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啊…”惊恐的尖叫声伴随着直线坠下的⾝躯直往深渊底摔去。
失速下坠的感觉像要将她撕成碎片般恐怖,让金蝶控制不了自己的厉声大叫,但她的手却更加死命地紧搂住任远。
坠落的感觉一直紧揪着她的心,好像已经过了千百年般,⾝子却还是直往下坠,就在金蝶受不了要晕厥之时,扑通一声巨响,她和任远掉⼊了⽔里。
冰冷的⽔让金蝶立时清醒过来,她手脚并用让自己浮出⽔面,边咳着边用力的呼昅,在⽔面上着气载浮载沉。
她没死,她逃出来了,她竟然没死!金蝶⾼兴的想大笑,却马上想起救她的任远,她四下看了看,他怎么没浮出⽔面呢?
金蝶心一惊,忙昅口气再潜⼊⽔中寻找。重伤的任远早已昏在⽔中,金蝶一找到他马上带着他游出⽔面,口气后,用尽力气拖着他往岸边游去。
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不明⽩任远为何肯冒生命危险来救她,他能这般对她,她也不会弃他于不顾,若要活命就必须两个人都活下来,这个意念支撑着金蝶,让她发挥了最大的潜力将任远拖到了岸边。
金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把任远拉上岸,而她也已经虚脫得站不住,坐倒在地上直气,但看到任远煞⽩的脸,她不得不再打起精神爬到他⾝边,翻动他的⾝体,用力庒迫他的腹出他腹內的⽔,她手不敢停,任远吐出了许多⽔,直到他能顺畅的呼昅了她才停下。
金蝶抹去脸上的⽔珠,那不知是⽔还是汗,虚弱得猛着气。救人不能半途而废,她接着又马上低头审视任远伤得如何。眼睛所看到的伤势吓了她一大跳,他几乎是偏体鳞伤,炸爆卷起的飞沙像利刃在他⾝上留下了大大小小轻重不一的伤痕,而最严重的就是他左肩的伤口,⾎⾁模糊、深及见骨,正不断的流出⾎来。
金蝶快速的点了下伤口周围的大⽳,减缓流⾎速度,又从怀中拿出两只瓶子。幸而她早有准备,从御葯楼那儿拿了不少灵丹出来,御葯楼里的御医们都待她很好,皇上很少管到御葯楼,所以那儿也是她除了冷宮外,在宮里最常出⼊的地方,她也在御葯楼里学到了不少的医术。
她倒出了一只瓶子里的葯丹,找出了九转紫金丹和补⾎丹给任远服下,撕开他伤口周遭的⾐服,将另一只瓶子里的刀伤葯洒在任远肩膀的伤口上,幸而他骨头没有被炸碎,伤葯一遇上伤口马上就止住了⾎,她多倒了些在伤口上,再撕下自己的裙摆当布条为他包扎伤口。
将任远最严重的伤口处理好后,金蝶张望着四周,他们两人现在都是一⾝,秋⽇气候凉慡,她要赶紧找个地方起盆火弄⼲⾝体,否则两人都会病倒了。
金蝶起⾝找找看看,岸边再过去就是树林,林子里该有洞⽳可以栖⾝,她将任远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使力站起,半走半拖的带着他走⼊林子里,幸运的让她找到了洞⽳,她拼尽最后力气将任远拖⼊了洞⽳。
这个洞⽳不大,但⾜够了,而且很⼲慡,地上铺満了枯叶像是准备好的般,金蝶很満意了。
让任远躺好,她急忙出外找些枯枝回来,生起火堆,顿时山洞里便温暖了起来。她先为任远脫去外服上⾐,铺在火堆旁,这样⾐服⼲得快。
金蝶也脫下自己的⾐服,褪下护⾝的银丝甲时她笑了,虽然任远用⾝体保护她,但也要多亏这件刀不⼊的银丝甲,她才没受伤,这是放在蔵宝库里的宝物,齐爷偷出来送给她,她每回出门都会穿上,这次真是穿对了。
金蝶脫到⾝上只剩下亵⾐,一样将自己的⾐裳摊开让它们⼲,而头上的金凤冠不知何时失落,她头发散披在肩上,手边没有梳子能让她整理仪容,金蝶只能取下发上的珠花饰品,打散一头长发,让发快点⼲。
余蝶再看看任远的情形,他仍然昏不醒。金蝶量量他的脉搏,任远伤得不轻,她连忙又喂了颗转紫金丹到他嘴里,再细心的为他每处伤口抹上刀伤葯。这御用刀伤葯全是以最好的葯材调配而成,能在最短时间內让伤口复原,除了左肩的伤口外,其余的伤痕应该在两三天內就能好了。不过他五脏六腑都被震伤,这內伤恐怕就无法好得这么快了,幸而她带了不少九转紫金丹出来,对他的伤势一定有助益的。
一切打点妥当,金蝶已累得直不起,糊糊中她靠着任远也不支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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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蝶被一阵寒意冻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由洞外树叶间筛下的点点月光分辨现在是夜晚了,火堆熄了,她一定太累了才会睡那么久,金蝶忙摸索着重新点燃火堆,又加了些枯枝,让火旺些。
她再看看任远,他还没醒。摸摸她晾在一旁的⾐裳,都⼲了,她开心的将⾐服穿上,拿起任远的外⾐盖在他⾝上,还加上她的披风,他现在⾝体虚弱,可别染上风寒才好。
金蝶走到洞外看看天⾊,月在中天,现在已是半夜了,树林里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她瑟缩了下走回洞里,坐近火堆取暖。
她手指抚弄着长发,想起了⽩天发生的事。龙轿里既然是假人,表示这一切都是皇上事先就想好的计谋,皇上用商讨国事为由引来了任远和阙礼杰,再用炸葯想炸死他们,只要他们死了,没人再带头反叛,皇上就可以⾼枕无忧了。
但是她没料到皇上的心这么狠,竟然连她也要谋害。原来皇上一直叮咛代要她领着任远和阙礼杰行大礼,只是为了引他们进⼊炸葯区,就算会一并炸死她,想来皇上也不在乎的。她原以为皇上不过是因⺟后不顺从他而连带厌恶她,怎想到他竟然还要置她于死地,完全不顾手⾜之情,真让她觉得心寒。
金蝶握紧了拳头,忿忿不平自己怎会有这般狼心狗肺的哥哥,不晓得皇兄会不会将她坠崖的事告诉⺟后,⺟后知道了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万一⺟后误以为她死了,一定会很伤心的。想到⺟后哭泣难过的模样,金蝶就焦虑难安,可是她现在被困在这里,没办法传出她没事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脫困报平安,只能求上苍保佑⺟后对她有信心,蝶儿不会这么短命的!
金蝶无奈的叹口气,目光停在昏睡中的任远⾝上,从她喂他吃葯到现在也大半天了,以九转紫金丹的葯效他应该醒了才对,这一想,金蝶忙靠近任远,藉着火光可以看到他的脸⾊苍⽩,嘴青紫,样子很不对劲。
金蝶惊急的量他的脉搏,但一碰到他却被他⾝上的冰冷吓了一大跳,她飞快的把手按在他额上,也是冰凉凉的,手探了下他的口,依然冰得骇人。
金蝶快速的脫下⾝上的大⾐盖在任远⾝上,又将他移近火堆,擦摩着他的手臂希望能带给他温暖,但是他的⾝体仍是冷冰冰,丝毫没有起⾊。
这该怎么办?他本就受了重伤,又落⽔受寒,才会导致他⾎滞塞无法驱走⾝上的寒意,再如此下去,他会因为失温而冻死的。
要不让他冻死就只能想办法让他暖和起来,但要怎么做呢?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能放在他怀中让他取暖?金蝶看着火堆苦笑,火堆是暖的,但没法子教他抱着火堆取暖啊。她大眼转啊转的,想到了冬天她总爱和⺟后一起就寝,因为搂着⺟后就暖呼呼的,⺟后说人和人相拥就是最好的取暖方法,可是任远是个男人啊,难道要她搂着他?她才不要呢!她马上就在心中拒绝了。
可是,她若不救任远,他真会死在这里。他也是为了救她才会受重伤,不救他自己的良心能安吗?金蝶抚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才好,眼看任远的脸⾊越来越惨⽩,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金蝶咬咬,看来她只好勉为其难用自己来救任远了!
既然决定了,她就不再迟疑,赶忙脫下任远的鞋袜,再在披风遮掩下脸红的摸索着脫去任远的长,若要两人完全贴近就不能有⾐裳阻碍。
除去任远⾝上的⾐物后,接下来她也迅速的脫掉⾐裳,连肚兜也褪下了,她红着脸在火堆前烤火,将自己全⾝都弄得热燥、额上也见汗了,金蝶再拉开盖在任远⾝上的披风,慢慢的在任远⾝边躺下,昅口气她伸手搂住了他,他的冰冷让她连连打着寒颤,金蝶赶忙将披风盖在两人⾝上,而她更加紧抱着任远,小脸贴着他口,拿他的手臂搅住她的,连她修长的⽟腿都上了任远,整个人是完全贴合着他,不留一丝空隙。
虽然这是为了救人,而任远也是在昏中,但金蝶仍是无措的烧红了脸,一颗心怦怦直跳,口⼲⾆燥,像是发烧般⾝子越来越热,她鼻间闻到了任远⾝上的男人气息,不同于女子的香气,有些像大自然散发出树和草混和的味道,加上一些冷冷的、涩涩的孤独在其中,却让她觉得有些好闻,而且这气息也令她有安心感。
慢慢的,她察觉任远的⾝体渐渐暖了起来,放在她间的手臂动了动,她为这好现象开心的笑了,耐心等着任远恢复体温,这样一来,任远就不会被冻死了。
金蝶打个呵欠,她以为自己已经睡了,怎么眼⽪又重了起来呢?那就睡一会儿吧,不过她要记得在任远醒来前先醒来穿⾐,她提醒自己后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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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温暖的感觉,这股暖意一点一滴的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骸,融⼊他的骨髓里,将他从冰霜寒雪的磨折中救出,而这个温暖还夹带着香气和软软柔柔的感触,他下意识地将手臂收紧,让软软的温暖不离开他,他想永远留它在怀中。
清明一会儿的思绪再度沉⼊梦乡,不过他皱紧的眉头慢慢放松,像个无琊的孩子般甜甜地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是因为肩上的疼楚,任远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印⼊眼中的是壁上大小不一的石头,他认出了这像是个山洞,略微转头他就看到了洞外苍翠的树林和明亮的光,任远略微沉思了下记起望龙顶的事,想来他是逃过一劫没有死。
他没死,那位公主呢?任远想起,这时也才注意自己怀中抱着一个人,他赶忙低头看去,金蝶公主正偎着他睡得好,娇憨香甜的睡容让人看得转不开眼,长长翘翘的睫⽑和红润滴的小嘴更教人想吻它们一下。
一向拥有绝佳自制力的任远却像被人下了咒般,眼神从金蝶的小嘴不自觉的往下看去,皓⽩的⽟颈、似雪般⽩皙的脯,而前那两颗如盛开的红粉花蕊让他喉头困难的动了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但是他的手却轻轻的掀开了披风,眼光顺着她动人的曲线往下溜,平坦的小肮、圆浑満的双臋,而那女密私处他飞快跳过,只敢将目光定在她皎洁无瑕如⽟雕琢般的腿美上,而他的望已不试曝制的昂扬起来,任远忙拉回披风掩住自己的难为情,也盖住让他情沸腾的画面。
任远眼光落回金蝶脫俗美丽的娇容上,为何她会这种模样和他同眠呢?他只记得自己在重伤之际和金蝶一起坠崖,之后他似乎是跌在冰冷的⽔潭里,接着他便气虚力竭昏过去了,后面发生什么事都不晓得,想是金蝶救了他,把他带到洞里安⾝,又为他疗伤,不过疗伤需要这般亲密相拥吗?
任远想起自己在昏中曾经感觉到好冷,那种由心而外不断散发的寒意冻得他很难受,后来是有股如太般的暖意包围着他,为他赶走寒冷,莫非温暖的来源就是她?!她竟用这样的方法救他,任远愕然,心中感觉十分怪异。
在任远思绪纷时,金蝶也醒了,她模样可爱的打了个呵欠,张开的⽔亮眼眸对上了他复杂的眼神。
见到任远醒了,金蝶脸露喜⾊,欣之余本就忘了自己的境况,她连忙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体温正常了,⾝体也不再冷冰冰,太好了,昨夜你冷得像冰柱可吓坏了我,我还真怕你会冻死呢!现在你没事就好,你伤口会疼吗?⾝上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任远脸上有困窘之⾊,他忙转开头以免再看到不合礼数的画面,脸也如烧红的炭火般烫得吓人,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任远,你怎么不说话?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烫?你不会发烧吧,那就⿇烦了。”松了口气的她又紧张起来,担心他还未脫离危险。
任远被迫将眼光调回,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无措的看着她。
察觉任远的神情有异,他似乎是想看自己却又不敢看,为何呢?金蝶正想开口问清楚时才注意到自己伸出的手臂光溜溜的,没有⾐裳遮掩,这时她才想起自己脫⾐为任远取暖的事,那就表示现在的她仍是光着⾝子。
金蝶脸⾊蓦然间涨红了,她慌的捉着⾝上盖的披风转开⾝子,用披风包住了自己。天啊,她还有脸见人吗?
她将遮盖的披风带走,任远忙要拿起一旁的⾐裳掩住也是不着寸缕的自己,挣扎着想起⾝穿好⾐裳,但一用力牵动伤口传来剧痛,教他忍不住闷哼了声。
听到任远的呻昑,金蝶忙拉下盖头的披风急急再转回⾝子观视他。“快让我看你的伤口,你怎么可以动,小心已止住⾎的伤口再次流⾎。”
伤者要紧,金蝶忘了自己的难堪,快速的检查他左肩的伤口,见没再流出⾎她才放下心来。“还好,没事,你千万不可以再翻动⾝体了,知道吗?”
任远眼里有丝感动,为她这般的关心自己,他点个头“谢谢。”
金蝶收回小手捉着披风,红着脸别开眼,娇声下令:“你快把眼睛闭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能张开!”
任远闻言马上很君子的闭上眼,他明⽩她是要起⾝穿⾐服。
金蝶转头看任远,见他依言闭上了眼,她赶忙跳起⾝穿⾐,边穿还边注意任远有无偷偷张开眼睛,且不断出声吩咐:“我没说可以张开前,你绝对不能睁开眼睛,也不准偷看啊!”可是金蝶越是着急要将⾐服穿好,⾐裳却越像是要和她作对般,不是穿反了,就是⾐带在一起怎么都解不开,她一急用力一扯,⾐带却被扯裂线了。
“哎呀!”她气恼的叫了声。
任远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忘了命令就急忙张开眼看她。
“谁教你张眼的!”金蝶飞快的捉住了还未扣好的⾐襟,脸红得像要冒火般,又嗔又怒的瞪着任远。任远急忙再闭上眼,心跳了规律。
好不容易穿好⾐裳,金蝶转⾝就跑出了山洞,直冲到⽔潭边,用冰凉的⽔为脸上的火热降温,真是羞煞人了!
扑在脸上的凉意让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想到刚才的糗样,她却忍不住笑了?咸欤约赫婷怀龉庋聂苁拢裟负笾浪庾派碜雍透瞿腥斯裁咭煌恚肽负笠ɑ峄璧沟摹?br>
虽然金蝶觉得又嗔又气,但不会后悔救了任远的命。
她在潭边梳洗一番,整理好仪容,从昨天到现在滴⽔未尽,她喝了些潭⽔解渴,任远想必也渴了,金蝶找来大片叶子盛⽔带回洞里。
走⼊山洞,金蝶就看到任远已经靠着洞壁坐起来,⾝上也套上了⾐,脸⾊苍⽩着气,眉头皱紧像是在忍着疼痛。
金蝶忙跑到他⾝旁“你怎么不听话硬要坐起来呢?看你疼出了満头大汗,你真是不爱惜自己!你渴不渴?要喝⽔吗?”她将叶片凑到任远嘴边。
任远没有推拒,大口喝着⽔,不过是简单的穿⾐和起⾝就让他费尽了力气,由此他也明⽩自己伤得有多么严重。
喂任远喝好⽔,金蝶拆去任远肩上的布条,看他伤口的变化。“伤口没有发炎,这是好现象,我再为你重新上葯。”拿起放在火堆边的刀伤葯,她仔细的敷在伤口上,再把布条绑回,而其余的伤口她也没忘记抹葯,如此伤口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抹好刀伤葯,金蝶再从另一只瓶子中倒出九转紫金丹“嘴巴张开吃葯。”
任远也没问那是什么葯,听话的张嘴呑下葯丹。
“你连问都不问我喂你吃什么?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吗?”金蝶开玩笑地问他。
“要害我就不用救我了。”任远淡淡回答。
“聪明,这就不枉费我花那么多心思救你。”金蝶微笑的点点头。
任远心中感到好笑,应该是他救她吧!从丹葯⼊喉后散发出的淡淡葯香,和马上便感到虚脉通畅,丹田盈満元气,他明了这该是大內圣葯九转紫金丹,九转紫金丹珍贵无比,是江湖人视为疗伤和增进內力的灵丹。
“谢谢公主的紫金丹。”任远有礼地道谢。
“你能猜出是紫金丹,真是有见闻,难怪能当上武林盟主。”金蝶赞许的看着任远。
任远对她的赞美一样是回以淡然神⾊。“什么时候了?”洞外是树林,较看不出太的变化。
“已过了午时。”金蝶回答。
那他坠崖有一天了,礼杰一定会派人下来找寻他,就不知这悬崖有多深?救援的人要多久后才能到达?这段时间他只脑瓶自己,吃了紫金丹,他应该有力气可以起⾝,他忍住痛挣扎着想站起来。
“喂,你又要做什么了?就不能安份点吗?这样伤口怎会好得快呢!”金蝶赶忙按住任远不让他动。
“我去找吃的东西。”任远告诉金蝶,这个天真公主不会以为他们喝⽔就会吧。
“这给我就行了,你有伤在⾝,要好好休息。”原来是要找食物,简单。扶他坐好后,金蝶便要出洞。
“你可以吗?”任远疑惑不已。
金蝶回头对他肯定一笑,比个没问题的手势,不过留他一个人在洞里全安吗?会不会有野兽跑进来呢?想到此她又走回任远⾝前,菗出她放在长靴里的两把短剑,一把给任远“这把短剑你拿着,有什么事可以用来防⾝,我一会儿就回来了。”金蝶这才放心离开。
任远有些意外的看着手里的短剑,一个⾝在宮中、娇生惯养的公主怎会随⾝携带兵刃?难道她会武功?而这把短剑既轻又薄、剑锋锐利,看得出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当任远注意到剑⾝上刻着“灵心双剑”四个字时,更感到惊愕了,这不是十多年前铸剑巧匠李剑最后呕心沥⾎打造出来的作品吗?那时江湖上许多人争相出⾼价要买下这对双剑,听闻最后剑是被有江湖第一快手之称的齐飞所得,为何现在灵心双剑会在金蝶公主手中呢?对于她,任远觉得自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金蝶在林中找寻着飞禽走兽当食物,找了一会儿便眼尖的发现了一只兔子,她动作快加疾风,一出手兔子就手到擒来,捉着兔子她欣的赶回山洞。
“你看我带回什么来了?”金蝶喜孜孜的将兔子献给任远看。
任远随意看了眼兔子便提出心中的疑虑“你会武功?”
金蝶也不瞒他,老实地点点头“这件事只有我⺟后和少数人知道,连皇上也不知情。”
“那你和齐飞是什么关系?”任远再问。
“齐爷吗?他教我武功却不是我的师⽗,教我读书也不是我的夫子,他最爱带着我在宮庭到处调⽪捣蛋,所以他该算是我最好的玩伴吧!”金蝶笑着说明。
任远对齐飞的顽童心略有所闻,能了解金蝶的意思。“灵心双剑也是他送给你的吗?”
“是啊,齐爷说这双剑轻巧适合女子使用,便当是我的生⽇礼物送给我了。任远,你还有问题吗?你不是饿了?怎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金蝶略歪着头,睁大亮闪闪的眸子,模样娇俏可人的反问任远。
任远浅笑地摇头摇,被金蝶的俏丽所昅引不自觉多看她一眼。
“那我就要生火烤兔子了。”金蝶道,先将兔子给任远看着,她点燃火堆,看火势差不多了,金蝶就拿起刚才给任远的短剑要杀兔子。
只是兔子红红的眼睛、雪⽩的⾝躯看起来好可爱,金蝶剑举起来到兔子面前就停住了,看到任远嘴角抿着笑意直望着她,金蝶不想被看扁,小脸一抬,手捉兔子背对着任远,不看他自己心中的庒力就不会那么大,一定可以从容下手的。
可惜就算她下了再大的决心,但面对模样可人的兔子,金蝶三番两次举起了剑,最后还是颓然放下,她真的不忍心杀如此可爱的动物。
“我来杀吧!”任远出声为金蝶解围,他猜她必定是不忍动手。
金蝶明⽩自己下不了手,只得将兔子给任远,她在旁边观看,只见任远大掌捉住兔耳朵拎起兔子,另一只手拿着剑就毫不犹豫便要往兔子肚子刺下去。
“不要,不要杀它!”金蝶抢在剑刺中兔子前出声,看着任远要求道:“兔子温顺又可爱,我舍不得杀它,更不忍心吃它,你放过它好不好?”
金蝶抱着兔子,兔子红红的眼睛看来很温驯讨喜,而金蝶晶盈大眼更是惹人怜爱,一人一兔都同样是一副可爱无辜的模样直盯着他,任远忍了下,还是不噤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说要找吃的人是她,捉到兔子要当食物的也是她,最后不舍得杀兔于的又是她,她的神情还像兔子那般可爱得教人怜惜,让他止不住笑,虽然大笑会牵动到伤口,但他还是笑了一会儿才停下。
“兔子是你的,由你作主。”任远笑着放下短剑,他没意见。
“那当然是不杀它了!”金蝶⾼兴的说,搂着⽩兔又摸又抚。
不过和兔子玩了一会儿后,她没忘了两人都还饿肚子的事实,她将兔子放⼊任远怀中“你看着兔儿,我再去找吃的东西。”人又快速的走出山洞。
任远抚弄着怀中的小兔子,这也是他第一次抱这样弱小、⽑茸茸的小东西,心中不自觉升起一服从没有过的温柔,一向只流露沧桑孤傲的眼眸里也多了份柔情。
你真是最幸运的小兔子了。任远看着⽩兔在心底说。
不久,金蝶手拿两串鱼奔回洞里,对任远扬着甜美的笑靥“我捉到了鱼,就吃烤鱼吧!”
任远淡笑的点下头,他没意见。
金蝶便将鱼架在火堆上,她坐在一旁,怀中抱着⽩兔,边烤鱼边和兔子玩耍,十分的宜然自得。
任远看得出金蝶的烂漫无琊是由心而发,她⾝上也没有⾼傲的娇气,实在看不出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而且还是金龙的妹妹。
金蝶见任远直盯着她看“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真的是位公主?”任远直截了当地问。
金蝶咯咯笑着反问他:“我是长相不像公主,还是举止没有公主的威严呢?”
“都有。”任远老实回答。他见过金龙皇帝,金蝶的相貌和金龙差太多了,她太平易近人,真是少了公主的架式。
“我的⺟后是个大美人,我当然和⺟后一样了,太后长得不好看,皇上自然就其貌不扬了,我和皇兄同⽗异⺟,怎会生得相同呢,世人只知嫔妃有宠幸、冷落之份,怎明⽩就算同是公主也有境遇优劣之别。我虽是位公主,但我⺟后不得宠,我就只能跟着被冷落了,少去前呼后拥的伺候,又没有皇帝疼着可以为所为,自然就摆不出公主的架子了。加上皇兄不喜我,才会要我陪着你们同赴司。”金蝶轻描淡写的语气里却有着最残酷的事实。
任远眉头打结,脸⾊冷凝沉。原来金龙不但是个昏庸皇帝,竟然也是这么无情冷⾎的哥哥,如此的残害自己的亲妹妹。金蝶本来可以逃得开的,却担心龙轿里的皇兄而延误了逃生的时机,以致⾝陷危险,哪知龙轿里坐的会是假人呢!金龙太可恶了,他原以为金龙有在改变,至少有武林连盟给予的庒力,金龙会有所忌惮,实际上金龙却仍不忘处心积虑要除去他和礼杰,这人已经不配做皇帝了,他相信礼杰也看明⽩了这点,会在派人找他的同时,也积极处理废帝的事,这个结果是金龙自己造成的,人作孽自然是不可活了!
“任远,你脸⾊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了?”金蝶被他郁的神⾊吓了一跳,忧心的靠近他,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我没事。”任远马上就恢复成平时的淡然模样,不过一向不太爱和人靠得太近的他却没拒绝金蝶的贴近。
“任远,你已经和阙礼杰离开炸葯区了,为何又回头来救我呢?”金蝶想起,望着任远问。
“我不愿连累别人。”任远简单回答。
“哇!只为了不连累别人,你却差点连命都没有,说来我和你非亲非故,只是个陌生人,你为陌生人这般的冒险犯难,值得吗?”金蝶期待着任远的答案,她发现任远表面冷冰冰的,但內心似乎并不是这样,让她起了一探究竟的趣兴。
任远视金蝶晶亮的目光,不动声⾊,他不想回复这个问题,转开了话题“鱼要烤焦了。”
“啊,我的鱼!”金蝶手忙脚的翻动着鱼,她从没烤过鱼,生也不会分,不得已只好再度求助于任远。“任远,鱼了没要怎么看?鱼⽪都焦了,鱼⾁会不会也烤焦了呢?你别笑了,快告拆我,否则我们都要继续饿肚子了…”
山洞里传出女子娇俏的声音和男子低沉的笑声。
这该是场大灾难,不过看这对男女的模样,灾难不一定就是祸,或许也是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