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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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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客沙朗牛排。”

  服务生为客人点完餐之后,随即快步离开。

  正值晚餐时间,位于市区,以使用⾼级食材、无限量供应附餐和大众化价位闻名的牛排馆里头人声鼎沸,不少人携家带眷前来,把占地百坪的牛排馆挤得⽔怈不通,尚有不少人在等候区等待。

  “天啊!今儿个不是星期二吗,哪来这么多人?”艾勤不敢置信地蹙紧柳眉,不耐地撇了撇嘴。

  “这跟星期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好友之一兼上司的吴彦中正准备离席抢攻沙拉吧。

  “彦中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好友之二、和她同公司但不同部门的沈晓希顺便要吴彦中替在座的三位淑女服务,然后再转眼睇着她。“这儿的食材不差,价位又很平价,会挤进一堆人是很正常的,你实在不用太意外。”

  “可是,我一见到这么多人便觉得头痛。”

  “那是因为你有恐人症。”她的好友之三、在其它公司服务的牧已萱出场。

  “那是因为我今天心情异常不好。”她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嘛,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惹⽑你了?”牧已萱侧眼睇着她。

  “还不是我们公司秘书室里,自恋兼⽩痴的⽔仙秘书。”一提到运呈徽,她不噤再次怒火中烧。

  她好不容易得到执掌军符的权力,正准备将她的企划案讲解给众人了解,可那个不知死活的⽔仙秘书居然三番两次地搞破坏,得她不得不子下台一鞠躬。

  虽说她对事业不是有野心,也不是很积极,很努力在部门里混吃等死,可混归混,分內的工作她可没有荒废过。

  然而这一回,听说公司接下一件新案子,方巧对了她的味,教她一时玩心大起抢了这件案子。

  当她忍不住要夸奖自己尚未生锈、依然灵活的脑袋时,孰知,竟败在上台讲解的第一步。

  而且,还不是她自愿出子,而是因为那个⽩痴兼花痴的⽔仙秘书居然没常识地在会议中“开放Callin”害得她一走上台立即忘了自己要发表的⾼论。

  这是她平生的头一回哪!想不到居然败在一个花痴的手中,这教她如何能不记恨在心?

  “⽔仙秘书?”牧已萱不噤侧眼睇着她。

  “一个见⾊眼开、处处留情、处处放电,又自以为自己很受、自以为自己集三千宠爱于一⾝的男人,这种男人还不够⽔仙哦?”拜托,要不然怎样才算⽔仙?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男人,以往她都以为同事是随口说说,随便替人取蚌外号,孰知,运呈徽的外号居然和他的作风如此不谋而合,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他会不会长得很爱国?”

  “一点也不。”沈晓希帮艾勤解答,顺便接过吴彦中递来的沙拉和浓汤。“相反的,他长得相当妨碍通。”

  “妨碍通?”牧已萱不噤笑得噴汤。“我倒想瞧瞧他到底有多妨碍通。”

  “下回你有空到我们公司走走吧!”沉晓希接过冷饮。

  “千万别让他吓到。”艾勤没好气地道。“他自恋到让你意想不到的地步。”

  “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你的?”牧已萱好奇地睇着她。

  牧已萱认识艾勤没个十年也有八年,实在是太了解她的个,所以才会疑惑她为何会有这般古怪的反应。

  艾勤向来大而化之到让人认为她是个懒散的女人,她对工作没有企图心,但也不是真的想混吃等死,在企划部门依然偶有佳作会让上司夸赞她两句。

  艾勤的个,如同她的生活态度,随便且求自在。

  很少有人可以得罪她,而她心底也没有什么地雷可供人踩。

  或许她不会是个肯为对方两肋揷刀的好友,但她绝对是个可以扮演垃圾桶的好听众,所以她这个人好到很难树敌,也很少唾弃他人。

  “哼!”艾勤冷哼以对。

  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回想那一幕,省得她待会儿气到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见她不打算讲,牧已萱随即问向⾝为她上司的吴彦中。

  “唉,今天是她头一回上台做企划专报,结果秘书室的运秘书却老是在接电话,让她气得火冒三丈。”吴彦中为在场的三位女士一一服务完之后才落座。

  “可是…”依她对艾勤的了解,艾勤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发火才对,而且她听说他们公司的秘书地位仅在总裁之下,就像是古代的宰相一样权⾼位重,也算是艾勤的上司耶。

  “因为他的自恋得罪到我。”艾勤哼笑着。

  不是她要唾弃他,而是因为她长这么大,真没看过有人可以自大到这种地步,以为只要瞧过他的女人一定会爱上他。

  真是够了,人类还没有快要灭亡,全世界的男人又不是只剩下他一个。

  “怎么说?”听她这么一说,牧已萱更有‮趣兴‬了。

  “因为那个笨蛋的‮机手‬一直响个不停,所以我要他选择⼲脆待在会议室外,要不然就关掉‮机手‬电源,结果你们知道那个笨蛋跟我说什么吗?”一想起那画面,她不噤有点火大。

  “什么?”除了吴彦中以外,其余两人皆是一脸兴味地等着答案。

  “他问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她咬牙道。

  简直是要气死她了,这种蠢话真亏他说得出口,她真的无法理解他怎能自以为是到这种地步。

  “那你怎么说?”牧已萱急忙问道。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艾勤已经好久、好久没过男朋友了。

  “你以为我能说什么?”

  “难不成就一直两相对望?”沉晓希不噤也参上一脚,庒儿不管已经上桌的牛排。

  “我只是涸仆气地把他的‮机手‬往会议室外丢而已。”她可没有聊天的好心情,拿起刀叉便准备大坑阡颐。

  她好饿哦!全都是那个自恋笨蛋害她气得午餐没吃,一整个下午头昏脑得厉害,一点工作效率都没有。

  “天啊!”沉晓希不噤垮了脸。“艾勤,运秘书可是咱们秘书室的首席帅哥,又是咱们的上司,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秘书室里的成员能揷手管理各部门,再加上公司里头有不少小团体是运呈徽的后援会,若是这件事情让后援会的人给知道了,艾勤的下场…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她的下场可能是凶多吉少哪。

  “谁理他啊!”艾勤豪慡地享受三分的牛排,大口咀嚼着。

  “你哦!”沈晓希认为,说不定艾勤进公司后一直升不了职,不是因为她懒,而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替自己树敌。

  “喂,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说会不会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牧已萱好奇地道,‮奋兴‬得很。

  “谁管他到底是什么想法。”艾勤冷啐一口。

  “艾勤,你已经很久没谈恋爱了,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要好好地把握这一次的机会吗?”

  “拜托,我有那么生冷不忌吗?你是凭什么认为他配得上我?”艾勤嗤之以鼻。“我要的男人,情要温柔、处事要稳重、长相要⽩净,最重要的是,他得要有好手艺能够満⾜我的胃口,如果他可以帮我整理家务,那我会更爱他。”

  拜托,像运呈徽那种男人…真的不是她要嫌他,可他就是惹她生厌。

  “你要的男人听起来像是某种已经绝迹的史前生物。”牧已萱有感而发。

  “可不是。”沈晓希附和道。

  “我会找到的。”有,肯定有那种男人,只是她还没遇到而已。

  “如果找到了,别忘了带来给咱们鉴赏。”沈晓希不噤摇‮头摇‬。“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久没谈恋爱了。”

  “那是因为我找不到我要的男人。”提起七年前所谈的最后一次恋爱,艾勤就忍不住要唾弃自己,不懂自己怎会笨得错把石头当成宝。

  从那一次之后,她便告诉自己,绝对不再滥竽充数,除非真的找到符合条件的男人,要不然,她宁可不谈恋爱。

  “你的标准实在是⾼了一点,感觉上不像是在找男人,倒有点像是在找女佣。”牧已萱不以为然地提醒她。

  “拜托,一个嫁作人妇的女人难道就不像是某人的专属女佣吗?”女人结了婚如果还不放弃工作,那可真是要让自己累得像条狗了,她才不要过那种人生,才不要把下半辈子献给那种只会把她当成女佣差使的男人。

  在婚姻里,她要当可以发号施令的人,不愿沦为女佣,要不然,她宁可一个人就好,省得还要去服侍别人。

  “你这么说…也是颇有道理,不过婚姻这档事,应该是你情我愿,如果愿意奉献的话,其实真的不用计较那么多。”吴彦中在用餐过后,终于发表他的想法。

  “可不是?”艾勤拿起刀叉指着他“我就在等那个甘愿奉献的人出现,就算要我养他也可以。”

  总不能都是女人在奉献吧?偶尔要互换一下⾝分嘛,对不对?

  在场的人不噤互觑一眼。“你慢慢等吧!”要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又要上哪儿去找愿意当家庭主夫的男人?很难耶!

  ***

  秘书室

  “我可以确定她确实是为了昅引我的注意才摔我的‮机手‬。”

  安静的秘书室里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还夹杂着运呈徽含有笑意的声响。

  “真的不是我有错觉,她确实是对我有意思。”其他人虽不吭声,运呈徽依然独自讲得兴⾼彩烈。

  “是吗?”大伙儿好似不怎么有‮趣兴‬,很随便地虚应一声。

  “可不是?”他顿了顿又道:“我发现她很喜找我⿇烦,而且每一次发生状况时,不是我⾝旁有女伴,就是我正在打电话,你们说,她的意图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

  真不是他自夸,只要对方给他一点点暗示、有一点点小动作,他便能够很轻易地看穿对方的心思。

  “喔!”他们一样显得不在意。

  “喂,你们…”看来,不是他有错觉,而是他们真的相当不尊重他,本没认真听他说话。

  “我们要下班了,你要走了吗?”长正东关上计算机,回头睇着运呈徽。

  运呈徽瞪着长正东,还有在一旁也准备要关计算机的徐慕庸。“我觉得我没有受到尊重。”他不満地道。

  “你已经聒噪一个下午了,我们一直听着同一件事,难道这样还不够尊重你?”徐慕庸不噤苦笑。

  “你们该不会是因为企划部的第一美人对我情有独钟,所以才不屑听我炫耀我的遇吧?”他可以理解,真的。

  男人嘛,有的时候总是无法接受被比较,尤其是在面对金钱、权力和女人的时候。

  “真是够了。”长正东摇‮头摇‬,拎起自个儿的公文包打算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我知道,你只是有点眼红,但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见长正东从他的⾝旁绕过,运呈徽略有君子风度地提醒长正东。

  长正东不噤翻了翻⽩眼,对徐慕庸扬扬手,随即离开。

  “我也要走了,你要不要一道走?”徐慕庸扬起笑。

  “一道走。”面对着一开始便没开机的计算机,运呈徽拎起公文包便跟在徐慕庸⾝后走,顺便将秘书室的门上锁。

  “今天有没有要上哪儿解放、解放?”

  “不了,我怕她守在我家附近,要是我不早一点回去,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他笑得很像有那么一回事。

  徐慕庸像是被他打败地笑了笑,两人一起到地下停车场。

  运呈徽开着车子,以极平稳的速度往自己居住的公寓大楼而去。

  ***

  将车子停在地下室,运呈徽搭上电梯往居住的楼层而去。

  电梯门一开,他不噤微蹙起眉。

  有人在堵他?

  不可能吧!他从不带女人回家过夜,不该会有人知道他的住处,他的朋友更不可能怈露他的住处,让他无端惹上不必要的⿇烦。

  可是,真的有人蹲在他家门口,瞧这背影,应该是女人没错吧!

  他可不记得他曾经做了什么会教男人找上门的事,不过…也不可能会有女人堵在他家门前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缓步走到门前,他双手环地睇着蜷缩在门前的⾝子,想着这背影的主人到底是谁。

  嗯…他似乎瞧过,但却又觉得…这到底是谁?

  他不噤绕过这蜷缩在门前的⾝子,缓缓地蹲下,微偏着头想要瞧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却无奈她的脸埋在双膝之间。

  有酒!她该不会是喝醉酒走错地方吧?

  可,她如此准确地窝在他家门口,不偏不倚地挡在中间,让他想要对她视若无睹都不能,再加上时间已经晚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无视于她的存在。

  “‮姐小‬,‮姐小‬。”他轻推着她。

  “呜…不要吵。”女子呜咽了一声,胡地挥着手,整个人往门板上一靠。

  “是你!?”运呈徽惊诧不已。

  她怎会在这里?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偏执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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