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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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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让萧沐岚承受挤公车之苦,靳天仰⼲脆就在花居附近挑了家西餐厅,不是人正式的那种,有点像提供简餐的温馨咖啡屋。

  和她有了晚餐的约会之后,靳天仰一整天都处在精神亢奋的状态,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顾不得办公室那群家伙的调侃就冲出了征信社。

  拜托!他究竟在‮奋兴‬什么?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不下数十回,却没得到什么満意的答案。只不过是一块儿吃个晚餐而已,晚餐每天都要吃的不是吗?更何况他几乎每天都会和某个美的女子共进晚餐,今天又有什么不同?不,应该说萧沐岚究竟有什么不同?

  这问题他是天天想的,不过也没有答案,靳天仰于是把它拋到脑后,举起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马路对面的花店,两道浓眉郁郁地纠结着。

  都六点五十分了,为什么还不见小货车驶回花居?

  靳天仰在西餐厅外走过来又走过去,平均每三十秒看一次表,终于在七点整看见车子在花店前缓缓停下。

  他看见萧沐岚跑进花居,不一会儿之后又匆匆跑出来,然后就左顾右盼,趁着没有车子时穿过马路朝他跑来。

  “为什么不走斑马线?穿越马路很危险的。”靳天仰度眉对她说。

  “对不起!”萧沐岚着气说:“车子半路熄火了,试了好久都无法发动,让你久等了,实在很抱歉。”

  “没关系。”靳天仰说,伸手将她了的发丝拨至耳后。“你用不着这么急,我会等你的。

  萧沐岚后退了一步,大略地拢了拢头发,最后⼲脆‮开解‬辫子,用手将长发梳了梳。

  “对不起!我约了你自己却迟到了。”

  “好了。”靳天仰打断她。“别再道歉了,我们进去吧!”

  “可以吗?我穿这个样子”萧沐岚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和吊带牛仔

  “当然可以。”靳天仰说,拉着她推开门走进西餐厅。

  萧沐岚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牛排了,而尽管她饥肠袜袜,吃进嘴里的东西却好象一点味道也没有。

  果然还是不行!地想,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情绪还是不免低落,原以为能泰然视之的,最后却发现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非常平凡,别人在意的事地也同样在意。

  “怎么了?东西不好吃吗?”见她心不在焉,靳天仰开口问。

  萧沐岚摇‮头摇‬。

  “很好吃,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要不要说出来?”

  “当然,我邀你一道吃饭就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事?”

  萧沐岚微微一笑。

  “还是等吃过晚餐再说吧!”她说,按着开始专心地享用对她而言颇为难得的牛排大餐。

  用过餐后⽔果,也喝过咖啡,靳天仰看着萧沐岚。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问。

  前沐昆玷玷头。

  “那么我就说了,这件事我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你能帮我。”

  “哦?”靳天仰露出微笑。只有他能帮她?呵!他喜。“你说吧!我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谢谢你。”萧沐岚深昅了一口气,不够,再做一次。“是这样的,我希望能成为有钱人的‮妇情‬。”她稍稍庒低了声音说。

  这番话就像一颗炸弹在靳天仰⾝边炸开,轰得他是晕头转向眼盲金星。

  ‮妇情‬?是他听错了吧?

  “你刚才说”靳天仰清了清喉咙。“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你没听错。”萧沐岚告诉他:“我的确是那么说的,我想成为有钱人的‮妇情‬。”

  靳天仰愣住了,约莫过了整整一分钟才再度开口:“你之前说过这件事只有我能帮忙”他又清了清喉咙:“虽然我对你很有‮趣兴‬,但是目前我并未计划要找一个‮妇情‬”

  “啊!不是的。”萧沐岚急忙‮头摇‬。“我不是要做你的‮妇情‬,斩先生。”

  靳天仰一听,双眉⾼⾼地耸起。

  “你说什么?”他问。

  “你误会了!”萧沐岚说:“我不是想成为斩先生的‮妇情‬,而是希望斩先生能替我介绍一个富有又合适的人选。”

  靳天仰凝视萧沐岚,半晌后二话不说站起来,曲⽪夹子里菗出两张千元大钞往桌上一放,拉起萧沐岚推开门走出了西餐厅。

  “还没找钱呢!你要拉我上哪儿去啊?”萧沐岚诧异地问。

  靳天仰没有答话,径自拉着她往前走,他走得极快,她跟得很辛苦,两人闪过人群、穿过马路,走了好一段路来到一个小鲍园。

  “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萧沐岚着气问。

  “让你把事情说清楚。”靳天仰放开她的手,轨这么站在她跟前看着她。

  “事情?”萧沐岚着疼痛的手腕。“我已经说了两次,还不够清楚吗?”

  靳天仰双眉一昂。

  “原来你是说真的。”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萧沐岚继续着她的手。

  “谁听了都会这么想。”靳天仰拉着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烦你说详细点,为什么忽然想要做人家‮妇情‬?”

  “做‮妇情‬很好啊!”萧沐岚回答。“不用生孩子也不必做家事,每天打扮得美美的,闲着就去逛逛街‮狂疯‬购物,再不然就去美容沙龙从头到脚保养一番,最重要的是备受娇宠又不必受老公的气,这么的事…”

  “够了!”靳天仰的声音里出现了怒意。“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知道,但是你想听的我却不想说。”

  “不想说?”靳天仰闻言咬牙道:“那么我恐怕是帮不上忙了。”

  “是吗?”萧沐岚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但是事情不可能到此为止的,问题依然存在。“既然你这么说,那也没关系,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想什么办法?去拜托另一个人替她找凯子?”靳天仰冷冷地说。

  萧沐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本来我以为拜托你是最恰当的,毕竟你经营一家征信社,形形⾊⾊的人一定认识不少;我是这么想,但是”

  “你怎么能到处拜托人家这种事?”靳天仰打断她的话。该死!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他简直要气疯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做人家的‮妇情‬?你不是一直工作得很认真、很开心吗?”

  “我做了‮妇情‬也会恨认真、很开心的,我对工作一直抱持这样的态度。”

  靳天仰昂起眉。

  “你把做人家‮妇情‬视为一种工作?”他间。

  萧沐岚点头。

  “一个薪⽔较优渥的工作。”

  靳天仰凝视着她,沉默了半晌后问:“这么缺钱吗?”

  “是啊!”这回萧沐岚的笑带着疲惫。

  “要多少?”

  “什么?”

  “你需要多少钱?”

  萧沐岚眨眨眼,明⽩他的意思后‮头摇‬。

  “我不向人借钱的。”她说。

  “为什么?”靳天仰问。“向人借钱比做‮妇情‬糟吗?”

  “在我看来是这样,可以的话,这辈子不想再欠人什么了。”萧沐岚微笑道。

  “只是钱而已。”

  “借钱的同时也就欠下了人情。”

  “没有这么严重。”

  萧沐岚盯着他瞧,忽然开口问:“你真的对我有‮趣兴‬?”

  靳天仰一征,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儿来。他对她是有‮趣兴‬,而且‮趣兴‬⾼昂,但怎么能说?是以他含糊地“啊”了声,试图蒙骗过去。

  “你在西餐厅是这么说的。”

  “哦?”他继续装傻。

  “所订‘有莫芭’指的是什序吭?”肖沐旦⽇。

  靳天仰开始清喉咙,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又如何对她解释?

  “是好奇吗?”萧沐岚揣测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的确,找他觉得你对我似乎有些好奇。”

  也许是有些好奇,但绝对还有更多其它的,只是此刻靳天仰并不想提起。

  “是!”靳天仰点头。“是好奇,你和其它的女孩子很不一样。”

  “这很正常,没有哪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

  “也许该说你特殊,说话和行为经常都出乎我意料之外。”

  “因为我说要做人的‮妇情‬吗?”

  “还有其它的。”

  萧沐岚了解地点点头。

  “原来在别人眼中我有些怪异。”

  “倒也不是这样。”

  “无所谓。”萧沐岚微笑道:“别人怎么看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想也是。”靳天仰微微扯⾼了嘴角。“你连做人的‮妇情‬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萧沐岚看着他,片刻后低下头道:“找他该走了,谢谢你的晚餐,再见!”她说着转⾝就要走,靳天仰条地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他将她拉至面前,近得几乎贴在他⾝上,萧沐岚忙伸出另一只手挡在他前。

  “轻蔑鄙视全写在你眼里,不说找他知道了。”她说。“再聊下去气氛肯定会愈来愈差,我还是走吧!那件事你就当我没说过。”

  “你打消那个荒谬的念头了?”

  萧沐岚‮头摇‬。

  “把自己卖给一个男人总好过卖给不清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靳天仰扬起眉。

  “我不想做应召女郞,所以只能成为某个人的专属‮妇情‬。”

  “做其它事情也可以‮钱赚‬。”

  “我知道,而且找他一直在做,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钱就是不够用。”萧沐岚笑了笑。“样是‮钱赚‬,如果轻轻松松就能有更多的收⼊,那么我又何必这么辛苦?”

  “为了钱,自尊和羞聇心都可以不顾了吗?”

  “想顾,但只怕是顾不了了。”萧沐岚对他说:“我还是走吧!果然如我所说,气氛愈来愈差了。”她说着再次为晚餐向靳天仰道谢,按着就转⾝走开。

  靳天仰愣了愣,随即迈开步伐追上她。

  “等等。”他嚷着,萧沐岚则停了下来。

  “还有事吗?”她转过⾝问。

  “你不能对其他人提起这件事。”靳天仰以警告的口吻对她说。

  “那么我的‘情夫’又从何而来?”萧沐岚这么问。

  靳天仰脸上闪过各种情绪,有焦虑、愤怒、懊恼,还有那么点无可奈何。

  “好!”最后他点头。“这件事暂时就给我如何?让我详细考虑一下!”

  萧沐岚一听微微磨眉。

  “你不需要勉強自己帮我。”她说。

  “我没说要帮你,但也不许你去找别人帮你,总之你不准向别人提起这回事,绝对不准,知道吗?”

  “不准找别人?”萧沐岚奇怪地看着他。“难道要我登报找“情夫?””

  靳天仰真不知道该把她摇醒还是摇散,她居然这么认真,认真地要找个人‮养包‬她,她她怎么可以这样?

  “找计迢耍考皂一下,在我有答案之前不许你再提这件事,对谁都不许提。”他有点像在对她吼。萧沐岚看了看他,转过⾝子继续往前走,任靳天仰在后头怎么喊也不会再回头。

  靳天仰发觉自己失眠了,在偌大的双人上翻过来又翻过去,羊也数了不下上千只,钟摆的声音却仍清晰可闻,双眼地出奇地明亮有神。

  般什么?难道他员的为那女人的奷念头瞪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他烦躁地生了起来,拿过打火机点燃了一烟,抓了抓头发之后把烟和打火机扔回桌上,开始呑云吐雾起来。

  她真的这么需要钱吗?地想。一人兼两个工作还不够,居然想再找个“‮妇情‬”的缺来凑,还说什么想轻松‮钱赚‬了,这象话吗?像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真是该死!

  靳天仰下了,打‮房开‬里的心冰箱取出一罐啤酒,中指一‮劲使‬拉开了拉环,对着嘴咕噜咕噜就是一大口,然后又坐回上,脑子还是绕着同一个问题打转。

  她非得这么固执吗?宁可作践自己也不肯向人求助?

  一想到这里,靳天仰就有杀人的冲动,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萧沐岚居然真打算成为某个家伙的‮妇情‬,养‮妇情‬的不都是些肥头猪脑的老⾊鬼吗?他们谜着眼睛露出一口⻩牙,边流口⽔边伸出头抖的手摸遍她整个⾝子,当然还有其它更多更多的,她能忍受吗?不怕到时候连肠子都吐出来了。

  他皱着眉在心里咒骂,按着就甩着手大声骂出来了,把那烫着他的烟庇股一把甩进烟灰缸,还倒了点啤酒将它彻底“淹死。”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飨了,靳天仰抬头看看壁钟,清晨两点,这种鬼时候谁会打电话来?

  他抓起无线电话,心想肯定是他那几个好友兼同事,按下通话开关后就朝话筒吼道:“哪个欠扁的家伙啊1#-'你不‮觉睡‬别人还要‮觉睡‬呢!”搞什么?大家都睡不着马?

  “什么?”话筒那头也传来不甘示弱的咆哮。“你吃了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老爸?”靳天仰诧异地低呼。“是你啊!你怎么会”

  “怎么?做爸爸的不能拨电话给儿子吗?”

  “我没这么说,只是这个时候爸,这时候的‮湾台‬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斩天仰对现居‮国美‬的⽗亲说。

  “我当然知道‮湾台‬这会儿是什么时间,怎么说找他在那儿待了几十年了,要你来教我?磋!”

  “我怎么敢?我只是提醒你打电话得注意一下时间嘛!”

  “注意个庇!”他老爸毫不客气就同了他这么一句。“我什么时候拨电话你都不在,要不找这种时间能逮着你吗?”

  “你可以在录音机里留言啊!我听见了就会给你回电话。”

  “我⼲什么得对着个机器说话?你老子我又不是神经病。”

  那他⼲嘛装这个“机器?”他是神经病吗?靳天仰随即自嘲地扯扯嘴角,他是儿子嘛!如果他们之中有谁是神经病,那么自然就是他了。

  “对不起,老爸,我不该要你对著录音机说话,我错了。”他只得这么说。

  “当然。”斩⽗则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不必对着个闷不吭声的鬼东西说半句话。”

  “是,是。”靳天仰连连应着,并赶忙将话题带开。“老爸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老子找你还会有什么事?我间你,你那什么‮探侦‬社究竟关门了没有?”

  “是征信社,老爸。”靳天仰又取出一罐啤酒,并用脚关上冰箱的门。“我们说好的,我可以有两年自己的时间。”

  “你的时间就是你的,难道我会偷了它不成?”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替人抓奷这么有趣吗?能让你乐不思蜀。”

  “老爸,征信社不光是替人抓奷,还有其它业务嘛!”

  “其它什么业务?替人家找走失的小狈?”

  靳天仰的确接过这样的个案,所以不敢再吭声,仰头猛灌他的啤酒。

  “不是我爱说你!”话虽如此,斩⽗说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简直就是滔滔不绝。“你放着正事不做,这么认真搞那什么征信社,象话吗?年纪也不小了,还把女朋友当⾐服,一个换过一个,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0#'你倒好,乐得在‮湾台‬吃喝玩乐泡马子,你老爸我却连耳都不得清净,成天听你老妈捞叨个不停,吵得我耳朵都长茧了,你知不知道?”

  “爸!你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

  “还有,阿南说你有两个月没去找他了,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当初我们可是约好了的,每个星期你都得菗空上他那儿去晃晃,你这家伙分明没把我的话搁在心上,惹火了你老子,我就和你妈在这儿替你物⾊个金头发的⾼个儿送回‮湾台‬,顺便替你们把婚事办一办,看你定不定下来。”

  “爸!你扯到哪里去了吭?说好两年的,时间还没到啊!”靳天仰把啤酒罐掷进垃圾筒。“好啦!好啦!一早我就上阿南那儿报到可以了吧?别再拿那些‮国美‬女波韬来庒我了,我和大哥嗜好不同。”

  “你以为我喜金头发的媳妇儿吗?”斩⽗朝着话筒喊。“语言不通也就算了,连地瓜稀饭都不会煮,为了⾝材,结婚都三年了蟑螂也不生一只。”

  “要真生出蟑螂来,大嫂岂不成了怪物?”靳天仰喃咕着。

  “你给我闭嘴!”电话那头传来怒吼,靳天仰不由地拍话筒给拿远了些。“两个儿子都三十好几了,一个不肯结婚,一个是结了婚不生小孩,我和你妈年纪一把了,还盼不到个孙子孙女来玩玩”

  “爸!你又把话题扯这么远,台浅现在已经是”

  “我知道台滔现在是几点,用不着你来说。”

  “总得留点时间让我‮觉睡‬吧?老爸,天都要亮了。”

  “天亮了好,你马上就到阿南那儿定是。”

  靳天仰夹住话筒打呵欠。怪了,刚才怎么都睡不着,一听到他老爸的声音睡意就来,比什么催眠曲都好用。

  “好了!”新⽗终于慈心大发。“找他不再多说,总之阿南那里你得多花点心思,别吃定了他脾气好。”

  “我知道了。”靳天仰应道。

  “还有,我们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该怎么做你自个儿很清楚,以你的个应该是不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吧?”

  靳天仰翻⽩眼叹气。

  “我不会?档模习帧!彼怠?br>

  “那最好。”昧地一声话筒里传来切话声,靳天仰也切断电话并将之放回桌上。

  结果靳天仰终究没有‮觉睡‬,他躺在上望着天花板,仅一按着一,直到天亮。

  他的头有些疼,但仍准时在七点钟下梳洗,俐落地换上衬衫和西装,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今天他得上阿南那儿晃晃,不过在这之前他会先走一趟花居,把萧沐岚的事彻底做个解决,他不想再经历另一个无眠的夜晚。

  靳天仰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从车里他可以看见花居里萧沐岚在整理花卉,不时辽转过头和那个乘轮椅的俊秀男子说说笑笑,看得他脸一沉、眉一昂,中升起浓浓的不悦。

  向来待人淡漠的萧沐岚也能笑得这般真心,这个不良于行的男子想来定与她情匪浅,他知道她为了钱甘心为人‮妇情‬吗?抑或她本就是为了他才会有这么荒谬的念头?

  一想起自己对她称不上丝毫了解,靳天仰恼怒地拢紧双眉。别理会她吧!地想,既然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他又何必为了她的问题彻夜思索,苦恼地无法⼊眠?就让她去拜托别人为她找情夫吧!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靳天仰发动车子,两秒钟后又转动钥匙熄了火,他睡打方向盘,气自己没有魄力、没有决心。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如果知道她跟某个阿猫阿狗在上翻云覆雨,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掌乃砍了那个家伙,他一定会。

  这又算什么?按着他间自己。这么強烈的占有,分明是把她当成‮人私‬的所有物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什么东西有过这样的情感,如果这种感觉不是爱,那么又会是什么?

  靳天仰不敢再想下去,害怕结果正是他所想象的,于是他又朝花居看了看,拿起行动电话拨了写在招牌上的号码,他将电话贴向耳际,双眼直视着马路对面。

  他看见萧沐岚搁下⻩⾊的玫瑰花,将右手食指放⼊嘴里,边跑向桌旁拿起话筒,然后她的声音就透过行动电话传到他其中。

  “花居,你好。”

  “是我,靳天仰。”他说,眼睛仍锁定花店里那着牛仔的小小⾝影。“我就在外头,你出来一下好吗?”

  他看见她转过⾝子朝外看。

  “你在哪里?”

  “马路对面。”他道。

  “好,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别急,过马路时小心车子。”

  他切断电话,看着她和乘轮椅的男子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出花居朝他而来。

  “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萧沐岚调整略显急促的呼昅,颇为诧异地问。

  “还会有什么事?”靳天仰看了她一眼,开了车门示意她坐进来。

  萧沐岚度眉,按着摇了‮头摇‬。

  “要上哪儿去?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能离开。”

  “我们哪儿也不去,要你上车只是方便谈话,还是你要我下车和你谈?”新天仰盯着她瞧,萧沐岚则在犹疑了半晌后上了车。

  “其贯你可以到店里来。”她说。

  “我以为我们要谈的事不宜让其它人知道,尤其是“他J。”靳天仰扯扯嘴角,把视线又投向花居。

  “你指的是青风吗?”萧沐岚寻着他的视线找到答案,转过⾝子来问道:“你要和我谈什么?”

  “自然是你拜托我那件事,为你找个多金的“情夫J,记得吗?这种事你不会想让那个叫青风的知道吧?”靳天仰酸酸地说。

  萧沐岚没料到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愣了愣才点头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靳天仰对着她瞧,半晌后开口.

  “你没有改变主意?真要做这么荒谬的事?想一想,这事要让“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他指着花居间。

  “他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

  “我不会说,但纸包不住火,世上本没有永远的秘密。”

  “你已经替我找到人选了吗?”萧沐岚不答反问。

  “我要知道你有没有可能改变心意。”靳天仰抓着她的肩。“我可以帮你,该死!不管你需要多少钱,要那些钱做什么,我一概都不问,这样可以了吧?拜托你别这么固执,难道你情愿作践自己也不肯接受人家的好意?”

  萧沐岚疑惑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别问我这个,只要告诉我你究竟接不接受?”

  萧沐岚‮头摇‬。

  “谢谢你,但是…”

  靳天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话只说了一半的萧沐岚吓了一跳,只能睁大眼睛对着他看。

  “就知道你是死脑筋,就算把我急死了,想必你还是坚持要往堕落的坑里跳吧?”靳天仰咬牙说。“那好,反正找他费尽⾆劝过你了,既然你不听,我再多说也没用。”他拿出纸笔写下一个地址递给她。“今晚七点到这个地方来,准备开始你的‮妇情‬生涯吧!”

  萧沐岚看了看纸上的住址,依然为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百思莫解。

  “七点吗?我可能来不及回家换⾐服呢!”

  “用不着,这个样子就行了。”靳天仰伸手替她开了车门。“下车,快点,我现在心情恶劣,很难预料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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