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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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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溪流⽔⽔流云,两霁山光润.野鸟山花破愁闷。

  乐间⾝,拖条藤杖家家问。

  谁家有酒,见青帘⾼挂,⾼挂在杨柳岸杏花村。

  …小桃缸王爱山

  看门的门夫宝爷爷逢人就问红叶到哪里去了?说是有要事要找红叶。

  红叶一听消息,马上自动自发的去找宝爷爷报到。

  “宝爷爷,听说你找我?”

  宝爷爷一看到红叶,连忙拉她到一旁去,小声的对她说:“你爹来了。”

  爹来了!

  红叶的心里马上涌出一股不耐烦的情绪,但是,她到底还是她爹的女儿,只好暂时按捺下不悦的心情,问宝爷爷道:“他在哪?”

  “我怕老爷、夫人看见他来。又要找你的晦气,所以,偷偷的把他带到后园子的凉亭那里。”

  “我知道了。”红叶向宝爷爷道过谢之后,急急的往后园子走去。

  到了后园,她见到了她爹。

  她爹倒好,把它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之后,他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在园子里赏花看鸟!

  “叶儿!”红老爹一看到红叶,连忙了上去。

  “你来⼲什么?”红叶耝声耝气的问她爹。

  “当然是来看你的。”

  “看我?”红叶本就不信,她这个爹啊!她认识他十七年了,每回只有在惹事的时候才见得着他的人,平常,她本不晓得他死到哪里去了。

  不过,既然他不点明他是来⼲什么的,而硬是要跟她装糊涂,她也懒得招惹⿇烦,不去点破她爹的谎话。

  “好了,现在人你也见着了,你可以回去了吧?”红叶下了逐客令,就要赶她爹走。

  “叶儿,你别这样,爹爹来这一趟可是不容易呀!你不能…不能就这么打发我走。”红老爹努力的跟红叶示好。

  “不然,我还得怎么打发你?”红叶一点好脸⾊也不摆出来。

  “你…你至少得给我点银子,好让我当回家的盘吧!”红老爹低声下气的说出他的意图。

  “盘!芙蓉镇跟海棠镇只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路程,你需要什么盘啊?”

  红叶毫不客气的揭穿她爹的谎言。

  “我看你呀,要盘是假,要赌金为实。只是我不懂,你赌了十几年,也输了十几年,你怎么就是看不透你没有那个偏财运呢?

  “要是赌钱能让你变得有钱,十几年前,你就发达了,用不着等到你卖了女儿、死了老婆之后才走运。”

  “红叶,你⼲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红老爹不好意思的嗫嚅道。

  “我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我这是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假。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不是娘临终前嘱咐我要照顾你,我庒就不想理你。”她一直很难原谅她爹将她卖给马家,当人家童养媳的事实。

  “红叶,爹知道你怨我、恨我,但…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就不能看在我生你、养你的份上,施舍爹一点钱吗?”

  “不行!”红叶冷绝了心,拒绝再给她爹银子,让他去赌。

  她的银子是要拿来离开这座人间地狱的,是要当作未来开店的资金的,是她辛辛苦苦骗来、偷来的,是她拿生命去换的,所以,她一⽑钱都不会给他。

  “你当真这么绝情,不顾你阿爹的死活?难道…你真的要我求你、跪你,你才肯救我?”红老爹看红叶无动于衷,心一横,当真对女儿下跪。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不是要折我的寿吗?”红叶跟着跪下去,她气他、恼他,可他毕竟还是她的爹啊!

  可是…他为什么一点为人⽗⺟的样子也没有?

  “你起来!”红叶吼他。

  但红老爹怎么也不肯起来。“我知道你现在显贵了,当了有钱人家的女儿就不一样了,可…我总是你的爹啊!

  “你就不能看在我养你养到那么大的份上,施舍几锭银子给我吗?”红老爹把自己说得像个乞丐,而在他眼中,红叶就像个不懂感念⽗⺟恩的势利鬼。

  红叶闭上眼,咬了咬牙问:“你要多少?”

  “一百两。”

  “一百两?”她爹竟跟一个在人家府里头当丫头的女儿要一百两!

  “我知道你有的,马家那么有钱,两你是马家养的女儿,不会拿不出这一百两的。”红老爹想得很天真。

  他哪知道他女儿是在马家当下人,本不被当成是马家未来的媳妇。

  “你起来。”

  “那我的银子?”

  “我拿给你。”红叶答应了他。

  红老爹这才站起⾝。

  红叶解了她的发,将蔵在她发中的银票给拿了出来,凑成一百两递给她爹。

  红老爹捧着银票,马上双眼发亮。

  他就知道他女儿有钱,只是,他没料到红叶这么黑心肝,平常不拿银子回家也就罢了,他人都亲自上门来跟她要了,她还给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我回去了。”红老爷数了数,对了数,就要拍拍庇股走人。

  “你等一等。”红叶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红老爹怕红叶反悔,想要拿回他的银票,连忙把银票放进⾐襟內。

  “放心,银票既然给你了,我也就不会抢你的,只是收了那一百两之后,你我⽗女的情分从此恩断义绝。”

  因为,她再也没有能力去供养这样的爹亲了。

  “你说什么?”红老爹让红叶的一句“恩断义绝”给气得胡子都快打结了。

  “怎么?你现在发达了、了不起了,就不想认我这个亲爹啦?你这个没长心肝、忘恩负义的小蹄子,你不认你亲爹,就不怕有一天遭天打雷劈吗?”红老爹又是睡又是顿⾜的说红叶没良心。

  红叶让他骂得这么难听,她昅了昅鼻⽔,忍住伤心的情绪,噤不住大声吼出来心中深蔵多年的委屈道:“你本就不配当我的爹,因为,你庒就不关心你的女儿!

  “因为你如果关心我,那你就该知道你女儿嫁进马家的这十年来,她庒没有享受过一天少的生活,她只有做下人才做的活儿,她⾝上挨的板子绝对不少于你那些债主打在你⾝上的。”

  红叶恨恨的将她的手伸过去,让她爹瞧个清楚。“你看看我的手,我的手像是有钱人家的少吗?”

  她再挽起袖子。“你再看看我这些伤痕,有钱人家的女儿会是像这样的伤痕累累吗?”

  “我…我不知道。”红老爹是真的不知道红叶在马家过的竟是这样非人的生活。

  “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一直活在自己的天地里,除了赌之外,你什么也不管。”红叶悲愤的大声叫出她心底的哀怨。

  “红叶,你这么说我不公平!因为…是你说你在马家过得很好,是你自己说马家老爷、夫人待你如同亲生女儿的。”

  既然红叶都如此说了,他哪会知道她在马家竟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那你想过我为什么要说谎吗?因为,我有一个可怜的⺟亲,在她病得只剩下一口气,还在替她唯一的女儿担心时,为了不让她挂心,为了让娘安心的离开人世间,我除了说我过得很好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我的⽗亲、我的亲爹,竟是这么的不知长进,以为女儿嫁到有钱人家里便是挖到金矿,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来求财,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这些银子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可你却不懂得珍惜,像是散财童子一般的挥霍。”

  红叶终于将她多年来的怨气全都吼了出来,她再也不要天真的抱着希望,期待爹亲终有一天会良心发现,会来关爱她。

  反正,她从小就‮立独‬惯了,有没有亲爹来爱,对她而言本就不重要。

  红叶甩开爹亲,哭着跑开。

  她横冲直撞,不小心撞到了言子虚。

  “舅老爷!”红叶伸手抹去了泪,跟言子虚福了福请安。

  言子虚看着她红着眼的跑开。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女俩的说话,只是,他们⽗女俩说话时,他凑巧躺在园子里的花丛里打盹。

  本来他是要偷偷走开的,但他们说的话愈来愈隐私,他如果就这么走出去,不是言明了他刚刚偷听了不少吗?

  为了不让那个小姑娘感到更难堪,所以,他选择不出去,只是,他没想到事情愈扯愈多,最后,他还意外的发现,原来这小姑娘的⾝分不单纯只是个丫头而已,她跟马家之间还有别的渊源在!

  不是他喜探人隐私,而是那小姑娘強颜笑、故作坚強的模样牵引了他的测隐之心,他多事的想帮她一把。

  言子虚再看了红老爹一眼。

  红老爹手里捧着红叶给的银票,哀恸的大哭出声。“叶儿,是爹对不起你啊他从来不知道女儿过的⽇子会是这么的苦。“等爹还了这些债,爹发誓,爹一定戒赌,我会努力工作,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你放心好了。”

  红老爹边啜泣,边捧着银票离开马家。

  在言子虚的眼中,红老爹是个既可怜又可悲的老人,他不是不爱他的女儿,只是,他没办法挣开生命的牢笼,给自己跟女儿一个好⽇子过。

  蓦然,一个主意在言子虚的心中悄然成形,他去找他的随从。

  “主子。”单季元见到主子来,连忙起⾝接。“不是说要休息的吗?怎么到属下这里来了?”

  “帮我查查红叶姑娘跟马家的关系。”言子虚代道。

  “红叶姑娘?”她是谁啊?

  “就是前两天骑在我⾝上,那个对我又打又踢的小姑娘啊!”言子虚边描述边回想那天的情景。

  他实在很难把那天那么悍的红叶,跟今儿个红着眼眶的红叶联想在一块,如果她的境况真的那么艰难,为什么她还能如此乐天?

  言子虚不懂。

  “主子!”

  当单季元又出现时,已是晌午过后的事了。

  “查到了?”

  “嗯!”单季元点点头。

  “本来我是想在马家随便抓几个下人来问问的,没想到马家的下人们口风极紧,我一提到红叶姑娘,他们全都三缄其口,不愿多谈。后来属下只好从街坊邻居那里旁敲侧击,这才知道,红叶姑娘原来不是马家的下人,她是马家的媳妇,红叶姑娘七岁那年便让家里卖到马家当童养媳。”

  童养媳?

  那小姑娘竟是他未出世侄儿的媳妇?

  言子虚猜测过她的⾝分,想过千万种的可能,却独独没料到这一层。

  他大姐是个都快半百的人了,除非姐夫再纳小妾,否则,他不以为马家会有男丁出现,而马象的男丁不出现,那叫红叶的小姑娘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了吗?

  何况…姑且不论守不守活寡的问题,从他待在马家的这些⽇子看来,马家的主子们似乎不曾善待过红叶,更恶劣的还有刻薄她的情况出现。

  而让他讶异的则是红叶的态度。

  今儿个要不是让他无意中撞着了她与她爹亲的对谈,他还以为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呢!

  而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成长,她竟然还可以活得那么坚強,这是令言子虚深深感到佩服而且敬重的。

  他决定了,在他的能力许可之下,他将尽可能的帮助红叶,让她的⽇子好过些。

  言子虚去找他的大姐马夫人。

  才进列花厅,他就听到马夫人的咒骂声,以及几记响亮的巴掌。

  看到红叶又被打,一股无名之火猛然往上窜爬,盘据在言子虚的眼瞳中,他奔了过去,制止马夫人的巴掌继绩施在红叶的小脸上。

  “够了!”他沉声阻止道:“她只是个小姑娘,纵使做错了什么,说她两句也就得了,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呢?”

  言子虚低着嗓音开口,那口气虽然不算是恶形恶状,但却含了不怒而威的气势,而他的这股气势让马夫人一时嗫嚅的不知如何是好。

  “弟弟,你不知道这丫头有多不像话,今儿个地做错了事,若不重重的罚她,只怕⽇后还不知要给我捅出什么楼子呢!”

  “她做错了什么?”言子虚想知道红叶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让人打成这样?一张小脸肿了不说,额头还像是撞到什么似的,正流着鲜⾎。

  红叶抬起头,她地想知道马夫人究竟是要栽赃她什么样的罪名?

  马夫人让言子虚看得心虚,呑呑吐吐说了几个:“我…她…”

  “你说!”言子虚没耐心等马夫人,转头问红叶道:“你究竟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让夫人这么罚你?”

  “夫人的洗脚⽔打慢了,又说我打来的⽔不烫。”红叶老实说。

  “就因为你打来的⽔不烫,所以,你就被泼了这一⾝?”言子虚看着全⾝淋淋的红叶,不用问也知道他姐姐做了什么好事!

  这么冷的天,她竟然还狠得下心泼了红叶一⾝的冷⽔,想必她若是因此而受寒,他的大姐也绝对不会替红叶请大夫来看病的。

  言子虚隐忍下发的怒气,转过⾝,看着马夫人。“大姐,我想向你讨个人。”

  “什么人?”马夫人还没有进⼊状况,完全不懂言子虚的意图。

  “我需要个丫环来伺候我。”

  “丫环!”马夫人懂了,连忙点头。“我知道,我马上拨个手脚俐落的丫头过去伺候你。”

  “不用特别指定了,我就要她。”言子虚指着还跪在地上的红叶。

  马夫人顺着言子虚的手指看过去,马上对上了她的眼中钉、⾁中刺。

  “红叶?这怎么成呢?这丫头不懂规矩,成天惹我生气,手脚笨拙得要死,还是个贪安好逸的子,还…”

  马夫人还没说完,言子虚就已经不耐烦再听。

  “既然她在姐姐眼中一无是处,那么我要走她,想必也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这一次,言子虚不再跟马夫人啰唆,单手握上红叶的臂膀往上一提,将她跪着的⾝子给拉起来,头也不回的带她走。

  红叶跌跌撞撞的跟着他急促的脚步,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马夫人铁青的脸⾊。

  虽然她也不喜舅老爷这么摆弄她的人生,但看到马夫人气得说不出话,却无可奈何的模样还真是今她感到大快人心呢!

  “你住在哪里?”言子虚突然开口。

  红叶还沉浸在马夫人被欺负的喜悦中走不出来。“什么?”

  “我问你住哪里?”

  “后园子的那间小楼。”她心不在焉地答道。

  言子虚拖着红叶来到她说的地点,而眼下只有一间类似于“废墟”的屋子。

  “你住在哪里?”他想再次确认。

  “就住那里啊?”红叶指着前头的建筑物给言子虚看。

  唉!亏他的眼睛长得那么大,竟然中看不中用,那么大的一间屋子摆在那里,他竟然没有瞧见。

  “你住在这里?”言子虚用无比尖锐、且难以置信的嗓音叫道。

  这样的屋子能住人吗?

  疑惑在瞬间闪进言子虚的脑海,而伴着疑惑随后而至的是,他对她境况的怜惜以及对马家的恼怒。

  她既然嫁进马家,就是马家的人,可…看看,马家是怎么待她的?

  言子虚踩着气愤的脚步,踏进红叶所指的“住处。”

  这是住处吗?言子虚很怀疑,因为,他触眼所及不是垃圾就是柴火,一间屋子找不到一块⼲净的地方让他立⾜。

  “你就是住在这种地方?”他的声音中隐含着熊熊的怒气。

  红叶是不知道他在火什么啦?但她还是很尽职的扮演一个乖顺的小丫头,告诉他正确答案。

  她指着二楼说:“我住在二楼。”

  二楼是吗?

  好!他要上去看看。

  言子虚转⾝就往楼上走。

  红叶连忙挡住他,不让他去。“你不能上去。”

  “为什么?”

  “因为…那上头很脏。”

  “我想看看是怎么个脏法?”言子虚不顾一切的要往上冲,红叶急忙抱着它的‮腿大‬,可她拉都拉不住。

  突然,红叶看到她养的“小痹”从言子虚的脚下窜出,眼看他就要踩扁它了。

  “小心!我的小痹在那里。”红叶惊声尖叫,为了抢救小乘,她直觉的推了言子虚一把。

  本来凭言子虚的⾝手,他是可以躲过一劫的,但当他看到他差点踩到的“小痹”竟然是一只像猫那么大的老鼠时,他忘了该有的机伶,一脚踩空,硬生生的从楼上摔到楼下。

  他砰砰砰的往下滚,红叶不忍卒睹的闭上眼睛,直到那坠楼的声音停了,她才偷偷的睁开一丁点的眼去瞧言子虚。

  他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

  完了!他会不会伤得很重?

  “舅老爷!”红叶奔了过去,使命的摇晃言子虚。

  那一跤跌得言子虚火冒三丈。

  他陡地睁开双眼,恶狠狠的下达命令。“从今天起,你马上给我搬离这里。”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竟不小心瞄到自己庒死了一只蟑螂。

  蟑螂!

  懊死的,她这里除了有一只和猫一般大的老鼠之外,竟然还有満地爬窜,随随便便一跌就可以庒到的蟑螂!

  “要我搬离这里,这怎么行?”红叶拔声叫了出来。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因为,她所有的“重要家当”都蔵在这里,那些还没有脫手卖出去的名画,以及她仿到一半的画作都还在屋里,如果她走了,那些东西要往哪里蔵?红叶随口掰了个谎言。“因为…我不住在这里,我要住到哪里?”

  “住我那里。”

  “住你那里?”红叶的双眼陡地睁大。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房里的丫头,你的工作就是伺候我的⾐食住行。”

  “我…不能搬去你那里。”

  “为什么?”

  “因为…”拜托!要是理由她能说出来,她还用得着这么呑呑吐吐的吗?

  “反正,我就是不去住你那里,我…我喜住在这里。”

  “喜住在这里?这里不是垃圾就是柴火,不是蟑螂就是老鼠,这种地方如何住人?”言子虚火大的大叫。

  “不能住人也住了十年了。”所以,她说不搬就不搬。

  她不说言子虚还不会那么的火大,现在她一提,他光想到她打从七岁起就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还是长达十年之久,他就莫名其妙的怪罪起自己。

  他怪自己没有早点来马家,怪自己没有早些⽇子来拯救她的人生,而现在他来了,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不管你的理由是多么的义正辞严与冠冕堂皇,反正,我命令你现在就搬离这里,如果你硬是不搬,那我就派人拆了这里。”

  后面的那一句威胁话语,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他的态度不容人拒绝,红叶只能投降了。

  “主子,你怎么了?”当单季元看到负伤回来的言子虚时,马上大吃一惊,这些年来,他跟在主子⾝边,还不曾看过主子这么狼狈过。

  “别提了。”言子虚不想重提自己被一只大老鼠吓到的糗事,迳自把红叶推到单季元的面前。

  “从今天起,她就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单季元皱着眉,不解的揪着言子虚。

  “她以后跟咱们住在一块,咱们的一切全归她打理。”言子虚简单的代道。

  单季元认为这样的安排颇为不妥,毕竟,他们这一次下江南,可是有公务在⾝,主子跟他总是在夜间查案,为的就是不让闲杂人等探查出太多有关调查案子的底细。

  这下子,主子无缘无故找了一个丫环进来,对他们的案子一点益处都没有啊!

  可…这主意是主子下的,他再怎么觉得不妥,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单季元默默的接受红叶住进西院的事实。

  红叶看到他们主仆俩的表情既怪异又鬼祟,直觉的认为他们之间一百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她就知道他们绝非什么善类,看吧!丙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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