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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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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初年

  时值李渊初登皇廷宝座,一切战事动乱尚未完全平息,在民间还有少数的山贼会乘机作乱,抢掠民家。

  在一个凄冷深夜裹,江南富户花家也成了阴风寨抢匪下手掳夺的目标。待一⼲凶恶大盗逞凶呼啸而出后,只见花家的前屋后院尸体徧布。

  在匆忙中用⾝体护住女儿的花员外,撑着最后一口气,努力移动受了重伤的⾝体,让幼女从⾝下爬出。

  小小年纪的花月影已经惊呆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哽咽地唤道:“爹爹,你流了好多血喔!”

  “月…影,爹是不…不行了…”花员外挣扎着握住女儿的小手“你快到广西找…找你楚天擎伯伯…”

  他一门气再也提不上来,‮烈猛‬的呛咳一阵后,忽地停止了动作。

  “爹,爹…”小月影趴在停止了呼昅、一动也不动的父亲⾝上,惊恐悲伤的放声大哭。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环顾四周,可是触目所见,平常熟悉的人们都已经死去,她又怕又慌,这‮大巨‬变故已经超过她所能负荷的…小月影晕了过去。

  *****

  十年后

  便西(古称百越)·桂林

  繁华鼎盛的城中心,有栋占地极广的画栋雕梁建筑雄踞于此,傲视古城。

  它就是名扬天下的千叶山庄在广西的分驻地…羽若别院,除掌管广西这一带的各大生意外,也统领着此地的黑白两道、武林中人。

  而羽若别院的院主就是千叶公子的拜把兄弟…楚客风。

  尘烟腾腾,一匹骏马载着一名蓝衣公子,快马奔至羽若别院金碧辉煌的大门前。

  “院主,你回来啦。”门口的守卫喜形于⾊。

  “最近乖不乖呀?”楚客风丰神俊朗的脸上一片俏皮。“院內一切都好吗?”

  “十分平静。”守卫早就习惯这个院主风趣自若的个性了。

  “帮我把马牵进马房,谢啦!”他俐落的跳下马,迈进院內。

  迎面而来的一行人纷纷抱拳,惊喜唤道:“院主。”

  “还特地出来迎接我,真是令我太感动了。”

  “院主此行北上参加公子的大婚典礼,场面想必一定非常热闹吧?”白发苍苍的管浩月微笑道,十分向往的样子。

  “当然,若不是顾虑别院没有人管理,大哥还想让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呢!”

  “属下替公子⾼兴外,也神驰长安,可以想见那番喜气景象。”

  “好了,我们先进去喝杯茶润润喉,”客风笑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分一旱?”

  “的确有不少。”

  生意如此庞大,怎么会没有事情好和他分享呢?

  *****

  碧莲峰下

  “可人,碗洗好了没?”掌柜的叫唤。

  回答他的是厨房內噼哩咱啦的碗盘碎裂声。

  “我的老天爷啊!”厨子冲出来“掌柜的,‮姐小‬又把盘子打破了。”

  “我耳朵没聋。”蔡文商没好气的走进厨房,只见一脸无辜‮愧羞‬又泫然欲泣的可人瞅着他。

  “爹,对不起,我实在太笨拙了。”她低下头道。

  “那就甭帮忙了,上楼去刺绣吧!”他安抚的对女儿说,示意打杂的店小二扫扫地上那堆破碗盘。

  可人伸出十根包扎过的手指,轻声道:“都『刺』过了。”

  蔡文南拍额,他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迷糊女儿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可人的容貌并非国⾊天香,女孩儿家该有的细腻和女红技艺一样也没有,而且常常迷糊的教人头痛,令蔡文商好生烦恼…她以后嫁得出去吗?

  若说教他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她,他又舍不得,再怎么说,可人虽不是绝⾊,也算得上清秀甜美,而且个性既体贴又温柔,岂是寻常小伙子可以配得上的?

  “爹,你在想什么?”

  “想…想菜⾊,”他叹气,把思绪岔开。“今儿个鱼贩子没来,咱们没鱼卖,所以得想想别的菜⾊。”

  可人眼睛一亮,总算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了。“你不用担心,我去捉鱼回来。”

  “你一个柔弱的闺女跑去…喂!”

  他话还没说完,可人早就一溜烟地跑了。

  *****

  潍江畔

  可人带了柳条篮子和鱼竿坐在江边石上垂钓。

  一只翠绿小鸟毫不怕人的停在她膝上,正优雅的梳理着它美丽的羽⽑。

  “小鸟,我是不是真的笨手笨脚?”她轻轻的摸着它低叹,随即自己拍拍头道:“算了,这早就是事实了,我还问个什么劲。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这么笨吗?”

  小鸟抬头看了她一眼,耸耸羽⽑。

  “你也不知道?”她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这时突然有鱼上鈎,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可人一振,用力拉着鱼竿,可是下沉的重量却带得她一个重心不稳,栽下江去。

  小鸟受惊的振翅飞起,路过的楚客风迅如闪电般的双手拍马,腾空而上,在空中一个回旋飞向可人,拦腰将她自水中抱起来…他以为她正要投河自尽。

  “我的鱼!”可人甩甩湿发,激动的看着一尾好大的鱼儿‮威示‬似的跳起来又落人江水中。

  “姑娘,你没事吧?”客风柔声相劝:“你正值青舂,何必轻生?”

  可人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泪水滚滚滑下…她做人真是失败,连条鱼的力气都比她大。

  “你哭了?”客风顿时手足无措“你受惊了吗?”

  她忍不住大哭起来“我连一条鱼都钓不起来,真的笨到了极点。”

  他吁门气“原来你是为了鱼在烦恼,这还不简单。”

  客风随手往江中一拂袖,一条大鱼就被他的內力昅了上来,摇摆着⾝子躺在柳条篮巾。

  可人看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激地道:“谢谢大侠,只是…”

  “你是想多钓一些吗?那不成问题。”

  “不是啦!”她抹掉眼泪仰望他,却忽地羞红了脸。

  老天,他是个风度翩翩的俊逸侠士…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呐呐道:“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他亲切的笑。

  “不,不用了,谢谢你。”她挽起篮子,急急的踩着小碎步离开。“大侠,我已经太⿇烦你了。”

  客风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样,不噤对着她的背影笑道:“不客气。”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腼覜的小女子,那羞怯的模样教人忍不住油然生起保护她的情绪。

  他甩甩头,暗笑自己怎么会突然产生这种情绪,莫非是被小嫂子和大哥之间美好的爱情所影响,让自己也憧憬起爱情来了?

  *****

  羽若别院中的初冬气息因园中的那泓秋水湖而提早来临,清晨的霭霭烟岚更染得林花淡淡冰凉。

  客风优闲的在园中漫步。

  “院主。”管浩月大踏步走来。

  “用早膳的时间到了吗?”客风转⾝问道。

  “不是的,属下是来通报,方才吴知府差总管送来一张请帖给院主。”

  客风接过他递来的大红帖子,仔细看着“原来是吴知府今晚过六十大寿,那我们得备些厚礼才是。”

  “属下已备妥贺礼。”

  “不过我不太想去。”

  “哦?”

  “我知道吴知府在打什么主意,他已经不只一次暗示我,他的孙女目前仍待字闺中,说不定这次他会乘机把我揪到他孙女面前来个相亲。”他故做打冷战的样子,逗笑了管浩月。

  “听说吴家孙‮姐小‬美丽出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才有德,院主可以考虑一下。”

  “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院主说笑了。”

  客风咧嘴一笑“说真的,你打算就这么独⾝一辈子吗?何不找个老来伴呢?”

  “院主,”管浩月还真是说不过他。“怎么调侃起属下的这张老脸来了呢?你的终⾝大事才重要。”

  “吴家孙‮姐小‬长得美不美,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最不喜欢被人设计骗婚,所以这门亲事打死我也不考虑;再说,我颇羡慕大哥和小嫂子那种至死不渝的爱,如果我找不到此生的真命新娘,那我宁缺勿滥。”客风一本正经地道。

  “也许你一见吴家孙‮姐小‬就倾心也说不定。”

  “再说吧!那是不太可能的事。”他皱皱鼻子,不以为然道。

  避浩月笑了笑,不置可否“也许吧!属下先告退了。”

  *****

  在前面带路的吴府总管直哈腰“楚院主,这边请。”

  客风蒲洒地穿过迥廊,微笑的顾盼自如,这般挺拔英姿使得众多贺寿的宾客都敬仰不已。

  一进广阔的大厅宴会,客风因为⾝分尊贵而被安排坐在首席,仅次于主人寿星公吴知府。

  慈眉善目的吴知府开怀笑道:“承蒙各位赏脸来参加老夫的寿宴,今曰大家千万得尽兴,来个不醉不归?矗戏蛳染锤魑灰槐!?br>

  众人跟着举杯⼲了。

  吴知府拍拍手掌道:“今天老夫特地邀得燕花苑名歌伎花月影姑娘前来献艺,以飨爱音人。”

  宾客纷纷惊喜地哗然…

  这位花月影姑娘可是广西名教坊首屈一指的花魁,不但有倾城之姿,且诗才満腹,寻常人想见她一面都难,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弟子‬和富商想一掷千金以换得佳人相见,都还不得其门而人,一定得由她召请才行。

  花月影眼界极⾼又爱惜羽⽑,虽人在教坊中,却是洁⾝自爱,卖艺不卖⾝。

  所以今天居然能一睹芳颜,也难怪席上的贵客们喜得眉飞⾊舞。

  客风打了个呵欠,他向来不是寻花问柳之徒,是不是花魁他都没‮趣兴‬。

  一阵环佩玎玲的声音才传入耳中,那窈窕的飘逸⾝影已经出现在厅侧的阁台。

  众人都看儍眼了,半点声音也没有。

  她皙如皓月的脸庞低垂,灿若星光的明眸流转,淡淡朝大厅內众人福了一福,随即坐上座位,轻捻古筝。

  曲声琤琤,清脆且婉转,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客风原本快睡着的思绪被她⾼超的琴艺所昅引,也专注的倾听起来。

  不过他心裏随即生出一丝感慨,虽然她如莲花般洁净,出污泥而不染,而且琴音这般⾼洁,只可惜登门的未必是知音人。

  可惜!他暗自‮头摇‬替她惋惜。

  月影拨动着琴弦,不经意的抬起头却瞥见客风,心猛然一震…世间竟有如此卓绝不凡的美男子!

  看他英气凝于眉宇,全⾝流露出清朗自若的尊贵气度,第一次,她觉得心乱糟糟的。

  直到习惯性的弹完乐曲后,她才自如雷的掌声中惊醒了过来,然后匆匆的再凝望了他—眼,这才悄悄的退下。

  *****

  用过筵席,客风硬被吴知府留下,还被总管引路到后花园。

  “你是谁?”突如其来的女声让他仰首看向楼台。

  “你又是谁?”他懒懒地问道。

  那娇俏女子杏眼圆睁,怒道:“你好大胆,居然私自闯入知府宅第!”

  客风懒得跟这个莽撞的女娃儿讲理,⼲脆慵懒的靠在树⼲上。“就算我私自闯入,你又能奈我何?”

  “你!好大胆。”她一撩裙摆就飞⾝而下。

  “哇!敢情你也是个练家子。”他微笑道。

  “少废话,无接姑娘三招。”她话说完随即闪电般地动起手来。

  客风轻轻一笑,潇洒的化解掉她的攻势,气得那女子牙一咬又要街上前。

  “娇儿,别无礼。”远远走近的吴知府见到这情景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楚院主,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孙女儿娇娜,若有冒犯你的地方,请多多海涵。”

  客风差一点呛到。“她就是令孙女?”

  那个“美丽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才有德”的吴家孙‮姐小‬?

  他重重叹口气,谣言真是不可信。

  幸好他本来就没‮趣兴‬,要不然就误上了贼船。

  “爷爷,他是谁?”娇娜拉着她爷爷的袖子问道。

  “娇儿,他就是羽若别院的楚院主。”吴知府暧昧的眨眨眼。

  “哼!”娇娜不屑地哼了一声。

  “哈!”客风也闲闲地嗤道。

  “没想到你们不打不相识,这下子我就不用介绍了。”吴知府打哈哈道:“有缘,有缘呀,”

  “谁跟他有缘?”

  “彼此彼此。”客风的嘴上功夫毫不相让。

  “这…”吴知府急忙道:“娇儿呀,不得无礼。”

  “爷爷,我要先回房了。”娇娜哼了一声,倨傲的走开。

  客风则是朝她的背影偷偷扮了个鬼脸。

  “楚院主,你多包涵,我这孙女儿就是这样。”

  “没关系。”他遇过更⾼招的,和观观一比,她只能算是小巫。

  “不知你对她的印象如何?”吴知府搓着手,小心翼翼的问。

  客风噙着笑道:“没什么印象。”

  “呃…”吴知府一怔。

  “知府大人,别院中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客风长笑一声,潇洒地离去。

  “什么…”吴知府才回过神来,客风早已不见踪影。

  *****

  “掌柜的,我看‮姐小‬不太对劲哟!”店小二在蔡文商的耳畔道:“她最近失魂落魄的,成天坐在后院的亭子中发呆。”

  “不止,”厨子也频频点头称是“她还对着那天钓回来的大鱼傻笑呢!说到那条鱼,她成天养在水盆衷头不准人动,前些天我差点把它宰了,‮姐小‬为此还哭了一整天!”

  “幸好你没真的宰了,不然我看地准会哭死哦!”“我拜托你们,别在老爹面前批评女儿。”蔡文商没好气的道:“瞧你们把她形容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啊!我们是关心‮姐小‬。”

  “得了,我晓得。”蔡文商拍拍额头,感慨道:“怪只怪她娘死得早,不然她娘就知道这女孩儿家有什么心事了。”

  “我看她八成是被那条鱼给迷惑了。”

  “九成是爱上那条鱼了。”

  越说越不像话,蔡义商哭笑不得“去去去,你们两个一边闲着吧!如果没客人的话就出去‮客拉‬,别成天胡思乱想。”

  “掌柜的真是神智不清了,咱们是酒坊,又不是教坊,拉什么客呢?”厨子咕哝着。

  “拉食客呀!”店小二比较机灵,拉了他就出前厅。

  “叫你们出去就出去,废话一大堆。”蔡文商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走向亭子,边嘀咕道:“还妨碍我『调查』。”

  可人支着下颚发呆,丝毫没有察觉父亲走近。

  “我说女儿呀!”

  “爹,什么事?”

  “这个…”他搔搔头,不知如何启齿。“…你那条鱼养很久了吧?”

  “对呀!爹,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可爱?”不如说“好吃”还贴切一点,但是蔡文商现在没心情打趣。“可人,你是不是昏头了?你真那么喜欢这条鱼?”

  “当然,”她天真的嚷道:“它是一位大侠送我的,我当然喜欢它。”

  蔡文商一点就通,略松口气之余不噤揶揄道:“我看你喜欢的是那位『大侠』吧?”

  只要女儿没有不正常就好,相思是正常的玩意儿。

  咦?不对呀!蔡文商猛然紧张地道:“什么大侠?你别是被人拐了吧?”

  可人呼了口气,她想到就没精打彩“你以为你女儿我长得国⾊天香到足以引人诱骗吗?”

  “说得也是。”

  可人像怈了气的皮球般叹气,愁眉不展道:“你放心,我很‮全安‬的。”

  “不要妄自菲薄,好歹你也是长得眉清目秀,有哪一点比不上人家?”再怎么说,儿女都是自家的好,蔡文商骄傲的挺起胸膛。

  “爹,我上楼了。”她摇‮头摇‬,抱着那只水盆就要往楼上走。

  “我话还没说完,他是哪家的公子呀?”

  “我不知道。”可人想起他温柔的神情,脸⾊霎时柔和得宛若会滴下水来般。

  “你喜欢他吗?”他试探地问。

  “我不知道。”她脸更红了,一扭⾝就蹬蹬蹬地跑开了。

  蔡文商抓着头,百思莫解“怪了,喜不喜欢还有不知道的?”

  女儿家的心事还真是教人猜不透。

  不单是蔡文商的思绪乱七八糟,躲进房中的可人此刻也是心头乱如飞絮。

  “鱼儿,为什么我整个脑子里都是他?”她对着那条鱼叹道。“莫非我喜欢上他了?”她想想就羞红了脸,可是随即心灰意冷地道:“唉!像我这种笨女孩,一无是处,就算喜欢他又能如何?”

  *****

  “是你?”

  “是你!”

  吴娇娜忿忿的跺着脚“你真是扫把星,我走到哪儿你碍到哪儿。”

  “喂喂!”客风拂拂衣袖,似笑非笑地道:“大唐律例有哪一条是噤止人来酒坊的?”

  “你来这儿⼲什么?”

  “你管我!”他悠战得很。“我都还没问你一个官家千金,独自来这种卖酒的地方做什么呢!”

  “姑娘我听说这家福气酒坊自酿的女儿红远近驰名,所以特地来品尝,怎么,不行吗?”她斜睨着他道。

  “难怪你一⾝劲衣打扮,想效法江湖儿女呀?”

  “关你什么事!”

  “啧啧,你爷爷知不知道?”

  “笑话,这种事⼲嘛让我爷爷知道。你又来⼲嘛?”

  他挑眉微笑道:“不幸得很,目的跟你一样。”

  “你酒量行吗?”她轻蔑地说。

  他哈哈大笑道:“要不要试一试?”

  有趣,太有趣了!

  “谁怕谁?”娇娜—副豪迈模样。

  两人一进酒坊,客风就向店小二道:“⿇烦你,打一斤女儿红。”

  “那么小气?拿一坛来。”她不知死活的大声嚷道。

  “待会儿你醉了,我可不负责扛你回去。”他事先和她约法三章“还有,别发酒疯。”

  “你留心自己吧!”

  客风微笑,决定挫挫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娇娇女的霸气。

  *****

  店小二兴匆匆的冲人后院大叫道:“‮姐小‬,快出来看好戏,一位姑娘和一个侠士斗酒呢!快,百年难得一见,他们已经喝掉一坛女儿红了。”

  可人被热心过度的店小二硬拉出去看热闹。

  “是他!”可人刚踏进客堂就失了神,是那个她念念不忘的大侠!

  客风的酒量向来很好,只见他仍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谈笑风生:而娇娜已经颊红若桃花,有点语无伦次了。

  “小二,再拿一坛来。”她嚷道,意志力极为坚定,虽然已经快醉倒了,还是勉強地支撑住。“不,再拿一百坛来。”

  “你醉了。”

  “我…我才没有。”

  “你真的醉了。”

  “告诉你,我真的没醉,笨蛋。”

  这边争得你来我往,而那边厢的可人却是満腹滋味翻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唉…”她低声轻叹道:“我是在难过什么?真的是昏了头了。”

  那种翩翩侠士正该配那种娇艳无双的大美人!

  “你醉了,别不承认。”客风笑她。

  娇娜只是挥挥手,没有回答。

  “院主,这是怎么回事?”—个恭敬的声音突然白店门口传来。

  原来是羽若别院麾下的黑鹰帮帮主古问,他原本来此赴约,和客风谈点事情,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幅景象。

  “她喝醉了。”客风朝着这个年轻有为的帮主问道:“古问,你可以送她回去吗?”

  “属下遵命,但不知这位姑娘是…”

  “她住知府宅邸。你将她平安送抵后再来这儿见我。”客风细细可嘱,不想让吴知府逮到机会将他凑对。

  迸问虽然満腹好奇,还是点点头恭谨地道:“是,属下遵命。”

  客风笑咪咪的看着古问将不胜酒力的娇娜带走,心裹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也许刚正不阿的古问才是吴知府的真命孙女婿呢!

  思及此,他先是大笑,而后才想到自己有点中了观观的毒,开始喜欢没事找事做。

  不过,他这个媒人如果能做成,不但能成就一桩好姻缘,还能免去吴知府对他的虎视眈眈,真是一举两得!

  他正冥想得⾼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影。

  “姑娘,怎么会在这裹遇见你?”他微感讶异又慡朗的问道:“那条鱼好吃吗?”

  可人的心倏地咚咚跳“大侠,你好。”

  “怎么,‮姐小‬认识他?”店小二对瞪大眼的蔡文商好奇地问道,后者也回给他一个充満茫然的表情。

  “我叫楚客风,别叫我大侠,怪别扭的。”客风有礼地说,可人回他一个怯怯的浅笑。

  “你…你就是羽若别院的楚院主?”蔡文商大吃一惊,失声道:“名闻天下的楚客风?”

  客风微微一笑“掌柜的,您过誉了。”

  “真是贵客。”蔡文商迭声道:“难得您大驾光临小店,今天的酒菜就算本店请客吧!”

  “不,掌柜的这么客气,倒教在下不好意思了。”客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贵店的女儿红十分香醇美味,值得一尝再尝,不如再给我打一斤吧。”

  “好好好,当然好。”蔡文商深感荣聿的回答:“马上来。”

  可人正想告诉他那条鱼的“下落”碰巧古问在此时回到洒坊“院主,属下已将那位姑娘平安送回知府宅第。”

  客风抿唇笑道:“好,咱们先品尝美酒吧!”

  可人把话咽进肚子,静静的走回后院。

  客风—时没发觉,因为古问已经向他说起机要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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