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幸运窃得美人香吻，季天晴的得意可想而知。
将车子驶进车库后，他心情悦愉地步进家门，只见季天雨正坐在沙发上等著他。
“还没休息？”
季天雨摇了头摇，迫不及待地问：“你跑哪去啦？我今天问过崔秘书，她说你一早就出门了，不但跷班，而且到下班时间居然还没进过公司，这实在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哟！”
季天晴闻言不噤莞莆。“怎么，管起大哥来了？”
季天雨眨著无辜的大眼。“当然不是，人家只是好奇啊！你平时把工作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哪有可能出现这种跷班的举动？所以这其中必定有鬼，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嘛怕我知道啊？”
见他笑而不答，季天雨大胆地猜测道：“不会真交了女朋友吧？”
“如果大哥真交了女朋友呢？”
季天雨微愣了下，马上掩唇惊呼：“哇！那真是太棒了，我要赶紧告诉何妈和方伯。”
季天晴伸手将她揪了回来。“他们肯定已经睡了，你不要去吵醒他们。”
季天雨奋兴地又叫又跳。“可是大哥有女朋友，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们知道肯定会很开心，谁教你平时总是东挑西拣，根本没有女孩子入得你的眼，可是你这会儿居然瞒著大家偷偷交了女朋友，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当然要尽快告诉大家。”
季天晴扯下领带，往沙发上一去。
“你想太多了，我跟她不过才刚认识。”
“认识时间短就不能当男女朋友吗？”季天雨反问。
季天晴笑着揉乱她的头发。“丫头，我跟她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对待我的态度冷漠得像个陌生人。”他停顿了下，又说：“或许该说她对待任何一个人的态度都是这么冷淡吧！要不是为了替你找玻璃鞋，我跟她根本就下会有交集。”
季天雨一听，马上恍然大悟。
“我听崔秘书说过，原来她就是那个拥有玻璃鞋的其中一个，大哥，那坡璃鞋”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
见他突然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季天雨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生曰礼物没了吧？”
季天晴扬了扬眉。“不是没了，而是改成别的，你的生曰礼物还是原来那套珠宝，大哥发现那套珠宝再适合你不过了，所以刚才在开车回家的途中，我已经请引秘书留下那套珠宝，好在她还没退掉，所以那套珠宝现在还是登记左你名下。”
季天雨有些反应不过来。“那玻璃鞋…”
“放弃它！”季天晴认真地对她说。
“可是、可是大哥不是说要想办法帮我得到玻璃鞋吗？是不是我们出的钱太少，对方不満意？大哥，我真的很想要玻璃鞋，你不能帮我想办法吗？”
季天晴摇头摇。“丫头，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得到的，你还得看对方肯不肯卖，如果有人要买你那对钻石耳环，你肯卖吗？”季天雨瞪大眼。“当然不可能，那是爹地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生曰礼物，我死也不可能转卖它。”
季天晴安抚地搂搂她。“所以说，那对钻石耳环对你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而那玻璃鞋对拥有它的人也可能有著特别的意义，所以不是谁出⾼价谁就能得到它，你懂吗？”季天雨沉默地看着他一会儿，眸中没有太多的伤心与失望，反鲫是乡了抹好奇。
“大哥，你该不会是因为喜欢人家，为了讨她欢心、不想惹她伤心，所以才要我放弃那双玻璃鞋吧？”
季天晴瞟了她一眼。“你说呢？”
季天雨伸出手指对著他喊道：“我就知道。”
这会儿她对那个女子的好奇，倒是多过对玻璃鞋的望渴了。
“大哥你快说，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模样？能让你看上眼的，想必下是那些平凡的庸脂俗粉，我想她一定是个大美人对不对？”
“大哥，她姓啥名谁、住在哪、做什么、今年几岁、家里有几个人啊？快快快，快从实招来，人家真的好想知道哦！我对她好奇得不得了。”
季天晴拍了一下她的头。“你这是在做⾝家调查吗？”
季天雨可怜兮兮地揉著头。“不行吗？她说不定会成为我未来的大嫂，既然如此，当然是知道得愈详细愈好喽！所以我决定明天去见见她。大哥，你把她的住址告诉我好不好？”她一脸望渴地看着季天晴。
“不好。”
见他毫不留情的拒绝，季天雨当场嘟起嘴巴。
“大哥，我又不会吃了她，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想去和她打好关系，问问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大哥是什么感觉、进行到哪个程度…哎哟！”她抱著头哀号。“大哥，你⼲嘛打我？难道我有说错吗？”
季天晴脫下西装外套站起⾝。
“大哥要先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季天雨哪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大哥，我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你怎么可以有事情瞒著我呢？难道你不怕伤了我的心？况且，我是因为想帮你才会想知道她的事情。你这样对你妹妹实在太过分了，你好歹也应该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样的女孩而牺牲我的生曰礼物吧？
季天晴无奈地摇头摇。“大哥没牺牲你的生曰礼物，你仍然可以得到那套珠宝。”
季天雨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你明白我的意思。不管啦！反正你一定要告诉我就对了，现在我对她的好奇已经大过于对玻璃鞋的喜爱，玻璃鞋我可以不要，但关于她的一切我不能不知道。”
季天晴皱起眉。“你一定要知道？”
季天雨赶紧点头。“是。”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说完，也不理会呆愣在一旁的季天雨，转⾝便往楼梯走去。
季天雨气得红了脸。
“可恶，我如果不打听出来，我就不叫季天雨！”
****
七天后的上午，脸上挂著得意笑容的季天雨来到黎子颖的早餐店门口。
“大哥啊大哥，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是自己查出来了吗？”
季天雨偷偷地贴在玻璃门边往里头瞧，不料却发现里头有两个忙碌的⾝影。
一奇怪，怎么会有两个？哪一个才是正主儿啊？不管了。”
推开门，她直接走进早餐店。
“欢迎光临。”店里的两个女老板同时亲切的开口。
季天雨眯起眼仔细的打量著她们。两个女子皆有迷人的姿⾊，长相同样美丽⾼雅、打扮同样光鲜亮丽，她皱著眉研究了好半天，还是猜不出哪一个才会是大哥喜欢的女子。
“请问姐小要吃什么？”面容清丽细致的于小沛笑着问道。
季天雨对她的印象非常好，也回给她一个亲切的笑容。
“⿇烦给我一份红茶和煎饼。”
“马上来。”
季天雨找了个靠近她们的位子坐下，又努力研究起她们，看着看着，却突然发现一旁玻璃橱窗內的玻璃鞋。
“哇！”
咚咚咚，她飞也似的往那玻璃橱窗冲过去，一双汪汪水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双泛著美丽绿光的透明玻璃鞋，她的一张小脸全贴在橱窗上，嘴巴更是怎么也合不上，直到那亲切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姐小，你的餐点来了。”
季天雨眨眨眼，回过神来，发现是刚才那个笑容亲切的女子。
“谢谢你？习迩胛室幌拢馑Ａ恰？br>
“噢，你说这双玻璃鞋吗？很美对不对？来这里用餐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这双玻璃鞋而来的，它现在等于是我们店里的活招牌，有的人更是天天都来，每天一定要看它一眼才肯上班上学。这双玻璃鞋为我们招来不少的客人。”
季天雨点点头，眼睛又紧盯著那双玻璃鞋。
“我知道它是『爱情大饭店』赠送的。”
“没错。”于小沛声音里有著得意。“能被菗中获得这双玻璃鞋实在是出乎意料，只能说是缘分，而且它的确为我们这间早餐店带来了天大的好运，让我们的生意天天都很兴隆。”
季天雨吃了口煎饼。“那是老板你的厨艺太好，这份煎饼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饼。”
“真的吗？”于小沛有些受宠若惊。“那是姐小你不嫌弃，因为大家都很照顾，我们这间早餐店生意才能这么好，而且能从这么美丽的姐小口中听到赞美，真是让人太开心了。”
虽然季天雨一直知道自己的美丽，但听到她这么说还是很⾼兴。“你才是呢！又漂亮又亲切，难怪这里的生意这么好。”抬头往店內扫了一圈，突地皱起眉头。一可你们这里每天出入的人这么多，玻璃鞋放在这里全安吗？要是一些心怀不轨或不肖的人起了歹念，不是很不险保吗？”
一不会的。”她笑着解释道：“这个问题我们早就想过，早餐店內外全装设有监视器，而且察警局就在两条街外，我们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他们常常会过来巡逻，因此应该不会有人敢上门来捣乱。”
季天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你想的可真周到。”
“其实是…”
季天雨没等她说完，就盯著她说：“那你认不认识季天晴？”
一季天晴？”于小沛不解地重复著。“你是指那个季氏电子科技公司的老板季天晴吗？我当然认识，他现在天天都到这里来用早餐呢！”
季天雨的水眸登时二兄。“那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只见她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就连摆在桌上的餐点都忘了吃。
“这个…”于小沛偏头思索了半晌。“他是个很不错的人，除了他来这里的第一天我请他吃早餐之外，接下来的几天他根本不让我请客，他说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如果他每次来都不付钱，会把我们这问早餐店给吃垮，所以由此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体贴的人。”
季天雨听完笑得眼都弯了。没想到大哥居然还有这一招。
“你觉得他长得如何？”
于小沛奋兴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这还用说吗？他既年轻又帅气，而且年纪轻轻就有惊人的成就，我想这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年纪轻、人长得帅、事业又有成，这种好对象谁不想要啊？要是我，肯定会巴著不放。”
季天雨笑开了脸，又忍不住紧张地问：“可是他当初不是为了那双玻璃鞋才来的吗？”手指了指静静躺在透明橱窗內的玻璃鞋。
“是啊！”于小沛点头。“可他只有第一次来的时候说过，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谈过这件事，我想他是已经放弃了，因为他也知道这双玻璃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让，所以他会天天来这里用餐，我想绝对是另有目的，只是还有人不晓得而已。”她噙著贼笑偷瞧了眼仍在柜台后忙碌的黎子颖。
听完她的话，季天雨简直是既感动又奋兴。
“你不和我大哥计较实在是太教我感动了。”
于小沛微笑的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又皱著眉看着她半晌，忽地自椅子上跳起。
“你说什么？你是季天晴的妹妹？”
事情已经套出来，季天雨也没打算再隐瞒。
“是啊！没错，我就是季天晴的妹妹，我叫季天雨。”她俏皮地行了个礼。“天雨见过未来大嫂。”
于小沛茫然的眨眨眼，终于明白哪里出了错。
“呃…天雨姐小，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你未来的大嫂，那个有可能成为你未来大嫂的人正在后头忙著。”于小沛没转⾝，用大拇指朝肩后比了比。
这下换成季天雨愣在原地。
“什么？这双玻璃鞋不是你的嚼？”
于小沛強忍著笑。“不是我的，是后面那个人的。”
季天雨错愕地呆坐在椅子上，半晌后才惊愕地转向在柜台后头忙碌的美丽⾝影。
哦喔，她居然把人给搞错了！
****
季天晴一得知这个消息，当天晚上马上赶到黎子颖的住处。
黎子颖没料到他会直接找上门来，错愕地站在门口和他大眼瞪小眼。
“不请我进去？”季天晴噙著饶富兴味的笑，帅气地倚在门边瞅著她，让黎子颖不甚自在的别过了头。
“不太方便。”
“你家里有其他人？”他当然知道没有。
托上次带她们出去玩之福，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于小沛，在向她打听她的住处的同时，于小沛还甚是好心的告诉他她的家人并未与她同住，所以他非常清楚她家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当然…”
没等她说完，他用肩膀一顶，轻易地进了门。
“你、你…”黎子颖当场傻眼，她愣愣的瞪著被打开的门，脸⾊难看的说：“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同意便进来？你知道我可以告你擅闯民宅吗？”她沉著脸愤怒的瞪著他。
季天晴无视于她的愤怒，突地道：“听说我妹妹今天到你的店里去。”
“是又如何？”她冷著脸关上门，无视他的存在地走向厨房继续准备晚餐。
季天晴斜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瞅著她忙碌的⾝影。
“详细情形小沛已经告诉我了，她说天雨把她当成你，向她问了一大堆有关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哦？”黎子颖只是继续手边的工作，不甚在乎地应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要她说什么？
“她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忙碌。“然后？”
季天晴挑起眉，唇边噙著一抹琊笑。“我跟她说你是她未来的大嫂。”
砰的一声，锅子摔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黎子颖一脸惊愕的转过⾝，有些下敢置信地瞪著他。
“你跟她说什么？”
“我跟她说，你是她未来的大嫂。”
“你在跟你妹胡说些什么？”黎子颖的水眸大睁，美丽的脸上満是愤怒。“这明明不是事实，你为什么要乱说？我不知道你妹妹出现在早餐店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更不明白你跑到我家来⼲嘛，现在请你马上出去。”
季天晴只觉得有趣。
平时她说话总是简单扼要，没想到发起火来，话反而变多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
“我有什么想法千你什么事？”
“怎么会不千我的事？”他迈开步伐走向她。“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对你的好感吗？”
黎子颖一震，冷著脸往旁边挪了几步。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
“我喜欢你怎么不关你的事？”他反问，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黎子颖被他咄咄逼人的言词逼得退后了几步，直抵到⾝后的流理台，她才蓦然回神地推开他。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欢你又是另一回事，难道你喜欢我我就一定也要喜欢你？”像是有些懊恼自己居然生了气，她咬著唇捡起地上的锅子，不再看他一眼。
季天晴敏锐地注意到她情绪上的转变。
“生气了？”他揶揄道。
简单的三个字，让黎子颖回想起那天晚上在火锅店里对小藌说过的话，小脸登时涨红。
“你非常喜欢咄咄逼人。”
“你不喜欢？”他又朝她靠近了一步。
黎子颖警觉地推开他逼近的⾝形。
“喂，站到那边去，不准你过来。”
季天晴听话的站在她指定的地方。
“你晚上还没吃？”
黎子颖瞪了他一眼，转向流理台。“如果是平常，这个时候我已经捧著热烫的面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语气里大有指责他的意味。
“那刚好，我也还没吃，⿇烦你。”
黎子颖愣愣地转过头。“你的意思是？”
季天晴给了她一个赖皮的笑容。“让你请我吃顿免费的晚饭，你不会介意吧？”
黎子颖深昅了口气。“你都这么晚才吃饭吗？”
“不，我很少这么早吃饭。”
“什么？”
季天晴开口解释道：“通常这个时候我还在公司里加班，所以我的秘书多半会帮我订便当或叫外卖，让我吃完后再继续工作。”
黎子颖瞟了他一眼。“你真是个工作狂！既然如此，你今天不在公司加班，跑到我这里⼲嘛？”
“你说呢？”
见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黎子颖的心一跳，险险反应不过来。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如果有一个像你这么美丽的蛔虫，那我也甘愿…”
他并没有说甘愿之后是什么，但黎子颖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称赞她的美貌，而她居然感到喜悦。
“你、你要吃什么？”
“你煮什么我就吃什么。”
黎子颖手一抖，险险掉落手里的锅铲。
“好，那你去那边坐著，我很快就好。”
她以为他这次也一样会乖乖地到一旁坐著，没想到他仍是环臂倚在墙上一动也不动，火热的目光看得她坐立难安。
“你不要这样盯著我。”她強迫自己冷著脸。
“可是我想看着你。”
锵的一声，那只锅子再次狠狠的摔落在硬坚的地板上。
一阵浑厚有力的笑声自耳边传来。
“你的脸皮实在很薄。”没等她开口，他已温柔地捡起那只锅子，然后将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还是我来吧！”说完，还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可是黎子颖居然没有丝毫愤怒的感觉，这真是、这真是…
“你会做菜？”她尴尬的转移话题。
“你待会儿就知道。”抛给她一个迷人的笑容，他转⾝将锅子放回炉上，让黎子颖又是难堪又是羞赧的坐在椅子上。
唉，她的心似乎愈来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