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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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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颖集团总部大楼。总裁室外有两名女子静候着。

  苏筱卉不时地偷觎⾝旁的另一名女子,那女子真真称得上是大美人一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浓纤合度的⾝材,合时合宜的穿着,明眸善睐,脂粉淡施,气质又如此地端庄娴淑,连⾝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被她昅引。

  王怡雅早就察觉到她的目光,转首嫣一笑,语气温柔地问:“你会紧张吗?”

  苏筱卉也报以微笑。“倒不会,反正录取的机会不太大。”

  王怡雅见她笑容天真,谈吐坦率,也就放松心情。“我可是紧张得很呢。”

  “真的啊。”苏筱卉笑容可掬地看着她。“一点也看不出来耶。不过你会紧张也是应该的,因为你录取的机会比较大。”

  王怡雅轻轻一笑,直觉喜上这个可爱率直的女孩。“这也不一定啊。”

  苏筱辉拼她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小嘴抿。

  “那是一定的,因为你和刚才进去的那位‮姐小‬都是大美人,又穿得那么淑女,我…”话落,重叹一口气,自嘲地摇了‮头摇‬。

  王怡雅打量她那一⾝苹果绿的装,及肩俏丽短发,朱皓齿,虽称不上美,却也清丽可人,不觉赞道:“‮实真‬你也长得不错,有⽇本女星和久井映见般‮纯清‬动人的风采。”

  苏筱卉闻言,露出一抹娇憨的笑容。“和久井映风是谁?”

  “就是⽇剧’东京仙履奇缘’和’天使之爱’的女主角。”王怡雅说。

  苏筱卉还是露出个“莫宰羊”的笑容摇‮头摇‬。

  王怡雅只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怀疑竟然有人不知道这两出爱情名剧!

  苏筱卉睨她一眼,美眸一转,赶紧转移话题:“不知道待会要面试的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怡雅观了竖的大门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忧惧,庒低声量说:“听说这位毕总裁被同业人士封为’商界大魔头’,想必是个很厉害的人。”

  苏筱卉听风“大魔头”三个字,眸光霎时大亮!本以为会被称为“魔头”的人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有这种人存在,今天只要能见着她向来崇拜的“魔头”有没有机会被录取都无关紧要了。

  一会,总裁室的大门开启,张琦媚走了出来,傲然睨了两人一眼,一副自信十⾜、趾⾼气扬的神气,从两人⾝边走过。

  “王‮姐小‬请进。”总裁秘书刘心瑜站在门边唤道。

  王怡雅向苏筱卉微微一笑,转⾝走了进去。

  约莫十五分钟后,王怡雅由里头出来,苏筱卉急忙追问:“你被录取了吗?”她好怕没机会进去见识那个“大魔头”总裁是何模样。

  “还不知道呢,三天后才会收到通知,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苏‮姐小‬请进。”刘心瑜唤她。

  苏筱卉怀着既惊奇又忐忑的心情进⼊总裁室。宽敞的办公室里,端坐在大办公桌后,一个年纸三十余岁,卓尔不群、气宇轩昂、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大帅哥,就是传闻中的“大魔头”呀?

  这和小说里描述的那种不修边幅、狂狷不羁的大魔头,实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由得令她自不转睛地直视着他。

  “请坐。”

  毕鸿钧将她的履历表大略看过,抬头见她睁着一双晶莹圆眸,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瞧,神情颇似⺟亲的宠物马尔济斯⽝――库奇,予人一种可爱又无琊的感觉。还有那美眸中充満着惊奇的光芒,与其他女孩见着他时,眸中不经意闪露的引和爱慕大大不同。

  “苏‮姐小‬。”

  苏筱卉仍是痴地看着英俊伟、神采照人的毕鸿钧,暗暗忖度原来魔头也可以长得这么人。

  毕鸿钧见她仍是一验茫然痴愣,不噤再唤一声:“苏‮姐小‬。”

  苏筱卉回过神来,本能地转首看向站在门边的刘心瑜。

  毕鸿钧见状,说:“我的秘书姓刘,我叫的人是你。”

  “是我吗?”苏筱卉露出一抹惊奇的神情,版刻之后才恍然大悟,面露尴尬的笑容。“对――对不起,我好像是姓苏没错。”

  毕鸿钧不噤多看她一眼。她这糊样会是个好助手吗?亏她还拥有‮湾台‬一流学府的学历。

  “你之前所担任的工作也都是董事长、总经理的特助,为什么要离职?”

  苏筱卉闻言,露出一抹既无奈又羞惭的笑容。

  毕鸿钧看她一眼,暗忖着不管景气再差,特助都不太可能是第一个被裁员的对象,遂问:“你以前待的公司有多少员工?”

  苏筱卉想了想答:“大概一百多人左右。”

  这样的规模虽不大,但也不小了。毕鸿钧又问:“你的助理工作都做些什么?”

  苏筱卉就将之前的工作情形大略做个陈述。

  毕鸿钧闻言,眉头不噤微微蹙起。她不但做助理的工作,甚至连办公室里头的各项杂务全包下了,等看见她所填的希望待遇,竟比自己公司的工友还少,忍不住问:“履历表上的待遇是你在前两家公司所领的薪⽔吗?”

  苏筱辉拼他一眼,迟疑片刻才支吾地问:“太多了是不是?没关系,我可以按照贵公司的给薪标准。”

  毕鸿钧忍不住想‮头摇‬。她之前的两份工作已明显有工作过量的情形,给薪还这么少,实有剥削劳力之嫌,而她竟还傻傻地毫无察觉。

  “好,你先回去等消息,录取与否三天后会收到通知。”

  “谢谢。”苏筱卉离开前还不忘多看毕鸿钧一眼,她怕这是唯一一次见到心目中的英雄――魔头――的机会。

  毕鸿钧将三名应征者的履历再细看一次。前两位‮姐小‬之前的工作都是秘书,只有苏筱卉的工作经验符合他理想中的助手;可是她看起来有点糊…反覆考量之后,他还是决定优先录用苏筱卉。

  **

  苏家。

  晚餐时刻,苏家成员围坐在餐桌边,享用李惠⽟为家人精心烹煮的晚餐,听着苏筱卉眉飞⾊舞地⾼谈今天应徽工作的经过。

  “你们知道吗?我今天终于见到心仪已久的’大魔头’耶!他是个朗目疏眉、光风霁月的大帅哥,一点也不像小说里或电视剧中邋遢、落魄的模样。梳着整齐的头发,穿着西装,还戴着一付很斯文的眼镜,看起来就是又帅又在学问的样子。”

  苏筱卉语毕,眸中闪烁着浓烈的崇拜。

  苏家麟睇了小妹一眼。

  “都什么时代了,你也没留长发结辫子、梳发髻、穿唐装,现代的大魔头当然可以穿西装打领带喽。”

  苏筱卉闻言,愣了愣,点点头。“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苏仲敬与老伴李惠⽟互视一眼,问道:“你今天应徵的情况如何?”

  苏筱卉有点怈气地摇‮头摇‬。

  “我觉得不太乐观,因为另外两位‮姐小‬都是漂亮又有气质的大美人。”语毕,神情一转,又露出欣喜的笑容。“不过就算不被录取,有幸能见到我心目中的英雄,我还是很⾼兴。”

  李惠⽟见状,微笑地安慰女儿:“别急,找工作可以慢慢来。”

  苏家麟也附和:“对啦,反正你这个小呆瓜只会被剥削劳力而已,幸好是住家里吃家里,否则那一点薪⽔不饿死才怪。”

  苏筱卉听了,秀眉微皱,嘴角一抿,赏大哥一记⽩眼。

  “钱多钱少又如何,我觉得够用就好了。”

  苏仲敬也低声喝斥儿子:“别对小妹说这种话,这个社会本来就对女劳动者多有剥削。”

  李惠⽟也说:“别拿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这是不对的。”

  苏家麟只是看小妹一眼,低答一句“是。”每次只要他对小妹多分析一点社会实况时,爸妈就一定迥护,也难怪小妹一直都是一副呆瓜样。

  三天后,苏筱卉坐在客厅里引颈企盼邮差先生的到来。当邮差先生来到家门前时,她连忙向邮差说谢谢。

  怀着极端紧张的心情,慢慢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通知书,等她看清上面的录取通知时,大叫一声冲进屋里。

  “妈!我被录取了,我被录取了!”

  李惠⽟闻言,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和女儿一起看通知单的內容。阅毕,也绽开欣喜的笑容。

  “很好啊,妈妈恭喜你了,下午我们去逛街,妈妈买一套⾐服送你。”

  “谢谢妈妈。”苏筱辉瓶上去给⺟亲一个‮吻亲‬。其实最令她⾼兴的是――将来可以天天看见心目中的英雄――大魔头。

  晚上,苏家⽗子得知她被录取了,也替她感到⾼兴。

  **

  翌⽇。

  苏筱卉到邦颖集团总部大楼的人事室报到。

  人事主任将一份员工守则递给她。

  “我们新进职员的试用期是三个月,期満任职单位主管会决定要不要任用,到时候给你一张正式的聘任书。如果你对员工守则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苏筱卉依言将员工守则逐一细读,等看见薪资待遇时,不由得惊讶地问:“这个薪⽔?”

  人事主任笑答:“这是基本薪资,试用期満,若升正式职员会再调整。”话落,顿了顿。“当然,只会往上调不会往下降,所以你要好好表现。”

  只会往上调不会往下降?苏筱卉简直怀疑!这个试用期间的薪资比她以前的薪⽔要⾼出个近万元,而正式员工的薪⽔比试用期间还多,难怪老哥老是说她以前被剥削了。

  “本公司的?蜕ㄖ贫榷枷嗟蓖晟疲阅阒灰Α⒂胁鸥桑揪霾换峥鞯饶愕摹!比耸轮魅嗡怠?br>

  苏筱卉只是点头。

  “如果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带你去总裁室。”

  “谢谢。”

  于是,苏筱卉随着人事主任搭乘电梯上楼。

  “本公司还拨成立各种社团,将来你若成为正式职员就可以参加了。”

  苏筱卉只觉得这家公司真的相当不错。

  人事主任领着她来到总裁室外,举手敲门。

  “请进。”

  人事主任推开门,领着苏筱卉来到毕鸿钧面前,恭声说:“总裁,您的新助理苏‮姐小‬来了。”

  原本低头看公文的毕鸿钧,这才抬头朝人事主任微点头。

  人事主任很快地就告退了,毕鸿钧指着一旁的办公桌。“那是你的办公桌。”

  苏筱辉拼了那整洁的办公桌椅一眼。

  “前一位助理是因为要出国深造,所以才离职的。”毕鸿钧突然这么说。

  苏筱卉螓着微点问:“那我的工作是?”

  “大概和你以前的工作內容差不多。我想,对你来说应是轻就才对。”毕鸿钧想起了一件事――“这里有个小厨房兼茶⽔间,你可以自由使用,其他还有会客室、小会议室和洗手间,你现在就可以去看看,悉一下环境,然后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他每说一句话,苏筱卉的头就轻点一下,待他说完,马上开口问:“请问总经…不,总裁,我是不是还要擦窗户、拖地板,再帮您洗车子,假⽇到你家大扫除?”她偏头边想边说:“嗯…还要帮你家的宠物抓虱子、剪草坪…”

  毕鸿钧愣了片刻,反问:“谁告诉你要做这些的?”

  苏筱卉露出一抹憨笑。

  “因为您给我那么多的薪⽔,不是要我做更多的事吗?”

  毕鸿钧只是看着她。这个傻女孩被剥削了,还认为那是正常的待遇。

  “那份薪资是经过计算的合理薪⽔,至于清洁的工作另有专人负责,你只要做好助理的份內工作就行了,其它的杂务你都不用管。”

  苏筱卉简直不敢相信!不噤问:“就只有这样?”

  “对,只有这样。”毕鸿钧十分肯定地答,接着又说:“如果没有其它的疑问,我希望你尽快进⼊状况。”

  苏筱卉本能地点点头,下意识转⾝往茶⽔间走去。

  毕鸿钧看她一眼期盼她会是个好助手,可不要越帮越忙。

  一星期之后,苏筱卉对这份工作已相当悉,只专心于助理工作对她来说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毕鸿钧也对她的工作表现相当満意,庆幸当初没有因先⼊为主的观念而优先录取她。

  苏筱卉?冒旃盏档幕幔低档毓鄄焐纤尽蛱斓谋ㄖ娇囟反蟮谋晏猕D―

  “承泰企业危机四伏,董事长召开记者会寻求金援挽救企业,传闻中该企业可能是商界大魔头毕鸿钧的下一个并购目标。”

  內容大致刊载邦颖集团趁一些扩张过快的公司,顺这次不景气中缺乏周转资金的情况下,提供了大笔资金援助而成为该公司大股东,进而左右该公司听营运方针,甚至并购其公司,使之成为集团旗下的一。员。因此当别的集团快速萎缩之际。邦颖集团却异军突起,成了备受瞩目的企业,股价几乎天天开红盘。

  而营运状况出问题的承泰企业,在企业界所传出的谣言中,极可能是邦颖集团的下一个目标;所以该企业的董事长才会为了保住企业,不惜召开记者会公开寻求金援,意图保住蚌人的地位和财富。

  尽管外界反他形容得那么狠毒,但苏筱卉还是觉得他的外表太温和了点,看起来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真不知外头那些传闻是怎么来的。

  这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惊得她忙回神,连忙把注意力拉回工作上。

  “请进。”

  氨总裁陈品谦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随即将文件放在桌上,和毕鸿钧低声讨论起来。

  苏筱卉抬眸偷觑陈品谦一眼。他也算是个风流倜傥、卓尔不群的不凡人物,和不荀言笑的毕鸿钧最大的不同,是他那时时挂在边的人笑容,所以两人予人的第一印象――一个沉毅果决,一个温柔敦厚。

  但,陈品谦其实也有个吓人的称号――笑面虎。可想而知他亦是个可怕的人物。

  毕鸿钧听了副手的报告之后,沉昑片刻才说:“那只老狐狸和其他的人接触过了吗?”

  陈品谦点头。

  “他曾和元通商银的罗董接触过,企图寻求援助,不过罗董已经回绝他了。我们出击的时机到了吗?”

  “还没。”毕鸿钧透明镜版下的黑眸闪过一丝精芒。“再等等,等他狗急想跳墙的时候,我们就在墙后张个网等他,用不着费力去追赶。”

  “是,我会再和大家联络的。”陈品谦恭声说。他相当崇敬上司的能力,因为毕鸿钧不但抓得住好时机,更善于创造时机。

  陈品谦收回公文时,不经意地瞥见苏筱卉正偷觑着他,不噤嘴角轻扬一丝笑意,临出门前还不忘以带电的黑眸朝她释放一个爱的电波。

  咦?男人也会抛媚眼啊!第一次碰见。苏筱卉只是愣愣地目送他离去。

  “小心点,他的男魅力可是女人无法挡的,你自己得掂着点。”毕鸿钧好心地提醒他的呆呆小助理。

  苏筱卉闻声,回过神以无限惊奇的口吻说:“我第一次看到男人也会抛媚眼耶,我一直以为只有‮夜午‬?刹呕嵴饷醋瞿兀娴暮孟∑妗!庇锉希沟蜕课剩骸霸勖堑⺟弊懿靡郧笆遣皇亲龉庖恍校俊被奥洌坏壬纤净卮穑皱勺运担骸跋窀弊懿谜饷此в帜擅木ⅲ刻煲ㄓ谐啥训呐税ё潘抟珊砂ㄊ亲帽ケサ牧恕!?br>

  毕鸿钧看她一眼,推推眼镜,直想陈品谦若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也许这会让他改掉向女人抛媚眼的习惯也说不定,于是心念一转问:“难道你不喜这类型的男人?”

  苏筱卉头猛摇。

  “不喜,我比较喜大…”话到嘴边,才想起不能在心仪男人面前说出爱慕他的事,搞不好会被他认为自己对他另有企图,遂连忙改口说:“大――大饼脸对,我喜大饼验。”语毕,不噤露出心虚的笑容。

  “大饼脸?”毕鸿钧浓黑的双眉微皱,不解地问:“什么是大饼脸?”

  “大饼脸就是脸圆圆的,像个大饼一样。”苏筱卉瞎扯地训:“听说那样的人比较有福气。”

  “是这样吗?”毕鸿钧奇怪地看她一眼,点点头,拿过一叠文件放到桌角吩咐说:“把这些送到业务部和财务部,顺便到研发部取回我要的东西。”

  苏筱卉马上离开座位走到他面前取饼文件,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是,小人马上去办。”

  毕鸿钧笑笑地目送她离去。这个小助理实在有点奇怪,有时候忍不住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现代人。还是古装剧看太多了,言行举止全怪怪的。

  **

  三个月过后,苏筱卉获得正式的聘任,成为邦颖集团总裁的特助。

  这天上午,休息时间的钤声响起,毕鸿钧正批完一份公文,放下笔将⾝体往后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让僵硬的背脊放松一会。

  苏筱卉端过开⽔喝了一口,美眸睨着他直瞧。偶像上司平⽇虽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这三个月来从末对她发过一顿脾气、说过一句重话,似乎是个个満温和的人。思毕,迟疑片刻才壮着胆子问:“总裁――总裁,那――个我们可不可以聊聊天?”

  毕鸿钧偏头看她一眼。“休息的时候可以啊。”

  “真的啊,太好了!”苏筱卉大喜过望,将椅子转个方向,双脚一蹬,连人带椅马上滑到他⾝边。

  毕鸿钧见状,连忙坐直⾝子,下意识里怕这个小助理和他撞成一团,偏生她边道控制得好,就在距离三十公分处停了下来。

  苏筱卉来到他⾝边,微仰头,以十分崇敬的神情说:“总裁,我老实告诉你喔,其实我最崇拜的人是’魔头’。”

  魔头?她指的是自己吗?难道这个小助理上自己了?毕鸿钧不动声⾊地抬手推推眼镜。

  “您知道吗?武侠小说里的角⾊,我最喜的就是大魔头那种亦正亦琊的人物;像东琊⻩葯师,他不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为人只顾自己喜好,狂狷不羁。孤做卓绝,又是个痴情种,那才是真真令人折服的人。”

  毕鸿钧只是静静地聆听她的⾼论。

  “反观,武侠小说里的男言角通常都是最没个的儒夫。做事不公优柔寡断,还用情不专,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什么为民族‮家国‬大义责个人生死情爱于度外,本就是狗庇不通嘛!一个连小情小爱都处理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化小爱为大爱。

  “说穿了,他本就是个处处受人‮布摆‬、没有主见的烂男人。明明爱一个人爱得要死,可是人家说心爱的女人是妖女、是坏女人,他竟然连查证都不查证就跟着附和,本不去想他的爱人是被诬陷、被有心人造谣者故意破坏声誉,简直就是个没品的‮八王‬蛋!”苏筱卉忿愤地批评着。

  毕鸿钧闻言,不觉双眉微扬。小助理的这番⾼论,简直把那些以‮家国‬兴邙为已任的有志青年贬抑到了极点。

  “再者,那些被封为魔头的人,他们终⽇与山林为伴,汲取大自然的生存定律,能正创无敌于天下的武功,又兼能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比之那些表面这貌岸然,里子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假正道人士好得太多了,这样的人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就像漫画‘沉默的舰队’里的海江田舰长,他只拥有一艘核子潜舰和几十名队员,就敢向世界宣言成立一个‮家国‬,更靠着聪明才智在极圈的冰海底下击败两艘能比他优越的潜舰,被谕为‘海中魔王’,实在太厉害了。”

  苏筱卉简直就将眼前的上司化⾝为心目中所崇拜的英雄偶像般,美眸中出无限的崇慕神芒。

  片刻,眸光一黯,重吧一口气,语中有着深深的惋惜。

  “只可惜海江田舰长最后遭到暗算,虽然没死,但也沉眠不醒了,没办法完成他的理想大业。”

  毕鸿钧那双浓眉不自觉地蹙起。如果自己的所作所为像她口中的魔头般任而为,那简直像个神――神经病!活在当下的世界里,怎么可能行事会像小说和漫画里的人物呢。

  难怪有人说女人是爱幻想的动物,至少他现在就可以确定他的小助理満脑子皆是稀奇产的想法。

  苏筱卉发表过⾼论后,突然开口问:“总裁,您看漫画吗?”

  “小时候看过。”

  苏筱卉紧接着问:“您都看些什么漫画?”

  “小叮当。”

  “小――小叮当…!”苏筱卉満心期待的神情僵住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菗搐着,无法想像心目中的偶像上司会看那种小孩子的漫画。“嗯…小――叮当也很好啊,可以发想像力,是部很好的漫画。”

  毕鸿钧抬手推推眼镜。刚才小助理表情僵硬、嘴角菗搐的样子尽收他眼底,再笨的人也知道那表情代表什么。

  苏筱卉眼眸一转又问:“其它的漫画呢?”

  毕鸿钧断然回答:“没有其它。”

  好失望喔。苏筱卉娇颜上有着难掩的失望神情,但顷该间又转忧为喜,眉开眼笑地说:“总裁,您真是太厉害了,只凭一部小叮当就变得这么厉害,要是还看过其它的漫画、小说,一定可以统治全世界,甚至成为银河大魔王。”

  毕鸿钧本能地抬手按住额角,愈来愈怀疑这个小助理是不是外星人!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从小就立志当“大魔头?”本没人会立下这种奇怪的志向!况且这称号也是有心人強加在他⾝上的。

  这时,休息中止的铃声响起,苏筱卉双脚一蹬,连人带椅又滑回她的办公桌边,转首给上司一个天真烂漫的甜笑,接着就开始办公。

  她这神乎其技的移动方式,颇让毕鸿钧感到佩服,但小脑袋瓜里古怪想法可就令人不敢恭维了之,这个小助理当真既特别又奇怪,是他有生以来仅见。

  这⽇早上开始工作前,苏筱卉特地帮偶像上司泡了杯香气怡人的热咖啡送上来,笑容可掬地说:“总裁,请喝咖啡。”

  毕鸿钧睇她一眼,道了声谢,端来咖啡浅啜一口,接着神情古怪地看她一眼问:“这咖啡是你泡的?”

  “对呀,好喝吗?”

  毕鸿钧不置可否,只是将咖啡送上前。“你也喝一口看看。”

  “我――我啊?”苏筱卉乍闻此言,微感惊愕,但顷该间转惊为喜,低眉敛笑,双颊微红,轻咬下,投注似深情又似崇敬的一瞥,含羞带怯地说:“人――人家觉得不好意思啦,这是间接接吻耶。”

  间接接吻?这个小助理也太会联想了吧!毕鸿钧只得指指自己刚才沾的杯缘说:“我喝这边,你喝另一边就不算间接接吻了。”

  真是的!这么快就破坏她的浪漫情怀。苏筱卉接过咖啡浅啜一口。奇怪?这咖啡的味道好像怪怪的,只得再喝一口。这次她不噤惊叫出声:“咖啡怎么是咸的?”

  毕鸿钧眼⽪微垂,无标地暗叹一口气。这个小助理还真是迟钝呢,竟连喝了两大口才尝出咖啡是咸的。

  苏筱卉以十分不解的神情问:“这杯咖啡怎么是咸的?”

  毕鸿钧语带无标地答:“问你啊,咖啡是你泡的吧?”

  “可是我放的明明是砂糖啊。”苏筱卉秀眉微皱,现出苦思貌,一会以恍悟的口吻惊叫:“我知道了,是砂糖过期坏掉了。”

  毕鸿钧闻言,差点趴侄在桌面!就算砂糖变质了,有可能会变成咸味吗?太离谱了。

  他忍不住反问:“长这么大,我还没听过砂糖过期会变成咸味的事,一定是你弄错了。”

  哪知苏筱卉立即反驳说:“不可能,我加的明明是砂糖,一定是砂糖过期坏掉了才会这样,不相信我们去茶⽔间看就知道了。”

  毕鸿钧见她如此坚持,遂随她一起前往茶⽔间。

  两人进⼊茶⽔间,苏筱卉打开柜子取来一小包装的砂糖。

  “你看,这上面明明写着特制细…”

  站在她背后的毕鸿钧,看着外包装上的红⾊大字问:“是什么?”

  一股红嘲马上布満粉颊和⽟颈,连耳也‮热燥‬异常,苏筱卉本能地抬手,以编见小齿轻咬着食指,呐呐地答:“⾼级…精盐。”

  毕鸿钧只能轻摇着。“下次要看清楚。”语毕,转⾝往外走。

  苏筱卉羞得无地自容,只能以蚊蚋般的声音答:“是。”

  实在丢死人了!苏筱卉德见脚步声渐渐远离,才快速地转头偷觑一眼,吐吐‮红粉‬小⾆头,想起刚才还十分不要脸地跟偶像上司说什么间接接吻。哎呀,上司该不会以为她是个超级大花痴吧?

  思毕,她忙在柜內找到真正的细砂糖,摆在容易取得的地主,免得下次又糊里糊涂地泡起咸咖啡来了。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毕鸿钧开始觉得肚子不太舒服,短短的十几分钟跑了三次洗手间,这使得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是那杯咸咖啡作怪,可是喝掉大半杯的苏筱卉却一副没事样。

  最后,毕鸿钧忍不住出声问:“苏‮姐小‬,你喝了咖啡有没有怎样?”

  苏筱卉抬头转首看他,思索片刻才答:“没有啊。”接着想起刚才上司好像进出洗手间多次,直觉地就问:“您吃坏了肚子是不是?”

  毕鸿钧没想到她一下子就猜个正着,想点头也不是,想否认也不是,因为他也无法确定真正的原因。

  苏筱卉这时忙从座位上站起,深深地朝他一鞠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毕鸿钧见状连连摇手。

  “这也许不是你的错,或许是我早上吃的东西有问题。”

  “那该怎么办?”苏筱卉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拿来背包,一阵低头翻找之后取出一个小瓶子“我这里有保济丸,我倒一点给您服下,很快就会好了。”语毕,打开瓶子倒出为数不少的小小葯丸,走上前就就递给上司服用。

  毕鸿钧迟疑处方后才伸手接过葯丸,待看见葯丸表面沾了些许⽩⾊的东西,忍不住问:“上面这⽩⽩的是什么东西?”

  苏筱卉探头看一眼,答:“大概是润滑用的粉未吧,那没什么关系的,就像饴糖上的粉而已。”

  毕鸿钧虽然觉得那⽩点有些可疑,但迟疑半响后还是以开⽔送服。

  这时,苏筱卉方觉得葯丸上的⽩点实在有点可疑,记得刚买的时候没有啊,遂倒出一点仔细观看。哪知不看还好,细看之后马上惊叫出声:“啊!糟糕了,葯丸放太久发霉了!”

  毕鸿钧闻言,脑中霎时一片空⽩,俊脸也遽然变⾊!葯都已经呑下肚,现在该怎么办?

  苏筱卉见上司俊面一片惨⽩,本能地抬手轻咬手指,好一会才呐呐地说:“我想应该没…没关系才对,我昨天才吃过而已,也没怎么样,我下一次会换上一瓶新的葯丸,对不起啦。”

  毕鸿钧只能对她挥挥手。发霉的葯丸都已经下肚了,还能拿这个小湖蛋怎样?现在只能自求多福,可别葯物中毒才好。

  **

  自从喝了小助理的咸咖啡后,毕鸿钧对她除了工作之外的其它服务,总本能地提⾼警觉。

  老实说,这个小助理除了有时候糊点外,工作上的事倒从没湖过,工作效率既快又好,为人也相当热心。负责这办公室清洁工作的欧巴桑周婶,每次碰见他都向他夸赞她的热心勤劳。

  转着,座位上不见她的人影,猜想也许是上洗手间或到茶⽔间倒开⽔了。

  一会,毕鸿钧感觉有些內急,遂起⾝走向洗手间,哪知才跨进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倾斜、庇股着地重重跌了一跤,霎时间臋部伟来一阵剧痛,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深深的皱起眉头。

  一旁,站在门后的苏筱卉正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突见总裁摔倒,惊愕过后马上上前扶起他。

  “总裁,您没事吧?”

  毕鸿钧在她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洗手间的地板竟是一片光亮,不知被谁上了一层厚厚的蜡。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打了蜡呀。”苏筱卉得意地说:“很不错吧?这样使用起来才符合您⾼贵无比的⾝份。”

  毕鸿钧听了,仿佛看见眼前有片黑云笼罩。

  还什么⾼贵无比的⾝份!谤本就是想让他天天摔得鼻青脸肿、庇股开花!待转眸看见她得意天真的笑容,心里虽有气,却也不便马上发作。

  苏筱卉见他神⾊不悦,遂收起笑脸,小心地问:“您不喜这样吗?”

  “不是喜不喜的问题,而是本没人这么做。”

  “没有吗?”苏筱辉拼着光亮如新的地板一眼,本想借此得到上司的赞美,结果弄巧成拙,⽩忙一场还害上司重跌一跤。

  “那个…我想您还是先使用隔壁的女厕,我不会说出来的,请您放心。”

  无奈之下,毕鸿钧只好接受她的建议,转⾝走出男用洗手间。行走数步,霍然一个转⾝,抬手拍着站在门边的苏筱卉。

  “你,马上把油腊约我处理掉。”

  苏筱卉见他神⾊出现了罕见的威严,连忙九十度鞠躬,必恭必敬地说:“是,小人马上办。”

  毕鸿钧下完命令,转⾝就走进女用洗手间,便他每走一步,尾椎处就传来一阵疼痛。

  正当此时,⾝后传来女声尖叫,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响。虽然毕鸿钧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下意识仍回头看了一眼;待看见他的小助理也如自己刚刚一般滑倒在地,心里不噤涌起一丝幸灾乐祸的‮感快‬,嘴角不由自主轻扬,脑中闪过一句名言: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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