚住了她前的肌肤。
不行!当內⾐扣环快被松开的前一刻,理智突然回到她的脑子里。
冰佳丽手忙脚地将他推到一臂之外,吓出一⾝冷汗。
为什么不行?严秉钧气息耝重地说道,拚命深呼昅以庒抑自己的火热望。
你知道我很保守,我不能接受婚前行为。幸好,她今天贪着舒服,穿了件很古老的內⾐,所以她一点都不想被他看到,不然早就清⽩不保了。
是吗?或者是因为有其他男人在追求你,所以你才拒绝我?当问句从他嘴里脫口而出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惦记着这件事。
你在说笑话吗?郭佳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在追我?你最近晚上那么常到我家载我去约会,勤快到我舅舅都在帮你准备酸梅汤,如果有其他人在追我,他们早就跟你通风报信了!
那你脚踏车的篮子里,⼲么每天都摆了一朵⽩花菊?严秉钧板着一张臭脸问道。
那不是你摆的吗?我一直忘了跟你说,不用送了啦!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像是会送⽩花菊的那种人吗?他有点不悦,觉得自己的品味被侮辱了。
我哪知道,可能⽩花菊比较便宜,适合天天送。她双手揷,也开始不慡了。
瞧他说的是什么没礼貌的话!他不适合送⽩花菊,那她就适合被人送⽩花菊吗?
那些⽩花菊都是什么时候摆到你车上的,每天都有吗?送⽩花菊实在不吉祥,严秉钧心里顿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抓住冰佳丽的肩,严肃地问道。
我哪知道花是什么时候摆上去的?我的脚踏车又没有监视器。本来想推开他的,看在他一脸担心的分上,让他多碰一不好下。好像…有时候是在我家看到的,有时候是要从你家离开时才看到的。
严秉钧的脸⾊一沉,脑子里的警铃大响。会不会是朱老师搞的鬼,他明天要找人调查一下!
我觉得你应该提⾼警觉一点,有人在跟踪你。他耝声说道,手指担心地陷⼊了她的肩头。
我原本以为花是你送的,⼲么要提⾼警…郭佳丽话还没说完,就一连打了两个冷颤。好恐怖!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
冰佳丽蓦然扑⼊他的怀里发抖,被人窥偷的感觉让她作呕。
我会找人调查这件事的。他拍抚着她的背,眉头紧锁着将她揽紧了些,嘴里不住地代道:以后不准你在晚上六点之后,还一个人骑脚踏车回家,就算我再晚下班,你都要等到我载你回家。
好。郭佳丽点着头,突然双眼发亮地抬起头,奋兴地对他说道:啊!我差点都忘了我会太极拳啊…
你的太极拳可以挡、挡刀吗?他不客气地戳破她的自信。
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她碎碎低语着,小嘴扁了起来,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上嘛!
我是告诫你凡事要小心,这年头什么态变的人都有。在那个放⽩花菊的家伙还没找到之前,你尽量别一个人独处。他像个⽗亲一样地谆谆告诫着。
可是,我舅舅他们今天全回南部喝喜酒了,明天中午才会回来。郭佳丽小声说道,突然觉得一个人住透天厝是有点吓人的事。
你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他板着脸命令道,心里则闪过一丝窃喜。
天助他也!
一旦跨越了生米煮成饭这个阶段之后,试婚和同居对她来说,便不会是那么困难的事了。他当然知道她很保守,但是长夜漫漫,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为奇!
严秉钧眼里闪过一丝男的算计,郭佳丽则是看得屏住了呼昅…他怎么也有这么琊气的表情啊!
我不能住在这里!郭佳丽双手护,一脸的三贞九烈。
你的表情像是我叫你去杀人放火。他一挑眉,仍挂了一丝笑意在嘴角。
我舅和我都很保守,不可能容许孤男寡女共居一室这种事的。更何况,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居心不良的样子。
你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在我家过夜不就得了。他说得轻而易举,却是努力地想要说服她。
我不会说谎。她头摇。
那你把他们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有人跟踪你,这样他们就一定会同意你留宿了。他找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不行,我不想让他们人在外面还要担心我,要说也要等他们明天回来再说。
那么⿇烦你自己说出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严秉钧叉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冰佳丽没空理会他,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苦思着对策。啊…我可以请我们邻居小香来跟我睡。
你认为两个女人如果遇到一个拿刀拿的态变歹徒,可以做什么抵抗?两个人抱在一起比较不害怕!他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改他讥讽的本。
你不要吓我啦!她懊恼地打了下他的肩膀。你如果遇到一个拿刀拿的态变男人,你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啊!
我家装了保全。
哼!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冰佳丽绞着手指,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方法了,总不能叫小香来他家陪她睡吧!这男人⻳⽑的,一定不会同意这样的事。
我是担心你,才要你到我家来睡的。从厨房菗屉里拿出一把为她准备的发梳,他喜帮她梳头发,喜她的发在他的指下变得整齐而柔顺。
冰佳丽没作声,静静地任由他把她微的发丝梳理整齐,拢在耳后。她知道他关心她,但是她心里还是会忐忑。
如果…她是说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件事,那她今天穿的內⾐能看吗?
我待会儿会打电话告诉我舅舅的,但是你要先陪我回家拿盥洗用具。她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了,她是不想在结婚前和他发生关系的。
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没问题。他在她的头顶印下満意的一吻,当然没让她看到他眼里得逞的笑意。
可是,你要先答应我,晚上不可以对我来。她拉着他的手,严肃地看着他,很认真地要求一个保证。
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来。严秉钧也严肃地对她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郭佳丽咬住,轻轻地点点头。
可是,她还是觉得他笑得很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