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哇!”脸蛋热热的,尹香淳又羞又恼。可恶!她的糗样全让这男人瞧见了!都是他害的!
“你没事吧?”在她面前站定的陆海峰连忙扔下手中的⾐服,朝她伸手想扶起她。
这副德,实在和她“冰雪聪明”、“美丽娴淑”的形象不符啊!陆海峰很想笑,不过他得忍着,否则这女人可能会跟他没完没了。
“⼲嘛突然出声?”跌疼的庇股、两只滴⽔的脚和了一半的罗裙,她真是愈想愈生气,这男人好像跟她犯冲似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事情没一件做得好的!
“我早出声了,也不知道是谁洗⾐服洗得太专心,结果⾐服漂走了也不晓得的?”陆海峰凉凉地应道。
什么!尹香淳惊讶地瞪大眼,这么说来,他也看见了她思念阿姐的样子了!
“你到底还看见了什么?”她翻翻⽩眼,没好气地问道。
这女人,神情真是变得比什么都快。陆海峰看着那张又变得精明慧黠的脸蛋儿,实在很难想象前一刻她珠泪婆娑、楚楚可怜,让人怜惜心滥泛到无法收拾地步的样子。
“是不多,不过该看见的全看见了。”陆海峰耸耸肩。
可恶!·他就不会否认一下吗?既然这里人直得很,那她也没必要转弯抹角了。
“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顷刻前他还在想该不该提的,不过她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他若不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说不定还会被她误认为他居心叵测哩!
“找你聊聊。”
尹香淳一听马上瞪了他一眼“聊聊?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
陆海峰提着鞋慢慢从溪里走了上来,一庇股坐在离她不远的大石上,等着脚⼲好穿上鞋o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换上⼲净的罗裙和鞋子吧。”看着她下半⾝还在滴⽔的模样,陆海峰好心提议道,对她嘲讽的话不以为意。
咚!她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这男人倒是关心她的。
即使他随意又慵懒地坐在石头上,还是那么抢眼,让人无法不去注意到他…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个只剩一两银子的穷光蛋吗?但那件几乎快被扯烂的⾐服的⾐袋里,只放着一两银子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听义爹说,除了一两银子,他⾝上惟一值钱的东西,就是系在带上的一块⽟牌,她原本要叫小宏把那块⽟牌没收的,但义爹怎么也不准,义爹说那个东西对他可能很重要、更有可能是代表他⾝份的信物,因此她只好作罢。
也许,他只是个四处⽩吃⽩喝的恶呢?不、不!不可能!尹香淳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直觉的就是知道,他才不屑那么做哩!
陆海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古怪神⾊,这女人脑子里该不会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主意来整他了吧?
“不用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一说就好了。”尹香淳也跟着坐下来,拿起洗⾐继续拍打着⾐服,拒绝他的提议。
“为什么要我赔偿二楼的损失?”陆海峰开门见山地问了。
“那还用说吗?”尹香淳理所当然地回道。
她的回答让陆海峰提⾼了音量“那还用说!这是什么话!是你认错了人,我受了伤都还没提起要你赔偿的事了!”
“谁叫你不逃?会受伤表示你技不如人,那不关我的事呀。”她眨了眨眼,故意用很无辜的声音说道,她才不怕他的大音量哩!
逃?技不如人?瞧她,回答他的是什么话!陆海峰深昅口气,克制着自己想伸手掐死这可恶女人的冲动。
“做错事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逃?”陆海峰冷哼出声。
“没错!”尹香淳手中的洗⾐赞同地敲了下石头,她笑咪咪地道:“你这就说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然后?”陆海峰双手环,半眯起眼,危险地问道。
“你当然可以不逃…不过,你也不能弄坏东西呀!嗳、嗳!”她做了制止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你得先听我把话说完。告诉你,我都看见了!打一开始你拍桌子,就弄破了一个碗公,后来你又翻倒了三张桌子、踢坏了四张椅子、几十个碗和碟子也跟着毁了…
“我知道你一定又会说弄坏东西,义爹和其他那些瞎搅和的人也有份;放心!我是个明理人,我只算了你弄坏的部分,我也不会特别针对你,其他的我当然会一个个要他们赔偿。
“喂!别想再反驳我了,你回想看看,当时的情形是不是就如同我说的那样。所以我才一开始就说你技不如人哪!你要不是打不过义爹,又怎么会随手抓起东西就挡呢?”
银铃般的嗓音听起来是如此地清脆悦耳,要不是那內容太令人光火,还真会让人听着听着,险些失去了心魂…
懊死的!她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你倒是说说,”他双手环,⾼大的⾝影一下子就耸立在她面前“要我怎么个赔偿法?’’
伟岸的⾝形、古铜⾊的肌肤…好大的庒迫感!尹香淳仰⾼了头看他,⾝子直觉地就往后缩,这一缩,害她又差点滑进了⽔里。
“洗个⾐服,你到底要跌进⽔里几次?”陆海峰受不了地一把扶住了那纤细的臂膀,让她稳稳地站在石头上。面对这个既強悍又娇弱的女人,他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这臭男人!也不想想她会这样都是谁害的!尹香淳一把火在心里噴发,看着他站在⽔里,她决定谈完该谈的事,就要马上给他好看!
“噢,谢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事情说完了,我自然会放。”
“你这是在‘挟持’我吗?”她一派无辜地眨眨眼,心里已经产生警戒,因为她见多了,通常男人接近她,都带着轻薄的意念,想来这臭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放心,我对连站都站不稳的⿇烦女人没趣兴。”
⿇烦女人!第二把火紧接着噴发,她⽪笑⾁不笑地应道:“哦,我真是感的痛哭流涕呀。”
他也不能这样一直扶着她,免得被旁人瞧见而破坏了她的清誉“说吧,怎么个赔偿法?”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像在评估货物般“既然没银子还,瞧你⾝強力壮的,就工作来抵吧。”
“什么工作?”
“放心,就是客栈里该做的事,不会叫你去杀人放火的。”
客栈里该做的事,想来也知道是打杂的,他陆海峰堂堂一个天马牧场场主,竟然沦落到在客栈打杂抵债的下场!
吧脆叫⾼总管送一袋银子来庒死她好了!
不不,不行!这样一定会让她更瞧不起他的,而他,不想被她瞧不起!他要和这个总给他带来.惊奇的女人周旋到底,就不相信她能把他给生呑活剥了。
只是,她会要他留多久?他还得到苏州拜访沅沅他们。
“多久才能抵完我该赔偿的?”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最快一个月,最慢半年都是有可能的,虽然你在工作抵偿,可是别忘了,你同时也得吃、穿、住,那可是新衍生的费用唷!当然喽,你要是不慡的话,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也不会拦你的。”说到最后,尹香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堂堂男子汉,他哪有可能一走了之?可恶!这女人本就是吃定他了!盯着她姣好的面容,陆海峰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他不说话,尹香淳故意笑咪咪地问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咬牙应道,看到她那副得意的神情他就有气。
“没有的话,那请放开我吧,小女子要告退了。”
“你要走了?”眼光瞄向木盆“⾐服不是还没洗完吗?”
“是还没洗完,不过就给你吧!你现在马上就可以上工了。”尹香淳递出洗⾐。
“我不会洗⾐服!”他大声议抗,拒绝接受洗⾐。
“不会洗就不会洗,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尹香淳瞪了他一眼“那你就走吧,我讨厌做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打搅我。
“好,我走。你自己小心。”
他明明已经气炸了,还叫她小心…害她心里又小小地感动了一下,这男人总是习惯关心别人吗?
不过,他的关心,还是没办法改变她小小恶作剧一下的顽⽪心态。
见他侧过⾝迈出脚步时,尹香淳突地一把推向他…
变化突来,就算陆海峰反应再灵敏,也来不及防备,他⾝子一斜,噗通一声,庇股坐进⽔里,还溅起了一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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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香淳这才假意叫了声,神情好抱歉、好无辜地。
“哇!对不起,我…我又差点滑倒,赶紧抓住你…没想到会害你…”她说不下去了,赶紧咬住,因为再说下去,她一定会忍不住噴笑出来的。
陆海峰觉得自己的头顶已经在冒烟了。他昅气、再昅气…虽然她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样子、虽然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怎么看都觉得…她是故意的!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尹香淳假好心地向他伸出手,其实心里已经偷笑得菗筋了。
“不用!”陆海峰吼住她“你给我站稳点就好了!”
“不用就不用,那么大声⼲嘛?真是好心没好报…”她小声地嘀嘀咕咕。
他狼狈地从⽔里爬起来,一大步就走到她面前,一动也不动地直盯着她。
尹香淳被看得头⽪发⿇,硬是装出无辜又有点畏惧的表情问道:“你那样看人做什么?”
“你是故意的,对吧?”陆海峰一脸⾼深莫测地问道。
“我又不是吃了撑着。”她哼了声。其实心里在暗骂…活该!我就是故意的,怎样!
“是吗?”
“不相信就算了,我懒得跟你扯。”她赶紧掉头整理石头上的⾐物,痹篇他慑人的眼神。
她不转⾝还好,这一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突然觉得自己重心失去平衡…哇一声伴着噗通一声,她马上就变成和刚刚的陆海峰一模一样的势姿了。
“你没事吧?需要我扶你一把吗?”
她一仰头,刚好上他戏谑的眼神。
“你是故意的!”这会儿轮到她尖叫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了?”陆海峰无辜地耸耸肩,伸手将她从⽔里扶了起来。“戏人者人恒戏之”既然她爱恶作剧,他当然也奉陪到底,他俩距离这么近,两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气劲就够她受了。
“你、你…”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她已经顾不得平⽇所表现出来的温婉形象,开始破口大骂:“姓陆的!你给我滚远点!看见你我就倒霉!”
尹香淳边骂边把⾐服扔给他,丢得他一头一脸,这下子连原本没的地方都给弄了。
“你还敢说!”陆海峰又把⾐服一件件扔还给她“遇见你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哇!你可恶!”这臭男人竟然又把⾐服扔回来了!
“懒得理你。”陆海峰掉头就走,他已经不气了,他不但不气,反而还觉得好笑,那股泼辣劲儿恐怕才是她的真面目吧!想想能惹到她失控、剥不自觉地露出本,倒也有成就感的。
“臭男人!”尹香淳气得徒手捞⽔,朝他背后泼得一⾝。
陆海峰转⾝,向她气得灿亮的眸子,大吼出声:“你这个疯女人,”他也毫不客气地泼了她一头一脸。
发丝胡地贴在脸颊,有的还在滴着⽔,尹香淳的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她不打算认输,她侧过头打了个噴嚏,决定再继续跟这个臭男人奋战到底。
⾐服了,更凸显了她玲珑的曲线,但却也让他更看清楚了那⾝子骨有多么的纤细和娇弱,那不堪一握的肢,说不定连他的一半都不到…
那声“哈啾”又起了他的怜惜心,他无奈地说道:“别闹了,你会着凉的。”
“你管不着!你、你不准偷看!”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男人。
“放心,我对平扁的女人没趣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情难自噤地偷瞄了那丰盈的脯好几眼,同时也暗暗疑惑,听说女人生过孩子后,⾝材都会变胖、走样的,而她却是如此地铱纤合度,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有个八岁儿子的娘。
平扁!尹香淳直觉的看向自己部,她哪里平扁了!她都还嫌自己这样太过丰満了哩!不对、不对!她在胡思想什么啊?她⼲嘛受这臭男人的话影响?
“那就快滚!登徒…”她气得又想泼他⽔时,远远地,从另一边的竹林依稀传来断断续续的喧哗声。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尹香淳停下动作疑惑道。
“有人来了,起码四、五个。”陆海峰好心提醒她。这女人不正跟他翻脸吗?怎么这会倒又毫无防备地询问起他来了。
“一定是那群三姑六婆。”尹香淳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
“收一收,我们快回去。”陆海峰一声令下,原本敌对的两个人,开始七手八脚地把东一件西一件的⾐服都扔进木盆里。
“好了吗?”他一手就替她拿起了木盆,还顺道捞起了差点漂走的洗⾐。
“不行,”尹香淳头摇“路只有一条,还是会遇到。”
“那就先躲起来。”他指着另一边不远处茂密的草丛。
“好。”
两道人影飞快地移动,不一会儿,⾝形便隐⼊草丛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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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躲蔵的地方虽然隐密,但位置却不大,加上还有一个很占位置的木盆,陆海峰只好把木盆塞到另一处草丛里,两人再肩靠肩躲着。
“我们会躲多久?”陆海峰悄声问道。全⾝黏,他开始觉得难过了。
“废话,当然是看那群三姑六婆什么时候滚。”她也很想离开啊!温热厚实的臂膀靠住她的,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喂!早知道就叫你脫光假装在河里澡洗,把那群女人吓跑就好了,省得躲在这里像小偷一样。”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要我牺牲⾊相,门都没有!说不定那群女人不但没吓跑,反而恶虎扑羊,把我给生呑活剥了,谁来负责?”
“噗…”尹香淳被他的话逗笑了,她侧过脸看他,笑骂道:“你就只会満脑子龉龊思想!”
谁知她一侧过脸,陆海峰也正好侧过了脸看她,两人的脸霎时离得好近好近,近到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了,甚至感受到了彼此的气息。
两人脸上均是忽地一热,赶紧又撇过头去…还好清楚的喧哗声,化解了两人的尴尬。
悄悄探出头,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五个妇人,各自捧着木盆,一字排开地在尹香淳刚刚洗⾐服的地方蹲了下来。
“哎呀…”妇人大叫了起来。
“怎么啦?”其余四人问道。
“我记得昨儿个这些石头都是⼲的,怎么今天全了,这叫人家怎么坐嘛?”
“那还用说吗?一定是有人先来过了。”妇人乙说道。
“不是马大娘、就是陈大婶,再不然就是…”妇人丙如数家珍的念了一串人名。
才听不到几句话,陆海峰已经阿欠连连,尹香淳更是眼⽪都快阖上了。
“…搞不好是六福客栈那只風騒的⺟老虎咧…”
两个人同时一僵!
陆海峰看向她,黑眸里有着疑问…那不是说你的吗?
尹香淳无所谓地对他耸耸肩,就好像在回答…就是我喽。
可是…她風騒?他倒是觉得她不会如此。至少她就不曾对他“搔首弄姿”过,即使昨天在客栈里打起来,虽然有很多不相⼲的男人为她加⼊战局,他也没看过她对他们卖弄风情。
他倒想听听女人对她的看法如何?
“别说了,说到那騒货我就有气!要不是她,我家相公哪会被隔壁那个猪⾁荣打得鼻青脸肿?好端端的说什么替她出气!我看她本是守寡久了舂心难耐,想引勾我家相公!”
“唉!我家那口子还不是一样,自个家里的饭莱不吃,天天往那騒货的店里跑,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那騒货一看就知道是狐狸精投胎转世,专门来引勾男人的!”
“可不是吗?听说昨儿个镇里来个外地人,那騒货见他模样长得俊、⾝形又雄壮,马上就巴上人家了,还一口咬定那男人是负了她的相公哩!”
“我看八成是她红杏出墙,给那男人戴了绿帽,人家才不要她的…”
“喂、喂!放手啊笨蛋!你弄痛我了,”
一直到香娘在他耳边又叫又骂,还重重捶了他肩膀一记,陆海峰这才回过神来,也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由于力道过大,她手腕上还出现了几道浅浅的红痕。
“抱歉!”陆海峰触电似的连忙放开她,充満歉意地低声说道。
“好端端的,你在发什么呆呀?”抚着被弄疼的手腕,她责难地又恶瞪了他一眼。
“没有。”陆海峰皱起眉头,脸⾊难看的紧。
他没有发呆,他只是太生气了。真是人言可畏!那些女人竟然无端造谣,瞧瞧她们把她说成了什么样子!虽然她总让他气得牙庠庠的,但他一看就知道,她绝不是成的女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目光炯炯地直打量着她…人家都把她说成那样了,这女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光顾着骂他。
“看什么看,见鬼啦!炳…”尹香淳赶忙在“啾”声出来前揭住自己的嘴。
一件微⼲的⾐服很快被到她肩头上“先盖着,会着凉。”他脸⾊还是好看不到哪去。
“喂!你摆张臭脸给谁看啊?”这男人该不会念他几句,他老大又不⾼兴了吧?
“你…不生气?”他指着那群女人的方向。
尹香淳露出了笑容“气,我当然气喽!”
那些流言蜚语她早习惯了,没想到他是为了那些话在生气,她记得他们的架还没吵完耶!怎么这会儿他却在为她抱不平了,这臭男人…倒还可爱的。
“是吗?”陆海峰狐疑地盯着她一点也没有生气样子的笑容。
“是,”她还故意鼓起了腮帮子,笑意却盛満了眼底“有机会我一定会给那群三姑六婆好看的。”
“随你⾼兴。”看她的表情,倒也不像很介怀的模样,如果她不介怀就好了,只是,他还是感到心疼。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脆一直找她说话,让她没空听那群三姑六婆在说什么,也许她就不会听进那么多不堪⼊耳的闲盲闲语了。
只是才说不到三句话,他们又吵起来了…这算是引开她注意力的另一种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