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忘忧楼,安乐侯府里最⾼的建筑,殷芙蓉就坐在⾼⾼的栏杆上背倚著石柱,微风拂动她的⾐带翻飞,也扬起了她乌黑的发丝,绣花鞋被她丢到一旁,小巧的脚丫子腾空在风中,还毫不畏惧的轻轻晃动著,搭配著她美丽绝俗的容颜,真像是从天上不小心落人凡间的精灵仙子。
不过仙子是不该有忧愁的,殷芙蓉却是愁上眉梢,闷闷不乐。
以前她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坐在栏杆上吹风散去烦闷,这是娘教她解忧的法子,所以这儿才会取名忘忧楼,而这里一直也是她和娘最喜的地方,但在娘过世后,能陪她来这里吹风忘忧的只剩下爹了,可是如今爹续弦有了子相伴,不再需要来此忘忧,这里就成为她一个人的天地,除了特定的人外,她不让闲杂人来此,更加不准谢秋娘⺟女踏⼊一步,她们没资格!
她不晓得爹是从何认识谢秋娘这女人,但是爹一直对自己強调她是个好女人,也是可怜的女人,年纪轻轻就守寡,含辛茹苦的将女儿养大,可是好人家的女人会还没娶⼊门就三五不时往男人家里跑吗?还自以为是女主人的指挥府中的婢奴做事,甚至更大胆的留在府里过夜,放浪形骸的行为简直和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这样的女人怎配得上爹?!但是爹就是不听她的劝,仍是执意要娶谢秋娘,甚至让她的女儿也一起带⼊门。
结果那对⺟女来到侯府后,便将府里上下弄得⽝不宁,没一安天静。明知府里的经济状况不好,她不但为自己、为她女儿添置了许多的⾐裳饰品,还以打好关系为由,大肆开宴会宴请富绅的夫人们,弄得府里更是捉襟肘见,差点便要靠借贷过⽇子了。
她难过爹的识人不明,娶了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但更伤心是爹放纵她们⺟女胡来,本不管她们,而自己一直沉于渴酒,弄得如今的侯府已不复见娘在时那样的风光,而像个⽇暮西山的老人般,一步步的走向毁败。
这样的情形看得她心痛,但是爹却仍然视若无睹,她也不明⽩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救起这个家,她只清楚一点,有那对⺟女在侯府里,侯府只会继续衰微,即便她有心想救也救不起。
都是那对⺟女的错,若没有她们出现,她何必在此烦恼呢?自从家里多了那对⺟女后,忘忧楼已经成为她最常待的地方了,现在若还让于瑶儿侥幸成为镇平王妃,别说自己可能连忘忧楼也没得待,甚至会无法在侯府里立⾜。
但是假如她出嫁离开侯府,谢秋娘那对⺟女没人管,不是更加无法无天了?而情形如果换成她和于瑶儿双双没被选上,岂不也表示自己和于瑶儿是差不多的⾝分,才会一样被剔除,可以预见的那个女人又有尖酸话可以说了。
可恶,自己似乎陷⼊进退两难的地步了,莫非那女人的用意就是如此?!
殷芙蓉心一凛,越想越觉得可能。自己被设计了,卑鄙,竟敢暗算她,都要怪自己太大意了,才会掉⼊陷阱里,如今该要如何解决呢?殷芙蓉努力思索对策。
同时,在侯府里的另一边于瑶儿的房间里,谢秋娘⺟女俩正为计谋成功而⾼兴的直笑。
“娘,您真聪明,简单的一个方法就将刁蛮女给制死了,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都是赢家,太了!”于瑶儿开心的称赞⺟亲。
谢秋娘一睑的洋洋得意“殷芙蓉再刁钻也只是个小丫头,你娘的年纪可大她一倍呢,她怎可能敌得过你娘呢?如今她的结果只有三个,一是她有幸能嫁⼊镇平王府,那她就管不了娘家的事,我们少了个眼中钉;第二是你和她都落选,这样一来她也无法再摆出⾼贵郡主的架子,让我们可以出口怨气了;最后是最好的结果,镇平王爷看中的是瑶儿你,哈,到时何止⺟凭女贵,连这没落的安乐侯府也要因宝贝女儿你而再现风光,她一个小小的郡主算什么,娘会变本加厉的回报她曾带给我们⺟女俩的羞辱,那种滋味一定很过瘾。”想到就令她脸上的笑容停不了。
“娘,殷芙蓉会不会想到自己怎么都占不了便宜而放弃这次的竞争啊?那娘您的计画就不能实现了。”于瑶儿有些担心。
“不会的,以殷芙蓉好胜骄傲的格,放弃了就等于是认输,她一定拉不下脸这么做,怎么也会硬著头⽪比下去,我们只要等著坐收成果就行了。”谢秋娘悦愉地说,⺟女俩又哈哈笑起,以茶代酒先庆祝起来了。
不,她不能认输!虽然情形对她不利,但是未战先输更丢人,殷芙蓉摇头摇,甩去脑里闪过的放弃念头,说出去的话便不能反悔,否则难堪的只会是自己。
将利害关系全想过一遍后,唯一对自己最有利的就是真被镇平王爷选上,结成这桩姻缘,虽然这一来她必须出嫁离开侯府,但是镇平王府离富城并不算太远,她可以时时派人回娘家探望爹,谢秋娘⺟女还是得要忌惮她几分,这样或许也好过自己现在和那对⺟女的僵持情形,她们除了互相讥讽对骂外,实际上她也无法阻止谢秋娘许多过分的行为,如果自己是镇平王圮的话,情况一定就不同了。
换个角度一思考,殷芙蓉反而发现自己作了个好决定,那唯一的问题便是自己一定要成为镇平王妃,不过事情一旦变成必须要达成后,它的困难处就会出现了,想结这门亲事的权贵肯定不少,其中比安乐侯府来得有钱有势的一定大有人在,自己的机会并不⾼,但是幸好这件婚事是全权由红娘馆来作媒,有了这层关系,对她而言绝对是有利多了。
殷芙蓉急匆匆的从栏杆上跳下,飞快的穿上绣花鞋,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下忘忧楼,快速的冲回房间。
殷芙蓉的两个贴⾝婢女晴儿、小雨正在整理房间,见主人急匆匆的跑回房,紧接著是一阵的翻箱倒柜,两人都満睑的莫名其妙。
“姐小,发生了什么事?您在找什么啊?”小雨忙问起。
殷芙蓉边翻著菗屉边回答:“我以前的饰品被收到哪儿?”
晴儿赶紧从五斗柜的最上层菗屉里拿出个木盒来“姐小,大多是被收到这盒里了。”
殷芙蓉忙接过放在桌上打开,仔细的从里面寻找自己所需的东西。
“找到了!”她笑着拿起一条模样精致的金手链,还好没弄丢。
“姐小,这条手辣不是钱府钗姐小送给您的吗?”小雨说。
“小雨,你还记得啊!”殷芙蓉微笑地看着婢女。
晴儿抢著出声“奴婢也记得,那是姐小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事,当时姐小随同夫人到钱府作客,姐小在花园玩时看到钗姐小正因为她的蝴蝶纸鸢坏了而在伤心难过,钱府的佣仆婢女们又没一个能做得出让钗姐小満意的纸鸢,而姐小您最擅长的便是做纸鸢了,所以您就帮钗姐小重新做了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纸鸢,让钗姐小开心得破涕笑了,于是钗姐小便将自己手上戴的金手链拿下送姐小,就是姐小手里拿的那条手链,一个纸鸢竟然能换来一条价值不菲的金手链,那钗姐小出手实在太大方了,教人印象深刻,要不记得都很难!”
殷芙蓉点点头“没错,晴儿说的就是这条金链子的由来,不过你们忘了,钱钗雅将金链子送给我时,还学著男生拍口表现出一副豪气模样说,我帮她做了蝴蝶纸鸢让她很开心,以后她也可以帮忙做件让我⾼兴的事,还说希望我常去钱府找她玩,可惜不久后娘便因病过世,我也极少再去钱府,和钱钗雅的关系也淡了,若娘还在,我和她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奴婢懂了,红娘馆是钗姐小负责的,姐小找出这条手链是要提醒钗姐小曾答应姐小的允诺,希望她能牵成姐小和镇平王爷的婚事对不对?”小雨反应很快。
“你们认为我该争取这门亲事吗?”殷芙蓉问起晴儿和小雨,她们虽然是她的婢女,但是她们从小起就陪著自己长大,关系亲密得如同是她的亲人,她们也是她唯一能倾诉心情、提供她意见的人了。
“当然应该了,姐小您绝对是王圮的最佳人选,那个二姐小怎能和您相比呢,差太多了。”小雨大力赞成。
晴儿也忙附和“姐小,您总是要嫁人的,以家世来看,镇平王爷和您最是匹配,是个很好的对象,不管姐小您有没有和秋夫人较量,您都不应该错过这个好机会。”
既然大家想法都一样,殷芙蓉就更没犹豫了,吩咐婢女们准备东西,她要做纸鸢。
“姐小,为何要做纸鸢啊?”晴儿不懂。
“用纸鸢来勾起钱钗雅那段美好的往事,一定能让她更愿意帮我的忙。”这是现今唯一能让她开心的事,希望钱钗雅一定要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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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路上,远远可见一队随从护送著一辆马车往前奔驰,十二名的骑马侍卫分列于马车两旁紧紧相随,阵容不小,尤其每位侍卫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大汉,个个目光精铄內敛,看得出⾝怀⾼強武艺,他们神情严肃,还不时的注意四周情形,显得极为小心。马车式样很简朴,但看起来非常坚固,特别是马车上还揷著两面大旗,一面写著斗大的“标”字,而另一面旗帜上的金元宝标帜天下著名,两个一凑起来,明眼人一望便了解这些人是钱府的镖师,如此的匆忙想必在赶送物品。
不过也对镖师们全都一副谨慎的模样觉得好笑,钱府镖局的势力遍及天下,谁敢动他们所送的货品呢?!这些镖师实在不用如此的紧张。
不过,世事常有意外,像如今就有五名不识时务的汉子拦阻在路央中,见他们手持刀剑不善的样子,用意很明⽩了。
发现前方有人阻路,马夫放缓了马车速度停了下来,马上一名黑⾐侍卫策马走上前,朗朗出声“各位站在路央中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还请各位移开。”
留著一脸大胡子,手拿锯齿状大刀的男人哈哈一笑,念出了強盗的名言“此路是老子们开,想从此路过,留下马车里的宝贝!”
黑⾐侍卫听到这话也不意外“原来你们也是受雇于人要来抢东西的!”
“小子,本来以为你们会避不过前面人马的追杀,那就用不著大爷们出手了,但是看来你们的运气不错,侥幸给通过了,但是大爷们这关你们就铁定逃不了,注定要失败了。”另一个双斧在手的中年大汉狂妄表示。
“从来没人能抢走钱府镖局的标,在下奉劝各位还是收手赶紧离开,这才是聪明的做法。”黑⾐侍卫好言劝告。
“但是老子们抢劫也从未失手,遇上老子们,你们钱府镖局要开先例了,若是识时务就快将宝贝献上,省得讨⽪痛。”大胡子男人笑叫。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了,上!”黑⾐侍卫也不想浪费时间,一声令下,他后头的四名也是著黑⾐的侍卫,连同他自己五个人就飞⾝下马抢上应敌,展开了战。
“小子,找死也不用这么心急吧!”強匪们没料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接手得有些仓卒。
黑⾐侍卫们烈猛出手攻击,众人有志一同将強匪往路边,一让出路,马夫便急忙扬鞭策动马儿快跑,先行离开。
“喂,马车竟然先跑了,怎么办?”強匪们的目标是马车里的宝贝,见马车跑了都有些愣然。
“只要打败我们就有机会抢到宝物,不过依我看,你们还差得远了。”为首的黑⾐侍卫冷声而笑,发出哨声,黑⾐侍卫们出手更加不留情。
马车快速奔驰,剩下的七名侍卫更加紧紧随著马车而行,只是没离开多远,再次遇上了煞星拦路,不过此次竟然是旧女子。
“各位壮士救命啊,小女子路了,请大爷们行行好,帮帮小女子。”面貌姣好的少女一脸惊慌无措的恳求帮忙。
一个⾼壮的侍卫出面回应“姑娘,你要去哪里?”
“富城!”少女回答。
“那沿著这条路直直下去,再走三里路便到富城了,其中没有岔路,所以你绝不会再路的。”侍卫告诉她。
“可是小女子的脚受伤了走不动,可否请求壮士用马车载小女子一程呢!”少女指指马车。
“对不起,恕难从命,如果姑娘真是脚受伤走不动,我的同伴随后便来了,他可以帮忙带你⼊城,现在请姑娘让开,我们要赶路。”男子告诉少女。
少女哀求“壮士,你怎能那么忍心留我一个孤⾝女子在荒郊野外呢!我会害怕的,你让我随你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很瘦小不会占太大的地方,只要马车里还有一丝空隙就能让我容⾝了。壮士,求你帮帮我,我会很感你的。”少女拐著脚慢慢走近男子,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难以拒绝。
但是男子却拿出剑指著少女,不让她靠近,冷漠指出“姑娘,你若真害怕,为何会独自一人在路上闲逛呢?而且你虽然装成柔弱无助的模样,但是你袖里的匕首没蔵好,露出破绽了。”
这话让少女马上反驳“我的匕首才没蔵在袖子里呢,它是放在…”蓦然停住话,气怒的瞪著男子。“你故意用话引我上当,你欺骗我!”
“彼此、彼此。”男子漠然回应。
“呵呵,钱府的镖师果然聪明,真要多亏头儿的教导有方了,是不是呀?钱铠风。”一⾝黑⾐的女子带著数十名的手下从路旁树后走出,边笑边说的来到路央中,目光直在马车上。
“又是你,黑⽟罗!”男子皱眉看着黑⾐女子。
用黑⾊薄纱掩住睑孔的黑⽟罗大眼一挑,露出无穷的媚态“当然是我了,江湖上人人都很明⽩本姑娘和钱府镖局的恩怨,想找钱铠风⿇烦的就一定会请我出马,所以躲在马车里不出面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就在马车里,钱铠风,你还是站出来面对本姑娘吧!”
“要应付你不必我家主人出马,我就⾜以解决了。”男子⾝而出。
“好大的口气,先打赢我再说吧!”少女闻言纤手怒出招攻向男子,男子跃下马从容应对,十招之內就打败了少女。
黑⽟罗冷冷一笑“范恒,你不愧是你主人⾝旁的随护之一,武功不差,你的主人一直不出声,难道真是要你来面对本姑娘吗?你虽然能算得上是⾼手,但还不是我的对手,你的主人忍心让你死在我手下吗?”
“夸口!”语落,范恒主动攻向黑⽟罗,黑⽟罗却⽔袖一翻飞⾝后退,而她⾝旁的手下马上绕成圆圈围住了范恒。
“想和我动手,先过我手下的阵丈再说!”黑⽟罗娇声说道,目光仍不离马车,她就不信不出钱铠风。
近十名⾝穿粉⾊⾐裳的女子围住范恒后便开始边转圈边手舞⾜蹈,居中的范恒不敢掉以轻心,提⾼警觉的注意她们到底在使什么阵法。不过却只见那些女子越跳越起劲,她们随意的舞动⾝躯,在举手投⾜间特意的让⾝上的薄纱扬起,隐约露出雪⽩的粉臂腿大,还加上了逗挑的昑哦声,这不是寻常的舞蹈,而是个冶的魂销陷阱,⾜以让定力不够的男人深陷而无法自拔。
范恒力定心神清明,不为舞所惑,只是这些女子越跳越加缩紧圈子越贴近他,他想发掌击退她们,她们却拉开⾐襟用半露的酥面对他,令范恒涨红了脸,一时间下不了手,僵在当场,情势变得危急。
就在这时,马车里突然发出一声雄浑震耳的长啸,震得在跳舞的女子受不住而捣起耳朵哀鸣,舞步登时了,阵法露出了破绽。范恒马上利用这个好机会看准方位出手,连连的惊叫痛呼声后,那些女子都被击倒在地,哀声不断。
“可恶!”黑⽟罗娇斥,手一挥袖中的暗器向范恒,掌气随后而来。
这乘虚而⼊的做法让范恒急中只能险险避过暗器,却躲不开黑⽟罗的拳掌,在危急时,就听见砰的一声,马车顶上开了个口,一个修长⾝影如疾风般飞跃而出,快一步的为范恒接下这一掌,再带著他退回到马车前。
范恒恭敬地拱手行礼“谢谢主人。”
黑⽟罗眼里泛出悦愉光彩的看着眼前俊逸冷酷的灰⾐男子“钱铠风,你终于肯露面了!”
钱铠风微皱眉,回视黑⽟罗的目光,冷沉的嗓音简洁下令“离开!”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明⽩我无法抢走马车里的宝贝,不过我只要困住你,不让你在时间內回到富城,那我便能差了,我想这点我还做得到。”黑⽟罗娇笑表示。
钱锁风眉头蹙得更紧,一样话语简洁,不过声音更冷淡了“不可能!”
“别太自信,我会让你大开眼界的!”黑⽟罗仍是満脸的笑意,一⾝的媚柔娇态仿佛和情人在说笑般,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敌意。
其实武林中人都明⽩黑⽟罗倾心于钱铠风,可惜落花有意、流⽔无情,但黑⽟罗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时时纠著钱铠风,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大⿇烦。
只是黑⽟罗的媚柔到不了钱铠风的心中,他明⽩要打发这女人,就只能付诸武力了,看看天⾊,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冷喝:“动手!”
黑⽟罗嘻嘻笑着“你要我动手,我就偏不想动,人家不想一见面就打架,我们聊聊好不好?说说…哎呀,你怎么真攻来了?!”
钱铠风没心思和这女人纠,腿风往地上横扫,石头便向黑⽟罗飞而去,成了最好的现成暗器,让黑⽟罗无心再说笑,硬著头⽪接招了。
他采取速战速决的方法,无心杀人,但是要让她知难而退,所以他出招似闪电,快狠准,攻得黑⽟罗节节败退,无力抵抗。
“钱铠风,你来真的?真不顾念我和你…哎呀!”黑⽟罗话没说完,凌厉的掌风漫天而来击中了她,让她踉跄的不住往后退,站不稳而摔倒到地。
“主人…”黑⽟罗的手下急忙上前查看。
钱铠风却没看她一眼,转⾝就要回马车。
他这种冷漠态度教黑⽟罗羞愤加,再度惹起她心內的恨意,推开手下,忍痛跃起怒叫:“站住,钱铠风,你太狠心了,你对我如此的不留情面,那我何必再心软呢?你该死!”菗出在间的软鞭,黑五罗劲使怒攻钱铠风。
钱铠风神情不变,回⾝应招,虽然⾚手空拳,但是他⾝形灵活,鞭子本伤不了他。
眼尖看到另一个随从易雷带著属下赶了上来,表示刚才那些拦路強匪已经被解决了,钱锁风就更没心思再和黑⽟罗斗,深沉內功一出震落了她手中的鞭子,拳风一扫再击中她,一样令她摔了大跤,他马上菗⾝,使出轻功疾飞回马车。
“上路!”
马车再次快速奔驰,侍卫也上马随行,马蹄踩地的杂声响掩盖了黑⽟罗又痛又愤恨的咒骂声。
“钱铠风,你给我记住,今天我黑⽟罗所受的屈辱,他⽇必当加倍奉还,我不会放过你的,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绝尘而去的马车没有回应,就如同钱铠风永远也不会回应这段单恋的感情,黑⽟罗明⽩却放不了手,她爱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钱铠风这个又冷又俊的男人,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