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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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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东西?”贺若绯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办公桌上搁了一大束的红玫瑰。

  她拿起来仔细看了下,上头没半点留言,她只好纳闷地将花拿到外头,询问有谁知道这束花是谁送来的。

  “哦!那花是早上戢检叫花店的人送来的,指名要给你。”签收花束。小李听见她的询问后,跳出来替她解答。

  “戢检?戢修煌?”

  “是的。”

  “他送我花⼲吗?”她不解地反问。

  “组长,男人送女人花有很多含义,不过,若送的是红玫瑰的话,那意思就只有一种了。”她的组员们个个都用十分暖昧的眼神瞅着她,仿佛她会和戢修煌蹦出爱的火花,早在他们的预料中。

  “你们不要胡说,谁有戢检的电话,我直接打电话问他,省得我们在这猜来猜去。”

  她才不相信戢修煌会对她有意思,他们之前几次的相遇都闹的很不愉快,如果他真的上她,这代表他这个人有被待狂,她反而该闪的远远,从此对他敬而远之才是。

  “我有。”大陈抄一份戢修煌地检署办公室的分机电话,递给贺若绯。

  “谢谢。”拿着号码,贺若绯可没傻到直接在外头打,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上,杜绝了外头每一地坚起来偷听的耳朵。

  电话拨通后,才响了二声马上被接起,话筒传来了她已逐渐悉的低沉嗓音。

  “喂?我是戢修煌。”

  乍闻他的声,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她的心居然漏跳了好几拍,等她平顺好心跳时,戢修煌已经在话筒彼端询问好几声,就在他准备挂断这个没人出声的电话时,贺若绯及时回过神开了口。

  “喂!我是贺若绯。”她赶紧报上自己的名字。

  听见她的声音,戢修煌好看的眉⽑挑的老⾼,边漾起一抹喜悦的笑。

  “嗨!绯。”

  绯!他什么时候和她好到可以直接叫她‘绯’了!贺若绯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不是收到我叫花店送过去的花?”他微笑的问。

  “嗯!所以才打电话问你,你没事⼲吗送我花?而且花店是不是送错了花种?”

  戢修煌忍住笑意“我想花店应该是送了一大束红玫瑰过去,是不是?”

  “对!就是红玫瑰,原来你也知道他们送错了,那你怎么没及时叫花店的人更改呢?害我的组员们,每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好像我们二个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让我别扭极了。”她没好气的抱怨。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他提醒她。

  “哪里误会了?”

  “我没说花店送错了花。”他指正她。

  电话这端顿时沉默了许久,然后她才缓缓地开口:“你不晓得送红玫瑰的意思吗?你难道不知道在‮湾台‬就红玫瑰和‮花菊‬是不能送的!不晓得你哪条筋失常,没事送我花就算了,竟送红玫瑰!难道你连送红玫瑰所代表的含义,如此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

  “我以为送红玫瑰的意思,表示我想追求你。”他颇为无辜地说道。

  “你既然知道还敢送这种花过来,你…”骂人的声音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张着红,被脑中闪过的可能吓呆了好几秒。

  她提紧了话筒,忽然觉得口⼲⾆燥起来。

  “吓傻了?”他懒懒的调侃道。他列以想象当她听见他要追求她时,一定是吓坏,所以失去分寸,做不出任何反应来,才会呆愣了许久还没恢复。

  “你…在开玩笑?”她试探地问。

  “我不认为这是个玩笑。”

  “为什么!”她惊跳了起来,诸愕万分的吼声传出了办公室。

  外头正在做事的警员们,互觑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丢下手中的事务,一窝蜂的凑到她的办公室门边,偷听里头的对话。

  “因为我喜你。”他直接就把自己的心意对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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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可思议地低嚷“见鬼了,你什么时候喜上我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戢修煌喜她!但怎么可能!

  最糟糕的是,她居然还感到窃喜!老天!她怎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他好笑地道。

  “去你的,我是跟你说真的。”

  “我也是和你说真的,绯,我会把你追到手的。”

  他笃定的语气彻底弄了她的心弦,她显得有些手⾜无措。

  “我警告你,我最讨厌别人开我这种玩笑,如果你只是想寻我开心,我劝你最好马上收回你的话,否则到时候被我戳破谎言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她恶里恶气的对着电话怒吼着,只可惜戢修煌看不见,要不然还真能达到事半功倍的警告效果。

  “幸好我从不对人开这种玩笑,你该知道我一向没闹过任何花边新闻…所有人都在期待,我会喜上哪个女人,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对你宣布,那个女人就是你…贺若绯。”

  不只贺若绯被戢修煌的话,给震的无言以对,就连戢修煌在地检署的同事,在听见他对着电话说出的话后,大伙人也全呆愣住。

  戢修煌和贺若绯!林国正最为惊讶,他们二个是怎么槁在一块的?

  上回不是才听戢修煌对他抱怨,他几乎快搞不定贺若绯那火爆加固执的脾气,怎么才一转眼,他就喜上她啦!

  这世界变天的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

  “为什么!”她不懂“我哪里昅引你了?”她万万没想到,戢修煌也会对她动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全⾝上下,你的全部都昅引。”

  “你该不会只是一时好玩,就把我当成了玩弄的对象吧?嗯?”

  “绝不。”他不会无聊到拿自己的感情来开玩笑。

  “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们之间不是出现了裂?”他不以为然地道。

  “你想趁虚而⼊?”她凛着声问,大有戢修煌一回答“是”就决定和他绝

  “不,就算你们之间没问题,我也会对你展开追求行动,只要你没结婚,我都有机会,这是我的原则。”

  他是个知法的人,所以他不会让自己犯下‮引勾‬有夫之妇的妨碍家庭罪么,所以,贺若绯一天没结婚,他就会追她到底,除非她结婚了,再不然,就是他发现,他最终喜的对象不会是她,那他才会放弃。

  只不过,他信任自己的眼光,知道自己不会随便对一名女子有特殊的感觉,就算他曾经欣赏过哪个女人,他也不曾如此想得到一个女人过,贺若绯是惟一让他破例的对象,所以他几乎可以确定,他这辈子只要她,也只需要她而已。

  “可是…”

  “你还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为了想要我和你一起合作侦办吴良心的案子,才故意这么对我说的?”

  “你的疑心病可真不是普通的重!”他嗤哼着“吴良心的案子我一个人也办得来,只是找你合作会把进度提前罢了,我犯不着为了一只社会败类,就把我自己的未来给利用上去,你划不来,我也划不来。”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她还是无法相信,无缘无故,为什么他会突然对她有了感情?

  之前他们还一直是针锋相对,只除了昨晚在小仓库那一战外,否则她一见到他就对他龇牙咧嘴的,莫非他这个人天生犯,喜别人对他大吼大叫?

  哎呀!这就糟糕了,难怪他会上她,那下次看见他,她不就得装的很温柔婉约,这样他就会以为其实她一点都不凶,发觉自己是找错了人,因而放弃她…

  会喝?可能吗?她忽然觉得她这个想法实在可笑到了极点。

  她无奈的摇‮头摇‬,她真是被他给吓坏了,脑筋开始不正常了起来。

  “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好。”别人要请客,她向来不会推辞。

  “那中午我过去载你,有什么话我们到时候再说吧!”

  她同意,现在是上班时间,‮人私‬的事的确不宜在这个时间着墨太多“好,那我们中午见,拜拜。”

  “拜。”他含笑的挂断电话,头刚抬起,立即被不晓得何时聚集在他四周的同事给吓到。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惊问。

  “就在你宣布你喜贺若绯时。”林国正当大伙的代表,回答他的话“你们二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不快快招来!”

  他深笑,很大方的开始对他的同事们描述他们相处的经过,只是痹篇了吴良心这话题,不让别人知道他和贺若绯都暗中在调查他,以免话传到了他们主任检察官那里,坏了他们的计划。

  中午,警局门口不约而同的来了二个男人,一个是早就约好贺若绯的戢修煌,一个则是没约她而径自跑来想带贺若绯去吃午餐的温绿同,二人一对上面,均是一怔。

  贺若绯持着⽪包一步出警局,看到的就是他们二个人面对面,一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尴尬模样。

  “绿同?你怎么来了?”还是由她来打破僵局吧!

  “我想带你去吃午餐。”

  “呃!你没跟我讲你要来,所以我已经和戢检有约了。”

  温绿同看了戢修煌一眼“你们大概是为了公事吧!那役关系,你们尽管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吃就好了。”

  “不,我们是为了私事。”戢修煌缓缓的开口“我已经正式对外公布我要追求绯,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情敌了。”

  闻言,温绿同脸⾊丕变“你!”他的预感真的实现了!

  贺若绯也没想到他会把事情摊开来讲,十分讶异地看向他。

  知道她的惊讶,他微微一笑“我想,这不是件丢脸的事,所以不需要隐瞒。”

  她未语。

  “绯,那你…”温绿同想问她,她是否已经答应戢修煌的追求,可是他问不出口!他害怕答案会是肯定的。

  就算他没把问题问出口,戢修煌和贺若绯都猜测的到,他想问的是什么。

  “‮考我‬虑。”贺若绯直视着他,故意说出与事实相反的话。

  她庒没认真考虑过要答应戢修煌的追求,但为了让温绿同能对她死心,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口。

  “绯!”她出口的话让温绿同震惊极了“你真的…”他难过的几乎说不出话。

  “我很抱歉。”美丽的容颜上浮起一抹愧然。

  温绿同默然以对,只能怔忡的望着他们二人逐渐离去,留下他一人独享寂寥的苦涩。

  “你确定这顿饭你还要吃?”戢修煌平视着贺若绯,淡淡地开口。

  “吃,为什么不吃?”贺若绯不解地抬起头瞄向他,她东西才吃到一半而已,为什么不继续吃?

  “你大概没发现,这顿饭你已经吃了一个半小时,东西却只吃一半。”

  戢修煌没提起,她倒没发现这件事。

  她愕然地低头看着手表“啊,真的过了一个半小时了!糟糕!我的休息时间早过了,噴!我要回去了。”丢下刀叉,她急急忙忙的起⾝想返回‮察警‬局,但戢修煌阻止了她。

  “你不用回去了,方才我已经打电话去帮你请假了。”相对于她的惊慌失措,戢修煌显得冷静多了。

  “什么?”她一愣“你什么时候帮我打电话请假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在你发呆的这一个半小时內,我不只帮你打电话请假,也早吃看着你发呆很久了。”

  “我…”她微启着红,想说什么,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

  “看样子,你很爱他。”

  她瞥了他一眼,未语。

  依然不想告诉他,她和温绿同不是情侣的真相。

  “他很好?”他挑⾼浓眉,轻问。

  她点头。

  “我比不上他吗?”

  她望着他,黛眉蹙得紧,却依然不发一语。

  “我有自信我对你,会比他对你还要好。”他极有自信的说道“只要你肯给我一次机会来证明。”

  “…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从他对她表明心态后,她就一直想问了。

  闻言,他深笑着“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你?”

  “你不知道!”她微讶。

  他点头承认。

  “你不知道为什么喜我,就说要追我?”她有些生气“你在耍我?”

  “当然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奇怪地看着她“喜一个人一定要有理由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喜这二个字,就包含了太多的负担,不是吗?

  我喜你就是喜你,喜你这个人,喜你的一举一动,喜有关你的一切,你可以批评我盲目,就如同以前我们争论过的,你对盲目的一头栽进爱情里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不过我得承认,我是没有道理的,盲目的喜着你。“

  “疯子。”她轻啤了声,心却不期然的怦然跳动着。

  “不管是谁,我想,每个人在一生中都曾做过‮狂疯‬的事,这没什么好希奇的。”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反正我做过的疯事不在少数,所以不差这一件。”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

  “却能让二个不错的男人爱着你。”

  贺若绯知道他口中说的二个不错的男人,一个是指温绿同,一个则是指他自已,真是厚脸⽪的人。

  她⽩了他一眼。

  “绿同的个比你好太多了。”温绿同是十⾜的绅士,温文儒雅,是现代所有男人里头,仅存的几个好男人中的一个。

  “他的个虽好,不过遗憾的是,他捉不住你不是吗?”他边噙着淡然的一笑,轻易的就点出存在于贺若绯和温绿同二人之间的问题。

  她心一紧,没料到戢修煌居然看的出来。

  “你没想过我们二个其实很相配?”他倾向她,一睑兴味盎然地笑问。

  “完全没想过。”斩钉截铁。

  她和牡羊座是死对头,毫无相配可言。

  他低低地笑着“姑且以职业来说,我们二个就再相配不过了。”

  这点她倒是元法否认“除此之外,我想应该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说我们很适合的地方了。”

  “至少单凭这一点,我就赢温绿同很多了,我能够保护你,但他不可以。”

  说到保护,她就想起在小仓库那一役,脑?锊蛔跃醯⺟∑鹚饩人保抢涞纳硎郑还赡⺟跛布涑淙鲂匾苤小?br>

  “我只会一天到晚为你的安危担心而已。”她反驳道。

  “不要光说我,我以为你的职业危险度比我的还要⾼上许多。”他提醒她。

  她为之语塞。

  “不过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所以我一点也不会为你担心。”

  “你少在那吹牛了。”她轻哼了声。

  “我上回就证实过我的实力了,你还不信?”

  “懒的理你。”她两三下就将剩下的食物吃光。

  他微微笑着,趁着她埋头苦吃的时候缓缓说道:“我经常很欣羡那些有男女朋友的人,⾝边多了个人,那种感觉很甜藌,只是我虽然向往,却迟迟无法轻易的就对女人提出往的请求,就算她们再优秀、再完美,仍然无法让我开口,只除了你。”

  “这就应验了老一辈常说的话…‘捡啊捡捡到一个卖龙眼’的,你选错人了。”

  “是吗?”他莞尔一笑“我不这么认为,也许我是个识货的人,找到了块未经琢磨的璞⽟。”

  “就算是如此,你不认为你晚了一步,我这块璞⽟或许早已名花有主。”

  “自古以来,老祖宗们都认为‘⽟’是一种有灵的东西,所以我相信它们会去寻找适合的主人,就算现在一时落⼊他人手中,但,这也是因为它们还在等待真正的主人出现,一旦真正的主人出现,它们就会义无反顾的投⼊主人的怀抱里,让它们的主人所珍惜。”

  “你的拟人法用的不错,你的国文老师没有⽩教你。”

  “胆小表。”他轻笑地斥了声“不敢面对我的追求。”

  她对他皱皱小巧的鼻子,挑衅地道:“我就是胆小怎样?你奈我何?”

  “你要不要试看看?”黑炯的眸底闪过一丝精光,他噙着狡猾的笑容低问。

  不知为何,在她看见他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后,一股颤粟瞬间从她的脚底往⾝上泛起,她不自觉地抖颤了下,盯着戢修煌的眼眸多了抹谨慎。

  “如果我说不呢?”

  “你以为你有说不的权利吗?”轻垂着眼,他说话的语气虽淡,却仿佛千斤重的钟罩,将贺若绯缜的死死,完全摆脫不了。

  美丽的眼底浮起一层层挥之不去的惜愕,她霎时明⽩她遇上了一个不该遇上的人。

  戢修煌之所以能屡破奇案,能不畏強权的专查别人不敢查的案件,一定有他的能耐,当初小觑了他,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

  只可惜就算她现在明⽩了这点,也于事无补,事实已经造成,除非他肯放手,否则这辈子她注定要落⼊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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