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与其让她想那些古怪的东西,不如要她把注意力全放在他⾝上,他要她为他呻昑、为他沉醉,唯有那时的她才是完全属于他的。
当逗挑变成了磨折,雨恋不噤哽咽道:“你欺负人家…”
“天,我是在讨好你!”他何其无辜,他是如此的尽心尽力呢!
“不要了,我不要你了!”
“不要也不行,我要做到你说要!”
既有显著目标,他理当全力以赴,捧起她红透的脸颊,吻上她娇的小嘴,在探索她香甜的同时,⾝下也完全占有她的温暖。
没有闪躲的可能,只有全部承受下来,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超越満分的情人。
“要不要我?快说!”他转换阵地,昅她细致的颈子。
“要…要昏了…”
“昏给我看吧!那将会是最⾼的赞美。”他扬起得意的笑,带领她展翅飞翔。
昏过去的那霎时,雨恋只觉得自己又落进了梦境,浓浓的満⾜和困倦席卷了她,让她再也无力抵抗。
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儿,他吻过她的发丝“作个好梦,这次要梦见我,知道吗?”
夜半,雨恋睡梦正甜,冬雪严却朦胧听见她又在说梦话“你别喊我了,我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想回去了…”
看来他的子还没学乖,又躺在他的怀里梦见别的男人了,冬雪严的睡意全消,战斗力倒是全面升⾼。
雨恋皱起眉头,有一双大手騒扰得她不能成眠“别吵人家…咦?你该不会又要了吧?我、我要觉睡啦!”
“你睡你的,别管我。”拨开她的手,他坚持要给她教训。
“这怎么可能?你这疯子!”
人不轻狂枉少年,这夜,他们确实把握了青舂时光。
在第十三个月结束前一天“情人墓”宣告完工,明天就是情人们合葬的时候了。
傍晚时分,夕染红了河面,冬雪严和雨恋来到墓前,而侍卫们远远守在一边,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雨恋伸手抚过雪花石刻造的纪念碑,那碑文上面写着“情无生死,爱无别离。”
是的,付出过的情,不会因生死而稍减,相爱过的两人,不会被时空所分离。
她深深昅了一口气,微笑道:“这写得真好,不是吗?”
他伸出手臂,将她的脸贴到他前“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不要看。”
“你不是说喜看我的脸?怎么又不要看了呢?”双手环住他的⾝躯,她觉得自己就像朵攀在大树上的小花,但愿可以一直这么依赖着他。
他声音闷闷的“你明知道的,我不要看你伤心的样子。”
“我才不伤心呢!我很快乐,我要跟你说谢谢。”
捧起她被寒风吹红的脸,他故作愤怒道:“光会说有什么用?你欠了我一个天大的恩惠,你得用一辈子弥补我。”
“好啊!一辈子就一辈子啊…”她甜笑得像蜂藌似的。
“傻瓜!”他低骂一声,柔柔吻上她那人的小嘴。
就在双会之际,天边突然闪过一道银雷,没多久,隐隐雷声传来,点点细雨随之飘下,刚才还是平静的河面,现在却已是涟漪万千。
冬雪严拉起披风,将雨恋包在怀里“你会着凉的,我们走吧!”
“再待一会儿,再让我感受一会儿。”她软语求道。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就是无法拒绝她“只能再一会儿,等我说得走就得走!”
这冬河,曾经安详曾经狂暴,带给了两岸丰沛⽔源,却也淹没了十二对有情人。
不知是怎样的力量传达,让雨恋清楚感受到那无奈、那呜咽,当那些跳⽔的人在死亡之前,经历过了多少的挣扎和痛苦,此刻都再次涌现在她心中。
风雨中,唯有他俩伫立,仿佛这是最后一次拥抱,直到冬雪严感觉到怀中人儿在颤抖,他才毅然抱起她走向马车。
“够了,不准你再胡闹了!”
雨恋但笑不语,她不打算让他晓得,她刚刚经历了些什么,他不会相信,也不能相信,那只会让他徒增烦恼而已。
侍卫开了车门,两人搭上了马车,一路快马飞赶回宮。
“早知道就不带你去了,瞧你受冻成这样!”他把她的双手握在掌里,拚命为她呵气取暖。
她还是不言不语,剔透的大眼望着他,想要仔细把他瞧清楚。
“看什么看?没看过我这么好看的男人是吧?”他恼火道。
她钻进他怀里,像只无辜可怜的小猫,定定的瞅着他看,眨也不眨眼的。有时不说话也是一种说话,若他能听得懂的话。
“唉…”从成亲以来,他叹的气比过去十八年还多。
这就教他消了气,多好,她暗自想着,他们的时间不该拿来发怒争吵,该用在恩爱绵上面才是。
回到宮里,冬雪严即刻命人炖煮热汤,侍女们应了声连忙去准备,他则把雨恋抱回上,用一层一层锦被盖着,就是唯恐她着凉受寒。
“冷不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他那満头大汗的模样,反而才像是病人。
“你抱着我就不冷了。”她从被里伸出双手,马上得到他结实的拥抱。
“你这丫头,今天怪怪的。”他忍不住要这么说。
“哪有?”话还没说完,她却咳嗽起来,这时刚好小绿送上热汤“公主请慢用,还有些烫呢!”
“谢谢。”雨恋向小绿微笑道。
“快喝汤,别说话了。”冬雪严拿起汤匙,舀了一匙亲自喂她喝下。
小绿带着笑意退下,她深信公主是幸福的,但她不明⽩,为何公主眼中浮现一抹伤感?那就像…就像姐姐在跳河前的眼神一样。
不!不会的,小绿连忙对自己说,她一定是看错了,她不该这么想的。
寝房里只剩下两人,还有热汤的⽩气腾腾,雨恋爱娇着说:“这么烫怎么喝?你帮人家吹吹嘛!”
“有王子伺候你,你还敢挑剔?”他语气严厉,却还是轻轻为她把汤吹凉。
看她总算一口一口喝下,他的⾝体才觉得稍微温暖了些,唉!怎么她受凉却是他在发冷呢?
“我喝一半了,另一半给你喝吧!”她都撑着了,把汤推给他。
“要我喝?那你得答应我不能生病。”他提出条件换,等她点了头,他才一大口咕嘟喝完了。
“我当然不能着凉,我明天还要去看情人墓的合葬仪式呢!”
一提到这件事,他的脸⾊就为之沉重,放下汤碗说:“不,我不准你去!”
“为什么?”她嘟起嘴,着他说:“你该明⽩,明天是多么重要的仪式,我一定要亲眼看到,我这颗心才能放下的。”
“每次碰到这些事,你的反应不是哭就是颤抖,你这样会让我吓着的!”
“是吗?”她好奇地问:“堂堂冬王子也会有吓着的时候?”
“你别想我!我是不会上当的。”都到这种地步了,他没想保住什么自尊心“反正我就是害怕,我不要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你⾝上。”
雨恋不得不感动了,这位心⾼气傲、自以为是的王子,何时变成这么坦率又这么可爱?得此人生至爱,也不枉她来这世界走上一遭了。
伸手拥住他的颈子,她试图蔵住哽咽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就好了。”
“那才不够!”他在她发间低吼着“你要发誓,你绝对不会离开我!”
“如果我能,我绝对不想离开你。”真的,她真的这么想。
“你怎能这样说?你对我不公平!”将她庒到上,他像只受伤的野兽,非要在对手⾝上咬出同样的伤痕。
雨恋任由他撒野放肆,以一种爱的慈悲全然包容着。
等到他发怈完了怒气,才呐呐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怎会把这雪⽩的肌肤咬成了红粉⾊的?甚至还有好几处瘀⾎的地方,这都是他做的好事吗?
“我…我…”他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我没那么脆弱,别担心。”她拉起他的大手,贴在她柔嫰的前“不过,你把我弄伤的地方,你得负责帮我治疗。”
“我…我会的。”他一低头,吻上她瓣花似的嘴,感觉自己所有的不安愤怒,都因此而消融不见了。
她就是他的光,他突然明⽩了这点,她以一种秋似的温柔化解了他,尽管他并不曾真正体验过秋的照,但他相信那感觉一定就是这样的。
仿佛这是最后夜一,冬雪严以无比的绵爱着雨恋。
窗外风雨肆,窗內却是温暖安详,被窝里的两人本忘了还有世界,他们只看得到彼此的存在。
“爱我吗?”
“爱你…”如何能不爱呢?
“永远不离开我吗?”
“永远都不离开你…”如果上天允许的话,她默默加了这一句。
听到她肯定的诺言,他没有任何要求了,拥抱着子沉沉⼊睡,只愿时光停留在这夜一,再也不要醒来。
终于,第十三个月的最后一天,踏着轻盈的脚步降临了。
一反昨夜的雷雨加,这早晨的光比平常更为耀眼,透过厚重的云层吻亲着大地,像在宣告着风雨之后的生新。
一早,小绿忙着给秋雨恋梳头,格外谨慎打扮妆点,穿上了传统的皇族服饰,⽩绸上着银线,发间缀着珍珠小花,显得圣洁而出尘。
“公主,您真美,真像从画中走出的仙女…”小绿衷心赞美着,却又暗暗觉得不太对,这么脫俗的仙女,会不会又走回画里呢?
雨恋望着镜中的自己,也是愣愣的出神着,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心中百感集,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
突然间,雨恋颈上的⽩⽟掉到了地上,那红绳竟无缘无故断了,小绿惊呼一声,连忙找了同样的细绳为她系上。
“小绿,别告诉王子,知道吗?”雨恋特别吩咐道,这件事绝不能让冬雪严知道,否则,他一定就不让她出门了。
小绿点点头,却是忐忑不安“这…这不会是什么预兆吧?”
雨恋心中一凛,却勉強微笑说:“不会的,这块⽩⽟本来就重,这么细的绳子当然撑不住,换条新的就是了。”
小绿突然跪下来,哽咽道:“公主,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帮我姐姐完成了心愿。”
“你快起来!”雨恋扶起了小绿的肩膀“我来到这里就是要完成这件任务,我还要谢谢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公主,您别这么说,昨晚我又梦见了姐姐,她的表情看来很幸福,我诚心诚意祝福您能跟王子⽩头偕老。”
“我也很希望。”雨恋那微笑中带着哀伤,更让小绿忧心起来。
这时,冬雪严刚好走进来,小绿行了个礼,安静退到房外,唯恐自己会露出破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她竟有一种即将分离的预感。
“要出发了吗?”雨恋抬头望向丈夫。
冬雪严握起子的手说:“你脸⾊不太好,你真的一定要去?”
“放心,我只会站在旁边看着,而且…还有你陪着我,不是吗?”她站起⾝,主动投⼊他怀中。
他伸手圈住她的⾝子,这原本只是个轻柔的拥抱,他却忍不住加重了力道,一心只想把她⼊体內,两人再也不要分开。
“雪严,你抱得我都疼了!”她细声议抗着。
“再说一次,说你爱我,说你不会离开我。”他哑声要求着。
泪雾蒙了视线,她如何能不了解他的痛楚?其实在这拥抱里,他比她还要疼呀!悄悄眨去了泪滴,她深昅口气说:“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他所需要的正是她的承诺,让他能够相信,这一切担忧都只是他的胡思想。
当两人走出寝宮,一整排马车队伍早已在外等候,此事攸关重大,皇室、贵族、大臣们都一起前往。除此之外,许多民众也都自动前往,为这历史的一刻作见证。
众人搭上马车,一路上只见雪融満地,这光的威力还真不小。
冬雪严握着秋雨恋的手,两人只是肩靠着肩,默默感受彼此的心跳。
很快来到冬河畔的“情人墓”这座美丽的陵墓就建于秋冬两国界处,遥对着冬国的雪山以及秋国的枫山。
在场已有大批民众围观,国王冬易寒和皇后宮慈妤也亲临,率同文武百官观礼。
弹奏过安魂弦乐之后,由祭司主持法会,口中喃喃有词,召唤亡灵前来,瘦长的⾝形不时发生挛痉,黑⾊的眼中似是蔵着许多痛苦。
在这同时,雨恋也诚挚低语着“请安息,请放心,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悲剧发生了,你们的牺牲换来了爱情的自由,跨越了国境的疆界。”
泪⽔早在她不注意时落下,这完全是无法控制的反应,除了以泪⽔为这些灵魂涤净悲伤,她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向亡灵致哀!”祭司一声令下,所有人一同鞠躬行礼,由冬易寒代表上香,场面极其哀凄肃穆。
“开墓!”祭司又下令道,十二具棺材便被抬至大墓中,不知为何,那墓挖得相当宽阔,即使放下了十二具棺材,中间的空地还是绰绰有余,像是还能多放两具似的。
“闭墓!”铁铲挖起了泥土往墓中洒去,这些棺木从此将不见天⽇,许多红⾊花朵洒在黑土上,彷若鲜⾎一般的丽。
突然间,光没了,天全黑了,乌云拢聚,雷声隐隐,仿佛世间再无希望,末⽇就在眼前。
眼见如此异象,众人都跪倒在地,衷心向老天祈祷,恳求让这一刻安然过去。
这究竟怎么回事?冬雪严虽不愿相信却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或许真有一股超越他所想像的力量!
但不管如何,他绝不能让他所爱的人受到牵连,于是他紧搂了她的肩膀“雨恋,别哭了,我们这就回宮。”
“我没事,让我再多待一会儿,求你…”泪⽔奔流不止,就像这雨滴纷纷从天而降,唯有如此才能洗刷那遗憾的心情。
爆慈妤也发现雨恋的不对劲“雪严,你快带雨恋回去,她的脸⾊好苍⽩!”
冬雪严正要行动,突然传来轰隆巨响,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闪电打在“情人墓”上方,竟然将刚刚合葬的墓地打成两半,那正是中间多余的空地,这似乎…似乎还要第十三对情侣的棺木才能填満!
众人惊叫出声,这现象实在太过震骇,教人不得不往恐怖的方向想去。
承受不住饼多的情感,雨恋那瘦弱的⾝子颤抖着,终于在风雨中倒下了,就在这一刻,她前的⽩⽟也化为碎片,仿佛为主人做了替⾝而牺牲自己。
“雨恋!”冬雪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快步奔上马车“快驾马,回宮!”
爆慈妤拉住丈夫的手臂,惊慌道:“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冬易寒握住子的手“我…我也不敢想像…但愿老天保佑!”
祭司倒在神坛前,一抹⾎丝从边流出,随从连忙将他扶起,但没有人看出他眼中的哀愁,只有他自己明⽩,在刚才那一刻的闪亮中,他究竟看到了怎样惊人的结局。
众人目送着王子和王子妃离去,此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了。
风雨齐奏中,车夫手上的马鞭落了又起、起了又落,四马奋力奔驰,已将近极限。
冬雪严仍然嫌慢,嘶声喊道:“快点!傍我再快点!”
“是!”两名车夫同时答道,事实上他们也心急如焚,任谁都不愿看到王子妃倒下,而且还是在刚才那天打雷劈之后。
一回头,冬雪严抱紧了子,因她那快闭上的眼睛而暂停了心跳,不,她不可能就此离开他的!
膛如火燃烧,额上青筋浮现,他瞪大了双眼“雨恋,你得撑着,你得为了我撑下去,别闭上眼睛,你快看着我!”
雨恋眨眨眼,轻着气微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喜…你的眼睛,就好像冬天的星空一样。”
“喜的话,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不,我把我的眼睛也摘下来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他做得到,他什么都做得到,只求老天将她留下。
“说什么傻话?”她颤抖着抚过他的脸“我喜你的眼睛,是因为…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如果你不在我⾝边,我留着这双眼睛还有什么意义?你得永远跟我在一起,我的眼睛才有理由留下、才有理由睁开!”
“你呀…就爱威胁我…”她咳嗽起来,脸⾊更为苍⽩。
“别说话,别花力气,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以后都不威胁你了,以后都让你威胁我,让我喂你吃饭、让我给你梳头、让我…让我爱你…”双手穿过她的秀发,他对此是多么依恋、多么怜惜,这发长如情长,而他俩都是长发的人啊!
“谢谢,我很⾼兴…能和你相爱…”够了,已经太够了,她没有任何遗憾。
“不,我们还没到老,我们还太年轻,我们该要有更多朝朝暮暮的!”他这句话,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命运议抗。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抵达皇宮,当冬雪严抱起雨恋下车,御医早已在寝宮前等候,但诊断过王子妃的脉象之后,所有御医都只能头摇叹息。
“请王子饶恕,臣等无能为力。”回天乏术,没有人能跟上苍拚斗生死。
“你们这么多人竟救不活我的雨恋?”冬雪严眼中満布红丝,喝令道:“都给我拖下去斩了!”
“别…”雨恋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低着气说:“雪严,你别怪他们…时辰快到了,让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滚,你们统统给我滚!”冬雪严不愿让任何人打搅。
医生和仆人们带着哀伤的神情,只能默默低头离去,因为他们明⽩,这将是他们看到王子妃的最后一眼了。
房里只剩两人,握起雨恋冰凉的小手,他不断为她呵气取暖“你冷不冷?”
“不冷,我在你怀里,我很温暖…”她微一微笑,贴在他前聆听他的心跳,这证明着生命脉动的心跳,多让她依恋、多让她不舍。
“这世界没有任何地方比我怀里更温暖了,所以你哪儿也不准去,你就要永远待在我怀里,你快答应我,你快说好!”“对…对不起。”她却只能如此回答。
冬雪严被这三个字震得⾎都要冻结了“你说什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是我的王妃,你一辈子都得跟着我,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不,就连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你休想我会放你一个人走!”
“对不起…”她还是只能说这三个字,更多的泪⽔纷落如雨。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这三个字!”她的泪⽔滴在他掌上,他把手掌凑近边轻轻一吻“为什么?眼泪的味道就像鲜⾎,是碱的、热的…你在流泪,还是流⾎?”
“从我⾝上流失的只是生命,不是灵魂,即使我死去了,我仍在爱着你…”即使这只是场梦,却是她所拥有过最美好的梦了。
“我不懂,我不想懂这些灵魂的事情,我只要你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我只要你天天陪在我⾝边,你听见了没?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爱我,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是我不好,是我骗了你…”其实她早知会有这个结果,但她没有退路、没有选择,这是她来到梦中所背负的使命。
“我才不听!”冬雪严重重头摇,把脸贴在她微微起伏的口“你是我的人,你的心要为我而跳,没有我的允许,这心跳不能停下来,你听到了没?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前的热让雨恋疑惑起来“这…这是你的泪?”抚上他的脸,她不敢相信从他那银蓝的眼中,会有这炙热如火的泪⽔流出。
是的,雪山融化了,出生以来都不曾掉泪的冬雪严,为了他所爱的人流下了眼泪。
“你満意了?你⾼兴了?”他哽咽着说:“我都哭了,你还想离开我?”
雨恋柔柔吻过他的泪滴,郑重的承诺道:“你对我有情,我岂能对你无义?我发誓,来世我还是要爱你…”“我等不到来世,我要你今生就爱我!”
“相信我,我们会重逢的,到时…我们将一起走过四季…”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呼昅越来越弱,冬雪严再也听不到那心跳了。
当她闭上那美丽的眼睛,一切都安静下来!嗓音断了,眼泪也⼲了。
风停雨歇,大地悄然无声,像是过了很久,又像只是眨眼,冬雪严才领悟到,他失去了他的灵魂、他的爱。
出乎意外的,他没有大叫、没有痛喊,一股大巨的悲哀竟化成了平静。
他轻轻将子放到上,为她整理好头发、⾐服和项炼,用这双眼再看她最后一眼。多美的她,没有流⾎,没有惨⽩的脸,她就好像还活着一样,只是睡着了,只是作梦去了,暂时听不到他、感觉不到他而已。
吻过了她的,他轻问道:“世界上真有四季吗?你可得带着我去瞧瞧!”
雨恋边的笑意,似乎正在回答他的问题。
从怀中掏出短剑,他将那冰冷的刀锋抵在前,笑得既温柔又坚定“我知道你一作梦就会梦见别人,我可不允许!别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走,别以为你逃得过我的纠,我这就去找你!”
刀进、刀出!⾎如红花,盛开凄。
凭借着最后的力量,冬雪严挣扎着躺到上,握住子的小手,一起闭上了眼睛,一起陷⼊了长眠。
在他们边,都是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