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还想议抗几声,但一则肩上这男人的手臂还真重,再则,其实仔细想想,这人已经被自己整得这么惨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帮忙那个自称叫老金的男人,将已经醉了的阿进扶到停车场。
“等一下,我先去帮小李把Nick弄上车!”老金话还飘在夜空里,人已经跑到十公尺外的那较大的车旁。
而他一菗手,阿进全⾝的力量就全往阿紫⾝上堆了。几度差点因为撑不住而摔倒在地,使阿紫娇叮叮地大叫:“你快一点啊,这个人好重也,我会撑不住的!”
“撑不住的话,就让他躺下来。我相信摆平他对你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远远地传来老金有些勉強的声音,若非见到他和小李正七手八脚地想将人⾼马大的Nik塞进车里去,阿紫真会怀疑他是不是在笑?
“呢,好吧,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阿进先生,只有请你将就点先将停车场当了…”阿紫使尽吃之力地控制着不让阿进失速摔下去,但旋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折不扣地跪趴在阿进⾝上,因他的手正牢牢地握住自己的。
“哟,想不到你这么不及待要跟我共度舂宵啦!虽然我保证自己可以热情如火,但这似乎太硬了一点噢!”眼前这个应该已经醉死了的阿进,此刻却挤眉弄眼地朝阿紫嘻⽪笑脸的口花花。
“吓,你…你没有醉?”阿紫所受的惊吓可想而知。而此时,她已经拿不定主意是活活掐死他,还是往他要害踹下去,让他这辈子都不能找别的女人共度舂宵的好。
“开啥玩笑,我祖上十八代可是东北好汉,烧刀子⽩⼲对我们而言就像⽩开⽔似的。打出娘胎只要我一哭,我老子就喂我一小杯⽩兰地、威士忌什么的,你调的那杯什么“七八糟”唉,本不够厉害!”就这样握着她的盈盈枝。阿进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分外明亮。
“你耍诈!”阿紫愤怒地想爬起来,但阿进却没有松手的意思。这令阿紫更是近乎发狂,恨恨地瞪着他。“让我起来!”
“不,我得好好地教教你,以后可不能再随便的接试仆人所请的酒了,要是那些阿猫阿狗敢请你喝什么天使之吻,或是什么长岛冰茶、狂疯大马戏、环游世界、
八仙过海之类的烈酒,理都不要理他们,因为他们都没安啥好心眼,居心不良地想灌醉你。若要喝酒,只能跟我喝!”阿进拨开阿紫垂到他脸上的发丝,侃侃而谈,一点也没有醉态。
“哦?难道你就不是居心不良?”感觉到彼此的势姿太过亲密了,阿紫想将彼此的距离拉开而猛抬起头。
“我居心不良可是有道理的咄!”阿进看着她那不自在的表情,倏然放开她,一个鹤子翻⾝即站直了⾝子,含笑地扶住差点跌倒的阿紫。
“居心不良还会有道理,这我可是第一次听到!”面对他越来越贴近自己,阿紫強忍住想拔腿就跑的念头,定定地望着他。
缓缓地伸手轻抚阿紫光滑的面颊,阿进带着酒味的气息也越来越近,他用滑柔似丝般的声音缓缓的说着话,而阿紫也恍若被他所催眠了似的人地聆听…“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住了!我一看到你走路那种感的模样,整个人的魂就全被你勾跑啦!我告诉我自己,嗯,我要这个女人,管她是多难追的女人,我都要定她了。你说,我这居心不良可有道理?”阿进说着托起她的下颚,轻轻地在她畔吻了一下。
全⾝的⾎彷佛一瞬间全涌到了头,阿紫头昏眼花地往阿进脸上菗了一巴掌,手⾜失措地瞪着他。
“你是神经病!”虽然被她打了五条红印在手上,但阿进丝毫没有移动半分,仍是用那种纵容的眼光望着她。
这前所未有的情况令阿紫慌了手脚,她看看阿进,又瞄瞄自己的手掌,突然拔腿狂奔,跑得几乎连肺都要炸爆了,她才将自己蔵在员工更⾐室內,莫名其妙地掉眼泪。
阿紫都已经消失在Pub门口不知多久了,阿进还痴痴地盯着那两扇仿国美西部酒吧,不住晃动的门。
“阿进,人家早就跑得无影无踩了,你还在看什么?”老金和小李一人一边,伸手架住了阿进肩头,用不怀好意的语气问道。
“真是非常够劲,哪天要娶老婆,我绝对非娶这女人不可!”阿进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似的,自顾自生列车內拍拍喝了一肚子闷酒正呼呼大睡的Nick膝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地望着窗外的老金和小李。
“小李,开车啊!老金,你还不快上车,站在那里⼲什么?柔柔可能已经在幻想我们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呢!那丫头最近可什么“x档案”得不得了,満脑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看咱们还是趁早回去吧!”
老金和小李诧异地对望一眼。“阿进,你没事吧?”老金推推眼镜地问道。
“是啊,阿进,刚刚那杯500cc可不是生啤酒咄!你…不要紧吧?”小李也忧心忡忡地盯着阿进猛瞧。
“什么500cc?”阿进糊糊地望着他们,似乎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些什“酒啊,那十五种烈酒混合的500CC…”小李一五一十的详加描述刚才的事,而阿进也越听越脸⾊苍⽩,不待小李说完,即往后一至,倒在Nik⾝上了。
“哼,这家伙还真是像Nik所说的…有酒量没酒胆…看来明天早上我们又得自己做早餐吃了。”小李捞捞叨叨的说着踩下了油门。
“是啊,那杯酒的后劲,看来明天一早阿进可会生不如死了…”老金托托眼镜,在夜⾊中英露出他整齐的⽩牙。“反正我有几包即食面存货,谁在乎这名家伙的死活啊!说实在,我注意到阿进一进到Pub后,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女酒保!”
“嗯,这女人虽然老跟阿进针锋相对,但她可完完全全正合阿进胃口,阿进就喜这种小辣椒似的女人。”
“说得也是,现在我最好奇的是…明天他会采取什么行动来招惹这棵小辣椒,当然,这得等他熬过那可怕的宿醉之后,还有兴致上Pub去的话而言!”
“是啊,阿进这老小子这回大概碰上个狠角⾊,有他爱的了,哈哈哈!”小李和老金相视哈哈大笑,两件着他们笑声的,则是后座此起彼落的打钢声了。
疲倦地捶着肩膀,阿紫锁好了她的电单车,诧异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家,一面抱着头盔拾揩往五楼上的灯光处走上去。
“哥,你怎么还没睡?”一打开门,见到坐在窗前沉思的⽟章,阿紫轻轻地放下头盔走过去。
窗而壳的书桌上堆満了厚厚的法律大全,和其它法律类的书籍。在蚊香娱娱的烟雾弥漫中,⽟章大大地伸了个懒,朝阿紫温和她笑笑。
“我在等你。阿紫,你每天都非得这么晚回家不可吗?你一个女孩儿家,我不放心。”将煤气炉打开,⽟章忙碌地将已凝结一层油渍的汤端到煤气炉上。“晚上我煮了些香茹汤,给爸送了些去疗养院,这些是留给你的。”
靶动地眨眨眼睛,阿紫用一种新的眼光,看着这个和自已总是有争拗的哥哥。
“哥…”
“我们在里面时间很多,我常常会找些图书室里乏人问津的书看。到后来,我反而爱上了食谱。你知道吗?其实人生跟煮菜没什么差别,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个自由的厨师,这道菜出炉后的滋味如何,全赖煮的人自己掺放材料。我们的人生也是一样,经由一次次的选择而来,选择对了,顺利成功;错了,一塌糊涂。”拿出个小小的汤碗,⽟章将汤商到汤碗里,端给了沉默不语的阿紫。
“哥,既然你已经付出代价了,就不要再一直去想那些事。”想到刚才那个鲁莽又吊儿郞当的男人,阿紫立即联想到令哥哥士气如此低落的罪魁祸首Nik。“哥,你别介意早上那个衰男人所说的话,大不了你不要到那裹上班而已啊!”对阿紫突然地提起这个话题,⽟章倒是一副出乎意料之外的样子。“阿紫,人家并没有说错,我…”
“哼,错得才多咧,他以为牠是什么玩意儿啊!扮,我看你再找找别的工作好了,免得以后被那家伙欺负!”
失笑地摇头摇,⽟章两手放在阿紫肩头上,用罕见的严肃口吻对她说话。“阿紫,我已经决定明天就去上班了。不,你不要揷嘴听我说完。阿紫,我坐过牢的事已经是个永远摆脫不了的记号了。今天即使他不说还是有别人会说,我不能因为害怕别人的闲言闲语就裹⾜不前吧?”
“但是…”阿紫的烦躁全挂在脸上。
“没什么好但是的。阿紫,哥不但要上去班,而且要比别人更努力的工作,我要做给他们看。坐过牢并不表示我就已经无葯可救了,而且,我还有我的理想抱负,我刚刚想了很久,等考我上律师执照,我要首个为穷人伸张正义的人。因为,正义已经蒙尘很久了。”
“哥,你一定会成功的。”阿紫揩揩润的眼尾。“而且,如果有哪个人敢阻挠你的话,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我发誓!”
“瞧你,女孩子家怎么说这种话?自小你就是这炮竹般的脾气,难怪爸老爱说你生了副牛于,像棵小辣椒!”亲密地伸手抚了阿紫的头发,⽟章好笑地说。
“爸现在怎么样了,我最近一直很忙,没空去陪他。”想到了住疗养院的⽗亲,阿紫神情一黯。
“医生说现在还能用葯控制,延缓痴呆症的病情而已。但爸的⾝体倒是不错,胃口也很好。”
“他认出你了吗?”阿紫边喝汤边问道。
“偶尔,但我已经很満⾜了,毕竟过去找让他这么伤心,这十几年来一天也没有尽到孝道,都累了你自己一个人在撑造个家…”⽟章不胜软欧地叹了口气。
“停!扮,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感谢啊上帝之类没意思的话了。快去睡吧,明天要上班呢!”朝⽟章的肩窝轻轻一睡,阿紫皱起鼻子,老气横秋地发号施令。
“你啊,就是这个小避家的个,当心嫁不出去!”
“没关系啊,那你就得养我一辈子,我没损失!”
“真拿你没办法!”⽟章看她又拿出小时候死⽪赖脸的油条样,摇头摇捧起厚重的书回自己的房间。
“明天要早起,别忘了校闹钟呵!”等⽟章的房门一关,阿紫脸上的笑意也立即逸去无迹。
虽然哥哥如此強颜笑地说着话,但阿紫却可以体会出哥哥语气外的悲哀。自哥哥出狱已经快三个月了,肴着他每每満怀欣喜地去面试,却在⽇复一⽇的不录用通知信中失去颜,连带地,使阿紫也承受了很重的庒力。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只要阿紫向阿诺说一声,必然能替⽟章在阿诺的Pub里,或他那些朋友的公司中找到差事,自幼就被⽗亲教导要有骨气、不依赖他人的⽟章,却是说什么也不准阿紫这么做,宁愿自己慢慢地找。
而明天的这个工作…想起早上Nick那讨厌的样子,阿紫立即一肚子肝火上升。尤其是再想到那个叫阿进的臭家伙,想起他毫不掩饰的赞叹眼光,还有跟自己的⾆剑,她倾得在客厅里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
他是什么来历的?号称小辣椒的她,可说是阿诺的意外人生Pub中的一个卖点,辣火辣又凶恶了,不是没有人对地有趣兴,而是她太会送钉子给你碰得満头疤了。
任何人想一亲芳泽,除了要有胆量,也要有酒量。
今儿个晚上,阿进所喝的“七八糟”还只是初级班的小CaSe而已。曾有个财团的少东,在纠多⽇之后,领受到小辣椒的威力…BOCardi151…这玩意儿酒精浓度是七五%,换言之,跟在医院中用来消毒器具的酒精度是差不了多少。因此酒国英雄们都对这酒叫“不是人喝的酒”
那个穷极无聊的少东一口下肚即发狂,三分钟不到即开始胡言语,內容包括了第二天的股市升跌。也因此,从此再也不见那名少东在PUb里现⾝了。
虽然阿进喝的不是像BOCrdil51那种会令人自喉咙一路烧到膀胱的穿肠葯,但Tequlia的威力也不容小觑,一瓶七五OCC,过三分之一就可以醉人,更何况当时气头上的阿紫,一口气连开两瓶…⾜⾜可以⿇醉一只恐龙或河马的量了。
但他居然还可以跟自己耍那场诈,可见他不是简单的人物,光是酒量就异于常人了。
而且他还胆敢吻亲我…想到这里,阿紫立即窘得満脸通红,确定没有人影之后,才放心地呼出一直悠在口的那口气。
长这么大了,就像寻常女子,阿紫有时也会对爱情幻想,憧憬童话故事或电影中令人羡的情爱世界。但无论是幻想还是忆憬,在一触到现实生活冰冷的空气,那些浪漫和期盼,马上如肥皂泡般的消失破裂。
而她一直以来竭力保持冷漠的心湖,却被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所扰,令她心里志忑而不知所措。
几番強自命今自己不要再想了,但思绪老爱在她不留意之时,悄悄地记起他眼中那带着欣赏和纵容的笑意,令阿紫为之苦恼不已。
好了,我不要再想这些无聊事了。我大概是人累太疲倦,只要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如此地告诉自己。
然而,当她不知第几次因辗转反侧睡不着,自上懊恼地爬起来时,她还是用追些话来安慰自己。然后睁着眼睛到天明,面对镜中挂着两轮黑眼圈的人影哭笑不得。
在柔柔好奇的眼光中,老金和他最宝贝的老婆宇薇、小心翼翼地提着滚烫的开⽔冲人去面碗里;Nik则铁青着脸,有一口没一口地呑着用牛煮的燕麦:看他不时用拳头敲着自己的太⽳,柔柔同情地为他端上一杯浓咖啡,因为他的宿醉未醒。
而小李则一反常态地穿著阿进那件绘成女裸体的围裙,前还有两个用塑料做得维妙维肖的啂房,随着小李夸张的动作而花枝颤。
“天,我早就觊觎阿进这件围裙好久了,今天总算让我逮到机会啦!”小李跳出芭蕾舞剧中垂死的逃陟那段独舞,惹得宇薇和柔柔放声大笑。
“先生,请问点些什么呢?牛、⾖浆、面包、煎肠仔蛋?很抱歉,我们都没有,因为大厨还没起!”挨近Nik,小李语带哀怨地朝在座的两个女人大送飞吻。
“噢,小李,这实在太好笑了。”柔柔看看自己面前的牛,转向丈夫。
“Nik,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阿进究竟怎么啦?”
老金、小李和Nik突然问都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拿报纸,哼都没哼一声。
心知有异的柔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地走近厨房。“既然你们都忙着关心家国大事,那我来负责帮你们准备早餐好了。我想应该煮些什么呢?嗯,宮保丁,或是煨鱼翅…啧,还是⼲贝虾球好了!”
柔柔的话才一说完,那三个男人马上如庇股上装了弹簧似的跳了起来。
“柔柔,你就不必⿇烦了。我没什么胃口。呢…我先去换⾐服。小李,今天早点到公司好丁。”NICK匆匆说完往楼上的房间跑。
小李火速地剥下⾝上的围裙挂在厨房门口的挂勾上,双手胡地在自己的运动上擦擦。“柔柔,下回吧…下回再吃你煮的山珍海味,今天不行!”
“噢:”带着失望的押⾊,柔柔转向老金。“老金,那你…”慌慌张张地端起面前即食面,老金忙不迭地拒绝着。
“唉,柔柔,不用费心了,我吃即食面吧。”老金同时辽连连夹起嫌生硬的面条,狼呑虎咽给她看。
“你们⼲嘛那么紧张,上回是意外。我现在已经跟阿进学了很多新的菜⾊了。
我保证米会加味煮;⾁也会请卖的人帮我剁;再说,我现在也知道鱼要去鳞去鳃,而且剖开肚子了。”柔柔很认真地对老金和字薇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柔柔,家里有阿进就好了,你的公司又这么忙…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你就不必太耿耿于怀。”老金想起上回柔柔跟宇薇掌厨所引起的灾难,忍不住余悸犹存地劝说着柔柔。
“是啊,Nik也是这样告诉我。唉,好吧,我今天也要早点到公司去,因为我今天要跟昨天录取的那位靳先生谈谈。”放下盛満牛的杯子,柔柔的注意力已被老金成功地转移到公司里去了。
“柔柔,阿进还起不来,可不可以⿇烦你先到洗⾐店帮我把那套铁灰⾊的西装拿回来?”听到牠的话,Nick打着领带的手僵了一下,但随即在脸上堆満了笑容,和老金换了个特殊的眼神。
“Nik,洗⾐店离我的学校很近,我去帮你拿好了。”受到老金的鼓励,又回到学校念书的字薇自告奋勇地说道。
“呢,宇薇,你忘了吗?今天一大早你有课咄…”老金拚命地朝子使着眼⾊。“而且是必修的课哦!”“没…噢,是啊,那Nik,很抱歉帮不上忙。”奇怪地看着老金,宇薇心不在焉地说。
“好啊,Nik,你要我把西装带回来,还是顺便带到公司给你?”本不疑有他,柔柔乖巧地任Nik在自己居上物了一下,搂着他的问道。
“嗯,带到公司好了?辖穑急负贸雒帕寺穑俊笨吹揭丫谄鹪砍淄庾叩男±睿琋ik朝老金做了个手势,两人一起出门。
“好奇怪哦!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对阿进这么不关心,他不是生什么传染病吧?”柔柔莫名其妙地对宇薇说。
“我也很纳闷,不过老金说阿进是喝酒喝到醉了的。”想起老金昨夜说话时,不时地仰天大笑,宇薇也是一头雾⽔,而刚才老金叉百那么怪异的举动,在在令她百思莫解。
“喝酒?阿进?”柔柔的眼睛瞪得大如钢铃,在她印象中是海量的阿进会醉倒?她和字薇都诧异得说不出话。
还没睁开眼,阿进就知道大事不妙。因为他肠胃翻搅得像有如一群袋鼠在赛跑;而砰砰作响的头,又重又痛;向来听起来很悦耳、常令他心情很好的鸟叫虫鸣,此刻如雷呜,又似故障的录音带,使他彷佛正在地狱中受罪般的无路可逃。
“停下来!谁帮帮忙,把那该死的鸟赶远一点儿!”闭着眼,阿进两手在空中挥,对脑袋里如坟地机所引起的震动式疼痛,大呼吃不消。
虽然喳呼喳呼地吼了半晌,但鸟叫声还是魂不散地在耳畔大噪。叹口气,阿进猛然睁开眼,一瞧见那个兔女郞型的闹钟上的时间,他大叫一声,扶着头跌跌撞撞地冲到餐厅里。
那个Nik带回来的反战微笑标志钟面上,清清楚楚地显现今阿进一再着酸涩的眼睛…十点半。
“十点半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叫我?”扶着墙壁慢慢地朝光洁的餐桌而行,他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因为只要动作稍微大了些,他的头就会提出议抗地吱吱叫。
好不容易坐在椅子上气,阿进一趴在桌上就看到有张纸条正在自己的鼻头上飘啊飘,上头还用瓶阿司匹林庒着。
“阿司匹林,谢天谢地,这是目前我最需要的东西!”打开瓶子,他倒了两颗塞进嘴里,冲到厨房倒杯⽔将葯丸呑服,这才有力气仔细瞧瞧那张纸条。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令他被⽔和葯丸哈得直咳。脸红脖子租地咳个不停,阿准将自己扔回椅子上。
阿进:因为你喝醉了,所以我们自己做早餐吃了。为了你,我替你煮了碗麦片,就在锅子裹,你一定要吃光哦!因为裹面我加了很多的独家偏方。
柔柔満脸受惊吓的神情,阿进像要拆除炸弹的拆卸专家似的,以战战兢兢的态度靠近炉子,深深昅了一口气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锅盖。
果然!他没好气地连连头摇,望着那锅不忍卒睹的东西。随手找了长勺,他搅了搅那里两大概包含了柔柔所能找到的冰箱里存货的麦片。
总有一天我们会被这小妮子给毒死的!阿进強忍着恶心的感觉,将那锅麦片倒进垃圾桶时,不停地自言自语。
其实柔柔并不钝,她只是太有创意了。每回她恨着学做菜时,除了忘记先放油,或者盐跟⽩糖老分不清之外,倒也做得可圈可点,不至于走样太多。
但若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厨房时,他们自鼻子到胃肠都要拉警报了。她总是能提出些似是而非的歪理,把个菜弄得异常且恐怖,再加上她为了要使她旗下所介绍出去的管家们,手艺更精进,所以聘请了一大班她所谓的什么营养师、专家之类的,给管家们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