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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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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有七个月⾝孕的丁绯在三张反对票庒倒通过下被遗弃在冷气房中。

  夏小皀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本婴儿与⺟亲的亲子书。“丁姐姐,你在房里好好练功,回头我们帮你带吃的回来。”七个月⾝孕的准妈妈胃口大开,什么都吃,天上飞、⽔里游、地上爬的…

  “我要出去玩。”她逃到山上来为的就是脫离沈野近乎监视的生活,哪里知道来到这里也如出一辙,他们到底怕什么啊!

  三人同时睨了她大腹便便的‮部腹‬一眼,有志一同地‮头摇‬。

  她们可不想被追杀,然后哪天莫名其妙成了葬岗的无名女尸。

  灵秀婉约的拾叶妹妹抵不过良心谴责,丁绯的哀怨眼光又太楚楚可怜,基于我不⼊地狱谁⼊地狱的大慈大悲心肠说:“嫂子,我怕热,留下来陪你好了。”

  丁大美人的眼眸霎时弥上一层“闪闪动人”的⽔雾。“我就知道你最好。”一时间只差没一把鼻涕将沈拾叶舍己救人的伟大行径刻上赞颂词,供奉起来,另加早晚三炷香以示虔诚了。

  “拾叶妹妹辛苦你了。”众人不甚有诚意的安慰,继而一窝蜂倾巢而出。

  牧场东北角有块平坦的腹地,之前欧越特意拨出来专供附近的小孩活动用。

  夏小皀看中这块地,因为它最适合拿来练滑板了。

  “你确信以前溜过这玩意儿?”看见手忙脚戴护膝头盔的邓天爱,夏小皀心生怀疑。

  “哎,活到老学到老嘛,何况我也还很年轻啊!”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年纪比别人长了一截。

  “不如你先学直排轮刀好了,它的‮全安‬比较⾼。”摸摸她手提的轮鞋,夏小皀有些不舍,毕竟这双排轮鞋是欧买给她的,她还舍不得让它下地呢!

  对于运动神经呈负成长的邓天爱,她心里有些怕怕…在见过小阿姨轻轻一跳便把⾜踝扭伤,又爬防波堤爬伤膝盖和手关节的人也实在太逊了。

  “不要,我觉得滑板比较帅。”都什么年纪了还耍帅!

  于是,全副武装的邓天爱上路了。

  斑八度的声音伴着惊险万状的‮势姿‬,滑轮一泻千里。

  邓天爱终于尝到⾝不由己的滋味,一颗心以‮狂疯‬的速度和脚下的滑轮“瞎拼”眼看平地已到尽头,再过去是栅栏了。

  喔,上帝耶稣,她可不要出师未捷⾝先死,倒挂成烤小鸟。

  “啊…”谁来救救她!

  意识一片空⽩的她本听不进夏小皀的狂吼。“转弯、转弯、弯膝盖啊…”膝盖要怎么弯?

  捂住脸,她铁定会撞上那些看起来比她还结实的木头。

  电光石火之间,她的确撞上了。

  咦,居然不痛?

  她睁开了僵直的眼珠。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冒失鬼。”

  很显然,她撞上一个替死鬼,而且是个暴跳如雷的替死鬼。

  男人扶了一下被撞歪的墨镜。

  “雨…樵…”无心管自己碰痛了哪里,邓天爱秀丽的脸怔住了。

  墨镜中精明锐利的眸漆亮如星,可星光乍现迅落,短短的错愕后,换上无情的脸孔。

  “你还真的不长眼,老处女,别一处胡攀亲搭戚,这套早落伍了。”他冷酷的言出讥诮,径自如鹃跃起,也不管仍倒坐在地的邓天爱。

  “雨樵,真的是你。”邓天爱‮劲使‬爬起来,可她忘了自己脚上还穿着轮鞋,脚一打滑,⾝子便往反方向倾去。

  这跤若摔下去,肯定一脚朝天而且后果堪虞。

  “一点长进都没有的笨女人。”他不情愿地伸手,接了个正着。

  几度出糗,邓天爱已经失去自信,她紧紧拉住他的袖子,语带呜咽,口气急促,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又要不见了。“那么多年,雨樵,你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心痛。”

  她的声音带着醉人的温柔,‮醒唤‬了他眼底的一丝什么,但瞬问即逝,他冷峻的咧开无情却感的

  “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邓天爱‮狂疯‬地摇下一串眼泪。“你出国留学前亲口答应过我会回来的。”

  “少疯言疯语,我没空理你。”他寒着嗓闪,嘴抿成铁尺划出来的横沟。

  邓天爱张大眼,负伤地嘶哑。“你不记得我了?”怎么会?她等了他那么久。

  一片痴心等候居然换来无痕舂梦。

  没有心如刀割,没有尖锐的刺痛感,她又伤心又绝望又怒,可心底却是一片灰烬的空⽩。

  男人瞥见正往这里奔来的夏小皀,丝毫不带感情的冷漠神⾊狞然浮上一层惊人的戾气。

  他毫不怜香惜⽟地拉开邓天爱的手,迟疑一秒钟后,甩脫,一任她又重重跌在草丛里而扬长而去。

  无声的泪沿着面颊奔流,痛楚由⿇木的心开始往外扩散,一直蔓延到四肢。

  她的心很痛很痛,痛到有一块地方悄悄死去了。

  “小阿姨,你怎么了?”夏小皀看见邓天爱苍⽩的和无神的眼,登时急得哇哇叫。

  “小阿姨…”她胡掐她。

  邓天爱抬起泪雨如织的脸。“我…没事。”

  为什么?为什么那伤痛超越她想象?都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有疼痛的感觉?

  “你受伤了,还是刚刚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对邓天爱而言,那是张陌生的脸。

  “没有,我很好。”

  他总能轻易引起她脆弱的一面,多年后依然不变。

  “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我陪你。”

  “不用,”她的眼神充満抱歉。“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夏小皀没有坚持,因为她觑见一只蔵在隐蔽处向她招呼的手。

  “银翼,你真的住树上啊?”上次遇见他,他正隐⾝在树上,这次闪⾝出来也是,他还真对树居情有独钟。

  “这里,”他指着树⼲。“适合观察。”不管远近,牧场的一切全逃不过他的追踪。

  “你好几天没来拿食物,忙什么呢?”虽然厨房的工作大部分由郝妈接手,她三不五时还是会到厨房去的。

  “我有事要你转告欧…”他不习惯跟旁人闲话家常,很快就切⼊正题。

  “很严重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其实银翼的存在便是不寻常。

  “我只说一遍,要欧小心!”

  “小心什么?”她不安起来。

  “罗塞叶塔。”

  “他是谁?”好陌生的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有必要!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有关他的事我全部要知道。”只要踏⼊爱情漩涡没人能全⾝而退的。她也不打算退却,即便粉⾝碎骨…

  她比想象中更勇敢,银翼満意地点头。“罗塞叶塔就是毁了欧脸的杀手,不过,他显然没占到任何便宜,他也差点死在欧下。”

  对夏小皀而言,银翼说的一切全是黑社会火拼或电影中的情节,真的落实到现实世界来,令人为之⽑骨悚然。

  原来欧越为了漂⽩自己的⾝份,竟然接受那么恐怖的任务。

  她也必须为他做点什么才行。

  “我要帮忙,不管你要我做什么。”

  银翼露出一丝温情。“如果我需要,会通知你的。”

  他们彼此约定了暗号才分手。

  邓天爱会爱上梁雨樵一点都不突然。

  他‮子套‬众,自⾼中起一直都是学校最出风头的篮球校队,她是学校校刊的主编,很自然被凑对走在一起。

  大学毕业后,梁雨樵被‮国美‬职篮挖掘,而她转向新闻界。

  对真心相爱的人,距离不是问题,他们爱得更炽烈而坚定,甚至谈到了婚嫁。

  但青天霹雳起,原来前途一片被看好的他在一次比赛中摔伤了腿,这一摔,摔断他的篮球梦。他彻底从聚光灯下消失,留给邓天爱的是一只婚戒和退婚书。

  夜风瑟瑟,她从没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

  他不一样了,全⾝鸷猛的郁仿佛背负着许多恨意。他的眼,教人不寒而怵。

  她瑟缩一下,忍不住环上自己的双臂。浑然不觉有双灰晦涩的鹰眼正莫测⾼深地盯着她。

  夜深了,她了无睡意,而天空下起了霏霏的雨。

  “可恶!你到底打算在这种天气里待多久?”一条灰扑扑的影子飘忽有如鬼魅,⾜不沾地的出现。

  邓天爱被他无声无息的跫音骇住,只得抓紧口。“你…”他一张脸冷到极点,口气凶辣无伦。“怎么,不会说话了?”

  邓天爱不敢喊他,生怕又惹来一顿讥嘲。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该死无辜的眼光看人?好像我负了你似的。”

  她神⾊惨然。“我没有。”

  “那你天杀的站在这里发呆是什么意思?想教我良心不安吗?”

  “我没有。”

  “还強辩,你还是这副瘦巴巴的⾝材,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要多吃一点,免得风吹便倒?”捏住她⽩⽟光滑的下巴,他眼底的乌云更厚了。

  “我以后会努力的吃。”他的声音有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还差不多!”捏住下巴的手指忍不住以手背轻抚上她苍⽩的脸。

  “雨…樵。”她怯怯地唤。

  然而,他的手却像烫着什么似的迅速收回,脸⾊遽变。

  “警告你,不许喊那个该死的名字。”他的眼光教人不寒而怵。“还有,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三更半夜不‮觉睡‬站在台吹风,听见了没有?”

  “我不懂!”这是关心吗?

  “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好,女人不需要懂那么多。”他⾐袂翩动,似要离去。

  邓天爱扑过去,拉着他的⾐角。“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对上她晶莹弯目,珠光淡淡,她一如当初的美丽啊!

  “我不该来见你的。”风吹进来,吹散了他沙哑苦涩的声音。

  “我…不要放你走!”她瞳中有盈盈秋⽔,鼓⾜了勇气拼命地‮头摇‬,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我不走。”他俯⾝,冰冷的封住她温软的,鬼魅似的手却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星子离也似的粉末平空一撒。“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过去了。”

  他的声音像谜咒,邓天爱还来不及品尝吻的滋味,⾝子已软如棉絮的一弯,倒进罗塞叶塔強壮的胳臂中。

  温柔地将她放在上,罗塞叶塔倒退而出,临着栏杆透过月⾊深深凝注她一瞥,才决然的飞跃而逝…

  “我解除了你的劳力工作后,好像你也没有多空闲一下。”今天,他眼看着她又往树林跑,林子里有什么⾜以昅引她天天往外跑的因素?

  “你那么忙,我总要自得其乐才不会打搅你工作。”闲云飘飘,什么时候看云都是最美的。

  周末的午后,欧越挟假公济私的名将夏小皀带到牧场外围,准备享受风光霁月和两人世界。

  自从小阿姨她们进驻月光牧场后,他很难有较长时间和夏小皀在一起。

  “是吗?我倒宁可你来打搅我。”就算工作中,他也満脑子她的倩影,他想念她柔软香甜的红,想念她幽香芬芳的肌肤。

  “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他闪电似的偷了一个吻。

  她马上涨红了俏脸,她在他炽烈而绵的目光中心慌意起来。

  “你想不想我?”他吻她,轻如翩蝶。

  “唔…有一点。”她只觉一颗心晕陶陶的。

  “那…这样…”他撬开她,深⼊,迫不及待汲取她口中的甘藌。

  “又…”她轻。“多了一些…”

  草原里,粉蓝的聚花风铃和小飞蓬迤逦开向天涯,而没⼊花海中的缱绻人儿是花中采藌的蛱蝶。

  由云端回至地面,欧越轻抹汗的夏小皀,她的鬓、颈、双峰、微微起伏的小肮…夏小皀臊红了脸把酸疼的⾝子偎进他硕壮的膛。“别…”

  欧越低低地笑起。“我弄痛了你。”

  他一直要自己温柔的,但是却忍不住狂野的原始望。

  她羞怯地‮头摇‬,黑⾊的波浪搔动他心中犹蠢动不安的情。

  他知道不能,可他还想爱她。

  因为过度疲惫,夏小皀几乎是马上就睡着,看她不着寸缕的蜷卧在绿野中,欧越万分怜惜的用自己的⾐服包裹住她。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強烈的需求吓坏她,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慢慢她会习惯,或许她也会喜才对。

  抱着沉沉⼊睡的小皀回到大屋,卡夏尔面而来,却被吓得眼珠差点凸出来。

  欧越给他非礼勿视的冷眼,径自上楼,不料又碰见龙骧。

  “小子!”龙骧看见美人如海棠舂睡又⾐衫不整的模样,心中早就有数,戏谑的捶了光裸着上半⾝的欧越一下。

  欧越飞快掠过龙骧,将夏小皀送进房后又出来。“朋友不可戏,你下次敢再用那种眼光看她的腿就死定了。”想起龙骧不经意晃过她洁⽩‮腿大‬的目光,他就噤不住有股想揍人的冲动。

  “你别冲动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哼!”“我是来告诉你我要走了。”他也有他的事业,耗在这里不是办法。

  “说服了尊夫人?”

  “嗯。”“下次小俩口吵架不要动不动就把这里当避难所。”欧越不満的嘀咕。

  “是看得起你才来。”

  “是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喂,还有那个大肚婆。”那也是个大“茶包”

  T⾁ble呢!

  龙骧淡笑。“她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內,所以多包涵了。”噴火女郞只有沈野制伏得了她,他不想自找⿇烦惹来一头包。

  “龙骧,你太没义气了。”

  “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你滚出去吧你!”欧越踹了他一脚。

  龙骧喜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扬长而去,笑声震耳。

  夏小皀糊糊醒来,感觉上有道凉冷的东西滑过她的手又蜿蜒溜过颈部,然后…她便睁开了眼睛。

  淡淡的立灯下,她的被子上盘踞着一双桀烁绿的细眸,那眸子散发无边鸷气,猩红的⾆时而呑吐。

  “啊…”尖叫声立时从她甫复苏的喉咙里逸出。

  那散发鳞鳞绿光的蛇马上昂首摇尾,摆出攻击的‮势姿‬。

  夏小皀呆若木,她不能动,她只要那么晃一晃,就算是一指头,眼前这条蛇就会扑过来,致她于死。

  她拼命转动眼睛,希望能找到⾜以转移它注意力的东西,但除了枕头,什么都在一臂之遥。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抓起枕头,但是毒蛇比她更快,一刹那竖直的⾝体疾如飞梭,毒牙龇咧,往夏小皀的手肘噬去。

  电光石火,刻不容缓,有道寒星也似的迅光制住了蛇的去势,它狡猾的首被钉在板上,登时毙命。

  夏小皀眨了很久的眼睛,一直到看见救了她的人这才扑了过去。

  “没事了。”欧越搂住她簌簌发抖的⾝体,镇定从容的安慰着。

  他紧绷的眼如电眼扫,在窗外发现一道黯淡的黑影。“是你?”

  “不是。”半隐着脸的银翼声音清楚的从枝桠间传来。“我看到陌生的影子,所以尾随而来,他很狡猾,逃了。”

  “是谁?”蛰伏在他体內魔蠢蠢动,不管谁动了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银翼的声音突然模糊了,凝在枝梢的⾝影霎时不见。“小心罗塞叶塔。”语毕,人已去远。

  罗塞叶塔…

  万马奔腾的怒气已被撩动,欧越湛深的眼飘来厚重的乌云,眉宇拧上严苛狂野。

  找死…罗、塞、叶、塔!

  在这节骨眼,泛德烈和珍妮佛却来访了。

  珍妮佛一袭剪裁合宜的火红靓装,紫梅⾊系化妆,华丽又出众,而泛德烈,双排铜扣葡萄⾊系薄绒⾐,穿出翩翩的风度和绝佳质感,两人简直是金童⽟女。

  打过招呼,在泛德烈強烈的要求下,欧越不是很愿意的将客厅留给夏小皀和珍妮佛。

  珍妮佛难掩局促。“我一直在饭店等你,你没有来。”

  “我们之间没有集…”

  “我知道。”珍妮佛精雕细琢的脸顿时老了下来。“所以我不想让情况再恶化,给我…”她有些难以呑咽。“时间。”

  她想做什么?夏小皀不明⽩。

  “我不是个尽职的妈妈,以前我只是自私的想到自己,现在…”她有些为难的绞手。“我和阿烈商量准备搬回‮湾台‬定居,你说好吗?”

  “你不必这么委曲求全。”那一刻,多年积蔵在心里的怨愤突然消失了大半。

  其实像她妈妈这样勇于追求自己梦想的人有什么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为旁人而活,谁能只为自己过得理直气壮而自豪?

  “你…”她战兢,因为夏小皀不明确地表示有些慌

  “我祝福你和泛德烈能⽩头偕老。”为了她,珍妮佛一直延宕她和泛德烈的婚事,她不能永远做个不懂事的无知小孩,将心比心,她也衷心希望妈妈有个幸福的归宿。“至于你决定要在‮湾台‬住下,我很⾼兴,我相信嬷嬷和关纣也一样。”

  是什么力量改变她的女儿?一席成得体的话使珍妮佛美眸漾起盈盈珠泪。

  “你不怪、不恨我了。”

  夏小皀窒了一下。“妈咪,我们慢慢来,我一下没办法…”不管是谁都需要时间。

  “好…好。”珍妮佛也明⽩之过急的坏处,收起泪⽔,忙不迭点头。

  这样的发展已出乎她意料太多,她应该知⾜的。

  “你搬回来,国外的工作怎么办?”为了不让轻快起来的气氛再度死寂,夏小皀挑了最‮全安‬又不具杀伤力的话题。

  “我手下有几名⾜以独撑大局的设计师,我可以把股份拨一些给他们,至于泛德烈和我则重起炉灶,昨天我和阿纣见过面,他希望我能回去帮忙经营旅馆,我也同意了。”人生的风景偶尔转个弯,未必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了。

  “恭喜你,妈咪。”她出自最真心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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