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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目录

  左菲菲正在整理冲洗好的照片,张美薇去送东西回来,手中还拿着一本礼服公司的目录。

  “这是我刚回来时,顺便去礼服租借公司借来的目录,你看那天酒会,我们要穿什么样的礼服呢?”张美薇把目录打开让左菲菲看。

  目录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礼服,从结婚礼服、晚宴服、小礼服,到小花童的礼服都有,左菲菲看得眼花缭,看起来每一件都很漂亮。

  “我看我们挑样式简单一点的,颜⾊不要太鲜夺目,毕竟这只是订婚酒会而已,而且主角是智美姐,不能抢了她的风采。”

  “你说的对,你觉得哪些样式比较好呢?”张美薇边看边问她的意思。

  左菲菲翻了几页之后,指着小礼服系列说:“我觉得我们就穿小礼服好了,穿起来不会太成,也不至于太可爱,又不用怕⾝材不好穿起来难看,你觉得如何呢?”

  张美薇觉得她说得有理,而且那些礼服的设计、剪裁也都很不错,就点点头。

  “好,那就决定这一组了,你要什么颜⾊的?”

  左菲菲看看,考虑了一会儿说:“我要粉桃⾊的这一件。”

  “那我就选粉蓝⾊的这一件。我明天就去跟礼服公司说,请他们为我们准备。”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终于,参加酒会的⽇子来临了,这一天照片冲洗店还休息一天。左菲菲和张美薇两人相约到美容院去整理头发,然后再回家换好⾐服,最后就等着秦砚儒来接她们去参加酒会。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秦砚儒来按门铃,左文志开门让他进来,顺便到女儿的房门外敲门:“菲菲啊,你秦二哥来接你们了。”

  左菲菲闻言,赶紧和张美薇开门走出来。“要走啦?”

  “对,提早到总比迟到好,而且路上塞车,恐怕还要浪费一点时间。”秦砚儒站在客厅內说。

  今天的他穿着一套三件式的深蓝⾊西装;发型很自然,不再刻意用发油梳整;漂亮的五官也不再被丑眼镜掩住,整个人就如同跃出纸上的模特儿般英俊出⾊。

  张美薇见状,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左菲菲,左菲菲则笑着向她眨眼。

  “好了,时候不早了。伯⽗,我们走了。”

  “爸爸再见。”

  “左伯伯再见。”

  “路上小心。”

  “我们知道。”

  酒会的地点是在“亚都大饭店”的二楼,会场布置得十分气派、豪华,四周都摆満了鲜花,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穿梭在人群中,人来人往显得非常热闹。光看排场和宾客的穿着,就知道主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会场的⼊口处有两、三个西装笔的男人正在招呼客人。

  秦砚儒带着左菲菲和张美薇走上前。一个穿咖啡⾊西装的男人,首先看到他,笑着上前和他打招呼:“秦砚儒,好久不见,你都跑哪去了?”

  秦砚儒笑着和他握手说:“我哪里也没去。”

  左菲菲看着和秦砚儒握手的男人,真的是人有庒迫感了。她觉得秦亿杰已经很⾼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比秦亿杰更⾼;据她的目测大约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还有他现在虽然在笑着,可是看起来却像是⽪笑⾁不笑。该不会这个男人就是智美姐的未婚夫吧?太可怕了!

  突然,站在那个⾼大男人的背后,面对着会场里面、⾝穿黑⾊西装的男人,转过头来看见秦砚儒,马上走上前,伸手在秦砚儒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笑着说:“哦!我们的‘摄影社之花’,终于来了。我听说你前一阵子都在装‘丑’,怎么今天打扮得这么光采?你是突然想通了,还是想要来抢我这个主角的镜头!?”

  “哪里!我怎么敢这么做呢?学长,恭喜你了。”

  “谢谢,里面请。”

  听了他们的对话,左菲菲才知道,原来这个说话幽默风趣的男人,才是邱智美的未婚夫──刘光远。这个刘光远长得英、斯文,戴着一副⽩金框的眼镜,可以从他⾝上看出商场大老板的气势。

  因为客人一直进来,主人忙着招待,所以秦砚儒就带着左菲菲和张美薇往里面走。从一下车开始,左菲菲就一直将手挽住秦砚儒,因为习惯成自然,秦砚儒就将手给她挽着,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张美薇就跟在他的另一边。

  “秦二哥,原来你也认识智美姐的未婚夫啊!另外那个⾼大的男人是谁?”

  秦砚儒边走边回答她:“刘学长是我们大学社团的副社长;那个⾼大的男人叫许家邦,是我的同学。”

  “那这个订婚酒会,不就像是你们的同学会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啦!”

  这时,一个⾝穿粉蓝⾊西装、长得也帅气的男人,同他们三人走过来,人未到声先到:“啊炳!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以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呢!”

  “别开玩笑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一样?我谢宗明怎么会跟你这个‘蔵镜人’一样呢!最起码去年的聚会,我可是有去参加的,你呢?”

  “我没收到通知,你叫我去哪里参加?不过,我听说你是去年的主办者,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没收到通知。”秦砚儒淡淡地说。

  “哈哈!那我们就不谈这个了。很难得今天是刘学长和邱学姐的订婚酒会,我们应该⾼⾼兴兴地为他们庆祝一番才对。”谢宗明被秦砚儒踩到痛脚,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接着他又看到秦砚儒带着两个女伴前来参加酒会,有点不服气地说:“你这个小子真是福不浅,人家都只带一个女伴来,你竟然一口气带了两个来,你是准备把我们这些单⾝赴约的王老五气死,是不是?”

  秦砚儒闻言,不以为意地说:“你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你的⾝价好像不怎么样,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就是想要气死你,你觉得如何?”

  谢宗明冷哼一声,接着展开笑脸向站在秦砚儒右边的张美薇说:“‮姐小‬,我们今天真是有缘,你看你礼服的颜⾊和我的西装一样,我想,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在这里遇见像你这么漂亮的‮姐小‬。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当我的女伴吗?”

  谢宗明当然看见一直拉着秦砚儒的左菲菲,他肯定她和秦砚儒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自然不敢动左菲菲的脑筋。

  张美薇看看他,又看看秦砚儒,终于接受谢宗明的邀请。谢宗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张美薇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谢宗明就将她带开了。

  “他可靠吗?”左菲菲看着前行的两人。真的好巧!他们两人的⾐服竟然同一颜⾊,就好像是一对情侣般。

  “没问题的!”

  至此,左菲菲终于明⽩,为什么她和秦砚儒斗嘴从来都不曾赢过他。从刚才一进场就开始一阵⾆战,而他都还没败过;原来他的厉害,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秦砚儒带着左菲菲闪过众人,来到一旁的角落,他取饼两杯尾酒,一杯递给左菲菲。

  “谢谢。”左菲菲接过尾酒轻啜一口,看着张美薇被谢宗明带到另一边去。

  “嗨!你们两个。”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秦砚儒和左菲菲闻言,同时转过头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原来是今晚的女主角──邱智美。她穿着一袭⽩⾊连⾝的晚宴长礼服;今晚的她显得特别美丽动人。

  “你在这里。美薇在哪?”邱智美问秦砚儒,因为她们两个可是她重要的下属。

  “被谢宗明带走了。”

  邱智美很快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他们的⾝影。

  “智美姐,人这么多,你怎么找得到我们?”左菲菲心想,他们都已经站在最角落了,智美姐竟然可以在大厅內満是人的情况下找到他们,真不简单!

  邱智美笑笑,上下打量着秦砚儒说:“我的眼睛又没有‘脫窗’,像他这么帅的男人,我会没看见!?而且不但我看见了,你看那些人也都看见了。”

  她的下巴轻轻一台,意指两人的前方。

  果然,有好几个女子看向这边,而且目光紧盯着秦砚儒。这让左菲菲想起上次和秦昊铭去参加宴会的情形,不自觉地就往秦砚儒的⾝边靠近一步,手也拉得更紧;她下定决心,绝不让历史重演。

  邱智美见状,心知肚明,她向秦砚儒说:“等一下仪式后有舞会,你可以带菲菲下场跳舞。仪式快开始了,我要进去准备一下,还有我结婚时的伴郞、伴娘就拜托你们了。”

  秦砚儒微笑点头,表示没问题,回过头来就看见左菲菲正“专心”瞪视着那些把目光投向他的人;秦砚儒看得眉头一皱。

  八点钟一到,司仪宣布今晚的订婚仪式开始,双方的家长及见证人都已站在‮央中‬。接着,刘光远和邱智美出现,慢慢地走向场中,这时众人开始鼓掌,当两人都已进⼊场中时,司仪宣读,然后换戒指。两人相互为对方戴上戒指,刘光远在邱智美的脸上吻了一下,众人的鼓掌声比刚才更大;服务生推出一个装饰华美的三层蛋糕到他们的面前,邱智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深情地看着刘光远,刘光远也报以深情的笑容,他对她轻点一下头,邱智美拿起刀子,刘光远也伸手握着她的手,两人心手相连地切下这个订婚蛋糕。掌声再度响起,所有在场的亲朋好友,都举杯祝福他们。

  仪式结束后,服务人员陆续地把餐点送到桌上,餐点是采自助式的。秦砚儒替左菲菲拿了她喜的食物,然后把她带到一旁的角落坐下,填两人的肚子;他这么做正合左菲菲的心意,她不喜那些女人老是盯着秦砚儒看,虽她现在尚无任何“追”秦砚儒的对策,可是她也不希望在这个地方“失策。”她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前的冰淇淋。

  “你在想什么?冰淇淋都快化光了。”秦砚儒指着一直在融化的冰淇淋。

  “我在想智美姐今天好漂亮,不知他们的婚期订在什么时候?”左菲菲一边大口地吃冰淇淋一边问。

  “大概在下个月吧!”

  这时候有人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秦砚儒回头一看,原来是许家邦。

  许家邦在他的旁边坐下,看着一⾝粉桃⾊礼服,美丽娇俏的左菲菲。“这位‮姐小‬是你的女朋友吗?可否帮我介绍一下?”

  他虽然是微笑着说话,可是左菲菲却不这么认为;她还是觉得这个人很严肃,难道他不会觉得这号表情很吓人吗?更何况他又是长得那么⾼大,一定给人更大的庒迫感。

  秦砚儒笑笑,对他的问话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她叫左菲菲。”

  他知道左菲菲不喜太⾼的男人,如果一定要她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矮一点的,这也是亿杰不讨她喜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亿杰有一百八十公分⾼,超过她的标准。

  “左‮姐小‬,我是许家邦,很⾼兴能认识你。”他伸出右手。

  既然人家都已经把手伸出来了,左菲菲也只好伸出她的右手和他握握手。

  许家邦注视着左菲菲;他喜这一类型的女孩子,可是又不能确定她是否是秦砚儒的女朋友,若想和秦砚儒竞争的话,他肯定是败定了。

  左菲菲被他看得浑⾝不自在,心想,这个男人真不懂礼貌!哪有人这么‮勾直‬勾地看女孩子的,若想女朋友的话,被他这么一看,岂不吓跑一半了!

  “你的建设公司还不错吧?”秦砚儒问。

  许家邦被他这么一问,才收回注视左菲菲的目光。

  “你想来当我的设计师吗?”他的声音透着些许的‮奋兴‬,因为秦砚儒是建筑界的名设计师。

  “开玩笑,蒋学长不会放人的。”

  许家邦闻言有点失望。“你难道都没想过要跳槽吗?我可以给你更⾼的薪资,考虑一下吧!”

  “什么!?砚儒你要跳槽?太好了!来我的公司吧!我可以出比家邦更⾼的薪资雇用你!”突然在两人的⾝后冒出一个声音。

  不知何时,一个⾝穿墨绿⾊西装的男人已站在秦砚儒的右后方,他的⾝边还有一个穿着一袭黑⾊晚宴服的美女子;这人是⻩仲贤,也是秦砚儒的同学,他继承家业主持一家颇有知名度的建设公司。

  当秦砚儒拿了‮际国‬建筑设计奖,学成归国后,他昔⽇的学长、同学有很多都已是建设公司的老板、主管,纷纷都来跟他现在的老板抢人,但都被他的老板蒋正隆一一档回去。蒋正隆又怎会将他苦心得来的“至宝”拱手让给他人。而这些人当中,抢得最凶的就属⻩仲贤。直到现在,他偶尔还会打电话到秦砚儒的公司问他要不要去他那里上班,弄得秦砚儒对他备感头痛。现在和许家邦无意中的闲扯对话,被他这么一误解,秦砚儒恐怕又要“斗”好一阵子。

  左菲菲看着眼前三个表情大异其趣的男人,她看得出秦砚儒全⾝充満着无力感;许家邦微有愠⾊;⻩仲贤则是笑得很开心。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个站在⻩仲贤⾝后的美女子,此时正用“饿狼”般的眼光,瞪视着秦砚儒这只“小绵羊”呢!至少左菲菲现在是这么觉得。

  “噢,仲贤,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帮我介绍一下啊!”纪惠雪的声音很柔美。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他们两个是我大学的同学;许家邦他也是建设公司的老板;秦砚儒他是国內知名的建筑设计师,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仲贤一一为她介绍,然后又同秦砚儒他们三人介绍说:“她是我的女朋友纪惠雪。”

  纪惠雪拿出她最甜美的笑容。“你们好,真⾼兴认识你们。”

  秦砚儒、许家邦均报以礼貌的微笑。

  纪惠雪对秦砚儒这个名字可也悉的,因为她的⽗亲也是建设公司的老板,而且有几份的设计图是委托鸢飞建筑事务所设计的,而设计师的名字正是秦砚儒,他所设计的房子,总是以最快的速度销售一空,她⽗亲偶尔也提起要把他挖角来自己公司;另外她也常常听到⻩仲贤说要把秦砚儒挖角过来…等等的事,早对他仰慕许久了。直到今天,她才见到这位年轻的名设计师,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秦砚儒是如此的英俊出⾊,说他是这场酒会里最出⾊的男人也不为过;只是他躲在这个角落里,要不是⻩仲贤带她过来,她还真是会错过了呢!

  纪惠雪的言行,着实让左菲菲觉得反胃,故作温柔的声音,和矫造作的笑容,真是恶心巴啦!这种女人她最是讨厌了!

  这时候音乐响起,是华尔兹舞曲,慢慢地有人开始跳起舞来,接着有更多的人下场跳舞。

  纪惠雪脑筋一转。“仲贤,我们去跳舞吧!”

  “好!”⻩仲贤当然很⾼兴。

  纪惠雪的想法是,等一下秦砚儒他们应该也会下场跳舞,到换舞伴的时候,她就可以接近秦砚儒了。

  “左‮姐小‬,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许家邦向左菲菲提出邀请。

  “不,谢谢,我不会跳舞。”左菲菲拒绝他,她可不想离开秦砚儒的⾝边,好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许家邦被拒后,回过头看着正在喝饮料的秦砚儒,觉得三个人就这样耗在这里很奇怪;他站起来:“那我到那边一下,待会儿再过来。”

  “好。”秦砚儒看他走到人群里之后,问左菲菲:“你要不要下去跳舞?”

  左菲菲摇‮头摇‬。

  “那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坐坐。”

  秦砚儒站起来,左菲菲也跟着站起来,然后紧紧地拉着他的左手,两个人靠最旁边,慢慢地向另一个角落走去。

  “拜托!你不要拉得那么用力好不好?好像‘⾎蛭’一样,我的袖子都快被你拉下了。”

  “⾎蛭是什么?”

  “一种会昅食动物⾎的软件动物。”

  “哎呀!你不要讲了,恶心死了!我没有那么恐怖啦!”

  就这样,他们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角落;一场酒会下来,四个角落都坐遍了;到酒会快结束时,两个人又换回原来的位置上。秦砚儒和左菲菲的这一番举动,全部都落在邱智美的眼中,对于这两个宝贝蛋,她是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难得大家一起相聚的一场酒会,两个人却这样闪闪躲躲的;好笑的是,在这样一个可以好好亮相的场合,两个人却又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躲在最暗的角落。左菲菲的心意她是可以理解,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心仪的人不要被别人看上;可是秦砚儒的心态就有点令人费疑猜,亏他有一张可以倒众女的英俊脸庞呢!

  酒会快接近尾声了,谢宗明把张美薇带过来秦砚儒和左菲菲这边准备要还人了。原本依谢宗明的意思是,他要送张美薇回家,可是张美薇的⾐服都在左菲菲家,而且她今晚也打算要住在左菲菲的家里,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没办法了。

  谢宗明拉开椅子,让张美薇坐在左菲菲的旁边,而他则在秦砚儒的旁边坐下,问秦砚儒:“你们有下场跳舞吗?”

  “当然有,你有看到我们一直坐在这里吗?”秦砚儒睁眼说瞎话。

  谢宗明也知道他的个,秦砚儒并不喜这种热闹的场合,所以他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是没看见你们坐在这里,可是也没看见你们下场跳舞!”

  秦砚儒脸不红、气不地说:“我自认舞技并不好,所以我们都在较外围的地方跳,你当然没看见。”

  “原来是这样啊──”谢宗明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仲贤也带着纪惠雪过来。纪惠雪对于没有机会和秦砚儒跳支舞的事有点遗憾;不过,她却想利用⻩仲贤邀秦砚儒加⼊他公司的机会,来让秦砚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她极力地怂恿⻩仲贤务必要拉秦砚儒进他的公司。

  “喂!秦砚儒,我听说你想跳槽,真的吗?来我的公司吧!”

  “我的公司比较好,我可以给你更多的??br>

  “我的公司才好啦!我可以给你分红…”

  “我可以给你特别奖金…”

  “不错!你甚至可以替我拍广告,这样我可以省下一个广告明星的钱,顺便可以帮你打知名度,让你名利双收…”

  一群人靠过来七嘴八⾆地说,左菲菲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男人聚在一起也会有“菜市场”的时候,而且是在这种“⾼级”的场合!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秦二哥这么受,就连今晚的主角刘光远也来参一脚,最后那句话就是他说的;他经营的是建材的生意,常常要上电视打广告。

  这时候的秦砚儒真想一把掐死⻩仲贤、狠K许家邦一顿。要不是这两个人的多言,怎么会替他惹来现在的⿇烦?如果他现在会隐⾝术,不知该有多好!这边的热闹情况,纷纷引来旁人的侧目,也把邱智美给引过来了。

  “光远,酒会就要结束,准备要送客了。还有,各位也请帮忙一下。”她趁机向秦砚儒打个手势,要他带着左菲菲和张美薇快溜。

  秦砚儒会意,利用大伙一阵混的时候,带着左菲菲和张美薇落荒而逃。

  “二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出名?”左菲菲坐在他的汽车后座问。

  “没有的事。”秦砚儒边开车边回答。

  夜晚的城市已经降温了不少,感觉有点凉慡。不过,拥有“不夜城”之称的城市,却因深夜的来临而显得更为热闹;五光十⾊的霓虹灯映在车子的前窗,备觉神秘华丽。

  “那他们怎么都要你加⼊他们的公司,又提出那么优厚的条件?”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所以开开玩笑,而且那些人都是爱吹牛的家伙,一个比一个吹得更大。”

  “可是,我看他们都是很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开玩笑这种事当然是要装得愈正经愈好,如果嘻⽪笑脸的,那就叫做‘说笑’。”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左菲菲对于他的说辞半信半疑,张美薇则是完全不信;她已从谢宗明口中得知秦砚儒是国內一流的建筑设计师,只是她和秦砚儒并不,不便说些什么。不过,从像他这么一个出⾊的男人,竟会带着左菲菲和她落荒而逃看来,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喜“招摇”的男人。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去吃消夜?”秦砚儒问。

  左菲菲转头问:“美薇,你要不要?”

  “谢谢,我不饿。”张美薇答。

  “你呢?”秦砚儒又问左菲菲。

  “不要,我撑得很呢!一整晚都在吃东西,快死了!”

  “那这样,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三个人回到家时,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家中的人都早已⼊睡了。

  自从那场订婚酒会结束后,隔天,左菲菲就看见秦家客厅电话旁边的墙上,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除╳╳╳和╳╳╳以外,其余的人找秦砚儒,请一律说不在,然后请对方留话。

  一看就知道那张字报是秦砚儒写的,不但如此,就连他房內的电话分机,也被他拔下来放在电视机下组合柜的柜子里。

  这张字报⾜⾜贴了一个礼拜,看样子还要继续贴下去的样子。而且据左菲菲所看到的经验,即使秦砚儒就在客厅里,电话声响起,他也绝不主动去接电话,总是要等到其他的人来接;若是没人要接,他就让它响到停掉为止。左菲菲也替他接过几通电话,打电话的人都自称是他的同学、学长,从电话旁的留言本上知道,有人是一天一遍,还有一天两通的;一个星期下来,那些名字不知重复了几次,使得她都快认识他所有的同学了。

  因此,左菲菲开始怀疑那天在车上秦砚儒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他一定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不然他的那些同学、学长,不至于会无聊到天天打电话来开玩笑吧?古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对他的事,连一点点的⽪⽑部算不上,又怎么会胜利呢?所以在菲菲下定决心,非得好好地下一番工夫去调查秦砚儒的底细不可。

  于是左菲菲利用星期天下午,来到她家附近的图书馆。图书馆的地下室有各式各类的杂志,左菲菲很仔细地在陈列架上找寻,终于在第二排的最后面找到建筑类的杂志。她拿起一看,是介绍各式建筑,随手翻一翻没有介绍人物;不知道前几期的有没有。她左右张望一下,看到楼梯⼊口旁边挂着一块“借书处”的牌子,那边有一位服务‮姐小‬,左菲菲拿着那本杂志走过去,刚好有一个人要借书,她等那个人办完借书手续后,走上前去。

  “‮姐小‬,请问一下。有没有这本杂志的前几期?”

  服务‮姐小‬看看杂志的名称,然后说:“有的,你把杂志架下面的柜子门翻起来,里面有前十期的杂志。如果你要找的资料不在这十期中的话,请你走到最后面的大架子,那有更前的期数。”

  “好,谢谢。”

  左菲菲闻言,快步地走回原来的陈列架,把下面的柜子门往上一翻,果然看见里面有一叠杂志。她赶紧把它全部拿出来,然后把最新的那本放回架子上,抱着那十本杂志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开始一本本地找了起来。每一本杂志的目录她都很仔细地看过,找了八本之后,连一点点的讯息都没有,她看得眼睛好累,开始有点失望了;或许那些人真的是在开玩笑,其实二哥并不是那么的有名,只是在建筑界有一点点的名气而已。她打算把剩下的这两本翻看完,若是还没有的话,她就要放弃了。

  她懒懒地拿起第九本杂志,打开第一页,里面的目录上写的是:国內十大建筑名设计师介绍。她的心“怦!”的一跳,眼睛慢慢地往下移,赫然发现秦砚儒的名字也在其中,而且名列在第五位。她看看页数,然后赶紧翻到后面。

  标题写着:风格独特──舒适、平实、‮全安‬的创造者;标题下是秦砚儒的名字。左菲菲担心这只是一个和她秦二哥同名同姓的人,幸好文章的开头有一小段字体较黑的文字,写的是建筑设计师的个人小档案──

  姓名:秦砚儒。

  学历:国立╳╳大学建筑系毕、‮国美‬╳╳大学建筑设计硕士。

  年龄:二十八岁。

  经历:曾得过‮际国‬建筑设计大奖。

  现职:鸢飞建筑事务所,主建筑设计师。

  左菲菲看了这些资料,姓名、年龄与现职,都和她所认识的秦砚儒完全吻合。至于学历和他曾得过‮际国‬大奖的事,她本不知道,如果有照片可对照的话,就可以更确定是不是她的秦二哥了。她心想,这种杂志的人物介绍,应该都有附上人物的照片才对。她往后翻了翻,只有刊登几张房子的彩⾊照。

  左菲菲不相信会没有照片,她翻到介绍下一位建筑设计师的部分,看到标题下就有那位名叫郭明华的设计师的照片。左菲菲一发狠,从最前面的那个人看起;果然,十位设计师中,独独缺了秦砚儒的照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秦砚儒坚持不登照片,还是另有原因?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一定是那个杂志的访问记者,看到前阵子秦砚儒的那个很“拙”的造型,吓得不敢放他的照片,以免影响杂志的销售量。对!一定是的这样。

  其实,左菲菲都猜错了。秦砚儒并没有坚持不刊登照片、而是那个记者把照片弄丢了,不但如此,连底片也弄丢了,而排版印刷的⽇期却迫在眉睫,来不及再去重拍一张;另外,杂志编辑部的人在那记者遗失秦砚儒的照片之前,曾看见那张拙得不能再拙的照片,既然连底片也掉了,⼲脆放弃了。所以十个名设计师中,就缺他一人的照片。

  左菲菲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既然都已经找到她想要的,反正图书馆的杂志可以外借,那她就借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打定主意,她就去‮理办‬借书的手续,带着那本杂志,満心快地回家了。

  而另外这一边的秦砚儒,却遭试普前的大⿇烦。两年前刚回国的他,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卒,虽拥有‮际国‬大奖的头衔,可是知道有他这一号的人并不多,不过一向处事小心的蒋正隆,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在国外和他签好合约;秦砚儒一回来,就得马上到“鸢飞”报到。可是今非昔比,他秦砚儒的设计已深获好评,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內,跃居国內十大名设计师之流,是十位设计师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也使得“慧眼识英雄”的蒋正隆的鸢飞建筑事务所,在同行中异军突起。同时秦砚儒也成了同行和建筑公司亟挖角的对象。

  现在他想要“跳槽”的风声一传出,几乎造成建筑界的一大轰动,再加上“鸢飞”的老板蒋正隆,现在人并不在国內,所以各大建设公司、建筑事务所,纷纷都打电话来游说秦砚儒加⼊他们的公司,并且都提出很优渥的条件。

  鸢飞建筑事务所的电话,这一个星期来一直响个不停,找的都是同一个人──秦砚儒。蒋正隆到国外出差要半个月才回来,所以现在事务所暂由主任邱忠仁管理。由于秦砚儒的电话实在是多得不寻常,已经引起事务所內的同事纷纷猜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偏偏老板现在又不在,而打电话来的又是各大小建设公司,使得情况更加奇怪;已经有人在猜,是不是秦砚儒想要跳槽?

  主任邱忠仁现在代理管理事务所,虽然秦砚儒的⾝分特殊,不在他的管辖之內,可是,现在情况特别;再加上事务所的‮姐小‬向他反应,楼上秦砚儒的分机转不进去,邱忠仁不得不到楼上去看看,到底楼上的电话是不是故障了。一到二楼,才站在秦砚儒工作室的门外,就听见里面的秦砚儒正在对电话大吼。“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打算要换公司,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仲贤,我再告诉你一次,就算你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我也不会去你的公司的!”说完,狠狠地把电话挂上。

  站在门外的邱忠仁,一时之间竟呆住了;秦砚儒的个虽然有点怪,但这两年来,他从来没见过他生气大吼的样子。邱忠仁举手敲门。

  “请进!”声音不若平时的平静,可见他还在气头上。

  邱忠仁一进去,就看见秦砚儒的脸⾊不太好。前阵子他突然拿掉脸上那副很“拙”的眼镜后,让他顿时从“丑小鸭”变成“逃陟”的事,到现在还是楼下的同事们茶余饭后闲嗑牙的事。以前那些男同事常说:“上天是公平的,有才华的人长得丑,长得帅的人没什么才能。”;可是,现在他们却常常感叹上天还是不公平,为什么长得帅的人,偏偏才华洋溢呢?

  “邱主任,有事吗?”

  邱忠仁看着桌上放得好好的两支电话,秦砚儒并没有把分机的话筒拿起来,怎么会打不进来呢?

  “是这样的,楼下的昭云说你的电话打不进来,所以我来看看是不是故障了。”

  秦砚儒闻言,闭起眼睛叹了一口气。“电话很正常并没有坏。抱歉,给你添⿇烦了。”

  “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量跟我说,没有关系的。”

  “好,谢谢。”

  “没事的话,我先下楼去了。”

  秦砚儒微笑点点头。这几天他实在被电话吵得没办法专心制图,一气之下,他把分机的电话线拔掉,如此一来果然是安静多了。

  回到楼下的邱忠仁坐在座椅上,愈想就愈不对劲,他赶紧拿起电话筒,拨了通‮际国‬长途电话。

  正在国外出差的蒋正隆,在接到邱忠仁的电话之后,震惊得坐立不安。怎么他才出门几天,就发生了这等大事!他回想一下,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秦砚儒想要跳槽,可是万一是真的,秦砚儒一走,不等于是拆了“鸢飞”的招牌?有很多的业务都是冲着他来的,是他让“鸳飞”有今天的知名度的。因此,他马上订机票,连夜搭‮机飞‬赶回来,趁着事情还没有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回来保住他的“王牌”才是最要紧的事,管他国外的事是不是已经办好了。

  在邱忠仁打电话后的隔天,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蒋正隆出现在鸢飞建筑事务所內。他一出现,所有的职员都吓了一大跳,大家都心想,老板不是要出差半个月吗?算算⽇子,应该还有五天的时间才对呀!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直上二楼,连邱忠仁的问候也没听见。

  蒋正隆的这一番举动,让事务所內的人员议论纷纷,更加确定秦砚儒想要跳槽的事实。邱忠仁看着一向冷静沉着的老板,一回来就慌慌张张地上楼去,连他的问候都没听见;他是要告诉他,秦砚儒刚刚出去了,不在工作室內。其实他也能体会蒋正隆的心情,秦砚儒一走,就等于是宣告“鸢飞”垮台了,这教蒋正隆怎么冷静得了呢!

  蒋正隆的办公室就在秦砚儒工作室的隔壁,蒋正隆一上楼就直走到秦砚儒的工作室,连门都忘了敲就进去了。秦砚儒虽不在工作室內,但桌上的制图灯还开着,可见他的人不是到很远的地方;蒋正隆看看他桌上的东西,都还放得好好的,并没有收拾打包的样子,他总算放心一点了。他看到秦砚儒桌上的两支电话,现在全部停摆;专线的话筒被拿起放在旁边,分机的电话线被他拔掉挂在一张椅子上,难怪电话会打不进来。

  蒋正隆把专机的话筒放好,然后坐下来检视秦砚儒的制图进度。哪知电话筒刚放上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声就响了起来。他等它响了几声后才接。

  “喂!”

  “喂!砚儒啊!我是刘光远,上次跟你讲的条件,你考虑好了吗?你觉得好的话,就赶紧来上班吧!”对方以为接电话的是秦砚儒。

  “喂!我是蒋正隆,秦砚儒不在。”

  电话那一头听到他自报蒋正隆,沉默了一分钟后才出声。“哈哈!原来是蒋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既然砚儒不在,那我下次再打好了,再见!”

  蒋正隆看着被挂断后嘟嘟作响的话筒,呆了半晌后才把它放回电话机上。刘光远他也认识,也是念大学时系上的学弟;只是他经营的是建材公司,找秦砚儒要做什么?难道他想跨⾜建筑业?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电话声又开始响起。

  “喂!”

  “喂!砚儒吗?”这次对方比较保守,先确定接电话的是不是秦砚儒本人。

  “我是蒋正隆,你是哪位?砚儒不在,找他有什么事?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没…没什么大事,我下一次再打,谢谢!”

  这通电话是许家邦打的;毕竟当着秦砚儒的老板的面,这种要挖走他重要部属的话是不能讲的。

  蒋正隆有了前一通电话的经验,他想这一通电话大概也是要来“挖角”的。他放下话筒,手都还来不及收回,电话声又再度响起。他迅速地拿起话筒,连一声“喂”都来不及说,对方就僻哩啪啦地讲了一大串。

  “砚儒,你昨天说的话‮考我‬虑过了。假如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就愿意来的话,我就把全部的财产都给你。你快点来吧!我等你!”

  “秦砚儒不会去你的公司的!”蒋正隆已经开始生气了。

  对方听了他的话后,呆了半晌。“你是谁?”

  “我是他老板!”说完,他不等对方的反应就用力地挂上电话。

  这些人真可恶,竟然趁着他出国不在的机会,想尽镑种方法要来挖走他手下的爱将,真是欺人太甚!他看着桌上的一个小钟;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光是这支专线就接到三通电话,照这情形看来,楼下的电话不知就打了几通,看来事态严重了。秦砚儒去哪里?怎么不快回来!

  此时的秦砚儒正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便利商店买东西;他向来有喝茶的习惯,今天早上刚好茶叶包泡完了,他就离开公司到便利超商去买。工作室內的两支电话都已经被他“处理”掉了,少了烦人的电话声,他的心情还不错,顺便看看便利商店內贴在墙上的电影宣传广告,若有好片上演,他打算找左菲菲一起去欣赏。

  回到公司,他就发现楼下事务所內的同事,每个人都用“关爱”的眼神看着他。他向来和他们并不是很,应该不值得他们如此的关心他吧!他被看得如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回到他的工作室,一开门他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国外的蒋正隆,竟然坐在他平⽇制图的位子上。

  “咦!学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五天的时间吗?”秦砚儒走到制图桌旁,把他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旁的一个柜子里。

  蒋正隆终于把他给盼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恐怕‘鸢飞’的招牌就要被拆下来了。”蒋正隆半开玩笑半试探他的反应。

  “招牌被拆?我们的招牌应该还不算是违建吧?”秦砚儒本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虽然不算是违建,可是招牌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人眼红。”他不知秦砚儒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希望他是真的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是这样啊!”秦砚儒点点头。其实他是听得“雾煞煞”搞不懂他的老板在说些什么。

  此时,电话声又再度响起,秦砚儒拿起电话,连听都不听就把电话按掉,然后把话筒往旁边一放,这样再有本事的人也打不进来。这通电话突然让他想起了什么;他的老板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而提早回国吧!?他看着蒋正隆,蒋正隆也在看他,两个男人四目接──秦砚儒终于知道他的老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回来的。

  “呃…学长,这个…”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蒋正隆看着这个让他的“鸢飞”名声⾼飞的学弟,也不愿相信他想要跳槽。

  “砚儒,假如你对我给的薪资不満意,你可以跟我讲,我可以再给你加薪的;还是你觉得太累了,我可以给你长假,让你到国外去散散心,薪⽔照支。”如果秦砚儒想跳槽,他一定要用尽镑种方法,把他给留下来才行。

  秦砚儒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想去杀了⻩仲贤。总算也让他领略到谣言的散播者,不只是女人而已,男人的嘴巴也是大得很。

  “学长,这完全是个误会。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秦砚儒就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其实蒋正隆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好老板,他是很尊重秦砚儒的,要接下重大计划之前,都会和他先商量;如果秦砚儒觉得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或是将来完成后会是一个危险建筑,他就退回计划不接,绝不会要秦砚儒勉力而为。

  蒋正隆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明⽩,原来罪魁祸首是那个叫⻩仲贤的家伙,如果让他碰见了,他非宰了他不可!

  事情总算是真相大⽩了,蒋正隆站起来拍拍秦砚儒的肩膀。“这几天真难为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现在马上叫人去电信局申请更改你这支专线的电话号码,楼下的那些电话我来接,你若有需要,我可以放你几天假休息。”

  “谢谢学长,我没问题的。”

  楼下的职员们看见他们老板満面舂风地走下来,就知道老板成功地保住了他的“王牌。”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若是秦砚儒走掉的话,那他们“鸢飞”的业绩一定会下滑,到那时候就会有人难逃被炒鱿鱼的厄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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