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进起居室的赛若襄异常沉默,她温驯地坐在窗台上,不厌其烦地卷着自己的头发玩。
这是他们认识邂逅以来,安东尼首次看她这么颓唐懊丧。
“若襄。”他知道那些记者的话伤了她,他试图转移她无方向、无重力的精神状态。
在赛若襄脸上的不是自卑或气愤,而是茫然,她小小声地:“其实,若襄很早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自闭一定是傻瓜的意思吧,阿东会觉得若襄像呆子一样吗?一定会的,因为阿东那么聪明…好像什么都懂…”
能在瞬息间控制住騒动的大场面又指挥若定的绝非常人…但很久很久以前她不就知道她的阿东不是凡人,为何心里头还会有块沉重的石头梗在那里,令她不过气来?
或许她在意的不是他的无所不能,而是那个漂亮如天仙的姐小吧!
“不要在意巽紫和别人的话,自己的心意才是重要的。”他试图挽回她的信心和笑容。
“若襄这里酸酸苦苦的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太笨,所以感觉不出来?”她摸着自己的,一脸怅惘茫。
“若襄不傻也不笨,你的优点普通人体会不到,损失的是他们。”安东尼将她小小的⾝子放进怀抱里,很自然地俯⾝吻了她的额。
“这是什么?暖暖的,像羽⽑一样。”她接着被安东尼亲过的地方,黑⽩分明地瞳进出一缕星光。
“吻,你喜吗?”
赛若襄似在体会那吻的感觉,手指头久久不放。“羽⽑飞走了,若襄没抓到它。”
“那么…这次要紧紧抓牢它哟!”这次的吻不再轻如鸿羽,它轻暖如棉又谨慎如誓约地眷印着她光洁清新的额。
“若襄收到了…”她的声音潆。“阿东的吻好奇怪,它让人昏昏的,而且全⾝发热。”摸着自己滚烫的颊,她眼神痴醉。
她的呢哝细语和吐气如兰起安东尼沉睡在体內的狂野之情,如果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地为她痴恋,安东尼确定自己是坠⼊爱河了。
他不敢太耝暴地覆上她的。
赛若襄错愕得睁大眼珠,轻轻挣扎。“阿东咬我。”
“不,这也是吻,男女之间的吻。”安东尼微微红了脸。
“若襄不懂。”这对她来说太难了。吻就是吻,为何还要分男女?
“你喜吗?”
赛若襄心虚地垂下眼。“不知道,这里有好几只黑猩猩跳来跳去。”她抚着。“最近只要和阿东在一起它就会这样。”
将赛若襄揽紧,安东尼了解今生他再不能没有她了。
“东尼,我有事一定要说…”在美好的气氛下,不速之客打断了他们。
“少爷,属下挡不住凯撒公主,属下该死。”银翼也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幕,但他的惶恐远远超过讶异。
他矛盾地替赛若襄和奥斯汀巽紫担心,这刁蛮的公主挟带庞大怒气杀进来,显然是冲着赛若襄而来,她若给了赛家姐小难看,他的少爷会饶过她吗?
唉!矛盾的三角关系!
“没你的事!下去。”安东尼平淡无事地遣退他。
银翼复杂地瞅了三人一眼,终究没敢多话,沉默地退了下去。
奥斯汀巽紫充満愤怒,傲的酥起伏着,明的眼燃了油般,发出猝亮的烈焰。起初,她会不顾⾝份地闯进来,只为讨一个公道。想她堂堂一个公主竟被冷落到几近遗弃的地步,这叫她怎么咽得下气,再说,此举攸关她⽇后在⾚蛇组织里的地位和颜面,若不讨回,以后如何驾驭下人。谁敢惹她不快,就准备承受她的怒气和后果吧!
她伸出⽟也似的指。“这就是你对待未婚的态度,
安东尼·艾曼狄帕玛?”连名带姓地叫他,表示她的怒气已升至最⾼点。
安东尼晶亮的眼流离过一抹森峭的冰屑,谁敢指名道姓地直接称呼他的名讳就准备受死吧,即使她是女人也不可原谅。
“保持你的风度,巽紫公主。”
她的⾝份是公主,行为却如泼妇。
“你要风度,好,”她咬牙,美丽的明眸全是怨毒。
“当着我的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搂抱,这就叫风度?”
“事不过三,你再造次,我会要人撕了你的嘴。”他对赛若襄之外的人全无情感,更不知怜香惜⽟是什么,他也从不恐吓别人,他只是坦⽩地告诉你事实,然后说到做到。
“你…你…”她颤抖得那么厉害。“我到底哪点不如她,你居然舍我取她?”她的气焰遽灭,但仍然感到不甘心。
“没有原因。”他向来不做解释,除了对赛若襄。
“你果然是冷⾎无温的恶魔撒旦,我很庆幸自己没有爱你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巽紫笑得有些落寞。“我真替她可怜。”
安东尼收拢起五指,毫无瑕疵的脸木然得令人联想到冰原。
奥斯汀巽紫滔滔不绝。“不会爱人的你恐怕也只能爱这样无知的弱智儿了,只有她不会要求你全心全意的爱,就像你养的看门⽝罢了…”
安东尼的脸鸷苍⽩…
“住口!”然而,石破天惊的怒吼不是出自安东尼的口,而是被人⾝攻击的赛若襄。
她双拳紧握,双颊因怒意而泛红,玻璃般的眼虽然拚命闪动着惊诧不安,却努力地护住双手已然冷却的安东尼。
“你不可以这样说阿东,他是好人,虽然若襄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他,可是,你这样,阿东的这里会很痛,若襄也会…难道你不会吗?”她偏头遥指巽紫的心,一脸不解。
奥斯汀巽紫愣了愣,冷笑。“你就这么相信他?不怕他哪天魔发作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你的下场可凄惨了…”
“阿东是天使?”赛若襄立即驳斥道。
她向来是与世无争的,也没有人想过要欺凌她,即使是恶作剧她也是一笑置之。但今天,她生气了。
“天使,好形容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么以为。”一个没有七情六,寡情寡爱的天使。
“闭嘴。”安东尼出声喝止。他的喝止并非为了保护自己,而是地保护那小雏菊也似的自闭儿。
奥斯汀巽紫眼底的失落更深了。“你变了,东尼!”
好个云泥之别。
她的心好痛!从云端摔下来的感觉。
原来…他也是会爱人的!她错误的认知在于他不爱她,从来都没有…
“为什么要跟我订婚?”
“那是四大族长的意思。”他据实以告。
“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是的。”他连一丝丝的想像空间都不留给她。
她发现得太迟了…关于他的好。这世界充満甜言藌语,口藌腹剑的男人,他的诚实太过稀有了。
“如果…”她放下⾝段。
他当头喝:“没有如果。”
“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约。”这么一清二楚的惨败,真可怜。
“那里头没有我的意愿。”
“你想过退婚的后果?”
“你是聪明的女孩,别玩笨游戏。”“结果”是由他决定,没人能左右他。
“那我们走着瞧吧!”她宣战!
他是她先发现的,绝不放手!
封闭的密室,一盏晦暗的灯光明灭不定,就连空气都是污浊的。
“这么长一段时间你的成果是零,我派你到这里来有何用?”精巧的亚马面具下是张感的红,然而樱桃小口吐出的却是能致命的语言,能拥有如此完美外貌的只有巽紫公主。
“放线钓鱼需要时间?”回应她的是不甚恭敬的语气。
“你敢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双手握的蔻丹起了轻微的颤抖。
“别生气,我们各为其主,在合作的地位上,我们是平等的。”
“哼,丧家之⽝也敢要求平等!”她的声音満是不屑。
“是你邀我合作的,可不是我主动,你最好记清这个关键。”
“我不管谁找谁合作,反正,我要在最短的期限內看到效果。”她发怒了。
坐在她对面的人双手一摊。“你真急,好吧!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至于我那一份…”
“少不了你的!”霍然站立的窈窕⾝影显示她的决心。
“那么,就一言为定。”始终安适坐着的人十指握成塔状。
他,将会是最后站在塔端顶的那个人…
“爷,一起去好不好?”赛若襄拉着赛难得的袖子,低低地哀求。
“好孩子,爷老了,适合住在老地方,为了你未来的幸福,去吧!”雁儿长大本就该放它⾼飞,在未来的旅途中,会有另双羽翼伴她飞翔,这才是重要的。
“可是,爷只有一个人。”
“傻孩子,爷爷有一堆的动物作伴,何况安东尼少爷也会定期派人来看我这老头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温暖地着她的发。“再不然若襄也可以回来看我啊!”“姐小,阿优厄耶园和基金会不过几公里路,你想天天回来都可以的。”古铎一手提着赛若襄的行囊,出言安慰。
“可以吗?”她泪眼扑朔。
“一定的。”古铎带着她离开,沿着大道,一辆三○年代的古董雪佛兰静静伫立在光下。
“姐小请上车。”礼不可废,古铎替她开了车门。
赛若襄不舍地瞅了瞅坡上的屋舍,才黯然上车。
一路无语,古铎为了不让她再神伤,试着打破寂静。
“姐小…”
赛若襄抬头。“你以前都叫若襄名字的,叫姐小好奇怪。”
眼见她有反应,古铎加把劲。“小的怕唐突了你。”
未来,她极可能是他的主子。主贵仆卑的观念一直植于他老旧的脑海,不可逾矩更是应严格恪守的准则。
唐突?是什么意思?赛若襄不明⽩,可是…“伯伯,若襄还是觉得以前的称呼好。”“姐小”是一种有距离的称呼,她不喜。
“好吧!”现阶段,只要能令她⾼兴,他什么都肯。
迸铎将车往边靠,他由照后镜睨见一辆敞篷跑车以飞快的动作赶了上来。
他可不想令自己心爱的老爷车有任何擦伤,可才想着,车尾便狠狠被撞了下。
这一撞把车后撞出一个窟窿来,不止赛若襄,连一向以优良驾驶自豪的古钣诩受了不小惊吓。
若襄双手扳住椅背,完全失去了反应。
“小襄!”古铎慌地叫。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她两眼发直,⾝体无法反应,嘴巴却安慰着古铎。
他飞快瞥了她一眼。“坐稳了。”他责任重大,可不能出一丝二毫的差池。
才说着,敞篷车又往雪佛兰一撞,这次擦撞比上次更狠,间不容发之际有颗圆球也的东西被扔进车厢里,接着敞篷车速加马力疾驶而去。
惊慌未定的赛若襄捡起那颗圆球。“伯伯,这是什么?”
踩住煞车的古铎擦去満⾝冷汗,不经意地回头,脸⾊遽变。“手榴弹。坑讵掉!”
丢丢丢!赛若襄没时间消化古铎剩余的话,小手一扔,惊逃诏地的巨响登时震彻山⾕,烟硝火焰冲天…
舂云缱卷,花荫绿霭下茶香沁人心腑,原来躲在阶前幽荫中打瞌睡的“阿莽”忽地竖尖了耳朵,狂嗥起来。
“你吵什么吵,是古铎和若襄回来了?”卸下脸上的书,安东尼慵懒地从躺椅中坐起。
“阿莽”连绵的呜嗥又长又重,不似轻狂的喜悦,他颦了眉。“别净顾着叫,有事带我去看!”
得到命令“阿莽”以非比寻常的速度消失。安东尼随即追上它。
一人一豹只消片刻便来到雪佛兰翻车的地点。
安东尼没有丝毫迟疑,鹰隼的目光在一片碎砾中寻获⾐衫尽破,伤痕累累的赛若襄。
他⾚手劈去她⾝上的障碍物,赛若襄如见亲人。
“救伯伯,若襄拉不动他。”
还好。能说话表示情况不如想像中严重。“笨!为什么不会去找人来帮忙,就凭你也想把一个大男人拉出来?”他的关心是愤怒,是出自他恐惧的情绪,他不要失去她。
“是若襄不好,没有把手榴弹丢远。”她惭愧地垂下眼睫。
看她全⾝残破,污油黑⾎看不清何处受了伤,却还一心烦恼旁人,安东尼不由放缓了口气。“放心,古铎不会有事的。”
半个小时后,古铎被送往医院,而赛若襄回到阿优厄耶园。
“上楼,我帮你上葯。”他的声音仍然毫不温柔。
赛若襄被安东尼拎进了他的卧房。
她怯怯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去坐着。”她⼲么一脸自责,她又把无谓的责任往自己⾝上揽了。
她突地惊跳起来,小脸亦跟着扭曲。
“怎么回事?”拿着葯膏优碘的人没闪失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若襄不小心碰到伤口。”她轻偎着椅垫,小心翼翼地说。
心急则,他没有关心过人,没想到那滋味会教人失控。
以前的他,仅在意⾚⾊响尾蛇的那群难兄难弟,从不想把多余的心拨给别人,因为他很难接纳任何人,直到遇见锲而不舍的她。
他诚坦他的心门为她而开。但仅止她一人。
“别动。”他抱她上,在毫不碰触到伤口的情况下。
“不可以脫…若襄的⾐服。”赛难得曾耳提面命地代她应该洁守自⾝。
“不脫⾐服怎么上葯?”她的死脑筋是什么做的,都命在垂危了还在意一些有的没的。
“若襄…自己会擦。”’
“那你就自己弄吧!”他把葯品一放,返⾝便走了出去。
门外是银翼。一向动作不多的他很难得地菗着烟。
“古铎叔还好。巴?”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恐怕要休养一阵子了。”许是经年累月跟在安东尼⾝边,他的表情也空洞起来,一言一答里丝毫不见越的表情。
“不该把古铎叔牵下⽔的。”
“你很清楚是谁⼲的勾当?”银翼透过层层烟雾露出令人发⽑的笑容。
“别急,獠牙伸得太快,容易打草惊蛇,你还是回医院去看看古铎叔。”
“我⼲爹不会有事的。”他的顽固不输任何人。
“是命令。”
银翼瞪了他好一会儿才捻熄烟…
“阿东…”赛若襄柔怯的声音唤回两个大男人一触即发的危机。
安东尼回首,冷静马上从他脑?镎舴⒘耍粞ê莺莸爻榇ぷ拧!澳阏馐鞘裁创虬?”
她⾝上的⾐服被褪至口处,露出一片晶莹如雪的背和若隐若现的啂沟,乍见之下令人不由得噴⾎。为了固定住⾐服不往下掉,赛若襄用双手捧住部,完美的颈子微微垂拱,形成人的弧度,任何正常的男人见到这番光景,没有反应反而是态变了。
“若襄擦不到后面的伤口。”为什么他又吼人?赛若襄一片茫然。
安东尼二话不说,把她往里头带,直到她坐回柔软的,才哑着喉咙说:“哪里需要擦葯?”
“后面的。”她小小声的,脸因为红透而蔵进⾐服里。
冷着眼,他拿来葯膏。“转⾝。”
她温驯如小鹿地露出骨骼匀亭的背。其实她的说法保留了大部分的事实,那道擦伤一直由脊椎骨下方延伸至脐下方,一块幽晦不明的地区,这一片区域令她涩羞得不知如何见人。
安东尼有些傻眼,但见赛若襄因裸露在空气中的⾝子畏寒似地颤了颤,他屏住一股脑由下腹窜起的騒动,沾了葯膏轻轻抹上。
她的肌肤十分轻软,像婴儿般纯洁柔净,安东尼着地沿着她的曲线由后蔓延到脐下,他的指头在她肌肤上悠游许久,然后才打破障般地收回。
“把⾐服穿起来。”他的心无法抑遏地加快,指尖在收拢之前居然有着淡淡的失落感。
“若襄没有⾐服。”她的⾐物全放在被撞毁的车子里。
他从来没那么烦躁过,全⾝彷佛着了火似,⼲渴由躯体深处一层又一层变成痛苦,而后沁进牙。
翻出一件⽑呢长衫,他也不管合不合适,随手扔给她。“穿上。”
她谨慎地接过手,将⾐服放在鼻端嗅了一下,秀眉微颦。“若襄不要这件。”
他连双眼和⾆头都着了火。“只有这件,爱穿不穿随你。”
她显现少见的别扭神情。“这不是若襄上次穿的那件⾐服。”那件⾐服上有着属于安东尼的味道。
“我说过你爱穿不穿…”他见不得她脸上黯然的神情,诅咒了声,开始翻箱倒柜。“喏。”
赛若襄因为那片悉的布料泛起笑容,她伸出双手去接,忘记自己口的屏障,小巧玲珑的蓓蕾如花开般绽放在瞪大眼珠的安东尼面前。
她被安东尼眼中⾚裸裸的热情给骇住了,他没给她任何反抗退缩的机会,马上将她温润的⾝子嵌⼊他的,一口呑去她的疑惑。
“若襄…怕。”她细碎的声音从他的逸出来,玲珑的⾝子瑟缩着。
他吻她的眼,十指与她的十指。“这样怕吗?”
她红了脸,望进他热情的眼,悄然低语。“不怕。”
“这样?”他顺着鼻、和洁⽩的颈子,轻。
她息,因为这样陌生的接触。
“看我。”他不要她逃避的双眼。
“你…为什么脫⾐服?”她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我想爱你。”他扯着发疼的喉咙和望挣扎,褪下了他的⾐物。
安东尼重新覆上她。
“痛。”她微蹙蛾眉,安东尼的重量庒迫了她的伤口。
他定定地看着她扬着痛楚的脸庞,忽地往旁边—翻,顺手飞快地帮她盖上丝被。“觉睡,我要你用力养⾜体力。”
“阿东不爱我了?”对着顿然成空的上方,赛若襄翻⾝拉住长腿已伸至外的安东尼。
安东尼不肯回头。“闭嘴!你的工作就是在最短时间內恢复健康,不然,我不会饶你的。”
“哦。”她有些失望,但并不真正清楚自己为什么失望,抓住安东尼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的⾝体动上那么一动,原来她意合起的眼又倏然睁开。“不要走,若襄不要一个⼊睡。”
“烦!”嘴上虽是嘀咕,却见他别过脸将⾝体也塞进被子下。
打八辈子他没跟任何人同共枕过,未了,居然还陪上自己的⾝体。“觉睡,别瞪着我看!”她不知道为了她,他已经⽔里来火里去了一趟,早晚他会被她那天真的笑给害死,他居然忍不住她受一丝丝疼痛!
她微微一笑,往他⾝边一靠,然后心安理得地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