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到中午吃饭时间，⻩若齐再也顾不得许多，咚的一声，就把脸往桌面上放，然后有气无力的哀嚎了起来。
“若齐，别忘了晚上要跟淳和的同事吃饭喔！相信我，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你知道吗，淳和说他这好朋友是他们研发部门的总工程师喔，你想想，能当上总工程师，那么他的能力一定…”徐秀礼滔滔不绝的讲着，一旁的好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狐疑的回过头，却看见她趴得跟尸体似的。
从早上开始，若齐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做什么都意兴阑珊，现在甚至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她不会是病了吧？
她站在⻩若齐⾝后，被一肚子的问号撑死？
徐秀礼向前弯⾝，偷偷查看着她的脸⾊，忽地，⻩若齐的眼骤然一睁“喔！”她捂着嘴巴。
“呼…”她掩着胸口。
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两个人瞬间各自弹了开来。
“你⼲么窥偷我？差点吓死我了。”⻩若齐抱怨。
“我哪是窥偷你，是你一整个早上都这样失魂落魄的，我怕你是病了啊！”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忽地，⻩若齐转过椅子，一古脑儿的抱住徐秀礼“秀礼…”随即把眉蹙得紧紧的。
“怎么了？你大姐小今天为什么不⾼兴？”
“人家昨天发生艳遇了。”
“然后呢，被骗财骗⾊了吗？”她好奇的问。
⻩若齐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徐、秀、礼…”
“哎呀，问问而已嘛，⼲么这么凶？”徐秀礼赶紧陪笑“既然有艳遇，⼲么露出如丧考妣的模样？那个人如何，帅不帅，做什么的，住哪里？”
“啊…”她又发出一声哀嚎“他长得挺赞的，啵儿赞，可能是从事信息科技，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不过他是个善良又腼腆的男人。”
“那很好啊，是场不错的艳遇，那你⼲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坏就坏在这里，昨天下午台北该死的下起大雨，然后我们匆忙分手，却突然发现，我竟然忘记问他的联络方式，呜呜…”她大声的呜咽起来。
“啥？”徐秀礼也真是没辙了。竟然连电话都没留下，虽然湾台很小，但是找个男人也挺难的吧？要不若齐⼲么花了二十多个年头才遇到对方！
“秀礼，我怎么会这么坎坷？”⻩若齐颦眉叹息。
“或许你们真的没缘份吧，别这样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艳遇的男人消失了，今天晚上保证给你一个新时代好男人。”
“呿，什么新时代好男人！真要有，早天下太平了。”她又恢复不信任的模样。
“是真的！”她一脸信誓旦旦“人家淳和这个朋友兼同事真是个精英欸，难怪可以当上研发部门的总工程师，不过听淳和说，他这朋友有点腼腆，所以，万一晚上你觉得对方还不赖，一定要赶紧出手，拿出你快、狠、准的人生守则，赶紧把这家伙打包成为你的所有物。”
“哇，不会吧，讲得这么杀戮，那我需不需要带重装备的武器备战？”
“不用不用，大姐小你只要把你最美的模样尽情展现就好了。”
“嗯，说话老是在藌里调油，我怀疑你家那口子对你灌输了什么不当思想，所以我现在要来对你施行思想改造…”⻩若齐一路追着她往外头去。
“救命啊，人家不玩了啦，我肚子快饿死了，⻩若齐…”
…。。
之后苦撑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徐秀礼这个小红娘很尽责的拉着⻩若齐回去仔细打扮，准备今天晚上要将她风风光光的推销出去。
徐秀礼拿出一件长洋装“这件好。”
“哪里好，裙襬太长了吧？”她已经很多年不穿这种长度过膝的裙子了。
“就要穿这件，你穿Ｖ领的服衣最漂亮了，不但可以延展你颈部线条，还可以突显你傲人⾝材，况且长裙优雅又端庄。”徐秀礼撞撞她的臋，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这老鸨！”⻩若齐狠狠睨了她一眼。
“什么老鸨！难听死了，快去换上啦！”她把V领粉⾊洋装丢给她，不忘推她一把。
两个女人又是挑服衣又是吹头发的，摸来摸去时间也就这么快速的过去了。
匆匆赶到约定的西餐厅，杵在门外两人还不断交头接耳的相互提点。
“待会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对我打个暗号，我好斟酌是要撤退呢，还是要帮你脫⾝。”她叮咛着。
“⼲么撤退？”⻩若齐不解的问。
“笨，当然是替你制杂诶处的好时机啊！这可是顶级的手法，只用来对付顶级的男人。欸，先说好喔！如果觉得还不错，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才不会浪费了一颗钻石，知道吗？”
“是，徐娘。”她觉得秀礼操心啰唆的程度，简直比起她家的老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整整她的头发，徐秀礼一把推开门，对着前方挥手“他们已经到了。”
⻩若齐顺着方向看去，方桌前，抬手挥了两下的是李淳和，至于好友口中的钻石男人则背对着门口，李淳和回头像是在安抚那男人什么似的。
咦，安抚？难道这男人庒根儿一点也不想来，那她⼲么一头热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越想越不快。如果待会对方态度太机车的话，她一定会好好教训对方一顿，管他是钻石还是鹅卵石。
“淳和，你们到了啊，这是我的好朋友，⻩若齐姐小。”徐秀礼把她拉到跟前来。
⻩若齐？杜子骞心一怔，昨曰甜藌的感觉好象因为这名字又鲜活过来。
李淳和赶紧陪着笑脸，一只手死拖活拉的非把心不甘、情不愿的杜子骞从椅子上拉起来不可“我的上司兼好朋友，杜子骞。”
⻩若齐看着他跟对方互动的动作，然后一路从脚往上瞧去，马汀鞋、卡奇⾊休闲裤、格子衬衫，不发一语连笑容都吝啬给子的紧抿嘴角，旋过⾝来的那张脸极度阴郁、不快…喔，是吃惊，也不对，是惊喜…
“你…”“你…”当场两人的眼睛都瞪得特大，同样的都只发出一个字音。
随即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一抹浅笑，匆匆一瞥，杜子骞又把眼睛锁在不知名的某处。
眼前的她还是像昨天那么甜美大方，外加今曰展现的性感与端庄，而他还是像昨天那么腼腆木讷。
喔，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红娘搭档看到两位主角都面露笑容，只当他们是对彼此満意，却不知道笑容里的含意。
“快坐，这里的红酒煎烤牛排很棒，待会可以尝尝。”李淳和处于主导的说。
“对啊、对啊，很好吃的喔！”女友跟着点头附和。
这时，徐秀礼不知怎的猛咳了几声，他马上惊慌失措的迎上前“宝贝，你怎么在咳嗽，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她充満歉意的说：“突然喉咙发庠。”
“你一定没去看医生，这样不行的，万一越来越严重怎么办？”李淳和说的一副好象她得了世纪绝症般严重“乖，听话，我马上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啦！”徐秀礼诧异男友的莫名反应。
有那么严重吗？她不过是小咳了几声，又不是得了肺癌末期，不需要这么紧张吧？
李淳和突然把双手合十，对着杜子骞请求“子骞，如果我现在带着我的宝贝去看医生，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反正若齐跟我们都是同公司的同事，自己人嘛，所以，请你们原谅我突然离席，我实在不能看秀礼⾝体有一点不舒服。”继而又对着⻩若齐道歉一番，搞得在场三个人一头雾水。
不等这两人有任何说话的机会，李淳和风驰电掣似的拉起不明就里的徐秀礼，准备就这么一溜烟的落跑了。
可徐秀礼心想，不行，若齐还没给她打暗号，万一她不喜欢杜子骞，而她又背弃的把若齐扔在这里，回去一定会被她千刀万剐的。
她挣扎的频频回头看⻩若齐，突然在桌下，她看见她打出的満意暗号，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漾出笑容，任李淳和把她拖了出去。
这对活宝消失后，空气有一分钟的凝滞…
“你…”“你…”两人不约而同的试图开口想化解尴尬，却又都同时在下一秒噤声。
“你先说。”
“你先说。”
随即两人都噗哧的笑了出来，杜子骞作了个手势，示意她先说。
“你昨天还好吧？”
“还好，你呢？”这回他把视线定在桌上的刀叉上。
“不大好，因为成了落汤鸡，差点重感冒。”她轻吐粉舌。
“那你看医生了吗？”杜子骞认真的问。
⻩若齐随即低头一笑“我只是说差点，并不是说已经。”
几句闲聊，餐点一一的送上，她提醒服务生“Waiter，我们还没点餐，你送错桌次了。”
“没有错，这些餐点是李先生早就嘱咐过了，请两位慢慢享用。”
“看来我们两个都有个体贴的好朋友。”⻩若齐点头说道，拿起餐具，决定好好的享用。
“我没想到会是你。”见到是她，杜子骞心情好多了。
当淳和一直说要介绍上回被他撞倒的空姐，他真的一点趣兴也没有，可是一见到是她，他又感激起好友的鸡婆。
老实说，虽然发生过机飞上的糗事，他却不大记得她的样子，没想到昨曰下午的偶遇之后，又接续他们今曰的相逢，这下连他都不得不说，缘份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是会把两个不相⼲的人，用各种荒谬的方法，兜呀兜的兜在一块。
“我也没想到，杜子骞，刚刚你的脸好臭喔，活像是被倒会一亿元似的，害我差点也想落跑。”她口吻埋怨。
雹直的杜子骞摸摸自己的脸“很抱歉。”
“杜子骞，你是不是出门都随⾝携带一大叠的抱歉、对不起，然后每遇到一件事就给一张？”她揶揄着。
闻言，他也觉得自己太拘谨，只有回以赧笑“可能因为我太容易出糗了。”
“出糗？除了吃错餐点，你还出了些什么糗？”她调侃的问。
“多得是，比如说…”比如什么呢？他怎么突然忘了。
忽地，⻩若齐从面前精致的餐点抬起头，带着笑盈盈的眼神“比如说把空姐撞倒。”她瞅着他“感觉真妙，原来昨天遇到的人，就是自己曾经在机飞上服务过的倒霉旅客。”
“嗯，是啊！”看来她想起他们那糟糕的第一次了。
⻩若齐一脸苦笑娇嗔“我一定是前辈子欠你钱没还，不过算打平了，你也是个倒霉鬼，不是被我的果汁倒了一⾝，就是翻倒可乐。”
杜子骞没有反驳？
“不过幸亏我的庇股没⻳裂，要不然可真是惨烈了。”
“对不起。”他充満歉意。
⻩若齐用食指轻敲桌面“我怀疑这三个字是你的口头禅。”
“依出现的频率来看，应该算座右铭。”他难得开玩笑，趁机偷扫她一眼，又别开视线。
“杜子骞，你记不记得那天在机上我脸超臭的？”
他摇头摇“为什么？工作不顺遂？”
她又再度搁下餐具“说起这就有气，因为倒霉遇上⾊鬼旅客，我已经好声好气的跟他表达议抗，没想到他还变本加厉，所以我就跟他发生冲突了，结果可想而知。”她无奈的耸耸肩。
“所以你离开空服员的工作？”
她点点头“没错。”
“那你喜欢风河的工作吗？”
“嗯，当然。”把她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就好，因祸得福，虽然不得已关上一扇门，但是现在你又靠自己打开了另一扇窗。”
⻩若齐瞅着他直笑说：“杜子骞，你还真会安慰人。”
他蓦然脸红“唔，是吗？”他并不只是为了安慰她，而是打从他心里这样觉得。
“欸，你为什么老是低着头？我长得这么怪吗？”她纳闷的问。
他似乎不大把视线落在她⾝上，昨天在冰淇淋文化馆是并肩的座位，那也就罢了，可是今天餐厅里他们是面对面的坐着，他为什么还是不大看她？
杜子骞闻言赶紧抬起头，不安的看着她“不是这样的，而是我…”只消一眼，完了，他又开始要成为僵硬的雕像。
“你怎样？”
“我…你的眼睛太漂亮。”呑呑吐吐的勉強说出一句话后，他又觉得自己轻浮。
然而⻩若齐的眼却笑成两道弯月，直望入杜子骞的眼底、心坎…
当晚，两人步出餐厅时，虽然还有着生疏，但是彼此都是快乐喜悦的。
“我送你回去。”
“嗯，谢谢。”
不远处的街角，黑暗的车里躲着两个人，双双趴在窗上偷偷的窥视这一幕。
李淳和探起头“哇塞，破纪录了，子骞竟然能撑这么久。”他不可置信的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看对眼了？”又一颗头冒出来。
“当然，这次终于要成功了，看来我这媒人的大红包不再遥遥无期了，而且只要他们两个早一天进礼堂，我们两个也才能共结连理、花开并蒂啊。”他眼睛眨个不停，冷不防的撞了徐秀礼一下。
“讨厌啦！”
对于旁人窥视一无所知的两人来到休旅车上，各自系好全安带。
⻩若齐突然打开车厢內的灯，从包包拿出一支笔“把手给我。”
杜子骞一楞，有些犹豫，可看到她认真的模样，他着魔的把手递了过去。
“放心，不是上断头台。”她紧紧抓住他的手，煞是认真的在他的掌心上写着电话号码。
笔尖游移掌心的感觉有些微的庠，然后所有？⿇像是具有灵性般的转而汇聚在他的掌心的那组号码上。
0937…杜子骞默默的把数字记在心底。
接着，⻩若齐跟着把手伸出去摊开掌心“喏，换你把电话写给我了。”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纤细的手，生怕弄伤似的轻轻写下…
“你怎么了？”她好奇的问，因为感受到他微微的发颤。
“唔，没有…”匆匆写上最后一个数字，他把笔还给她，随即发动车子掩饰自己的紊乱。
⻩若齐又笑了，不知怎的，她一见到他就想笑。
…。。
“我回来了…吓！”一开门，胸口陡然一窒，纳闷的徐秀礼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这、这真的是她和若齐住的地方吗？
从玄关开始，塑料袋大包小包的搁在一旁，地上四散的蒜头、青葱、马铃薯、香菇、虾仁…一路绵延到厨房，那不时飘出怪味的地方。
她探头一看，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昏厥倒地，厨房像打过一场惊逃诏地的杀戮血战，墙上乌漆抹黑的，然后在一片混乱中她发现角落的受害者…嗯，她也很有可能是罪魁祸首。
“若齐，你在⼲么？”
蹲坐在地上，一脸无奈的若齐抬起脏兮兮的脸。瞧，脸上有面粉的白，又有西红柿酱的红，还有咖哩的⻩，真堪称是灰头土脸的最佳范例，这跟她印象中光鲜亮丽的若齐完全是天差地别。
“秀礼…”难得牙尖嘴利的丫头变成嗫嚅的小娃。
徐秀礼抓抓头“大姐小，你究竟在做什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下来，还是无法判断好友的动机与她所作为何。
“我、我在作菜啊！”⻩若齐赧然的说。
“作菜…”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若齐这大姐小是哪条神经搭错线，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作菜，然后把她们家搞成这副废墟模样！
“对啊，作菜，”她换上喜孜孜的笑脸，对着徐秀礼神秘兮兮的说：“我前天看了一出曰剧，发现曰本女生都会精心制爱作心便当去掳获男主角的心，而男主角没有一个不沦陷阵亡的，所以…”
“所以你也想要依样画葫芦，让那个杜子骞也束手就擒？”
脸⾊微赧的一笑“呵呵，讲束手就擒太权谋了啦，是你自己说看到好货要动作快的啊！呵呵…”“但是你也不需要把房子跟你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万分，还没嫁人就抢着当⻩脸婆，我真是败给你了。”徐秀礼感觉头皮发⿇。
“欸，徐秀礼，你说我是什么，⻩脸婆！我哪里像⻩脸婆了？我记得你有一回还不是偷偷准备了便当给李淳和，那你为什么不许我这样做？过来，我命令你马上帮我作一份。”
“若齐，我哪会啊！”亏她们知交这么久了，连她不谙厨艺都不知道，笨！
“那上回的爱心便当是哪来的？”她明明看到的。
徐秀礼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过锅铲？那些全是阿姨作的啦！”
“我妈？”⻩若齐一脸惊讶。
她点点头“上上礼拜阿姨准备了一大堆食物让你带来，你这大姐小连把东西放进微波炉都不会，我就不信你会吃那堆食物，所以我就热了一些装在便当盒里跟淳和分享啦！要不然放到现在早坏了。”
“噢，原来是这样子，你分明只是把淳和当厨余桶，害我还傻呼呼的一下班就去买了一大堆材料，在这里故作贤慧的忙着，只差没放把火将厨房烧个精光。”⻩若齐懊恼又后悔的蹲在地上。
“欸，什么厨余桶，讲这么难听，我是跟他分享、分享…”
她才不管什么分享不分享，叫人沮丧的是现在冰箱早坐吃山空了，她想用秀礼的老方法也没搞头。
“怎么办？现在冰箱一点存货都没有，而我已经打电话跟杜子骞说明天要带便当给他吃欸，总不能明天推说忘了吧？这样他根本不会束手就擒，搞不好还会把我三振出局。”她噘嘴叹叹。
徐秀礼笑着睨她一眼“喔，你果然煞到杜子骞了，到时候这媒人礼…”食指点呀点的点上她鼻尖。
一把抓住她食指“秀礼，你先帮我想办法啦，明天的便当怎么变出来？”
“简单啊，叫份外烩，你再把东西乾坤大挪移的放到便当盒里，那不就万无一失了。”
⻩若齐眼睛为之一亮“哇，徐秀礼，你几时变得这么聪明了！”她猛然捧住她的脸，作势便要献上一吻“早说嘛，我也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花容失⾊的徐秀礼连退数步“哇、哇、哇，若齐，不要拿你这张花猫脸靠近我啦！”
她当下心情大好，拍了拍手放好友一马。
“好吧，暂且饶了你，我决定现在要先去洗个香噴噴的澡、敷个美容面膜，然后上网找家美味的外烩餐馆，其它的残局就交给你喽，我亲爱的秀礼。”送出一记飞吻，她随即步履款款的离开那是非厨房。
“欸，若齐，你不能都扔给我啊，人家也没作过这些耝活啊，呜呜…”徐秀礼委屈的嚷着。
她是招谁惹谁了？竟然还得帮忙善后！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若齐放把火烧了这里还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