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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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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服装秀即将展开,在大饭店的外头,一位娇小的女士引颈眺望,焦虑的神⾊一览无遗。

  “怎么还不来呢?”她皱着眉想。“再过十分钟展示就要开始了啊!”这个在饭店门外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的小女人叫方沁⽩,⾝⾼不及一百六十公分,⾝材瘦弱得乏善可陈,一张脸虽戴上了成型的眼镜,看起来依然是稚气未脫。一副⾼中女‮生学‬的模样,没有人肯相信她真正的⾝份其实是二十七岁的“职业妇女。”

  她专校毕业后就在国內知名服装设计师林云茵老师的工作室中担任助理设计师。因此,很自然地。旁人总将她的职称和那些⾐着光鲜亮丽,姿态轻盈窈窕动人的服装模特儿联想在—块儿,认为她和这些带动流行风尚的人在一起,气质和穿着上多少会受点熏陶。

  是以当一段时间不见,她忽然间出现在朋友面前,依然是…副随便到极点的穿着,朋友们便会皱起眉这么问她:“你换了工作?在工地挑砖啊?”

  唉!他们哪里知道在服装界,所谓“设计师”和“助理设计师”究竟有何差别?只不过多了“助理”两个字,所有跑腿打杂、影印、买便当…等,举凡小妹该做的事都得一肩挑起,成天累得连个微笑都挤不出来。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光鲜亮丽、窈窕动人?

  “你实在是太好欺负了啦!把你当苦力使唤了几年,什么都没教给你,薪⽔也还是那么一丁点儿,换了别人早拍拍庇股不⼲了,谁还象你一样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很多朋友都跟她这么说过,‘她听了多半是耸耸肩,再不然就是无所谓地笑笑,倒也不会认真考虑过要离开目前的工作环境。.

  她这个人很糟,是属于受不了自己生活发生重大变化的那种人,什么事都是习惯了就好,—旦改变了她就会觉得紧张、缺乏‮全安‬感。

  就因为这样。她毕业几年了还租同一个房子住,房租都涨了两倍。她也能忍耐。

  做同一个工作,每天搭固定的公车上下班,到同一家商店买东西,如果这家店公休,她就明天买,总之她就是习惯了这样,一点也不想改变或做什么新的尝试。

  “这样的人哪里适合从事不断求新求变的服装设计工作?”

  朋友们全都对她存有这样的疑惑,时间久了连方沁⽩自己都认同了这个想法。

  也许她真欠缺了点积极,所以永远只能做老师的助理,没办法成为专业的设计师,设计一些走在流行尖端的服装。

  其实她本就很纳闷,何以会有“服装设计”这个行业存在?⾐服只是用来遮蔽⾝体的不是吗?样式如何变化又有什么重要?

  这种话方沁⽩自然是不敢在老师面前提起,但她偶尔,如果有空的话,会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真⼊错了行。如果她连女人那种…逛逛街,看看今年流行什么,价格合理,便⾎拼抢购一番。”的基本望都没有,对服装界又能有什么贡献?

  那天接到艾咪的电话,她说依莲穷极无聊,决定举办“沁⽩转业十大热门目标大圈送”要大伙儿以明信片选出最适合她的行业。一个星期后她收到了投票名单和圈送结果,前三名依次是公务人员、家庭手工、夜市卖蚵仔煎,除此之外还有送报纸、送牛、电梯‮姐小‬、总机等等。

  她,看先是哈哈大笑,笑累了之后便开始皱眉深思了…

  真的吗?难道她真的只适合这些中规中矩、一成不变的行业?如果辞去了现在的职务,该去参加⾼普考还是到士林卖蚵仔煎?

  别笑,她可真是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唉!那时候真辞职就好了,现在也不必在这里心急如焚,胃痛得好象要穿孔一般,就为了等一个迟到的模特儿…啊!方沁⽩双眼突然一亮,胃酸的分泌渐缓和了。

  是她,一定是她!还有谁会有那么清瘦⾼挑的⾝材和标致秀丽的相貌?虽然她戴了副帅死人的太镜,一⾝酷呆了的衬衫牛仔装扮,她一定就是老师一直在等侯的首席模特儿。

  “太好了,总算还来得及。”方沁⽩‮奋兴‬地向对方跑去。“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一个,老师急得只差没扯掉头发了,哎呀!现在没空说这些,我们快进去吧!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

  时间急迫,方沁⽩拉着人就往饭店跑。一个小蚌子硬要拉着一个⾼个子跑本来就是件辛苦的事。这模特儿‮姐小‬却动也不动的,好象把整个⾝子的重量都给了她。

  方沁⽩停下来转过⾝,耐着子对她说:“能不能拜托你加快脚步?再过几分钟发表会就要开始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又是仅次于老师的重要人物,真迟到了是很失礼的。

  经她这么一说,对方总算是开始往饭店大厅移动,只是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标准的“大牌”作风。两个人搭电梯到达十二楼,方沁⽩直接拉着她往更⾐室走。

  “老师替你准备了个人的更⾐室,她吩咐过,你一来就要你马上更⾐。”沁⽩将她推进更⾐室,伸手开始‮开解‬她的衬衫扣子。“快,我来帮你,你快拿掉墨镜补补妆,大家一定都在后台等你了。”

  模特儿依言取下墨镜,却在方沁⽩‮开解‬其衬衫第二颗扣子时抓住了她的手。

  方沁⽩哧了一跳,猛一抬头。天!好漂亮的人。漂亮的眼睛、漂亮的鼻子、漂亮的⽪肤、漂亮的嘴,加起来是多么漂亮的一张脸。“漂亮”这个名词真像是专门用来形容她的,难怪可以成为老师力邀的首席模特儿。

  方沁⽩对她微笑。

  “放心,我经常帮模特儿换⾐服的,尤其是人手不够的时候。”

  “模特儿?”这是对方首次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得令方沁⽩吃了一惊。

  就在这时候,外头隐约传来致词的声音,这表示发表会即将开始,也表示她没有时间再探讨对方低沉的声音。

  “完蛋了,这下子真的来不及了!”方沁⽩双手灵活地‮开解‬她的扣子,并用力将⾐服摆拉出长,边动手解她的⽪带边抬起头问:“你的出场顺序是…哇!”

  方沁⽩发出一声尖叫,恰好林云茵老师推门进来。

  “沁⽩!你还在这里做…哇!”老师发出更大的尖叫声。“你…我的天!你怎么可以…”

  “她没有部。”方沁⽩指着“首席模特儿”脫口喊道。

  著名的模特儿居然是“太平公主”这怎么不叫人惊讶?

  林云菌老师倒菗了一口气,顾不得一贯的优雅拿起一旁的报纸敲了方沁⽩的头。

  “你疯了?居然在更⾐室里…你究竟想对风先生做什么?”

  “风先生?”方沁⽩眨眨眼。是“先生”所以,…所以才没有部?”她喃喃念着。怎么可能?她…不,是‘他’,他明明那么美丽,比任何她所见过的服装模特儿都还要美丽得多,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先生’?怎么会?

  方沁⽩依然无法相信,她抬头打算再睁大眼睛确认一次,却望进一对冷得令她不自觉打颤的黑⾊眸子。

  啊!其实到士林夜市卖蚵仔煎也不错,再不然就拿些塑胶花回家里做,反正由这种情况看起来,这回是非得换工作不可了。

  哈哈!方沁⽩对那绝美却冷硬得看不出表情的脸蛋挤出傻傻的笑容。

  风允文,鹰集团的两个副总裁之一,⾝材⾼瘦,头发略长,平时总戴着副细边眼镜,初次看见他的人会以为他是个略像男人的“女”时装模特儿。这种“以为”蔵在心底也就算了,万一谁不慎脫口而出,则多半会因为外伤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风允文的确有副细腻秀致、轮廓柔和的女化脸蛋,但是他厌恶人们这么想,更绝不会原谅任何人将它说出来。

  今天是他绝顶倒霉的⽇子,一早进办公室就让司徒青鹰,鹰集团的总裁,给叫了过去。

  “我们大楼的百货公司空出了一个专柜,国內知名女装品牌‘云裳’有意思承租,已经派人采谈过几次,并附上明天服装展示会的邀请卡。哪!明天晚上七点整,你就代表鹰集团出席。”司徒青鹰把邀请卡扔给风允文。

  “我?”他喊。“为什么要我去?我对女人家穿什么⾐服一点‮趣兴‬也没有。”

  “林云茵老师亲自送了邀请卡来,不去太无礼了。”

  “为什么是我?你和雷豹不能去吗?”他蹙眉,然后指着坐在一旁的雷豹。“⼲脆让霄豹去嘛!他对女人最有办法了,从七岁到七十岁都可以应付自如。”

  体格壮硕、⽪肤黝黑的雷豹对他微笑。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去。最近我的友已达和,不宜再增加了。”

  “别再抱怨了,阿风。”司徒青鹰不耐道。子岚若将临盆令他神经紧绷、几乎要将公事整个抛下守在家中。“菗签菗中了你,想赖也赖不掉。”

  风允文睁大了眼睛。

  “菗签?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司徒青鹰指指⼲净的烟灰缸。

  “哪,菗签吧!”

  风允看见黑⾊的烟灰缸里躺着一张小纸条,他疑惑地看了司徒青鹰一眼,拿起它并打开。

  “‘美女之夜贵宾卡’?这算什么?”他蹙眉问。

  “我和雷豹菗过了,都是‘铭谢惠顾’”司徒青鹰这么解释。

  风允文闭了闭眼睛,依然庒抑不住怒气一拳击在桌上。

  “这算什么菗签?人员尚未到齐,一点公平都没有。”

  “谁叫你要迟到?我们可是九点整才开始菗签的。”雷豹道。

  明明知道这是,个恶心的预谋,风允文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就这样,他为十分钟的晚起付出了代价,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参加这见鬼的服装秀,却又遇上那么个见鬼的大近视,把他当女人看不说,还剥了他的⾐服在弛脚前摸来摸去…

  懊死!天杀的该死!这样的双重聇辱教他怎能忘记?偏偏对方是个女的,又不能揍她!

  “真是对不起!风先生。”林云茵老师苍⽩着脸不断向他道歉。“我的助理不懂事,冒犯了您…唉!请您多包涵!多包涵!”

  风允文有,満腔的怒气,却不能对着无辜的人发作。

  “算了。”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再继续的话恐怕就是一连串的脏话了。

  “风先生真是大人大量,我一定好好说说我那个不懂事的助理,让她亲自跟您道歉赔罪…”

  “不用了,别让我再看见她倒还好些。”风允文戴回眼镜,把被‮开解‬的扣子重新扣上。“展示会就要开始厂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到前头去了?”该死的发表会,为什么不招待他去看“兄弟”和“味全”的大对决?

  “啊!是,是!”林云茵点着头。“请先到前头欣赏我今年秋冬的设计,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云裳’要在鹰集团设柜的事。”

  “我恐怕您是误会了,林‮姐小‬。”风允文立即声明。“我只是代替鹰集团来参力口您的新装发表会,关于贵工作室在本公司设柜的事,总裁会另外派人来跟您做进…步的商谈。”百货公司那一大票的女人不归他管,以前是,以后更是。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我哪里想得到他居然是位‘先生’?换做是你们也一样看不出来的。”发表会后—个星期,艾咪和依莲聚在方沁⽩的住处闲磕牙,方沁⽩蹙眉说起“指鹿为马”那回事,神情依然十⾜地纳闷。

  依莲扔了颗杏仁果到嘴里,皱起鼻子一副厌恶的表情。

  “居然会被误认为是女人,那个男的不用说一定很娘娘腔。摇着庇股走路,说起话来嗲里嗲气的,恶,真令人反胃。”她不悄地挥挥手,艾咪也点头同意?

  “才不是这样。”方沁⽩下意识替他辩⽩,自己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他⾼⾼瘦瘦的,是斯文了点,可是绝对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娘娘腔。”

  “那你还把人家看成女的?”艾咪问。

  “现在想想也觉得奇怪,我就说嘛!怎么会有这么‘酷’的女模特儿?”方沁⽩叹气。“林老师也真是的,模特儿已经到了也不找人到门口跟我说一声,让我在那儿傻傻地等,急得眼睛都花了。”

  “那个老巫婆除了会差遣你还会什么”她算准了你没有脾气,怎么都要欺负你。”艾咪遭。

  “是啊!”依莲频频点头。“只有你才会这么不吭声任人使唤,没个的。我告诉你,沁⽩,如果那老巫婆拿这件事大作文章,抓着你劈头便骂,你就…”

  “早开始骂了,而且是骂到现在还没停”方沁⽩撕扯一块牛⾁⼲往嘴里送。

  “那老女人为了这么件⽑蒜⽪的小事骂了你一个星期?”依莲愤怒地拍桌子。“喂!你拿出点女人的气魄好不好?把辞呈扔到她脸上,看她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像你这么好欺负的助理?”.“你这是在褒我还是贬我?”方沁⽩又撕扯牛⾁⼲。

  “我才不会夸奖一个没原则的傻女人。”依莲不客气遭。

  “我当然也有我的原则。”方沁⽩看了依莲一眼,似在责备她说话这么不留余地。

  “你所谓的原则就是完完全全、百分之百顺应别人的原则,这样是注定让人欺负一辈子的。依莲忿忿地抱不平,完全忘了自己在大学时期也曾经以欺负这个善良的好友为乐。

  “你就听依莲的话换个工作吧!”艾咪说话含混,只因嘴里塞満了洋芋片。“如果老巫婆存心找碴,说不定会为这件事在你耳朵旁唠叨一个月呢!领那么点薪⽔还要看人脸⾊,我实在不懂你在留恋什么。”

  “其实也难怪老师这么生气。”方沁⽩不由自主地又在为别人解释。“那个人是个贵宾,是老师特地邀请来的,好像跟‘云裳’服饰进驻‮际国‬知名的鹰氏百货有很重要关系。唉!让我这么一闹,这件事说不定就这么泡汤了,真没办法在鹰氏百货设柜的话,我想用不着我递辞呈,老师自己也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依莲又拍桌子。

  “就是这点最让人生气,你替她卖命这么多年了,犯了这么一丁点的错误就借题发挥不给你好⽇子过,拜托!人非圣贤,谁敢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错事?”

  “大概没有人会错得像我这么离谱了。”方沁⽩叹道。

  “胡说,是那家伙自己长得不男不女。”依莲说出今天听起来最像安慰的一句话。

  “不如在她炒你鱿鱼之前先递上辞呈。”艾咪说。“光是看她脸⾊大变就够有趣的了。

  喂!吃东西时别说起‘‮便大‬’这种词义的同音字好不好?恶心一把的。”依莲给了她一个卫牛眼,吃起东西可一点也没有恶心的样子。

  “脸⾊大变就是脸⾊大变嘛!谁要你把这个‘大变,想像成那个,‮便大‬’?无聊。”艾咪探头过去。“不过说起那个东西,你正在吃的花生雪泥颜⾊倒満象的…啊!杀人了,快救命啊!”艾眯话没说完便遭受攻击,依莲挖起雪泥要往她脸上涂,她则是连滚带爬尖叫着往方沁⽩⾝后躲。她们以她为中心绕圈子,又叫又笑的把她头都转昏了。

  “两位‮姐小‬闹够了没?”她终于蹙眉喊。“你们…个在⽗亲的公司做事,一个是天天相亲等着嫁人,本不能真正体会我们上班族的辛苦嘛!人家正在心烦,你们居然还有心情闹?

  她这么一喊把两位好友內心深处那么一丁点‮愧羞‬感给喊了出来,她们停止追逐,整了整因笑闹过度而略为变形的面容,清了清喉咙坐回原来的位子。

  “这是意外,沁⽩。”依莲陪着笑脸;“我们今天是专程来关怀你未来的工作动向,真的,不信你问艾咪。”

  艾咪点头附和依莲,忘了两人方才还打得难舍难分。

  “依莲说的是真的!瞧,我们还带了报纸求职栏来。”她说着真的从手提袋里拿出几张报纸。

  “这是做什么?方沁⽩眯起眼睛问。

  “寄履历表找新工作啊!”依莲道。“换个环境嘛!沁⽩‮姐小‬,像你这种任劳任怨、只问耕耘不求收获的傻女人到哪个公司都会受的,何必窝在老巫婆那小小的工作室里?”

  方沁⽩蹙眉。

  “别老说林老师是老巫婆,她还不到四十岁呢!”

  “不到四十岁就这么刻薄你,年纪越大会越难,这点你可得小心了。”艾咪边剥着开心果边提醒她。

  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动摇了方沁⽩的心,然而她不喜变动的习已经深蒂固,两股力量于是各持一边,在她的思考领域里展开一场拉锯战。

  “辞职真的好吗?她烦恼地托腮叹息。“我很讨厌写履历表,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别为这种事迟疑好不好?我和艾咪可以帮你写。”

  “可以顺便替我去面试吗?那种场合我总是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依莲和艾咪闻言哀嚎着倒地不起,方沁⽩则看着她们叹了口气。不能替她去面试吗?那么换工作的事还得再多方考虑谨慎决定了。唉!滚石不生苔,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她们都不懂?

  风允文一脚蹋向司徒青鹰办公室的大门。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他认为这样的敲门方式能強调他是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

  司徒青鹰也习惯了,他头都不用抬就知道进来的是谁。

  “有事吗?鹰集团的总裁这么问,继续埋首在一本名为《婴儿与⺟亲》的杂志中。“我问你,阿风,我是不是该先把岚若送进医院待着,以防她开始阵痛了而我的车忽然故障发不动?”

  风允文闭了闭眼睛。

  “你的车坏了还有我的车、雷豹的车。”他只能这么提醒这位好友兼上司。怎么会这样呢?子‮孕怀‬居然会严重影响一个男人的正常思考能力。

  “万一你和雷豹的车也坏了呢?”

  风允文必须预支自己来来两个月的耐才能庒抑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我们三个人一共有五辆车,它们绝对没胆子在你需要它们效劳的重要时刻同时故障,相信我好不好?老鹰。”

  “不是你的子你的小孩,你当然说得轻松。”

  “虽说是第一回做爸爸,你也紧张得过了头吧?距离岚若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会伺意才奇怪月,而你居然就想把她送进医院窝着,你当她是在孵小啊?岚若会同意才奇怪了。

  “她是不答应,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该強押她去。”

  “你老婆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你最好别惹她生气。”

  司徒青鹰叹气。

  “我也是这么想。最近她老说自己像只河马,脾气可以说是极端不稳定。”

  “孕妇都是这样的。”风允文说得她像自己是在某家妇产科长大的。

  “是吗?”司徒青鹰仍然很烦躁。“把那五辆车全送进修车厂保养吧!以免临时给我出状况。”

  风允文好想揍他,但终于忍下来了。

  “好,我马上让人去办。”他咬着牙说。

  司徒青鹰満意地点点头,这才想起风允文踹开的门,他忽然得意地笑了。“你瞧,这扇上个月刚换新的门不错吧?不仅防虫防火,还很耐踢…喂!你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你三天两头踢坏我的门,我也用不着去注意这种事了。”

  风允文又闭了闭眼睛。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讨论我总共踢坏你几扇门。”

  “对了,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问过你好几次子,你⼲嘛不好好回答我?”

  “我是想回答,可是没机会。”

  “哦?那么现在给你机会,你快说吧!”

  “女装部那个空出来的专柜,你是不是已经决定租给‘云裳’了?”风允文问。

  司徒青鹰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显然是吃了一惊。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是有几个知名的晶牌在争取,只是公司目前尚未决定跟谁签约。”司徒青鹰颇感‮趣兴‬地盯着他看。“怎么?忽然对女装部产生‮趣兴‬了?要不要一并接管啊?”

  “杀了我都不可能。”风允文闷声道。“我来是好心提醒你,对于签约的对象要谨慎选择。那个柜占地颇大,位置也是最好的,随便租出去可会影响女装部的营业成绩。”

  “这点自有评估部门去烦恼。”司徒青鹰微笑。“租给‘云裳’不好吗?你可不要因为林老师的助理错把你当成女装模特就想公报私仇把人家淘汰出局。”

  风允文一愣,随即暴怒地拍桌子。

  “该死!天杀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林老师礼数太周到了,又亲自打了通电话来跟我道歉…”

  “被错看成女人的又不是你,她跟你道什么歉?”风允文恼怒地吼。“她有神经病,她的助理也有神经病,如果真让她们签下那个专柜,我这辈子绝不进百货部门半步。”

  风允文旋风般摔上门离开总裁办公室,留下司徒青鹰抱着肚子在椅子上大笑。哈!打电话和雷豹聊聊吧!他想,孙叔叔不是有句广告名言吗?好笑话要和好朋友分享。于是司徒膏鹰一手抱着肚子,另一只手拿起话臂按下了雷豹的內线电话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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