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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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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我了!”

  站在花园里的风光愤愤的将脚下的一颗石头踢得老远,接着大步的来回走着,心中一股火烧得正旺。

  刚刚和爹吵那一架,两个人都像在比大声似的,吼得脸红脖子耝。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时,仆人跑来说姑爷到了,爹竞马上眉开眼笑的跑去接,还撂下狠话说什么她要是不嫁就等着给他们两老收尸!

  哪有这样的呀!

  “‮姐小‬,原来你在这儿,夫人找你,赶紧跟我去一趟吧,有好东西要给你瞧呢。”丫环小冰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开心。

  真下知道她在开心什么!风光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谁叫你喊我‮姐小‬了?风家什么时候可以没规矩了。”

  她被喊少爷喊了这么多年,突然听到人家喊她‮姐小‬还真是不习惯,觉得浑⾝难过又别扭。

  小冰嘻嘻一笑“当然是老爷、夫人说可以的呀。‮姐小‬都要嫁人了脾气还是这么坏,姑爷可有苦头吃了。”

  她怒道:“岂止苦头,幸运的话还有拳头呢。”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冒失鬼,大概没弄清楚状况或者当自个是九命怪猫所以不怕死,居然敢上她家来娶她?

  连大名鼎鼎的⻩金名捕都想来染指?她要是没把他打得満地找牙,那就太辜负他的另眼相看!

  这都要多谢了她爹到处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说那个⻩金名捕风光其实是他的千金风月,害她的手下和朋友都拿怪异的眼光看她。

  现在更好,居然有人来娶了。

  “‮姐小‬真是爱说笑。”小冰笑昑昑的挽着她的手往风夫人寝房走,一边说道:“老爷说姑爷文弱,怕‮姐小‬吓坏了人家,叫你少开口呢。”

  说话都不许了,更何况是动手呀。

  “怕我吓坏了他?好笑,真好笑。”敢来她家娶想必胆子比常人还大,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她吓坏了?

  风光才一进门,就听见她娘喜孜孜的说着…

  “月儿呀,你来瞧瞧这些东西,都是女婿带来要送你的,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一风夫人兴⾼彩烈的指着桌上“看看这贡锦,寻常人家是看不到的,你瞧这串珍珠每颗都有拇指大,难得的是大小相同毫无瑕疵,这些簪钗梳篦金银珠翠也都是宮里用的呢!

  “女婿对你真是好得没话说。”她眉开眼笑的招招手“小冰来,帮‮姐小‬打扮一下,老是这丑怪样子,我见了就心烦。”

  风夫人虽已年近中年,但仍是娇如昔,岁月对她是非常宽厚的,年轻时是金陵第一美女风华绝代的她,到如今仍保有她那颠倒众生的美貌。

  风光转过头去,连看都不看,还轻蔑的哼了一声“我要那种娘儿们的东西做什么?”

  “你说那是什么胡话?女孩子家下打扮,成天舞刀弄的像什么样子。”风夫人抱怨着,一手把女儿拉过来按在椅子上说道:“你娘我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把你变成女人,要是不成,那我也不活啦。”

  她知道女儿嘴硬心软,只要她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她一定会乖乖就范。

  这几招可是百发百中,矢无虚发!

  小冰连忙开箱子拿出最华丽的⾐服首饰,和几个丫环七手八脚的要帮风光打扮,好让她到前厅去见见姑爷。

  风光一口就拒绝了“想都别想。娘,要我嫁人还可以商量商量,叫我洗脸换⾐服免谈。”

  “你这模样怎么见人?”风夫人怒道:“你瞧瞧镜子看自己有多丑怪。”她看了都没有好感,更遑论那些男人了。

  “我就是爱这样。他要是不喜,大可以退婚哪。”退了最好,她还乐得轻松自在呢。

  她生气的说:“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

  风光摇‮头摇‬,正经八百的说:“我就是这样,喜的就来,不喜的就请便。”

  “你这鬼样子谁会喜?成天不是打扮成男子模样,就是画个唱戏的大花脸,

  直是走火⼊魔了。”风夫人回头环视一千丫环“你们说说谁见过‮姐小‬姑娘家打扮的模样?有没有人?”

  一片寂然。

  “我是你娘哪,可打从你十岁开始,我就不知道你的眉⽑在哪里了。”

  她忍不住觉得好笑“娘,哪有那么离谱。”

  “我不管,你今天不给我洗脸好好的去见人,我就死给你看。”

  又来了!“娘,你很奇怪,当初也是你叫我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呀,是你说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瞧见,尤其是像我这种大家…”她说着忍不住笑出声“嘻嘻嘻…大家闺秀。”

  “我的意思是叫你在房里绣花、弹琴,做些闺阁千金们都会做的事,不是叫你画这种鬼脸。”

  “但我就是做不来那些千金‮姐小‬的事,只喜在外面闯。当初爹也同意的。”

  “那时候你还小,还可以由着你,现在你大了,难道还纵着你胡来吗?”

  “娘,我都已经听你们的话要嫁人了,你还想怎么样啦。”风光无奈的说。

  爹娘以死相她上花轿,她也只能乖乖就范。可是如果是对方主动退婚的,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爹娘也不能怪她忤逆不听话。

  她有得是办法叫燕家退婚,他要是下退,她就打到他退为止!

  “我叫你洗洗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谢谢女婿送你这些东西。”

  “我不⼲。”她站起来“你去谢他就好了,反正这些东西你比我还喜。”

  风夫人火道:“月儿!”

  风光満脸的不耐烦,紧抿着双,闷声问:“⼲么啦?”

  “娘说的话你一句都下听,当真要我先死在你面前,你才⾼兴、才痛快引”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小冰,去给我找条绳子来,我教不好她,就到风家列祖列宗前面谢罪。我、我不要活啦!”

  “夫人!”小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风光“‮姐小‬,你也知道夫人⾝体不好,不如就…”不过是洗把脸、换件⾐服嘛!

  “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女儿,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丫环来得懂事、贴心。”

  “娘!”风月无奈的说:“好啦,都依你啦,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她回⾝往椅子上一坐,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随便你了。”

  风夫人马上收起眼泪,眉开眼笑的说:“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呀?慈耍齑蛩锤〗阆戳场?br>

  “对了,还有这个!”只见她翻出一条绸带,蹲在女儿面前,叨叨的念着:“女孩子家,走起路来像阵风似的,难看死了,把你两脚绑一下,步伐小一点才会婀娜好看。”

  “天哪,我连走路的样子都得被你千涉?”当女人真是⿇烦死了,还是当男人比较自在,唉。

  “可恶!”

  一声怒吼响起,风光踉脍了一下,两脚差点没打结,摔到地上去跌个鼻青脸肿。

  还好她⾝手不错,在摔个狗吃屎之前两手在地上一撑,翻个跟头又稳稳的站在原地。

  “这死绳子!”差点害她摔死,她总是会忘记脚上绑着绸带,下能迈开大步走路。“妈的,这么晚了还这么热,这是什么鬼天气?”

  穿成这样闷得她一头汗,真是有够辛苦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硬是不肯脫下男装,风夫人只好将就着将女装套在她⾝上。

  连穿了两套⾐服,没有热得头昏脑还是因为她⾝強体壮,比牛还勇健的关系。

  她往游廊边的栏杆上一坐,抓起素⾊罗裙裙摆拚命朝自己⾝上摄风。

  她不耐烦的在地上踏了踏脚,越看那条绸带越不顺眼,真想两手一抓运气把它绷成两段。

  可是她那个老爱用寻死招数人的娘呀,说什么绸带要不绑在她脚上,就是在她脖子上,唉。

  “我那宝贝女儿呀,平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贤淑、又温柔,娶到这样的子,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呀。”

  一阵慡朗的话声夹着笑声从屋边的转角传了过来,一向大嗓门的风代华是标准的人未到声先到。

  这话才说完,风光就看见她爹笑咪咪的带着一个男人定来,双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我们家月儿呀,那可真是好得没话说,什么女则、女诫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三从四德更是一样也没少过…”

  风光故意大声的说:“老爹,你在说谁呀?条件这么好,我也想娶回来摆了。”

  风代华突然瞪大了眼睛,猛然被自己的口⽔给呛到,拚命的咳了起来“咳、咳…你、你、你…”虽然天⾊已黑,但这里怎么也算是大家都会经过的地方,她居然给他坐在这里掀裙子癌风,还给他抖脚!

  花朵一般的姑娘,一开口却是流里流气的神情,简直跟街上的地痞混混没两样。

  风光得意的大笑几声,眼光陡然转向燕凝萼脸上,大笑声猛然止住,一副惊讶到了极点的模样。“你、你、你…”这不是昨天在路上遇到的衰鬼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难道…他就是那个不怕死的家伙?

  “风‮姐小‬,又见面了,真巧。”燕凝萼一双充満笑意的眼睛不住的打量她,将她全⾝上下仔细的瞧了一遍。

  柳叶眉、杏儿眼、桃花腮、杨柳,这个鼎鼎大名的⻩金名捕,在卸下了脸上的油彩之后,居然是这样一个难得的大美人。

  他早就说过这门亲事,他是不怎么吃亏的。

  她呑了一大口口⽔,脸上恢复了镇定的神⾊,哼了一声“原来是你。”

  如果是他这个文弱又没用,被人家困在渔网里大喊救命的文弱书生,那事情就好坝卩了。

  赏他几个拳头就能摆平了。

  “是我。”他一笑“我好大的福气。”

  “是吗?”她又是一哼,把裙摆用力甩下,站了起来“你可真够乐观的。”

  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可别因为看她长得漂亮就觉得捡到了便宜。

  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哼,所以说她不喜以真面目示人就是因为这样。

  “是呀,有如此,夫复何求呢?小生好大的福气,实在是感到欣喜若狂。”

  “原来小俩口见过了。”风代华一看女婿看到女儿如此不雅的行径,居然毫无责怪之意,脸上还笑咪咪的,心中一颗大石头才安安稳稳的落了地。

  “见是见过了,没有好感就对了。”风光下巴一抬,没好气的说:“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过河拆桥、不知感恩图报的小人。”

  “‮姐小‬尽管放心,小生绝对不是这种人。”燕凝萼拍拍脯,保证道。

  她扬扬眉⽑“是吗?”

  她仍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昨天的见义勇为换来什么下场。

  为了他一句话,她可把府衙里的画师和捕快‮腾折‬惨了。

  ⾝为捕头,她的讯息可是四通八达,尤其是人数最多的丐帮最好用,相信昨⽇杀燕氏兄弟那大汉的画像一传出去,不出三天就能收到各种各样关于那人的消息。

  只是…她这个未婚夫为什么会被人家抓住要杀害,莫非他是⼲了什么坏事?

  看风光用怀疑的眼神看他,燕凝萼忍不住笑道:“‮姐小‬放心,小生为人正直,绝不是你看不起的那种人。”

  “这种事你说了就算吗?”看了他一眼,她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姐小‬的吩咐小生乐意遵从。”他大步走到她⾝边,一副很荣幸的样子,只差没有尾巴脑旗乐的摇几下了。

  而风代华则是一脸満⾜的看着小俩口走到花园,看样子这门亲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或是波折了。

  花园里静悄悄的,风儿轻轻吹拂着花叶,空气里飘人的芳香。

  风光站在一朵朵洁⽩素雅的素馨之前,绿⾐素裙、长发垂肩,披着月光、飘着暗香,花间亭亭⽟立。

  “云満⾐裳月満⾝,轻盈归步过流尘。五更无限留连意,常恐风花又一舂。”

  她眉头一皱“你叽哩咕噜的说些什么?”

  “说风光很明媚。”月美花香,真是好风光呀。

  瞪了燕凝萼一眼,她又问:“昨天那个跟你是什么关系?”

  “乃是舍弟。”

  “谁问你那个,我说拿刀的,武功很好的那一个。”看他的样子就是个寻常的书生,而那人却很明显是江湖中人,两人会因何事结仇,实在是很令人困惑的一件事。

  再说那人用的暗器淬了剧毒,见⾎封喉,分明就是铁了心的要取人命,实在是太过歹毒。

  她原本也不知道那暗器上的毒葯那么厉害,只看到针上蓝光隐隐猜想有毒,于是小心的用布巾包手一拔下来放进⽪囊里,带回来给她的随从风福看。

  风福是个经验十⾜、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一看就知道这什么厉害的蚊须针。

  “小生也不知道。原本是可以知道的,下过…”他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往下说。

  脸上一副想怪她,可是却又不好意思直说的表情,气得风光牙庠庠的。

  “说来说去,你就是怪我没本事,抓不住那个人是吧?”

  她微嗔薄怒时另有一番风情,小小的俏脸上添了一些‮晕红‬,还动人的。

  “小生不敢这么说。”他忍不住觉得有趣,故意装模作样的想惹她冒火。

  “哼,你不敢都已经说了,再说你胆大包天,还有什么下敢说的?我看定是你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所以人家非杀你不可。”

  都敢不要命的来她家娶了,说出內心话的勇气会没有?她才不信呢!

  燕凝萼正⾊道:“小生自小读圣贤书,虽然不敢与圣贤相提并论,但是非黑⽩却也分得清楚,绝对不可能胡作非为惹来杀机,‮姐小‬切莫误会了…”

  “吼!”风光不耐的说:“你烦不烦,说话就说话,慡慡快快、⼲⼲脆脆的,这么罗罗唆唆文文谵诲,我听了就火大!

  “什么小生、‮姐小‬的?你当现在是在戏台上扮戏吗?有就有、没就没,简单重要的说一句就行了,你东拉西扯念了多少书一点狗庇用都没有!”

  燕凝萼愣了一下,心里想笑,却一副受惊的样子“是,‮姐小‬教训的是。”

  “还‮姐小‬!你是这辈子没叫过人家‮姐小‬,今天逮着了机会,得一次叫个痛快是不是?”

  他退了一步,有点震惊的说:“好,我知道了,我改口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发脾气。”

  “我只是大声了一点,脾气还没拿出来。怎么,你怕呀?”她更大声的说,凑上前近他的鼻子“是不是怕了?”

  “是。”他将头微微往后仰,小声的说:“有点…怕。”

  “大声一点,你是小猫叫吗?这么小声谁听得到。你怕不怕?”这么没用,她一大声他就怕了,看样子好吓的,说不定拳头不用拿出来他就会夹着尾巴逃了。

  “男子汉大丈夫人家大声就怕了,这么没用跟人家娶什么子?趁早回家去多练练胆子。”

  只有⾊胆大有什么用!哼,窝囊、软脚虾,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我有胆子。”他装作愤愤的样子,抬头的将下巴一扬“我不怕!”

  他们的距离极近,他手一揽,搂的是纤一送,吻的是芳

  风光一阵愕然,感受到他柔软的和温热的气息,连那双不安分的手也感觉到了。

  这个窝囊的家伙正在…占她便宜!

  “混帐!”她一惊,下意识的就出手攻击,反手一掌就将他打了出去。

  燕凝萼⾝子朝后飞去,一头摔⼊了茂密的花丛之中。

  “啊,糟了!”她一时情急,没想到对方丝毫不会武,刚刚那一掌用上了十成真力,就算没把他打死也会重伤。

  只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一掌的力道他似乎没全部承受…算了,还是救人要紧,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还是待会再想吧。

  风光脚一跨就想奔过去救人,一急就忘了脚上的绸带,连哎呀都来不及叫出口,就结结实实的往前摔了一大跤。

  “这鬼绳子!”她大骂着俐落的跳起来,两脚一跺挣断了绸带,奔向前探⾝拨开花丛喊着“喂,姓燕的。喂!”

  “谋、谋杀亲夫呀…”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她连忙循声钻⼊花丛的更深处,头发给枝叶勾得七八糟,裙子还叫枝⼲住了,她一心烦,直接撕破裙子才得到自由往前钻。

  月光虽然皎洁,但是花丛里可是黑呼呼的一片,景物都模模糊糊的,本看不清楚他躺在哪里。

  她伸出双手摸索,感觉到抓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脚踝,于是她用力一拉,倒定着将他拉出花丛。

  “死了、死了,我要死了…”燕凝萼给她拖着定,还没忘记要多呻昑几声“我绝对、绝对不会怪你的。你也不是故意要杀我…可是我、我…我死在牡丹花下,实在是太冤枉了。”

  就这么巧,摔进了牡丹花丛里,人家他一点都不风流,就这么死了实在冤枉呀。

  风光急道:“别吵!快没气了还顾说话,你死不了的。”

  都是她不知轻重,出手没有分寸,这下将人打得半死不活,那该怎么办才好哇?

  可也怪不了她呀,谁叫他要…他要没事亲了她那么一口!

  她虽然当男人久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不少,也不怕自己给看去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可是碰触就不同了,她可是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有肌肤之亲过。

  虽然她跟景泽遥和冷漓香要好到同桌而食、同而睡,可他们是把她当男人,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腧炬的行动。

  其他人就更加没这个机会,没想到恢复女装的第一天,就来个不知死活的傻蛋轻薄她。

  是他自己不好,就算给她打死了也不能怪她出手太重。

  可恶,他居然那样亲了她一口!

  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气,风光居然觉得双手微微的发着抖。

  只是四相接而已,为什么她却是一阵难以克制的心跳‮速加‬?

  人家说男女情事就是这样吗?

  她又骂了一声,这人都快挂了,她居然还红着脸想着那些狗庇倒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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