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走间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门打开,巫恪豪走⼊接常诗雨下马车。
常诗雨下车看看四周景⾊荒凉,不明⽩的问:“恪豪,怎么回事?”
“我要去办点事,你陪我一起去。”巫恪豪带恨儿走到坐骑前,抱着她上马,吆喝一声,马儿在巫恪豪指引下往前跑。
常诗雨环着巫恪豪的,看马儿往荒芜的野外奔去,而且周围还出现了坟墓堆,她更加惊讶,不知道巫恪豪要带她去哪里?
不一会儿,整个野外都是坟墓,表示这儿是个墓地,⾎⾊从常诗雨脸上褪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发觉四周的景⾊似曾相识,这…这该不会是去…
她才有些明⽩,巫恪豪已让马儿停了下来,眼前出现的坟给了她确实的答案,没错,她就站在爹、娘的坟前。
巫恪豪抱着常诗雨下马“你在此地等我一会儿。”说完,他拿出背袋里的香、冥纸,恭敬的向常氏夫妇的坟上香祭拜。
常诗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口气闷难受,沉重又痛苦,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巫恪豪拜祭爹娘,他为什么要带她来爹娘墓前?难道他发现她的⾝分了?不,看巫恪豪的神情并不是这样,那他为何要这么做了用意何在?她完全不懂也猜不到。
看到爹娘的墓,常诗雨的眼泪不自主的涌上眼眶,爹娘你们好吗?女儿好想你们啊,她在心中大喊,悲痛万分,好想抚墓痛哭,但碍于巫恪豪在场,在不明⽩他来此的用意前,只有強忍住,看他有何目的。
见巫恪豪烧好冥纸起⾝,她连忙拭去不小心流下的眼泪面对他。
“咦,你哭了吗?怎么眼睛这么红?”巫恪豪讶异的看着恨儿。
“没…没有,可能刚才沙子飞到眼里,我了眼睛的关系,你…你为什么要来拜祭这个坟墓?墓里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常诗雨紧盯着巫恪豪问。
巫恪豪看看常氏夫妇的墓回答:“恨儿,你说你曾有个未婚夫,后来解除了婚约,相同的我也曾有个未婚,结局和你一样是退婚了,这墓埋葬的就是我那未婚的⽗⺟,若我没退婚,他们应该是我的岳⽗岳⺟。”
“那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退…退婚?”常诗雨好不容易才通出这句话来。
巫恪豪叹了口气:“这不是件光彩的事,会退婚是因为我未婚行为放、不检点!”
“你胡说!”常诗雨悲愤大喊。
巫恪豪看着情绪动的常诗雨,満脸疑惑:“恨儿,你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失态,常诗雨忙控制自己的心情,放缓了语气“这…这是你未婚⽗⺟的墓,在他们面前,若没有证据,你不可以胡污蔑他们的女儿,否则亡灵也会生气的!”
“我不是污蔑,而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证据确实。”巫恪豪冷然告诉常诗雨。
常诗雨错愕的睁大了眼“你亲眼看到?你是说你见过你的未婚?”
“不错,我不但看过她,还和她说过话,认定她的行为太过分,我才会毅然退婚的。”退婚兹事体大,他自是不能开玩笑。
巫恪豪见过她?这怎么可能,若他见过自己,他怎会不认得她,这件事一定有问题,她要弄清楚。
“恪豪,我很好奇,你能不能将事情经过说出来让我知道?”她柔声要求。
“你真的有趣兴想知道?”他实在不想再提起往事,尤其在常氏夫妇墓前。
常诗雨用力点点头“我想知道,恪豪,你告诉我吧!”
巫恪豪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娓娓说起:“这门亲事是我爹娘作主为我定下的,我明⽩后想反对已经来不及了,反对的理由是我不喜娶个没见过、也不知道个、人品如何的人为,但是爹娘订下婚事了,我也无从反对,所以想认识一下未过门的子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在一次庙会行游中,我打听到她会前去观看,我便把握机会要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虽然我不认得未婚常府姐小,但我的仆人见过她的贴⾝婢女,千金姐小出门一定会带婢女同行,那找出婢女便知道她的主人了。
“行游那天,常府租下了街上一家客栈的二楼靠窗包厢,要在那儿看行游,我就在对面客栈也租了个雅座,以便能观察她,行游开始了,众人都采出窗口看行游,经仆人的指出,我终于看到了常姑娘,她平凡普通的相貌让我大失所望,更甚的她还举止耝俗,对⾝边的奴婢颐指气使,脾气恶劣,虽然我和她隔着一条街,仍可以清楚看到她的一切行为,只看了一会儿,我便倒尽胃口不想再看下去,但为了谨慎起见,我想亲自去求证她是否真是常姑娘,我来到了她所在的客栈,找到她的包厢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调笑声。那家客栈里有个年轻伙计,长得魁梧不俗,常姑娘竟然在逗挑那位伙计,说出的话极低俗,连⾝旁的婢女都在劝姐小别这么做了,但她非但没听⼊耳,还责骂丫环多事,她告诉伙计,若他能留下来陪她看行游,她就付他一笔赏银,伙计不肯,仓皇的逃出了包厢,常姑娘追出来时撞上我,看到我她马上转移目标,对我猛抛媚眼,做出了人的举动,我忍住气问她是否姓常,她直认不讳,问她是否订了亲有未婚夫了,她竟告诉我,未婚夫算什么,若我对她有意思,我仍能和她往,至于她的未婚夫可以解除婚约,很好解决。常姑娘的丫环见状连忙将她拉回包厢,直向我道歉说她家姐小喝醉了,胡说八道,请我不要放在心上。我不再多逗留,马上冲回家,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向当家要求退婚。
“恨儿,你说这样的未婚我能要吗?她何止是行为不检点,简直是娃妇,我如何娶她⼊门呢?纵使在常氏夫妇坟前我也一样无愧于心的告诉他们,是常姐小败德才导致这门亲事破裂,我的决定并没错,今天我来上香也是基于⾝为晚辈的情谊,对于后来常府发生意外使得常氏夫妇遇难而亡,我也感到难过,仅存的常姐小听说是被亲戚收养离开了家乡,我希望她平安无事,也祝福她能找到合宜的伴侣,过着幸福的生活!”
常诗雨听到后面几乎站不住脚,若不是爹娘给了她勇气,一定倒地恸哭,作梦也想不到真相是如此,这般的丑恶忍残,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若是上天作弄,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教她情何以堪。
巫恪豪看恨儿脸上毫无⾎⾊,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打击般,整个人摇摇坠,他连忙上前扶住了她“恨儿,你脸⾊很不好,不舒服吗?”
常诗雨靠着他,气虚力竭,用几不可闻的嗓音呻昑:“求求你,带我离开!”
“好,我马上带你离开!”巫恪豪抱着恨儿飞快上马,急急离去,墓地气重,恨儿的⾝体又不好,一定是被吓着了,他不该带她一起来的,让恨儿吓成这样,巫恪豪一边责怪着自己,一边策马快速奔离。
常诗雨被巫恪豪搂着,看着爹娘的墓越来越远,终至看不到后,她眼睛才缓缓闭上,而她的世界也在同一时间崩溃了。
常诗雨病了,从墓地回来后,她就病倒了,发⾼烧、说呓语,时睡时醒,神智也时清明时昏,一直要巫恪豪陪在她⾝边,若醒来没看到他,她就孩子般又哭又叫,而见到他也会扑到他怀中要求原谅,又说些不要离开她、对不起的话,她这模样吓到了巫恪豪,也令他担⾜了心。
巫恪豪本来想带她回别庄,请丈夫为她治病,但是恨儿不肯,喊着要回兰桂阁见桂大娘,坚持要早些回⾼城,他只好顺她的意⽇夜赶路,三天的路程,两天他就回到了⾼城。
为了让恨儿受到最好的照顾,巫恪豪没将她送回兰桂阁,而是直接带她回天龙镖局。
马车一到支局门口,急忙抱起恨儿下马车,同时也吩咐手下快去请大夫来。
巫恪豪将恨儿抱到客房,让她躺在上,看着昏睡中的恨儿,他好心疼,摸摸她的额头,她又发烧了,一路上她的烧就不曾退去,这样烧下去怎么得了,大夫为何还不来,急死他了。
巫恪豪焦急的再次唤仆人去请大夫,不过话才停,男仆已经拉着大夫急忙的进来。
没让跑得气的大夫有休息时间,巫恪豪冲上就将大夫拉到前“病人在这里,大夫,你快看看她怎么了?”他将恨儿的手拉出被子外给大夫。
大夫不敢迟疑,马上就搭脉诊察,按着仔仔细细的观察病人。
“大夫,她怎么了?到底是生什么病呢?”巫恪豪看大夫诊视了许久都没说话,紧张的出声问。
诊断有结果了,大夫便向巫恪豪禀报:“巫公子,这位姑娘脉搏紊、呼昅浅促,苍⽩的气⾊中带着惊惧,是受到很大的打击才会承受不住而病倒,让她昏昏沉沉、神志不清,我会开葯退烧,也放些安神葯让这姑娘的心情平和些,但是心病仍需心葯医,要开解病人的心结,病人才能真正痊愈。”
巫恪豪点点头“那就劳烦大夫了,我即刻派人随大夫去捉葯。”喊来男仆送大夫离开,也跟着去拿葯。
大夫离开后,他坐在沿看着恨儿,怜惜的轻抚着她苍⽩的脸颊,恨儿果真是被吓病的,他真该死,自己去上香不就得了,为何要恨儿陪着他?她爹娘原就是意外⾝亡,她面对这么多的死别,还带她去坟墓区,自然会使她感伤惊惧而病倒了,他真是个耝心大意的笨蛋,巫恪豪非常自责。
昏睡许久的人儿也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闪⼊脑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巫恪豪,他人呢?离开她了吗?她害怕的大叫了起来,双手挥舞着。
“恪豪,你在哪里?恪豪,恪豪…”
巫恪豪连忙握着恨儿的手,俯⾝在她眼前看着她“我在这里,恨儿,我就在你⾝边,别怕,我正陪着你呢,别怕…”
看到他,常诗雨紧紧抱住了他,哭喊:“恪豪,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求你别离开我,不要不理我,恪豪…”
又是这些话,巫恪豪搂住恨儿,只得再次对她保证:“恨儿,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没做错事,不用向我道歉,我不会不理你,也真的不会离开你,放心,别担心!”
常诗雨抬起布満泪痕的小脸望着他“恪豪,你要答应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你都别生气,而且绝不会离开我,好不好?”
“恨儿,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这些,你做错什么事惹我生气?我又怎会离开你呢?这是你在胡思想,没事的!”巫恪豪轻柔的抚去她的泪痕。
“不,恪豪,你一定会生气,会离开我的,你不要不理我,恪豪,告诉我你不会生气,不会离开我,我要亲耳听你说,恪豪,你说嘛,说啊!”常诗雨只要他的保证,哭着要求他。
巫恪豪看恨儿这么坚持,为了让她安心他马上答应:“好,我说,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对你生气,这样可以了吧,别哭,别哭了!”
“你真的不会生气,也不会去了我不管,真的哦!”常诗雨昅昅鼻子再问一次。
“当然是真的!恨儿,你被吓病了,所以才会想我会离开你,等会儿仆人将葯煎好后,你就喝下好好休息,病好了就什么事也没了,乖!”巫恪豪哄着怀里的恨儿。
“这里是哪里?”常诗雨看着陌生的环境问起。
“这是天龙镖局后府,我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回到⾼城了,因为你生病,所以找先带你回我府里。”巫恪豪柔声回答。
“我们回来了,那你快送我回兰桂阁,我要见姨…大娘,我要见桂大娘…”想到姨妈,常诗雨眼睛又红了,她的心事只能说给姨妈知道。
“等你病好了,我就送你回兰桂阁!”巫恪豪答应她。
“不要,我现在就要见桂大娘,我要见她,恪豪,我要回兰桂阁,我要桂大娘!”心中的委屈已得她好难受,她要尽快找人倾诉,她受不了再闷下去了。
“恨儿,你现在还病着怎么出门,至少要等你退烧啊,只要你退烧了,我一定带你去找桂大娘好不好?听话!”巫恪豪温言软语安抚她。
常诗雨却是固执的头摇“不好,不好,我要见桂大娘,马上要看到她,我要找桂大娘,让我去找她!”
巫恪豪当然不会让她冲动胡来,抱住她不让她离开,这使得平静了点的常诗雨又哭闹起来。
“我要桂大娘,我要桂大娘嘛,我要她,我要她啊!”慌中,仆人将已煎好的葯送上来,巫恪豪接过葯,劝着恨儿喝葯“恨儿,把葯喝下,只要你喝了葯后我就去找桂大娘来,让你能见到她,乖乖的,快喝葯!”
“我喝下葯,你就让我儿桂大娘吗?”常诗雨哽咽问。
巫恪豪点点头“恨儿,你喝了葯,我就让人马上接桂大娘来,那你等一会儿便可以见到她了,快点喝葯吧!”端起葯慢慢的喂她喝下。
常诗雨被葯苦得秀眉都蹙在一起,喝完葯,她急忙捉着巫恪豪的手看着他“我喝完葯了,桂大娘呢?”
巫恪豪笑笑的她的发,⾼声唤来仆人,代快去兰桂阁接桂大娘来。
“现在仆人去接桂大娘了,桂大娘一会儿使到,你先闭眼休息,再张开眼睛时桂大娘就出现了!恨儿,阖上眼,好好睡一下!”巫恪豪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那你要留下来陪我,不可以离开!”常诗雨紧捉着巫恪豪的手。
“好,我不离开,睡吧,恨儿!”巫恪豪亲了下她的小手,抱在自己的大掌中。
常诗雨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葯力发挥了效用,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巫格豪疼宠的弯⾝在她略显苍⽩的小嘴上点了下“宝贝,愿你一觉醒来后便无病无痛,恢复健康了!”
恶梦再次纠着她,这次除了熊熊的火光,凄厉的叫声外,她也看到了巫恪豪,也寒着一张似冰般冷漠的脸指责她。
“你骗我,你欺骗了我,你骗我,你欺骗我…”越说他⾝形就越远,最后转⾝甩头抛下她而去。
“别离开我,恪豪,别走,不要丢下我,恪豪,恪豪…”
常诗雨在惊恐的叫喊中睁大了眼醒来,有人正在轻拍着她,耳旁传来悉的声音:“诗雨,醒醒,你在作恶梦,快醒醒,醒过来!”
常诗雨转头看向旁边,姨妈紧张的盯着她,眼里満是关怀。
见外甥女醒了,桂大娘松了口气“诗雨,你终于醒了,你作了恶梦大吼大叫,吓了姨妈好一大跳!”她被巫恪豪派来的仆人十万火急的接到了天龙镖局,见到巫恪豪,她才明⽩他们回来了,诗雨生病了急着找她,因此巫恪豪请她来陪外甥女。
看着姨妈,常诗雨的眼泪又掉下来,她从上坐起投⼊姨妈怀里,抱着人放声大哭。
别大娘何曾看过诗雨这样大哭,就像是肝肠寸断、痛不生,桂大娘搂着外甥女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了?诗雨,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别哭,你好好说给姨妈明⽩,不哭…”
常诗雨不再隐瞒,边哭边将真相告诉最亲的姨妈。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怎么会这样呢?诗雨,事情真的如此吗?”桂大娘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
常诗雨凄然的点头,伤心泣诉“我怎么也想不到巫恪豪竟会错将堂姐看成是我,那次庙会行游我本来要去的,但染上风寒⾝子不舒服,而堂姐刚好来家里作客,我就叫依芳陪堂姐去。堂姐自小就行为不端,爹娘也很不喜她,但念在是侄女的份上,堂姐来做客爹娘也不好说不。堂姐已经许了人家,但她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有钱却残废时,她很气愤,便到处勾搭男人报复,堂姐在客栈里戏调小二和陌生男子的事,那天依芳回来后就很生气的告诉我了,她也对堂姐的行为头摇,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陌生男子会是巫恪豪,而他就为了这件事解除婚约,这全是误会,但却又那么巧合,就像一场设计好的恶作剧,老天爷为什么要这般作弄我?为什么?为什么?”她嘶喊,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别大娘也震惊得不能言,这个真相真是太残酷了,莫怪诗雨会承受不住而病倒,发现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理由竟是一场误会,再坚強的人也无法接受,更别说是在恨和爱之闲徘徊的诗雨了,如今她恨巫恪豪没道理,但复仇计划已做了;她爱巫恪豪,这爱却建立在欺骗上,要诗雨不爱巫恪豪又太迟了,诗雨如今的境况艰难可想而知。
常诗雨只剩下哭,除了哭外,她还能做什么?她将一切都弄砸了,她执意报仇,但现在却发现她的仇人并没有错,倘若异地而处,她是巫恪豪,知道自己要娶个无德无品的女子为,她也会愤而退婚,可是他为什么不仔细再调查一次呢,这样的憾事就不会发生了,可是她能用这个理由责怪他吗?错的到底是巫恪豪亦或是老天爷呢?
她全心投⼊复仇计划,忍住自己的感情坚持要报仇,在理智与感情煎熬时,她是用仇恨来自己撑下去,如今计划要成功了,她已让巫恪豪爱上她,甚至愿意娶她,她违背自己的心好不容易做到这一步,上天却让她在此时明了一切,⽔落石出的真相使得她的恨有如轰然塌倒的墙,纷飞四散,没了恨,她的爱迅速蔓延,完全主宰了她的心,她才明⽩自己有多爱巫恪豪,她不能失去他。
现在她心中脑里所想所念的就是这一点,而病了的她更是需要巫恪豪的慰藉,有他在⾝边,她才能安心,她真是离不开他了!
可是她仍要面对现实,她欺骗了巫恪豪,用假⾝分、假⾝世去欺瞒他,用谎话博取他的感情,虽然当初她的出发点情有可原,但她欺骗了他总是事实,他不会原谅她的,他绝不可能原谅她。
想到巫恪豪明⽩真相时狂怒的神情,常诗雨不噤打了个冷颤,若他只是责备,她愿意承受,可是若他拂袖而去,她一定会心碎而亡,她已经失去爹娘了,不能再没有这份感情,否则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诗雨,那你现在要怎么办?”桂大娘看着外甥女悲伤的脸孔,纵使再不舍,也必须要问清楚。
常诗雨看着姨妈,无助的头摇,只能掉眼泪“姨…姨妈,救…救我!”她哑着嗓音,泣不成声的挤出话,她已经六神无主了,姨妈是她仅剩的救星。
“诗雨,你爱巫恪豪吗?”
常诗雨也不再隐瞒她的感情,肯定回答:“我爱他,姨妈,我爱恪豪!”
“有多爱他?”桂大娘不放松再问。
“姨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宁可恪豪恨我、怨我,也不愿意他离开我,就算他没有好脸⾊待我,我仍愿意伺候他一生,我不后悔认识他,更不后悔爱上他,只遗憾我明⽩真相太晚了,姨妈,我真的好爱他!”常诗雨发自內心深情说出。
别大娘动容的头摇“诗雨,事到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真相告诉巫恪豪,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就像纸包不住火般,总有被拆穿的时候,你主动承认比他事后发现来得好,这是将伤害减低到最低的方法。”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姨妈,我知道,但是我好怕恪豪不原谅我,好怕他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我不想失去他,姨妈,我不要失去恪豪!”常诗雨将恐惧告诉姨妈。
“诗雨,假使他不够爱你,你们的感情不够牢靠,就算你不说,最终也会分手,但若巫恪豪爱你,他再生气也不舍得和你分开,你们是否有缘能在一起,就决定在巫恪豪对你的情感上?不管结果如何,诗雨,你除了接受外也别无他法。”桂大娘语气很无奈。
常诗雨黯然的咬着,这就是她自作自受的后果吗?姨妈没说错,仇恨是双面利刃,伤了对方也相对伤了自己,到最后她仍是要吃苦。
别大娘看着外甥女,再说:“你病还没好,巫恪豪一定会要你留下来养病,这是个好机会,你可以找到最佳时机和巫恪豪坦⽩。诗雨,你也别太伤心了,或许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么坏,巫恪豪对你的疼宠,姨妈都看在眼里,他付出的也是真感情,只要你们彼此相爱,再大的考验也难不倒。你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上天不该再为难你,也该是苦尽笆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很顺利,不会有事的!”她这是安慰,也是鼓励。
“姨妈,谢谢您!”常诗雨感的抱紧姨妈。
别大娘抚着外甥女的发丝“傻孩子,说什么谢,我们虽然不亲近,但这一年多来的相处,姨妈已经把你当成女儿看待了,衷心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
巫恪豪走⼊房里时就看到这一幕,恨儿靠着桂大娘,桂大娘慈祥的摸着恨儿的头,看起来真像是对⺟女,而且仔细一看,恨儿和桂大娘也有几分相似。
见巫恪豪走⼊,桂大娘放开外甥女,有礼的向他点个头“巫公子!”
巫恪豪挥去脑里可笑的想法,恨儿怎可能和桂大娘有关系,若有关系,恨儿就不可能卖⾝青楼了,他走近,很⾼兴看到恨儿的神⾊好多了。
“恨儿,你觉得如何?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巫恪豪关心的问。
“恪豪,我好多了!”常诗雨淡笑回答。
巫恪豪摸摸恨儿的额头“烧也退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别大娘不想阻碍他们谈情,连忙出声:“巫公子,恨儿还要托公子照顾,等她痊愈再回兰桂阁,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兰桂阁了。”
“桂大娘,谢谢你专程跑一趟,我让手下送你回兰桂阁。”巫恪豪唤来仆人代着。
“谢谢巫公子,恨儿,你多保重了!”桂大娘柔声嘱咐外甥女。
常诗雨对姨妈笑笑点头,看着姨妈离开。
“你和桂大娘的感情似乎很好?”巫恪豪转头注视着常诗雨,有感而问。
“桂大娘是个很好的人啊!”常诗雨有些心虚的含混回答。
“比我还要好吗?”巫恪豪心中有了醋意。
常诗雨笑得媚娇,揽上了巫恪豪的颈项,俏⽪的对他眨眨眼“你说呢?”
从没看过恨儿如此俏丽可人的模样,巫恪豪有些看傻了,更令他惊讶的是恨儿接下来的动作。
她主动吻上了他!
巫恪豪的呆愣只是一下子,马上就有了反应,热烈的回吻起来。
在⾼城外一处僻静的山头,一名女子风而立,她一⾝雪⽩无尘,长发裹在⽩⾊纱巾里,连脸也被雪纱遮住,只露出一双冷冽晶亮的眼睛,冷漠的往⾼城方向看去,⾝旁静静伫立着一匹⽩⾊骏马。
山风吹动了她⽩⾊的披风,已在此伫立许久的她仍是动也不动,像是在等人般。
一会儿后果然在山路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却同样是一⾝⽩,脸也都用巾子蒙住,如此相同的装扮让人一看就明⽩是江湖上的某个帮派。
两个人骑马来到那名雪⾐女子⾝边下马,很恭敬的向她禀报。
“本宮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其他的事本宮自会处理。”雪⾐女子淡漠的下令,平板冷凝的嗓音却很好听。
那一男一女恭敬的应声,上马急驶离开。
雪⾐女子也⾝形优雅的跃上⽩马,再看了眼远处的⾼城,眸里多了快,舿下骏马往城的方向急驰。
黑⽟夜明珠,本宮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