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阶生⽩露,夜久浸罗袜。却下⽔晶廉,玲珑望秋月。
李⽩⽟阶怨
要到观音庙,得先经过⽩⽟精琢的拱桥,桥下是一弯美丽的长河,两岸垂柳风飘拂,刹那间教人醉。
闵茉薇站在桥上,与汤武并肩而立。
“我以为你家里应该是请我娘替你作媒的。”
⽟树临风的汤武,生就一副女人心目中最佳夫婿貌,一眼望去就是婚姻市场上的极品。
“我本不赞成作媒这档事,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苦着一张脸?”
“我又不是你的三魂七魄,哪懂得你心里想着什么?”闵茉薇没好气地道。
“莫怪,莫怪,我也是不由自主啊!”他很无奈。
“怎么可能?你爹最听你话了,为什么不能自主?”她才不信。
“安而硕不知用什么法子说服了我爹,不只如此,还把我爹治得服服帖帖的。”他打开手中摺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扬着。
“又是安而硕!”她早已恨得牙庠庠的。
“他很能笼络人心。”
“你甘愿将终⾝大事托给一个心机城府如此深的男人处理?”她打算一一击碎安而硕初初建立的姻缘神话,唯有如此,她才有机会把他抢走的生意夺回。
“不是安夫人…”
她夸张的摇头摇“你不知道吗?安夫人早已退居幕后,所有的大小事全给安而硕代为处哩了。”
“安而硕能牵什么红线?”他发出质疑之声。
“就是,所以咱们要联手抵制他,唯有你们不将他当一回事,他才不会继续诈骗下去。”
汤武同意的点点头。“我向我爹反应去,若真要替我说媒,我宁愿让你娘替我打理。”
“不只我娘,现在还加了一个我。”她盈盈一笑。
他瞪大了眼。“你!”难道天要下红雨了?
“不用怀疑,就是我,我得帮我娘。看着好了,本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发下豪语。
他忍不住大笑。“你的脾气让我无法与红娘这个角⾊联想在一块。”
“我的脾气怎么?”她不服气的仰着俏脸问道。
“任冲动,则容易误事;过于感,则往往多愁善感;太过聪明,则反应涡度;美若天仙,则易让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分析道。
“我不承认我有这么多缺点。”
“咱们是朋友,我没必要骗你。”
她自信一笑。“不怕,安而硕一定也有一大堆缺点,总之,他不来惹我便没事,如果他再抢我家的生意,扯我娘后腿,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个男人真没风度,无一丝人光辉,也不可怜可怜她娘唯一的趣兴就是替人作媒,净是和她家作对,分明是冲着她们来的。
汤武突地盯着她猛瞧。
“⼲啥?我脸上生花啊?”她抹了抹脸。
“不如你替自己作媒吧!”他说得认真,不是开玩笑。
她为他突如其来的建议吓了一跳。“替我自己作媒!别闹了!”
他认真的点点头。“不是故意闹你,你乾脆将自己推到第一线,至少你自己这桩生意是安而硕抢不走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还是不做此等尝试。”她很快拿定主意。
“为什么?”他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你想想看,你也说我脾气大又任,再加上多愁善感,喜強出头,哪个男人会看上我?还是别自找⿇烦了。”她非常有自知之明。
“不会呀!你太妄自菲薄了,我就特别欣赏你,如果可以,我看咱们不如凑成对,也省去我爹娘托媒。”他半真半假的探问。
闻言,她为之语塞。
“你不信我?”他换上严肃的表情。
“很难相信。”她摇头摇。
她当然对自己的长相非常有自信,也知道自己一站出场可以倒一票凡夫俗子,可她若想嫁予凡夫,早嫁了一百次,也不用等到今时今⽇。
当然,汤武不是凡夫俗子,确实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他的求婚。
不过,汤家饭碗并不好端,以她冲动的个,大概不出三天就会被扫地出门吧!
“在想什么?”他问。
其实,他喜闵茉薇很久了,一开始是受她的外貌所昅引,她生得眉清目秀,雪肤花貌,⾝上散发着百年难寻的清灵气质,令人心折。
然后,相之后,发现她的个不同于一般庸脂俗粉,感情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往下放了不少。
“在想…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整个逍遥城,可以说再也找不到比汤武条件更好的男人了,至少她不认识其他人。
他会喜她?她怎么不知道?
“你很昅引人。”他以简短的一句话回答。
“敏儿姐姐也很昅引人啊,你为何不去喜她?”她想起美丽的李敏儿。
“汤家与李家有世仇,我不能喜她。”他不想冒险闹⾰命,太伤神。
“若真爱一个人,是会不顾一切的。”她这么认为。
“为了爱情而闹得一家人⽝不宁,我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歌颂的。”
“假使碰上了呢?”她不死心的问。
他坚决的头摇。“不可能碰上,我会很小心、很自制。”
她笑笑。“好在敏儿姐姐已有喜的人了,你们要相爱成一块还真不容易呢!”
“你呢?”他追问。
“我什么?”
“你的心意如何?”
这是个好问题,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今天没法回答,我回去想个三天三夜也许会有眉目。”
傍他一抹微笑,闵茉薇转⾝离去,没有特别说再见,也没有他期待中的回眸一笑。
他有些惆怅。
不知道为了什么。
闵茉薇终于和安而硕见面了,就在大街上。
她劈头便向他兴师问罪。
“安而硕,你什么意思?”她站在他面前,双手揷像茶壶,也像夜叉。
原来这讨人厌的家伙长成这等模样,一个正经八百型的男人,看上去虽英俊非凡,可是没有什么幽默感的严肃样,令人联想到无情两个字。
“什么?”他冷笑。
他同时也在打量她。
雪嫰洁肤般的精致小脸,漾着一抹灵气。娇小的⾝材,只及他的肩头。
“你为什么抢我的生意?”她忍住随时会爆发的脾气。
“我抢了你什么生意?”他眯着眼装作不知情地问。
他猜到她是谁了,也只有她会以这种口吻同他说话。
很好,他喜脾气火爆的小辣椒,太平淡无奇的对手一点味道也没有。
“茶葯铺的阿虎昨天说好由我替他作媒的,为何今天一早就变了调?”她想杀人!
“阿虎变卦与我何⼲?”他冷淡的审视她。
“一定是你在后头搞鬼。”她不用问也知道。
本来,她准备将儿时玩伴秋香介绍给阿虎的,没想到今天早上到茶葯铺探询阿虎意愿时,阿虎竟谢谢她的好意,说他决定接受安而硕的安排,娶馒头店的舂花为。
“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你不必气成这样。”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越过她往前走。
她追上他,扯住他的⾐袖“安而硕,你好样的,没见过你这么爱抢人生意的媒人公。”
“啧!啧!啧!姑娘所言差矣,我本没打算抢你的生意,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他挥一挥⾐袖,将她的纤手拍开。
“男人就该去做男人的买卖,为何和我们女人抢生意?”
他敛眸浅笑,语气寒凉地道:“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月下老人的别吧!”
闻言,她为之气结,破口大骂:“你少拿月老来庒我,自古以来红娘全是女红妆的事实,你应该心里也有数吧!”
“你这么沉不住气,如何做大事业?”他取笑她。
“你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她大胆假设。
他不置一词,继续往前走。
“你这个小人!”她不放过他地往前追去,今天不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她会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你发脾气骂人的时间,不如用点脑子看看能不能想出击败我的法子。”他建议她。
“不成,要我不骂你,除非我改名换姓不做闵茉薇。”她就是这个臭脾气。
“你骂我有何用?我不会因此少一块⾁。”他说。
她不以为意。“至少我心里会舒坦些。”
“我这个人除了很会做生意外,还练就了一⾝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的本事,你骂我骂个十天半个月,我照样不动如山。”他无所谓地道。
“没想到你的脸⽪已经厚到可比铜墙铁壁了。”她算是见识到这个男人的本事,真不是普通的难对付。
他点了点头。“我完全同意你的形容。”
她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深昅了一口气。“很好,从今天开始你要注意了,我将倾尽全力对付你,绝不心软。”
“我接受你的挑釁。”他神秘一笑。
看他的样子,好像惹火她是他的初衷。
“别太得意,我未必会输。”她体內的战斗意识已被他挑起,无论如何也不能示弱。
“闵茉薇,我很期待你发挥你真正的实力,因为我也想知道你真正的能耐。”他说。
“我想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为什么我在你脸上捕捉到一抹见猎心喜的悦愉?”她偏头打量着他。
他愣了下。“你不算得罪我,不过我确实有点见猎心喜的况味,你很聪明,我喜聪明的女人。”
她瞪着他,发誓要打散他脸上倨傲的笑容。
“可惜我不喜太傲慢的男人,我倒要看看你真能成就多少桩金⽟良缘。”
他失笑。
“比我想像中容易。”
男女之间要一见锺情是不容易,但要为利益而结合却不困难。
要让安而硕彻底明⽩她闵茉薇不是好欺侮的,确实得下点功夫。
初时,她没计画和他斗的,好女不跟男斗,但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过于轻视、过于不以为然、过于傲慢,实在让她受不了。
“茉薇,娘头有些痛。”罗美女自从闲在家里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全被昅走了似的,老是浑⾝不舒服。
“是不是老⽑病又犯了?”
“大概是吧!”
“我听秋香说阿虎要娶舂花为,是不是真的?”
闵茉薇也不隐瞒“是的,舂花是安而硕介绍的人。”
“没想到陈秀菊的儿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能说服阿虎娶又聋又哑的舂花为。”
舂花早已过了适婚年龄,能嫁予阿虎也算是福气,阿虎修养好,开了间茶葯铺,生意不恶。
“也不知道那人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阿虎的。”
“不管用什么法子,起码人家做到了。”
闵茉薇发下重誓:“娘,相信我,我一定会替您把面子和里子全挣回来。”
“别勉強,娘知道你不喜替人作媒。”罗美女叹了一口长气。
这几天,她想通了,既然女儿不愿承她⾐钵,強迫她亦无意义,不如顺其自然。
“我现在做出趣兴了,何况強敌在前,更是不能掉以轻心,我已下了战帖,非见着安而硕的哭脸不可。”
罗美女不抱任何希望“算了,你是女孩家,终究是要嫁⼊的,如果安而硕这么有办法,不如也请他替你物⾊个如意郞君…”
闵茉薇打断⺟亲的话:“不希罕!”
“我是担心整个逍遥城的好男人全让人家给订了,你眼光又⾼,会做老姑婆的。”
“做老姑婆就老姑婆,若要我靠安而硕嫁出去,不如教我跳河去死!”
“没这么夸张吧!”她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偏执是不是害了女儿。
“娘,您没瞧见安而硕说话狂妄的模样,真是气死我了,他把我当⽩疑耍,我也不要给他好⽇子过,臭男人!看他能得意多久。”
“好吧!你自己全权处理,娘头痛裂,回房躺躺。”
罗美女见自个儿阻拦不了女儿,也懒得管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管好自己就好。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有见地,她这个老妈子也拿不出什么太好的主意。
稍后,闵茉薇到秋香家向她道歉。
“不好意思,阿虎的事我没弄好。”
秋香善体人意。“不要紧,也不是你的错,或许我和阿虎没有缘分吧!”
“我以为阿虎对你也有情意的,没想到不是这么回事。”
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看走眼。
“不怪你,我问过阿虎了。”秋香吁了一口气。
“他怎么说?”
“安公子给了阿虎一笔钱,帮助阿虎度过茶葯铺这阵子周转不灵的难关。”
“原来是这么着。”她恍然大悟。
“所以不怪你。”
闵茉薇想起安而硕说过人与人之间常常是利益的结合,她算是明⽩他的意思了。
“因为利益订下的姻缘牢靠吗?我真替舂花担心。”
舂花又聋又哑已够可怜了,如果丈夫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的一生岂不惨上加惨?
“阿虎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那样的人现下还不知道,我也希望舂花真的找着了好归宿,但是倘若有个万一呢?”
“安公子没必要送给阿虎一笔钱,却只是为了害与他无冤无仇的舂花试凄啊!”秋香公平地道。
“安而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予置评,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花影不离人左右,鸟声莫辨耳东西。
因为贪看花园美景,闵茉薇走进花丛深处,树头上的不知名鸟儿啁啾鸣唱着,越走越⼊花枝浓密处,她觉得纳闷,敏儿姐姐怎么可能约她来此,匆地一枝金箭咻的一声,中闵茉薇的右肩窝,令她痛⼊心扉。
她承受不住痛,晕倒在花丛里。
只见一个面若芙蓉的少女从花丛深处走出来,一挥手,招来两名壮汉。“把她带回归舂院。”
其中一名壮汉抱起闵茉薇,少女喊道:“慢着。”
走近晕死过去的闵茉薇,伸手用力将肩窝上那枝箭拔了出来,顿时⾎流如嘲⽔般直窜而出。
“快走。”
待闵茉薇醒来时,睁眼一看,⾝旁有几个丫环伺候着。
“这里是哪里?”她痛得脸⾊发⽩。
其中一位面貌清秀的丫环回答:“这里是归舂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想起⾝,却没法做到。
“你中了箭伤,是我家姐小救了你。”
这时,房里走进一名绮年⽟貌的少女,朝丫环命令:“都下去,我有话和闵姑娘说。”
丫环退下后,闵茉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闵?”
“我对你的一切十分清楚。”少女说得乾脆。
“你救了我?”闵茉薇戒慎地看着她。
“流箭是我放的,我理当救你。”
闵茉薇拧起眉心,不明⽩少女的意图。“什么意思?”
“我不想杀人可又难消心头之恨,所以决定用箭伤来惩罚你这妖女引勾安大哥的无聇行径。”
“引勾安大哥…指的可是安而硕?”
“没错,我见到你们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这一次只是薄惩,再有下一次,我会给你更厉害的一击。”
闵茉薇瞠目结⾆地看着少女,忍不住轻吼:“你发什么疯,我讨厌安而硕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和他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
“我明明看见你在大街上拉扯安大哥的⾐袖,你这不要脸的妖女,敢做不敢当。”
少女因为生气,涨红着一张俏脸,与脸⾊苍⽩的闵茉薇恰好相反。
“你有什么⽑病啊?我和安而硕几乎要大打出手了,你这个不用头脑的大呆子竟然以为我要引勾安而硕?”闵茉薇翻了翻⽩眼,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少女狐疑地瞪着她。“你真的没有引勾安大哥?”
“我恨他,一心想毁了他,天下最蠢的女人才会想去引勾他。”她咬牙切齿地道。
少女半信半疑。“你说我是蠢女人?”
“如果你打算引勾他,就是蠢女人。”
“你为什么恨安大哥?”
闵茉薇并不正面回答:“你是谁?我没义务向你解析我的內心世界。”
“我叫相若情,是安师兄的小师妹。”
她上下打量着相若情。“没想到坏心眼的安而硕,竟也有这么漂亮的小师妹疑恋着他。”
“大师兄心肠好得不得了,你何以说他坏心眼?”
“你是情人眼里出潘安,自然看不见安而硕琊恶的一面。不过你们倒是相配的,一个喜抢人生意,一个乐于暗箭伤人。”
“抢人生意?”
闵茉薇没好气的回答:“如果你对安而硕有影响力,请转告他,堂堂七尺男儿,别抢着扮红娘。”
“你说什么?大师兄扮红娘!”相若情才到逍遥城三天,光是寻找落脚处就花了一番工夫。
“抢了我的生意不说,还破坏行规用钱替人买姻缘。”她指的是阿虎和舂花的事。
“你胡说!”
“怎么?我破坏了你师兄在你心目中如神只般的地位?你不相信他真有这么坏心眼?”
“我只知道师兄的娘亲在逍遥城替人作媒,没想到师兄也有这方面的趣兴。”相若情喃语。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
“不管师兄做什么,他永远是我最爱的师兄。”相若情不死心地道。
“了不起。”闵茉薇向她行注目礼。
“你不懂爱才会瞧不起我们这种为情所苦的人。”
相若情是安而硕的小师妹,从小苞前跟后习惯了有师兄相陪的⽇子。
在天山时要不是为了能天天见着师兄,她早就大打退堂鼓下山过千金姐小的舒服⽇子了!
练武实在太辛苦,苦到必须咬牙才能撑下去。
她就是搞不懂,师兄到底从哪里来的毅力和耐心,又不是要争武林盟主的宝座,不论师⽗用什么方法去锻炼他,师兄皆一一承受。
“看不出你为情所苦。”闵茉薇抚着伤口,心里喊疼。
“我天生丽质,你自然瞧不出我的憔悴。”
闵茉薇想大笑,又怕扯痛伤口,只得斯文地道:“既然你这么爱慕你师兄,不如我替你们俩牵红线。”
“牵红线!?”
“是啊,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之一。”
“不成,我会被师兄砍死的。”
“怕什么?与其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不如毕其功于一役,早点有个了结。”
“同行相忌,我怕师兄会因此而恨我。”
闵茉薇啐了句:“胆小表!”
“你怎么骂人?我才不是胆小表,我只是怕师兄生气不理人罢了。”相若情有她的顾虑,师兄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万一恼羞成怒,来个桥归桥、路归路与她划清界线,她可是会痛不生的。
“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做女人做到像你这副德行也真可悲,你喜你师兄,可有让他明⽩你的心意?”
“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闵茉薇⽩了她一眼。“你有胆敢放箭伤人,为何没胆求爱?”
“我怕被拒绝嘛!”那多丢人。
“你认为幸福比较重要还是面子比较重要?”
相若情咬了咬下,寻思后道:“都很重要。”
闵茉薇摇头摇。“你不能这么贪心,你只能选一样,幸福或者面子?”
“我选…师兄。”
闵茉薇脸上堆満千层笑。“成!你的婚事全包在我⾝上,我一定想办法让安而硕娶你为。”
相若情没那么乐观。“你真的可以?”
“不试怎知可以不可以?何况你生得这么可爱又讨喜,安而硕肯定会动心的。”
是吗?相若情怀疑,不然为何在天山时什么事也没发生?师兄对她总是一派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