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呜…应御飞是恶魔!是害她变胖的世大恶魔!
圆圆淌着満脸不甘的泪珠,啃着应御飞买给她的巧克力蛋糕。整个星期的食补下来,不仅是那短暂消失的三公斤被补了回来,还额外附加两公斤当赠口叩。
为什么要瘦一公斤是如此艰难的工作,要复胖却易如反掌?
“够不够?再来一块?”应御飞十⾜殷勤地喂养着她,満意地看着她⽩嫰双颊恢复原有的弹。
“不要。”她哀凄凄地消极反抗。
“嘿,有好料的吃耶!”江青苞及海桐连袂进到保全部的休息室,一看到桌上数十块香软可口的蛋糕时,江青苞伸手就要摸一块来尝尝。
“不准吃!”恶狠狠的大掌迅速打掉江青苞的手,换来数声痛叫。
“老大!你好小气噢,只不过想拿块蛋糕来补补⾝体,你⼲嘛用尽全力偷袭我?”江青苞不満地嚷嚷。真偏心!
“补什么补,你们一个个脑満肠肥,还用得着补吗?”应御飞去声。
脑満肠肥?
圆圆挑起一边的细眉,偷觑应御飞。若不是他现下的表情认真又严肃,她还当真以为应御飞是在暗讽她咧。
真是奇怪的标准。明明不能再补的人是她,却硬塞给她一大堆⾼热量点心,而青苞和小桐两个绝对有本钱继续大吃大暍的⾐架子,却落个“脑満肠肥”的评语?
“老大现在只想着如何喂小圆仔,我们左右护法沦为碍眼的对象,这就是男人间的友情?”海桐在蛋糕送进圆圆微嘟的嘴里前一秒,张嘴咬了口美味的食物“真好吃。”
“你给我吐出来!”应御飞抡起拳,追杀着海桐。
“就算我吐出来,小圆仔又不敢吃,别这么浪费食物。”海桐轻巧地跃过铁柜,逃开应御飞呼啸而至的拳风。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大家一块吃嘛…”圆圆无力的声音被远远抛在两个相互追逐的⾝影之后。
“那堆蛋糕可是老大送给你的‘爱’…心噢。”江青苞故意強调“爱”字,还扬⾼八度咧。
“咦?”圆圆眨眨眼,引来青苞哂笑。
远远又听到海桐的轻声威胁“老大,你再追着我跑,我就不把董事长生⽇宴会的保全配置图给你。”
“你已经处理好了?”
海桐骄傲地晃晃手中文件。
“好样的,快出来。”
“不过…我这个‘脑満肠肥’的右护法能构思出什么好点子呢?我看这配置图八成派不上用场。”海桐惋惜地摇摇脑袋,作势要撕掉他“辛苦”了五分钟所拟定的配置图。
“我收回刚刚的话!快出来!”应御飞见风转舵,但仍不忘再加一句威胁“你别以为今天占了上风,明天还能这么好过,趁我的EQ尚在原点,快快认命,否则别怪我打断你的骨头。”
海桐当然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真理,乖乖递上手中文件。
圆圆揷话:“我也可以去参加董事长的生⽇宴会吗?”她问得好期待。虽然进应氏已经迈⼊第三年,但小小职员是没有这等荣耀获邀出席盛大的生⽇宴会。
“当然可以呀。”海桐回道“你现在不仅是咱们保全部的‘部花’,更是某人心目中的特选人物,怎么可以少你一份咧?”
圆圆一怔,缓缓举起手探问:“我可不可以问某人是谁?特选人物又是什么?”
海桐与江青苞互望一眼,对于圆圆的迟钝感到不可思议。
沉默三秒的应御飞再度抢回发言权。
“小桐,等等。”应御飞的眼神没有从文件上栘开“这是什么配置图?‘海桐,留守甜食区,工作…吃。青苞,留守义大利面区,工作內容同上?洗螅闪业睦洗螅涸鹑陌踩挝瘢≡沧懈妗!彼肿志渚浒凑瘴募系哪谌堇仕校侥盍成匠簟?br>
“董事长生⽇宴会的保全配置图呀。”刚刚不是告诉过老大了吗?记忆力怎么这么差?
“我和小桐规画了好久呢。”江青苞也在一旁附注。
应御飞抬眼,觑向一狼一狈,牵手“作奷犯科”的两人。
“这种东西需要花多久的时间?这样也能叫保全配置图?我倒觉得这张废纸的正确名称叫‘小桐与青苞混⽔摸鱼计画表’,同意吗?”他咧出狰狞的笑,让一口⽩牙在⽇光灯下散发野兽噬人之前的耀眼光辉,视线落在海桐⾝上。“你现在是打算再花五分钟重做一份‘正确’的配置图,还是打算浪费接下来七天的美好光,往返医院去治疗全⾝被打断的骨头,小…桐?”
“相信我,我绝对选择前者。”海桐笑得灿烂,菗回应御飞手中的文件,朝江青苞一努嘴“还不闪人?”
一狼一狈快速离开休息室,继续开工。
“小桐…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某人是谁…”圆圆塞着蛋糕的嘴,只来得及吐出一些模糊的字眼。
“是我。”
圆圆瞠目结⾆,转向⾝后发言的应御飞。
“那个某人,是我。”他再強调一次。
“那…那小桐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的蠢到毫无所觉吧?”
“说话就说话,⼲嘛做人⾝攻击?”圆圆扁嘴嘀咕。
“谁教你迟钝得欠骂。”应御飞俯下⾝,虎眼近她“不然你以为某人是谁?难道我的举动还不够明显吗?”
“什么举动?”
“喂养你的举动呀。”这小妮子真没良心咧,嘴里还吃着他双手奉上的食物,马上就忘了他的大恩大德了。
难不成应御飞以为用食物塞爆她的胃肠就算是亲亲密密的举动?那全天下的养猪户不都与猪儿们谈着轰轰烈烈的世纪大恋爱!依照应御飞每天喂养她的食物数量及方式,圆圆不由得产生如此荒谬的联想。
“你以前也常常这样喂小桐和青苞吃东西呀。”难不成应御飞男女通吃?
“那不一样!”应御飞一顿“如果我对你和对那两只兔崽子是一样的,你以为小桐有本事在短短一年內瘦下一大圈吗?就算他失恋没胃口,用塞的我也会塞食物到他嘴里,绝对不准许他变成消气的气球!”
“你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见不得我变瘦变漂亮…”
应御飞摊掌制止她的话“我先纠正一句话,变瘦不等于变漂亮,这是要看人的。”他拧拧她嫰盈的颊边,无法想像现在掌间滑腻的感触消瘦下去会变成何种“惨状。”揷话完毕,他大方将发言权回圆圆手上。“来,请继续,别客气。”
“呃…我刚刚说到哪里?”
“见不得你变瘦变漂亮。”应御飞好心提醒。
“对!”圆圆终于记起“否则你为什么每天每天每天都准备这么⾼热量的东西来喂我?”害她现在的体重比刚进保全部还重!
“说你蠢,你还真把蠢字给发挥到淋漓尽致。”应御飞感叹地头摇“若不是对你有企图,我何必每天每天每天准备这么⾼热量的东西来喂你?”他反问,不待她回答又道:“别小看这堆蛋糕、汉堡、茶,累积下来也是很花钱的,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花这些金钱和时间去喂养一个女人,你认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咧?”
他话都挑明了,这蠢女人胆敢再露出疑虑的眼神,他就…
圆圆原先凝结在眼眸中的疑惑转变为愕然,大嚷:“不可能!”
“又怎么不可能了?”
“我是圆的!”
“我管你是圆是扁是长是方,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阿里不达的东西!圆的跟我说的话有啥关联!”他凶巴巴地吼她。
圆圆呑咽着恐惧的唾,看见应御飞包裹在敞开⽩衫下跳动的肌⾁,生怕他向来反应比大脑快的拳脚会朝她扫来。
“我、我以为男人都比较喜⾼⾼瘦瘦的女生嘛…”
“真抱歉,我违背了你的‘以为’。”应御飞无辜地耸耸肩。
“可是…”
“你还有疑问!”应御飞虎眼一眯。
“没有了、没有了。”圆圆孬种地猛头摇。呜…这算什么告⽩,本就是強迫中奖嘛!
应御飞満意地笑了,朝圆圆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
“做什么…哎哟!”
她可怜兮兮的双颊又沦为应御飞指间把玩的玩具。
“从很久之前,我就一直想试试,你的脸咬起来是不是也像⿇糬一样有弹。”应御飞边笑边贴近她,在圆圆还来不及反应时,⽩森森的牙一张…
咬住。
JJJ
呜…
她就知道应御飞养胖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她吃掉!难怪他愿意花下大把大把的钞票要将她养得嫰嫰软软的,因为咬起来比较有嚼劲和口感…
粉扑不断轻轻拍打在⽩皙颊边,但无论上了多少层粉底和腮红,也掩饰不掉应御飞留在她脸上的齿印,新痕加上旧印,恐怕她的双颊这辈子难有重现洁⽩无瑕的一⽇。
圆圆站在大镜子前,抚平⾝上那套应御飞前几天送她的小礼服…为了参加董事长的生⽇宴会所准备的正式服装,讨喜的枣红⾊系、点缀其间的⽔钻及剪裁特殊的荷叶裙摆,让她看起来精神奕奕。
唯一的缺点就是包裹在柔滑布料底下的⾝躯不够婀娜窈窕,圆圆自嘲地相i。
“如果手臂、、小肮、庇股、腿都可以再瘦点就好…”她转一圈,喃喃地下评语。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连续的电铃声打断圆圆的揽镜自照,会用这种“夺命连环Call”的按铃方式,不做第二人想。
应家老三登场。
圆圆拎着黑⾊小包包,向门外猴急的人。
“别按了,电铃快烧掉了。”圆圆低着头,为家中铁门锁上两道锁,收起钥匙后仍没抬头看他。“走吧,会来不及的。”
“等等,我没看清楚你的模样。”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长那样吗?”
“既然都是长那样,让我再看一次何妨?”
圆圆不甘不愿地抬起头,忙不迭又补上一句“好啦,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好笑,你想笑就笑吧。”她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别扭的礼服,礼服的质料自是不在话下的极品,但偏偏它又轻软得几乎让人忘了它的存在?鲜邓担┳耪饧路踔粱岵约菏庾派碜拥拇砭酢?br>
圆圆不断地暗暗昅气,硬是让小肮看起来平坦些,一口气就憋在鼻腔里,吐纳不得…抑或是她在等待应御飞的评语,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
“不错呀,看起来很亮眼,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应御飞中肯地评论“脸上的粉太重了些,你还真当自己是河诠⿇糬,外头裹上一层糖粉吗?”
应御飞的话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教我这颗⿇糬的外⽪被烙上齿印,只好多沾点粉来掩盖呀。”圆圆状似抱怨,角的甜笑却怈漏出她的本意“唷,老大,你今天很帅嗅。穿上黑西装后越来越像…黑道大哥。”
“少罗唆!我每年只有这一天才需要穿西装,浑⾝难过死了!你要笑就笑啦!”他仿着圆圆的说辞。
“那咱们俩打平罗。”圆圆俏⽪地眨眨眼。
“好了,上车吧,小桐和青苞已经先到会场。”
应御飞领着她来到一辆重型机车旁,丢给她一顶全安帽。
“老大,你所谓的车就是这个?”
“机车啊。”他理所当然。
“我穿裙子耶!而且早上还特别去给人家洗头…”
“侧坐。放心吧,你的头发看起来很坚固,不会变形。”他早为她想好了解决方案,将她拎上车,拉过她的双手环在自己上。
“可是侧坐是犯法的…”
吵杂的引擎催动声盖过她的发言“噗”的一声,车似飞箭般疾而去。
狼狈!她好狼狈!
不仅仅是机车骋驰的风速卷起她的裙摆,更因为扑面而来的狂风一点一滴地剥落她涂了満脸的“粉墙。”
直到机车停在某栋豪宅前,圆圆脸上的妆已经惨不忍睹,吹整好的发型也垮了大半。
同一时间,一辆停在两人⾝旁的轿车也开了门。
柄外部的资深秘书齐娸被顶头上司应骥超给架了出来,満脸不情愿地被迫勾着应骥超的臂膀,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地犯着小人嘀咕。
“Archer。”
“御飞。”
“齐姐。”
“圆圆。”
“三嫂。”
四个人,五道招呼声?
咦?多出来那道是谁发出的?
再重来一次。
“Archer。”
“御飞。”
“齐姐。”
“圆圆。”
“三嫂。”
六只眼全望向唤出最后一句“三嫂”的应骥超。
“三嫂?”齐娸瞥向硬揽着她的顶头上司,挑起一对细眉“应先生,您在叫谁?”难道顶头上司又发挥特异功能了吗?
“这里就我们四个,除去两个男子及唯一一个有五官的你之外,你认为我在叫谁?”应骥超丢出国小的简易数学计算公式,众人的视线落回四减三之后所得到的唯一人选。
“三嫂?”应御飞的神情由惊讶转为惊喜“Archer,你是不是在这里看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指,在圆圆脸上比画数下,看起来像是应家两兄弟间的某种暗语。
应骥超颔首。
应御飞咧子邙笑,齐娸也露出难得一见的颜朝应御飞及圆圆道:“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
只有圆圆呆呆的像个局外人,看着三人恭喜来恭喜去的。
“老大,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她与应御飞咬耳朵。
“我不是跟你提过Archer的‘怪癖’吗?”
“看不到五官呀。”圆圆回道。
“看不到五官,但是看得到代表那个人⾝分的中文字。”
“代表…那个人⾝分的…中文字?”圆圆反覆喃念,因思考而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不到两秒又再度拢聚。“难道我脸上写的字是…”
应御飞慡快地接话“答对了,应家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