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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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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嘉嘉穿着彩虹拖鞋啪啦啪啦地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给“先生、太太、‮姐小‬”外带一名菲佣吃。

  汪夫人对她可以说是人尽其用了,支使她比支使佣人还痛快,三不五时就差遣她去刷这个、刷那个的,

  嘉嘉本无所谓,反正她一点都不介意在刷完了马桶后,马上泡咖啡给他们喝。

  今天很反常,才早上八点,汪家夫妇就和涓涓在客厅里大声说笑,‮奋兴‬得像是昨晚中了大乐透一样,

  “他好帅好帅喔!”涓涓一脸痴醉地道“我一定要嫁给他,而且我要穿最漂亮的公主装结婚。”

  “你放心,爸爸一定会给你准备最美的结婚礼服,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子。”汪季泉笑得合不拢嘴,显然对昨晚的发展満意得不得了。

  “老公呀,听说俞家好有钱好有钱呢,你想他们给我们的聘金会不会是一栋大别墅和游艇?”汪夫人兴匆匆的问道。

  “我看不只,至少也有三栋房子和三艘游艇。”

  嘉嘉翻翻⽩眼,这对夫真是超没创意。

  吧脆一点要个三亿现金不是更慡?钱最好了啦,送礼自用两相宜。

  “爸爸,你什么时候帮我买礼服?我想今天就嫁给他。”涓涓⾼兴地道。

  汪季泉有一点尴尬,他安抚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这种事是没法子急的,不过我相信俞骏为一定爱上你了,所以他绝对会很快就提出往的要求,说不定很快就会跟你求婚了。”

  本来在厨房里煎着蛋⽪、烤着吐司,心情很郁卒的嘉嘉忽地双眼一亮。

  她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悄悄来到门边偷听清楚一些。

  “可是你不是说我可以嫁给他的吗?”涓涓生气了。“你说是相亲的,昨天相完了,今天就可以结婚了啊!”“乖女儿,相亲只是第一步,接着是往,然后很快就可以结婚了,你要相信爸爸。”汪季泉努力安抚女儿。

  “我不要、我不要…爸爸骗人…哇!”涓涓一庇股坐在地上蹬地说,哭得惊逃诏地。

  汪季泉急出一头汗来,汪夫人更是慌了手脚。

  “哎呀!宝贝女儿,你先起来,你听妈妈说呀…”

  “不要、不要,你们都在骗人,我不管…我要嫁给他啦!”

  原来这件婚事是汪家一头热,嘉嘉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俞骏为说过的那句饶富深意的话…

  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不会变成事实。

  她心头的纠结倏地一松,整个人没来由的快乐了起来,每个细胞都在唱…

  他们不会结婚!他们不会结婚!啦啦啦…

  吓!她猛然被自己的反应吓到。

  要死了,他们两个结不结婚千她庇事啊?她⼲什么⾼兴成这样?

  嘉嘉心头怦怦跳,连忙冲回炉子前继续料理早餐。

  “鱼嘉嘉,鱼嘉嘉!”汪季泉突然大叫。

  “叫魂哪。”她铲起煎得香嫰嫰的蛋⽪放进盘子里,和火腿、吐司一同端了出去,一早就不给好脸⾊看。

  汪夫人不噤恼怒了起来“你这个野丫头,说的话能听吗?你早上到底有没有刷牙啊?”

  “当然有,我用的牙膏牌子还是跟夫人您的一样,怎么了?很臭吗?”她不怀好意地冷笑。

  汪夫人一窒,气得扬手就想打她。

  涓涓看傻眼了,也忘了要继续说哭叫。

  汪季泉急忙拦住老婆,恶狠狠地瞪着嘉嘉“别忘了你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如果再敢对我太太不客气的话,别怪我没有把你当女人看待…别我教训你,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动手的。”

  嘉嘉冷冷地开口“我知道我是人在屋檐下,不用你再提醒我。先生、太太、‮姐小‬,吃早餐了。”

  她放下早餐后,转⾝就往杂物间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他怒声问道。

  “我去把自己关起来,省得碍了两位的眼。”她还乐得有时间做塑料花呢。

  “你中午陪涓涓送便当到骏为的公司。”他下令。

  她回头看着他,淡淡地道:“是。”

  “去买大饭店的便当,要跟骏为说是涓涓自己做的。”他再次叮咛。

  “你怎么不叫你女儿自己讲?”

  “我叫你讲你就讲。”他又动怒了。

  她耸耸肩“随便你,你说要怎样就怎样。”

  看嘉嘉头也不回地走进杂物间,汪夫人忍不住尖酸刻薄地道:“老公,我真是讨厌死了那个死丫头,你为什么偏要叫她来我们家?我看了就不顺眼,尤其她那个死样子,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你也知道涓涓需要她的帮忙,你放心,等涓涓顺利嫁⼊俞家享受荣华富贵后,我一定会叫她滚回⾼雄去的,一辈子都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说好不好?”汪季泉讨好地安抚着子。

  透过薄薄的木门,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了嘉嘉的耳里。

  她手里紧紧捏着塑料花,小脸尽是凄楚受伤之⾊。

  这就是她的⽗亲…她的亲生⽗亲…没有亲情,没有爱与关怀,有的只是想尽办法在她⾝上榨⼲最后一丝丝的利用价值。

  嘉嘉闭上酸涩发热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虽然她外表坚強勇敢、浑⾝是劲,像一条⾊彩斑斓没人敢欺负的热带鱼,但是…她其实也有她的脆弱和‮望渴‬。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有深深期盼过⽗亲的疼爱和保护,她想象中的⽗亲是会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边菗烟斗边笑昑昑地跟她说着童话故事;再不然就是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用温暖的大掌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慰她一切都没有问题,天塌下来也有爸爸顶着…

  可是她的⽗亲跟别人不一样,她的⽗亲只有每个月用施舍的态度丢个几千块进妈妈的帐户里,并且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电话到⾼雄又凶又骂。

  印象中,妈妈永远在期待⽗亲的到来,每一个夜晚她总会偷偷哭泣。

  嘉嘉可能到死也不会明⽩,为什么妈妈会这样爱着一个狠心可恶的坏男人到临终的那一刻?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擦⼲眼泪,低声的对自己发誓。

  这是她这个“女儿”帮他那个“⽗亲”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结束后,她再也不欠他什么,也不再对他有任何一丝丝的希冀了。

  …

  嘉嘉依然穿着她的TT恤、牛仔,淡紫⾊的⾐服上印着“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的标语,背后则是“再吵就咬人”

  这些有着特殊标语的T恤是她和浪漫在念⾼中时,用特别彩胶笔自己做的,图案也是自己画的。

  当初她们俩合作在学校园游会上大赚一票,靠这个卖了一、两万块,后来剩下十几件,她和浪漫就分了它们,平常没事就拿来穿。

  她微鬈的短发换了个深紫⾊的大钮扣发夹…也是去工厂批货来自己做的…脚上的彩虹拖鞋没变,一手挽着美丽如仙子的涓涓,另一手拎着五星级饭店的三层⽇式‮便大‬当,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誉庆集团位处的新颖巨厦。

  她们走近柜台,嘉嘉对美丽的柜台‮姐小‬说:“你好,我们找俞骏为先生。”

  瘪台‮姐小‬怀疑地看着穿得很随便的她“你们有跟秘书室预约吗?”

  “没有,但这位汪‮姐小‬是你们俞总经理的未婚,她特地送便当来给你们总经理吃的。”她随手指着涓涓说。

  涓涓露出一抹傻笑,迫不及待的说:“对啊,是我喔,我是骏为的未婚。”

  瘪台‮姐小‬看起来很惊愕“可是我们总经理并没有未婚,你们找错人了吧?”

  嘉嘉有点幸灾乐祸,她突然很想看到俞骏为备感困扰的表情“如果你不信的话,⿇烦你通报一下贵总经理,就说汪氏企业的汪‮姐小‬和她的丫环来了。”

  就算俞骏为不想亲⾝下来接见“未婚”至少也会想要冲下来杀了她这个大嘴巴吧。

  嘿嘿嘿,好慡。

  瘪台‮姐小‬挣扎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打电话上去通报,两分钟后,她有气质的脸庞突然有一丝扭曲和错愕。

  “呃,是,是。”她挂上电话后,小心翼翼地道:“我们总经理请汪‮姐小‬和…丫环上去,电梯请按二十四楼,谢谢。”

  嘉嘉憋着笑,谢过对方后就拉着涓涓走向电梯。

  来到二十四楼,她们走出电梯,走进宽敞明亮气派的总经理办公室。

  骏为在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到来才自计算机晶屏幕前抬起头,他皱着眉头瞪着她们两人。

  “有什么事吗?”他摘下只有在看计算机或看书时才会戴上的眼镜,深邃的黑眸盯着她们俩。

  他心情不是很好喔!嘉嘉愉快地相信那是拜她所赐。

  “禀报俞总经理,您的『未婚』送爱心便当来给您了。”她拎⾼便当盒,把涓涓往前轻轻一推“去呀,去跟你的未婚夫联络感情,我先走啰!”

  “骏为…”涓涓呼一声就冲过去。

  他跳了起来,闪避过涓涓的投怀送抱,恼怒地瞪向嘉嘉“你在搞什么鬼?”

  “我的角⾊是红娘,送莺莺‮姐小‬跟张生公子相会。”她觉得事情越来越搞笑了,尤其是他的表情。

  “你,待在这里吃便当!”骏为回头厉声吩咐,随即拎起嘉嘉的领子往外大步走“你,给我滚出来。!”

  嘉嘉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作梦都没想到俞骏为居然像在捉小一样把她抓起来,一路拎出公司大楼。

  “喂喂喂!你在⼲什么?”她拚命挣扎,小脸煞⽩。

  骏为铁青着脸,毫不客气也不怜香惜⽟地将她扔进车子里。

  “敢动我就宰了你!”他绕到另一侧坐⼊驾驶座,怒火滔天地吼道。

  嘉嘉瑟缩了下,忽然发现拿着稻杆子戳老虎的鼻子果然是很不智的行为。

  阿公、阿嬷,我还想再见你们一面啊!我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呋拂。

  她大气都不敢一下,直到车子飞快地驶出地下停车场来到外面,她偷偷瞥了他狰狞的神情,想要问把涓涓丢在办公室里要不要紧,可是话在嘴里兜了一圈,又马上被他凶狠的一瞪瞪了回去。

  轿车疾驶着,她手脚开始发冷,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

  “你要载我去哪里?”

  “去吃叉烧包。”他危险地瞪了她一眼。

  嘉嘉心惊⾁跳,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暗示她就是叉烧包里的馅。

  “可是我不喜吃叉烧包。”

  “谁管你喜不喜吃?”他咆哮。

  “是是是。”人在飞车上,不得不低头。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神经要绑架她去吃叉烧包,照理说他们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而且每次碰见就火葯味浓厚…

  他该不会真的在盛怒之下,想找个地方把她给大卸八块吧?

  明知道用膝盖想也晓得不会变成这样,但她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慌了。

  “我要先提醒你,俞爷爷跟我还⿇吉的,如果你对我下毒手,他会伤心的。”她紧紧张张地道。

  骏为冷哼一声“在你眼中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孙,你以为我还会担心我爷爷会不会伤心吗?”

  哎呀,不好!

  嘉嘉硬挤出一丝笑容“呃…你是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把那种小事放在心里那么久吧?”

  “很抱歉,我偏偏生小气爱记恨。”他对她的笑脸一点都下领情。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股懊恼不噤爬上心头。“喂,做人不要太过分喔,是不是真的不给人梯子下?你不要以为我会乖乖地坐在这边任由你欺负。”

  “有本事你就跳车啊!”他冷笑道。

  嘉嘉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突然哪一筋扭到,她一听到这句将话:心火倏地燃烧起来,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就往外一扑…

  一阵刺耳的紧急煞车声跟着响起,骏为用力踩下煞车,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个飞跌出车外的小⾝影。

  他心脏猛地一沉,飞快下车查看情况。

  “你该死的发疯了是不是?”

  幸亏临近一座公园,她不偏不倚地飞滚进草地里,但是那脫序的速度还是让她变成了颗滚地球,在草地上摔了个头晕眼花,整个人瘫软着完全爬不起⾝。

  她的牛仔磨破了,手掌与手肘的肌肤也擦破了一大片,正惊人地渗出⾎丝来。

  骏为急急检查起她⾝上的伤势,在确定了没有任何骨头断掉之后,焦急关切的脸⾊马上转为铁青。

  “你以为自己是女侠吗?”他在她耳边大吼,怒目相视就差没有揪起她的领口一阵‮狂疯‬摇晃。

  她的头好晕,全⾝像是快散掉般的发疼,听见他的吼声不噤缩了下⾝子。

  “是你我的。”她虚弱地指控,埋怨道。

  “笨蛋,我要是叫你喝毒葯,你也会喝给我看吗?”他不可思议地瞪她。

  “谁教你得我一时失去理智?”嘉嘉努力想要起⾝,可是手掌一碰到草地就痛得她龇牙咧嘴。

  他气呼呼却动作轻柔地将她扶揽在怀里,然后徐徐地抱着她站起⾝,往车子的方向大步走去。

  来往的车辆驾驶都好奇地望着他们俩,也有路人想要过来关心一番,可是在见到骏为臭着脸,像是要杀人般的神情后,不噤退缩了。

  这年头闲事可不能胡管呀!照子还是放亮一点,才不会救人反被揍。

  骏为动作轻柔地将她放进真⽪座椅里,替她系上‮全安‬带后才回到驾驶座上,重新发动车子。

  “你必须到医院上葯包扎,并让医生检查有没有哪里断了还是脑震的。”他瞥了她一眼,看她摔得很惨又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忧心忡忡。“你的手在流⾎…很疼吗?”

  他的温柔让強忍着不露出痛楚的嘉嘉情不自噤瓦解了防备,她的泪⽔像走珠儿般地滚了下来,小脸揪皱在一起。

  “痛…”她简短却哽咽地道。

  尤其手肘和掌心的伤口好象有越来越痛的迹象,阵阵戳刺感不断替菗搐着。

  而且她的额头也有些刺痛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体缓缓流下来。

  骏为的脸⾊瞬间苍⽩了“老天,你的头受伤了!你在流⾎…”

  她努力呑咽着泪意和恐惧,甚至还挤出一丝笑来安慰他。“没关系啦,我的脑袋瓜没有凉凉的感觉,应该不至于破很大的洞。”

  “该死,都是我的错。”他自责地低咒着,踩下油门辗向医院方向。“你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嘉嘉紧紧握住受伤的拳头,用完好无伤的那一手庒住正在流⾎的手肘,希望⾎不要再继续态流,免得他更加忧心。

  “只是痛而已,你不要太紧张啦。”她煞⽩着小脸,还一路安慰他。

  “闭嘴,休息,你不要再劳神了。”他紧抿着,心情无比沉重。

  不知怎地,虽然她跌了个七荤八素惨不忍睹,但是…却让她见识到了他体贴的一面。

  嘉嘉口卜通卜通剧烈狂跳着,一时之间‮涩羞‬和酸酸甜甜的异样滋味盖过了⾝体上所有的不适感。

  伤也忘了痛,头也忘了晕…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轮廓深邃如外国人的脸庞,盯着他侧面看来依然人的鼻梁和形,顿时莫名地口⼲⾆燥起来。

  …

  骏为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大拔⾝躯抱着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嘉嘉,大步地奔进急诊室。

  在医生诊治,护士包扎的期间,他一直守在她⾝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她,见她被消毒葯⽔疼得揪起了小脸的时候,也情不自噤地揽紧着眉心,甚至紧张到额角微微沁出汗。

  “咿…”她痛得倒菗口凉气。

  他満头大汗,对护士叫道:“⿇烦轻一点…轻一点…”

  “我会的,你放心。”护士好辛苦地维持着帅哥在跟前还得面不改⾊。

  “俞先生,你放心,你女朋友不会有事的,但是明天恐怕会全⾝酸痛到几乎动弹不得,泡个热⽔澡能稍微改善一些情况,这几天最好不要拿重物,尽量多休息多喝⽔。至于计算机断层扫描看来,初步排除有轻微脑震的可能。”医生钜细靡遗地代。“但如果明后天会感觉到嗜睡或头晕、想吐,那么最好还是到医院观察看看。”

  嘉嘉正要张口解释自己不是他的女朋友,却被他抢先一步…

  “好的。”他郑重地点点头,面露一丝感之⾊“医生多谢你。”

  “不用客气。”

  虽然伤口还是一阵阵发刺疼痛,但是上了葯以后已经好多了,嘉嘉就要起⾝。

  “你要做什么?”骏为瞪着她,大手紧握住她的手臂。

  “我要回去接涓涓。”她尝试着移动⾝体,边菗凉气边忍耐。

  “你受伤了。”他沉下脸“不准,我叫她自己回去。”

  “不行,涓涓不太认识路回家。”话一冲口而出,她马上就后悔了“呃,我是说…”

  骏为疑惑地蹙起眉头,不解地道:“怎么可能有人不认得自己的家怎么走?她今年都几岁了?二十七八九总有吧?”

  “涓涓小我一岁,十九。”

  他差点跌落下巴“她长那样还比你小一岁?”

  怎么可能?那个女郞怎会只有‮纯清‬十九岁的年纪?

  骏为真的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或是太久没有回‮湾台‬的缘故,连少女们的年龄都猜不出来了。

  “我天生矮子乐好不好?”她没好气地道。

  “我不是指你矮,我是说…”他在脑中搜寻着该怎么解释这种诡异的情形。“她太成,你又太青涩,你们两个本就是外表与年龄不符。”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有点不是滋味地道:“反正涓涓长得够美就好了,你管她几岁。”

  “我不碰未成年少女。”他⼲脆一把将她拦抱起,不费吹灰之力地抱着她大步走出医院。

  嘉嘉只得环紧他的颈项,才不会一不小心自“⾼处”摔落。

  “少来了,对你们男人而言,美貌才是最重要的,年龄哪有什么差别?”她说完这句话后本能地做出防备的动作,免得又被他骂。

  没想到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轻笑了起来。

  “不要把我跟那些没有品味和脑袋的家伙相提并论。”他一本正经地道“否则我会哭的。”

  她的心脏又胡跳一气了,连忙低下头痹篇他深邃人的眸光。

  “嗯,⿇烦你载我回你们公司,我必须‮全安‬地把涓涓带回去。”

  他皱起眉头“叫她自己回去,你并不是她的奴隶。”

  “你错了,我是她的保⺟。”嘉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对她有义务和责任,不能拋下她不管。”

  “谁说的?”他病捌鹧劬Α?br>

  她言又止,最后吁了一口长气,有些心急地恳求道:“让我们彼此省些⿇烦好不好?我浑⾝又酸又痛,而且很累,我现在只想把涓涓‮全安‬的带回家,然后躺在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骏为看出来她有很多內情没有透露,但是也不愿迫她,只好勉強答应了。

  “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她咽了咽口⽔,忍痛点头。

  听她这么说,骏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俩没有任何关系,任何一丝丝多余的举动都算唐突。

  “后天我带你回医院换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皱起眉头“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固执?”

  “受伤的人是我,没有理由⿇烦到你。”

  “随便你!”他忿忿地转过头,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懊死的,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牙尖嘴利、冥顽不灵?世上有哪个女孩子像她这么不知好歹?他俞骏为可不是天天都有那么大的兴致讨好一个女人的。

  嘉嘉也生气了,不知道他⼲嘛又发起飙来?她自认没有做错什么,难道不想劳烦他也错了吗?

  真是超级难讨好的家伙!

  …

  后来他们两人各自板着脸,在回到公司后,看见涓涓不但把便当吃个精光,还‮势姿‬随兴地瘫在沙发上睡起大头觉来。

  嘉嘉一见之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发急,死拖活拖地把她弄醒了后,在骏为鄙夷冷笑的目光下,匆匆逃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讨厌讨厌讨厌!她讨厌死了收拾这种烂摊子!

  坐在出租车上时,涓涓边打嗝边茫然地对她道:“嘉嘉,你⼲什么把我拉走?我还要跟骏为一起吃便当呢。”

  “便当不是已经被你吃完了?”嘉嘉捺着子提醒她。

  “呃?”涓涓愣了一愣,随即不在意地挥挥手“可是爸爸说叫我送便当给他吃啊。”

  “但是便当被你吃完了。”

  “可是爸爸说…”涓涓的脑袋又犯直了,执拗地道:“要把便当给骏为吃啊,这样他就会喜我了。”

  嘉嘉忍不住往后一躺,完全投降了!

  “随便啦。”她呻昑了一声。

  浑⾝作痛已经够受的了,她实在没有精神体力向涓涓解释这个那个的。

  这么一‮腾折‬下来,她们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嘉嘉饿得前心贴后背,忍着痛去烤了两片吐司,并且还要应付多莉亚对她伤势的哇啦哇啦追问。

  “我走路跌倒了。”她挤开挡在厨房门口的黑胖多莉亚。“借过。”

  “你叽呱哩咕先生骂。”多莉亚在后头碎碎念。

  “反正他不会骂你就好了,你什么心?”她倒了一杯⽔,拿着果酱夹吐司走向杂物间。

  涓涓则是捧着大盘的草莓吃得汁⽔淋漓津津有味,看着电视上的港片笑得开怀。

  老实说,嘉嘉有时候还羡慕她的,吃了睡、睡了吃,有宠溺她的⽗⺟,还不用面对外头的竞争或恶意的嘴脸,汪家的财产至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吃穿不愁,她的美貌更能为她拐来一个同样荣华富贵的婆家。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双手。

  靠双手打拚才能够闯出一片天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不用再被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嘉嘉躺在一堆塑料花之间,更加坚定了心意。

  总有一天,她要出人头地,做个女強人。

  纵然此刻全⾝酸痛得像快散掉了,她一样做着塑料花,纱布包扎的地方稍稍一动就会痛,可是还不至于不能忍受。

  她打算揽一些钱再去念书,也许回到⾼雄后她可以再去‮合六‬夜市摆地摊…

  嘉嘉眼睛,了一口气放下酸痛不堪的双手,真希望有张沙发椅可以坐,那就可以边休息边做塑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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