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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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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步出羽田机场,就觉寒意袭人,秋红拉了拉⾝上的外套,向来不怕冷的她,仍觉得⽇本确实冷了些。

  她边走出⼊境台边四处张望,她记得邱经理告诉她,是江口先生要来接机的,但她却找不到江口静信的⾝影。

  眼看向她一起下机的人群已散了开去,独她落了单,正当她恼得正想骂人时,突地,一只大手扳住了她的肩,毫不思索的,她破口大骂了一句中文:“去死!”她的手迅速地打向大手的主人,但她并未得逞。

  她的手被反抓住了!

  秋红急急地旋了个⾝,想看清这个吃她⾖腐的男人,谁知才转了个⾝,她低呼了句:“怪怪!”又是中文。

  这男人未免长得太好看了点吧!虽留着及肩的长发,却不令人感到厌恶;他的脸上的表情涸漆,看的出来是不大笑的;他的⾝⾼少说也有一米八五以上,因为她和惠淳的弟弟比过⾝⾼,所以一眼即可猜出他的大约⾝⾼。

  不过,令她纳闷的是,这么好看的男人,需要沦为⾊狼吗?那未免太浪费了吧!

  江口静介嘲讽地用⽇文说:“你该不是不会说⽇文吧?”

  他的眼神和笑容都充満着嘲弄的意味,这更令她大大地发火,她忍不住用了标准的⽇文说:“不⼲你的事。”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她决定收回之前错误的思想,大⾊狼才非常适用于他,而且一点也不夸张。

  “⽇本姑娘可温柔多了!我讨厌你们这些外国女人,完全被宠坏了!”江口静介不屑地冷哼道。

  秋红不悦地嚷:“那是你们⽇本男人的沙猪心态,和外国男人本不能相提并论人家是人,而你们是猪,当然人是比猪懂的尊重女多了!

  看他闻言⾊变,秋红好想捧腹大笑,但为了顾及需为⽇本人留颜面,她暂憋住了。

  “那你还来⽇本⼲嘛?”静介冷笑问。

  他有点佩服童秋红,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女敢指着他破口大骂,而她却人小胆大,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但,他是绝不会告诉她这个事实的。

  “⽇本是你的吗?谁规定了我不能来?”秋河谀气的瞪着他问。

  “也许你说的跟想的背道而驰。”江口静介仍是一脸咄咄人的⾼做态度。

  “那可不⼲你的事。”秋红瞥开眼去,她这才想到自己是在等人来接机的,怎么莫名其妙和个陌生人在机场吵了起来?真是丢尽柄颜。

  她决定不再理他,拖着她的两大箱行李就往出口走。

  “你是在大搬家吗?”江口静介尾随其后,取笑地问。

  秋红回了个头,看见这“陌生人”一直跟着自己,便很不⾼兴的瞪起杏眼间:“你⼲嘛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她直觉的护住她⾝上的背包,冷眼防备地做出随时反击的动作。

  江口静介憋着笑问:“你⼲嘛?”她的动作真的令他发噱。

  秋红放下双拳,冷笑一句:“难看死了!

  “什么!”他不噤木然地问。

  “都活到这把岁数了,连个笑也不会,回去照镜子吧!丑的要死,难看的要命。”秋红不客气的评论了起来。

  “你在乎我难看吗?”他对于她的嘲讽不以为意,反倒是露了一脸诡笑。

  “哈!炳!炳!我在乎个庇,你好看、难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嘛在乎?又不是吃了撑着。”秋红爆笑如雷,管它什么国颜,现在叫她不要笑,就好比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太痛苦了。

  “什么是吃了撑着?”江口静介不解地问。

  “就是闲闲的没事做啦!笨木查杆!”

  “什么又是笨木杆?”他又问。

  “就是…就是…”秋红一时找不到解释词,⼲脆大叫:“你烦不烦啦!”

  “哦!笨木杆就是你烦不烦啦!”江口静介了解似的点了点头。

  这下子叫她不要笑,就像是要她的命!她控制不住的大笑特笑一番,笑得眼泪直流,肚子也疼,她觉得自己像是中了笑⽳,想停也停不了。

  “救…救…”她已经笑得直不起了。

  这一刻,秋红相信绝对有人因为笑而死,因为笑过头实在是非常痛苦。

  “你这个女人…”

  江口静介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一番,虽生气却又不能拿她怎么办,只好扶起她,又帮着推车到停车场。

  好不容易她的笑停止了!但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她不安地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要是有目的,你还有机会笑破肚⽪吗?笨女人。”他又恢复惯常的冷漠。

  “那你想带我去哪?”秋红一脸恐惧地问。

  “回住处。”江口静介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不!我不跟你走,你休想绑架我。”

  秋红开始不停地挣扎,到最后,她整个人被江口静介反抱在前,这一层接触,让她吓呆了!

  她本无法言语。

  “你能不能聪明点!”静介快被她气死了。

  秋红瞪着他,本不明⽩他的话。

  “我是东新株式会社派来接你的人,知不知道?笨女人!”

  秋红怔愣了!好久、好久…

  如果问秋红天生和谁犯冲?那八成是他,她十分确信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八字相冲、天生冤家,才会狭路相逢。

  一想到他把自己塞进车座,她就不免要一肚子火。

  再想到他让自己拖了两只大⽪箱上七楼,她不噤要恨死他了!

  为什么她就那么倒霉?谁人不来接她,偏叫他来,而电梯何时不故障,偏偏在她需要搭它时坏掉,这一切的诸事不顺,让她更加坚信此男人和她八字绝对是相克的。

  想她童秋红T市多威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来到⽇本却倒霉透顶,她不噤要怀疑,神明是不是也分国藉?否则怎么她的好运全消失殆尽!真是奇怪、奇怪!

  走爬了两趟秋红才把她两只大⽪箱运达目的地,而当她气不已看到他神情自若地双手环仁立在门口,让她更加怒火中烧。

  “如果可以,我真想宰了你。”她恶狠狠地说。

  “你随时下手。”江口静介顺手把钥匙丢向她。

  她不接还好,这一接,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后跌了下去,还好江口静介眼尖的奔上前,拦扶住了她。

  “放手!”她生气地叫。

  “是你说的哦!’他贼贼地笑着。

  “放手!”她口有把无名火。

  江口静介真的顺了她意思,把手轻轻菗了回去,任秋红跌得直喊疼。

  秋红瞪着眼叫:“你…”“是你叫我放手的。”江口静介一脸无辜样。

  是呀!是她叫他放手的,能说什么?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你可以走了!”她下起逐客令。

  “我是会走,不过得把上司的代说清楚。”江口静介仍是一脸看戏样。

  “说吧!说吧!”她心烦地嚷。

  “明⽩正午以前到公司报到,下午公司为你接风洗尘,后天你正式上班。”

  “好了!我明⽩了!你走吧!”她不耐挥手道,仿佛急挥开他这恶魔。

  “你叫我走哪去?”他好笑地问。

  “当然是回去,至于回哪去是你的事。”秋红没好气地说。

  “我的家就在这。”江口静介一脸得意地说。

  “在这?”秋红险些吓掉了下巴。

  “我住在你对面,这两间公寓都是我的。”他恨不得此刻手中有相机,能把她的表情拍下来。

  “你的?”她本不敢相信。

  “没错,是我的。”

  江口静介突然发现自己喜看她发怒,看她大吃一惊的模样,甚至喜她那双大而亮光的黑眸。

  为这个发现他大吃一惊,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他一定是疯了!被她搞疯了。

  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推开自己的公寓门后故意转⾝琊笑地说声;“再见!”然后即飞速地掩上门。

  “最好是不见!”她咕哝一句。

  她宁可相信这一切全是梦,当梦醒全是空,否则未来的⽇子才真叫做噩梦呢!

  秋红瞪着一双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按了她半天门铃的男子,而且还是在三更半夜。

  她愈来愈相信,眼前这男子八成是来克她的,否则为何老不给她好⽇子过?

  “你到底想⼲什么?”隐忍着一股想杀人的怒火,秋红咬牙切齿地问。

  江口静介嘻笑着把手中的东西提的老⾼,又不停地摇来晃去的,此刻的他,是少了那股盛气凌人和要命的沙文心态,而她这刻也没心情斗气,于是缓了缓语气才问:“什么东西?”

  “给你的宵夜。”他笑着说。

  “宵夜?”秋红挑⾼双眉,不解地看他,心想,难不成他偷看了她的肚子,否则怎知她正饿的睡不着?而且知道她向来有吃宵夜的习惯。

  原来这人还不是坏的。

  秋红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食物笑道:“谢谢!”

  “不客气。”

  “那…”这下子她不好意思再赶人了。

  江口静介倒颇有自知之明,他看了她那尴尬的表情一眼,笑了笑,径自转⾝去开他住处的大门。

  看他开了老半天也没开成,秋红‮头摇‬一叹,趋步上前接走他手中的钥匙说:“我帮你。”

  可是当她试到最后一把钥匙时,她不只脸垮了下来,连肩膀也都垮了下来,结果连最后一把都不是开门的钥匙,她不敢相信,又试了一回,结果还是相同。

  “都打不开呀!”秋红看着他皱眉问。

  “哦!那大概是掉了!”他的口气极为淡然,仿佛此事毫不经心。

  秋红瞪眼惊问:“掉了?什么意思?”

  “就是不见了嘛!笨女人。”

  “笨女人?我好心帮你还要被你骂?搞什么?”秋红气得涨鼓了双颊,想她这是算什么?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想睡了!”江口静介边打酒嗝边说。

  他的眼⽪愈来愈重了,向来他是不贪杯中物的,但难得好友结婚,他也不好意思扫人家的兴,况且,为了接她而错过了中午的婚宴,他的朋友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所以说来说去,错仍是眼前的她。

  “你进不了屋子怎么睡?在外面打地铺?”

  江口静介也不回答,只是越过她,转⾝步进她的住处一这可吓坏了秋红,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扯住他,错愕地间:“你⼲嘛?”

  “这也是我家啊!”江口静介答得理所当然。

  “但暂时是我家,所以男宾止步。”她将双手张开,围住门。

  “你好烦咧!里面有两间房,你紧张什么?”江口静介不耐地睨着她。

  “休想!我怎知你是不是心怀不轨?让你进屋子,对我造成威胁,这种笨事我才不做。”无论如何,秋红坚持着男宾不进屋的原则。

  “我告诉你…”江口静介乎随手一指,偏偏就指在秋红的前。

  秋红是一愣,随即“啪”一声,一个耳刮子甩在他脸上,她的怒火烧至最⾼点。

  江口静介不敢置信地死瞪着她,这辈子没人敢打他,就连和他八字犯冲的老爸也不曾见过他耳光,这女人简直是老虎嘴上拨⽑。

  甩人耳光时凶的,但论气势实在是矮人一大段,秋红惊慌的退了两、三步,很没力的警告着:“你不要靠过来喔!你别想来?我会空手道、柔道、跆拳道,还有…”她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

  “全是胡说八道。”他冷嗤道。

  “不是胡说的…”她仍想驳斥,却有些心虚。

  江口静介一把将她推进屋子,并用力地甩上门,秋红怕得全⾝发抖,她慌地问:“你想⼲嘛?”

  她决定若他想来,她一定以死来保护自己。

  “你是不是満脑子想被占有?”江口静介琊琊笑问。

  “你胡说什么?不要脸!”这对她可是很大的侮辱。

  “我要睡了!”他出乎意料地进出这一句。

  “什么?”秋红错愕的看他。

  江口静介挑了挑眉,不屑地甩着手说:“我对你这种⾝材扁扁的女人没‮趣兴‬,⽇本女人可丰腴多了!”

  “什么!”秋红更加错愕,她好歹也有34、24、34,他这简直是大大的侮辱,真该死!

  “你真的很烦哪!”江口静介推开一间房的门,停下步伐转向她又说:“你不只是扁扁,而且是非常扁,笨女人。”说完便笑着进房了。

  看着已然关上的门,秋红猜想着今天是不是十三号黑⾊星期五,否则怎么一切全不对劲了!

  “全都是你,笨木杆!”她不甘心的踢着木门叫嚷。

  但静静的夜,屋中只留着她不平的余音。

  一进东新大楼,秋红就觉得四面八方投来一些怪异的眼神,甚至其中还有些杀人的眼光,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实在不明⽩。

  到了东新,她自是先到首脑面前报到,但出乎意料的是,江口静信给她的居然是西洋礼的…拥抱。

  “江口先生…”秋红困难地说着。

  在江口静信怀中的她,简直像尊木乃伊,还好他的热情只持续了两秒,否则她可就要破口大叫“非礼”了!

  “住的可还习惯?”江口静信笑着说。

  “呃…”习惯吗?如果那家伙不要半夜吵醒她,又闹了她整晚,吵着要⽔喝,那她相信她会习惯的。

  江口静信不解地问:“怎么回事?秋红‮姐小‬?”

  “我可不可以搬家?”秋红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怎么了?你不喜那个地方吗。”待客周到的江口静信,马上关心地问。

  “喜是喜,但是…”她不知该如何启口。

  “那就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非常大!”秋红急说:“我和屋子的主人不合,一碰上他,我所有的事都变的不对劲,你相不相信犯冲这种事?”

  江口静信听的目瞪口呆,不相信她说的是自己的弟弟,据他所知,只有女人迫不及待想住进他的屋子,从没听说有人把他当成了瘟神,还避之惟恐不及?

  “你确信你说的是静介?”江口静信好笑地问。

  “静介!”秋红想了老半天才恍然地点头说:“原来那家伙叫做静介啊!他简直是个恶魔嘛!’”

  一想到他昨晚买给她的宵夜居然是“生鱼片”这辈子她最恨吃生的东西,而他却买了一堆生的食物给她,恨都恨死了!所以她决定搬家,远离灾区才是智者。

  “是有很多女人称那家伙为恶魔啦!”江口静信笑说。

  秋红猛点头说:“那就没错了!”既然有人赞同她的话,更令她相信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秋红‮姐小‬,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家伙对女人有致命的昅引力。”

  和她说话真的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她那时而爆发的说出一些令人发噱的话的特,在他出差到T省时即可领教过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会说她和静介八字犯冲,这就太严重了些,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有很多女人都非常喜他哦!”他又说。

  “他!那家伙!得了吧!聪明的女人都不会喜那头沙文猪的。”秋红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在跟首脑说话,便忙致起歉意说:“真抱歉!江口先生,我一时气昏了头,不好意思!”

  “我是不会介意啦!和你讲话很开心,毫无心理负担”他实话实说。

  “江口先生是在说我没內涵吧?”

  秋红自知自己是没办法成天鞠着九十度躬,或者成为句句答”是”的女子,如果真是那样,她宁可变成哑巴。

  “你别误解了!我是真的喜跟你聊天的,真的。”江口静信急忙辩解。

  “真的?”秋红睨着他半信半疑的。

  “真的,因为在⽇本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他有些遗憾的说。

  “骗人,你人这么好,我这么没大没小你也没生气过呀!”秋红仍是不信地说。

  如果说⽇本有她的偶像,那绝对是首推“江口静信”因为他除了各种条件皆优越外,还是个标准的好好先生。

  “因为我老是没法子跟你生气,包括你把酒倒了我整⾝,我也只是愣住了!”江口静信调侃地说。

  “江口先生,你可不可以别再提那件事了?”秋红不好意思的捧着自己发热的双颊,尴尬的要命。

  “好吧!那咱们就谈正事了!”

  “是!”秋红这一答,两人全笑开了!因为她的礼行地没⽇本女人的‮媚柔‬,反倒像个机器娃娃,僵硬硬的。

  “秋红‮姐小‬,这是你的办公桌。”秘书千野樱子指着办公室之中的一张桌子说着。

  “千野‮姐小‬,可否请教你一点问题?”秋红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

  “请说。”

  “为什么这间办公室只有这两张桌子?我为何不是在外面那间办公室內?”秋红一直感到纳闷,为何别人看她的眼神老是混着既嫉妒又羡慕的目光?她更不明⽩为何她受着特别的待遇?这些谜都等着她去求证以‮开解‬谜团。

  “你还不清楚吗?”千野樱子以一脸你该已清楚的表情看她。

  “清楚什么?”她要清楚还会问?

  “你是江口经理的特别助理,调你到⽇本来就是要协助江口经理开发欧美市场的,你是首席设计师哟!”

  千野樱子说话的语气令秋红觉得自己是仿佛正受着天大的恩泽,而该表现出感涕零,五体投地的行为,才不失礼。

  “江口先生不是总经理吗?”秋红不解地问。

  “是另一个江口先生。”

  “我不用向他报到吗?”

  “他今天拨过电话来,说他不过来了!明天你会见到他,而且,他的办公室就是这里。”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和他共同一间办公室?”秋红瞪眼惊问。

  希望这是个玩笑话,万一这个什么江口经理是个像邱经理那样喜⽑手⽑脚的男人,那岂不是羊⼊虎口!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自力救济,她非找个机会和江口静信谈谈不可,即使丢了工作,她也势在必行。

  “江口经理是个人的男士。”

  看千野樱子満眼爱慕之光,八成是喜上那个什么江口经理,不过她可没‮趣兴‬搞爱情游戏。

  “我可以请求见见江口经理吗?”秋红学着⽇本女人卑微地问。

  “总经理出去谈公事了!他吩咐我告诉你,他说你看过办公室后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下午的餐宴,他会请人去接你。”

  “就这样?”秋红不肯相信自己第一天上班,竟只是如此虚晃一圈。

  “是的。”千野樱子鞠了个躬。

  “那…”秋红知道自己也追问不到什么了,只好行了个礼说:“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那我先去忙了!”千野樱子又鞠了个躬。

  九十度!又是九十度!所以她不喜⽇本,真是累死人了!

  秋红不由得仰天长叹。

  秋红立于窗前远望着有“‮际国‬都市”之称的东京。

  有时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已飞出T市,但处在摄氏只有零度的东京,她就不得不自已相信自己已⾝在他国。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缓步迈向大门并拉开它,一看来者是江口静介,她立即顶着门,不客气地说:“你可不可以别再来烦我了?你昨夜把我整的还不够吗?”

  “不要以为我喜看见你,只不过是我正巧奉命来接你到餐宴去。”江口静信冷哼道。

  “你只需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就会过去!不敢劳烦你了!”

  她现在只想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否则倒霉事恐怕又会跟上她。

  江口静介冷视着她说:“还亏我事事替你考虑周到,怕你没饭吃,还帮你买了宵夜…”

  “你还敢提宵夜!提宵夜我就一肚子火。”

  “怎么?你在减肥吗?哦!可能你是需要啦!”江口静分讽刺她说。

  秋红的怒火又被挑起,她没好气的叫着:“减你个头啦!我的⾝材再标准不过了,哪里肥了?”

  她嘟着红很可爱,让人想一亲芳泽,天!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葯!怎么会有这么个奇怪又荒唐的想法?更糟的是,他竟想起抱着她的感觉,全⾝不由得一阵‮奋兴‬。

  江口静介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讶异,他懊恼的低吼了声:“见鬼了!”

  秋红不明⽩他是怎么回事,只急着追问他,餐会的所在地。

  “⾐服放在你门口,十分钟后我们就出发。”

  不容反驳的,江口静介说完话后就转⾝步进他对面的住处,随即“砰”一声,关门的巨响响起。

  秋红木然了!

  她本不明⽩自己怎么斗胜了这一回?

  十分钟一到,果然电铃又响了起来。

  “你很准时嘛!”

  江口静介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死愣愣的瞪着她的⾐服,好久、好久他才沉声问:“我给你的和服呢?”

  “我又不是⽇本人,不会穿那玩意。”秋红没被他的怒气震慑住,她答的轻松自在。

  “礼貌你懂吧?”江口静分皱眉冷声道。

  “就是因为我懂礼貌,所以才会穿着我们‮家国‬的传统旗袍,这已经非常正式了!”秋红昂起下巴的说。

  江口静介冷嗤一声,又把她推回房间:“换掉。”

  一想到她要穿着如此曲线玲珑的⾐服去餐宴,他就没来由的一肚子火。

  秋红‮议抗‬地叫:“你这人讲不讲理呀!”

  “我叫你换掉!”他略带命令口吻。

  “我本不会穿这和服嘛!”秋红不得已地说出自己的困窘。

  “难道你想穿着旗袍跪坐?”

  秋红一时哑口无言,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穿旗袍跪坐似乎不雅观而且也不是十分方便。

  “那你自粕以找个人来帮我吧?”她不得不妥协。

  江口静介指着自己笑道:“我就是现成的人。”

  “休想。”秋红气得双颊泛红。

  “你别无选择,换上宽袍子后出来让我帮你扎带子。”

  “你…你…”秋红气得结结巴巴。

  这一刻若有人问她,她最想杀了谁?那绝对、绝对是那个一路贼笑出去的“江口静介。”

  换上⾐服后,她试着自己绑带子,但没有一次尝试成功。

  最后,她不得不借助“静介”的手,虽然她很气他笑的得意又贼兮兮的,但她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有一双巧手。

  江口静介把秋红送达目的地后,他人就马上开溜了,留下一脸错愕的秋红。

  “秋红‮姐小‬,静介呢?”江口静信看到来人只有秋红,他不解地询问。

  “他说他还有事。”秋红轻描淡写地答。

  “那家伙…”江口静信淡然一笑后,又马上接口说:“八成又和哪个‮姐小‬约会去了!算了!他不在也无所谓,进来吧!”

  “好。”秋红礼貌地点了个头。

  “和服是你自己穿的?”江口静信随口问。

  “不是。”秋红尴尬地‮头摇‬。

  “那么就一定是静介的杰作了!”江口静信轻笑了起来。

  “怎么江口先生一口就肯定是他?”秋红好奇地问。

  “因为这是他最拿手的呀!”江口静信仍是一阵轻笑。

  “我不懂!”秋红轻摇着头。

  “他曾在话剧社公演扮过花魁,所以他对这种事十分拿手。”静信为她解了惑。

  一想及静介反串为女人,秋红忍不住轻笑着说:“难以想象!”

  “来吧!我帮你介绍几个人。”说着,江口静信领她向一大群人走去。

  “为何江口先生对我如此礼遇呢?”秋红疑惑地问。

  她即使有才华,但也应该不至于要首脑出面来为她洗尘吧?礼遇的太过,就不免要教人猜疑了!

  “因为是我邀你过来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此待得愉快。”

  “我听说是江口先生你坚持要调我过来的?”秋红想趁此机会一探究竟。

  “不是我。”江口静信微摇着头说。

  “不是你!”这倒是大出她预料之外。

  “是江口经理,也就是你的直接上司。”

  “为什么?”

  这可教她大大不解了!在⽇本,她惟一见过面的恐怕只有江口静信了,而那个未曾谋面的江口经理却大力推荐她!

  “他很欣赏你的才华。”江口静信笑道。

  “陈世彦并不比我差。”秋红实话实说。

  “那也是事实,但江口经理坚持要调派你来。”想起他那个弟弟,江口静信实在没辙。

  “江口经理今天也来了吗?”秋红边向里头张望边说。

  “你没见过他?”江口静信不解地问。

  “他今天正巧没到公司去。”

  “那静介…”

  秋红接走他的话“静介也没告诉我谁是江口经理。”

  江口静信大惑初解地猛点头,虽然他很想明⽩静介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但这游戏不是他设下的,而他向来是尊重别人的“游戏规则”所以,他也不打算‮开解‬秋红心中的谜。

  “明天你一定会见到他的。”江口静信一脸若有所思地说。

  “他没来?”秋红有点失望。

  “他没来。”

  秋红叹笑道:“看来也只好等明天再一探他庐山真面目了!”

  隔天一早,秋红打开门就看见倚在外头的静介。

  “什么事?”她没好气地喊,她不懂他为何穿的整整齐齐,还提着公文包?

  “接你上班。”江口静介答的一副理所当然。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来当我的司机的吧?”秋红皱眉地说。

  江口静介‮头摇‬哼笑着答:“当然不是!”仿佛在笑她问的很⽩痴。

  秋红不悦地说:“喂!即使我猜错了,你也不必表现出这副尊容吧!”

  他愈来愈怀疑那些设计图全是出自她之手?怎么自她下‮机飞‬至今,她仍没搞清楚他是谁?

  “我跟你有仇是吗?”秋红边回头边瞪着他问。

  “我想八成我们八字犯冲!”这句话可是摘自她向他大哥形容自己的语句,而他大哥又偏巧提起,现在还她正好。

  秋红停下步伐,和他面对面地轻笑了起来,她挑着眉说:“原来你也相信我们两个八字犯冲啊!”想到不只她有此想法,这下她更加肯定自己跟眼前的这家伙相冲相克。

  “只是猜想。”江口静介冷冷地回她一句,他可没她对这件事这么大的兴致。

  “那你何不离我远一点,那我们会相安无事的。”

  这下总算让他知道她的目的了!原来她一心想要摆脫掉自己,但他可不想让她称心,和她斗嘴实在是太过瘾了。

  “不。”坚决地回答,他领前走出了公寓。

  秋红在他⾝后不停地追问着:“喂!不,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啊!”当他们都坐进车內后,他才丢了个答案给她“不,是告诉你我也在东新上班。”

  这个告知,让秋红一路愣到东新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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