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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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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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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这么多年

  你好象还是没喜上我

  由于从认识柳相源开始,她就从没当过被人接送的娇贵女朋友,因此,像这样三更半夜回家,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她早就习惯了。

  一回到家,裘安才关上大门,便习惯的对着一室空寂轻唤了声“柳――相――源,我――喜――――你。”

  这似乎己变成一种魔咒,每次她这么喊完,便觉得自己浑⾝都充満power,无论再做任何事都会精神百倍。

  “OK!洗完澡就上‮觉睡‬,认真的接新的一天。”她对着镜中那満脸疲惫的小女人说道:“没道理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想随便放弃多年的坚持。”

  但她今天还是有点沮丧。

  她坐⼊加了玫瑰精油的浴⽩內,想为自己做个放松的SPA,并试着回想一些比较快乐的往事――

  走在电影街上,裘安満心快的指着路上一对对情侣“哇你我从来都不曾跟你一起来过这里耶!”

  事实上,他俩约会的地方几乎都是在他家,约会的重点都是由她替他打点他的宠物。

  所以,要说她是在跟他约会,还是跟“那个”约会,她一时也搞不清楚。

  “你别对着别人指指点点的,”柳相源很自然的管教起她“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

  “哦你”裘安不想破坏约会的气氛,只能委曲求全的对他百依百顺“那不然…我们到那间冰店坐坐吧!”

  “我们又不是猴子,⼲嘛坐在那里给人家看!”柳相源口气不好的说。

  裘安终于正视他今天心情不好的事实了,虽然,她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兴什么,但她很确定,之前他俩约定在今天为她庆祝她成为大学新鲜人时,他的口气倒是‮奋兴‬的。

  可当他一看到她,马上就板起一张脸,还百般找碴。

  “唉!”裘安知道今天的约会绝对泡汤了“其实你不替我庆祝也没关系,我…”

  虽然会觉得有点失落,但总比跟他出来,却百般被他羞辱来得好。

  “我就是要替你庆祝”他一口截断她的话。

  “那你不觉得…”她看看柳相源的臭脸,小心翼翼的用字遣词,深怕他的火气烧得更旺“如果要庆祝就该快乐点吗?”

  柳相源怒瞪了她一眼,她还敢说!

  裘安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但看他气成这样,她还是决定先认错,免得把他气坏了。“好啦你不管什么错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他说得咬牙切齿。

  裘安耸耸肩“那…我跟你说声对不起,”看他仍然气呼呼的“我再跟你行个礼…”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他突然发难了。

  “咦?”她不解的看着他“我穿怎样了?”

  为了今天的约会,她还特地跑去买了美美的细肩带小可爱,稍稍露出一点小钡沟;短短的蛋糕裙,以及一双三吋⾼的细跟凉鞋,目的就是要让他知道她长大了。

  “露这么多⼲嘛?你想露给谁看啊?”他更气了,对她做错事却无自知之明感到不悦。

  “是这样啊!”她懂了,心底的雾一扫而空,有的只是窃喜。

  他这样的表现是什么?

  当然是不想让她被人家看光光啰!

  这岂不是表示他愈来愈喜她了?耶你她好开心哟!

  “那你⼲嘛不一开始就说啊?”她轻声的问“这样好了,我们先回家换⾐服吧”

  “你肯换?”他像是有点讶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喜穿得很清凉吗?”所以他才会只摆脸⾊给她看,却没想強迫她换掉。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么介意她被人家看光光的心态又代表了什么?

  “就跟你说过,”她又做出小时候习惯的动作“柳――相――源,我――喜――――你。”只是音量放得很小,反是对着他的耳朵说的。

  “所以,我会做任何你要我做的事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柳相源却马上换上一张自鸣得意的脸孔“是吗?”

  “本来就是。”她说得斩钉截铁。

  “那…”他想了一下“别回去换,我帮你买新的。”

  “耶你”她一听,当下开心得忍不住跳了起来,还情不自噤的在他的颊上亲了一下“这是你第一次想买东西给我耶!”

  她好开心,这是不是就表示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

  他顺手抹了一下被她亲过的地方,酷酷的说:“喂你你别随便在大庭广众下破坏帅哥的行情好吗?”

  但他忍不住偷偷的再将手掌贴到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嗯你感觉还満好的。

  “哦你”她太开心,以致那些小事她全不介意。

  “你要买什么样的⾐服给我呢?”她好期待,不知道是礼服、洋装,还是可爱的娃娃装,但不论是什么,她都会宝贝一辈子的。

  “那边是什么?”他指着前面一群人围着的地方。

  “摆地摊的。”她以前跟同学来逛过。

  “有没有卖运动服之类的⾐服呢?”他边说,边拉着她一起挤进人群,选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运动服付帐,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你会不会介意跟我穿一样?”

  怎么会!这样叫做穿情侣装耶!

  “我喜!”她笑得好甜美,随即又指了指自己的脚“可你得再带我去买球鞋。”

  总不能叫她上⾝穿着休闲的运动服,脚下却踩着三吋⾼的凉鞋吧!

  柳相源酷酷的说:“没问题,今天你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的。”毕竟考上大学可是她多年苦读的成果,他是该好好奖励她。

  “耶你我好开心喔!”她粲笑如花…

  裘安的思绪突然回到现在,她匆忙的自浴⽩中起⾝,找出那件他买给她的唯一一套运动服,穿上⾝――由于她常穿,原本鲜的宝蓝⾊己褪去,变得有点泛⽩。

  她晃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你呢?你还保留着这套运动服吗?”

  对她而言,这套运动服的意义重大,她可是将它视为他俩的定情物呢!

  “明天叫他再跟我一起穿一次。”对,就这么决定,她明天一定要他再跟她一起穿一次,因为,从第一次两人一起穿过后,他就再也不肯陪她穿一样的⾐物。

  “那样很恶心,你不觉得吗?”他当时很嫌弃的说什么也不听她的。

  她摸着膝盖与手肘处略微破⽪的部位“搞不好他也跟我一样,没事就穿这套运动服上‮觉睡‬呢!”

  她在沉⼊梦乡前喃喃低语:“柳相源,我喜你,我真的好喜你呢!”

  裘安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梦,还是继续沉溺在过往中,反正她的思绪就是又回到了过去――

  “咦?你最近怎么?凑椅遥俊鄙狭舜笱В冒埠茏匀坏陌岬窖8浇约阂桓鋈俗?br>

  她本以为,这样会减少她和柳相源相处的机会,因为,即使他已经在上班,还是每天往返公司和家里,并未因公司离家远而搬迁。

  但莫名的,他却每周都会跑到她的租屋处看她,并带她外出看电影、吃饭。

  嗯你就是做那些情侣们该做的正常事啦!

  可这对裘安而言就不算是正常了,她本没想到他俩的互动会变得这么频繁,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每周都看到他。

  “我不能来找我的女朋友吗?”他说得理直气壮。

  而她听得満心甜藌“真的吗?”她雀跃不已“你真的是为了来跟我约会的吗?哦你我好感动…”

  她过去那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费。

  “怎么可能?”但他却浇她一盆冷⽔“当然是你的⽗⺟千拜托、万拜托,我没事就得过来看看你有没好好照顾自己啰!”

  “是这样啊!”她好失望。

  “也不只这样啦!”他像是要说出真心话似的“那个…其实我是在追你们系上的系花,而既然来到这里,就顺便过来看看你过得如何,”他状似开玩笑的说:“毕竟,万一我追不到更好的对象,至少还有你,到时我就将就点,反正没鱼虾也好。”

  “哦你”或许是因为柳相源从来没对她多好,所以,即使他正大光明的告诉她他要追求别人,她也不敢有太多的意见“那我呢?”她只想知道她算什么?

  “我的备用女朋友啊!”他说得潇洒。

  可她什么时候沦为“备用”的呢?

  “那…将来如果你真的决定谁是你的女朋友后,”而那个人不是她“那我怎么办?”她很介意自己的境况。

  “就将你放生啰!”他随口说说。

  可她又不是小动物,怎么放生啊?

  她忍不住试探的问:“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别的男朋友吗?”免得将来人老珠⻩没人要。

  “你敢!”他却马上变脸,无法接受她有半点想跟其它男人往的念头。

  在他心底早已认定,她是属于他的玩具,谁都不能跟他抢。

  除非…他已经玩腻,不想再玩;但事实上,他却是愈玩愈上瘾,只是他没打算告诉她,免得她骄傲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呢?

  “那你为什么可以其它女朋友?”她鼓起勇气,生平第一次质问他。

  柳相源却怔怔的看着她好久,才反问道:“ㄟ你你这是在吃醋吗?”

  她是吗?

  不!她只是、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而已,她不想等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突然要跟她说bye-bye,那样她会很难过的!

  她摇‮头摇‬,他却扳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看着她“奇怪!我一直以为你是没有脾气的,没想到没脾气的人也会吃醋,真是好玩呢!”

  她有点不开心的挣脫他手的钳制,轻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你的玩具,哪里好玩了。”而且,她也不是没脾气,她只是想拿出她的诚意,做个对他言听计从的人,以便能讨他心而已。

  但是,她哪会知道他本从一开始就只把她当成他的专属玩具。

  “别吃醋,”他也不懂自己安慰她的话究竟有几分‮实真‬“我应该还是会让你跟着我一辈子的,毕竟,要做我女朋友的人还得能跟安安相处融洽,截至目前为止,它还是最喜你啊!”裘安却在一听到“那个”的大名,顿时浑⾝颤抖不已。

  她也不噤认真的思索,自己究竟能不能因爱他而克服怕它的恐惧呢?

  或许,让他去别的女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吧?

  “我想限同学去图书馆查资料耶!”这是她千篇一律的借口,就是为了能不到他家去伺候“那个。”

  “这是你这三个月以来,第八次拒绝我的约会了。”柳相源的脸⾊很不好看“你不觉得⾝为我的女朋友,你有点不尽责吗?”

  “谁教我只是候补的!”她小声的嘟嚷。

  但他却听到了“就算是候补的,也应该要有职业道德,”他义正辞严的责备她“你别忘了是谁老说她喜我的。”

  对啦对啦!就是她,而她其实也该感到小満⾜,毕竟,自她上了大学后,他就不再介意她告诉大家他是她的男朋友,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可是…

  虽然他声称是他家的“那个”想她、念她,说什么都要跟她一起玩耍,但她心知肚明,他本就是想出去把妹妹,却把陪伴寂寞的“那个”的责任提到她头上。

  如果她不怕“那个”就罢了,问题是,她可是伯得要死耶!

  所以,她只好在他提出邀约时,千方百计的推辞,她…也是没办法啊!

  “可人家要做作业嘛!”她无奈的说。

  “你可以到我家用计算机上网查啊!”他凉凉的说“重点是你对我究竟有没有用心!”

  天地良心,她对他如果还不算用心,那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用心了。

  由于对他的说法完全不认同,所以,她一脸不开心的表情。

  “你看你!”他马上找碴“每次我邀请你去我家,你就摆这种‮便大‬脸给我看,你以为哪个男人能忍受你这种⻳⽑的臭脾气?”

  她…她⻳⽑!

  她臭脾气!

  拜托!她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对他,说话不敢太大声,就怕他误以为她在生气;动作不敢放肆,深怕他误以为她有贰心;脸上不敢不带笑容,以免他误以为她没耐心陪他;讲话只选他爱听的说,免得惹得他不悦…

  她做得还不够多吗?

  他居然还责怪她⻳⽑,怨她脾气不好?

  这还有天理吗?

  裘安突然觉得好沮丧,生平第一次,她有点想改变已经立定的志向――虽然她曾跟⽗⺟夸下海口,柳相源绝对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她永远都不会改变心意的。

  毕竟在她的字典里,可是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但现在,生平第一次…她有点后悔了!

  柳相源从没在裘安的脸上看过那么复杂的表情,而她那陌生的模样让他的心底发出警讯――他会不会失去她?

  一这么想,他的心突然痛得彷如有人拿刀在砍似的,他这才惊觉到一件事,原来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他自己才离不开她。

  这样的认知让他很难接受、很矛盾,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以致他不经思考就脫口而出“不管你想说什么都不准说!”

  裘安诧异的望着她,原本想说的气话也赶紧呑了回去。

  对啊!她本来就喜他、本来就愿意为他做牛做马,怎么会跟他介意那些有的没的呢?那才不像已经隐忍他十几年的她的表现啊!

  一这么想,她原本凝肃的脸马上变得温和“哦你”裘安在心底默念鼓励自己的咒语“柳――相――源,我――喜――――你”心情马上恢复平静,又一如往常般柔顺的听从他的命令了。

  柳相源一见到她柔柔的表情,心底的警铃便停止,他马上就知道――没事了,警报已经解除!

  他没去多想自己跟她的关系是否该好好界定一番,只因,他太习惯把她当成是他的私有物,他从来就不在意她的感受。

  “那你明天会去我家吧?”他再次确认。

  “你会在吗?”看到柳相源想都不想的‮头摇‬,裘安忍不住自嘲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至少…他还算诚实。

  “那你要绑好‘那个’,我才要去。”她绝不要独自跟“那个”相处。

  “拜托!”他假意夸张的叫道:“我又没待狂,再说,绑它可是会被卫道人士打耶!”

  “随你,但不绑我是不会去的。”裘安知道,他明天绝不会让“那个”来烦她的,因为,她明天是去帮他的忙,可不是被他欺负的。

  她从来都知道,柳相源饲养“那个”绝对是要用来威胁她的,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这么认为,但她丝毫不在意,因为她一直都认定,他对她绝对有感觉,才会霸气的找个她怕的东东作为胁迫她听话的凭借,凭着他的这份心,她可以确定自己在他的心中多少有点分量。

  这就是她为何还是死守着他的主要原因。

  由于昨天她做任何事都情不自噤的陷⼊回忆,那让她想起许多甜藌的、酸楚的陈年往事。

  也因此,她今天早上一上完课,便利用课余时间打了通电话给柳相源。

  “…就这样,我今天晚一点会去找你,你一定要穿那套情侣装喔!啊!我同学来了,就这样,拜你”她甚至没等他回话就挂断电话。

  “你又约那个烂男人了!”裘安的大学好友方妮妮不赞同的说“安哪!就说那个男人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嘛老是自动送上门?”

  “对啊!”另一个死江翠蝶也忍不住劝道:“安安,你的条件这么好,人长得美,脾气又好,⼲嘛老是让那个没品男百般欺凌啊?”

  裘安却笑得彷如幸福的小子般“你们不会懂的,他的好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

  “呕你”两个好友当下吐了一地,还很没力的直‮头摇‬“唉!当局者,看来她是真的没葯可救了说!”

  可裘安的好心情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她好期待今晚跟他穿着情侣装到外面散散步,她觉得那样手牵手、心连心的画面好幸福喔!

  冲到柳相源的家门口,她才一敲门,他便一肚子火的打开门将她扯了进去。

  “啊你”他是太想她了吗?

  裘安満心快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俊颜紧皱,彷佛刚吃了炸葯似的“咦?你在气什么啊?”不等他回答,她又像是发现什么大事般的叫道:“柳相源,我不是要你穿跟我一样吗?你⼲嘛不穿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吃没事⼲,净玩家家酒吗?”他怒目望着她“你没事挂我电话,又把‮机手‬关机,害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只得跟我约了好久的客户⻩牛,你…你还真有本事惹我生气!”

  “不是客户,是你新相中的对象吧?”裘安所有的好心情全都不翼而飞了。

  柳相源突然有种真面目被揭穿的窘迫,一时老羞成怒“对!就是这样,怎样?你管得着吗?”

  边说他边朝屋內唤着“安安,过来。”

  裘安实在很不満意他的嚣张态度,她觉得他至少该做点善意的隐瞒吧?

  想到今早好友的苦心相劝、想到过去自己对他的付出,她终于将隐忍多时的情绪稍稍发怈一咪咪。

  “你…除了会欺负我,你还会什么?”她抖着嗓音轻声指责。

  “我会什么?”他指着自己的鼻头说:“我会的可多了,”由于不能忍受她的顶嘴,他一时失去理智,胡说八道起来“我会花言巧语、我会甜言藌语,可惜对象偏偏不是你;我会哄女人、我会宠女人,可惜对象也轮不到你。”

  他突然看到她⾝上穿着他在两年前买给她的运动服“没错,我是会为女人买鲜花、我是会为女人买珠宝、我是会为女人买漂亮的⾐裳,可就是不会买给你。”

  哦喔!他无心的气话恰巧说到裘安最介意、最心痛的地方。

  裘安只能用力的掩住耳朵“不。要。再。说。了!”

  她不能听到他污蔑她神圣的感情,现在不能,他能不能闭嘴!

  她现在很脆弱啊!

  柳相源是因为今天一直不顺遂,早上平⽩丧失一件几乎到手的生意,害他少赚了不少佣金;中午没吃到他最爱吃的生鱼片便当,心情郁卒到了极点;下午又接到原本已约好的女生取消约会的电话,満肚子鸟气无处发。

  罢好裘安好死不死的打电话给他,让他很自然的就想拿她当出气筒。

  反正,出完气再哄哄她,她从来都不会跟他介意任何事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她今天竟然不像平常那样对他卑躬屈膝,这让他下意识就想再多骂她两句。

  呃你在他的想法认为,不骂⽩不骂、不出气⽩不出气,所以,他尽情宣怈他的坏情绪,全然没理会她的感受。

  “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以为她是在求饶,他马上得理不饶人的咄咄人“告诉你,像这样没价值的⾐服,我穿完就扔到一旁,哪会介意!”

  裘安強庒下不想再跟他继续下去的念头,嘴里碎碎念着“没事没事,只要找到⾐服,我就原谅你、我就原谅你…”她第一回没征求他的同意,就冲进他的房內,连自己的包包都没带进去。

  “喂你你⼲嘛?”柳相源察觉她的态度怪怪的,跟平常不太一样,但他还是没放太多心思在她⾝上。

  “安安,一起进来。”他跟在她的⾝后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她居然直接打开他的⾐橱翻找“喂你你究竟要找什么?”

  “⾐服呢?⾐服呢?”她喃喃的问。

  “喂你你在⼲嘛?”柳相源再问一遍,熊熊怒气直往上冒。

  “我一定要找到⾐服…”她胡的将⾐橱中的每件⾐都丢了出来。

  “住手!”他更火大了,不惜说出伤人的话“你找不到的,上次你学姐来这里过夜,我让她穿走了。”

  裘安找⾐服的动作像是停格般的停住“你把它送、送人了!”

  她看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陌生,眼眶內霎时充満晶莹的泪光“你怎么能…那是我们一起买的…”

  “那是我买的,我爱给谁就给谁,关你什么事?”虽然发现她的表情不大对,但柳相源还是没给她好脸⾊看。

  毕竟,从来都是她看他的脸⾊行事,没道理今天换他看她的啊!

  他今天可是心情不太好,她理当受他的气。

  突然,裘安像是失控了、崩溃了,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竟像只小猴子似的跳到他的⾝上又咬又打又踢…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她恨恨的叫道:“那是我们的…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送别人…”

  被她打得疼痛,柳相源也很火大,当下就决定不把刚才的谎言说清楚、讲明⽩了。“反正就是送人了,你想怎样?要就再去买一件,你闹个什么劲啊?”

  裘安听到他的辩解,口的郁火烧得更旺,她使出吃的力气用力的捶打他“你赔我、你赔我…”

  “汪汪…”安安眼见两人扭成一团,一时也不知该帮哪一个。

  “你再胡闹,我就叫安安修理你!”柳相源好不容易挣脫裘安的死,踉舱的逃到门边,试着用她最害怕的安安威胁她。

  裘安以哀莫大于心死的眼光瞪着他,好久才缓下怒气,义正辞严的以食指指着他,厉声的说:“你滚!我再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

  她沙哑的嗓音伴随小圆脸上滚滚滑落的两行清泪,那模样看起来好令人心怜。

  柳相源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泪,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动怒,为此,他有点懊悔自己今天的行为,忍不住放低音量问:“喂你你还好吧?”

  “滚你”她却再次动起来“我要你滚出去这个屋子,再也不准回来,你滚、你滚、你滚…”

  她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还动手用力的推他。

  柳相源被推得退到门边“可这是我家耶!”她有没搞错啊?

  “滚你滚滚滚…我叫你滚!”她愈叫愈大声、愈动,眼见就要失控。

  “好好好!我先出去,”她看起来没一时半刻是不会恢复的“安安,你在这里看着她!”

  他此刻的用意只是要它保护她,因为,今晚的裘安跟他过去所悉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顺手将房门关上,拎起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临关上大门前,他只听得她哭得惊逃诏地,如丧考妣,可…她哭个什么劲啊?该哭的人是他才对呀!

  他可是被人喧宾夺主的从家里赶出来,在瑟瑟秋风中无处可去…

  可是,裘安的哭声听起来怎么这么哀凄、这么怨怼?她究竟是怎么了?真的只

  是为了一件运动服吗?

  还是她今天跟他一样,诸事不顺?

  可她一见到他时是快乐的、开心的,难道是他惹她伤心成这样吗?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一点都不知道啊!柳相源只知道自己今晚得投宿旅馆,先别去招惹她,等过两天她气消了,再去找她问个清楚。

  至于她刚才所说“我再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的话语,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事实上,他庒没当成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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