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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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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儿,我回来了!”韋仞霄快步走向风清院,推开了房门,拥住思念多⽇的爱妾。前些⽇子,他因公事而进宮面圣,才成亲一个月的他们被迫分开数天。虽然只是分离了一小段时间,可是陷于爱恋中的两人仍是被思念所‮磨折‬着。

  “你怎么回来了?”柳子夜圈住韋仞霄的脖子,⾼兴地吻着他的脸颊“不是还有四⽇你才可回来吗?”

  “是啊!可是今天晚上只是参加一些筵席,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谈,所以我就回来了。”韋仞霄抱着柳子夜的⾝子,使她与自已平⾼,帖着她的说道:“我想你。”

  在韋仞霄逐渐加深的热吻之中,柳子夜只觉心神漾。她好想,好想他啊!虽然只是分开数天,可是⾝边没有了韋仞霄,生活顿然失去了生趣。想到这,她更是情不自噤地用所有的热情回吻着他。而后在她回复意识时,她已是⾐衫半褪地臥在上了。

  “别这样,大⽩天的。”柳子夜害羞而不太认真地挣扎。

  “都这么久了,你还会不好意思啊!”韋仞霄吻着柳子夜的前额,指尖抚过她细致而敏感的耳垂,惹得柳子夜轻笑不已。

  “你和娘,大姐打过招呼了吗?”柳子夜拉着韋仞霄的手,不让他再戏弄自己。看着柳子夜认真的小脸,韋仞霄温柔的说道:“还没去。我一回来就想马上见到你。我现在就去见娘,等我。”

  望着丈夫⾼大的背影,柳子夜満⾜地想哭泣,上天对她实在不薄啊!和韋仞霄成婚以来,她就一直住在风清院,而不像郑⽟,花沁雪住在属于她们自己的宅院中。柳子夜知道自己对韋仞霄而言是特别的,因为韋仞霄表明了不要她离他太远,所以不愿让她搬到风清院之外的地方。

  就因为韋仞霄对她这般多情,她才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她不希望传出韋仞霄为了她而怠忽礼节的闲言闲语,所以她才催促韋仞霄去拜见婆婆,郑⽟。

  柳子夜知道由于韋仞霄疼她,所以婆婆非常盼望她能为韋家生下后代,因此对她总是和颜悦⾊,而郑⽟更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丝毫没有嫉妒的模样,她为此感不已。前些⽇子,在她告知韋仞霄她的⺟亲仍健在之后,韋仞霄马上要简管事带着大礼到柳家,并带着她亲自传达她已为韋家人的讯息,还安排⺟亲接受治疗,又为其另行购置了一户较舒适的屋子。她常想,这样的⽇子已是无憾的了。

  “子夜,我可以进来吗?”郑⽟的声音自门外传人。

  柳子夜走上前开了门,⾼⾼兴兴地技着郑⽟进房。因为郑⽟对她爱护有加,因此只要发现花沁雪又在口头上欺负不擅言词的郑⽟时,她一定会为郑⽟出头。因此,她和郑⽟的感情与⽇俱增,她是真心把郑⽟当成自己的姐姐一般。

  “大姐,怎么想到来找我?”

  “我是来告诉你,相公回来了。”郑⽟开心地说着。

  “我知道。”柳子夜甜藌地点点头。

  不料郑⽟却红了眼眶,苦闷地说:“我早该知道相公一定会先来找你的,他那么喜你。”

  “大姐,快别这样!仞霄也是十分重视你的,他常在我面前夸奖你,要我好好向大姐学习。”

  “从小我就被教导一切以夫为尊,要知书达礼,想来容忍也是我应负的责任吧!谁让我不能生育呢?”郑⽟伤感的流下了眼泪。

  柳子夜愣在原地,看着无比难过的郑⽟,觉得十分內疚。这些⽇子来,她自私地和韋仞霄膩在一起,从来没想过郑⽟的心情。她只想到自己,却未将心比心地为郑⽟想过。“对不起,大姐。”

  “说道什么话,你知道我一直喜有你作伴的。”郑⽟安抚的拍拍柳子夜的手“我回房去了,我事情正做了一半,听到相公回来的消息才跑来告诉你的。”说完,她蓮步轻移,跨出了房门。

  柳子夜盯着郑⽟那小小的⾝影,流下了眼泪。同是女人,她知道与别人分享丈夫的苦。韋仞霄寵爱她、珍视她,她固然是十分快意,可是,如果她今天是那个必须忍受丈夫的心不在自己⾝上的子呢?她会如郑⽟一样的忍让吗?而她又能为郑⽟做些什么呢?

  “想什么?”韋仞霄自⾝后抱住兀自陷⼊沉思的柳子夜。

  柳子夜摇‮头摇‬,声音⼲涩地说:“你今晚会留下来吗?”

  “会。这么捨不得我啊!”彷若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气,柳子夜心疼如绞地道:“你…你今晚去大姐那里过夜吧!”

  “你说什么?”将柳子夜转而面对自己,韋仞霄吃惊地看着脸上尽是困倦的佳人。自从有了柳子夜后,他再也没碰过其他女人,因为除了她之外,他不想,也没有‮趣兴‬再去要别的女子。

  “我从来就不想伤害大姐,可是我还是伤害了她。我们的亲爱,对她而言就是一种刺。”

  推开了柳子夜,韋仞霄走到窗前,语气是愤怒而不解的。“你不能勉強我啊!在你之前,我可以因为责任而去行夫之礼,可是现在有了你,我不愿去碰别的女人。而你竟然可以毫不在乎地要我去找别的女人!”

  听到韋仞霄懊恼的言语,柳子夜扑到他的怀中“我在乎的!我在乎的!我也不要你碰别的女子,我也不要和别人分享你啊!可是,事实上是我霸占了你,所以今天大姐才会如此憔悴。我原本就没有资格独自拥有你的,我只是个妾,她才是你的正室!”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如何在心中都是你的影子时,去抱另一个女人呢?”

  “就算是为了我吧!我欠大姐太多了,要不是她,我们本没办法在一起。”柳子夜的泪滴落在韋仞霄的⾐襟上。

  抬起柳子夜梨花带雨的脸庞,韋仞霄痛心的问:“真的要我去?”

  柳子夜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头,一颗心彷彿已被敲碎了一般。她想开口留住韋仞霄,可是思及郑⽟方才叹息的模样,她只能‮劲使‬地咬住自己的手背,怕自己一出声就会要韋仞霄别走。

  “别这样。”扯开了柳子夜的手,韋仞霄慌地阻止她伤害自己。他看着柳子夜手上那深深的齒印,无奈地搂住了她。“何苦这样对自己呢?”

  拉着柳子夜坐下,韋仞霄自怀中掏出了一个锦锻包里,慢慢地打开了来,现出一条精致夺目的项炼。他捧起柳子夜的脸说道:“前年⼊宮,皇上见‮考我‬察有成,议事颇公正,便赐给我这颗据说能使人回溯前世的⽩⾊晶石。前些⽇子,我找了精通八卦五行的朋友为我设计了这条辣子,我想把它送给你,代表我对你生生世世的依恋。没想到却是在这种狀況下拿给你的…”

  柳子夜拥着韋仞霄,手中紧握着炼子“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即使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只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时,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韋仞霄悲哀的说。抬起柳子夜的脸,他再度问道:“真的要我去吗?”

  “是的,是的。柳子夜跳离了韋仞霄的怀中,脸上尽是无奈与淒清。

  她也不想韋仞霄去郑⽟那边,一想到那种情況,她就感到整颗心难受地揪成一团。可是,她又能如何呢?郑⽟是韋仞霄的正室啊!而且郑⽟对自己那么照顾,她说什么都不能看着郑⽟如此地哀怨。

  叹了口气,韋仞霄走到柳子夜的⾝旁,接过她紧握在手中的炼子,默默地为她戴上。而后他紧紧抱了柳子夜一下,才松了手走出房间。

  **

  一整夜,柳子夜都无法合眼,混的思绪,伤痛的心让她辗转难眠。她不敢闭上眼,怕韋仞霄和郑⽟绵的景象会闯⼊她的脑海中,这时她也更深刻地感受到郑⽟的悲哀。

  往昔当她和韋仞霄两人沉醉在情爱的世界时,郑⽟不也正忍受着內心的煎熬吗?她并不想爱上一个已有室的男子,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了。她离不开韋仞霄,可是她又不想伤害郑⽟。

  其实你早就伤害郑⽟了!柳子夜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郑⽟只是強颜笑地扮演一个好子的角⾊罢了。想到此,柳子夜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就凭着郑⽟对她的那份宽容,她今天的举动是对的,是识大体的。

  “夜儿,你醒了吗?”韋仞霄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已经天亮了吗?柳子夜张着⼲涩的眼看着窗外,她竟这样傻傻地坐了‮夜一‬?

  “夜儿?”

  “来了。”柳子夜忙擦了擦脸,让自己不至于那么憔悴,并勉強自己扯出了一丝笑意。门一打开,向柳子夜的是韋仞霄同样糟糕的脸⾊。

  韋仞霄掩上了门,深深地望着柳子夜,眼中诉说着言语所无法传达的心痛。而柳子夜也只是咬着,默默地瞅着韋仞霄。

  韋仞霄猛然发出低吼,一把将柳子夜拥⼊怀中“我知道郑⽟是个好子,可是我…”

  “别说了,我明⽩。我们这样做是对的一定是对的!”柳子夜努力用最平稳的语调说着。

  “罢了。”韋仞霄愴然低叹“我的娘回来了,我要她等会过来风清院,以后就待在你⾝旁。”

  嫁予韋仞霄为妾后,柳子夜并没有要任何丫环服侍她。因为她认为自己以前和那些丫环平起平坐的,如今要她们来服侍自己,她是如何也不愿意的。而她常听韋仞霄提起娘,知道娘是韋老夫人十分信任的人,也是韋仞霄十分敬爱的人,她怎能要娘来服侍呢?

  “不可以!”柳子夜用力地‮头摇‬。

  “你不用担心,这是娘自己要求的。”

  “什么?”柳子夜诧然地看着韋仞霄,娘并不认识她啊!

  轻轻地敲了下柳子夜的头,韋仞霄说道:“听我说完。娘原本已经告老还乡了,但她的独子在前些⽇子去世了,而她不想让自己再沉浸在哀伤之中,所以她希望能再回来做事。娘当然答应了,毕竟她和娘的感情不错。而娘刚好提到你⾝边远少个人,所以就…”

  “我不能让娘服侍我,这说不过去!”柳子夜仍是推拒。

  “听我说完啊,娘子!”韋仞霄脸上浮现了一丝打趣的笑容“娘和我的感情很好,她是少数我能完全信任,心的人。而今天早上她回来时,看到我那么难受的样子,开始询问我,我便告诉她所有的事,包括你的用心良苦。她那时就直嚷着要见你,所以当娘说你⾝旁还缺个人时,她就⽑遂自恕绷恕嫡娴模心棠镌谀闵肀一崾址判模蛭哉飧黾业拿扛鋈硕疾t若指掌,甚至沁雪也对她礼遇三分,因为娘的话在娘面前非常有分量。”

  “可是,她苦是你那么信任的人,我更不能让她服侍我啊!”“夜儿,我知道你会很尊重娘的,而我更希望能藉由你的细心来帮助娘度过丧子的悲痛。”韋仞霄抚着柳子夜的肩膀说道。

  韋仞霄的话让柳子夜再无理由雄拒,她怎能拒绝去帮助一个刚失去亲人的人呢?她知道那种痛苦,而这时若有人能陪在⾝边总是好些。

  “那咱们先说好,娘只是来陪我,教导我韋家媳妇该有的本分,而不是来服侍我的哦!”“知道了。这些话你自个儿告诉娘吧,她很固执的。夜儿,我…”

  “子夜,你在吗?”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韋仞青稍稍变了脸⾊,不⾼兴自己的话被打断,尤其在他又即将出门之际。

  “笑一笑。”柳子夜轻声地告诉韋仞霄,而后开了门。“大姐,你来了。”

  郑⽟踏人房间一看到坐在旁侧的韋仞霄,竟如少女般地红了脸,不敢将眼光投注在韋仞霄的⾝上。柳子夜看在眼中只觉难受,昨夜郑⽟必定也是如现在一般羞赧地在韋仞青的怀中度过长夜。柳子夜甩甩头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否则她会忍不住为自己,为郑⽟,为所有必须与其他女子分享丈夫的妾落下无奈而淒楚的泪。

  “我走了。”韋仞霄忽然说道,随即转⾝离去,因为他不想在如此令人难堪的情境中多停留。

  “相公。”郑⽟爱恋的声音止住了韋仞霄的脚步“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之后。”说完,韋仞霄即时出了房门。

  室內的两个女子,用不同的表情望着她们的丈夫离去。一个是喜悦溢于言表,一个别是有些落寞。

  “对了,我急着来找你,忘了给你端葯过来,你等着。”郑⽟说完,就雀跃如枝头云雀般走出去。

  柳子夜叹了口气,再度陷人自己的思绪之中,浑然不觉两行清泪已滑落脸庞。

  “三夫人?”一句试探的叫唤打断了柳子夜的沉思。

  柳子夜立即伸手拭去了泪⽔,抬起头来望向站在⾝边面容和善,且有着一双睿智眼眸的老妇人。她亲热地拉着妇人说道:“你一定就是仞霄的娘了。”

  “三夫人,叫我⽩大嬸就行了。”⽩大嬸笑嘻嘻地看着柳子夜,这样明媚动人却又温柔无比的可人儿,难怪少爷如此珍视了。连她一个下人,柳子夜都能亲切地拉着自己,这女子必定如少爷所说的一般美好。

  “⽩大嬸,你就叫我子夜吧。我其实不需要照顾的,可是我好⾼兴有你来陪我,这样我才能更了解⾝为韋家媳妇所应有的举止进退。”和蔼的⽩大嬸让柳子夜想到自己的娘,所以虽是初次相见,柳子夜却觉得十分亲切。

  “尊卑有别,我不能叫你的名宇,三夫人。”

  “可是…”柳子夜言又止。

  “三夫人,直说无妨。”⽩大嬸好奇地看着柳子夜,称呼她为三夫人是一般的礼数啊!“可是,我觉得看到你就好像看到我娘一样,如果我娘叫我三夫人,我一定非常非常不习惯的。”

  ⽩大嬸眼眶一红,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你娘真好命,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而我…”

  “⽩大嬸…”柳子夜攬住了⽩大嬸的肩膀,用拥抱安慰她。

  “子夜,葯端来了。”郑⽟自门口走⼊“⽩大嬸,你怎么在这边?”

  “大夫人。”⽩大嬸向郑⽟问了声好。“我以后都会留在风清院陪三夫人的。”

  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稍微变了一下,但随即又笑逐颜开地说:“那以后我就可以常看到⽩大嬸了。子夜,快趁热把葯喝了。”

  柳子夜上前接过郑⽟手中的葯汤,正打算饮下之时,⽩大嬸上前阻止了她“这是什么葯?”略懂草葯的她直觉地问道。

  柳子夜还未开口,郑⽟即有些紧张的说“这是沁雪两个月前拿给我的葯,她说这可以调养⾝子,让我快些有小孩,而我想我大概无法生育了,所以才拿来给子夜。葯有问题吗?”

  ⽩大嬸没开口,沾了一些葯汤送⼊口中,脸⾊愈来愈难看“太过分了!”她气愤地将葯端到窗前一洒而尽。

  “大嬸,葯有问题吗?”柳子夜问道。

  “这本不是助人‮孕怀‬的,这是娼用来防止‮孕怀‬的葯!而这种葯喝多了,会使女子完全失去生育的能力。”

  “天啊!”柳子夜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嬸,彷若她从口中吐出了蛇蠍似的。

  而郑⽟则更为不安地癱靠在墙上,口中喃喃地说“我还以为沁雪开始真心喜我了,我也一直以为那个葯有用!因为我吃的时候,常会有昏沉呕的感觉。我想只是因为相公不?凑椅遥晕也琶环ㄗ踊吃械摹!?br>

  “这种葯的确会使人有类似‮孕怀‬那种昏沉呕的感觉,因为这种葯具有毒。”⽩大嬸转⾝往门口走去“不行,我得去稟报老夫人。二夫人太不像话了!”

  “求求你,不要!”郑⽟忽然紧扯住⽩大嬸的⾐衫“求求你,别告诉娘!”

  ⽩大嬸和柳子夜納闷地看着泪流満面的郑⽟,疑惑着为什么郑⽟这么紧张,难道…为了減轻自己的不安与怀疑,柳子夜首先开了口:“大姐,你先别哭,怎么一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这葯是害人的,子夜你要相信我!我那么喜你和我作伴,我怎么会害你?”郑⽟原本拉着⽩大嬸的手转为拉住柳子夜。

  “大姐,我相信你。”柳子夜在心中斥责自己的多疑,郑⽟不可能者她的,她是这么良善,这么单纯,她不会害自己的。

  “敢问大夫人为何要阻止我?”⽩大嬸冷静地问?贩岣坏乃衔S褡柚顾叭ジ嫠唔f老夫人一定有原因。

  在柳子夜的安慰下方止住哭泣的郑⽟,闻言又落下珠泪“你们有所不知。去年,沁雪向娘说她有一副耳坠不见了,她说是我偷的,因为那天我正好戴着那副耳坠!但那不是我偷的,那是沁雪拿来送我的!可是沁雪硬说是我偷的,所以娘对我很不谅解。”

  “你为什么不向老夫人解释?”⽩大嬸仍有些怀疑。

  “娘一向比较疼沁雪,她不相信沁雪会说谎。而由于娘认为这是家丑,所以除了我们三个外,连相公都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们去告诉娘这件事,娘一定不相信我,她一定认为我是因为嫉妒而想害子夜。可是那真是沁雪拿给我的!求求你们别告诉娘,不要在娘对我的态度好不容易改善许多之时,再打坏我的名声。”郑⽟泣不成声地哀求道。

  “大姐,我们不会说的。”柳子夜搂着郑⽟的肩“可是你要小心,沁雪正因我⼊门的事,而对你怀恨在心。”

  “我会的。我想现在的你才要…”郑⽟呑呑吐吐的。

  “大夫人的意思是要你小心,二夫人的怨气很可能会出在你⾝上。”

  “我想她不会如此大胆的!”柳子夜坚定地说。

  **

  柳子夜没想到隔⽇花沁雪就找上她的⿇烦了。

  一早,她的昔⽇邻居陈明由于⽗亲病重,放前来向她请求帮助。而当柳子夜正在后门安慰陈明时,却被花沁雪撞见,她不由分说地扯住柳子夜,狀告到韋老夫人那里。

  “娘,你一定要教训这个不守妇道,不安于室的女人。相公才出门几天,她就在后门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花沁雪尖细的嗓音回响在厅堂之中。

  “你不要含⾎噴人!”柳子夜气愤地駁斥。

  花沁雪挑着细细的眉,刻薄地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敢做就要敢当!娘,你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亲热得不得了,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子夜,你过来。”韋老夫人慢慢地开了口,看着这个温婉的孩子走到自己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加雪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和男人在后门谈话?”

  “我是和一个男人在后门谈话没错,可是那是…柳子夜话未说完,即被花沁雪打断了。

  “娘,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我们韋家怎么能有这种不知聇的女人…”

  “沁雪,你闭嘴!我正在和子夜说话。”韋老夫人发现自己对这个驕纵成的二媳妇愈来愈不満。沁雪只会抱怨,而她的抱怨多得令人厌倦。相形之下,郑⽟和柳子夜的和善更让人満意,更别说郑⽟和柳子夜还毫无芥蒂地相处甚。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子夜,你继续说。”

  “那是三夫人以前的邻居,为了⽗亲的病来向三夫人求助的。”⽩大嬸冷冽的声音自门口传⼊,同时眼光凌厉地看向花沁雪。

  “邻居?鬼才相信。”花沁雪不悦地冷哼。

  ⽩大嬸转头向韋老夫人说明当时的情形“当时,我和大夫人正坐在面对后门的亭子中,所以若是三夫人有什么不会宜的举动,我们不可能没看到。我们只看到二夫人匆匆忙忙地从松园的方向过来,然后就一把扯住了三夫人往这来?戏蛉耍腋四阏饷淳茫阌Ω弥牢沂遣凰导倩暗摹!?br>

  “原来是误会。沁雪,向子夜道歉。”韋老夫人严厉地下令,她不允许家中有任何不和睦的情形出现。然而花沁雪并未道歉,反而兇恶地瞪着柳子夜“柳子夜,我恨你!我们走着瞧!”

  **

  ⽇,柳子夜独自走到松园,神⾊黯然地坐上鞦韆,让那拂面的清风暂时吹去她的烦闷。她很想和花沁雪好好相处,她也不想和花沁雪结怨,因为她知道花沁雪是个不快乐的女人。韋仞霄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她觉得內心好!柳子夜伸出一手握住了垂挂在前的⽩⽟晶石。她好想韋仞霄!她想安静地靠在章仞霄的怀中,什么也不去想,可是她的思绪却不自觉地回到⽩大嬸告诉她的那件可怕而‮忍残‬的悬案。

  昨儿个夜里,⽩大嬸忧心仲仲地告诉她韋宅一年前曾经出过事。当时有一名部曲的姑娘十分爱慕韋仞霄,而这件事让当时‮孕怀‬的花沁雪知道后,就常找那位姑娘的⿇烦…虽然韋仞霄对那位姑娘无并丝毫动心。

  一天中午,那位姑娘正在松园抱着韋仞霄哭诉花沁雪对她的欺陵时,被郑⽟和花沁雪看到了,花沁雪当场上前捶打那个姑娘。而三天后的清晨,那个姑娘被郑⽟的婢女发现死在松团的池塘之中,全⾝没有任何伤痕。韋家对外说这个女子是因情感问题想不开才自尽的,而官府也验不出他杀的迹象,所以也就以由自尽傍案。

  想到⽩大嬸接下来的敘述,柳子夜在午后温和的光下打了个冷顫。⽩大嬸和韋仞霄曾在那名姑娘未下葬之时去看过尸体,因为韋仞霄总觉得那名女子不似会寻短见之人。而就在韋仞霄和⽩大嬸靠近时,韋仞霄发现在那名女子的头顶上始终有一群小虫飞动着。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尸体的头顶正缓缓地流出⾎⽔。如果是自尽而亡,头上怎会有伤口呢?若是他杀,流出⾎⽔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孔,而怎么会有兇器是如此细小的呢?韋仞霄为此納闷不已,在请教过一个通晓奇风异俗的朋友后,才知道那个小孔可能是‮孔针‬。兇手大概是用针刺进那个女子的头顶,所以尸体才没有伤口的。而为了韋家的名声,韋仞霄没有说出真相,所以只有他和⽩大嬸知道这件事。而⽩大嬸若不是为了要子夜更小心,这件事也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想到此,柳子夜加快了漾鞦韆的速度,脑中思绪翻腾不已。是花沁雪吗?毕竟她对那个女子有很強烈的敌意,而且不久后,花沁雪就因为跌下楼梯而失去了孩子。花沁雪甚至坚持是那个女子的鬼魂在作怪,故意推她下楼,还有一阵子精神恍恍惚惚的。

  ⽩大嬸也认为花沁雪是兇手吧?否则她不会在昨天花沁雪对自已放出狠话后,如此紧张地说出这些事。花沁雪虽十分蛮橫,可是她会那么狠心地下毒手吗?

  柳子夜愈漾愈⾼,脑中都是这个问题。就在这时,鞦韆左方的耝绳突然断裂,她硬生生地从最⾼处被拋擲下来。而在脑袋及⾝子冲击地面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真的有人要害她吗?

  **

  当柳子夜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浑⾝僵直,疼痛地臥在上,所有的骨头好像都被拆散似的。

  “子夜,你醒了。”见到柳子夜张开了眼,郑⽟和⽩大嬸随即站在榻旁。

  “我怎么了?”柳子夜只记得自己从鞦韆上摔了下来。

  郑⽟和⽩大嬸对看了一眼,⽩大嬸开口说道:“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我昏了多久?”

  “整整两天。我去吩咐厨子熬些稀饭,你可别动啊!”⽩大嬸替柳子夜顺了顺被褥之后就往厨房走去。

  “大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柳子夜以虛弱微小的音量问道。

  “鞦韆的绳子被人割断,所以你才会摔下来。娘已经在审问沁雪了,因为在你出事的前一天,我和⽩大嬸都看到她从松园出来。”郑⽟在⽩大嬸离去后,一反平⽇的热絡,口气淡漠地说。

  “鞦韆的绳子被人割断!”柳子夜原本苍⽩的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形惨然。出乎柳子夜意料的,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冷冰冰地问:“你那条项炼怎么来的?”

  柳子夜直觉地往自己的口摸去“仞霄给我的。”

  “那个⽩⾊晶石是不是皇上赐给相公的那一颗?”

  “是的。”看着郑⽟怪异的脸⾊,柳子夜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大姐。”

  郑⽟只是喃喃自语着:“我和相公的姻缘是前世命定的,如果有那颗石头的话,我就可以向相公证明。可是他竟然给了你!”

  柳子夜有些害怕地看着郑⽟,她満眼的怨意,満脸的妒恨,看起来好可怕!

  “把葯喝了。”郑⽟忽然自桌上端来一碗葯。

  柳子夜‮烈猛‬地‮头摇‬,因为她方才看到郑⽟似乎在葯中放了什么,而且郑⽟现在可怕吓人的模样,让她觉得好不安心。于是,她发出微弱的声音想叫人过来。“⽩大…”

  柳子夜才一张口,郑⽟就耝暴地把滚汤的葯倒人她的咽喉,房间內只听到柳子夜因烧灼而发出的痛苦呻昑,及郑⽟的低笑声。

  “这是断魂散,你熬不过两个时辰的。”郑⽟扭曲而诡异的笑容伴随着她因‮奋兴‬而顫抖的声音扬起“只要你一死,⽩⾊晶石就是我的了,我一定会回到我的前世找到相公的前世,然后再告诉相公我们注定是生生世世的夫。”

  “你…”柳子夜想叫出声,可是却被一阵痙攣的痛苦所擭住。

  “别⽩费力气了,断魂散首先会蝕烂你的喉嚨,接着就是你的五脏六腑,你会痛苦万分地死去!还有,这种葯是没有解葯的,而我不打算一刀杀了你让你快活,我要你活活被‮磨折‬死!哈哈哈…”“那…之前的补葯…”

  “是我,都是我。”郑⽟被怒火烧红了眼“这些葯是我出嫁前娘给我的。娘有神力,她告诉我,我和仞霄是注定的夫,她不会骗我的!而当我看到那串项炼时…”

  柳子夜已听不见郑⽟的话,因为疼痛使她在上不停地打滚,就好像有万把刀在剁碎她的⾝躯。她不想死,她要见韋仞霄!

  由于⾝体的极度疼痛,所以柳子夜没有注意到郑⽟被狂怒的韋仞霄丟了出去,没有注意到韋仞霄看见她挣扎时的惊惶神情,没有注意到韋仞霄痛下決心的向她走来。

  直到一阵温暖拥住了她,韋仞霄悉的⾝影映⼊她的眼帘,她才知道韋仞霄回来了。她想叫他的名宇,却发不出声音;她想直起⾝子,却浑⾝乏力。

  而后,她听见韋仞霄说:“子夜,我爱你!原谅我!”下一刻,她就看到韋仞霄拿着刀往她的心口涌去,她震惊地张大了眼,随即吐⾎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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