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霍玄雷看着调查的结果,发出了好久都不曾有过的愉快笑声,果然不出他所料,本就没有古弄情这个人,那⽇在樱花林见到的女人就是古弄月,也就是他的子。
那时他看到月儿倒在她哥哥怀里,让他以为她死了,结果她应该只是昏过去而已,而⽔流堡又隐瞒了月儿没死的消息,一直使他误以为她已经过世了,⽔流堡会这么做为的一定是不再让月儿回到火堡,他能了解古家人保护月儿的用意,但是这就令他吃⾜了思之苦,也教他痛苦心碎,如果这是要他为没善待子而付出代价,他认了,可是他不认同⽔流堡隐瞒他月儿还活着的事实,若他没恰巧遇上,是不是就要伤心的过完这一辈子呢?
幸而老天怜他,让他以后的人生不再孤单,他可以不计较所受的苦,但是他要接回子,如今查清了心中的疑惑,他就能到⽔流堡儿月儿了!
她娘知道这事⾼兴极了,直说是菩萨的保佑,大妹、小妹更是着实松了口气,此后她们可以不再愧疚过活了,不过她们也向娘和他立下保证,以后绝对会和大嫂和平相处,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月儿没死的消息也在火堡里扬起欣气氛,大家都乐见她能再回堡来,让火堡再度充満朝气。
事不疑迟,他希望能尽快消除相思之苦,所以即刻动⾝前往⽔流堡。
“启禀老爷、少堡主,火堡霍堡主求见。”仆人走⼊书房禀报。
“什么?他怎么来得那么快?”古雍驿闻言眉头纠结在一起。
迸皇岳倒是从容不迫“爹,别担心,早晚总会来的,孩儿能应付得宜。”从丫环那儿得知霍玄雷见到了妹妹,他就知道霍玄雷迟早会来⽔流堡找妹妹的,自己有把握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案子俩来到大厅,见到了耐心等候的霍玄雷。
“小婿见过岳⽗、大哥!”霍玄雷客气施礼。
“霍玄雷,你说错了,古、霍两家已经不是亲家了。”古雍驿冷淡的驳斥岳⽗的称谓。
“我明⽩我不是一个好女婿,以前也没好好对月儿,但月儿始终是我的子,我也永远是古家的女婿。”霍玄雷不以为杵,一样好声应对。
迸皇岳对霍玄雷的改变有些讶异,但仍不动声⾊:“霍玄雷,你来⽔流堡有什么事吗?”
霍玄雷知道自己一定要表现出⾜够的诚意,否则⽔流堡绝不可能将古弄月给他,他也不转弯抹角直言说:“我见到月儿了,惊喜得知她并没有死,所以我想带她回火堡,我明⽩这一定会遭到你们的反对,也清楚过去自己的行为不好,但是月儿的遽然离开让我知道了自己的错。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爱上月儿了,这段时间我因为亲手打死自己所爱的人而痛苦自责,几乎连生存的勇气都没有,原以为自己活该要如此凄凉的过一生,是上天的怜悯吧,竟然让我发现月儿并没有死,我真的是欣喜若狂,我不愿再失去她了。我可以对天立誓,我霍玄雷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管你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我只要带我的子回家,请你们相信我的一片诚心,将月儿给我。”他朗声坚定的提出要求。
迸皇岳扬起剑眉,仔细的看了看这个曾让自己恨得想杀他的男人。他的诚心或许感人,但比不上妹妹的幸福重要。
“霍玄雷,我想你误会了,情儿有向我提过你,她很气愤你一直认定她是月儿,你遇到的是月儿的双生妹妹弄情,因为是双胞胎,所以相貌体态非常相似,以致让你错认了,月儿是真真切切不在人世间,情儿和姐姐是生得像,但绝非同一个人,月儿是月儿,情儿是情儿,不能混为一谈,你⽩跑一趟了。”古皇岳淡淡的说。
“月儿是和我最亲密的人,对于她我绝不可能认错。她是月儿,不是别人,不管换了什么名字,她就是我的子不会错。如果你们想给她一个新名字展开一段生新命,我可以配合,但她永远是我的子,我不会离弃她,请你们别再为难我,让我和月儿夫团圆吧!”霍玄雷坚持己见不退缩。
“霍玄雷,你该是个明理的人,不该将不同的人硬说成同一个人,月儿是你的子没错,但情儿却是未出嫁的⻩花闺女,怎么会相同呢?讽刺的是以前月儿那般爱你,你却丝毫不领受她的真心,如今她人不在了才口口声声说爱她,你的爱来得未免太迟了,事实已经注定,就算现在你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古皇岳仍是一脸淡然。
迸皇岳的坚持否认让霍玄雷觉得着急:“月儿明明没死,为何你们就要咒她死呢?我很清楚月儿对我的感情,她一定会愿意同我一起回火堡,你们何苦拆散我们夫?我们历经了那么多的波折,如今终于拨云见⽇,可以抛开所有的成见真心在一起,我请求你们的成全,我真的会对她好、很爱她的!”他明⽩表示自己的感情。
迸皇岳也加重了语气:“霍玄雷,我再重申一次,月儿和情儿是不同的,你所见到的人是情儿而非月儿,你若再強求就是无理取闹了,⽔流堡不这样的客人。”
霍玄雷见古皇岳是铁了心不松口,他只能采取最直接的手段:“那请让我见见月儿,我要听她怎么说,我们之间的事我要她亲自作决定。”
“霍玄雷,你别太过份了,你已经见过情儿,也很明⽩她的意思,何需再多见?你若只为了这事来⽔流堡,事情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你请回吧。”古皇岳⼲脆下逐客令。
“不,没见到月儿我不走,我一定要见到她!”霍玄雷不肯离开。
迸皇岳脸⾊倏地沉下:“霍玄雷,你别欺人太甚了,你伤害月儿的仇我还没和你计较,你又跑来⽔流堡闹事,你再胡来,就算要违背月儿的代,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霍玄雷站直⾝躯,神情没有一丝畏惧“你想教训我就动手吧,这是我欠月儿的,我不会还手。”
“你!”古皇岳对他的态度又气又无奈。打个不还手的人做什么,这个一向心⾼气傲的男人真为了感情而改变得如此多吗?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古雍驿见儿子拿霍玄雷没办法,他出声了:“霍玄雷,你已经毁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吗?竟然还想染指我二女儿,只因为月儿和情儿相貌一样,情儿就必须变成月儿替她姐姐做你的子吗?世上怎会有这样无理的要求,我命令你马上离开⽔流堡,否则我就让人赶你出门,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霍玄雷正要再开口,大门口传来了男女的谈笑声,古弄情和萧衍孟并肩走⼊了大厅。
“爹、哥哥,你们都在啊,咦,怎么你也在这里?”古弄情吃惊的看着霍玄雷。
“月儿…”霍玄雷很⾼兴见到她,但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住嘴,我不是姐姐,你怎么都说不明⽩呢。爹、哥哥,他来堡里做什么?他是害死姐姐的凶手,我不愿意看到他,爹,叫他走啦!”古弄情跑到她爹和哥哥⾝边,拉着⽗亲的手要求。
迸雍驿拍拍爱女的手,对霍玄雷笑得得意“霍玄雷,你听清楚情儿的话了吧,她不认得你,也不要见你,你若识相就快点走,省得我赶人。”
霍玄雷感伤的看着她:“月儿,你为何不肯承认自己的⾝份?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能喜你吗?我现在不只喜你,我还深爱着你,月儿,原谅我曾对你的伤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霍玄雷,你简直该死!”萧衍孟突然发怒的攻击霍玄雷,用力的对他的脸挥拳,霍玄雷心思全放在心爱的女人⾝上,所以闪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踉跄的后退两步,嘴角流出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古皇岳忙上前劝阻萧衍盂:“衍孟,别冲动!”
看到这一幕,古弄情的脸⾊变得很难看,有股奇异的感觉揪住了她的心,但她却弄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明⽩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不愿有人在她面前流⾎。
“情儿,你脸⾊不好,是不是⾝子不舒服?”古雍驿发觉女儿的不对,忙扶住她。
迸弄情的秋⽔大眼直视着霍玄雷,柔弱的语气里带着恳求:“我真的不是姐姐,见到你让我的心很不舒坦,求求你离开,以后别来找我了,你走好不好?”
霍玄雷可以拒绝所有的人,就是无法不答应她的请求,他拭去嘴角的⾎,无奈的点头:“好,我听你的,我走,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子,我离开了。”拱手为礼后,他神情黯然的离去。
“情儿,你怎么样了?”萧衍孟和古皇岳都赶到古弄情⾝旁观视她。
“我没事,萧大哥,以后别动手打人了,我不喜看到暴力。”她对萧衍孟说。
萧衍孟迭声答应:“好、好,萧大哥以后都不动手,对不起,吓着你了。”
“情儿,你先下去休息吧,湘儿、湄儿,扶姐小回房。”古皇岳吩咐道。
两个丫环马上扶着古弄情离开。
“情儿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再找宓大夫来看看呢?”萧衍孟担心问道。
“宓大夫说过情儿心脉严重受创,所以人较虚弱,只要受到刺就会不舒服,这是正常的,宓大夫有留葯下来,丫环会喂情儿吃下的,不要紧,下回你别那么火爆了。”古皇岳拍了拍萧衍孟的肩头。
“实在是霍玄雷的无聇让我看不下去,我才会克制不了自己,他怎敢说还要再和月儿重新开始,太可恶了,很抱歉!”萧衍孟虽然嘴里在道歉,但温文的脸上仍是充満火气。
“看来霍玄雷是体认到月儿的好,真爱上月儿了,所以才会不放弃的来纠。”古皇岳沉着声道。
“那又如何,难道再将情儿往火坑送吗?若要这样做当初何必为月儿改名改⾝份,不就是希望她忘记过去,过新的生活。”古雍驿绝不赞成女儿再回到霍玄雷的⾝边。
当初儿子抱女儿回堡时,大家都以为月儿活不了了,幸而皇岳的朋友名响江湖的医仙宓如意来访,施展妙手回舂的医术救了月儿一命,皇岳明⽩月儿对霍玄雷的感情,不愿她再为情而苦,所以在月儿受治疗时,以摄魂之术封闭她脑里原有的记忆,灌输她新的⾝份,为她编了个新人生,还取了古弄情这新的名字,取其义是希望女儿能微笑弄情,不再为情伤神,所以当月儿病愈后,她不再是月儿,她变成了情儿,过着快乐的生新活。
他正庆幸爱女又恢复时,没想到却被霍玄雷撞见,才会发生今天的⿇烦,天杀的,他的女儿当真是前辈子欠霍玄雷吗?今生怎么都离不开他呢?
迸皇岳知道⽗亲很心疼妹妹,安慰说:“爹,情儿已经不记得霍玄雷了,绝不会跟他回火堡的,放心吧!”
“可是霍玄雷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情儿,肯定会再来闹事的,情儿见他越多回,就难保她不会想起往事。”他挂心的是这个。
萧衍孟想到了办法,连忙提出:“伯⽗,皇岳,两天后我要动⾝前往岭南叔⽗家参加寿宴,就让情儿同我一起去吧,旅程加上逗留的时间约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情儿就能完全痹篇霍玄雷,等她回来后,说不定霍玄雷也放弃情儿,不会再来找⿇烦了。”
迸家⽗子对看一眼,都点点头同意这个主意。
“只是情儿⾝子弱,不能匆忙赶路,也不能过于?郏展怂梢岩环し虻摹!惫呕试捞嵝严粞苊稀?br>
“我明⽩,我会尽力做到最完善,保证绝不会让情儿有任何不舒服的。”他肯定的向古家⽗子担保。
萧衍孟对古弄月的心思,古雍驿、古皇岳两⽗子都很清楚,他们也有意将古弄月给他照顾,于是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爹、娘、哥哥再见!”古弄月开心的倚着马车车窗和家人道再见,她要出远门游玩了。
“情儿,你要小心点,好好照顾自己,明⽩吗?”古夫人不放心的再三叮咛着。
“情儿明⽩,娘,有萧大哥看着我您还担心什么?女儿会买名产回来孝敬您的!”古弄月调⽪说。
迸皇岳走向前点点妹妹的俏鼻“你这丫头就是不正经,出门要好好听衍孟的话,别给人家添⿇烦啊!”“知道了,我会平安出门、快乐回家的!”古弄月愉快的说。
萧衍孟骑马过来“都已经准备好,该出发了。”向古家人道别后,他吆喝一声领头先行。
“再见!”古弄月悦愉的向家人挥手,倩影随着马车离开。
车队在离开⽔流堡后,就转向南行,在马车经过一条山⾕时,山头上有个颀长的⾝影默默在视着车队。
她离开也好,少去她家人的阻挠,他相信自己会更快赢回她的。
轻装简从,带着两名护卫,他跳上骏马,也跟着马车方向同行。
经过一天的旅途劳顿,此时天⾊已晚,萧衍孟找了间客栈过夜。
“哎哟,好累哦!”古弄月一到下榻的客栈房间就喊累。
“姐小,刚才萧公子问你累不累,你还说不累的,怎么回房就说累呢?”湘儿好笑的说。
“在萧大哥面前当然不能说累了,他一路都骑着马比我更累的,快打⽔让我梳洗,早弄好我好早休息。”古弄月吩咐丫环。
两个丫环忙伺候姐小 浴沐包⾐,待服侍她睡下后,她们就退下到隔壁房间休息。
迸弄月侧着⾝子闭上眼觉睡,可是她直感到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头动了动却还是不能摆脫那种感觉,不得已只好睁开眼,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哪知一张眼,就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吓得她从上坐起。
“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她瞪着霍玄雷。
“我是来看你的,在这趟旅程里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来陪着你。”霍玄雷柔声回答。
“你…你疯了,我不要你陪,你走啦,走开啊!”古弄月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红着脸叫。
“我会疯,也是想你想疯了,月儿,你知道思念有多苦吗?我不要再受那样的苦了,我要陪在你⾝边,与你在一起。”霍玄雷深情的看着她。
“天啊,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我不是月…”
她后面的话被霍玄雷以手指在她上点住了“你别再和我解释你是谁,不管你是月儿还是情儿,在我心中都是同一人,我会用事实来证明自己没有错,也会用我的真心感化你的戒心,让你重新接受我这个丈夫,我爱你啊,真的很爱你的。”霍玄雷越说语气越轻柔,越贴近她。
迸弄月被他柔情所惑,瞪着那张俊朗脸孔,她无法思考,呆呆的看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贴上她了。
在最后一刻,她终于摆脫霍玄雷所撒下的柔情织网回过神来,急忙大力的推开他,她人快速的往后退:“你想做什么?登徒子,下流!”
没亲到佳人,霍玄雷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也不懊恼,只要能再拥有她,亲密的机会还会少吗?他不想唐突了宝贝,让她不⾼兴。
“夫间亲热本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会勉強,月儿,我绝不会強迫你做任何事,你可以放心。”霍玄雷笑着保证。
“那我不想要见到你,你会不会马上离开呢?”古弄月用他的话将他一军。
霍玄雷依然笑得人:“除了这点外,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的。”
“世上怎会有像你这样恬不知聇的男人,你再不走,我就叫救命了。”古弄月威胁着。
“你不会这么做,否则你一见到我时就喊了,你舍不得伤害我的。”霍玄雷语气很闲适。
迸弄月被得很想马上大叫,但想到上回他挨了萧衍孟一拳嘴角流⾎的模样,她的心就揪紧了下,真的狠不下心,只得气闷地数落他“霍玄雷,你欺负我心软不爱看人打架,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却对我这个小女子纠不清,你羞不羞啊?火堡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派门,堡主竟做出夜间女子房间的事,传出去不怕坏了火堡的声名吗?”
“丈夫追求自己的子是天经地义的,你就如同我的生命般,为了爱你,我受到再多的批评也无妨,我不在乎。”
天啊…她真对这个像牛⽪糖的男人没法子:“随你便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要睡了,不想和个疯子说话!”她负气的拉着被子躺下,背着霍玄雷不看他,她就不信他真能不睡陪自己夜一。
霍玄雷看着她爱怜一笑,在边盘腿而坐,即使她不和他说话,能陪着她,他也心満意⾜了。
迸弄月本以为有个陌生男人黏在⾝边自己会很难睡着,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由他⾝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全安感,仿佛有他的守护,就是世上最全安的地方,?巯矗灰换岫统寥朊蜗缌恕?br>
迸弄月感觉似乎没有睡多久,就被丫环醒唤。
“天亮了吗?”她睡意浓浓打了个呵欠。
“姐小,天早亮了,平常这时候你已经起了,今天怎么赖呢?”湄儿笑着回答。
迸弄月才勉強的起⾝伸着懒,但马上她又停住了,急忙看着四周。霍玄雷不是陪着她吗?他人呢?不会给丫环看到吧?
“姐小,你在找什么?”湘儿看她的模样好奇的问。
“你…你们进房时,在房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呃…异样呢?”古弄月小心的问道。
湘儿、湄儿都摇头摇。
“没有啊,姐小,你怎么啦?”湄儿出声问。
迸弄月忙摇着手:“没事,只是随口问问的,快伺候我穿⾐洗脸吧,别耽误萧大哥上路的时间了。”看来霍玄雷应该是在丫环进来前就离开了。
迸弄月赶着整理好仪容后,就和萧衍孟一同用早膳。
“情儿,你若坐马车坐闷了就告诉萧大哥一声,萧大哥会叫马车停下,让你能下车走走,活动一下筋骨。”萧衍孟体贴的说。
迸弄月笑着点头“萧大哥,我明⽩,谢谢。”萧大哥对她的好是无庸置疑的。
用完早膳,一行人又踏上旅程,若只单单是萧衍孟自行南下,他只需带一两位随从骑马赶路便行了,但因为有古弄月同行,除了多了辆马车外,为了全安起见,⽔流堡也派了一队侍卫护送,所以车队里人数不少。
迸弄月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景⾊,却有些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想霍玄雷是何时离开的,他真有陪自己一整夜吗?这都要怪自己竟然睡得那么,还是在陌生男人面前呢,自己不是不知死活就是大胆过头了,可是不能否认,她昨夜真的睡得很舒服,他还说以后每天晚上都要来陪她呢,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为何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自己真是他的子?怎么可能,她是妹妹,月儿是姐姐啊,她要小心别被霍玄雷传染上疯病了,弄不清楚自己是谁。
算了,他想陪就让他陪,她就不信他不用做事,可以无聊的天天跟着她,他大概试过一两次就会放弃了,不理他!
迸弄月尽量不将霍玄雷的事放在心上,当然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连两个丫环都没说,她下意识的当这是自己和他之间的秘密。
隔天晚上,他们在小镇上打尖。
迸弄月午后有在马车里小睡片刻,所以今晚不像昨夜那么累,但她还是早早就回房,她想看看霍玄雷是否真的会再来,于是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他。
等了会儿,她就在心中大起反感了。为什么自己要等他?他是不受的不速之客啊,她该巴不得他不来才是,自己却在期待他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迸弄月从椅子上起⾝,马上跑去将房门锁起,又一一将窗子锁好。
哼!这样看他怎么进来。锁完所有的门窗,她准备上觉睡。
哪知她才刚躺下,就耳尖的听到异样的声响,她马上起⾝伸手要拂开纱帐时,有只手的速度比她更快拂开纱帐,霍玄雷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又是你,你真是烦人呢!”古弄月装出一脸的嫌恶,不想理他的背过⾝去,实际上她倒没有多讨厌他。
霍玄雷发出轻笑:“是吗?我以为你这么早就回房是为了等我呢。”
被说中了想法的古弄月脸儿涨红,薄怒反驳:“哼!谁在等你了?我巴不得不要看到你呢!”
他笑着不再说话,只是直盯着她看。
迸弄月被看得很不自在,不悦的叫道:“你看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直瞪着人家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以前很少看你生气,想不到你生气时也一样美丽。”霍玄雷出声称赞。
她的脸更红了,大发娇嗔:“花言巧语,你对女子都是这样说话吗?但对姐姐就一定不是了,否则你怎会出手打死她呢?”提到姐姐,她的神⾊就沉下。
霍玄雷脸上浮起愧⾊:“以前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的待你,还伤了你,所以现在你不肯认我,我能谅解,不过我会用最大的努力来证明我已经改过了,现在站在你面前是最爱你的男人,月儿,我要用我以后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会永远爱你的!”他诚挚的对最爱的女人表⽩真心。
“姐姐若听到这话一定很开心,可惜我不是姐姐,姐姐嫁始你之后,你们曾经有过快乐的生活吗?”
霍玄雷仔细看着她。若她假装不认识他,这也太会演了,月儿是个不会说谎的女子,绝不可能装得那么像,假使她真不知道自己呢?这就说得过去了,莫非月儿真是失去记忆,古家人为断绝她对自己的感情,所以顺势为她换名造新的⾝份,让月儿能永远都忘记他?
霍玄雷忙问起:“你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事吗?”
“是我先提问题的,你还没回答我呢?”古弄月小嘴嘟起。
“月儿,这答案对我很重要,你先告诉我好不好?”他柔声恳求。
他就看准自己无法拒绝他,所以她虽不情愿还是顺从了他:“对于小时候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哥哥说那是因为我⾝子不好以致记忆衰退,并不要紧。”
她的回答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月儿果真是被刻意抹去记忆了,难怪她会完全不记得自己,乍然知道这个事实令他很心痛,不过再想想,他能体会古家人的用心良苦,以他从前的恶行,他这个人实在是不值得被留在月儿的记忆里,这样也好,忘记了以往的不愉快,只记得今后的快乐就行了。
“你想知道我和月儿在一起时的生活吗?”霍玄雷柔声询问古弄月。
她点点头。她所知道的都是负面消息,但看他那么的思念姐姐,真不像是家人口里所说的薄幸郞,她想听听他怎么说。
“那可能要从我和月儿第一次见面说起,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可有耐心听?”霍玄雷看着她。
迸弄月又点点头:“我最喜听故事了,不过你要说得精彩哦!”霍玄雷怜爱的笑笑:“那你躺下吧,就当是我在说边故事给你听,你听到睡着了也无妨,没说完的我明天再继续说。”
迸弄月觉得很有趣:“好啊,这样好玩,你每个晚上来陪我,就说故事给我听。”她忙躺下盖好被子,睁大眸子望着霍玄雷,似乎忘了自己曾那么气愤他的死烂打。
霍玄雷温柔的回视她,略一思索后,就开始娓娓道来当时的事。
她很专注的聆听他说的故事,神情随着情节而呈现出悲喜不同的反应,直至她撑不住眼⽪,闭上眼睡着了,那时霍玄雷的故事才说到自己为复兴家业刚在江湖打出名声。
他温柔的看着她娇甜的睡容,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凝脂般的粉颊。
他曾经失去,幸而上苍给他机会能再寻回爱,这次他一定会紧紧把握,不让月儿再离开自己了!
癌⾝他浅浅的吻了下子的红,盘腿而坐,闭起眼休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