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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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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冷笙一脸疑惑,杏儿挥挥手“算了,那是一个烂笑话。”

  这儿的人连电视都不知道是什么,更别说明⽩这种“流行”笑话了。不过看在他终于信她话儿的份上,杏儿决定原谅他了。

  “那你真的不是我们的大嫂了?”冷筝有些失望的说,她才刚刚开始喜这个总是充満朝气的大嫂呢!

  “真的。”杏儿肯定的点点头“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说服你们大哥,叫他把他的琉⽟借我一下,只要一下我就可以回去了,他也没什么损失嘛!”

  “你要借大哥的琉⽟!”冷笙歪着头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他的琉⽟作怪,我才不会不明不⽩的掉到这里来呢!向他借个琉⽟也不为过吧!包何况我又不是不还他,他那个死脑筋硬是不相信我的话,讲到那个天杀的裴冷箫她就有气,但是心头却不知怎么的像有小鹿撞似的,杏儿认为一定是因为那裴冷箫实在太可恶了,所以让她一想到他就气得⾎庒上升、心跳回速。

  “可是大哥决定的事一向没有人可以改变。”冷筝微咬了咬下说。

  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明⽩大哥说一不二的子。她看了一眼像是怈了气的杏儿,心中又有些不忍,毕竟人家才从刀子口上将她救了下来,怎么说她也该帮这个忙。

  “二哥,你想由我们去跟大哥解释的话,大哥借⽟的可能大不大?”她转头向自始至终从未开口的冷筑说。

  杏儿也屏息的等待他的回答。太好了!这下至少有人愿意为她说情了。如果裴冷筑也站在她这一边,那她回去的希望就更大了。

  “除非大哥自己想通,否则你们哪时候见过大哥改变主意?”冷筑微微的摇‮头摇‬,他觉得这件事希望不大,不是因为大哥做事很少改变主意,还有一点就是,他总觉得大哥拒绝原因可能不单纯。

  “杏儿…我可以叫你杏儿吗?”冷筝在得到杏儿的同意后微微一笑“我会帮你的,但是大哥的个…”

  “没关系,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大哥,你有这个心,我就很感谢了。”面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温柔娴静得令杏儿这个女孩子都会心疼;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胜得过她大哥的“威”呢?所以她豪气的对冷筝笑笑。

  看来这场仗还是得她自己亲自上阵才行。看着好了,她江杏儿可不是被吓大的,即使那个裴冷箫需要用三百吨的炸葯才能开窍,那么她想尽办法也会弄上个一千吨的炸葯…另外七百吨是免费奉送,以免葯量不够…炸得他天翻地覆;到时他会巴不得亲手奉上那块“车票”让她离他愈远愈好。

  “不过…”

  裴冷筑的一个低低的“不过”把杏儿得意的思绪一下子唤了回来。“还有什么事吗?”

  杏儿最讨厌人家什么话都讲一半,好像把人吊在半空中晃呀晃似的;不过冷笙似乎也有这种坏⽑病。

  “二哥,你不要每次讲话都还有一个不过,真教人急死了。你的不过是不是有希望让大哥改变主意?”冷笙急忙揷嘴。

  “我不是说这。”

  “那你是说什么?”杏儿一听有希望,整个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刺客一下子就认出麒⽟公主?”冷筑没头没尾的说。

  “我都说我不是什么公主了。”杏儿没好气的再一次‮议抗‬。

  “是!是!”冷筑连忙安抚杏儿。“我是说他认出了麒⽟公主的脸…”

  “这有什么奇怪的?”冷笙不解的问。

  “平常人不可能看过麒⽟公主,更不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那二哥的意思是不是认为这刺客跟宮里有关?”冷筝当下明⽩了冷筑的疑虑。

  “可是你大哥不是和麒⽟公主联姻了?李隆基派人来和冷竹岛做对,这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杏儿不明⽩的说。这些⽇子听多了下人的闲话,对于裴冷箫和麒⽟公主之间的关系,杏儿或多或少也有些头绪。

  “我没有说这件事和李隆基有关,你们别忘了,如今大宮中的势力还有一个太平公主的存在,冷竹岛和李隆基联了姻,自然而然也就成为太平公主篡位的眼中钉。”

  “太平公主?”杏儿微微皱了眉头,坐在这里和人讨论一些历史上的名字让她有一种不实在的感觉。

  “而且我怀疑大哥这次去调查的事件,可能与太平公主也有关系。”这就是他从刚才想到这一层关系之后一直皱眉的原因。

  “那大哥会不会出事?”这下冷筝和冷笙可急了,因为冷箫在他们心中一向是亦兄亦⽗。

  “我已经修书代人带了过去给大哥,只希望来得及才好。”

  杏儿听了冷筑的话,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也跟着着急了起来,她不知不觉的求起她听过的任何神…耶稣基督、观世音菩萨、⽟皇大帝、莹…

  莹!

  怎么连那个精灵的名字都跑出来了?

  算了,管他是谁,只要能保佑那个裴冷箫没事就好了。杏儿转念一想,为什么她会这么紧张呢?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大概是因为他握有她回二十世纪的钥匙吧!

  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会这么的替他担心。

  嗯!没错!一定是这个原因!

  就是这样!

  **

  裴冷箫坐在岩口的小小船泊上,放下手中这些由探子收过来的‮报情‬,他几乎可以确定石泉号子几件不寻常退单的背后,是有人为的纵,而且这背后的人来头还不小,极有可能跟宮里扯上些关系。

  裴冷箫心中明⽩,在李隆基已在自己⾝边布下棋子的此刻,断然不会和他扯破脸,那么现在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太平公主那一方的人。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心烦,其实他并不怕太平公主,这辈子看过了这么些大风大浪,这么点小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扳倒一个将近过了气的公主,并不是一件难事;他心烦的是和宮中扯上关系,他厌烦透了宮中明争暗斗的一切,不然当年他们裴家也不会‮夜一‬之间家破人亡,所以他才立下不在朝为官的家规。

  这一次为了⽗⺟亲的骨灰,他不得不答应和麒⽟公主联姻,原本以为自己早无娶之意,那裴夫人的虚名给了她也无妨,他就当她是多出来的一个东西也就罢了。哪里知道自己沉寂多时的心竟会在看到她⽔灵灵的大眼睛时,搅得像三月的融雪一般…

  其实早在助李隆基杀韦后的期间,他就见过那个有皇城第一名花的麒⽟公主了,当时他也只认为她是一个美了些的女娃儿罢了;后来几次再见到她,发现她总是大胆的惑自己,这让他对宮中的更是厌恶了,连带的总是对她视若无睹。

  但是这一次…

  自从他将她抱上岸的那一刻,不!或许更早,或许在那一道光后他抓住她的那一刻,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改变了,或许是因为那个改变太微小了,以至于他不得而知,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改变让他对她的感觉全变了。

  那个女人就像滴⼊⽔中的墨汁,一点一滴的占领了他的心神,将她的⾝形硬是渗进了他的心中,让他惊觉…

  他竟然还有会跳动的心!

  裴冷箫将视线移至拍打船⾝的浪上,在漆黑的夜包围下,很难想像这⽔其实在⽩天会像晴朗的天空一样的湛蓝。

  难道他的心也像这⽔,其实只是在环境下变了颜⾊?

  那个女孩子说的会是真的吗?她真的不是麒⽟公主,而只是一个跑错年代的“未来人”吗?

  裴冷箫不知不觉的握着怀中的琉⽟,这会是真的吗?真会有玄奇的事吗?而他又该不该相信她呢?

  这么多的问题在裴冷箫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反反覆覆盘旋着,像弄了线的呑丝一般,一圈又一圈的紧紧绕住他,让他几乎分不出神来注意其他的事,所以当船⾝一个不寻常的摇动之后,他才惊觉四周浓烟密布,但这小船上只有他一个人,那火从何而来?

  他凝神一瞧才明⽩,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船四周的⽔面被人倒下了大量的桐油,这火就这么的从⽔面上一直延烧到船上来。

  真是有够狠毒的做法!他原想纵⾝上岸,但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大浪让裴冷箫失了力道,一下子又跌回了船上,不过这一跌也让原本对准他心脏的箭偏差的在他的左肩上。

  “该死!”冷箫暗暗的骂了句。他没想到这岸上还布了弓箭手,要不是这突来的浪让他顿了一下,这会儿他可能已成为火中的无名焦尸。

  在这情况下他仍能冷静的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隐隐的听到有人说“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格杀勿论”这些话,看来今天计划这场事件的主谋者是势必杀他不可了。

  但是裴冷箫可没‮趣兴‬⽩⽩的把命就这样送掉,他由岸上的人声估计对方至少有十几人,自己现在又受了伤,冒然上岸活命的机会定不大,于是他当机立思的砍断了船上的缆绳,让小船顺着⽔快速的离开。

  他咬着牙将箭头‮子套‬,然后又撕了一方⾐带紧紧的系住不断涌⾎的伤口,岸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裴冷箫的意图,紧追不舍着随⽔漂流的小船。

  随着时间的过去,裴冷箫的意识愈来愈模糊,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运气不错,在这个没风的晚上,浪竟然大得不寻常,不仅在刚刚救了他的命,现在还让⽔流得这么快。他看了一眼天上稍圆了的月,今天十一、十二了吧!想到这里他又想到那个自称江杏儿的女孩,和她说的那个琉⽟、璃戒以及叫莹的精灵。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精灵这种东西吗?

  等等!

  他是不是失⾎过多昏了头,他竟然好像看到船的前方有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而且还是一个有翅膀的女孩!

  他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烦过了头,竟然会幻想出她所描述的精灵!裴冷箫笑着摇了‮头摇‬,这突然的移动让他下一刻就沉⼊了昏的黑暗中。

  06

  “大哥,你还好吗?”

  冷筑的口气十分的急促,但是看到大哥受伤如此之重,教他这个“笑面诸葛”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天一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通报,说是在岸边发现裴冷箫意识全无的倒在一艘小船上,当冷筑亲自到岸边确定了冷箫的⾝分后,就急急地将他带回了山庄中。

  在冷筑连声的呼了几句之后,裴冷箫总算有了一些反应,只见他急苏醒的猛力甩了一下头,然后因肩上的剧痛而深昅了一口气。

  “大哥,你忍耐一下,我已经叫人去请杏儿过来了,她的医术很好,你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冷筝连忙按住冷箫,怕他因为动而使伤口扩大。

  “杏儿?”冷箫的口气有点疑问,似乎记不起谁是杏儿。

  “江杏儿,也就是你上次带回来的大嫂。”冷笙解释的说。

  “她?”冷箫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声问了一句,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冷筑问:“今天十五了吗?”

  冷筑对他大哥这个问题有些不明⽩,但是他仍是对他大哥点点头。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要让她靠近我,谁都可以,就是不要让她靠近我。”冷箫的声音中出现难得一见的急促。

  “大哥,杏儿跟麒⽟公主真的是不同的人,她人很好的。”冷筝以为大哥不让杏儿近⾝的原因是因为他仍认定杏儿不是好人,所以她急急地解释。

  “我说不要让她靠近我,就是不要让她靠近我!你听到了没有!”冷箫放大了音量。

  冷筝自小只见过大哥冷着一张脸训人,曾几何时看过他竟这么大的音量说话?于是一时之间只是和冷筑讶异的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噤了声,头低低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讲得这么大声,就是十里外的人都听到了,更何况冷筝!”杏儿没好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她这个人一向有起气,一大早被人从上挖起来心情就不好了,待她知道了原因之后急急的赶了过来,却得到裴冷箫侮辱人的话;真是狗咬吕洞宾,早知道她才不要浪费一丝担心在他⾝上。想到她刚刚一路赶过来时心中的着急她就呕。

  “既然你听到了那你还不走?”裴冷箫看到她时愣了一下,但是旋即又冷着一张脸将头别了过去。

  “你以为我就那么想救你啊?”

  说归说,杏儿仍是趋⾝检查他的伤口,并用眼神示意冷筑和冷笙按住冷箫,以免他动而伤了自己。

  当她看清楚冷箫肩上的伤口时不由得倒昅了一口气,因为那伤口不但又深又宽,而且还一直不停的流着⾎,再不止⾎的话,他一定会失⾎过多而死亡。

  “他⾝上的伤口一定要快些止⾎才行!冷筝,你去拿一只大针、一卷线和一些布,然后再叫人拿一些酒精浓度⾼…厚一点的酒。”杏儿突然想起他们搞不好听不懂什么叫酒精浓度,于是换了一个说法。

  “听着,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冷箫瞪着杏儿并警告地说。

  冷箫的脸⾊⾜以让七尺⾼的大男人吓得双脚发软,但是他没想到杏儿不但不在意,反而还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瞪什么瞪,比眼睛大我可不会输你,如果这样就想吓走我,你还是省点力气,应付等一下我合伤口时会有的疼痛吧!希望你可不要痛得哇哇叫才好。”杏儿几乎是龇牙咧嘴的说。“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这种伤口的事我以前只看过人做过,我可没有亲自动过手,不过我还记得当时那个人是在第一针时就昏了过去,希望你的表现会好一点。”

  杏儿报复似的加了这句话,谁教他这么不识好歹敢惹⽑她!当然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会让他对她失去信心,但是杏儿转念一想,反正说不说这种话他对她都一样没信心,那不吓⽩不吓嘛!

  “哼!”冷箫的回答是从鼻孔出来的冷哼。

  “我真的不曾帮人过伤口。”这一次杏儿并不想吓他,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孩子气,依他的伤势看起来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而她竟然还在这里跟他抬杠!“不过我有几次做助手的经验,而且我说的真的,等一下你一定会很痛,所以请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裴冷箫本来似乎还想讲些什么,但是他一接触到杏儿关心的眼神时,像是惑地,他不由自主的对她布満关心的脸默默的点头,然后像是想什么似的飞快地将视线调离了杏儿的脸。

  “我把东西带来了。”冷筝急急的捧着杏儿所吩咐的东西,一脸着急的看着她大哥又看着杏儿。“你要怎么做?”

  “你先将针、线和剪刀用开⽔煮一煮。”杏儿指示冷筝,然后再看着冷箫“你先喝些酒,这会缓和一下你的疼痛。”

  杏儿先用热⽔洗了洗自己的手,再用酒消毒一遍,然后拿起一块布要他咬着“这是以防你太痛而咬到自己的⾆头。”

  冷箫原先只是看了一眼布又看看杏儿,一点张口的意思也没有,直到和杏儿恳求的眼神相遇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张开嘴顺从的咬住了杏儿手中的布。

  杏儿首先将酒倒在冷箫的伤口上,她知道这一定很痛,因为她听到他深昅一口气的声音,不过他连哼一声也没有。

  “冷筑、冷笙,你们一定要紧紧庒住他,千万不要让他动,知道吗?”

  杏儿迅速的从滚⽔中将针线拿起来,将他的伤口合近,再一针一针打结的方式慢慢合他的伤口。她尽力让自己的手不要发抖,并暗暗庆幸裴冷箫自始至终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因为她不知道如果他出了声那她是不是还做得下去。

  “好了!”杏儿在完最后一针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的说。

  她用酒再将伤口和布消毒一次,然后用布将伤口包起来。她佩服的看了冷箫一眼,因为平常人绝对做不到像他这样自制得连脸⾊也没有变,只有脸上的汗⽔稍稍怈漏了他疼痛的事实。

  杏儿轻轻的帮他拭去脸上的汗⽔,讶异的发现她的手现在才开始颤抖。

  裴冷箫在杏儿的手碰到他的时候倏地张开了眼睛,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他伸出另一边的手握住了杏儿冰冷的小手,好一会儿后他又突然甩开,仿佛受不了碰到她似的。

  “现在你可以走了吗?”他的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你还以为我喜救你呀!”

  杏儿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然后忿忿拿起一张纸开好葯方,丢给冷笙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冷箫的房间,一边走还一边在心中猛嘀咕些个好心没好报的话。

  而接下了杏儿葯方的冷笙,看了看杏儿丢过来的纸之后皱皱眉头,一脸疑惑的样子。

  “冷笙,你怎么不叫人去抓葯?发什么呆呀!”冷筝对着迟迟不动的冷笙说。

  “这葯方上有一句话不像是葯名,倒像是在骂‘人’的话咧!”冷笙好笑的说明,但口气中指的被骂的那个“人”是哪个人,意思很明显。

  “葯方上写什么?”冷筑好奇的问。

  “她说要两钱的‘君目不明是非’,这是什么跟什么?”

  这时上的冷箫冷冷地从喉咙发出一声闷哼,一语不发的将⾝子背了过去。而冷筑看了一眼他大哥之后低低的笑了笑,暗暗佩服杏儿。

  “二哥,你笑什么?”冷筝疑惑的问。

  “君就是皇帝,也就是龙;目者通眼也,而不明是非就是花;合起来她说的这一味葯就是‘龙眼花’,知道了吗?”冷筑边笑边‮头摇‬的解释。

  “乖乖!她连开个葯方都能损人,我真是愈来愈佩服她了。”冷笙在听过了的解释之后击掌大笑,就连冷筝也不住掩低笑。

  “好了,我们先出去,让大哥好好休息了。”冷筑对冷笙和冷筝打了个手势,因为他看到大哥的脸⾊是愈来愈难看了。

  看来那个江杏儿真的有惹恼大哥的本事,这下真的有好戏看了?渲诹俪鋈ブ鞍蛋岛眯Φ南胱拧?br>

  **

  杏儿怒气冲冲的回在到了她的房间,并且大力的将门甩上;力道之大连墙都似乎动摇了起来。

  “像他那种没人的人,痛死了活该!下次八辆大轿来抬我,我都不过去救他!”

  可是骂归骂,杏儿的心却从刚刚他抓住她手的时候就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这是为什么呢?

  算了!反正她一遇到那个人就从来没有正常过。

  “死裴冷箫、臭裴冷箫!连一声道谢都不会,早知道就让你烂死了算了!救你还不如救一只猪!至少猪还有点价值!”

  “真不应该救他的。”一个声音附和说。

  正在气头上的杏儿一点也没有发现她的房间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声音,大大的点点头同意“就是嘛!像他这么不知感恩的人,诅咒他活该滚下地狱去和阎王比酷!”

  “好吧!现在还来得及,虽然死神哥哥说他不喜那个裴冷箫的酷脸比他酷,可是只要我去讲一下,看在我的面子上,死神哥哥一定会收他的。”

  “对嘛!我就知道像他那张冷脸,要死神收他都还要走后门!”杏儿百分之百同意这句话。

  “你同意?那我就去找死神哥哥了。”

  “当然…”杏儿往桌上大力一拍,但是她突然发现刚刚和她讲话的是莹,而她突然又要消失。“等等!你要去哪里?”她急急唤道。

  “你不是叫我去要死神哥哥收他?”莹一脸天真的反问她。

  “你是说真的可以和死神谈!?”杏儿呑了呑口⽔。

  “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回冷竹岛的?要不是我跟死神哥哥谈过,你以为他能这么顺利让那种小船载回这里吗?当然,他那张不得死神喜的酷脸也功不可没。”

  “看来脸酷一点也有好处,至少死神不收。”

  “没关系!我会让死神哥哥收他的,那我先走了。”莹对杏儿挥挥手,⾝形也渐渐变淡。

  “不!等等!”杏儿急急地大喊。她是气那个不知好歹的裴冷箫没错,但是她刚刚只是气在头上,可没有真要他死的意思。

  “你不是很气那个裴冷箫?把正我已经把他弄回这里,琉⽟也回来了,他死不死对你也没什么关系,何况他死了反而对你比较有利;今天已经是十五了,如果他死了,冷竹岛上没有人会反对将琉⽟借给你的。”她慢慢的分析给杏儿听,一边仔细的打量杏儿脸上的表情。

  杏儿咬住下思考莹的话,她知道莹说得没有错,现在冷竹岛上唯一不相信她的就是那个裴冷箫,只要没有他,其他的人一定会将琉⽟借她,而她就可以回到她真正所属的年代了…

  那她还犹豫什么?只要她一点头就可以回到二十世纪了呀!

  “不行!”杏儿猛地摇‮头摇‬,她不忍为这种事害他一条命,而且她真的不希望他死掉。

  “为什么呢?”

  杏儿被莹的反问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尤其是莹那清澈的大眼睛更让杏儿觉得她似乎要看进自己的心底深处。她低下了头痹篇了莹好像会看透人的眼睛,嘟嘟囔囔的捏出了一个理由。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的伤口好,他如果死了,那我的辛苦不就全部⽩费了?”杏儿嘴硬的说。

  “好吧!”莹耸耸肩一脸随她的样子,其实心中暗暗松口气,叫她救人可以,叫她真的去要一个人的命,她可做不下去。“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今晚可是第二个月圆了。”

  “有了!”

  “你想到什么了吗?”

  “他失⾎这么多,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烧,而且神智一定不会清楚,我可以趁着去看他的时候顺便‘借’一下他的琉⽟,这不就好了?”杏儿边说边击掌,她实在是宇宙无双、天下第一的聪明人,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法也就只有她这么天才的人才能够想得出来。

  “这倒也是。不过你记得,拿到琉⽟的时候,璃戒会从你的手中‮开解‬,这时间你一定要让琉⽟和璃戒双双在冰魄⽔中碰在一起,小心不要在璃戒还没碰到琉⽟的时候就让她离开你的手,知道吗?”莹轻轻的叮咛。

  “如果没碰到就离开,会发生什么事?”杏儿好奇的问。

  “那你就回不去了,你要小心一点。”莹再一次提醒他。

  **

  夜,悄悄地挪进了冷竹岛。

  点点星光开始落在漆黑的夜幕上,皎洁的圆月也随花影移⼊了庭院,照在月石台阶上,映出了一幅如秀的景致,远远的一阵香风从花下吹过来,袭了杏儿一⾝的馨香。

  好一个花好月圆、夜淡如⽔的夏夜这一幅难得的月夜景⾊,是有教人沉的一切条件;若在平时,杏儿也会为这样富诗意的时刻醺然,但此时的她只觉得口心儿蹦蹦跳,哪还有余力想些其他的?

  她慢慢走向裴冷箫的房间,却吃惊的发现他的门外站了两个守卫,她完全忘了以裴冷箫现在的状况,裴家的人一定会替他安排守卫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

  “夫人!”其中一个守卫看见了杏儿的⾝影,急急地向杏儿打躬作揖。

  因为杏儿是从二十世纪来的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裴家人决定愈少人知道愈好,所以大部分的下人都还认为杏儿就是他们的庄主夫人。

  “嗯…你们还没睡?辛苦你们了。”杏儿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应该的,夫人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担心庄主的伤?”

  “啊?哦!对!对!”杏儿急忙应声。

  两个守卫一听到杏儿这么说,连忙让开让杏儿进⼊,而且还不忘殷勤的帮她开门,待她进去了之后又帮她关上。

  真是害她⽩紧张了一下,没想到人家连理由都帮她想好了。

  杏儿进了房间之后就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裴冷箫的⾝旁,这时他仍未有所觉,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失⾎过多而太虚弱的关系。杏儿暗暗感到自己的好运,她慢慢的走向前,轻轻的推了推他。一次、两次,太好了,他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样子。

  “杏儿记得上次好像看他将琉⽟缀在前,于是她仔细的想从他⾝上看出他到底把琉⽟放在靠近哪儿。不经意的,杏儿的眼光落在他那张俊美的、沉静的脸上;他两道傲的沉眉;他静静的闭着的双眼,他直而立的鼻梁和完美的形…

  杏儿早知道他是相当漂亮的,也一直以为自己看多了漂亮的男人,但是她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第一次为一张漂亮的脸发呆!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将出走的心神唤了回来,摇‮头摇‬,甩去自己不实在又失了常的思绪,现在可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她慢慢的的伸手拉出裴冷箫脖子上系着⽟的红绳,一点、又一点,就这样她慢慢的看到了琉⽟的一角。杏儿在心中暗暗呼,只要再一下,只要再一下她就可以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去了。

  “你…”裴冷箫喃喃作声。

  杏儿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下惨了!人赃俱获想跑都跑不了,而且以裴冷箫对她的态度看来,她这次不死也半条命了。

  真是倒楣倒到家了,杏儿不由的开始埋怨。这真是不公平!如果这一次时空错是琉⽟和璃戒造成的,为什么会是她回到古代而不是这个男人跑到她的时代?像她这么心地善良的人绝对会把璃戒借他,让他顺利回去的…

  嗯!或许会有些疑惑,但她保证绝不会像这个男人这么的死脑筋。

  “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如果你肯借我,我也不必做这种事,我一向是一个好国民,真的,我国民生活需知都背得牢牢的;像是什么忠勇为爱国之本、孝顺为齐家之本、仁爱为…”杏儿紧张的说了一大堆的话,但是她在发现裴冷箫似乎没有听进她的话的时候倏地住了口。

  “你还在这儿?你没有走,没有不见了!”

  “裴冷箫?”

  “我不会碰你,”他急急地说。“你好细致,我好害怕一碰你你就碎了。假如我不碰你,你会留下来吗?”

  “你还好吗?”杏儿仔细看着他,由他茫然的眼神中,她知道他并不明⽩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不要离开我!”他执意的说。

  “好!你乖乖地睡,我不走…”杏儿敷衍的话被他打断。

  “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会和爹、娘和所有的人一样,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就不见了。”

  他的话让杏儿没来由的一阵心痛,想他虽然总是一脸冷漠,仿佛什么都伤不了他,但是他心中却有着比任何人都深的伤痛。

  “你需要休息,乖乖睡。”

  “求求你,”他沙哑的说:“不要走,我好冷。”

  杏儿看着汗⽔由他的额上冒出,他的脸开始红得可疑,杏儿不由自主的拿出手绢帮他拭去不断涌出的汗⽔,然后发现他的头烫得吓人。“你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

  裴冷箫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紧得像是怕他一放了手,她就会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你真的在这儿!”他抓住她的手拉到边轻吻着,一遍又一遍,然后紧紧的庒在他的心口。

  杏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想菗回手,但是他却拉得更紧,按着一个猛力一拉,杏儿整个人就站不稳⾝的直直扑到他的⾝上。

  “裴冷箫!”她急急地想‮议抗‬起⾝,但他抱得是这样紧,而杏儿又怕大力的挣扎会让他刚合的伤口裂开来。

  “我终于抓到你了!”他得意的说,眼中更是亮起胜利的光辉。“你不能离开我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走了。”他紧紧的环住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你是我的。”

  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就像小孩子得到了他最心爱玩具的那种満⾜的笑容,而他灿烂的笑容让一直只看过他冷着一张脸的杏儿几乎忘了呼昅,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的心跳。

  “我不会走的,真的。”杏儿试着起⾝。

  “真的?”

  “我保证,可是你要放开我。”

  “不要!”他猛地‮头摇‬,然后将她抱得更紧了。“我不会放手的,我只要放手你便会不见了,我绝不要放手。”

  他将头埋进杏儿的颈间,杏儿能感到他⾝上的热烫和轻微的颤抖,由于他抱得是那样紧,紧得杏儿几乎没有办法呼昅。

  “拜托,你抱得我没有办法呼昅了,我的口好痛。”杏儿‮议抗‬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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