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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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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着被单的长冈皇子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看着看着脸⾊是愈来愈难看,被命令乖乖坐在一旁的薛紫儿则是看着他变脸,一颗心上上下下地跳个不停。

  那个…如果你不喜看这个,可以看其它节目。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低声对他说。不过这里没有装第四台,所以这个时间也只有连续剧可以看。

  啊,这个好看的。长冈皇子回了她一句,声音冷冷的。

  真的好看吗?从他的表情可看不出一点乐在其中的样子,薛紫儿看了看萤光幕上的土地公与土地婆,很难相信他这个一直住在外国的半个‮湾台‬人会欣赏这种乡土剧。

  她还以为他喜的应该是⽇本古装剧,毕竟他的形象和剧中那些⾝上揷着三、四把刀的武士非常相符。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喜上土地公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专心看他的电视,她也就不用那么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

  可恶!长冈皇子突然拍桌子吼道,薛紫儿吓得几乎跌下椅子。

  啊!又开始发飙了,不是看土地公看得正⾼兴吗?

  怎…怎么了?她颤声问,努力将恐惧尽量隐蔵起来。

  那家伙究竟是来还是不来?长冈皇子说得咬牙切齿,薛紫儿开始冷汗。

  谁啊?

  长冈皇子瞥了她一眼。

  宋纬濂,我的好朋友,昨天你还吃过他煮的稀饭。

  咦?薛紫儿大为惊讶。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在发烧,睡得不省人事。

  你应该叫醒我的。她低声抱怨。

  何必多此一举?反正你见了陌生人马上又要昏过去了。

  这话让薛紫儿无法辩驳,只能在心里嘀咕。

  这里是她的家耶,这些男人却当这儿是公园似的,爱来就来,还喧宾夺主地要她做这个做那个,所以说男人最讨厌,只会欺负女人,本就不懂什么是尊重。

  正当她在心里咒骂着眼前的男子,屋外传来了停车及关车门的声音。薛紫儿站起来,但长冈皇子已抢先一步过去开了门。

  瞧!谤本就是把她这屋主当隐形人,而她这么彻底被忽视,却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真是有钩委屈了。

  怎么这么晚,想饿死我啊?长冈皇子一拉开门就说,嗓门不是普通的大。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事故,车塞得很严重。宋纬濂脸上堆満歉意的笑容,手上则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哪,你吩咐的东西我全买来了,包括感冒葯、你的换洗⾐物和做咖哩饭的材料。

  长冈皇子闪⾝让他进来,宋纬濂却在脫鞋时迟疑了下。

  她…薛‮姐小‬呢?我进屋去真的没关系吗?他低声问。

  会有什么关系?长冈皇子不耐地间。

  她讨厌,不,是痛恨,她痛恨男人不是吗?你硬要留在这里对她而言已经是种‮磨折‬,再加上我的话…

  是谁‮磨折‬啊?长冈皇子勾住宋纬濂的脖子将他拉进屋內。快煮饭去,再饿下去我的感冒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为名律师却被指派这种煮饭烧菜的任务,宋纬濂虽然感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脑凄笑了。

  为什么殿下也感冒了呢?被传染了吗?他因颈部疼痛而皱眉,却仍问道:咦?你该不会是见人家病弱无依,就狠下心来对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狠下心来照顾了她一个晚上。

  开玩笑,开玩笑的呢!宋纬濂滚笑着说,一转头就看见了贴墙而立的薛紫儿,她脸⾊苍⽩,望着他的一双大眼睛写満警戒与不安。

  啊,你好,薛‮姐小‬。他微笑着打招呼。你…你好。她则是以极小且颤抖不已的声音回答,之后便躲回房里不再露面。

  真的很严重啊,她的男恐惧症。

  宋纬濂想着看了长冈皇子一眼,只见他一脸的恼怒和鄙夷,显然是对薛紫儿的逃避行为非常不悦。

  唉!她的惧怕是那么明显,殿下不会到现在都还不肯相信吧?

  宋纬濂给了长冈皇子纳闷的一瞥,提着手中的米、⾁和蔬菜往厨房去。

  §§§§§§§§§洗好的米放进电饭锅里,炒香了洋葱、⾁和蔬菜,加了⽔放在炉火上熬煮,宋纬濂擦了擦手探出头去,招招手要长冈皇子过来。

  长冈皇子见状皱眉。

  做什么?切⾁洗菜什么的我可不会。虽是这么说,他还是起⾝走向厨房。

  不是要你帮忙,是有点事要告诉你。宋纬濂庒低了声音。

  有事就说,⼲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要说的是不好在这儿大声嚷嚷的事。宋纬濂朝薛紫儿房门看了一眼。

  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打算让薛紫儿参加你的新戏演出吗?

  你明知道我到‮湾台‬来就是为了这个。

  和她相处了两天‮夜一‬,你还认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现在说合不合适还太早了点。

  意思是你不打算放弃?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宋纬濂点点头道:那么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薛静文的脚伤已经痊愈了,而且下个月仞会参加阿朔在‮港香‬举行的服装发表会。

  你说那个暴力女吗?长冈皇子不由得挑起眉喊道,宋纬濂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老喊人家暴力女?

  第一次挨女人耳光,就算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忘不了。

  宋纬濂发出一声长叹。

  暂且拋下你的仇恨意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我觉得你不应该继缤留在这里,殿下。

  为什么?

  薛静文脚上的伤好了,过不久又要出国走秀,我想她会到这儿来看看她妹妹,你也知道她一开始就坚决反对你和薛紫儿碰头,万一她来了,发现殿下你居然住在这里,后果只怕…宋纬濂说着直‮头摇‬。

  知道了又如何?我可不会纵容她再打我。长冈皇子不改其⾼傲口吻。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和薛静文又起争执,那么要薛紫儿参与你的电影演出就难上加难了,这点你可想过?

  这种事他当然没想过,那暴力女的脚伤什么时候好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冈皇子冷哼了声,随即想起了一件事。

  喂!他斜眼看向宋纬濂。我也有件事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对暴力女的情况这么清楚?

  宋纬濂转⾝‮动搅‬锅里的东西。

  称不上清楚,凑巧听阿朔提起罢了。他说。

  只是这样?

  啊,我偶尔也会跟她联络,她受了伤,一个人不怎么方便。

  长冈皇子闻言不悦地皱起眉。

  这些事我从没听你提起过。

  你一听见她的事就会大发脾气,所以我才不提的。宋纬濂试了试蔬菜的软硬,打开咖哩包将咖哩块扔进锅里。

  长冈皇子盯着他的背看了半晌,开口道:你好象关心那个暴力女。

  她是个好女人。

  你该不会是爱上那女人了吧?长冈皇子两道浓眉几乎要打结了。还是不要比较好,那么差劲的个你迟早会受不了的。

  这点的话应该不是问题,我和殿下不也和平相处了这么多年?

  斑招,居然拐着弯说他个不佳。不过关于这点长冈皇子也无话可说,毕竟他很清楚其实没几个人能容忍他的⾼傲任,即使是像阿朔那样的多年老友,一见了他也总是以争吵或互泼冷⽔收场。

  这么说来你是真对她有意思了?长冈皇子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可要考虑清楚,让那女人睡在你⾝旁会有生命危险的。

  宋纬濂笑着转过⾝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他说着熄了炉火,又试了次味道。

  嗯,很完美的宋氏咖哩饭,⿇烦你拿三个盘子过来好吗?殿下。

  §§§§§§§§§吃过晚饭后长冈皇子就踢走了宋纬濂,然后把躲在房间里用餐的薛紫儿叫了出来。

  纬濂说的没错,他是不能也不该继续待在这里。暴力女随时都会过来探视她妹妹,而他是绝对不想和她碰面的,也不希望在说服薛紫儿参加他的电影演出而让她们姐妹见面,妹妹已经这么⿇烦了,再加上姐姐的话他的电影岂不是永远拍不成了?

  终于,他在吃咖哩饭时想出了解决办法,既可以暂时不让她们姐妹俩见面,他也可以使出全力劝说薛紫儿参加演出。

  收拾点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他劈头就说,把刚跨出房门的薛紫儿又吓回房里。

  你给我站出来,马上!长冈皇子以不容抗拒的严峻语气喊道。

  薛紫儿于是又探出头来,但也仅仅是探出头来而已,脖子以下全看不见,任凭他怎么说都没有用,她不站出来就是不站出来。

  长冈皇子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和她争执,努力庒下了怒气对她说:你想站在那儿听也行。我们要离开这里,你去收拾东西,带最必须的就够了,其它的可以再买。

  为什么?薛紫儿虽害怕却仍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这里是我家,我要待在这里。

  不过是暂时离开罢了,我们找个舒适点的地方好好讨论一下合作的事。

  合作?什么啊?

  长冈皇子眯起眼睛。

  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我个人在和你相处的短暂时间里就有数十次想掐死你的冲动。

  你…你说话真是刻薄。

  而你也太健忘了,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听说是个导演。

  没错。长冈皇子咬牙道。这下子你想起来了吗,想起我是为了什么到这荒山野岭来找你?

  薛紫儿眨眨眼睛。

  那个…你是当真的吗?拍电影的事。她问。

  不认真我又何必在这里跟你耗这么久?

  但我是不可能拍什么电影的,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啊。

  看了看她⾼挂在门边的头颅,长冈皇子也不得不承认本就行不通,她这样子别说是女主角了,演颗石头都有问题。

  总之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其余的以后再说。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薛紫儿‮头摇‬。

  这小屋是她的堡垒,虽然是租来的,里外都很破旧,但她也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好几年,几乎和家没什么两样。

  一走出小屋她就变得戒慎恐惧、战战兢兢,只有回到这里才能心安,这样的她怎么能离开这里?绝对不行的。

  你不想把病治好吗?长冈皇子问。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薛紫儿摸摸额头。

  笨蛋,我指的是自闭症和惧男症。

  那个…真的可以治好吗?她颇为怀疑。

  有我在的话就可以。

  咦?

  你不是要我救你吗?事实上也只有我才能帮你。这种唬死人不偿命的话长冈皇子说来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瞧!你不是已经逐渐习惯我在附近了吗?想想你有多久没有昏倒、多久没有呕吐了?可见我对你有很大的正面影响,只要我继续给你指导,给你磨练,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是个完全正常的女人了。

  他给过她什么指导、磨练了吗?不过吼过来骂过去而已,这样真的就能治好困扰她多年的⽑病吗?

  薛紫儿一脸怀疑,长冈皇子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这是你一生难得的机会,我可不是随便帮人做心理辅导的。

  你很懂这种事?她问。

  长冈皇子耸耸肩。

  大学时候修过一些心理学的课程。

  我姐姐也提过带我去见心理咨询,但是因为我讨厌医师又怕见生人…

  所以我说只有我才能救你,我们同睡过一张,已经不算陌生人了不是吗?

  薛紫儿脸红了。

  跟那个应该没有关系吧?她低喃。

  怎么样?你的决定呢?

  我当然希望能变成正常的女人,但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呢?

  要我救你总得有些条件吧?离开这里就是第一个。

  留在这里就不行吗?

  不行。长冈皇子斩钉截铁道。如何?你跟不跟我走?

  在他的強势问下薛紫儿终于点了头,但点了头之后马上就后悔了。

  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即使同睡过一张他们也还是陌生人,她居然随随便便就相信他的话,万一被骗了呢?她怎么会这么傻?

  正当薛紫儿愁眉苦脸懊悔不已时,长冈皇子竟又扔了颗炸弹在她脚下。

  另一个条件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吧?等我成功治好了你的病,你必须参加我这部电影的演出。

  就这样糊里胡涂的,薛紫儿收拾了几件换洗⾐物,在第二天一早和长冈皇子搭计程车离开独居了几年的住处。

  薛紫儿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曾经搭过出租车,印象中她似乎本就不曾搭过任何车子,她总是徒步,去再远的地方都是慢慢地走,如果是远得无法到达的地方就不去,她觉得自己绝对无法忍受和其它人共处于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事实证明她果然不行,一上了车就开始呼昅困难,在前座开车的司机带给她‮大巨‬的庒迫感。

  薛紫儿脸⾊苍⽩拚命息,眼前先是出现⽩⾊的光,按着又慢慢转为一片漆黑,她听见有人唤着她的名字,也感觉⾝子被剧烈摇晃,然而她无法响应,就这么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竟置⾝于某五星级饭店的豪华套房中,而且还躺在一张大上。

  薛紫儿掐过自己的脸颊才确信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梦境,之后并没有太多时间让她为房里的摆设赞叹,长冈皇子便已经开骂了。

  才说你有进步你就给我昏倒,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搭个车子有那么可怕吗?

  对不起。薛紫儿可怜兮兮道。

  亏我舍弃形象在旁边又摇又喊的,你理都不理我,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对不起。

  你这么不中用,我的电影要到哪一年才能开拍?

  所以找才说对不起啊!

  你以为说几句对不起就行了?

  那要怎么样?我也不想有事没事就昏倒啊!这里就像皇宮一样,住一个晚上要不少钱吧?被痛骂了一顿的薛紫儿忽然就开始赞叹这套房的富丽堂皇,长冈皇子不由得更为火大。

  你还有精神理这些?

  我没有住饼这种地方嘛!

  今天起你就要待在这里,直到病完全好了为止,我指的可不是感冒。

  薛紫儿闻言忙‮头摇‬道:我怎么好意思要你把这么好的房间让给我住?

  长冈皇子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谁说要让给你了?我们要一起住在这里。他说。

  薛紫儿还给他一个你骗人的表情,长冈皇子马上开口堵住了她的‮议抗‬之声。

  如果不能习惯和男人相处,你的⽑病一辈子也治不好。

  或许他说的没错,但薛紫儿光是听就觉得头昏眼花了,要和一个男人同住一个房间,吃饭‮觉睡‬都在一块,不!她做不到,做不到啦!

  可别跟我说你做不到,至少要有点义无反顾的气魄嘛。长冈皇子摊开双手。⼲脆你先过来让我抱一抱,习惯了男人的怀抱后其它的就好办了?

  薛紫儿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两个大眼睛。

  胆小表。长问皇子嘲讽地址了扯嘴角,走向大并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薛等一等,这…这太快了,我没有心理准备,至少给我点时间。

  紫儿则慌地滚下去,⾝上还着被子。

  薛紫儿紧闭眼睛拜佛似地恳求着,长冈皇子则是挑起两道浓眉瞥了她一眼,之后拿起话筒接了总机:请替我送中餐和咖啡上来,五分…是的。一份就可以…‮姐小‬啊?她说现在吃午饭太快了,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准备,不过我非常饿,没耐等她了,所以⿇烦尽快将我的食物送上来,谢谢。

  §§§§§§§§§三天后两人的感冒都痊愈了,长冈皇子于是决定开始训练薛紫儿脫离自闭症及催男症。

  我已经排好训练表了,就从每天的早餐开始。

  啊!薛紫儿发出惊喊。糟了,我忘了打电话给姐姐。

  长冈皇子皱眉。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能不能借一下你的电话?我来这里都三天了,她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

  等吃过早套…

  不行,我一定要马上打电话。

  长冈皇子颇为诧异地看着她,一会儿后点点头道:不错嘛,懂得坚持了,你就先去打电话吧。

  谢谢你。薛紫儿跑向大并抓起茶几上的电话。

  你可别说跟我在一起。长冈皇子提醒她。

  咦?不能说吗?

  就说你和朋友出去玩什么的,总之随便编个理由,就是别提起我。

  她知道我是不会出去玩的,而且我也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

  一个都没有。薛紫儿吶吶道。

  真是不可置信,但却似乎是个事实。

  那就说你决定跨出改变人生的一大步,了新朋友。

  为什么不能说实话呢?我真不懂。

  要打电话就照我的话去做。

  薛紫儿就在这种情况下打了电话给她姐姐,因为她不擅长说谎话,而且旁边就站了个监视者,因此她几句话说得呑呑吐吐,额头上还直冒汗。

  你是怎么了?紫儿,好象很不方便说话似的,喂!你该不会是…你该不会是…薛静文突然口吃起来。你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紫儿,你别紧张,给我一个暗示,我马上‮警报‬…

  不是,不是啦!薛紫儿花了许多精神解释,总算让姐姐明⽩了她很好,而且正和朋友四处旅游,然后花更多的时间说明她这朋友是哪里来的,并保证她是个正派人士,她和这朋友在一起绝无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你可别被什么奇怪的人给骗了。薛静文还是很担心。

  我…我想试试看,姐不是说过吗?人总要学着长大。

  电话那头沉寂了会,接着响起薛静文柔柔的声音。

  姐姐很⾼兴你终于鼓起勇气了,但这社会上毕竟还是有它黑暗的一面,对人也不可以全然地盲目信赖喔,总之你自己要多小心,记得随时跟姐联络,我在‮港香‬期间就打我的行动电话。

  我知道了。薛紫儿有些哽咽,于是推说不便长聊而收了线。

  币上电话后她就开始掉眼泪,没听见她哭出声音来,就见眼泪像两道瀑布似地滑落她的双颊。

  她那样子是在哭吗?

  看起来是,但又不怎么像,表情毫无变化,泪⽔却掉个不停,他从没见过谁是这么哭的。在一旁的长冈星子越看越觉疑惑,一双浓眉挑得老⾼。

  这种时候又该不该去打搅她呢?

  就这么不去理会的话,那两道瀑布什么时候才会⼲涸?

  长冈皇子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又瞧了坐在上猛掉眼泪的薛紫儿一眼,他虽然极为不耐,却仍决定再给她十分钟哭个过瘾。

  然后他就要开始魔鬼般的情改变计画,即使她的眼泪停不了也要进行,绝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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