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朝招了招手
之后沐姐收到消息后,还安排人以公司名义给他办了后事。他有个儿子在国外,但⽗子间好像有矛盾,听说到现在都没回来收拾他爹的遗物,也是够绝情的。你问这个⼲嘛?”
“没事,回来再说,挂了。”我匆匆挂断电话,然后用电脑挂上公司內网登上后台数据库。照片里是个无论⾐着还是外貌都很慈祥很普通的老人,完全看不出是位院长。
找到他家的住址后,我赶紧收拾收拾出了门,可出门没几步,突然脑中一亮,一边拿出机手,一边掉转了方向。二十分钟后,我已经坐在了沈浪书房的电竞椅上,无聊的晃着脚。
他家的房子是自己造的,独门独栋三层楼的超大平层,后院一整面都是落地窗加自动感应式窗帘,带花园游泳池还有光房,极尽资本主义败腐气息。
而他这间屋子就将近一百来个平,全都是各式的游戏和体感设备,还有几个大号的玻璃展柜和一个三十平的收蔵仓库。整樯內嵌的超大晶屏,各类驾驶模拟器和游戏主机,简直游戏爱好者的天堂。
而他现在正坐在一台大硕的太空舱电脑椅上聚精会神的死盯着屏幕。我看着上端那三块超大显示器里不断晃悠着感⾝姿的二次元少女们,实在是一言难尽。“完事了么?”我不耐烦的问道。
我原本并不打算去找沈浪,可自从上次我俩一起杀过人以后,彼此间的友谊和牢靠程度再次提升了一大步。此事攸关沐婉荷的全安,我还是决定找他这个不怎么正经的专家参与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更多的线索。
“别急,别急,就快完了。”他连扭头看我一眼的工夫都没有,我看着屏幕上花里胡哨的菗卡画面半嘲讽的问道“差不多行了吧,菗一堆数据有⽑用啊。”“你懂个庇,这些都是我老婆。”
“你老婆?那楚玥呢?”“那是三次元的老婆,不矛盾。”沈浪毫不在意的回应道。我把他刚刚的话已经录了下来,然后又放给他听“你信不信我转发给楚玥?”“你转吧,我早就和她说过了。
三次元的老婆就只能有她一个,二次元的她不管,嘿嘿。”“成,那我转了…”我刚一收回机手,沈浪就伸手拉住了我。
“别别,⼲嘛那么认真啊。我家玥玥现在实习呢,你别打扰她成为我们沈家财务掌门人…你是不知道,她管我管的可严了,你看我机手,通讯录至少没了一半,现在三次元的萝莉们我是没机会了,看一眼都不行。
你还不许我二次元里找寻点慰藉。”我叉着手,拿起一旁的萝莉手办摆弄了两下“别扯这些没用的,有人管着你最好,再给你十个数,十…九…八…”
“别啊,我这就快完事了…”沈浪瞬间加快了鼠标的电击,画面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一!”我数完后,直接推开了他的电脑桌,把沈浪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一手夹着腋下,把他拖了出去。
“哥,哥,再等我一会啊…我老婆还在卡池里啊!”十分钟后,沈浪不情不愿的背着个双肩包和我出了门“算了,算了,兄弟一场,不和你计较。”我上了副驾驶,找出定位,沈浪转手把背包扔进我怀里,我一掂,还沉。
“⼲嘛还带个包啊。”“作案工具…呸呸,破案工具。你别管了,和我细说说情况吧。”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啊,说了么?”
“你刚刚明明还嗯,啊的一个劲的答应我,合着…老沈,你特么…”这个老院长姓吴,住在老城区,住一楼是个小型的复式,听说已经住了十来年了。
到了地方,我径直就往里闯,沈浪一把拽住我“别急,先探探口风。”说完他走到小区中间的健⾝区,转了一圈找了个六十上下的大妈。
“你们问吴院长啊,他住这年头可久了,得有个十五六年了吧。那老头是个文化人,平时忙的很,也不爱说话,家里也没啥人。咱对他可不了解。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么大把年纪,子女也不在⾝边,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走了,也是怪可怜的。”
“我们是他的生学,一直说想来看看他,可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居然就走了。”沈浪愁眉苦脸的摇着头。
“谁说不是呢,这人上了年纪就怕摔,他可还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这屋子从他走了,就一直跟这空着,也没人来看过。丧礼都不知道办没办,总之还是可怜啊。”
沈浪又和她墨迹了两句,估计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找了个借口溜了,我跟着他进了楼,楼层有些老旧,但吴院长家的防盗门倒是新换的,看着和四周的环境有些格格不⼊。沈浪二话不说就蹲下来去看锁眼。我好奇的问道“你还会撬锁?”
“不会…”“那你看个庇啊!”我没好气的说道“就算会,也不能大半天的撬别人家锁啊,万一有人进来呢。不行等晚上,找个开锁师傅来。”我站在楼梯间环顾了一圈,想了想刚刚大妈的话,这个吴院长基本算是个孤寡老人了吧,独居又上了年纪。顺着这思路,我开始四处摸索起来,首先掀开了门前的脚垫,一无所获,接着又看到了一旁的消防柜。
“人家明显刚换的防盗门,还会把备用钥匙放在外面?”沈浪自然看出了我要⼲嘛,只是并不认可。
可他话刚说完,我就在墙上消防柜底部和墙壁间的隙里摸到了一把钥匙,沈浪耸耸肩,无奈的给我比了个赞。进门前,沈浪从包里掏出了鞋套和手套给我俩换上,被他这一整,弄得还真有点专业。
屋內都是老旧的红木家具,能看得出主人⾝前的品味,靠近里侧有座木质的楼梯通向二楼。沈浪二话不说,先一步去了楼梯,而我则走到了客厅。
他家的客厅没有电视,也没有沙发,已然被改成了书房的构造,一张连菗屉都没有的大红木书桌,背后则是一排排的书架。
书桌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角落放了一张相框,擦去浮灰露出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
看背景像是国外的某个农场,他依靠着一棵橡树,表情显得很严肃。剩下的便是一些零散的文件资料,翻了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房间里并没太多摆设,甚至有些寒酸,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上市公司研究院院长的居所。
书架上的书各式各类,从国內的典籍到国外名着什么都有,可就是找不到一本专业相关的书来。
我绕到书桌前,慢慢坐了下来,灰⾊的墙壁带着某种冷在暗红⾊家具的装饰下反而变得更加沉暗,整个屋子像是一棵快要枯死的树,泛着腐朽的气息和令人绝望的氛围。
而桌上照片里的那一抹蓝天成了这个屋子里唯一的异样,也正是这张桌上最显眼的光。我似乎能想到这位老人在某个不眠的深夜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这张椅子上摸抚着这张相片。
我顺手拿起相片,仔细观察后发现相框里的照片有一丝歪,歪的并不明显,不仔细看可能本无法发现。
我褪开相框背后的纸板,准备拿出了里面的照片,这才发现那张照片的下面居然还有一张小了两圈的旧照,而这张照片竟然是张黑⽩照,边缘还是老式的波浪纹,照片上则是两位年轻的男子。
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其中一个正是吴院长,表情略有拘谨,而另一个剑眉星目,英气人,双瞳炯炯有神,于吴院长不同的是,他笑的很开,慡朗而无畏。
我翻过照片,看了看背面,上面有这样一句话“我觉得你很像一个终生跋涉的香客,不停地寻找一座可能本不存在的神庙!”
因为没有落款,我没办法分辨到底是谁写给谁的,而仔细揣摩着这句话后,似有所感却又无迹可寻。等我仔细看了后才终于发现端倪,这句话最后的喊叹号并不是一竖加一点。
而是一竖加一个向下的小箭头。我将相框复原,却留下了这张老照片,看着那句话不断的愣神。片刻后,我伸出手摸了摸书桌底部,一路慢慢敲了过去。
终于在摆放照片的位置的下侧发现了一个夹层。撬开夹层,里面是一个金属的铭牌,上面刻着一段字⺟加数字的组合,像是某种比较复杂的密码,除此之外似乎就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了。
难不成这家里还有险保柜?“这屋子已经被人清理过了,所有的边角都没放过,而且应该不止一次,有用的东西估计都被拿走了。”沈浪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头上还带着个小头灯,显得有那么点滑稽。
“你能肯定?”“嗯,第一遍还尝试复原过,后来连复原都懒得复原了,毕竟这屋里其实没什么东西。”沈浪说着,走到书桌旁的地板上,蹲下⾝子然后从桌下扣出一块已经硬了的口香糖来。
“别告诉我这老院长还有这习惯!这桌子可是紫檀的。”沈浪将口香糖装进密封袋里放好,跟着又转了一圈。
“来过的应该不止一个人,素质⽔平也完全不同。第一个来的应该是凶手,他更加专业和仔细,应该不会留下口香糖这种东西。
但后面来的人就耝的多,手脚也更重。这书桌,书柜,楼上的,应该都搬开过,说不定是在找险保箱之类的东西。
可这屋里最有价值的东西说不定就在你手里了,这帮人可真蠢。”我一时间被沈浪灌了太多的信息,但还是最快速的提取到了重点。“什么意思?凶手?吴院长是被人杀的?你怎么确定的。”
沈浪耸耸肩,朝我招了招手“来这…”我跟着他走到楼梯一直爬到倒数第二层。他示意我蹲下来,然后拿出一个小巧的便携式太灯,将光线汇集在倒数第二块楼梯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