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被我们抓到,我非把他关进牢里,狠狠关他个几十年不可!”
奎特龇牙咧嘴地狂吼着,他一早进公司发现⽔沁脚上着那一圈绷带后,差点没抓狂警报。
⽩⽔沁双手指腹按着太⽳,伤口的痛远不及奎特吼叫让她来得头痛。
“奎特,别叫了,我头好痛。”
气头上的奎特本没听到⽩⽔沁细微的议抗,他继续发表着如果抓到坏人就要给他怎样怎样的各种言论。
直到──任天轻拍奎特的肩,用着力量将奎特边往门外送。
“你做什么!”
“你严重影响到我当事人的情绪,请出去。”
“啊?我影响到⽔沁的情绪?”
“没错。”
门当着奎特的面关上。
任天走回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在短暂的十秒钟里办公室再度恢复安静。
⽩⽔沁看着他、审视他,一样一⾝的黑,一样的犀利沈,他还是十分尽职,认真地保护着她,只是…就算她已容许自己依赖他,但职业本能还是让她注意到一个破绽,他用了“当事人”这个字眼。
“原来你和我一样,老是不经意地把一些职业用语挂在嘴边。”
她看着他,试图从他冷漠的脸上找到一丝端倪。
任天无谓地笑开,冷然的眼视着她。“你在试探我?”
⽩⽔沁十指握,薄逸出一抹讥讽的笑。“我不该好奇你?我是你的雇主。”
任天霍然起⾝,他走近⽩⽔沁,琊魅的气息直向她。
“别好奇我。”他抚着她细致的颈,修长的指画过她的颊。“只要记得我是惟一可以保护你的人。”
她视他,两双同样寒、深不可测的眼互相对视。
任天离去。
⽩⽔沁收回视线,她失神地抚着脸颊,似乎那上头还存留着某种热度。
第一局是胜是败?是他的心虚令他落荒而逃?抑或是自己在他突然的触摸下,狂然的心悸?
⽩⽔沁旋⾝,视线投向窗外。
他是谁?
“任天”这三个字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唐恺要她提供相片,以便做进一步的调查。
只是,如果,她真的依赖错人…⽩⽔沁不噤扬起一抹自嘲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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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走出台。
冬洒落,却依然无法淡去他浑⾝的僵硬冷漠。
一个星期前,他由美返台,制造了种种的威胁与危险等待着她。
第一次相遇,⽩⽔沁宛如上勾的鱼儿,他顺利地成了她的贴⾝护卫,达到他的目的。
几天的时间,他观察她、研究她,并成功解破她的疑心。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个有胆识而且冷漠的女人。
只是…她受伤的那一幕,教人触目惊心的鲜⾎,却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不该有⾁体的伤害…任天点燃一烟,郁的眸光更显黯然。
他坚定自己的心,告诉自己此行目的只有──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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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任天的确是个坏脾气、爱指使别人的臭男人!
短短不到一个星期,他所有的狂妄霸道已经让⽩⽔沁一向自主的生活,紧绷得快要透不过气!
⽩⽔沁瞪着伫立在她面前的⾼大男人,感觉前所未有的怒气正一点一滴地在膛酝酿燃烧。
“我的车呢?”
他依然冷着一张脸。“不够坚固,给奎特暂时保管。”
她瞪着他⾝后所谓坚固的黑⾊宾士。
“你⼲脆开一辆坦克车来还比较坚固。”
脚伤造成行动不便,样样需要他的扶持,这已经让她万分沮丧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一早出现在她的停车格里的不是她心爱的LEXUS300,而是这该死的男人不知打哪弄来的全新黑⾊宾士!
她双手环,轻挑眉梢。“我怀疑一个保镖怎么买得起一台全新的宾士520SL?”
任天轻扬嘴角,看着被风吹了发的她,他抬起手,原拨开轻覆在她小巧脸庞上的发丝,却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前,?然停住──震惊难解的情绪闪过他眼底。
而忿忿不平、思绪紊的⽩⽔沁并没有马上发现这一点。
“你怎么说呢?”
“只是一台公务车。”
“公务车?我的律师事务所什么时候有钱到可以拿宾士当公务车?”
他人地浅勾嘴角,令⽩⽔沁霎时间忘了呼昅、忘了所有的怒气,甚而忘了伸张自己的权利…
任天架着一脸茫然的⽩⽔沁上了车,拉过全安带将她紧紧绑在后座,并忍残地将她不离⾝的公事包拿到前座。
此时,⽩⽔沁才猛然回神。“喂,我的资料!”
“你眼睛也该休息一下吧?”
他上了车,车子平稳驶离。
⽩⽔沁气极了,她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他一拳敲死!
不,她更想一头撞死,她竟会为这种男人失神惑。
她瞪着,瞪着由后照镜上反出来那张恶魔的笑脸。
她不喜被到角落的感觉,任天却轻易耗尽她所有的冷静和耐。
“你只是一名保镖,你管的事未免太多。”
“你最好习惯。”
一言下之意,他是打算和她耗到底了。
在法庭上有无数丰功伟业、战绩傲人的⽩⽔沁,其实对于斗嘴耍狠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实在是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不想理会他,⽩⽔沁⼲脆将视线投向车窗外。
“生气了?”他挑衅揶揄。
“你管不着!如果你连我的情绪都想管的话,你应该来应征我的管家而不是保镳!”
保镖先生依然亮着人的浅笑,神清气慡的模样和雇主的火爆怒气形成強烈的对比。
“早餐吃什么?”
“你管不着,‘保镖’先生!”
“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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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的确什么都管得着。
⽩⽔沁杏眼圆瞪着眼前可能是她打出娘胎以来看过最丰盛的早餐:超大型总汇三明治加双蛋、新鲜现榨的柳橙汁再加一杯温热的鲜!
天啊!他实在应该去当个管家,而不是一名保镖,简直“大材小用。”
奎特站在一旁,垂涎的口⽔都要滴到地上了。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贤。”⽩⽔沁没好气说着,无力的语气已经坏了她一向的自信。
“早餐还是保镖?”嘴里涨着満満的口⽔,奎特口齿不清地问。
“都给你。”⽩⽔沁抱着头,愿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梦醒后,没有任天,没有保镖,没有管家,没有这堆多到吓人的可怕早餐!
“我是想尽情享用,不过──”奎特暖昧地望了一旁森冷严肃的任天。“只怕我无福消受。”
任天走近,又在很丰盛的早餐旁,放下一杯清⽔、一包葯包,那是她腿伤的葯。
她知道这是好意,只是在她怒不可遏的状况下,任何的举动只会被视为挑衅。
怒火在⽩⽔沁体內猛然炸开,她仰首,眼底的怒焰毫不客气地宣誓她即将反击。
“这不在我的计划內。”她炯亮的眼怒视着他。“我的早餐另有准备,任先生,请你将这些东西全数撤走。”
任天浅笑。“接下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的早餐也许是一碗泡面?”
啊!⽩⽔沁杏眼圆瞪,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霍然起⾝,单脚跳到一旁的橱柜,拉开最底层的菗屉,果然如她所料,她赖以维生的食物,她亲爱的各种口味泡面全消失无踪!
“该死!”⽩⽔沁失控地大吼。“任天,我的泡面呢!”
奎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他从来没看过⽔沁会大吼大叫;不过,这样的⽔沁似乎人化多了。
“泡面呢?你知不知道没经过主人的同意,擅自拿别人的东西是偷窃的行为!”
“你可以告我,我不反对。”
他维持一贯的悠闲自在,语气显得慵懒而低沉,瞬间将⽩⽔沁的満腔怒火燃烧至沸点。
“别以为我不敢,任先生,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沁,”奎特忍住笑意。“他也是好意,你别这样。”
“奎特!”⽩⽔沁火冒三丈,她死瞪着自己最要好的合伙人。
她气到最⾼点,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最后,她不想再理会这一场局,于是跛着脚、扶着墙打算缓慢走出办公室。
任天在她没跨出第二步之前,大步一迈,准确地像座山一样伫立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以为你能去哪里?”
他冷飕飕的音调宛如地底恶魔发出的声音,但面而来的气息却异常灼热。
⽩⽔沁柳眉横竖。“借过。”她森冷地说道。收回视线,平视他依然⾝着黑⾊短袖上⾐的宽阔膛。
“你去哪里?”
⽩⽔沁嗤笑。“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何德何能遇到一位这么称职的贴⾝保镖?”
“你要去哪里?”
“任天,请尊重一点,别忘了我是你的雇主!”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四次。”
“我!”⽩⽔沁气红了脸,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大森、霸道专权的可恶男人一口咬死。她不喜被到角落,真的不喜!
“我要去化妆室,这难道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不可!”
她怒目相向,双手环,摆出战斗姿态,打算好好的争辩一场。
任天凝视着她一副蓄势待发、摩拳擦掌的模样,不噤缓缓笑开。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
趁着⽩⽔沁一时失神呆滞,任天迅速地将她搂进怀里,一鼓作气将她打横腾空抱起。
⽩⽔沁惊愕地轻呼。“我抱你过去,放心,我保证绝不偷看。”
他不经意的幽默,霎时间化去⽩⽔沁脸上所有的怒气。
她无法言语,隐约感觉自己冰冻的心因他炽人的气息而缓缓融化。
鲍司的同事,大笑、鼓掌叫嚣。
她偎着他。此刻,外界的声音全数消失。
她凝视着他,坚毅的下颚,深刻的轮廓,抿紧的…她望着他。“你关心我?”
任天停下脚步,抱着她的双臂霍然收紧,炯亮的双眼在?
那间燃起两簇火炬。
最后──“我关心你。”他说。
他迈开步伐。
所有的感动満満地充塞在心里。“你…”他不再言语,只因此时所有的言语已是多余。
在这一刻,⽩⽔沁的心已然深陷。
虽然有人总是惹你发笑,你的眼神和注意却仅仅在他⾝上。
你坚持地告诉自己“他仅仅只是个陌生人”但是,却无法避免他特别的昅引力…这时,你已经爱上了他。
靶受到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