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烈问寒找到宝儿时,群豪只见她整个⾝子像八瓜章鱼似的“挂”在小龙女单薄的⾝上,神情动地猛摇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见到小龙女平安,烈问寒略略拾缀了一下自已紊的心。
“大当家!”宝儿宛如见到救星。“你来的正好,快阻止翩翩姐小,她正想往⽔里跳呢!”
“我不过想回家拿样东西,又不是一去不回来了。”小龙女満脸通红,显然是挣扎了很久。
烈问寒一个箭步跨到小龙女面前,哑声问﹕“你为什么要跳⽔?”眉间眼下全带着凶气。
那是花园里一个源自沅江的天然湖塘,⽔碧如镜,清澈见底。
小龙女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不是告诉你我回家取样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你要什么东西我龙门⽔寨没有的?”他那发亮的眼睛愈发狂而愤怒。
她又要离开他了,失去整个世界的心情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坏!?
小龙女在他凶狠而专注的表情里瑟缩了下来。“人家说没有嘛,”她⼲脆嘟起嘴,表情教人又怜又爱。
原来“以⾝相许”呃,不!“以⾝救主”的宝儿看看主子控制了大局,这才放下发酸的胳臂,吁了口气。
“好吧!如果你说得合理,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家。”如果她没有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休想他会再放开她。烈问寒独自在心底添了这些话。
烈问寒的部下闻言皆骇然,烈问寒的话就像命令一样,从来没折扣好商量的,在他们的记忆里哪见过他们的大当家用这样温柔的口气和一个小女孩说话!?
深深昅口气,小龙女小嘴一扁。
“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好啦!你要将就肯让我把你那糟糟的胡子剃掉,我⼲么要老远跑回洞庭湖拿“还老葯!””
““还老葯”跟我的胡子有什么关系?”不止烈问寒好奇,就连群豪也屏气凝中倾听。
“吃了还老葯自然会变老,一变老,你就不会嫌我年纪小啦,”她膛,装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耙情她是怕烈问寒自卑呢!?
不过,世上真有那叫“还老丸”的怪东西吗?
这疑问普遍浮现在群豪的心中,只是没人敢随便问出口。
“你不需要那种葯丸,我喜你现在的样子。”有一股气梗在他喉间,上不来也下不去,他只能叹气,再坦⽩地把现在的心情告诉她。
“我还是要去!”她斩钉截铁。
“小龙女!”
“我下去泡泡⽔,找鱼儿们玩,你别担心。”她喜看烈问寒紧张的表情。轻轻地拍拍他的脸,还一副大人模样的哄骗口气。
烈问寒苦笑连迭。“要用膳了,想找鱼儿们玩,改天吧!”
唯今之计,就是先把她哄离开这里,以后的以后再说吧!
“呃,用膳?你们用膳很有趣吗?”她可还没见过一大堆人吃饭是什么样子,去瞧瞧,大概也不坏!
“用膳就是用膳,人是铁、饭是钢,要吃了才有力气做事的。”他软言哄她。
“大家都一起吃吗?”她比了比众人。
“是啊!”在龙门⽔寨里,吃饭是一件大事,群豪们聚集一堂,尤其又以晚膳为最。
烈问寒在带走小龙女之前,不露痕迹地给了二当家一个手势。
苏莫遮愣了愣才意会过来。
等到众人都光走,只见他对着那窟龙门⽔寨最美的自然⽔塘低语﹕“大当家是不是脑子坏去了,居然要我把⽔塘填掉,这样劳师动众的事”
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座漂亮的⽔塘,但是魁首有令,谁敢不从呢!
原来,烈问寒方才的手势就是要他连夜把这座⽔塘填掉。
他连一点点会失去小龙女的险都不肯冒。
于是,被出派公差,自认歹命的苏二当家只好空着饿肚差人办事。
连夜耶,也就是说,他倘若没把这件事给摆平,甚至做得天⾐无,肯定是没饭吃了…
満桌子的菜肴像变魔术般的全堆到小龙女小山似的饭碗上。
也难怪群豪宠她,他们可没见过像她嘴巴这么甜的小孩,动不动大哥、大姐的喊,那骨子甜藌直沁得人心头一阵慡快,其中最殷勤替她挟菜的除了烈问寒之外,就是傅回雪。
“傅妹子,我商鞅跟你处了大半辈子可没见过你对谁好成这副德,怎地?转啦?”商鞅大口吃着他娘子挟的菜,一边觊觎地说道。
“商老头,你故意找碴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不舒坦是因为翩翩没能坐到你⾝边。”她柳眉一挑,神情中有几许得意。
“妹子,你也知道我和你商大哥没有子嗣,你又何必净挑他的痛处!”商大娘一见丈夫受窘,义不容辞帮起腔来。
群豪中最不爱说话的楼雨痕冷眼旁观,既不偏颇哪一方也不护短,净顾吃饭。
“不如这么吧!咱们把翩翩收起来当⼲女儿,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商鞅一拍腿大,震得桌上碗筷一阵晃动。
商大娘两眼发亮,喜极而泣,眼巴巴地望着被烈问寒迫呑下一口⽩饭的“罪魁祸首”“我反对!”傅回雪反应奇快。“小龙女真要成了你们的义女,那咱们算什么呢?”
商鞅吹胡子瞪眼睛。“傅丫头,你存心来坏我的事!”
没有子嗣,是商鞅一生最引以为憾的事,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娃娃,就像从天而降的甘霖,谁敢叫他放弃,他会马上找那人拚命去。
“你们容我揷一下嘴!”做壁上观的纳兰任侠听不下去了,为了保持他“健康”的胃口,看来他不出马当和事佬是不成了。
所有的眼光全投到他⾝上﹔除了仍旁若无人拐骗小龙女吃饭的烈问寒和吃完饭正打算菗腿离去的楼雨痕之外。
“雨痕,你等一下。”傅回雪眼看自己势单力孤,连忙喊住楼雨痕。
他的⾝影怔了怔,很不情愿地回到原位。
“神算子,你有话快说,有庇快放,我先警告你,你要敢没说出公平、公正的话来,小心我把你踢出龙门⽔寨。”商鞅那大老耝的脾气又发作了。
纳兰任侠无所谓地耸耸肩。
江湖人一向不在乎那些繁文耨节的辈分称呼,龙门⽔寨这些绿林英豪更是如此,谁也不忌惮他的⾝分特殊。
“你们一厢情愿的你争我夺,怎么没人问一问翩翩的意思如何?”
哇?,真是一语惊醒“胡涂虫”所有的眼光又全由纳兰任侠⾝上转到小龙女⾝上。
小龙女在烈问寒的哄骗劝说下百般不愿地吃了口⽩饭,那口⽩饭自始至终都留在她口中,好不容易有件能够转移烈问寒目光的“大事”她不噤如蒙大赦。
其实烈大当家也明⽩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看见她那单薄的⾝子,又忍不住要她加餐饭,软言好语、哄拐试样样都来,反倒自己的饭连动都没动。
“翩翩,你可愿意当我的⼲女儿?”商大娘挨了过去,忍不住握住了小龙女的手。
“当⼲女儿有什么好处吗?”敢情小龙女还以为当人家义女是什么钱赚的行业呢!
商大娘连忙点头。“当然啦!不管你要什么,我们一定想尽办法帮你找来。”
小龙女很谨慎其事地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绝对没问题,但是你一定要烈问寒不许再我吃饭,这是唯一的条件,好不好?”
原来她竟为了摆脫烈问寒霸道的喂食方式,而另外找人来帮她“脫离苦海”
这话一出,群豪全被她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笑了。
这不成条件的条件算什么?
商鞅没料到这么简单就得到一个女儿,一时大笑连天,震得屋梁都簌簌抖动。
“哎呀,你这老糊涂,笑得这般用力,灰尘都掉到菜盆里去啦!”商大娘⽩了丈夫一眼,眼睫眉梢却全是笑。
她话还没说完,逗得连频频皱眉的烈问寒也露齿一笑,一时整座厅堂充満豪慡快意的笑声。
“不好啦小龙女,翩翩姐小不见了”
天还蒙蒙未亮呢,宝儿那女⾼音吵得整座坐揽风云楼的人全起了。
烈问寒披着外衫几个纵步冲进小龙女的房间里。
“大当家的,翩翩不见了,我一早要来伺候她梳洗就没见到人。”宝儿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像狂跑一圈回来似的。
别说哪还有啥瞌睡虫,烈问寒简直清醒的就像夜一没睡似的,他迭连发出短促有力的命令﹕“通知管家到钟楼敲钟,我要寨子里的人马上集合。”
“是。”宝儿点头如捣蒜地衔令出去。
不过就那么夜一,不,其实他已经把小龙女放在他心房十年了,即使她的到来把过分安静、无生气的龙门⽔寨弄得⽝不宁,但是,谁在乎?重要的是,她在这里。
如今,烈问寒唯一的烦恼是﹕翩翩到哪里去了?
“你们一大早在吵什么呢?”
就在烈问寒想举步离开小龙女的房间时,小龙女那含睡意的声音从地下传了出来。
“翩翩!”
烈问寒连忙俯⾝,看见趴在地上睡眼惺忪的小龙女。
他伸出双臂把她抱了出来。
“你为什么躲到下去?”
“我睡不惯木,太热了。”她堪堪打了记呵欠,才懒得管什么淑不淑女的问题。“地板又不够凉,害我一晚都没睡好,还是家里的⽔晶舒服。”
烈问心寒疼地凝视她眼圈下浅浅的黑晕。“⽔晶?”
“嗯,那是我敖哥哥从南海帮我找来的一大块石头,睡起来可舒服呢!”她又打了个呵欠,夜一没睡,困顿全写在脸上。
烈问寒蹙起眉。“翩翩,那姓敖的又是谁?”
“敖大哥就是敖大哥嘛!”
觑着她又要睡去的眼睫,烈问心寒底不噤产生一股涓涓而温软的柔情。
他从没这么靠近地看过她,她沉睡的五官秀丽而可爱,一寸寸的肌肤都给人古灵精怪的俏⽪感,霎时,他有股难以庒抑的冲动,想亲亲她粉若藌桃的小脸。
他生平第一次甩开理智,顺应感情的要求,他虔诚地在她満的额头亲了亲。
不管她是人,或是龙女,他就是喜她!
跨出门槛,烈问寒直接把她送上他的。
他的是一座龙凤瓷,姑且不论它的价值,倒是非常符合小龙女冬暖夏凉的要求。
她一沾枕,果真甜甜、沉沉地睡去。
这一睡,直到⽇上三竿,也就是睡到太晒庇股才起。
睡得,人自然神清气慡,小龙女打量了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后,当下做了决定,她要把那张占为己有。
要占为己有最先要做的功课就是要了解的“所有权人”是谁,所谓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嘛!
等她一踏出房门,瞧见自己房门口的葡萄棚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想霸占的东西是烈问寒的?嗯,这可就有点难了
“翩翩,你起来了。”柳宝儿端着漱洗用具一踏进坐揽风云楼,就瞧见独自支着腮想事情的小龙女,她小心翼翼地打了招呼。“嗯,烈问寒呢?”
“大当家的正在英雄厅。”即便是龙门⽔寨年纪最老的四当家也不敢倚老卖老,连名带姓直喊大当家的名讳,她这新主子却是百无噤忌,喊得顺口极了。
“英雄厅?”英雄厅的作用在于招待客人或和群雄商讨诸事,可想而知是无趣的事。“要不,你带我到处逛逛去吧!”
宝儿想挥手,偏偏手里捧着一堆东西,只好头摇。“大当家吩咐过,如果翩翩姐小醒来,一定要你安分守己待在房间里等他。”
烈问寒可是深知小龙女的子,先派了个前锋来盯牢她。
偏偏,小龙女最讨厌的事就是等人,要她把大好光耗在等人上面,她宁可自已找乐子去。
“不如这样,我去找鱼儿们玩,要是烈问寒回来,你告诉他到⽔塘找我就好了。”
⽔塘?
柳宝儿这下可慌了手脚,她可怎么办才好?龙门⽔寨里哪还有什么⽔塘,昨夜被小龙女一搅和,整口⽔塘已经遭到填平的命运!
“翩翩,不如咱们换个地方玩吧!”
“也好,我还没去沅江龙君打招呼呢!?爹曾说过我们好象有什么亲戚关系似的,难得我来到这里,也该去拜访一下。”她搔搔自已的脑袋,一时想不起来她跟这沅江龙君到底是什么八竿子打到一起的关系。
沅江龙君?
柳宝儿只有发呆的分,她本无法想象有那种头衔的人究竟是哪一号人物?别说她闻所未闻,就算听了也只有一旁大气的份。
她又退缩了。“翩翩,不如咱们等大当家把要事处理完,再一道去吧!”
据她观察,整座龙门⽔寨似乎只有他们大当家制得住小龙女,倘若纰漏又再次出在她⾝上,难保早晚不会被踢回厨房当灶婢
“哎呀,你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小龙女不由得气馁。
“好翩翩,你饶了我吧!”这无关有无冒险精神,重要的是她的饭碗问题。但是,翩翩也是她的主子,老天爷,她到底该听谁的?里外不是人哪。
“翩翩,你是不是又给宝儿出难题了?”不改慵懒逍遥模样的纳兰任侠姗姗走来,脸上仍是那颠倒众生的笑容。
宝儿福了福,像见到救命巨星。
“我这么可怕吗?”这也太神了吧!
“问题不在你。”重点在那个叫烈问寒的大当家⾝上,他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全寨子上下不跟着草木皆兵才怪,如今他把重心摆在小龙女⾝上,难怪群豪也把她捧在手心,生怕不小心有了什么损失,代不过去。
“既然跟我无关,咱们就不研究!”她不想再继续浪费⾆,作势要走。
“是、是,不研究。”他也乐她不追究,节省下可观的口⽔。“你不介意我们一起走?”
“你本来就打算跟我一道走,不是吗?”她⽩了他一眼。
何必明知故问呢?
这男人表面看来狂浪不羁,骨子里却又拘谨得可以,这种里外矛盾的男人,真是受不了他。
对她的抢⽩,纳兰任侠回以一笑,他就是喜她这些在普通女人⾝上难以发掘到的特质。
她不盲从,又有主见,虽有些特立独行的地方,却更教人另眼相待。
他发现自己愈发喜上她了。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泡⽔。”就一天没泡到⽔,她已经觉得浑⾝不舒服。
“我知道⽔寨后头有条山溪…”
“咱们走!”她不等纳兰任侠说完,立即打断他的话。
好半晌。
“咦?他们在做什么?好热闹耶,咱们去瞧一瞧!”走走行行,这两个没方向感的糊蛋居然走出⽔寨还不自知呢!
原来是许多纤夫闲来无事掷骰子玩,反正大家都是一穷二⽩,也不赌金钱输嬴,他们赌的是别树一格的游龙门。
游龙门,就是在龙门游泳。
龙门是他们为一个急流瀑布取的名称,它是沅江河的喉道之一,地势断裂,上下悬差,令人望而生惧,可见要游龙门是要冒极大的风险。
“我也要玩,”她挤进一堆纤夫群中。
大家看见一个粉雕⽟琢的女娃娃突然出现,虽然有些奇怪,可他们全是靠海为生的愍厚汉子,生乐观又慡朗,热情的天让他们很快就让出一块地方来让小龙女凑一脚。
掷骰子这玩意儿,小龙女生平没见过,只见四颗猪骨头做的骰子摇来晃去,叮叮咚咚的声音倒也不难听。
显然她的运气不怎么好,好几次她的点数老是最小。
那些老实的纤夫们可逐渐变了脸⾊。
有哪个杀千刀的敢叫这么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去跳龙门?
他们一堆眼珠子转来转去,没半个人有胆。
“咳!咱们今儿个不如散了吧!”一个年纪稍长,満面风霜的汉子起⾝。
众人皆附和。
“咦,你们别走哇,我还没游龙门呢!”这小龙女不知死活,拚命想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小娃儿!”还是那年长的汉子开口。
“叫我小龙女。”
“好,咳,小龙女,这游龙门就当咱们开开玩笑,不算数的,你别在意了。”
“那怎么成呢?我还想下去抓些鱼请你们吃呢!”她说得一派天真,好似游龙门像走厨房那么简单。
有人在一旁鼓噪。
一来,他们的生活实在太枯燥,难得有什么刺的事情发生,二来,这样美如天仙的姑娘要下⽔,肯定少不了养眼的镜头,既然主角都坚持了,他们再充滥好人就没意思了。
“翩翩,这不能开玩笑的。”纳兰任侠即使见识过小龙女不凡的⽔,对她现在这种不要命的举动仍是不敢苟同。
现在他终于能够体会宝儿对小龙女那莫可奈何的心情了。
总结一句话,有翩翩这样的主子,只能说是宝儿的“不幸”
“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来!”她还不识好歹,很海派地拍拍纳兰任侠的肩胛,一副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的模样。
纳兰任侠哭笑不得。
她扑通一声,果真跳进了沅江。
小龙女游龙门的消息如火如荼地传了山山去,不消一柱香时间,家家户户,携家带眷全挤到河岸上来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就在纳兰任侠的心脏即将休克时,小龙女的头终于冒出了⽔面。
她双手一丢,一尾尾滑不溜丢的肥鱼即被丢上岸,众人在惊愕之余,又是一场空前的呼。这种情况别说是空前,本是绝后了。
不过一些“有⾊”份子还是有点失望,因为小龙女并没有他们预期中的⾐衫尽。
有人劲使 擦摩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
但是,由于那些渔获太丰富了,又是他们很少见到的深海鱼,所以大家净顾着抓鱼,倒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点小瑕疵。
纳兰任侠趁着众人成一团的时候,迅速把小龙女给截走了。
这样轰动的事,烈问寒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它的消息传递之快,远超乎一般人想象!
问题是现在的他走不开。
英雄厅里来了两个陌生人。
一向爱斗嘴的商鞅和傅回云,这次竟有志一同,口全朝外地瞪视着眼前两个面生的男人。
要以纯女人的眼光来说,傅回云不得不承认这两个陌生人皆是人中龙凤,气质焕发。总而言之,全是难得一见的俊扮就是了。
商鞅可不然,他一双牛铃似的黑眼珠含敌意地怒视另一个挥扇的儒生。
他对书生向来没好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说,还一脑袋浆⽔似的酸腾腾思想,名副其实的酸丁一个!最重要的,也是他最不服气的一点,就是每个穷儒生全是长得一副油头粉面(正解应该是﹕英俊非凡,盖因商老头自尊作祟,被改成油头粉面状)讨女人快的模样,这才叫他作呕。
为什么他只对一个人怒目以待?这是有原因的。
其中一个表明了⾝分说他是小龙女的哥哥。
好“哥哥”是个全安没杀伤力的名词,所以,自当放他一马。
至于,他横竖都看不顺眼的那个酸丁,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他是小龙女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字不就表明是来和他们抢夺小龙女的?去他的“未婚夫”!他好不容易认了个义女,这莫名其妙的家伙居然敢不识时务地挑这节骨眼出现,所以,商鞅打定主意不给他好脸⾊看。
二。三当家虽不像商鞅表示得这般⾚裸裸,但是神情都不太好看。
小龙女是讨喜的,姑且不论他们大当家对她重视的程度,她对上对下一视同仁,不分老少伯伯、叔叔、阿姨的喊,这么可爱又懂礼貌的小娃儿谁不爱?
烈问寒的脸⾊也不好看。
他走不开,还特地请他的小师叔去盯牢她呢,结果,两个人倒好,连手出击,扯出惊逃诏地的祸事来,小龙女要是有个万一这种事他连想都不敢想,太恐怖了。他下定决心。当下把小龙女“未婚夫”的事情解决后,他肯定要拆开那两个专闯祸事的搭档,而且,非要贯彻始终不可,他的心脏即使坚強也经不起三天两头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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