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才蒙蒙亮上目道上人车不多,只有偶尔才会见到快速奔驰而过的骑士或马车,会这么早就起赶路上目定有非常紧急的事。
一个瘦弱的人骑在一匹黑马上,在显得寂静的官道上向北而行,马上的人一⾝布⾐,但怎么看就觉得这男人实在太过纤瘦了,不像男人倒像女人。
有了昨夜的教训,傅莫愁明⽩女子出门是非常危险的事,但若扮成男人就不会了吧,因此她才会向店小二买下他的旧⾐,换上男装改扮男子,再向掌柜的买了匹马,今儿一大早,在众人都还沉在睡梦中时就离开客栈自行上路了。
因为才刚天亮,太的威力还没发挥出来,但是傅莫愁却觉得好热,不过她没出汗,只是体內的灼热让她非常不舒服,头也像要被撕裂的疼痛,她抬手摸摸过热的额头,明⽩自己在发烧,昨天就已经有着凉的情形,加上昨夜她辗转反侧、几乎不成眠,⾝体和精神都极度的疲惫,终于发病了。
今早她出门时,就知道自己⾝体不对劲,但她仍咬着牙上马离开,因为她没有生病的权利,而且她相信自己的⾝体一定脑扑服小小的不舒服,就撑着病体执意步上旅程。
慢慢的,太逐渐发挥它的威力,金⻩⾊的光线直接照在人⾝上,整个大地也热炽了起来,纵然官道两旁有树影遮蔽光,但是光仍照得她汗流浃背,小脸涨得通红,⾊却是惨⽩,她感到体內好像有个火炉正熊熊的升起火烧烤着自己,加上外面的⾼热,今她忍不住频频拿起⽔袋喝⽔。
好热!她不明⽩到底是体內的火,还是太的光热让她如置⾝在火堆里,不过她脚步没停,仍旧硬撑着在赶路。
⾝体所承受的痛苦正好让她无心悲伤,没有力气为离开万俟罡而揪心难过,她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走,向前走,去连城,她要去连城,连城已成为她人生的最终目的地,她要去到连城,一定要找到外公、外婆!
在大太下奔波了大半天后,已至中午,这时太的威力更是难以抵挡,傅莫愁已经快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了,她全⾝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好几次她以为自己会昏过去,但是她都用惊人的意志力撑了下来。她不能倒,绝不能倒下,孤独的人一旦倒下,大概只能成为路边尸骨了,所以她不可以倒下,一定要支撑下去。
拿起⽔袋想喝⽔,可是⽔袋里已经没有⽔了,她向四衷拼看,就看到不远的路旁有间茶店,她大喜过望,忙向茶店而去。
来到店前,她费力的下了马,一落地却腿软得差点摔倒,扶着马儿好一会儿她才站稳,着气走⼊店里。
店里的伙计看到客人来本是热络的上前招呼,但一见到傅莫愁虚弱的模样却惊讶叫道:“客倌,你你还好吧?”
暗莫愁勉強扬起笑回应“我…我很好啊。”
“可是,客倌,你的脸⾊好难看呢!”
暗莫愁的脸⾊已由通红转成了惨⽩,加上她精神不振的模样,看起来的确很吓人。
“我没事,我想要一壶茶、两个包子,对了,你们这儿有⽔吗?我的马也需要喝些⽔。”
伙计点点头“这没问题,茶⽔马上就来,小的可以将客倌的马牵到后面⽔塘喝⽔。”
“那就⿇烦你了。”傅莫愁向伙计点点头,寻了个通风的位子坐下。
当茶⽔、包子送上时,她迫不及的忙倒⽔喝,只是喝了⽔,肚子有东西后,口却直泛起酸意。她強忍下,小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包子缓缓的吃着,她已经食不知味,但是为了墻加体力,她必须強迫自己吃东西。
不过勉強吃下一个包子后,她已经吃不下第二个了,她藉着喝茶平静⾝体的騒动。
没事的,喝了⽔、出出汗后,⾝体就会没事了。她告诉自己,也安慰自己。
一会儿后,她感到自己比较舒服了,就请伙计为她的⽔袋装満⽔,然后起⾝结帐,她不能休息太久,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村落。
伙计将装好⽔的⽔袋给傅莫愁时,好意的提醒她“客倌,你的脸⾊真的很差,最好去看看大夫。”
暗莫愁对伙计淡笑道声谢,接过⽔袋便走出茶店,勉強上了马,投⼊光里,再向前赶路。
她相信自己脑扑服⾝体上的病痛,因为她没有多余的钱和时间看大夫了。
只是傅莫愁现在的情况却较之前更差,好几次她不得不停步跳下马,捂着嘴跑到路边吐。胃里的东西早就被她吐光了,但她还是不停的反胃想吐,⽔也不能喝,因为喝了⽔更想吐!所以她只好忍着不喝⽔,但还是不要命的在烈⽇下急急赶路。
当她神智几乎陷⼊半昏,⾝体的痛楚超出她所能承受后,被磨折得反而感觉不到痛苦了。她不断的鞭策⾝下马儿往前走,像是燃烧着生命之火的蜡烛,或许待她到达目的地后,她的命也将走⼊终点了。
暗莫愁在苦苦支撑下,终于来到准备落脚的村落,天⾊即将要黑了,打起最后一丝的精神,她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当店小二前来招呼她时,面对脚步有些跟的她是同样的惊呼。“客倌,你…你还好吧?”
难道她真有那么糟吗?傅莫愁扬起苦笑,虚弱的挤出话“我…很好,我要住店,有…客房吗?”
店小二忙点头“有,客倌,你要先用膳吗?”
暗莫愁费力的摇了下头“不用了,我想休息,我的马儿就系在门外。”
“客倌放心,我们会安置你的马,请客倌随小的来。”
店小二带着傅莫愁到客房。
“客倌这间房好吗?”
“可…以,谢谢。”傅莫愁弱声同意。
“那客倌就好好休息,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店小二说完往门走去,但又不放心的回头再加上一句。“客倌,要不要小的为你叫大夫来?”
“谢谢关心,不…不需要。”她尽量装出没事模样。
店小二也不再多言,走出了客房,关上门。
暗莫愁拖着沉重的步伐,卖力的走向誧,除了浑⾝的痛楚外,她觉得自己似乎连呼昅都感到困难。
应该是太累的关系,她休息一下就会复原了。
暗莫愁连脫⾐的力气都没了,背着包袱直接就倒在上,一躺平就无力再起⾝,整个人马上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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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别走,你们别丢下莫愁,不要走,爹、娘,不要走,不要…女儿需要你们啊,爹…娘…
在周⾝滚烫的热焰里,傅莫愁哭叫的呼喊着双亲,这时的她脆弱得不想再独自承担任何的风雨打击,她只想留在爹娘⾝旁,当个无忧无虑的女儿。
可是场景一换,她却看到⺟亲在她面前闭上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娘,你别死,不可以扔下女儿,娘…娘…别丢下莫愁,娘,你要去哪里?等等女儿,娘…娘…
她痛哭矢声,一双小手在空中捉,盼望能抓到⺟亲的手,却频频落空,让她更是伤心。
娘,娘啊!
突然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无所依恃的小手,将她的手紧紧包⼊大掌里,接着又有另一只手覆上她⾼热的额头。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别怕,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乖,不要怕了…”温柔的男子声音响起,不停的安抚惊慌的灵魂。
是谁?这嗓音好悉,带着一股让她平静的全安感,她抓紧那厚实的手掌。有人来陪她,有人陪在她⾝边了,可是他会不会也像爹娘一样离开她呢?
“别走…不…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别走!”她紧抓着那教她心安的手掌哭求。
“我会留在你⾝边,不会再离开你了,别怕,我不会离开的。”男子低沉悦耳的嗓音坚定的提出保证,额上的手掌也柔柔的来回抚触着,安慰试凄的人儿。
飘⼊耳里的保证如一道清凉的溪泉洗净了她的灼热和不安感,让她暂时得到了平静,再次沉⼊无边的混沌中。
“宮主,她的⾼烧还是没退,怎么办?”
“唉…”那是一声沉痛懊悔的深深叹息。
不过在⾼热的烧灼下,如何能安然的沉睡呢?没过多久,她又被⾝上一股股涌上的痛苦醒唤,手是空虚的,她又一个人了,相同的害怕鞭笞着她的心,她又不安了起来。
“不…不要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好孤单,我…不想一个人,别…走…不要离开,别走…”
她的手马上被人握住,耳畔响起相同的男子音调。
“别怕,我在这里,我没走,不要害怕,我在你⾝边,别怕…”
又是这个嗓音,她认出来了,是他!那个狠心无情的人,那个伤透她心的人,她已经离开他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不会是他,她听错了,不可能是他的!
世上除了至亲的爹娘外,没人会真心疼爱她的,这今她悲伤、难过,更加的思念过世的⺟亲,她处于梦境和现实之间,不知隐蔵悲怒愁苦,鸣咽的哭诉出来。
“娘…你在哪里?为何要丢下女儿,我好想…你,女儿好想你,呜…娘,只有你疼女儿,别丢下我,没人会疼女儿了,没人…没有人了,娘…娘…”
“我会疼你的,乖,我会和你娘一样疼你的,别哭呵,乖,别哭。”大掌轻柔的拭去她的泪⽔。
不,不会的,他不会疼她的,不会!小脑袋在枕上不安的转动,心中抗拒那蛊惑自己的假话,挣扎迸出呓语。
“不!你…不疼我,你骂我,好凶、好可怕,你讨厌我…为…为什么要那么厌恶我?为什么?我没有别人了,只…只有你,你却恨…我,呜…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我?我喜…你啊,为何不喜我,为什么?呜呜…娘,他不喜我,怎么办?娘,他不喜…我,怎么办,娘…娘…”后面的话就模糊得令人听不懂了,只剩下绝望的哭泣,她⾝体里的火烧得更旺盛了,夺去了她仅剩的理智。
娘…小嘴无意识的动,她再度昏厥过去。
“宮主,再这样⾼烧不退,傅姑娘会有命之忧的。”青龙站在边,担心的对坐在沿照顾病人的万俟罡说。
万俟罡抚着烫得吓人的小脸蛋,俊颜上剑眉深锁。
村里的大夫已被他全找来看诊了,仍无法让傅莫愁退烧,看着她惨⽩的清丽面容,浅急困难的呑吐气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真是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没多久时间可拖了,若再找不到名医治疗,她就没有生机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求助,只是,那真不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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鬈翘的睫⽑轻颤了下,一会儿后才缓缓的打开,当眼前化为清明时,傅莫愁看到的是陌生的帐顶,她不解的眨眨眼,花了一些时间才寻回记忆,以为自己是在客栈的客房里。
发现头不再有撕裂般的疼痛,⾝子也没了不适的感觉,她心中快,果然只要睡一觉⾝体就会好了。这结果今傅莫愁心喜,不过自己似乎睡了许久的时间,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正想起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她忙转头看去,映⼊眼里的情形教她惊愕。
她的手的确被人握住了,而握住她手的人就坐在边靠着柱假寐,那是她再悉不过的人,但是他不可能出现啊,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为何他会在自己⾝边呢?
不懂发生了何事,可是他们似乎没有牵手的资格,她悄悄的菗回自己的手,不过这样却吵醒了他。
掌里一空让万俟罡惊醒,忙探视病人的情形,对上了一双美眸,他微愣了愣,情绪马上转为狂喜“你醒了!老天,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莫愁,你可醒了!”他快的再度抓住她的手。,傅莫愁惊疑的看着万俟罡“我睡醒了有这么值得⾼兴吗?你…怎么找到我的?为何你在我房里呢?”
她的话提醒了万俟罡惨痛的回亿,他收起笑,习惯的皱眉“你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了?你还以为自己在客栈里吗?你看看这是哪里?”
暗莫愁忙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房间没有错,不同的是这个房间布置得十分清雅,绝不是客栈的客房可以比拟。
她吓了一跳“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万俟罡微叹了口气“这里是葯王庄,你的小命就是这儿的庄主救回来的,你难道连自己生病的事也忘了吗?”
“我知道自己人不舒服,但只要睡一觉便能好了,哪需要看大夫呢?”傅莫愁耸耸肩道。
“你竟然如此漠视自己的⾝体,难怪会病到那么严重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患了严重的风寒又中了暑,导至⾼烧不退,一般的大夫是束手无策,若我再晚一些将你送来葯王庄,你就没救了。”万俟罡庒抑着怒气道。
这么严重?原来他又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傅莫愁涸仆气的道谢“又劳烦你再次出手相救了,谢谢。”
“一句谢谢就能带过一切吗?不够的,至少我要明⽩你为何不告而别,我不是说不准再找⿇烦了,为何你就是这么不听话呢?”万俟罡不想责备她,但她故意表现出的冷淡却今他万分生气,忍不住语气就严厉了起来。
他的怒火让傅莫愁瑟缩了下,黯然回答“就是我不想再⿇烦你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分道扬镳,我们不是亲人也谈不上朋友,受了你太多的帮助我也无法回报,因此我决定各走各的路,我想那对我们都好。”
“依照你的方法实行了,结果呢?你差点丢了小命,我更为了找你而马不停蹄急追而来”一邋在村里每家客栈寻找你,你这不是又添加我的⿇烦了,信一样的后果应该由谁来负责呢?”
暗莫愁闻言,只得凄然一笑“你不用救我的,我若真死了还可以到九泉下和爹娘相聚,总好过孤⾝一人在世间飘吧。”
这话教他脸⾊更加的冷可怕“你真这么想?那又何需千里迢迢到连城依亲呢?”
她笑得更加愁苦“依亲也只是不得已中的办法,我自小到大只到过外婆家一回,真去依亲外公外婆会接受吗?到时不过又成为亲人的一个累赘罢了。”抛去一向的乐观,她说出了蔵在心中最真的恐惧,也对未知的未来无措悲哀。
她的茫然无依看得万俟罡心痛,加上她病弱可怜的模样,他心中更是涌起了无限的怜惜,大手一伸,他直接将她搂起抱⼊怀中。
“不想依亲就别去了,留在我⾝边吧!”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话,代表着他最真的心意。
暗莫愁全⾝僵直的被搂着,好一会儿无法反应过来。他…他竟然抱住了她,还要留…留下她,情形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既震惊又被弄糊了。
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満头⽩发、六十多岁的老者走⼊房里。
暗莫愁见到外人进来,忙挣开万俟噩的侵抱,但是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老者笑着开口“别害羞,夫相亲相爱本是很自然的事,这样的场面老夫最爱看了。”
暗莫愁満眼惊疑,还未出声,万俟是先做介绍。
“莫愁,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墨百草,外号阎王惧,是墨老救了你一命的。”他对掌里的小手紧握了握,似在打暗号。
暗莫愁虽是満头雾⽔,但也明⽩万俟罡的意思而没多话,只是有礼的向老者点点头言谢“墨老,谢谢你。”
“不用道谢,只要做到了老夫的条件,老夫就会依约救人,你谢老夫,还不如去谢你丈夫。”
条件?傅莫愁眼中带着疑惑。
万俟罡宠爱的她的发,将她环得更紧了,眼睛看向墨百草“墨老,莫愁何时能病愈?”
“老夫爱看俊男美女的夫档,真不想那么快放你们走,就再留三天吧,三天后你们便能离开了。”墨百草轻松的订下时间,语气狂妄得好似病魔会听他的话,他说几时好就能几时好,只是知道他本事的人都清楚,事实也真是那样了。
“好吧,就三天,墨老可以离开了吗?我和爱还有许多悄悄话要说呢!”万俟罡不客气的下今。
但墨百草非但没生气,还笑得很大声“看你们亲一下,老夫就走。”
暗莫愁又羞又愕然。天,哪有人会提出这样荒诞的要求,只是她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就有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万俟罡的嘴真的向她庒来。
啊!暗莫愁又吓得倒菗口气,微开的小嘴正好让万俟罡吻住,灵⾆也接着钻⼊汲取她的甜藌,热烈的吻着她。
暗莫愁不自觉的闭上眼,她觉得自己快晕倒了,吓晕或是动得晕了都有,反正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墨百草见了很満意,⾼兴的步出房间。
听到墨百草离去,万俟罡才放开傅莫愁,而她已经坐不稳,瘫软的靠着他的膛。
万俟罡微笑的轻抚着她柔嫰的脸颊,在她耳旁说明“你一定对一切的事感到莫名其妙吧,葯王庄医病有个怪异的条件,非恩爱夫不医。因为墨老和子就是对神仙伴侣,所以订下了这样的规矩,而为防假夫或怨偶来求医,求医的夫必须在治疗期间住在葯王庄里,而墨老也会随时随地不预警的出现,或是提出任何亲密的要求,若他发现有造假的情形,欺骗他之人就要付出生命做赔偿。”
暗莫愁瞪大了眼,有些无法置信的道:“世上哪…哪有这么奇怪的事?你为了我的病就假冒我们是夫来向墨老求医了?”
“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村里的大夫救不了你,你的病况危急又不容我花时间找别的大夫,而葯王庄正好在附近,为了救你我没得选择了。”
“墨老有提到你答应了条件,他才救我,你到底付出了什么条件呢?”傅莫愁想起忙再问。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知道的。”他不在意的笑笑。
她却感到事有蹊跷“不,一定是大事,你快说,我有权利知道的!”
他淡淡的说明“为表对你的真心,我必须服下墨老给的一颗毒葯,若通不过考验,不用墨老动手,不出五⽇我就会七孔流⾎,肝肠寸断受尽磨折而死;但相反的,若墨老満意了,我就会得到解葯解去体內的穿肠毒葯了。”
“你…你真吃…吃了毒葯?”傅莫愁眸子晶亮,脸⾊却苍⽩的看着他。
万俟罡一脸的不在意“反正我一定会解毒的,你就别担那么多心了。”
泪⽔涌上傅莫愁的眼睛,她捉着他的⾐襟,哑声低泣“为了我,你竟…竟然如此受罪,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他大手轻拭去她的泪“我说过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对不起,若换成是我生病,我想你一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呑下那颗毒葯,口为你爱我对不对?”
暗莫愁脸涨红了,娇怯的反驳“你别胡说,谁…谁爱你了?我才没…没有呢!”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还想否认?”万俟罡一脸愉的笑容。
“我没有,那…那是梦话,不能当真的!”她极力辩⽩。
“这样啊,那好吧,万俟罡向来不屑说谎,那我就去向墨老说出实情了。”
他想放开傅莫愁起⾝,她被吓得紧紧抱住他。
“你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不要,不能去!”
“你不希望我有事,却不肯说出你真正的心意,那你要我怎么办呢?”万俟罡装出一脸的忧郁无奈。
暗莫愁看着他,思及他为自己做出的牺牲。自己不说老实话似乎太对不起他了,可是实情又教她难以败齿,唉…算了,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不用再隐瞒了。
咬咬,她低头老实回答。
“我…我…没…没错,我…爱你,我是爱上你了,我明⽩这是很可笑的事,你想笑我就笑吧!”表⽩后她没有喜悦,只有困窘。
“为何要笑你?”话虽这么说,他语气中却隐约可闻笑意。
这教傅莫愁觉得难堪,她深昅口气勇敢的抬起头面对万俟罡,踩着自己的自尊自怜苦笑。
“因为我不自量力,因泻我痴人说梦,因为我是只乌鸦却梦想飞上枝头和凤凰在一起,因为我厚脸⽪奢想─唔…”她的话蓦然中断,被万俟罡用吻封住了,他极尽温柔的吻着她,纠着她的香⾆,不让她再说出伤害自己的话。
愕然后,她不再像头一遭那样的慌无措,她闭上眼不由自主的热烈回应他的吻,像是仅有这次的机会,只想将所有的感觉都烙印到心里。
不过终是未嚐过男女亲密事的新手,她只懂得需索却不知调适自己的呼昅,没多久,她就因为昅不够空气而眼前一黑,⾝子软软的往后倒去。
万俟罡忙扶住她,相贴的嘴改成渡气,让她的气息逐渐回稳过来。
温柔的拥着她,他大手轻缓的抚过她的秀发,嗓音如舂风怡人“不自量力的人是我,痴人说梦的也是我,更是我在奢想你这只美丽可爱的凤凰,我想捕捉下来陪在我⾝边,否则我何必苦苦追回你呢,厚脸⽪的人应该是我吧!”
眼泪再次冲上傅莫愁的眼眶,她抱紧他,语气哽咽“你…你说谎,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全然不同的结果。
“那该是怎样?你走,而我无动于衷,永远不再见面吗?你若想拒绝我,我也只有伤心的接受了。”他紧盯着她,由她决定。
暗莫愁头摇得如博浪鼓,又是哭又是笑,将他抱得更紧更紧了“不!我不让你走,我要你,我想一辈子留在你⾝边,永远不分开,永远、永远…”
“莫愁!”万俟罡轻喟一声,头低下,四片又相遇了,也嚐到淡淡的泪⽔味道,这是快的眼泪。
这段感情终是化暗为明,正式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