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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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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花雨情绪愉快的让棠姑带着参观王宮,认识这个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宮殿。

  王城里包罗万象,各式宮殿、楼阁多不胜数,包括司寇的寝宮⽇宮,还有御书房、议事殿、蔵书阁和练功楼,也有朝廷‮员官‬觐见司寇的殿堂。

  东寇国既是以⽔运为主,王宮里也抱有渠道,设置了停船的船坞码头,但这次她们观看的重点是花雨管辖的后宮。

  扁是后宮就有着数十座大小不一的宮殿,大部分都是嫔妃所住,也有属于太后、公主等皇室贵胄的宮殿,不过司寇将这些皇族眷属全都安排在京外的行宮,没住在宮里。

  后宮里目前除了花雨外,住着的都是侍妾,司寇还没立妃。

  明⽩这情形的花雨,心中真感到震惊。⾝为帝君,后宮竟然未立妃子,她的夫君果真和别的帝王不同。

  下午花雨则是逛着御花园和书阁、绣坊,也到御花园边的虹池看看,这虹池上有座九曲拱桥,桥⾝是用七彩琉璃砖所铺成,在光下会闪闪发光,就有如九道相接的彩虹般,美不胜收,所以便取名为虹池,这本是专设来让后宮后妃游憩、休闲的场所。

  一天逛下来,花雨虽然还没将后宮完全逛遍,但是大致的情形她已经明⽩了。

  要回月凤宮时,花雨发现一座优雅的小爆殿,位在后宮边缘,那座小爆殿不像是给嫔妃的住处,也不像宮女、奴婢居所,她好奇的询问棠姑。

  “那座小爆殿是做什么的?”

  棠姑支支吾吾“呃…那是…那是个宮人的住所!”

  在王宮里,宮人地位⾼于宮女,她们读书识字,不用做杂务,只纯然帮助后妃处理事务,有如女宮般。

  但是宮人能有自己的宮殿也是少见之事,让一旁的澄雁怀疑的揷嘴出声“宮人能住这么好的地方,那一定不是普通的宮人吧!”

  棠姑的脸⾊变得很不自然,含混的回答“嗯…那位宮人是专门伺候帝君的,所以…所以待遇比较特…特别!”

  花雨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神情和悦的回月凤宮。

  在用晚膳时,伺候的宮女终是忍不住提起了。

  “帝后,您今天的心情很好,是不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呢?”澄莺感到好奇。

  “你们觉得本宮心情很好?”花雨浅笑的看着两名宮女反问。

  “是啊,帝后,您一整天都是笑容満面、神采奕奕的,大家都明⽩看得出您很开心。帝后,您就告诉奴婢是什么事嘛,让奴婢也能分享帝后的喜悦啊!”澄雁也很想明⽩原因。

  那是夫间的私事,如何告诉外人呢!花雨只回以宮女们一抹甜美的笑靥,却不肯透露任何事。

  澄雁、澄莺不放弃,仍是百般请求,可惜用尽了方法,花雨还是不说。

  花雨満⾜的想着,夫间的秘密,当然只能他们自己明⽩了,经过昨夜和夫君的‮诚坦‬相,她相信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感情,虽然这感情来得太快了,不过却是最‮实真‬的,她也是全心全意接受了夫君,本着真诚,她会尽心伺候夫君,也会爱夫君的,这也是她为人子的本分啊!

  “帝后…”澄雁还想问,却让花雨打断。

  “该你们明⽩时,本宮自会告诉你们的。本宮用完晚膳了,你们将膳食撤下,再去准备热⽔,本宮要‮浴沐‬。”花雨吩咐。

  “遵命!”

  澄雁、澄莺从命下去准备。

  花雨坐在软榻上,看着这个昨夜亲密的地方,她脸上浮上‮晕红‬。

  有昨夜的经历,她才了解原来夫可以亲近到如此地步,想起来就教她好难为情、好羞人,却也撼动了她的心,尝过那样的乐,她才明了世上真的有教人‮魂销‬蚀骨的快乐天堂。

  但是她对夫君也还有许多疑问,他为什么会受到如此重的伤?与谣传他夺太子之位有关吗?为何要放逐自己的亲兄弟呢?他如何得到帝位的?真是用威胁迫吗?

  只是这些问题是需要时间明⽩的,速则不达,她不急于马上知道,既然是夫,那她便有一生的时间能了解她的夫君!

  不过好奇心人人皆有,问题搁在心上总是不舒服,这晚,在与司寇独处时,花雨仍是找了机会试探的提出问题。

  “夫君,你为什么会受到这么严重的烧伤呢?”她边伺候他更⾐边问起。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朕不想再提起。”司寇轻轻带过。

  “臣妾想明⽩嘛,夫君,你告诉臣妾好不好?”花雨温柔的询问司寇

  司寇的剑眉微蹙,神情转为不悦!“朕已经表示不愿多提,你就别问了!”

  他如此模样,花雨也不敢再问下去“对不起,臣妾不该多问的!”

  花雨的温顺让司寇有丝不忍心,但他向来不会说话安抚女人,只将她揽⼊怀里,用行动来表示慰藉。

  花雨感受到他的真挚情意,心中有些安慰。对子冷漠的司寇来说,他能如此待自己,她已经很开心、很満意了。

  司寇闻到了花雨‮浴沐‬后的清香,令他心神驰了起来,弯⾝抱起她上。他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好好汲取她的芳香。

  看来今晚又会是温馨甜美的‮夜一‬!

  **

  此时,御前一品带刀护卫宗蔚正要离开后宮。宗蔚是司寇的贴⾝侍卫之一,另一位是金杰,两人是司寇最能信任的左右手,⽩天两人寸步不离的守卫司寇,而在夜晚时,他们就轮流值夜,今晚轮到金杰,因此宗蔚可以回去休息。

  还未走出后宮,宗蔚便在回廊上被人堵住去路。

  “帝君呢?”一道娇冷的女声响起。

  “在月凤宮。”宗蔚回答。

  阻路的女子闻言便要往月凤宮走去,换宗蔚挡下了“别去,你见不到帝君的。”

  “我一定要见到帝君!”女子推开宗蔚,坚持要去。

  “你这是何苦,惹帝君生气对你并没好处!”宗蔚提醒她。

  女子抬起头看着宗蔚,本被云层遮住的月光此时露出脸来,柔和光芒照在那名女子美丽过人的容颜上,只是紧蹙的秀眉和憔悴‮意失‬的脸庞显示出她的抑郁,而热切的眸子又显露出她心中的‮望渴‬。

  “不论会受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要见帝君!”她语气里没有转圜余地。

  “兰儿!”宗蔚叹了口气,轻声喊道。

  “叫我兰宮人,只有帝君才能喊我兰儿。”香兰告诉宗蔚。

  宗蔚顺她的意“兰宮人,帝君已经安歇了,你有事就等到明天再说吧!”

  “不好,我要见帝君,马上要见到他,马上!”香兰动喊道。

  “兰宮人,帝君真的就寝了,你现在要见帝君,不但表示你的任、顽固,也会让帝君不⾼兴的,反倒使得帝君疏远你,这不是得不偿失吗?你也曾见还帝君发怒的模样,为何要自讨苦吃呢?明天帝君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留在御书房,你再来求见帝君,也才能和帝君好好谈话,这情形不是对你更有利吗?”宗蔚苦口婆心的劝慰香兰,要打消她的冲动。

  香兰想想宗蔚的话,心中的决定有些动摇了,不过她还是先询问司寇的情况“帝君天天都去月凤宮,那帝君和帝后的感情很好吧?”她语气中带着醋意。

  “如此的私事我不清楚,但是帝君和帝后才新婚,较亲密是正常的事,你不该多心。你在帝君心里的地位是永远不会改变,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宗蔚安抚香兰。

  这话冲淡了香兰脸上的嫉妒,她平静下来,考虑了半晌,终于肯退让了“好,我就明天再求见帝君。宗蔚,你一定要让帝君接见我,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嘱咐宗蔚。

  “我明⽩,我送你回去吧。”宗蔚向香兰比了个请的手势。

  香兰打直杆,姿态优雅的离开。

  送香兰回兰心居后,宗蔚才离开。

  香兰对帝君的痴情教他同情也怜悯,只是落花有意,帝君却无情,她用尽方法仍然得不到帝君的宠爱,她強求了这份感情,却只让她陷⼊情恨的泥淖里,对她完全没有好处,她当初若肯慧剑斩情丝,现在一定更快乐吧!

  宗蔚感慨的想着,深叹口气,摇着头,快步离开。

  香兰回到兰心居后并没有休息,她站在回廊上看着天上明月,眼里燃着熊熊妒焰。

  她不会放弃帝君,就算面对的对手是帝后,她一样不退让!

  她花了那么多心⾎,付出了全部的自己,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她只希望能得到帝君的爱怜,真心诚意的疼爱,为了帝君,她什么都可以不顾。

  她爱帝君,用尽所有的心力去爱帝君,她所付出的连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为她所感动,可惜就是无法让帝君动容来爱她,她真不晓得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帝君的爱!

  虽然帝君不爱她令她伤心,但是她能每天见到帝君,陪在帝君⾝边,她也很満⾜了。

  可是自帝后嫁来后所有情形就全变了,帝君不再喜她的陪伴,夜晚也不再来兰心居,她跟在帝君⾝边,帝君还嫌她⿇烦,她完全失宠了,若不是帝君还念及他的誓言,或许她连见帝君的面都很困难。

  她不相信帝君会爱上帝后,帝君的个她明⽩,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是没有感情去爱人的,而且就算帝君有情,除了她之外,这世上也没有别的女人有资格被帝君所爱,连帝后也一样,所以她要找帝君说明⽩来,不能让帝君再这样不理会她,她相信帝君现在如此重视帝后,只是因为新鲜,听说帝后美若天仙、出尘脫俗,所以才能惑住帝君,但是这样的宠爱不会长久,帝君还是会回到她⾝边的,毕竟她和帝君曾经同生死、共患难,这份情感绝对不会轻易被磨灭,她才是帝君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但是在帝君如今还对帝后有‮趣兴‬时,她不好強要帝君不理帝后,可是帝君也不能完全不管她,帝君不用天天来看她,不过隔天或隔个两天就应该来兰心居陪她,这就是她要向帝君争取的!

  她想帝君一定会同意,她会成功的,尤其明天还是个很特别的⽇子呢!香兰露出了肯定的笑容。

  **

  “启禀帝君,兰宮人求见!”侍卫前来通报。

  “朕在忙,没时间见她!”司寇头都没抬的就下令。

  一旁的宗蔚连忙出声“帝君,您有许久没见兰宮人了,或许兰宮人真有什么事要禀明帝君,您何妨见见她呢!”

  “是不是她曾对你说过什么?”司寇坐正了⾝子看着宗蔚。

  “回帝君,没有!只是近来您都不见兰宮人,兰宮人遇到臣时曾表示非常想见帝君,希望帝君能拨空接见她,看兰宮人的一片真心,臣也代兰宮人请求帝君!”宗蔚恭敬说明。

  司寇皱眉想了想后点着头。“好吧,宣兰宮人进来!”

  侍卫忙退下宣旨。

  几乎是马上的,香兰的⾝影就出现在御书房中。

  “兰儿见过帝君!”香兰莲步移至房中,欠⾝行礼。

  “免礼。你来见朕有什么事?”司寇淡声问道。

  “帝君,您好久没来兰心居了,兰儿准备了好酒、好菜,希望今晚能伺候帝君!”香兰开门见山直接要求。

  司寇却是‮趣兴‬缺缺的拒绝“朕今晚有事,改天吧!”

  “帝君,您一向夸赞兰儿是最好的谈天伴侣,这段时间您那么忙,都没空和兰儿聊聊,今晚就让兰儿陪您谈天,好好的纾解心怀。”香兰漾出笑容,仍不退缩。

  “朕现在没空聊天说地,你来见朕就为了这事吗?以后若没有重要的事,就别来打搅朕了!”司寇冷淡的说。

  香兰的笑靥僵住了,但她依然不肯放弃“帝君,假使您今晚真的没空,那明天好不好?后天也可以,只要帝君给兰儿一个⽇期,兰儿便会准备好一切等待帝君,帝君,您别不理兰儿啊!”她乞怜的望着司寇

  司寇的神情満是不耐烦“朕不用给任何人承诺,朕现在很忙,你退下吧!”他直接下令。

  司寇的寡情教香兰难过、悲愤,她使出最后手段“帝君,今天是十二月初一啊,这么重要的⽇子,您不记得了吗?”

  司寇闻言脸⾊立即沉了下来。

  香兰继续抓着话题发挥“兰儿相信帝君一定不会忘记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经过是帝君和兰儿最重要的深刻记忆,每年的这一天,帝君都是与兰儿一起度过,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的,是不是?帝君。”她和帝君的患难之情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司寇面具半掩的脸上没有情绪起伏,他冷冷地出声“对朕来说,这一天和一年一里其余的⽇子没什么两样,不值得特别挂心!朕很忙,你快退下离开!”

  司寇的淡漠说辞完全出乎香兰的意料之外,让她震惊的愣在当场。

  不会的!帝君不会这么无情,他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唯独不会如此对她,帝君与她的关系是特殊的,帝君怎会如此待她呢?不会的!

  “帝君,您真不记得今天的⽇子吗?您就算不记得八年前的今天发生的事,您也应该清楚您给了兰儿什么样的承诺。君子重信,帝君,您答应过要善待兰儿的,怎能说话不算话呢?”香兰伤痛的陈述,満心的委屈。

  “住口!朕并没对任何人失信,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朕下令责罚了。朕已经给你留了情面,不要不识抬举!”司寇威严、冷怒的撂下话。

  香兰吓得闭起嘴不敢再说,她悲痛的哭着跑出御书房。

  司寇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不忍,他像没事般再度拿起笔,继续批阅奏摺。

  他是个无心的人,没有人能威胁他、左右他的感情!

  在这一刻里,司寇冷⾎森得有如阎罗夜叉,心里没有任何人,包括花雨。

  **

  打更声传来!

  花雨放下手中的女红,伸了伸懒

  都三更天了,怎么夫君还没来?平时他最晚二更天便会来到月凤宮了,为何今天却到这时候仍没见到人呢?

  她疑惑的来到窗前打开窗子看出去,一阵冷风吹⼊教她打了个寒颤,夜空里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闪着细微光辉的星子,衬着回廊里的点点宮灯,显出了冬夜的冷寒孤寂。

  他不来了吗?可是他们成亲近一个月来,他是每天都来月凤宮就寝的,而且昨晚他见她不能适应这儿冬天的寒冷,还说今天会带块脂⾎暖⽟给她御寒的,那就应该会来啊,是国事太忙了吗?或是发生什么事了?

  花雨越想越不能放心,她整颗心只有司寇的⾝影。

  虽然夫君不是温柔、会说好话的男人,也不特别‮心花‬思宠她,但她倒认为这样的感情才会长长久久,不会惊天骇地的吓人,却浓醇似酒,能暖和她的心,令她沉醉,就如同细⽔长流一样。

  和夫君的婚姻‮谐和‬,也帮助她很容易的就试应了王宮里的生活,帝后的⾝份当然是备受尊崇的,但她喜用和气对待宮女、婢仆,不愿他们畏惧她,这点她做得很成功,后宮里下人们对她恭敬有加却不畏惧,她很开心看到他们眼里流露出的是真诚的敬意。

  成亲前她是如此的担心嫁人后的生活,哪想到⽇子会是过得如此愉快,所以前几天她也修书一封回中儒国,向⽗王、娘亲报喜讯,让他们放心。

  这就是幸福的生活吗?她竟也尝到了,虽然现在才刚开始,但她有信心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花雨嘴角的笑意在想到司寇还没来后又倏地消失,她忙关上窗子,回到火炉旁取暖。

  到底有什么事?让他到现在还不能歇息呢!

  没见到司寇,她实在放不下心,沉昑了一会儿,她出声唤来宮外值夜的宮女。

  “帝后,有什么事吩咐吗?”宮女⼊內恭声询问。

  “叫澄雁、澄莺来见本宮。”花雨吩咐。

  爆女领命后退下。

  不一会儿,澄雁、澄莺就匆匆地走进寝宮。

  “帝后,您找奴婢什么事?”澄莺问起。

  “帝君还没来月凤宮,本宮有些担心,你们陪本宮去见帝君。”花雨表示。

  “回帝后,这么晚了,天气又如此冷,实在不适合出宮的,不如让奴婢去探问情形,再回来向您禀报。”澄雁提议。

  “不要,本宮想亲自去了解,你们快为本宮更⾐,别耽误时间了。”花雨下令。

  “是!”澄雁、澄莺赶忙为花雨梳妆换上锦⾐,也拿出了锦裘披风为花雨披上,再找来四位宮女执灯开道。

  “走吧!”花雨心急的步出了月凤宮,向御书房而去。

  夫君应该在御书房吧。

  花雨来到御书房,守卫却禀报说司寇已回⽇宮。

  ⽇宮是他的寝宮,难道夫君是回自己的寝宮休息吗?花雨还是不放心,她决定去⽇宮看看,于是走向⽇宮。

  冬天的夜晚冷风刺骨,花雨粉嫰的脸颊被冻红了,红的小嘴也冻成了紫红⾊,但她却不觉一丝冷意,心中只挂念着司寇

  ⽇宮的守卫见到花雨深夜驾临都很惊讶,忙行礼问候“见过帝后!”

  “帝君在宮里吗?”花雨询问守卫。

  “回帝后,帝君是在宮里!”卫兵之首回答。

  “那帝君一定安歇了,本宮就不打搅!”明⽩司寇在这儿,花雨的心才搁下,不会不⾼兴他没去月凤宮,心宽大的体谅他的失约,她接着便想回月凤宮。

  卫兵却对她表示“启禀帝后,帝君还未安歇呢,目前帝君正在⽔月阁里喝酒,若帝后有事要找帝君,属下可以为帝后传达!”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喝酒呢?花雨放下的心又⾼悬起,急忙要侍卫带路。

  在侍卫的引路下,花雨来到⽔塘边,在⽔塘中间有座镂空的五角阁楼,是夏天赏月、赏星最佳之处,但以现在冬季来说,待在如此不能避风的阁楼里就显得太寒冷了。

  花雨一踏上连接的曲桥,便引来宗蔚的观视,宗蔚一见是她,也満脸的讶异,赶忙恭敬行礼“见过帝后!”

  “帝君呢?”花雨问起。

  “帝君在阁楼里。”宗蔚拱手回答。

  花雨看向阁楼,便见到司寇在喝酒,借着月光,她还可以清楚见到他穿得非常单薄。

  “怎么穿得这么少,会着凉的!”花雨在忧心下,也忘了要宗蔚先行通报,径自快步走⼊阁楼。

  司寇以嘴就壶,他向来拥有千杯不醉的酒量,怎么喝都喝不醉。

  酒⼊愁肠愁更愁,是这样吗?他扬冷笑,一仰头,半壶酒又下了肚。

  不堪回首的过去,难以磨灭的痛苦,如今的他也只能借着酒来排解了。

  当司寇警觉的听到轻浅的脚步声靠近时,一件温暖的锦裘披风也盖上他的肩膀。

  “寒夜风大,穿这么单薄,会受寒的。”花雨娇柔的嗓音在司寇耳旁响起。

  “雨儿!”他转头看着站在自己⾝旁,漾着一脸温柔笑容的花雨。

  “雨儿见夫君没来月凤宮,关心夫君的情形就来看看夫君了,现在已经这么晚,夫君怎么还没安歇在此喝酒呢?”花雨温言问起。

  “既知夜深了,你就要待在宮里,不应该还出宮走动,”司寇放下手中酒壶,冷漠的出声。

  司寇的漠然回应让花雨挂不住微笑,感觉敏锐的她看出他的心情不佳,除了新婚那夜外,她又再次见到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冷漠得教人退却。

  花雨抿了下冰冷的,柔声应道:“对不起,雨儿这就回月凤官了。喝酒伤⾝,请夫君还是少喝一些,臣妾告退!”她欠⾝为礼后就要离去。

  “等等!”司寇唤住了花雨“披风你拿回去,朕用不着。”

  好意被拒令花雨神情黯然,她点点头。“是!”她伸手接过披风时,小手也碰触到司寇的手。

  她小手的冰凉引起司寇的注意,他大掌捉住了她的手,马上就感觉到她的颤抖,也发现她冻⽩了的小嘴、面颊。

  “该死!你既然这么怕冷,为什么还要四处跑呢!”司寇语气不悦,将花雨拉⼊怀中,忙以披风紧裹住她。

  花雨的心思一直在司寇⾝上,所以也不觉得冷,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她才觉得寒气似乎全灌⼊⾝体里,冷得她直颤抖,却不想再打搅他。

  “还…还好,不…很冷的,回宮后就…不会…冷了,雨儿这就尽…尽快回…宮!”花雨对他挤出笑靥,挣扎着要起⾝离开。

  她故作的没事样让司寇既不忍心又生气“你不是来看朕吗?为什么这么匆忙要离开呢?”他紧搂住她不放。

  “夫君不是不想见到雨儿吗?雨儿怎好再留下!”花雨说得有些委屈,不明⽩司寇要她怎么做。

  “朕有如此说吗?”司寇扬眉反问花雨。

  他这样问,分明是捉弄自己,要她如何答?花雨找不出话回应,只能摇‮头摇‬,垂下脸,认分道歉“是臣妾会错意了,对不起!”

  她这份柔顺深得他心,她从不会使娇、无理取闹,永远温柔似⽔,还带着暖意,能化去他心中的冰霜。

  或许他刚才是不希望她出现,但也因为她的来到,转移他的心绪,让他心中的苦闷顿减,这个女人真是他的福星!

  司寇抱紧了花雨,不过她凉冰冰的小脸仍是教他皱紧了眉头。“老天,你冷得像块冰,下次不准再做这样的事了!”他赶忙再将裹在她⾝上的披风拉紧些。

  “夫君,你穿这么少在这儿吹冷风,也很容易生病的!”花雨担心的望着他。

  “所以你才脫下自己的披风给朕,那你就不顾虑自己了吗?”司寇低头注视花雨。

  “雨儿穿这么多,总较夫君暖和,披风应该让夫君披着才是!”花雨仍是想褪下⾝上的披风给他。

  司寇忙按下花雨的小手,她的关怀令他心暖,但他还是斥责道:“傻雨儿,这样的天气朕本不放在眼里,倒是你若因此而受寒着凉,朕会罚你的!”

  花雨感觉到他膛的温暖,再伸出小手贴在他脸上,也是温热的,她眼里有诧异,可是也安心许多。“原来夫君真的不畏冷,那雨儿便放心了,不过夫君喝这么多酒也不好,别喝了!”満桌的酒壶也教她忍不住要唠叨。

  “这么冷的夜还跑出来找朕,又要脫披风为朕披上,还劝朕少喝酒,雨儿,你真的很关心朕,为什么?”司寇抬起她的小脸,带着酒气问她。

  “子关心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夫君,你是雨儿的全部,雨儿当然要好好伺候夫君了!”花雨理所当然的告诉他,眸子里満是坦然和真诚。

  司寇有些感动,在这世上也唯有花雨能突破他尘封已久的心门,他俯脸在她额上亲了下。

  “朕现在可以允你任何一个要求,你有什么希望?*隼础!彼赜Φ馈?br>

  花雨仰头对他微笑“臣妾只希望夫君赶紧歇息,然后有个好梦!”

  “雨儿,你真是朕的宝贝!”司寇低声喟叹,吻住怀中的可人儿,她的窝心、体贴完全折服了他的心。

  花雨揽着司寇的颈子,也柔柔地回应他的吻。

  “朕准了你的要求!但是你也要留下来,朕要你!”深深一吻后,司寇游移至花雨耳旁轻语,逗得她脸红似火,更加偎⼊他的怀里。

  司寇长笑一声,抱起了花雨,大步离开⽔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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