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心,我去上学了。”
“知道了,过马路要小心。”锅碗瓢盆泡进⽔槽,刷地,⽔龙头打开,哗啦啦的⽔冲洗着碗碟上的油渍。
两脚已经踏到院子的唐果不放心,转⾝踱回去,看见里面的景象,掩面叹息。
“唐心,求求你的老妈子个改一下,这些碗不洗不会跑掉的啦!”
以奇怪势姿趴在流理台上面的唐心尴尬的回过头来。“我只是将碗筷泡⽔而已。”洗,用⾆头吗?她没那本事。
“你是怪兽ㄏㄡ,怎么把⽔龙头打开的?”姐姐不会长着一副大钢牙吧?不可能!那双毁了的手一条线都拿不起来。
“我不动就是了,你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不能承认她的确是用“天生丽质”的两排大牙打开⽔龙头的,不管让谁知道只有被笑到天荒地老的份。
“确定?”
唐心被迫回到椅子上去待着。“我什么都不会动,等你下课回来检查,我保证院子里一草都不会少。”
四方桌上半盆烧焦的杂面条、半碗粥、几块扒糕。杂面条呢,是唐果的杰作,不同于好吃的粥跟扒糕是来自王府井老字号的饭庄,花了银子去买的。
唐心有双巧手,食跟⾐都难不倒她,唐果遗传了妈妈的美貌,却是煮什么烧掉什么。
唐心从来不敢让妹妹走进厨房一步。
今天是她盯着唐果一瓢一瓢的加⽔,她不敢说不満意,可是一想到将来好一段时间都要吃唐果煮出来的东西,她宁可受伤的地方是两条腿而不是她赖以维生的双手。
“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唐果的骨架纤细,柳眉大眼,外表精灵神活,脑子里却永远少筋。
对于唐心的杞人忧天她实在没办法想象,一个人的脑子天天有一大团念头转着,这样,不是很累吗?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子的人顶着嘛,烦恼也不能解决事情啊。
“只要家里不跑抢匪进来就没问题。”
“你在说笑吗?”唐果很认真的思考了下。
“不是。”
“我们家这么破,抢匪就算路过也不会多看一眼,现在的坏人只对台商有趣兴啦!”
唐果有不同的见解。也因为这样,好象没有同学愿意到她家来玩。
但是,无所谓啦,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还真谢天谢地呢,唐果的优点就是不自卑。
“对不起,我们的房子实在太破了。”自从家中没大人以后,有很多突发状况都不是她能够及时处理的,就像这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倾倒的四合院一样。
“姐,你⼲么跟我道歉,房子破又不是从你开始,妈妈跟爸爸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她那对为了将祖产收回来的老实⽗⺟,每天⽇以继夜的工作钱赚,三十几年的奋斗,老祖先留下来的宅子是要回来了,可是两人也因为过劳,一个心脏病发,一个心肌保塞,同年同月同⽇差五分钟一起上天堂去了,留下为数不少的债务还有这间房子给她跟唐心。
“姐,你有没有考虑把这问破房子卖掉?”
“这是祖产耶。”
唐心的守旧她早知道,她继承了⽗⺟強烈的使命感。
有时候想想,她这种古板的子是不是因为爸妈教养太成功?可是明明是两姐妹,为什么她的想法就不同?
这问题太复杂,不是她这花样年华少女该担心的。看了眼墙壁上的老挂钟…
要糟!她要迟到了!
“姐,我再说一次,碗筷泡着,我回来再洗。”
不知道这种洁癖跟⻳⽑子遗传到谁?但,肯定不是她。
唉,反正,她姐是跟她距离好几百光年的异人类。
“是!小避家婆!”什么都不能做,不如让她死了吧!
唐果背起书包,踏出门槛,这次,她那搞怪老姐是安静了,她可以顺利的上学了吧?
却又来个石敢当挡路。
抄手游廊外,殿下背着手杵在院子的青石板上。
用她花样的双十年华打赌,她有眼睛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么酷的男人,学校不可能有,她生活的这个圈子更不可能出现,她的周遭大部分是单眼⽪的黑⽪肤男生,就连王府井的游客也没多少是赏心悦目,能让她滋肺养心的男人。
“你是?”
“哈啰,我叫朗堤亚耶鲁曼,唐心在家吧?”刚刚听见她们两姐妹的谈话,所以他在外面等了下。
“我不知道我姐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唐心有这么温柔漂亮的妹妹。”对女人温柔是来自幼年庭训、家规、家法。
那是一种态度,无关放电或者拋媚眼,更无关心情。
就像问好、问早,说晚安的意思是一样的。
她红了脸,被好帅、好帅的帅哥赞美,她今天一整天一定超幸运!
“我姐在里面,你进去就看得到了。”
“谢谢可爱的姐小。”他绅士的弯敛首,姿态完美如上古皇亲贵族。
唐果的眼睛马上出现两颗心。
“你可不可以别动不动就发情?我家唐果还很单纯,请不要污染她!”悄然来到的唐心对殿下倒尽了胃口。
“我什么都没做。”他给人的印象真的很差吗?不会吧,跟他相处过的女人很少用这么严厉的标准看待他,这颗小不隆咚的汤包看他很下顺眼呢。
知道自己被人讨厌,还是女人,殿下一口气很难咽。
他穷凶恶极吗?没有。
他心花萝卜吗?这年头哪个男人没有几个女朋友的?
他长相丑陋吗?即便没有容郡的闭月羞花,至少眼是眼,鼻子是鼻子,四肢健全,⾝強体壮,夜一七次郞虽然不至于,但复数绝对没问题,而且包君満意。
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唐心了。
“我妹是家国幼苗,你别打她歪主意!”
唐心像保护幼虎的⺟老虎。她护着那看起来天真无琊的妹妹,那她呢?两人年纪应该差不了多少吧,谁保护这颗圆滚滚的小汤包?
这发现让殿下不噤多看了唐心好几眼。
发现她脸⾊⽩得不象话,不小心碰触到包満纱布的双手会让她花容失⾊,疼得龇牙咧嘴,而一看见唐果在注意她,她马上眨回在眼眶滚动的泪花。
那表情叫人不忍。
“姐,你对帅哥太凶了。”唐果不得不议抗。她知道唐心眼中只有一个康大哥,单恋了七、八年,就是不肯死心,加上她草木皆兵的态度,本没有男人敢来追她。
二十一岁还没有男朋友,这样的人生真的有点惨。
“帅是他家的事,跟我无关!”
“姐,你有没有听过花开当珍惜,这次桃花开你要是不把握,下次搞不好要再等上二十一年。”
“这里没你的事。”
“你保证不会发生命案?”
“要发生早发生了不会等到现在。”真要杀人,当那锅焦糖全部倒在她钱赚养家的双手上时她就该行动了。
唐果咋⾆。“是他害你的?”受伤回来的唐心委靡不振却什么也没说,屈打成招又不是她这当妹妹的专长,还好今天是⽔落石出了。
“不是,长⾆妇姐小,上课重要还是看帅哥重要?”没有时间观念的丫头,到了学校被记点数别怪她没提醒喔。
“啊,八点了!”这下又要爬墙了。
火烧庇股的人终于走了。
嘘呼!唐果一走掉,唐心疲软的就地坐下,靠着一旁廊下的圆柱,神情无限疲倦。
她不这么撑,唐果会担心的不肯上学。
殿下看她像过期的⿇糬整个瘫下去吓了一大跳,以最快的速度伸出铁臂给她支撑。
唐心看了眼他的援助,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严峻拒绝,她默默接受了他坚定温柔的帮助。
老实说,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受了严重的二级烫伤,只有在最初的时候因为忍不住痛而泪如泉涌,紧急送医后既不要他们的补偿也拒绝⺟后要带她回去照顾的提议。
她只是淡淡的说:任何人看到那种情况都会那么做。
“谢谢,”
“如果两天前你大方的说了这两个字,我会比较安心跟开心。”如果她从善如流的接受到他家休养的意见,他会乐意许多。
唐心垂下眼帘,他不会懂的。“你来做什么?”一大早的,别跟她说来探病。
“我来探病。”
“你诅咒我生病?坏心眼!”这人连话都不会说。
“你的手不痛吗?”以前他遇见的女孩没有一个不温柔可爱,这个,真不坦⽩。
不痛才有鬼,都两天了,纱布包扎的地方连碰都不能碰,刷牙、洗脸、澡洗是别说了,就连上厕所、吃饭都要叫唐果。
除了这些不便,伤处的⽔泡更是整夜咻咻咻的叫嚣不停,痛得不能睡,半夜也常常因为不小心碰到墙壁、被子而痛得突然清醒。
这两天,真是够了!
“你昨天没有去换葯。”
“你知道?”
“左手告诉我的。”一流的⽪肤科医生,那天也是左手替唐心紧急处理的。
他坚持唐心该住院观察,却拗不过她的抵死不从,只好放牛吃草,而要殿下保证她会每天回医院换葯。
想不到病人第一天就放他鸽子。电话中的左手气得跳脚,大声嚷嚷说从来没看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病人!
“可不可以不要?”她讨厌医院的葯⽔味,讨厌那边的气氛,怕医生,怕痛。
“你真会找人⿇烦。”他突然明⽩,像唐心这样的女孩其实不用跟她太讲理,因为绝对没完没了。
“没有人拿指着你非要你来不可!”她对外的刺猬盾牌马上竖起来。
“有,我的良心。”
唐心安静沉默了。
他并没有得罪她,没道理一直仇视人家,她是哪里不对劲?是这些肩膀上的庒力让她失去宽容的心吗?
把接近她的男人都当敌人,她是怎么了?再看见殿下无辜的表情,她叹气,慢慢把手递出去“⿇烦你了。”
殿下不晓得是什么让唐心改变主意,幸好她没有顽固得太彻底,不然他也有终极手段可以施展出来,那就是…用扛的。
他不介意大家一起出糗。
…。。
耝厚的⽔泡分布双手,右手几乎遍布到手肘,唐心实在没勇气多看一眼自己嘲发亮又滴⽔的手。
她的双手虽然短短胖胖,比不上别人的修长优美,起码起面粉跟拉糖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现在跟她相依为命二十一年的手除了七八糟的痛楚及僵硬得像报废的木乃伊外,甚至连上厕所都没办法…她⼲脆去死一死算了!
“⽔肿的情况还很严重,有感染的可能。”优美的嗓音想不到是出自⾝⾼一米七的大男人,而且还耝犷得很。
“感染?”她擦了澡,是因为这样吗?
“你再不来,烂掉也有可能。”基本上医生的医德会用在乖巧配合度⾼的病人⾝上,任的病人他会代替月光惩罚他们的。
没错!这位左医生是月光小兔的忠实拥护者,谁说男人只能看无敌铁金刚的,小魔女DoReMe也好看得不得了。
“医生,我的手不会好了吗?”皱到像小笼包皱折的小脸殷殷询问。
“会。前提是你要听话,每天回来换葯,要不然神仙也治不好。”
“我…也很想,可是不行。”她的声音低低,小猫叫也比她清楚多了。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这么温柔的医生就连问话也叫人心花怒放。
“我不方便。”
“哪种不方便?”
“呃…”她问过人,这间诊所距离她住的地方太远,不仅要转三班公车,每天的医葯费也是个大问题。
“她没问题,以后我都会押着她来换葯检查。”来到诊所后就一直没出声的殿下敲敲桌子上的玻璃,声明。
左手暗声吹了口哨。“我记得你是大忙人,你拨得出宝贵的时间吗?”
“那是我的事。”
“唷,我没看你对哪个女孩子积极过。”他们俩光着庇股的时候就认识了,两家是邻居,上同一所小学、中学、⾼中,直到大学他选读了医学系,殿下则是经过家庭⾰命去了法国的蓝带餐饮旅馆管理学院,真要说两人有什么差别,差只差在殿下住的是皇宮,他住的是一般民宅而已。
“会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多得像天上星星,我还积极什么?每天应付女人就好了。”
“你啊,有天会有报应的。”
“等那天来了再说吧!”
“铁齿!”
“你的诊所快倒了吗?这么多时间说废话!她的手到底要不要紧?”人就是这点不好,一点风吹草动就问东问西,没完没了的。
“有朋自远方来,钱赚的事情可以先搁一边去,我够伟大吧!至于唐姐小的手…你说女孩子⾝体上的部位,小至小指头,大至孕育胎儿的子宮,哪个不重要?”所谓的兵来将挡⽔来土掩,老朋友要翻脸他有尚方宝剑加持也不怕。
“我想,你一定太久没见右手了,嗯…可以放她几天假呢?”右手,他的机要秘书,也是左手的冤家。
两人只要见面,没有打进医院的次数少得可怜。
至于进医院整修的人是谁?就是眼前这个败坏天下男人名誉的弱智笨蛋!
“朗堤亚耶鲁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放那只⺟老虎出柙,我马上割袍断义,我们前世的冤孽就到此为止。”连名字都还没出笼,受恶势办威胁的男人如惊弓之鸟。
要是殿下吐出他长久以来连觉睡都催眠着想要忘记的那三个字,他不是一定是绝对,在地球上再消失个十年。
“那就⿇烦左大医生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莫管他人瓦上霜。”
对于他的咬文嚼字左手是习惯到⿇痹了,但是,一旁让护士姐小上葯的唐心却惊讶的微张瓣花般的小嘴。
虽然她不认为殿下是个大草包,从他谈话的态度却直觉的给人纨桍弟子、花花公子的形象,想不到他文诌诌的话说得特别顺畅。
护士姐小重新帮她包上纱布,又去忙别的病人了,唐心望着刚才被卷⾼到上头的长袖子,习惯使然的用另外一只手想拉下,手才动了下,马上痛得差点出眼泪。
“为什么不叫我?”殿下拋下左大医生一个箭步走到她跟前。
“嗄?”⽔雾害她视线模模糊糊,只看见⾼大的⾝影对着她蹲下来,动手帮她将⽑⾐的袖子缓缓放下来。
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对待,还是帅到没天良的美型偶像,只要是女人谁不会动心,不过,唐心咬了咬,很用力的“你已经有康哥哥了怎么可以见异思迁、移情别恋,这样会被雷劈的…”这一定是偶然的思,不⾜为虑。
她的声音字字传进殿下的耳朵。
这女孩心里想什么都会说出来啊,近距离的看她,发现她不丑,⽩润的双颊有着天然的苹果⾊晕红,鼻子小巧玲珑,小嘴Q软的引人去碰触。
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平常看起来毫无特⾊,但是上回在糖心小誧,她专注工作时那双叫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眼睛彷佛收纳了天地间全部的光彩,要是将天上所有的繁星全聚在一起也比不上她万分之一的光亮。
“谢谢…”
“先说好,这两个字出现一次就可以了,以后不要常挂嘴边。”他讨厌虚伪的表面功夫。
“以后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有以后?
“你不会以为左手是神医华陀换一次葯就保你一世平安,你的手可是二级烫伤,弄个不好会残废的!”
犀利的字眼像一块烙铁烙进唐心没有防备的心。她吃力的举起双手,这是要怎么办呢?
“老兄,有必要这样吓她吗?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这攸关他的技术层次,要是不小心传出去那他还要不要混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转弯抹角是你的专长,不是我的。”
“这叫医德,请跟着我说一遍。”
“你当我是被你美se惑言听计从的护士啊?呿!还带动唱咧!”这左手要是不⼲医生这行业了可以转行去幼儿园继续骗钱。
“我相信她承受得起,你别看她年纪小小,还带着一个妹妹,她的手要有个万一,我想让她先有心理准备比较好。”
“你打算袖手旁观?”
“我现在不就花时间带她来尽我的道义责任?看在她奋不顾⾝救人的份上,而救的人又是我⾝边重要的人,医疗费用全算我的了,还要怎样?”
他才不管这样的话会不会伤到少女敏感的心。
“凭你料理天才的金冠,就算盖座金屋蔵娇也是小CASE。”
“我要蔵的一定要是天仙美女,这颗小汤包你有趣兴夹去配,用不着跟我客气!”
唐心辛苦的忍下心中不断发酵的羞辱感,出声昅引两个目中无人的男人注意。“两位先生!”
长⾆公果然停止嚼⾆。
她从治疗台下来,势姿笨拙,殿下想去扶她却被她冷冷的拒绝。
她套上鞋子,微颦的眉,大大的眼,看起来像路的小孩,可是在她脆弱的神情里更散发着叫人不能小觑的气质。
“朗堤亚耶鲁曼先生,说真的,我不需要你的『道义责任』今天要不是你死⽪赖脸要我到医院来,老实说,就算我的手因为救⽩妈妈烂掉、废掉,我也不会有怨言,或者,你这⾼⾼在上的人会觉得像施舍我这样的人是份不得了的恩情,但真的不必。”
她一向活得堂堂正正,不偷不抢、不乞不讨,尽管有时候生活是那么的难,她也咬牙度过了,往后,不管她有没有成功的一天,但是,当她年华老去,她可以一点都不心虚的对她的子子孙孙们谈论她的年轻岁月。
她四代祖先之前都是是叱咤风云的将军,世袭的将军府虽然因为改朝换代而失去了往昔的光华,她跟妹妹更是只能从宅子蒙尘的雕梁画栋去想象过去的繁华,但是,从来没有羡慕过。
“我从来没说施舍你什么。”受到责备,这是成人以后的殿下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是做大事业的人,”⾼级的名牌服饰,社群也都是金字塔端顶的…譬如这位左手医生。“要立于人之上就应该有包容心,你的虚伪可以用在任何人⾝上,或许他们不在乎,可是,我在意。”
殿下嘴角菗搐,吊儿郞当的笑从嘴角敛去了。
“请你给我起码的尊重!”
他站姿改变,慵懒沉睡的豹子有了苏醒的屏息专注。
“我的面貌是⽗⺟给的,”她瑟缩了下“就算不理想,我不自卑,也不觉得不符合现代人对美的追求有什么不好,我四肢健全,我每天活得理直气壮。至于处处显现⾼贵的先生你,你的⽪相何尝不是⽗⺟的恩赐?你有你的傲慢,我有我的自尊,我并不觉得你就⾼我一等,可以在言语、行为上污辱我。”
一个会用嘴巴占人便宜的男人最讨厌了!
殿下有生以来,首次在一个小女生面前抬不起头。
好有尊严的女孩,左手几乎想为她拍手喝采。
“小汤包,说的好、说的妙,说的呱呱叫!”他绝对不是蓄意要背叛老友,实在是这么精采的宣言百年难得一见,就算要秋后算帐,秋后再说喽!
他真是铁面无私的包拯啊!
“我是颗圆滚滚的小汤包,是配不上你这位少爷,不过,我人穷志气⾼,对你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你,请你大可以放心!”
抱喜!狂贺!朗堤亚耶鲁曼?赫那毕拉?波莱特丁顿殿下踢到了超级大铁板,还是世界级的。
左手想拍手为她喝采、吹口哨。
几乎啦,好歹他是殿下的人,胳臂不好外弯得太过分。
殿下的脸⾊时而郁、时而青紫,眼中的霸气虽然依然,却多了一抹深思的眼神。
当清代贵冑后裔碰上现代王子殿下,起的火花是不是如海⽔拍岸卷出千涛浪?
谁吃了谁,呑得下或会得胃溃疡,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