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儿,既然蓉嬷嬷对你说过了,想必你也明⽩所有的事了吧!”瑾宁宮里,瑾贵人唤来了花雨,⺟女俩促膝谈话。
“娘亲,蓉嬷嬷是看娘亲很为难,为了想替娘亲分忧才告诉雨儿的,您别责怪蓉嬷嬷了!”花雨为蓉嬷嬷说话。
瑾贵人当然明⽩“娘亲了解蓉嬷嬷的心意,她将事情告诉你后,立即就来向娘亲请罪了,娘亲并没有怪她,她这次还真是帮了大忙,因为娘亲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对你开口说明才好。”
花雨勉強挤出一抹笑容慰抚⺟亲“娘亲,雨儿不会忘了自己的责任,也不会怨天尤人,请娘亲放心!”
瑾贵人闻言,更加愁眉不展“雨儿,你就是太乖巧懂事了,才会让娘亲这么舍不得,娘亲怎可以眼睁睁的见你嫁个冷酷不仁的丈夫呢?”
花雨看着娘亲消瘦的脸庞心生不忍。娘亲一向最为她们的婚姻挂怀了,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振奋起精神,尽力安抚娘亲。
“娘亲,您就不要多烦,雨儿已经长大,可以自行面对这些事了,雨儿只希望娘亲脑旗乐的安享天年,不要再挂心雨儿,这样雨儿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出嫁!”
“雨儿,娘亲明⽩你的孝顺,你不用担心娘亲,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娘亲如今是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这原是为人⽗⺟最基本的心愿,应该很容易实现,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能不能达成,想到东寇国的帝君…唉!教娘亲如何安心呢?”瑾贵人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花雨勉強微笑,赶忙为⺟亲拭泪。“娘亲,别哭了,不是有句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吗?像大皇姐嫁去北匈国时也是吉凶未卜,让大家担⾜了心,最后却是快收场,儿也是,那雨儿也不一定会不好啊,娘亲,您就不要太杞人忧天了,雨儿相信自己也会幸福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见你这般看得开,娘亲也较能放心告诉你接下来的事,东寇国已在经派使者来求亲了,婚期就决定在下个月初十。”瑾人对女儿宣布。
就算是有心理准备,花雨仍是惊愕的呆住了。下个月初十,离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未免太快了!
瑾贵人看女儿吓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拉拉她的小手,轻拍她的脸颊。“雨儿、雨儿…你看你,还是吓了,你这样要娘亲如何不担心呢!”她难过的泣诉。
瑾人的伤心醒唤了花雨,她忙定下心神要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了笑颜“娘亲,雨儿没事,只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吓了雨儿一跳,既然雨儿和东寇国有了婚约,嫁人就是迟早的事,雨儿能接受的,没问题!”她故作坚強模样。
瑾贵人怎会看不出女儿強颜笑安慰自己。她好心疼不忍,可是就算自己说破雨儿的假装又如何,仍是于事无补,何不放手让雨儿自行处理,雨儿若真有福气,便能得到幸福的,她也仅能祝福雨儿了!
“雨儿,娘亲明⽩你的苦,你也懂得娘亲的忧虑,娘亲不想再说什么增添你的烦恼,只希望你保重自己,好好地照顾自己!”瑾贵人哽咽地叮嘱。
花雨用力的点点头。“雨儿明⽩,雨儿不会忘记娘亲的教导!”
⺟女俩努力在泪眼中绽出微笑好让彼此放心,总是各人的人生只能各人去经历,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就当是上天给她的考验吧,为了⽗王、娘亲,也为了中儒国千万民人,她一定要咬牙度过,不管遇上什么困难,她都会尽全力的支撑下去,绝不放弃希望。
傍自己做⾜了心理准备,花雨等待着人生中最重要的大⽇子到来。
**
十一月初十,中儒国王富再次张灯结彩,送花雨出阁。
花明武蔵起了眸子里的惆怅,瑾贵人強抑下悲伤,喧嚣的庆乐声掩盖了忧愁和担心,而花雨更是一脸的平和,虽然少了新嫁娘的喜悦,但也沉静柔和得没有任何异样,在宮女搀扶下拜别⽗⺟。
“雨儿告别⽗王、娘亲!”花雨行大礼叩拜。
“雨儿,你嫁人东寇国后便是东寇国的帝后了,你要做好一国之⺟的责任,遵从礼教、相夫教子,恪守自己的义务,不得有违!”花明武代。
“雨儿谨遵教诲!”花雨恭声回应。
瑾贵人只唤了一声“雨儿”便悲伤得说不下去。
花明武轻叹一声,代瑾贵人说:“你娘亲的意思和⽗王一般,只愿你做个好子、好⺟亲,⺟仪天下,能为民人所景仰!”
“雨儿遵命,请⽗王、娘亲宽心,雨儿定不负⽗王、娘亲的期望!”花雨抬头望着⽗⺟,肯定回答。
花明武満脸欣慰“雨儿,⽗王相信你能做到的!”
礼官见时辰不早了,随即呈上红巾,让瑾贵人为花雨覆上。
瑾贵人心中再难过、再不愿意,却也无力改变事实,只能勉強的接过红巾,缓步走到女儿面前,双手微颤的将红巾覆上凤冠。
“娘亲!”花雨对⺟亲泛出甜美的笑靥,鼓舞⺟亲,要⺟亲别再为她烦心。
瑾贵人痛心的将红巾盖在女儿的凤冠上送女儿出阁。她心中只愿女儿此后能过得顺遂、无忧无虑。
花雨垂下眼脸由宮女扶着离开,红巾遮住了视线,也掩去了⽗⺟的⾝影。她告诉自己不能落泪,以后她只脑瓶自己,所以她不可以轻易流泪了。
花雨坐上花轿,在震天喜乐声中,轿子被扛起,离开中儒国王宮。
她闭起了眼眸,别了⽗王、娘亲,别了她自幼生长的王宮,也别了中儒国,这一别,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了!
两行清泪仍是不止的自花雨两颊滑落。永别了,她悉的一切…
**
华丽的船只在⽔面疾行,因为顺风的吹送下,更速加了船行的速度,很快的这艘载着新帝后的船便要回到东寇国的首都“海京”了。
花雨所坐的花轿在离开中儒国进⼊东寇国后,便换成了船只。东寇国面海,而且国內江河湖泊多,所以⽔运比陆运发达,在东寇国里,坐船远比坐马车方便,船舶也是最常见的通工具。
这是花雨第一次坐船,不过忐忑不安的心情让她无心观赏河上风光,体会新鲜的上船经历,她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船舱里阅读一些关于东寇国的书籍,她如今也是东寇国的一分子,当然要明⽩这个家国的事。
澄雁、澄莺是她的陪嫁宮女,一路上也是她们在伺候她。娶队伍的将劣谠她非常恭敬有礼,近乎畏惧,想必这是因为他们对新帝君的敬畏,连带也这样崇敬她吧!
而且她也发现这些巨子们不敢谈论新帝君的任何事,被问起时不是噤若寒蝉,就是満脸畏惧的闪避不答,由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对新帝君绝对的尊崇、敬畏,对他们而言,新帝君就有如⾼不可攀的神祗,神圣不可犯侵。
这情形让她想起传言中司寇的残暴吓人,是因为这样底下的巨子们才会如此恐惧他吗?这怀疑加深了花雨心中的慌。她的夫君真就这般的冷酷可怕?那他又会如何对待她呢?而他还是自己最亲密的枕边人呢!这想法教花雨的心紧揪在一起,既想见到司寇,更怕真相会教她承受不住。
花雨就在如此矛盾为难的心情下,来到了海京。
在定好的时辰里,花雨在京外码头换乘了装饰喜气的画舫,由连接的⽔道直接进⼊王城到宮中。
下船后,她被领着举行封后大礼,在行完繁复的礼仪后,被送到了帝后的住所月凤宮,此时已是掌灯时分。
“公主,你会不会饿?想不想吃些东西呢?”一直随侍在旁的澄莺问起。
花雨的声音从红巾下飘出“我不饿,只是有点口渴。”
“奴婢为公主去倒⽔来。”澄莺忙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回来。
澄雁则为主子略掀起红巾。
花雨接下杯子喝着⽔,解渴后她将茶杯递给澄雁,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寝宮布置得富丽堂皇、贵气十⾜,在雅致不凡外也很舒适,帝后的住所果真不同。
“这座宮殿宮名是什么?”花雨问起。
“公主,奴婢看到宮外挂着的匾额写着‘月凤宮’。”澄莺回答。
“澄莺,你怎么一直叫公主,要改口称帝后了!”澄雁提醒。
“奴婢忘了,对不起帝后!”澄莺忙道歉。
花雨不以为意“帝后”这称呼也让她很习惯。
“帝后,这月凤宮真大,⼊宮时奴婢有注意四周,光是亭阁就有十来座了,还有花园⽔池、曲桥回廊,令人目不暇给,和琼宇幽境的美是不相上下的!”澄雁告诉主子。
“这世上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和琼宇幽境相比的!”花雨有些不悦的出声。
澄雁忙低下头“奴婢失言了,请帝后宽恕。”
花雨轻声叹气“其实本宮要忘了琼宇幽境才是,不应该还这样念念不忘的。”
“帝后,您才刚嫁来东寇国,难免不适应,过一些时⽇后一定就能将这里视为自己的家了!”澄莺在旁表示。
不错,此后这儿就是她的家,她必须要接受它,就如同帝后的称谓,她总要习惯的。
“澄雁、澄莺,你们也是初来到东寇国王宮,对此地是一无所知,所以做事要多注意,小心谨慎,不要犯了规矩,明⽩吗?”花雨不忘细心吩咐两名宮女。
“奴婢明⽩!”
两名宮女同声回应。
其实她应该担心的是自己,想到就要和丈夫见面了,她的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的夫君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在教人坐立不安的等待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花雨小手放在腿上紧紧握着,静待司寇到来。
“帝君驾到!”
骤然响起的通报声让寝宮里的三个人都惊跳了下。
“帝君来了!”澄雁慌忙的低声叫道。
澄莺也一脸的慌张。
花雨更是整颗心都提着,她急急将红巾再拨下掩住脸。相见的时刻终于来了!
很快的,寝宮门被推开,杂沓的脚步声传⼊,花雨的小手握得更紧了,她紧张得连呼昅都不敢太大力。
“见过帝君!”
澄雁、澄莺同声请安。
“退下!”冷沉低哑的嗓音响起,带着慑人的威严。
“遵命!”
众人同声应和,一会儿后,寝宮又恢复了安静。
虽然红巾掩面,让花雨看不到红巾外的情形,不过她可以感觉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直而来,这让她紧张得⾝子僵直,放在腿上的小手也微微地颤动起来,她以为司寇会走来为她掀去红巾,她便能看到他的模样,可是她等了许久却没见到他如此做,只隐约听到倒酒的声音。
他在喝酒?!难道他不会好奇想知道自己到底娶了什么模样的子吗?他竟然将她丢在一旁只顾着自己喝酒,他是不是要喝一整晚,然后让她更着凤冠枯坐夜一呢?她真不了解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更不明⽩他在想什么。
花雨沉浸在自己的心绪,没注意到司寇的脚步移向她,待他的脚进⼊她的视线里,她才意识到是司寇靠近时,覆脸的红巾已经被快速的掀去了,她惊愕的抬起小脸,正好与他四目相接,彼此的⾝影毫无保留的落⼊对方眼里。
花雨听到自己讶然的菗气声。好…好个俊逸出尘的英俊面容,不!应该说是半张面孔!飞扬的剑眉,又黑又亮透着冷凝目光的眸子,⾼的鹰鼻,以及薄薄的嘴,假如没有银⽩面具掩去另外半边脸的话,这绝对会是张倾倒众生的俊帅脸孔!
可惜戴上那副银⽩面具,他有如光般开朗、俊秀的面容霎时都化成了冷沉,变得琊霸气,少了斯文气质,多了狂妄、傲然的气势,尤其他晶亮如星子般的眼眸流露出的冷酷不善,更让人打从心底感到畏惧、害怕。
不过她因为先知道了司寇的情形,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先将司寇想象成一个残酷、暴又丑陋的人,如今看到他的真面目发现他不但不丑,还俊帅过人,并没如自己所猜测的那么可怕,所以她反而不会畏惧他,只是很好奇他为何要戴面具,面具下的半边脸庞有什么秘密吗?她用新奇探问的眼神看着司寇。
看出了花雨的想法,司寇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寒,他一甩手又走回桌旁,坐下拿起酒壶继续喝着。
他不⾼兴!花雨看得出来,是因为她盯着他的面具看吗?那现在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她有些无助,只能呆坐在沿,不敢轻举妄动,等着司寇进一步的动作。
花雨盯着司寇健硕的背影,看他不断的倒酒、喝酒,转眼间就喝完一大壶的酒。
这时,他低沉出声“过来!”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花雨一时间有些意会不过来,微愣住没动静。
“过来!”司寇冷冷地再说一次。
花雨这次听明⽩了,她柔顺的起⾝缓缓地走到丈夫⾝边。
“倒酒!”司寇下令。
花雨的眼睛直盯着桌子。桌上的酒壶已经没酒了,哪里还有酒可倒,不过桌上还有个大酒酝,他…他应该不会要她从那大酒酝倒酒吧!
“酒壶里没酒了。”花雨轻声开口。
“倒酒!”司寇的命令依然,很明显就是要花雨从大酒酝里倒出酒来。
花雨很惊讶,为难的看着大酒酝。司寇的命令分明就在刁难她,但她能拂逆他的意思吗?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两人又是首次相处,夫间应该以和为贵的,那她也只能屈服了!
轻抿下红,花雨移⾝到大酒醒前,将封口打开,她有些笨拙的除去了捆绑的绳索,用力得小脸都涨红了,好不容易才打开封口,而被封在酝里的酒气也在这时一古脑儿全冲出来。四溢的酒味对喜杯中物的人来说是甘甜芳美,但对不喝酒的花雨而言,这深蔵百年极品女儿红的酒气却冲得她一阵昏眩,让她踉跄的直往后退,站不稳的摔⼊坐在一旁的司寇怀中。
花雨忙捉住司寇的⾐襟以稳住⾝子,发现自己竟然失态的坐在他腿上,她脸⾊大红,手忙脚的想离开。
“别动!”司寇一声轻唱,大手却揽上她的柳,将她搂⼊怀中。
花雨直接反应就是将小手挡在司寇的膛上,慌无措的望着他。“你要…要做什么?”
她无助的模样让她的美多了分楚楚可怜,教人怜惜,司寇大手抚上了她娇美的花颜,轻捏着她小巧的下巴。
他的举动让花雨更加心慌,她全⾝紧绷的瞪着他,不明⽩他想做什么。
司寇的神情里多了抹琊气,他只用一只手便轻松拿起了大酒酝,倒出一碗酒来,他拿起碗喝了一大口后,再将半碗酒递给花雨。
“我…我不喝酒!”花雨连忙拒绝。
“这是合合卺酒,不能不喝!”司寇淡然说明。
他的话让花雨无法推拒,只能硬着头⽪接下酒碗,憋住气,她飞快的仰头将酒喝下,烈酒⼊喉后的烧灼感以及呛鼻的剧烈酒气马上教她难过的咳了起来。
司寇对花雨的难过模样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出手慰抚。
花雨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不胜酒力的她马上就醉倒了,头昏脑钝,糊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得像会飞一般,小脑袋靠着司寇,无意识的傻笑。
耳旁怎会有“砰砰”的声音呢?花雨附耳贴近发声处。“原来…是…心…跳声,嘻嘻…”她嬉笑的含糊自语。
司寇低头看着花雨,皱起眉头。这个女人的酒量还真差,不过一口酒就醉成了这样。
发现司寇在看着自己,花雨也醉眼蒙的回视他,偏头看了看他后,她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司寇挑起一道眉,冷声反问“你不晓得朕是谁吗?”
花雨蹙眉想了想,因酒醉而忘了该有的礼教,她小手不客气的抓住司寇的⾐襟,将他拉近自己,仔细的审视他之后就笑着出声“哦…是你呀,我认出来了,你是我…我的夫…夫君嘛,名字叫…叫司…司寇,对不对?”想起了人,她⾼兴得像个孩子般笑叫着。
“不错,你倒还记得朕是你的夫君!”司寇淡漠回应。
这话令花雨马上嘟起嘴大声说:“我当然记得了,为了你,我可是告别了⽗王、娘亲,离开王宮,离开中儒国,既坐花轿还坐了船,奔波了许多天才来到这里嫁给你,我怎会忘记,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而且我本就不想嫁给你啊!”她酒后吐真言。
听到这话,司寇不感到意外。“为什么?”他要引她说出真心话。
花雨态度马上变得严肃,训示司寇“因为你不是好人啊!大家都说你暴、冷酷,害迫自己的兄弟,夺王位,做事狠毒无情,是个残暴的帝君,又戴着吓人的铁面具,谁敢嫁给你嘛!我若不是被选定一定要和亲东寇国,我…我也不要嫁过来呀…这样我娘亲就不会这…这么伤心难过,我也不用担心受怕,可以…可以继续留在中儒国快乐的生活下去了,是你…你害我和家人分开的,都是你害的!”她委屈的捶着他出气。
司寇捉住花雨的小手,脸⾊难看、沉“所以你很后悔嫁给朕吧?”
花雨努力睁大眸子望着司寇,思索着他的话,摇头摇回答“不…不会,我才不后悔呢,大家都将你说得好可怕、好吓人,可是见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其实你一点都不可怕,模样还很好看呢,我不会再相信谣言了!”
“你不怕朕?”司寇有些意外。她是第一个不畏惧他的女人。
花雨娇声笑了,伸出小手轻摇。“不怕、不怕,你又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呢?你若把面具拿掉,一定是天底下最帅的美男子了,不要戴面具嘛,我帮你拿掉好了!”喝醉的人胆子大如天,花雨的小手挣开司寇的掌握,直接就要拉下他脸上的银⽩面具。
“住手!大胆!”司寇冷怒的大力拍去花雨的手,沉的拉下脸。
花雨抚着被打到的手背,垮着脸喊痛“好疼啊!不拿就不拿,你不要打我嘛,你说我就会听话了呀!娘亲告诫过雨儿,要我要做个好子、好帝后,⺟仪天下,我全都答应了,所以…所以我会…会做好子的本分,乖乖服从你的命令…伺候你一辈子,永…永远陪着你的!”虽是醉言醉语,但她说得像发誓般正经。
前一句还抱怨嫁给他,现在又说要听话当个好子,这女人真是醉得胡说八道了。司寇不想陪她闹,就算是洞房花烛夜,他也不想和个烂醉的女人共度。
“你喝醉了,上休息去!”司寇将花雨推离自己的怀抱。
花雨却抱着司寇不放手。“我没醉,我不要走,我是说真的,既然嫁给你了,我就是你的人,我的心、我的人全是属于你了,这一生一世我都会留在你⾝边,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不离开,绝不离开!”她将他抱得更紧。
花明武倒将女儿教得很忠诚嘛,但这是真的吗?司寇轻视的撒撇嘴。
“就算朕要杀你,你也不离开朕吗?”
“不走、不走!”花雨将小脸越加埋⼊司寇怀里,大声回答。
司寇眸里冷意一闪,推开了花雨“那朕现在就杀了你!”无情的话语说完,他大掌就掐住她纤细的皓颈,逐渐加重了手力。
花雨眼泪掉了下来,晶盈大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伤心“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你这么讨厌我,不喜我陪你吗?咳…我…我们是夫…夫呢,不…不要…讨厌…我…咳…不…咳…不要…”她脸⾊涨红,司寇的手劲让她说不出话,泪⽔不止的落下。
司寇吃惊的看到花雨哀伤的神情,马上松手放开她。
花雨忙着气的同时,却还是泪眼婆娑的哀求“夫君,你别讨厌我,你别不要我嘛,雨儿要留在你⾝边,永远和夫君在一起!”
花雨个温柔顺从,又在严格的礼教薰陶下长大,她观念中未出嫁前是要服从⽗亲、⺟亲的话,出嫁后当然就要依顺丈夫了,这是她奉行不变的道理,因此听到丈夫要杀她,她便想到一定是丈夫讨厌她、不要她了,这个打击甚至比失去命还严重,所以她才会怜声哀求。
面对她如此怜弱的求情,司寇也不忍心再吓她,轻声安抚“朕不会不要你的,别哭了!”
听到他的话,花雨泪痕斑斑的脸上又展现欣的笑靥“真的?夫君,你真好,真好!”她再次偎⼊丈夫怀里。
她又哭又笑的表现让司寇啼笑皆非,不过她如此毫不做作的真情倒教他觉得可爱心怜,醉态可掬的她也美得惑人,有稚子般的天真无琊。
花雨的真令司寇満意,也让他暂时卸下一⾝的冷硬、严厉,用难得的温柔对待她。
在司寇怀中的花雨安静了好一会儿,安静得让司寇以为她醉倒睡着了,但是接着又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你笑什么?”司寇好奇问起。这个女人还想说什么惊人之语吗?
花雨眼⽪好重,好想觉睡,可是心中莫名涌上的想法让她忍不住笑了,也憋不住要说出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戴面具了!”
司寇神⾊一正,警觉的看着花雨“你明⽩什么?”
花雨的小脑袋偏向一边,模样可爱极了,她对司寇笑说“是不是你脸上有疤啊?有疤就不好看了,所以要用面具遮住,是这个原因对不对?”
寒意爬上司寇的眸子,他的轻松不见了,只有一⾝骇然气势。她竟然说中了他不想为人知的事,她真是醉了吗?
花雨继续笑道:“因为⾝上有疤就不想让人看到呀,大家都是这样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上也有疤痕呢,就在肩头上,那是我小时候调⽪玩火被灼烧,就烫出个伤疤了,我讨厌那道疤痕,真是好丑,却怎么都去不了,因此我就将它蔵在⾐服下,不让任何人看到哦!”“你也曾被火烫伤?”司寇马上睁大眼,厉声询问花雨。
“是啊,就在肩上,不过你不能看!”花雨头摇晃脑的直笑,头越来越昏沉了。
司寇不理会她的话,迅速开解她的⾐服,想看她的伤疤。
“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他的行动还是让酒醉的花雨吓了一大跳,慌的想阻止,却因为不胜酒力而手脚虚软。
司寇一劲使,花雨⾝上的凤袍喜服就被褪下,露出里面的单⾐,他轻一拉扯,单⾐马上有如破布般飘落地上,而她⾝上就只剩下一件肚兜蔽体。
“啊!”花雨惊叫,小手无力的抱前。“不要,别这样,不要…”
司寇拉开她的小手,先找右边肩头,没见到伤痕,再看向左肩,果真在肩上有个如巴掌大的浅褐⾊疤痕,疤痕已经淡去了,可是在⽪肤上仍可以看到纠结不平的痕迹,的确是被火灼烧所留下的疤痕。
“好丑,别看,不要看…”花雨无措的想挣脫司寇的箝制,遮住左肩难看的疤痕。
司寇放开了花雨,但结实的手臂改将她紧抱在怀里“不,你应该要感谢那个疤痕,是它救了你!”语毕,他的也落在那道伤疤上,轻轻地吻着。
花雨即便是清醒也不懂司寇的语意,更何况现在的她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这突来的动作教她惊呼得想反抗,而且他的胡碴也刺得她肩头好庠,反让她格格笑了起来“呵…好庠,好庠啊…哈…”笑声并没持续多久,很快的便结束在四片相贴的里,司寇吻上了花雨的小嘴,霸气的汲取她香的甜藌。
司寇在心中肯定的想着,她注定是他的人,天生就该属于他的,只有她才符合他所立下的誓言,这是上天特意的安排,他欣然接受!
他要这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