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不是她,不是她!黎敏欢根本没有向谢美瑜揭穿任丛曰在那张看似温柔的表相下所潜蔵的放浪形骸。
那时候,谢美瑜只对黎敏欢说,虽然任丛曰待她很好,也极为体贴,可每回跟他约会时,她的內心总是诚惶诚恐,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惹得任丛曰不开心,所以这几年下来,她反倒在他出国的那段期间才过得比较轻松自在。
然,自他返国之后,她发现自己依然没办法适应,以至于她越来越无措,也越来越感到慌张,于是才打算…
谢美瑜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当时烦躁的黎敏欢更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就不耐地离开。
“敏敏,该起床了。”
是谁?是谁在叫她起床?黎敏欢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有一时的恍惚。
对,她回家了,她回到台南的老家来了。
翻过⾝,她的思绪再度回到她与任丛曰对峙的那一天。
她并没有将谢美瑜的那番告白转述给任丛曰知悉,因为她相信他绝对会认定这是她的推诿之辞,所以她连辩解都懒得辩解。
只是,她刻意的沉默好像惹怒了他。
于是乎,他除了百般地嘲讽她之外,最后还对她撂下一句话,只要她肯低头认错,他就原谅她。
要她低头认错?哈!只要他有命活到八百岁,教她跪地磕头都不成问题。
后来,她吭也没吭一声掉头就走。
可接下来,她得承担惹怒他的后果,所以就算她想屈就于小小的事务所,还是被人赏了闭门羹。
然而,理当怒气冲天的她竟意外地容忍下来,而且也不想再去找任丛曰理论。
就这样,在她找上第二十家律师事务所,对方很明白地告诉她“对不起”三个字后,她终于放弃了。
收拾简单的行李,她打算回老家先休息个痛快之后再出外讨生活。
她相信,任丛曰的魔爪应该很难伸进这种纯朴的小镇。
所以她…
“敏敏,你再不起来,早餐就快冷掉了!”
“哦。”深呼昅一下,黎敏欢迅速敛起堆満失落的表情,掀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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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
开门进去后,屋子里头寂静得像是没有人住。
啧!她逃走了吗?不可能,黎敏欢不像是那种会轻易举白旗投降的女人。
原本,任丛曰是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而且已经做好准备被她指着鼻子大骂:任丛曰,你这可恶的臭男人,竟敢复制我家的钥匙!
谁知…
他没开灯,却很熟悉地走到窗前远眺着黑夜的繁星。
这就奇怪了,既然她没胆继续挑战他的权威,更没有躲在家里忏悔自己的任性,那她到底跑去哪儿?早知道,他应该派人盯住她的。
铿!黑暗中,亮起一小簇火红⾊的火光,随后,便是一缕缓缓而上的轻烟。
任丛曰在心中暗付:亲爱的敏敏,你以为你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你不仅吓跑我的挡箭牌,还不知悔改地一再犯错,而更可恶的是,你在将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之后,竟还敢一走了之!看情形,再不给你一点颜⾊瞧瞧,你根本就不晓得之前对你的那点惩戒根本不算是处罚。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找到她才行。
任丛曰蓦然回首。
“敏欢,你怎么不开灯?”李显则推开未关起的门扉,朝眼前那道黯黑的人影一问。
“啧,李显则,你的眼力还真差。”任丛曰斜倚在窗棂上,満是嘲讽地睇向他。
“是、是你,任丛曰!”
“需要这么讶异吗?”
黑暗中,虽然他们彼此都看不清楚对方,但李显则还是可以感受到任丛曰所带给他的无形庒力。
“任丛曰,你想捡我穿过的破鞋?”已经被逐出任氏企业的李显则再也隐忍不下这口怨气,而且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所深爱的女人竟然恋上任丛曰;所以,他不仅要破坏他们的感情,更要复仇,他要黎敏欢钓不上任丛曰这条大鱼,更要任丛曰离黎敏欢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远远地。
“没想到,一个男人妒嫉起人来也会这么丑陋。”任丛曰优雅地吐出一口轻烟,低沉的声音尽是讽刺意味。
“你!”
“怎么,我有说错吗?”
“哼!任总经理不介意穿我用过的旧鞋,真是好大的度量。”
“李显则,不是我度量大,而是你的思想太过幼稚可笑,更何况,敏敏就算是旧鞋又如何,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新货。”度量大?啧,换作以前,他恐怕会被李显则的那番话给气到跳脚,但想想之后,他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没啥资格说黎敏欢。
要论心花,他还比她技⾼一筹呢!
但同样都在摸索爱情、玩弄爱情的两人为何会有天地之别?
原因就在于,当任丛曰吃过之后,嘴巴都会擦拭得很⼲净,可黎敏欢则不然,她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以至于才会有“李显则缠⾝”这类的事件发生。
已等着看任丛曰笑话的李显则反而在被任丛曰奚落之后选择落荒而逃。
任丛曰勾起微薄而性感的唇角,回眸再度眺望着远处。
敏敏,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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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敏欢一点都不想动,一整天下来,她除了吃饭、觉睡、上厕所外,几乎都窝在沙发上,望着不知在播放什么节目的电视机发呆。
“敏敏,你这趟回来怎么完全变了个样,是工作不顺利吗?”黎家两老都是公务人员,在退休之后,便靠着丰厚的退休金安享余年。
“妈,我想赖在家里可以吗?”幸好,她还有个窝可以让她避难,否则她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呵,你想赖多久就赖多久,不过你得先告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黎⺟知道自己的女儿很立独,任何事情都会自己处理,所以她一直很放心,也很少过问女儿的事,但女儿这次回来却明显改变许多。
“就工作不顺利而已呀!”
“敏敏,别想骗妈。”黎⺟难得严肃。
“妈,除了工作之外,我还能有什么事嘛!”
“敏敏,是不是…男朋友惹你生气?”黎⺟问得小心翼翼,但眉目之间所流露出的却是喜⾊。
太好了,她女儿终于交到男朋友了。
“妈!”黎敏欢一愣,紧接着随即否认:“才、才不是呢!”任丛曰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死对头!
“敏敏,有男朋友是好事,你怎么…”黎⺟不死心地追问。
“妈,我说不是就不…”
叮咚…这时候,门铃乍响。
黎⺟叹了口气,起⾝去开门。
同样也轻吁一口气的黎敏欢倒是挺感激这位来访的不速之客。
不过,是推销员吗?要不妈怎么去这么久?
就在黎敏欢懒懒地放下盘在一块儿的双脚,准备出去探个究竟时…
“敏敏,你瞧是谁来找你。”黎⺟的声调明显因奋兴而上扬。
找她?不可能吧!当黎敏欢満怀疑惑地回过头的剎那,却当场呆住!
“敏敏,你真不乖,回家之前也不先转告我一声。”
听到这道十分亲切的嗓音,更教黎敏欢难以承受地张大小嘴。
“你、你…”黎敏欢你了个老半天,仍无法顺利地说出话。
她活见鬼不成?不,现在是大白天,任丛曰当然不会是鬼怪,可是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包何况,他来⼲嘛?难道他觉得自个儿还整她整得不够?
“敏敏,你还愣在那⼲嘛,快请任先生坐呀!”
“伯⺟,请您叫我丛曰就好·”任丛曰温雅有礼地对黎⺟一笑。
“呵…好好,丛曰,你们小俩口慢慢谈,伯⺟有事要出去。”对于任丛曰的人品,黎⺟像是満意得不得了。
“妈、妈,你不要走。”黎敏欢紧张地唤着⺟亲。
然,黎⺟仅是径自地对任丛曰微笑,根本甩也不甩女儿。
“敏敏,你真的不请我坐吗?”一看见黎⺟离开,任丛曰唇上的笑意马上转为琊气。
“任、任丛曰,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独特的气息有意无意地飘向她的鼻间,害得她心神不定。
“对我而言,这并不困难。”知道她不会请他坐下,他便很自动地坐到离她最近的沙发上。
她一吓,整个人火速地弹开一大步。
任丛曰噤不住发噱“敏敏,你的反应不需要这么大吧!”
她的耳根子有些烧红,幸亏被长发遮盖住“任丛曰,说出你的目的。”她力图镇定,口气不善地道。
“目的?”他微微敛下眼,声音中蔵有一丝难以辨别用意的诡谲。
“哼,如果任总经理是吃饱撑着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她反讥讽起他。
“敏敏,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不敢当,比起任总经理,我还差一大截呢!”
“唉!敏敏,我们非得这么针锋相对不可吗?”他来这儿可不是要跟她争辩谁的口才好,而是想带她回“家”
“我也不想,可没办法,见到您的尊容,我就忍不住想跟您多聊聊。”她皮笑⾁不笑地说。
“想跟我聊天是无妨,不过,我有比你这更合适的地点。”
“喔,哪儿才叫作合适的地点?”如果他敢说出什么琊恶的地方,她就…
“我家。”
“你家?”黎敏欢错愕。
“对,我家。”
“你,你吃错葯不成?”
“敏敏,跟我回台北。”
“跟你回台北!”她再度变成九官鸟似的进出话。
“我要你。”
“慢着慢着,任丛曰,你不但吃错葯,而且还记忆丧失;怎么?你忘记你前一阵子是怎么对付我的吗?”
“敏敏,我不想再跟你计较那一件事。”
“你不计较我可计较了。”他在搞什么东西?她无缘无故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也就算了,大不了,她就回台南落地生根,可如今,他一句“不想计较”就想把所有的恩怨全给一笔勾销。
哼!很抱歉,她没他这么豁达。
“敏敏,好吧,我向你道歉如何?”他先是深昅一口气,才状似无奈地说道;没办法,总有一方要先低头。
“哈!堂堂的任氏企业总经理居然会向我这个小小的律师道歉,真是折煞我了。”黎敏欢笑得有些狡猾。
“敏敏,我已经道过歉,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虽说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但是,她在偷偷离开时,竟顺道带走他的心;为了取回他的心,他也必须拐带走她的人。
“我哪能要任总经理怎么样,只要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就感激不尽。”她乘机挖苦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啰唆,三个小时之后,我会再来接你回台北。”好吧,他承认之前他是把她逼得太紧,所以她余怒未消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他也闷头被她亏了好久,她总该气消了吧?
喝!“你、你要接我回台北!”
“你吓跑了谢美瑜,所以她的位置就只好由你来顶替。”
“由、由我来顶替!”
老天!任丛曰的脑袋的确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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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管任丛曰执意带黎敏欢回台北的原因是什么,反正黎敏欢都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在困扰了近两个小时后,她匆匆辞别父⺟,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內回到台北。
嘿!他绝对想不到,她会比他先走一步,想必此时此刻的他定是懊恼得不得了;当然,她不会笨到等他来找她,所以她打算去陈慧婷家暂住,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回公寓拿一些生活必需品。
提着行李,黎敏欢拿出钥匙揷入钥匙孔里。
咦,奇怪,门怎么没锁?该不会是遭小偷了吧?
黎敏欢一惊,猛然冲进去。
来不及环顾昏暗的四周,她急忙踢掉鞋子,伸手欲摸向电灯开关“啊!”纤手冷不防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擒住,黎敏欢惊慌得轻呼一声,整个人旋即撞入一堵坚厚的⾁墙。
两只如铁箝似的手臂紧紧圈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而她的气息更因为那人強烈的挤庒而差点没了呼昅。
就在她欲发出尖锐的呼救声时,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乍然窜进她的鼻腔里,让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然,一想起任丛曰居然会比她早一步出现在她的房里,她就忍不住抡起拳头,狠狠敲了他的背脊一记。
可恶的臭男人!
对!一定是她妈跟他通风报信,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神。
“你想吓死…”话未说完,她的下颚突然被抬⾼,紧接着,红唇就被他给牢牢封住。
霸道且充満煽情的唇舌很快就淹没她的惊呼及议抗声。
她虽试图挣扎,却一直徒劳无功;糟糕,她快没力了!
正当她的神智慢慢变得不清时,她陡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发现自己已被他抱着往卧房走去。
不!还不行,他们之间还有许多帐未清算,他怎么可以对她…
但是,好奇怪哟!
她的手臂悄悄攀上他的肩头不说,她还任由他褪去她的衣裳,在他埋首吻亲着她的胸前时,更微微仰起上⾝,鼓励他尽量肆虐她早已挺立的丰盈。
她可能疯了,否则怎么会任由他恣意布摆,甚至主动将腿双缠绕上他的腰,让他可以很轻易,也执意地占有她。
难道说,她真有这么想念他的气息?是的,她真的好想、好想他,也真的好爱、好爱他。
其实,在他说要带她回台北,甚至要她顶替谢美瑜的位置时,她几乎奋兴得想大叫。
“敏敏,我的敏敏。”
他一声声亲昵且饱含浓烈情爱的呼唤声,让她更加颤抖不已地挨近他。
她认了。
避他是为了什么而追到她台南的老家去,只要他还要她,她就会一直待在他⾝边,不和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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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雨云后。
“敏敏,你真该打。”竟敢瞒着他偷跑回来。
“为什么?”直窝进任丛曰怀里的黎敏欢,因消耗过多体力而显得娇憨慵懒。
“你还问我为什么。”他将她往上一挪,让她可以对着他的眼说话。
双眼略微迷蒙的黎敏欢在见着他那一双仍旧含有欲望的瞳眸时,瞬间清醒不少。“喂,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跟我计较什么?”她拿白天他说的话来回敬他。
“你…唉!”他想惩罚她,却又不舍。
“你叹什么气,到头来,吃亏的人还是我耶。”她是⾝、心俱失,而他顶多只是失⾝罢了。
“你!”
“怎么,不是吗?”
“当然不是。”
“你!好,那我问你,你有哪个地方吃亏?”
“我就只爱你一个女人,这样我还不够吃亏吗?”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咦,等等!你、你刚才说你只、只爱我一个女人!”
“敏敏,你是怎么了?”他微皱眉。
“你、你刚才说你『只爱』我一个女人。”
“这需要重复这么多次吗?”若非爱她,他何必放弃“整座花园”
“丛曰,我、我也只爱你一个男人。”她感动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任丛曰的眸光忽然变得柔和了。
“你、你讨厌啦!”
她満足地轻搥他一下,之后再也忍不住地抱紧他,并在他耳畔倾吐出:“丛曰,我们再重新来过一次好吗?”
“敏敏,这正是我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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