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云翻覆之后…
“不要这样盯着我,我会揣错你的意思。”原先闭目养神的雷飞乍然睁开炯炯双眸。
韩冰晶缩了缩⾝子,移开眼瞳。
她的确不该看他,他太完美了,那沉睡的脸孔宁静沉谧,像婴儿般无忧无虑,舒坦的眉睫带着満⾜,她差点沉溺在他的脸庞中而不自觉。
如果能,她好想天天、时时看见这样的雷飞,温煦安详。
雷飞享受掌心在她躯体下游走的感快。“我很久没看见你笑了。”
“不会啊!”他看出什么破绽吗?
“等我把湾台的事解决后,再带你回意大利去见我的‘家人’。”她将会是最受的人。
“家人?你不是…”
“在我眼中,他们和我的家人无异,虽然我们完全没有⾎缘关系。”一想起意大利那群‘问题军团’,他忍不住骄傲起来。
“我希望有这个机会。”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她会毫无保留的爱上她。
“你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不看我?”端视她嫣然动人的脸蛋,虽然她一迳的温柔让他心悸,不该属于她的沉重轻愁却在她眼瞳中凝聚。
他一向不是心思细密的人,即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把它归诸于自己索求过多,累坏了她。
“雷飞…”她首次全心全意的叫他的名。“如果…”
如果什么?她舍不得他,既然抛不下又无法任由感官支配自己的感情,颠覆她一直以来的道德观,她只好选择离去。
“别说…”雷飞一下就明⽩她言又止所为何来了。
“别躲在⻳壳里,事情总有一天要摊开的。”
一记闷直落下来,他努力调匀自己的呼昅。“爱我,是那么困难的事吗?”
“我不能…”雷霆给她的伤害犹在,她怎么可能在这当口又义无反顾的投向另一个男人的臂弯?
“不管你说什么,”他的脸⾊灰败的骇人。“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事。”
通牒已下,他翻⾝,用最直接和冷漠的方式拒绝她。“你要感转一滴滴歪念头,即便闹翻整个湾台我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这不是警告或恐吓,而是溅⾎的盟约。
尽管他对她的感情是覆⽔,你能妄想覆⽔回收吗?
尽管他心痛无法获得她全部的爱,只好退而求其次…他爱她就够了。
他感觉得到躺在他⾝畔的韩冰晶将⾝子缩往沿,他用无言的排斥抵抗他。
“过来。”似乎只要分开,就那些微的距离他也受不了了,他如何放她展翅飞去。
韩冰晶瑟缩地将⾝子倒移,用被单将头部以上蒙得死紧。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奈何了?”真是鸵鸟。
雷飞猿臂一伸,将她固定在自己下颌的地方。
“别动!你再动来动去,别怪我又做出什么琊恶的事来。”
他的话像济特效葯,令不安动的韩冰晶安静下来,真的一动都不动。
雷飞撩起他最爱的她的发丝玩耍,蛮横的口气淡了些,混合着哄骗。“闭上眼乖乖睡吧,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他的声音柔润舒畅,像丝绸滑⼊人心,韩冰晶不争气地在他曳长的音律中和上眼睑,沉⼊梦境。
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等他解决了地下兵工厂的问题,雷飞准备带她直飞意大利,到时候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让她爱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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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悄悄的走开算不算再次背叛雷飞对她的信任?
他明明知道她要走,临出门前却把钥匙给了她。
冰凉的钥匙此刻正躺在她的掌心,沙发旁是收拾好的简单行李。
她由于感,这一别,她将永远走出他的生命。
环顾那些已悉了的家具,仿佛全沾上雷飞的气息,哦,老天!她太可聇了,临了,还念念不忘一切…
要走就趁现在吧,她明⽩下一秒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理由又会被新的借口代替。
她匆促地提起行李,开始“逃亡。”
门外。
绵癔的叹息截住她踉跄的步伐。
是快手。
“你仍然决定要走?”
“你怎么在这里?”看他的样子,好似已在门外候了好一阵子。
“雷神要我看着你。”他坦⽩吐实。“他早料定你会趁他不在的时候一走了之。”
“你准备执行他付给你的任务?”悲哀弥漫上她星子似的谋,星光瞬间转黯。
“为什么要走?雷神几乎是用整个生命在呵护你,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你的他会变成怎样?”
他会继续活下去的,爱情或许动人,却还不到剥夺人生存意志的地步,我走了,他或许愤怒上心,但时间会治疗一切的。“若一任自己的心情荒芜,不明不⽩地待在这里,她会枯萎至死。
背着十字架的爱情太痛苦!雷飞给的爱又浓又重,那种仿佛要被呑进黑洞的恐惧感太強烈了,她承受不起,她需要时间厘清自己;她需要空⽩和沉淀。
或许…真正的理由是试着原谅自己对雷霆的背叛,和试着接受雷飞的爱。
这一切对现在的韩冰晶来说都太难了,她想去过完全没有雷霆和雷飞的⽇子。
“你太乐观了!満不在乎或许只是雷神的假象,实真的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坚強。”快手不明⽩他们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了然的是当初的预感果实真现了,天杀的第六感,没事那么灵⼲吗!
“你错了。”韩冰晶眼神清澈若⽔。“雷飞追求的是独一无二的女孩,他要的是能与他生死与共牵手走一辈子的人。我不成,听起来也许忍残,但是我仍要说,我还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在他心中我或许是独一无二的,可在我心底他只能做二分之一的男人,这样对他才是忍残又不公平的”她亮如秋⽔地眼瞳蒙上⽔雾。“请叫他不要来找我,给我时间。”
快手哑然。“你真的这么想?”
完了!雷神这下真的要糟。
“冷静对我和他都有好处。”她鉴定如磐石。
“你打算到哪里去?朋友一场总该让我知道吧,即使是蛛丝马迹也好,他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走掉,到时候他拿什么跟雷神代?
“我回自己租的公寓。”
“那雷神…”
“我不会再见他的。”再见是可以避免的,将不理还的纠葛斩⼲除净不是难事,事在人为。
“雷神是不是爱上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孩?你居然忍得下心这样待他。”瞠目的快手几乎想象得到雷神接下来的反扑行动会有多可怕。
韩冰晶有些摇摇坠。“也许,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再让任何言辞动摇她的决心。“我走了。”
穿过这道门,从今尔后没有雷飞的⽇子,她得想办法自己过了…
“你带了伞吗?外面下大雨呢!”
在电梯合拢的最后刹那她听见快手追上来的关心。
谁在乎有没有雨,横阻在她眼前的是什么?
她好像什么都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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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的荧幕喧哗热闹,快手却两眼发直心不在焉,他不耐烦地按着选台器,从一跳到一百,再倒着按回来。他不该这么心浮气躁的,但是,雷神已经超过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回来。他总是这样,做事最爱单匹马,打死也不肯多带一个手下。快手有时不免怀疑他请那些手下到底是充门面还是来养老的。在他厌烦选台游戏⼲脆关掉电视时,门被人撞开。
“回来就回来,何必弄出那么大噪音…”快手所有的话在看见雷神那副模样时全冻在嘴里。“该死!你挂彩了。”
雷飞一脚把门踹上。
他全⾝浴⾎,看起来好不骇人。
“你跟他们动手了?”这拼命三郞又莽撞行事了。
“被出卖了。”那线人是双面谍。
“那混蛋,该下十八层地狱!”
“他已经去了。”雷飞颓然地坐向沙发。“害我多浪费了一颗弹子!”啐!
“那种人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最好出生作乌⻳。”快手最恨墙头草。“对了,你伤到哪里?”
“被流弹划过,全是擦伤,上上葯就没事了。”算他命大吧,能在拥兵自重的武器制造厂里全⾝而退。
“确定?”害他的心脏差点停摆。
“少娘们了,晶晶呢?”雷飞动手脫掉那些沾⾎的⾐服。
快手呼昅一断。“对了!有件事必须跟你说。”
“说啊!”他连长都丢在一旁。
“李琳同意离婚,不过她开出的条件太离谱了。”那女人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雷飞掀眉,用眼眸询问。
“她要你名下四分之三的不动产,五千万美金,现金。”
“她还真开得了口。”雷飞不齿的笑。“给她吧!”
“你疯了!”快手瞪着有如怪物的雷神,只差没把眼珠瞪得掉下来。
“我很正常,”他直接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传来哗啦啦的⽔声。“速战速决,我已经不耐烦再陪她玩游戏了,她要多少都给她。”
“你本是疯子,是⽩吃!谁会⽩⽩把银子送人的,何况还是那种女人,雷神,你到底对自己的财产有没有概念?”快手在外头吼叫。
浴室里没了声音,只剩⽔花花的泼剌声。
快手瞪着门一肚子气没出发些。他要双手奉上自己的前,叫他这律师的脸往哪儿搁?
⽔声乍歇,雷飞淌着微的发出现。
“你要去哪里?”快手敏感的拦住他。
雷飞绕过快手。“休息呀,笨蛋,你以为我在自己家是要⼲嘛?”
“等一等,我们的事还没谈完。”他坚持地抵着房门不让雷飞进去。
雷飞的眉聚拢,眼神是深思的。“快手,你在拖延我的时间,为什么?”
“谁说的?”快手连忙挥手…
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雷飞轻若鸿雁地穿过快手打房开门。
门里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都在该在的地方,只除了韩冰晶。
雷飞的眼着了火,腔因怒气而剧烈的鼓动,他一把揪住快手的⾐领,声音破裂。
“人呢?我要你守着的人呢?”
“走了。”反正最坏的状况他都预测过了,就当被雷劈吧!
他怔了怔,继而怒火冲天爆发。“什么意思?好好一个人你都盯不住,你居然负我所托…”
“雷神,冷静!”快手无比凝重的低喝,他的声音有着某种程度的安抚人心作用。“你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不是吗?”
“胡说!”雷神惊怒加。“她敢走就必须为她的一切承担后果。”
快手没见过真正发怒的雷神,忽然觉得韩冰晶那小女人承受得起吗?这会儿换他为她发愁了。
他怒气磅礴的抓来⾐服和子把自己套进去,浑然不觉得自己的手指是产懂得,他生气得那么厉害,完全忘了⾝上的痛。
唯一的意念就是把展翅飞去的她捉回来,这次他不止要扯掉她的翅膀,就连能帮助她走路的腿要一并打断,这样她才有可能变成他的。
他狂疯的席卷出去,夹带一⾝的戾气和悍意…
滂沱的雨挡不住他腔噴火般的脉动,淋着雨来到韩冰晶和蓝琦合租的公寓前,雷飞跨下摩托车。
他随便将车一扔,着打的脸颊发痛的雨昂首面向亮灯处。“韩冰晶,你出来!我说到做到,你要敢在里面多耗一分钟我就放火烧了这里。”
即使要将这里夷为平地他也在所不惜。
是夜,他嘹亮清透的声音清晰的扩散至整个夜空。
有人纷纷探头。
“神经病!”
“疯子。”
“别理他,我去叫察警…”
“呀,你们看,他⾝边那黑黑的桶子是什么?不会真的放火要烧我们吧?”那恐慌得菗泣声和尖叫扰了雨夜。
“叫韩冰晶下来。”雷飞睁着眼,对刺眼的雨珠毫不在意。
他非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可。
“那是谁?”有人喊。
“我给你们一分钟。”雷飞提起半路买的汽油。
叽叽喳喳得慌声更大了,显然大家分头去敲门找人,因为雷飞看见整栋公寓的灯全为之沸腾了。
“你闹够了没有!娇嫰的斥责声出现在最底楼处,碎花的圆伞下是蓝琦冰冷的脸。
雷飞见到她如同溺⽔的人见到浮木。“蓝琦,晶晶呢?”
“她走了。”
“说明⽩!”他寒着脸,脸上雨珠纵横,脸⾊僵⽩的骇人。
“冰晶不在这里了。”隔着雨帘她必须用力地喊才能确定雷飞能听到她的话。
“她去了哪里?”没什么能打垮他要找她的意念。
“不知道。”花伞下的她看得清楚雷飞极瘦的脸泛出茫然的苦笑,其实那本不能称之为笑,只是嘴撇了撇,是毫无意义的。“你知道她外柔內刚,她躲你都唯恐不及了,怎么可能把落脚处告诉我。”
“她还无情得真彻底,我一点都不值得留恋吗?茫茫世间还有什么是真、是假?
“雷飞,给她时间!”
“时间?”时间是什么玩艺,它能证明被爱过的痕迹还是被抛弃的痛苦?
狂烈的爱情燃烧到最后还剩什么?
残壳?灰烬?什么都不是…
他已经无法确定…
他一步步走开,心也一寸寸的死去。
远远面而来的是惊心动魄的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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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寓里。
韩冰晶漠然地蜷在沙发上看书喝茶。
书页在许久之前就是那一页,而茶叶早就沉淀而冰冷,一直到听见开门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如临大敌又失落的表情令蓝琦苦笑不得。“姐小,他走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往后他不会再来騒扰你了。”
“你话中有话。”她又静静的落座。尽力不让蓝琦看出任何破绽。
“为了你,那家伙是真的豁出去了。”蓝琦不以为然。“替你撒谎的我好像做了帮凶,你害我完美的人格出现裂啦!”
“不这样,他不会死心的。”他坚持他所坚持的事物,这种比常人更可怕的力量叫人难以承担。
“你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韩冰晶将手心贴着下腹,语调萧嗣摧徨。“我…不知道…”
蓝琦狠拍自己的额。“老天!爱上你这种人,他到底算幸或不幸,连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清,拜托!”
“你别忘了,我是有婚约的人,他也是。”
“什么”蓝琦掉了下吧。“这比三角关系还复杂。”
“所以我必须离开,这样的距离才能让我揣摸出自己的心意。”她没办法投注一场又一场眼花缭的脸清,她要的是唯一。
“傻蛋!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多久?以雷飞那种越的个,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的躁进和极端,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若不是幸福満溢,便只有毁灭一途了。
“我会小心不让他找到我的。”她瞅向蓝琦。
“唉!我只答应帮这次,别再拖我下⽔。”听说拆散人家姻缘死后永不得超生,她可不想呀!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蓝琦尝到苦楚了。
“你存心害死我!”她横她一眼,默许地答应了,谁叫她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是用来两肋揷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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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快手一改端正完美的形象,开始叨叨絮絮地诉说。“你居然把自己弄到察警局去了咱们⾚⾊响尾蛇组织的脸全给你丢光了,这事要让意大利那群问题儿童知道还不整个杀过来才怪!“真是丢脸丢到爪哇国了。
“你说完了没有?”雷飞酷着脸,表情是忍耐的。
“还没…”
“闭上你的鸟嘴!”他是轻易被点燃的炸弹,经不起一丝丝火花。
“你居然对恩人这种态度,我要不来保你,拜托!纵火行凶,你打算在苦牢里面蹲多久?”不知感恩图报的东西!
“你好吵!”雷飞气呼呼的,峻厉的眉宇,每颗细胞全是呼之出的悍戾。现在要有不识相的家伙出现,快手确定雷飞会闷头给他一顿好打。
漫不经心不代表不在乎,快手几乎要看见雷飞淌⾎的伤口偏偏他一句有关韩冰晶的话也不肯多说,,害他连提都不敢提,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雷神,此间的事已了,不如我们回意大利去。”
“你自己回去。”雷飞盯着依然细丝绵绵的雨幕,眼神怔仲。
“这不像你。”一个女人竟能在他⾝上制造那么大的变数;爱情,究竟是什么玩艺?
“快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走⼊雨中。
“你海淋雨,淋了一整夜还不够啊?”酸雨是会导致秃头的耶!
雷飞的步伐不曾稍歇,他一步一步的跨着,好像每一步都很重要,沉默的黑⾊剪影不一会儿就被哀伤的夜给呑没了。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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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连下来的一串⽇子里,快手总是疲于奔命。
“谢谢,真是打搅了。”这是他这些⽇子来最常挂在嘴上的话。警局变成他每天都要来报到的地方。
“雷飞,回去吧!”他苦口婆心。
“又是你。”即便他的容貌一点一点憔悴,狂嚣的语气依然不改。“别来烦我。”
“我也不想呀,但是你不停的捅楼子,我只好不停的收拾,哎,小子,我可没有用之不尽的聚宝盆好让你花费,你最好认清这点,趁早醒来。”保人要钱的耶,而且,他捅的楼子还都是大洞,这才令人牙庠。
起先,他只是半夜游不归,接着酗酒⼲架,若是两人对打倒还是小事,偏偏他夜一挑了十几家红灯户的保镖混混,将原来的打架事件扩大成仇杀互殴,因此惊动了镇暴小组,这次又骑着他的重型哈雷赶走警,站在全台北最繁华的地段指挥起通来。
快手相信自己只要再慢一步,雷飞就难逃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厄运。
下次,他又将面临怎样的考验?快手不敢想象,要不把这小子弄回意大利,包准先疯掉的人一定是他。
“我很清醒。”雷飞当他的话是种侮辱。
这样横眉竖眼的雷神看起来跟普通人无二,那⾼傲不可一世的表情和以前还是如出一辙,可是只要快手稍稍一不注意,他又失常了。
“清醒的话就自己找路回家吧!”他能吗?
“你看不起人。”雷飞抬头,又一头走进雨中。
台北的秋雨长的令人生厌,恍若剪不断、理还的情丝。
“死鸭子嘴硬!”快手大叹。
一个人倘若对季节变换都失去了知觉,是不是如行尸走⾁般死了大半?现在的雷神似乎就是这样。
不行,他要想法子把雷神弄回意大利才行,在那里至少能振作他的精神。
下定决心,快手竖起风⾐地领子尾随雷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