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侯岩开着车,回到她住的地方,将车在路边停妥后,率先走在前面,登上那栋老旧公寓。
朱葑沄快步的追上去,待她追到他时,他早已经气定神闲的站在顶楼加盖的小屋外等着。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的履历表上有写。”他见她没有开门的意思遂问:“你不开门吗?”
“有事就在外面谈,这里不只我一个人住,不方便让男人进去。”她走到屋顶上摆的一张小木桌坐下来。
这间顶楼加盖的房子外有一些空地,她和幼真种了许多不同季节的花,还摆放了桌椅,夏天的夜晚,她们最喜欢在屋外乘凉、欣赏夜⾊,微徐凉风也替她们省了不少的电费。
侯岩走过去,往另一张椅子坐下,单刀直入的问:“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婚姻?”
“结不结婚是个人的自由,我没必要告诉你。”
“我已经决定要和你结婚,你要什么条件,尽痹篇出来。”侯岩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倒像在向她宣布已经决定的事情。
“你这么想结婚,那个叫舒晴的女孩子不是早已经准备好当你的新娘?而且你父⺟看起来也很喜欢她,你和她结婚不是皆大欢快吗?”
“我就是因为不想和她结婚才有这个决定。”他要是想和舒晴结婚,又何需坐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浪费唇舌说一些对自己一点帮助都没有的事。
“你不想和她结婚就不要结婚,又不会有人拿着枪逼你一定要娶他。”
“是没人可以逼得了我,不过你的拒婚,却引起我的趣兴。”
“我拒不拒婚也与你无关,不是吗?”
“说出一个你不想结婚,又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结婚。”朱葑沄为之气结,一个连理都讲不通的人,该怎么和他说理。
“因为你不想结婚。”
他的好奇心已被她激起,而他又有一股天生不服输的个性,她越是不想结婚,他就是越要和她结婚。
“你明知道我不想结婚,为什么还要逼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
“你打从十八岁开始交过十五个男朋友,每一次分手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向你表明了要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要不就是对方向你求婚后,你就和他们分手。”
“你调查我?”才一天的时间,他竟然连她交过多少个男朋友都知道。
“我不否认。”
“你既然找人调查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不想结婚的原因。”
“和你交往过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原因,你不讲出来,谁也不可能知道。”
看样子他还没找过幼真,否则他就会知道她宁可和男朋友分手也不结婚的理由。
“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是因为我有遗传性的疾病。”克夫命也算是一种病吧!
“什么样的遗传性疾病?”
什么样的遗传性疾病?糟糕!她说谎之前来不及先打好草稿,一时之间掰不出病名。
“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我想我没有必要对你说。”
“就算你有遗传性的疾病也无所谓,顶多不生孩子。”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他信服。
“什么?”
“假如你喜欢小孩子,育幼院里有很多儿孤,我们去领养一个就好了。”
“总经理!”
“叫我侯岩或是阿岩都可以。”
“你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以讲点理?!”
“我说过你不说出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我不会放弃。”
“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朱葑沄气到跳起来。“你听清楚了,我、有、克、夫、命。”
“克夫命?!”侯岩想过很多原因,也想过她或许真的有遗传性的疾病,却从没想过是这么荒谬的理由。
“凡是娶我们朱家女人的男人,都会被克死。”
他露出一脸无稽与荒谬的表情。现在都已经二00四年了,哪还有这种几世纪以前的愚蠢想法。
“你别不相信,打从我曾曾曾姑婆开始,一直到我姑婆的丈夫全都活不过三十五岁。”
“我相信那只是巧合,不足为信。”
“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而且为什么都只发生在我们朱家人⾝上,还一连好几代。我们朱家的女人受到诅咒的事绝对是千真万确,所以我不能去害别人。”
“难道你要因这种荒谬可笑的事,一辈子不结婚吗?”
“我总不能为了自己,而去害了我所爱的人。”
“所以你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我虽然不结婚,但是我可以像我妈妈一样,找个男人生个小孩,以后和小孩相依为命。”
“你的意思是说你宁可当人家的妇情,也不结婚?”
“如果我真的能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就算是只当妇情,我也无怨无悔。”
侯岩听着她的话,一反平常的酷样,纵声大笑。
“你不相信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这个人刚好很不认命,更喜欢反抗命运,不是都说命是注定,而运可以靠自己改变。假如我真的因为娶了你而英年早逝,这也是我的命,不是吗?”
“你嫌命太长那是你家的事,可你不能害我当凶手。”她才不要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你喜欢我吗?”他用很严肃的语气问她。
“我又不是花痴,会喜欢认识才一天的男人。”
“那好,这样你就不会害死你爱的人。”他点点头,解了她第一个问题。“所以我和你结婚之后,我会依然平安无事,如此一来不也破了你的诅咒之说,以后我们离了婚,你也可以放心的去追求你的幸福,再也不用担心克夫。”
朱葑沄听着他的分析,深觉有理。
她心里也很明白,他之所以坚持要和她结婚,当然不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爱她爱到无你便要死的程度。
只因为他们这种人总是特别会反抗,反抗父⺟安排门当户对的婚姻,反抗父⺟替他们安排好的未来,为一切反抗而反抗。
“可是如果你真的被我克死了,怎么办?”她不安的问他。
“如果我真的被你克死了,也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够硬,不是你的责任。你还能像上流美一样,因为得到我的遗产,一下子⾝价暴涨,说不定能成为全湾台最有钱的女人。以后就算你不会再结婚,也有好曰子可以过。”他以舌粲莲花的口才说服她。
“你真的不怕死。”
“死谁不怕,只不过我相信我不会是个短命的人。”他站起来“你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公司见。”然后他就离开她住的顶楼。
…
“喂,你真的决定要和朱葑沄结婚吗?”早早上床觉睡的的顾任远,三更半夜又被侯岩给拉起来。
而一听到他的决定之后,所有的睡虫纷纷四处乱窜,跑得无影无踪。
“这不是你给我的建议吗?”他反问着好友。
“可是朱葑沄不是说过她不要结婚吗?”
“你哪一次看过我决定要做的事会轻易就罢手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不结婚的理由?”
侯岩点点头“不过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明知他的好奇心特重,却故意要吊他的胃口。
“你是个大嘴巴,这件事要是传到我妈妈的耳中去,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烦。”
“喂,你这对我是很严重的侮辱。”他又不是三姑六婆,竟然说他是广播电台,这是何等大的侮辱。
“我以为这是赞美。”
“去你的。”顾任远站起来,走回房间,把自己摔上床,继续觉睡。
侯岩跟了进去,再把他拉起来。“别睡了,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
“是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我告诉你我不只是大嘴巴,还兼没度量。”他又躺了下去。
“你不只没度量,更会记仇。”
“你知道就好,大门在哪里你知道,不送了。”
“你这臭小子。”侯岩将他拉了起来。“明天替我跑一趟台中。”
“去台中做什么?”
“替我去一趟她家。”
“她家?!谁家呀?”
“朱葑沄的家。”
“喂,你是认真的呀?”顾任远现在才真正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你不觉得你该自己去向他们提亲比较有诚意吗?”
“我请你帮我去一趟,并不是要你告诉她妈妈我们要结婚的事,而是要你帮我带张支票过去给她。这件事不能让朱葑沄知道。”
“那她妈妈若问我,我要怎么回答?”
“那就看你了,凭你的机智,一定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在玩什么游戏我全不知道,就算我IQ一百八。也英雄无用武之地。”
“总之,我相信你。”侯岩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什么跟什么,完全是在跟我装肖へ,莫名其妙说了一堆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现在拍拍庇股就走人,叫他还能睡得着吗?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他常说自己是个损友,现在看来他才是真正的损友。
…
六月的天气已经热到让人短袖背心皆出笼,提早报到的艳阳简直想将人给晒昏。
都市丛林中每一栋⾼楼大厦里,冷气已经开到最強,从冷气所排出的热气就足以将人给烤昏了头。
外面炎热,里面却也一样热烘烘。
“董事长夫人你好。”把守第一关的总机姐小一见到穿着⾼贵的董事长夫人,马上有礼的开口。
手臂上挂着一只黑⾊的香奈儿皮包,⾝边还挽着舒晴的刘婉君轻轻点头,便直接往电梯走去,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你怎么会来公司,有什么事吗?”侯鸿豪看着甚少来公司的妻子。
“老公,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走出红桧木的大办公桌后,来到那组红⾊大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来找你是为了小晴的事。”
“小晴?”他看着舒晴。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儿子不喜欢她,他也不能強逼儿子和她结婚。“小晴有什么事?”
“小晴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了,她想到公司来打工,多学点社会经验,明年大学一毕业才可以更快的适应职场。”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让人很难拒绝。
“上个月公司才刚应征完,现在没有空缺。”
“你不需要空出一个职缺给她,就让她当阿岩的助理就行了。”
“这得经过阿岩的同意,我没办法直接答应你。”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他就算是董事长,也不能乱了规定。
“你只要点头答应,我会自己去跟阿岩讲。”
“如果阿岩同意,我没意见。”
侯鸿豪明白妻子的用心良苦,自从舒晴住到家里来之后,早就很想搬出去住的儿子,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搬出去另立门户。
对于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儿子长大了,想搬出去住的心情他可以了解。
只是自从儿子搬出去住之后,一个星期回家不到一次,这让他的妻子颇有微诃。
舒晴原想藉由住进侯家,多点时间和侯岩相处,来个近水楼台,结果非但没能近水楼台,距离还越来越远。
现在她的情敌出现了,他的妻子和舒晴也只能采取紧迫盯人的招式,别无他法。到公司上班根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要你答应就行了。”刘婉君站起来。“我现在就去阿岩办公室找他。”
“侯伯伯,谢谢你。”
舒晴向侯鸿豪道完谢后,随着刘婉君来到侯岩的办公室。
“董事长夫人,你来了。”林秘书一见到刘婉君,站起来恭敬地向她问候。
朱葑沄也紧张害怕地站起来,头垂得低低的,完全不敢看她,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好象她从她那里偷了贵重的东西般。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婉君一见到朱葑沄,眼神和语气中充満鄙夷。
她委托征信社调查她的⾝世,才知道她只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她的⺟亲是台中一家医院的护理长,几个舅舅也只是一般的基层公务员,除了她的私生女⾝份外,其余的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实在是配不上他们这种上流人家。
真是癞虾蟆想吃逃陟⾁。
“夫人,朱姐小是我的助理。”林秘书替她回答。
“你的助理?!”
舒晴拉了刘婉君的手臂一下“阿姨!”
“你放心,阿姨会帮你。”刘婉君安抚她。“林秘书,总经理在吗?”
“他和副总在开会。”
“只有他们两个人?”
“是的。”
刘婉君往前走,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侯岩一见闯进办公室的人是自己的⺟亲,眉头忍不住拢聚在一起。“妈,你怎么会来公司?”
“你连家都不回了,我这个做妈妈的想儿子,当然只能自己跑来公司看儿子。”
她的语气里可完全听不出对儿子的思念,抱怨和指责还多了些。
“妈!”
“不错,你还没忘了我是你妈。”
彼任远深觉处在他们⺟子之间十分尴尬,收起桌上的文件准备离开。“伯⺟,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任远,不好意思打搅你们工作。”
“不会,我们也谈完了。”他就像是逃命一样,夺门而出。
侯岩暗骂这个家伙没义气。“妈,这里是公司,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
“我今天是专程为了舒晴的事来找你的。”
“妈,我说过了。”
“你闭嘴,先听我把话说完。”
他只好闭上嘴,让她说。
“舒晴学校已经放暑假了,她要来公司打工。”
“不行。”他马上反对。“这里是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可不是我们家里,你⾼兴让她住就住。”
“为什么不行?!公司每年到暑假时不是都会提供名额给一些大生学提早做实习吗?”
侯岩从进公司之后,就对父亲建议在每年的暑假期间应征一批大生学,一来可以提供一些贫困的生学一个打工的机会,另方面也可以从中挖掘出一些人才,等他们大学毕业后就可以招揽进公司,也算是为公司培训人才。
“那是给一些家庭贫穷的生学,舒晴有没有这份工作,对她来说都没差别。”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妈妈的别有用心。
若让她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了公证结婚的曰期,只怕会气昏了过去。
“薪水不重要,小晴明年大学就毕业了,她只想多点社会经验。”
“妈!”
“你爸爸已经答应了,你没有理由不答应。”
“你说爸爸已经答应了?”这怎么可能?!爸爸虽然一向都很顺着妈妈,却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总之,我把小晴交给你了,今天就开始正式上班。”
“我可以答应让舒晴在公司打工,但做什么工作你不可以⼲涉。”
“阿姨!”从一进来到现在都没开口的舒晴,娇柔的叫了声。
“我知道。”刘婉君拍拍她的手。“你就让小晴当你的特别助理。”
“妈,这不是玩家家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晴的能力很強,让她当你的助理,一定可以成为你的左右手。”
“不行,要嘛就听我的安排,要不就回家去。”
“那你告诉我,你要让小晴做什么工作?”儿子的个性她很了解,见好就该收,至少他已同意让小晴到公司上班。
“让她当任远的助理。”
“我不要。”舒晴一想到那个顾人怨,就恨不得将他砍成八段,丢去喂流浪狗,省得污染社会。
“不要就回去。”
“阿姨!”她寻求靠山。
刘婉君看着儿子坚持的态度,明白他绝对不可能再妥协。
“好了,就让小晴当任远的助理。”
“阿姨,我不要。”
“小晴,你虽然当任远的助理,可至少还是跟阿岩在同一个公司,总是有多一点的时间相处。”刘婉君小声的劝着她。
“可是人家不要和那个顾人怨一起工作。”
“任远是阿岩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能拉拢他,那对你赢得阿岩的心是很有帮助的。”
她只好很委屈的点点头。
“怎么样,你们决定好了吗?”
“好啦,我答应当顾人怨的助理就是了。”
侯岩看着舒晴十分委屈与不愿的表情。待会任远要是知道她要当他的助理,只怕是会又跳又叫,那画面实在令人想到就头痛。
拿起电话,他按下內线。“林秘书,你请副总进来。”
“好的。”
在外面的林秘书看着着没离开的顾任远,这位仁兄因好奇心作祟仍等在秘书室里想看好戏。
殊不知接下来的戏,他也是演员之一。
“副总,总经理请你进去。”
他带着疑惑,敲了门就进去。“什么事?”
“任远,舒晴要到公司来打工,这段时间她就当你的助理,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尽量多教教她。”有顾任远来“照顾”舒晴,他总算可以松了口气。
“你说什么?!”顾任远闻言惊吓的大叫出来,是注意到还有刘婉君在场才闭上了嘴。
“任远,小晴就⿇烦你多照顾,记得可别让人欺负她。好了,不打搅你们工作,我先回去了。”刘婉君交代完后,就离开。
“董事长夫人,你要回去了吗?”林秘书一见到她走出来,很快地迎上去。
“嗯。”她应了声后,走向朱葑沄。“朱姐小,希望你谨守自己的本份,对于不属于你的,可千万不要有非份之想。”她丢下警告后,便离开了公司。
林秘书听得懂董事长夫人的话。若不是她已经结婚生子,或许她也会被这么警告吧!
谁叫他们总经理是个又帅又酷、又有能力又有钱的⻩金单⾝汉,的确有很多女人都会对他存着非份之想。
“别想太多。”
“我不会。”
总经理办公室里突然间传出争吵声,吓得林秘书和朱葑沄面面相觑。
“我不要!”顾任远几乎是暴跳如雷,他大声的吼叫着。“你故意想整我是不是?”
“你以为我就想要呀!”舒晴也火大了。他这是什么态度,仿佛她是蛇蝎般,让人避之唯恐不及。“若不是我老公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也不会委屈我自己。”
“你委屈?!我才不幸咧!”
侯岩这时就像是个没事人,退回办公桌后坐下,隔山观虎斗,虽然引起这场战争的人是他。
“那你就去说服我老公让我当他的助理,我会十分感谢你。”
“侯岩,你马上取消这个非常恶质的主意。”
“顾子,你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了吧?”侯岩知道他这个好友,最受不了激将法。
“我不是认输,只是好男不与女斗,而且还是和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生斗,这要传出去,可会让人说我大欺小。”
还没长大的小女生?!
这句话对舒晴可说是最大的侮辱。想她前凸后翘,拥有三十二C、二十三、三十五完美比例的⾝材,竟然说她还没长大!
他是要气死人不偿命吗?
“顾人怨,你要是怕了就老实说,这间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不会有人会笑话你。”她赌上这口气了。
她发誓,一定要整得他向她求饶为止。
“怕了,笑话,我顾任远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这个发育不良的小女生?!”那他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毁了。
“怎么样?你们两个谈好了吗?”
“哼!”她冷哼了一声。
彼任远则转⾝拉开办公室的门,用力的将那扇门甩上,力气之大差点让这栋大楼重现九一一,一时的天摇地晃。
侯岩忍住笑意,直到舒晴追着顾任远出去后,他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来,笑声之大,传进在秘书室里那两入耳中。
朱葑沄只是感到好奇,倒没什么惊讶:林秘书可是意外的下巴都快掉到胸前了。她当了他两年多的秘书,他生气、绷着脸时的表情是屡见不鲜,然别说大笑了,就连偶尔露出的笑容,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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