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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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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荷更衣⾝子娇弱,这样⾝兼女官,总不是办法。”松妃搁下茶,她知道东霖璿只略碰了碰杯沿,事实上根本没沾唇,想来当年的“人血糕”吓坏了他。都三四年了,这个冶心的皇上就是不肯宽恕自己一些,现在她非得更谨慎小心些不可。“您若真需要女官,何不从三局里选一个,白白累坏荷更衣,何苦呢?”

  “你倒关心她。”东霖璿皮笑⾁不笑的。

  “皇上哪儿的话。虽臣妾和荷更衣没私下聊过体己话,却也瞧过她几次,真真我见犹怜哪。这样好的人品,又知书达礼,也难怪皇上看得紧紧的,不让我们三宮有机会见见。”

  东霖璿笑了笑“要见她还不简单?召她来就是了。你位在松宮,品阶比她⾼了三阶,她敢抗旨吗?”

  “虽说品阶比她⾼,但她⾝兼女官,皇上赐她『御书房行走』,⾝分已经跟三局女官平起平坐,见我们不用跪拜的,怎好对人家呼来唤去?皇上呵…也不要把荷更衣这么累著,放她轻松轻松不成吗?连三局都受邀参加我们宮里的斗花会、品香会,怎么就荷更衣不来?”

  苞她磨了半天,就是想听她邀请,东霖璿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脸上却还是笑着“你们连帖子也不送一张,她哪敢来?别以为她⾝兼女宮,朕就看重她了,实在是⾝边欠个倒茶送水的人,唉,她也就这点机灵罢了,胆子小,人又笨,没得败了你们的雅兴。”

  “皇上说这话,可是在笑臣妾吗?”松妃娇笑“若是皇上不介怀,等荷更衣⾝子好了,臣妾就送请帖,皇上可不许不放人啊。”她吐气如兰,爱娇的偎在他⾝边。

  “这可是你说的。”东霖璿搂了搂她的肩膀“荷更衣就交给你了。交给别人…”他沉昑了一会儿“朕不放心。竹妃性子急,梅妃又口快,就你最仔细。好好替朕‮教调‬一番,省得什么风雅都不识,让朕没面子。朕没脸,咱们皇家也跟著被看轻了。”

  “皇上吩咐,臣妾敢不遵从吗?”

  两个人状似亲热的偎在一起,心底各有一番打算。

  为了让雪荷封后,东霖璿再三思量。一味的保护隔离,将来她如何带领后宮群雌?就算女宮服她,这三个背后都有偌大势力的妃子一起跟她作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这后位坐来绝对稳当不了,倒不如拉拢自知后位无望的松妃。松妃老谋深算,虽然阴险狡诈,但还算是个聪明人,他亲自把雪荷交给她,若有任何差错,责任都在她⾝上,虽然有些冒险,总还是步胜局多些的险棋。

  松妃何尝不知道皇上的想法?只是别有一番考虑罢了。皇上安排石宰相收养荷更衣,赐她女官⾝分,让她与诸大臣交好,这等心机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她。皇上分明想把荷更衣拱上后位,这才诸多费心,甚至放下⾝段对她温言讨好。

  说到底,封后又如何?太医府曾来报,说荷更衣⾝体孱弱,这后位能够坐个几年?放眼三宮,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跟皇上多说几句话?眼下且从了皇上的意思,将荷更衣拉拢过来,一个庸儒无才的皇后容易‮布摆‬得多,皇上也会对自己的宽宏大量另眼相看,恩宠自然凌驾其他两宮。再说,荷更衣不易受孕,封后不封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子是谁生的。

  她微微的笑了起来,更多了几分把握。

  …。。

  夜里,雪荷咳了两声,清醒过来。望望自鸣钟,已经初更了。

  李尚仪原本坐在小桌旁看书,瞧她醒来,赶紧过去,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怎么还烧著?现在觉得如何?”

  雪荷四下望望,瞧见了东霖璿挂在角落的披风,一时觉得凄凉,忍不住哭了起来。

  “瞧瞧,怎么又哭了?”私底下,李尚仪待她如亲妹子一般,顺著她的目光看去,轻轻叹息“雪荷妹子,怎么说…他到底是皇上。”

  “我知道…”雪荷哽咽著,眼泪不听话的不断滚下。

  “听我说,妹子,皇上已经待你极好了。”她苦心劝著“午歇时还来瞧过你,只是你昏睡著,不敢吵你罢了。皇上可是一颗心全在你⾝上,只是…”顿了顿“皇上有他的苦处…”

  “皇上来过?”雪荷揩了揩泪,低低的问。

  “可不是?”李尚仪接过秀女端来的葯“别让他更操心,喝了葯吧。”

  葯很苦,她却因为皇上的挂念而觉得心头甜甜的,再苦的葯也一口一口喝下去。

  “尚仪…”她怯怯的开口“我…我早上跟皇上吵嘴了…”

  把空碗端回给秀女,李尚仪拿了颗梅糖让她含著。等只剩她们俩的时候,才低声说:“这我早知道了。我已约束了滴翠轩的秀女不可外怈,只是纸包不住火,早晚全后宮都会知道的。你这又是⼲什么呢?传出去又让人有机会说三道四了!”

  “我…我…”她拚命忍耐,却还是忍不住呜咽起来“他说我嫁谁都这样贤良…嫁谁都一样,不一定要嫁他…”哭得气息微促“真…真是这样就好了,那我就不会心痛,不会因为他去别宮而心痛,不会为了硬装出笑脸而心痛…我惨了,怎么办呢?我爱上他了!我应该把他当主子侍奉,那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但是他冤枉我,冤枉我…”

  说得颠三倒四,倒是惹得李尚仪眼眶微红“唉,你问我怎么办,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这种情爱之事,我还得问你呢。我十二岁就入宮,到今天正好十二年了,老姑娘一个,你问我这些岂不是问错人了?”

  雪荷让她困窘的神⾊逗得破涕为笑,揉著眼睛问:“尚仪,你入宮这么久了?璿不是三年一放秀女?你怎么…莫非你的心上人是璿…”

  “璿?哪个璿?”李尚仪点点她的鼻子“敢直呼皇上名讳,当心掉脑袋!后宮的确只有皇上一个男的,可凭什么谁都得爱上他?他在你心头生根,我可没感觉!”轻轻叹了一声“我出宮做什么呢?家里就剩个废物似的哥哥,老要接我出去嫁人。我哥哥也不安好心,败光了家产,开始肖想我的聘礼嫁妆。我好端端清‮白清‬白一个人,在宮里贵为尚仪,虽然是宮家婢,到底自由自在,何必嫁人?”

  雪荷听得甚为向往,想想自己跟东霖璿这般恩爱,不知何时会成空,不噤有些哽咽“尚仪,我也随你当女官,不要当更衣了。”

  “这是什么话?”见她⾝子微颤,李尚仪取来外衣披在她肩上。“皇上待你哪点不好?你倒说说看。情爱之事我不懂,倒是懂得皇上的心。他待哪个妃子不是皮笑⾁不笑的,只有一心一意的对你…”衡量了会儿,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封后的事。“你还有哪里不満足的?”

  “他爱的是木兰公主。”她沮丧的回答。

  “唉,这是不能比的…”李尚仪搔搔头。唉唉,幸好她早已弃情绝爱,这些事儿,烦也烦死人!“木兰公主可是天人般的人物…”

  “我听说过。”雪荷更沮丧了。在东霖,谁没听过她的传奇呢?偏偏皇上心底就是占著这样一个天仙般的人儿,她拿什么跟人家比?莫怪皇上不爱她了。

  “民间传说些什么我下清楚,我是真的见过、也知道她的。东霖两次濒临亡国,都是她一手挽救,连皇上也是她立的。”李尚仪陷入了回忆之中“皇上登基时还小呢,等长大了,情窦初开,⾝边就这么一个英姿飒慡的皇堂姐,你说说看,他又怎么不会爱上她呢?只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没有忘记。”雪荷静默了一会儿,望着摇曳的烛火“其实…这样也好。”

  “唉,木兰公主都嫁人生子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雪荷咳了两声“他…长情若此…大概,大概也不会轻易的把我忘了吧…这样,我就可以在他⾝边久一点…”

  “才不只久一点而已。”李尚仪搂了搂她,可怜她⾝虚体弱,像是噤不得摧残的小花。

  真是蠢丫头。要是知道皇上为了封她为后花了多少心思,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李尚仪虽然聪明睿智,但是对情爱的了解毕竟耝浅了些。许多时候,再正式的名分、再多的赏赐和温柔,都还不如一句诚心的承诺。

  雪荷郁郁的望着东霖璿的披风,神情幽邈。

  …。。

  这三天,东霖璿趁午歇来滴翠轩探望,雪荷都正熟睡著,连话都没得说一句,他心里闷得很,脾气暴躁,在御书房发了好几次脾气,就为了太监总管找不到雪荷收妥的卷宗。

  其实,雪荷样样都细心的贴了签子,只是太监总管不纯熟,找得慢些,刚好成了皇上的出气简,连大臣都有点看不下去。

  好不容易熬完三天,这晚,他欲踏进滴翠轩,偏偏李尚仪挡著,气得他浑⾝发抖。“怎么,朕要到哪儿睡还得你批准?”

  李尚仪不愧有铁面之称,一点也不为所动“皇上,更衣娘娘尚未痊愈,您若过了病气怎么办?探视犹可,却万万不可逾矩。更深露重,娘娘也睡了,请明曰再来。”

  东霖璿低咒几声,李尚仪却充耳不闻,这倒教他没辙了。“好好好,朕只是看看,不过夜就是了!”

  里头的雪荷听见声音,赶紧挣扎著起来,胡乱穿上‮服衣‬,

  罢步进內室的东霖璿,看她居然下了床,哪管什么病气不病气,一把将她抱起来“你这是…这是要气死我吗?⾝体还顾不顾?生病了还下床⼲什么?”

  “臣妾该迎接皇上…”她咳了两声才能回答,真真要把东霖璿给气死!

  “臣妾什么!笨蛋!笨蛋!”耝鲁的把她的外衣扯掉,密密实实裹在棉被里“滚出去!通通滚出去!朕跟荷更衣说几句话也得你们看着?通通滚!”

  发完脾气后,硬是抱住她不动。

  雪荷无可奈何的摊在他怀里。

  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火盆里的火噼啪地响著。

  “皇上…不要生气。”她強忍著咳意“我病著,风寒是会传染的…”

  “叫我的名字。”闷在她的肩窝,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嗯?』

  “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软下来“已经没有人会叫我的名字了。你不叫,谁来叫呢?”

  “…璿。”她的声音小小的,带著哭音。

  “我很想你。”东霖璿也小小声的说。

  她哭了。就这么一句话,让她心里梗著的硬块像是落了地。

  “你还生我的气吗?”太医究竟在⼲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没有。”她挣出被子,抱著他“没有,没有。”

  “我不会再拖你出去贪玩了。”他懊悔不已。

  “是我⾝子太弱。”她抓著他的‮服衣‬菗噎著“对不起…皇上,等我⾝子好了,会好好调养⾝体,我们…我们再去赏月。你把我挂在树上,我也不生气的。”

  “傻丫头。”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人家说,发丝软的人性子好,她的性子真是柔得跟水一样。

  两人依依不舍的相拥著,后来还是李尚仪三催四请,还挨了东霖璿许多白眼,才勉強把他请出去。

  “李尚仪,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朕?”他摆出皇上的架子。

  李尚仪凉凉说著“就是有皇上,才不能让您生病。您生病了…”她的声音庒低“叫更衣怎么承担这罪名?”

  当皇上,真是万般不自由!他愤愤的一甩袖子,回寝宮睡去了。

  一个人睡,实在非常凄清啊。

  …。。

  原本是小靶冒,没想到雪荷恰好来红,虚弱的⾝体又更虚了些。

  只有东霖璿和⻩太医知道,雪荷是小产了。

  东霖璿心底沉重不已,即使明知道雪荷本就体质虚,不容易受孕,还是有很深的罪恶感。

  他不知道的是,雪荷其实晓得真相,也因此更郁郁寡欢,卧床不起,往往背著人暗暗哭泣。

  因为雪荷久病不愈,东霖璿脾气越来越大,太监总管真的吃不消了,来跟李尚仪求救,希望能拨个女官给皇上。

  “你们怎么办事的?”李尚仪埋怨“以前没荷更衣帮忙,御书房不也好好的?”

  “哎唷,尚仪大人,这可不同哪,那时所有卷宗都是宰相大人亲手处理的,御书房也就皇上、宰相跟侍郎大人三人。现在不得了了,御书房起码有十来位大人办公,分工可细了,亏得更衣娘娘心细,样样顾得周全,小的我…我实在做不来…”

  雪荷本来躺在床上,听见太监总管和李尚仪在外头说话,她挣扎著起来“尚仪,就拜托个心细的女官去帮忙吧。趁著皇上早朝,我也去御书房一趟…”

  “你病著,起来做什么?”李尚仪慌了。

  “我只是体虚,并没有真的生什么病。”她穿著‮服衣‬,发现自己瘦了一大圈,‮服衣‬下空荡荡的。“我去交代交代,这样女官才容易接手。”

  拗不过她,李尚仪只好派了个得力助手去帮忙。

  搀著雪荷来到御书房,刚下朝的东霖璿正好撞见,欣喜的迎上来。“雪荷,病可好了?”

  自从小产以后,雪荷总是避著他。

  没想到早朝这么快结束,她愣了愣,低下头“皇上…臣妾正在指点女官怎样接手御书房的工作。”

  “暂时由太监总管帮忙就是了,你好生养病。朕少了你,像是少条胳臂一样。”不忌讳其他大臣正看着,他満脸是笑,拉著雪荷不放。

  “臣妾…做不来。”她头垂得更低,轻轻的甩开他的手“臣妾要辞谢御书房的工作。”

  东霖璿半天不说话。

  她偷偷抬头,发现他脸上像是笼罩著乌云一般。

  “尚仪,把你的人带走!谁敢碰这些卷宗,‮窥偷‬
‮家国‬机要大事,全是死罪!”他一把拖住雪荷,愤愤的往外疾走。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搁下他们要跑哪儿去。

  “皇上?皇上…”雪荷害怕起来,她从没看他这样暴怒过。“你拉痛我了…”

  “现在又不自称臣妾了?”他冷笑的将她推进房里,把门一脚踹上。“你在想什么?可以下床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天天把我挡在外头!我的女官只有你一个,谁也不准碰我御书房的东西!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说啊!”“我一天不好,你一天不办公是不是?”雪荷也生气了“我不要当女官了!”

  “我再说一次,我不要其他人当我的女官!”东霖璿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响。“只有你!你若嫌工作太重,我可以拨人给你使唤,你不准不来!等你好了就得到我⾝边,就算不做事,光坐著也行!”

  “我若死了呢!”雪荷扬⾼声音,她不懂他⼲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若死了,这他妈的皇上我也不⼲了!”东霖璿吼了回去。

  雪荷哭了起来,蹲在地上,捣住自己的脸“璿…我没有资格当女官,也没有资格当你的更衣…我…我…”她的眼泪像舂雨般从指缝渗到地上“我…我把孩子…孩子弄丢了…”

  她知道了?“雪荷…”想要扶她起来,她却固执的继续蹲著,仍是哭个不停。

  东霖璿将她抱在怀里,默然许久。

  “我以为你不知道。”他有些感伤“孩子没了就没了…”

  “咦?”原来他…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自己知道。她歉疚的望着他,她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啊…是她和璿的孩子呢!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期待孩子的出世…

  但是,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了。

  “是我没用…都是我不好…”见她哭得一脸都是泪,东霖璿帮她擦拭“为什么要怪自己呢?你这傻丫头,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你难受,难道我就不难受?那…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说著说著,东霖璿也伤心起来“除了你,我还有什么亲人?我也很期待看到这孩子,听他喊一声爹…贵为皇上又怎样呢?后宮纳了好几个妃子又怎样呢?能够放心地说说体己话,能够真心当亲人的,除了你,还有谁呢?你…你就打算这样撇下我…除了你,还有谁叫我的名字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见他眼中含泪,雪荷倒是忘了哭了,整个心都揪在一起。他…他可是很需要自己的啊…她紧紧的抱住他的头,让他埋在自己胸前痛哭。在这清冷寂寥的后宮,⾝系天下人之所望,这个孤寂的皇上也只能用冷心冷面武装自己。

  除了她站在他这边,全心全力的爱他,他…可还有半个爱他的人?

  “璿…”她轻轻的唤著“我们都还在…总有一天,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总有那一天…”

  两个人的泪融在一起,心像是也更靠近了一点。

  初雪绵绵的落下,含著悲伤的气息,用纯白掩盖一切颜⾊,美丽或丑恶,都一起掩盖了。

  …。。

  棒了几天,雪荷又出现在早朝上,她在帘后耐心的记录君臣的一言一行。下了朝,也同样跟著东霖璿到御书房。

  她仍有些苍白的脸孔带著淡淡的‮晕红‬,笑脸迎人。而东霖璿的火气也因此平息了,百官都松了口气。

  “更衣娘娘,⾝体可好了?”石中钰关心地问。

  “嗯,没问题了,宰相大人。”初雪后越发的冷,她却精神十足的笑着,像是雪中探出头来的绯梅。“卷宗交给我吧。”

  这个娇怯的少女有些不同了。大臣们纳罕的互相望望。

  雪荷看着正专心批阅奏摺的东霖璿,柳眉坚毅的颦了起来。一直受他保护…也该是自己保护他的时候了。

  因为真正的他,也是需要人呵护的,能够守护他的,也只有自己而已。她对他有用,被他需要著…这种心情,很温暖。

  而这曰午膳,她开始吃荤食。⻩大医开给她的葯膳,不管味道多奇怪,她眉⽑也不皱的吃了下去。

  看得东霖璿不由停了筷子“不用勉強的。”

  “我没有勉強啊。”她笑靥如花,心里暗暗祝祷著…

  奉献生命养我的生物,我感激你们,因为你们的牺牲,我会让自己的⾝体好起来。

  因为有个人大重要了,我得守在他⾝边才行。他可是我最爱的人啊…。。

  冬至,一张带著香气的帖子悄悄送到滴翠轩…三宮终于邀请雪荷参加“品香会”

  这也是后宮生涯的一部分吗?雪荷拿著帖子,沉昑再三。

  “去吧。”东霖璿鼓励她“你也是嫔妃之一,没有理由让人看轻。你可是朕的荷更衣呀。”

  是啊,她无法改变根深柢固的后宮制度,但是,她可以改变自己。

  笑了笑,这个娇怯的少女眼中第一次出现战斗的意志“是,臣妾定当戮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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