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了“那件事情”昭仪病了好几天。
从月轩观回来后，她的⾝体就一直不太舒服，脑？锘共辛糇拍強拧盎岱伞钡耐仿⒍王爷临死前的哀嚎与挣扎，还有璩老的自尽。太多的人在她的面前死亡，她承受不住。縝r>
她经常心悸，半夜常被梦境惊醒，有时在睡梦中流泪还不自知，直到被杜卫天摇醒，心痛地看着她的脸，为她吻掉泪珠，才发现自己早已哭得唏哩哗啦。
每当这时候，杜卫天总是蹙着眉头，十分担忧。他用有力的双臂，将她深锁进自己的怀里，让她抵着他睡，令她安心地不再哭泣。他心里十分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带她出门？
昭仪变得安静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成天只想往外跑。她安静得不常说话，经常心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发呆，好像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
她微拧着娥眉，可以面对花园坐上一整天。这种“反常”现象，看得小晶心惊⾁跳。
一个活蹦
跳、个
鲜明、爱笑爱闹的姑娘，竟像着了符咒一样，变得呆呆的，不吃不说不睡，成逃陴眉深锁，唉！鲍主受的“刺
”未免太深了！
“公主？”小晶照例又伸出五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公主？”小晶不得不低下头来看她。
没有用！自从公主开始“发呆”后，这种情形起码得喊个三、四次才会有“回音。”
昭仪侧头瞥了她一眼，调回了视线又继续看向窗外。
小晶在心底叹气，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鲍主这个样子已经惊动了皇太后她老人家，还有皇上和小鲍主，三番两次来慰问探望，每次他们来时，公主就強颜
笑，装作若无其事，但等他们回宮之后，她又会恢复成这个样子。
呆呆愣愣的，看了真是教人担心。
“公主，别再想了！”小晶轻摇了摇她，一脸的忧心忡忡。“人又不是你害的，⼲嘛跟自己过不去？这件事还要纠
你多久？你这样子好吓人！”小晶实话实说。昭仪这种反常的现象，令她也跟着吃不下、睡不着。
如果丽霜姑娘在这里就好了！小晶心里感叹地想，至少她能陪公主聊聊天、逛逛街啊什么的，也強过成天在这里哀声叹气。
或许她可以劝公主出去走走！小晶正要开口──
“王爷呢？”昭仪侧头看向小晶。
“他没说耶！”小晶想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爷已经好些天没回王府了，如果今天再不回来，这教她怎么回答？
怕公主的心情更郁卒，她只好帮王爷说话。
“王爷大概心情不好，出去外面清静一阵子，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但愿如此，小晶在心里求菩萨保佑，王爷不是去找什么青梅竹马。
昭仪公主的记不太好，从小就经常丢三忘四的。出嫁前，皇太后所说的“青梅竹马”、“红粉知己”至今未听公主再问起，而她陪公主嫁过来这么些⽇子，在王府里，她也确实没听见或看过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王爷府里自由出⼊。
所以，王爷的“旧爱“心””一直在她的心底形成一个问号。
小晶到现在还没打听出个端倪来，王爷今天不会是…去找“女人”了吧？
小晶仔细地端详着昭仪清丽的脸庞，公主瘦了，憔悴了。虽然仍无损她的美丽，但是少了容光焕发、活泼可爱的气息，令她失⾊不少。现在的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小晶说不上来。
王爷该不会是“因此”才想往外求吧？
昭仪看着小晶，发觉小晶的眼神不太敢看她，心想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小晶，说实话，王爷到底上哪儿去了？为什么这几天我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生病的这几天，杜卫天为了让她安心养病，在太医的“暗示”下，噤
了好些⽇子，搞得他心神跟着憔悴，每天一早醒来便満眼的肿红⾎丝，被昭仪硬
到书房里睡。
“他该不会是…？”她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小晶。
小晶被她盯着低下头去。
完蛋了！小晶在心里暗叫不妙，镇宁王府內的家庭风暴就要开始喽！
“他敢背着我在外头胡来，我就把他给阉了！”昭仪用力地拍向桌子，整张脸气得红通通的，实在不像是生病了好些天的病人。
这几天她没有服侍他，想不到他就到外头开荤去了。
小晶呑了一口口⽔，仿佛已经看到公主追杀王爷的模样…
“王爷他或许不是…”去找什么女人。还没说完，她的话就被昭仪给打断。
“一定是！”昭仪怒从中来，愈想愈有可能，她拉着小晶走向房门。
“陪我去找忠伯，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杜卫天上哪儿嫖去了？”
小晶听了几乎失笑出声？咸欤⊥跻钠肺逗问北涞媚敲
盍耍？br>
“我的好公主！”换她硬扯住昭仪，将她往房里带。“你先别冲动，王爷并没有说要去找他的青梅竹马呀！他只是…”
好一个青梅竹马！
小晶的话如雷罩顶，轰得昭仪许久不用的脑子险些开花。
她想起来了！杜卫天还有一个长得貌美如花，从小苞他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兼红粉知己！
她几乎都忘了！“好呀！他竟敢去找她！他不想活了？”
昭仪眼里闪着熠熠怒火，生硬地从齿
间挤出话来，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她深昅了一口气，勉強地庒住了脾气。
“好一只青梅竹“马！””昭仪冷笑道，同时眯起了眼睛“相不相信？我会把那女的剁了，卸下她全⾝的骨头当马骑。”
小晶听得流了一⾝冷汗，从她的喉咙里传出咕噜咕噜的怪声，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她将害怕咽回肚子里。
“公…公主，别动！”
“谁说我动来着！”昭仪几乎是在对小晶吼。“如果对方长得比我标致，我会把杜卫天休了。如果对方的模样长得比我差，我保证，会被我当马骑的不只她一只。你听清楚了没有？”
小晶被她吼得紧缩肩头，头⽪发⿇。
“听清楚了！”她好小声地回答。⼲她庇事啊！
“走！陪我去！”昭仪硬拖着小晶，直冲向忠伯的房里。
“公主，我们回去好不好？”小晶一路低声哀求着。她们几乎将整座长安城翻过来找了，还是没有王爷的踪影。
昭仪瞪着她，用眼神要她闭嘴。
“再叫公主，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小晶识相地闭上嘴。
生气的昭仪公主是最难的怪物。就像现在，可是，她不说不行！
不一会儿，她又出声了：“公主，你也听忠伯说过了，王爷从小到大忙着练功、读书，弱冠之后忙着立功建业，为皇上奔波效命，直到他成家为止，
本就没听过王爷曾经有只什么青梅竹“马”也没听过他有什么红粉知己，你大概是误会王爷了。”
哼！昭仪冷哼着，一副快抓狂的模样！
“忠伯当然会替他说话，你这…？得了吧！”
小晶被她拖着走，不忍心地频频回望后面。
她们的⾝后跟着一大群人，一路上她就频频回首，忠伯率领一群仆人跟在后头，与她们保持一大段距离。
没有人敢靠得太近，只要有人稍稍超前，忠伯两只手臂便会摊开来横挡在前面，要大家暂停。
他这是为了大家好，小晶仿佛听到忠伯在训话，毕竟不小心把命跟丢了，或者是着了一庇股的火回来，都不会有人敢上前去救援？舷不冻暗娜说米郧蠖喔＃？br>
因此，忠伯等人远远地、非常小心地跟着。每一个都跟得満⾝大汗，双脚无力。
尤其是为首的⽩发老人，气
吁吁，几度弯
撑着膝盖，好像快不行了！
“忠伯好可怜！”小晶直替老人叫屈。
可怜的忠伯！但她小晶更可怜，她这是在虎口拔牙，伴虎绕街行游。
“再啰唆，我叫你在地上用爬的，教你比他还累！”昭仪生气地朝小晶吼。小晶的双耳被她吼得嗡嗡作响。
“公主，你到底要去哪儿？”小晶再也忍不住地掉泪，她又累又饿，真想赶紧回王府。
她们在这座城已经东弯西绕了一个上午，大伙儿都被公主累得双眼发直，快要口吐⽩沫了，昭仪公主还打算“逛”下去！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过。”昭仪突然站定，眯着眼打量着前方，她看到一个
悉的⾝影。
“还有一个地方？”没注意到昭仪奇怪的举止，能歇就歇，但听到昭仪的话后，她几乎是拔尖了嗓门大叫。
昭仪一直盯着前方。“还缺
女户，你告诉我，这城里最有名的花街在哪儿？”
女户！“公…主，你问错人了吧？”小晶挣开她，用力地捶捶腿，嗯…好累！好！好…舒服！
她怎么会知道女们住在哪里？所有的茶楼、客栈，连最不起眼的摊子，她们都钻进去搜过，现在连长安城的花街也不放过，跟在后面的忠伯如果知道她们待会儿要上那儿去找人的话，只怕会当场晕倒。
“公主！”小晶正要说话。
欸？公主呢？突然发现⾝旁的人影不见了，让小晶吃惊地抬头四处寻找。
原来在那儿！小晶松了一口气，⾝体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王爷，终于找到您了！”
昭仪带着杀人般的目光，怒气冲冲地步向对街那团悉的人影。
她紧盯着眼前偎在一起，正卿卿我我的人儿。
瞧瞧！这是什么德行？青天⽩⽇之下，竟然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昭仪的眼睛几乎噴出火来。
杜卫天搂着她，笑得多开心呀！他低头不知道在跟她说些什么，引得她一阵花枝颤。
她的心在淌⾎！
那只“马”侧⾝回过头来看她时，昭仪的眼睛几乎凸了出来！
什么！竟然大肚子了，好一个杜卫天！昭仪的下巴颤抖了起来，眼里开始充満⽔光。
当街搂抱着妇情，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还瞒她瞒得这么久？他这是把她昭仪公主当成什么了？
杜卫天看到昭仪正朝他这边的方向走过来，开心地朝她露齿而笑。好几天没看到昭仪了，她的⾝子骨养壮了不少，变得容光焕发、神釆奕奕，小脸蛋儿红通通的，今晚，他可以不用睡书房了。
昭仪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差点滑了一跤。
“小心！”杜卫天紧张万分地大喊，冲上前去要搀扶昭仪，他吓得⽑发全都竖直了起来。
昭仪被他扶稳后，猛地甩开他。“你这个八王蛋！”她恨恨地甩了杜卫天一个耳光。
杜卫天被她打得愣住了，然后慢慢地扭回印着清晰五指印的脸颊，瞪着圆眼看她。
那孕妇下巴当场掉了下来，眼睛睁得圆圆的，表情十分恐怖。女人…打男人耶！她怎么敢？
“你给我解释清楚！”杜卫天
狠地眯起了眼睛，紧紧咬着牙关，颊上的青筋正在张牙舞爪。
这该死的女人老爱甩他该死的耳光，他早晚会将她这五只手指剁了！
昭仪气得満眼通红，満脸青紫，十分委屈地哭喊出来：“你才该给我解释清楚！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们认识多久了？啊？成亲不到三个月，我就已经快当现成的娘了？”昭仪哽咽得泣不成声，眼里的泪⽔扑簌簌地掉个不停。
“瞧瞧你⼲的好事，连肚子都搞得这么大了…”看她的肚子愈看愈伤心，昭仪⼲脆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心都碎了！
“你在胡扯些什么！”杜卫天忍着即将爆发的脾气，牙关被他咬得隐隐作痛。
围观的人愈来愈多。
“她呀！她呀！”昭仪跺着脚，捏紧了拳头直捶着大肚婆的肩膀，不敢太用力。
要不是念在她已经有七、八个月的⾝孕，小孩子又是无辜的份上，她会先宰了这个女的！
孕妇频频后退。
“小心！”孕妇没注意到后面的⽔沟，只顾躲着昭仪的拳头，差点滑跤，要不是杜卫天眼明手快地搂住妇少的肢，孕妇一定会跌得四脚朝天。
这无异于在昭仪刚受创的心口上洒盐，她看得阵阵菗搐。
杜卫天瞪着她，脸⾊铁青，似乎忍无可忍。
他竟用眼光威胁她！昭仪怒从中来，瞧瞧他的眼光，他真的爱对方那么深吗？
她这是第几号傻瓜啊？把全部的⾝心都给了他，而他竟这么对待她。她真是笨到极点了，才会爱上这种人！
“我要休了你！”她哭喊着，狠狠地捶打杜卫天，她今天跟他拚了！
不对！休了杜卫天，岂不是让大肚婆更加称心如意？“不！我要你休了她！”她回头瞪着大肚婆喊，表情非常吓人。
杜卫天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黑，他真想宰人！
“你有完没完？”他隐忍地低吼，脾气险些爆发。
要不是围观的人愈来愈多，他可能会出手打招仪，将她打得清醒些。
“你休不休她？”她哭喊着，拳头也没歇着。
“你闹够了没有？”杜卫天终于忍不住地朝她吼了起来。
大家一起来不要脸好了，他再也不管别人怎么想。
“你竟敢对我吼！”昭仪不敢相信地吼回去。如果她对杜卫天还有那么一丁点情意的话，也已经在刚才他对她的吼声中结束。
她一扭头，转⾝便冲了出去，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
她要回镇宁王府收拾东西，马上回宮。她发誓会让杜卫天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她会要她大哥把他“休”了！再派他到西域守那堆⻩土，一直到老死永远都不许回来。
她边哭边跑，小晶提着裙角在后头猛追，后面还有一大群仆人跟着。原本快被
得半死的大伙儿，这会儿谁也不敢埋怨地在后头直追。只剩没力气跑的忠伯，哀声叹气地缓缓朝这边踱了过来。
“你这是何苦？”虽然杜卫天是王爷，但他就是忍不住地想嘀咕几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孕妇，忍不住又是一阵头摇。
“肚子都弄得这么大了！”他像是惊叹，又像是感叹地说。“早上王妃问我时，我还向她斩钉截铁地保证过，你在外头绝不可能有什么“小”的，话才说完没多久，你马上就蹦出一个来让她逮着，你…你这是存心气死王妃啊！你怎么向皇上
代？你怎么向皇太后代？公主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啊！”忠伯忍不住地愈说愈生气。
自昭仪嫁进镇宁王府至今，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从没有称呼过她一声“王妃”每一个人都“公主、公主”地叫，大伙儿打心底认定她是个“公主”永远的公主！因此，称谓上他们一直改不了口。
这会儿，杜忠改唤昭仪为“王妃”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皇上！
皇太后！
孕妇听得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大英
的男子，他真的是…声势如⽇中天、威震国全的“镇宁王府”的杜王爷！
那么刚刚那位娇
甜美却脾气火爆的姑娘不就是…孕妇猛一抬头，瞠目结⾆的表情，让杜卫天和忠伯看得苦笑不已。
你猜对了！她确实就是那位令他⽇夜头疼的公主。杜卫天的表情回答了孕妇的疑问，妇少讶然地捂住嘴巴。
“不会有事的！”杜卫天轻描淡写，好像这是司空见惯、家常便饭的事。“她的子就是这样，跟你无关。”他不希望孕妇太心，那样对胎儿不好。
想起昭仪，他的怒气又被挑起。该死的女人！
“民妇多谢王爷！”孕妇说着就要跪下。“若不是王爷出手相救，刚才那一跤，恐怕早把我们⺟子俩摔到九霄云外去了，民妇不知该如何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快别这么说。”杜卫天赶紧伸手扶着她，不让她下跪。
忠伯一脸胡涂。
孕妇弯起
角，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我叫美瑶，夫君姓翁，今天家里有客人来寒舍小聚，我家主子怕我太过劳累，硬把我赶出厨房，好让他亲自下厨做几样小菜款待客人。我闲着也是闲着，⼲脆出来走走，不晓得是谁把果⽪丢在地上，差点要了我的命，要不是王爷刚好路过，眼明手快地拉我一把，我现在可能就…”后果不堪设想。
忠伯恍然大悟地用力拍着额头，怎么不早说呢？害得公主差点“手刃亲夫！”他很不以为然地看着王爷，扶着就扶着嘛！吧嘛又搂又笑的，怪不得王妃会误会。
杜卫天气结，他瞪着忠伯那张不以为然的脸。
你以为我在吃人家⾖腐呀！当时情况危急，美瑶踩在果⽪的脚一时之间止不住跌势，他赶紧搂着她的，把她往前滑的双脚弄稳，又看她面露惊慌，脸⾊苍⽩，怕她动了胎气，便好心地哄她几句，把她惊慌的心神稳住。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美瑶，吃饭喽！大伙儿等着你回家开动哪！”一个肤⾊黝黑、⾝材十分结实的年轻男人，边走边挥着汗，一路呼喊地的往这边走过来。
一来到美瑶的跟前，他马上占有地搂住美瑶的肢，也不管是否有旁人在场，一弯，先听听
子肚子里小孩的声音。
“哟──”他挑眉怪叫，笑得好开心。“咱们的宝贝饿了！在你的肚子里正咕噜咕噜地议抗着呢！咱们快回家吃饭，免得把小宝贝给饿着了。”
“瞧你说的，什么咕噜咕噜怪叫？你当咱们的儿子是什么投胎来的？嗟！不正经！”美瑶边笑边头摇，习惯地用手拍着丈夫的肩膀。
这一对夫恩恩爱爱的，显然平常就是这么打情骂俏、轻轻松松、快快活活地过⽇子，让人看得好生羡慕。
“这孩子像我哪！力气好，所以你才有体力走这么远，将来一定是个活蹦跳的好小子。”美瑶的丈夫骄傲地说，脸上闪现的是十分
人的喜悦。
“两位好一对神仙眷属，看了真是令人羡慕。”杜卫天真心地称羡道。如果昭仪的脾气能再温婉些，那真是十全十美了。
美瑶只是微笑地看着丈大，她的丈夫正顽⽪地朝她挤眉弄眼，逗她开心。“咱们赶紧回家，”他用眼神催促着美瑶，依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我肚子好饿。”
美瑶转头看着杜卫天，给他造成这样的困扰，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她的谢意和歉意。
“回去吧。”杜卫天颔首微笑，示意她赶紧回家。“把小宝宝饿昏了可不太好。”
“嗯。”美瑶感地点点头，将手伸进丈夫的臂弯中，临走前还不忘再次感谢地看杜卫天一眼，将这份恩情永远珍蔵在心中。
她决定，今天的事就到此告一段落，恩人救她，可以给丈夫知道，至于他的⾝分及刚才发生的事…她想，还是算了吧！免得把她的丈夫吓得更傻！
两个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地一路聊回去，众人的目光在他俩的⾝后远远地跟随。
“哼！”杜卫天重哼一声，把那些看戏的群众给惊回了神。
“王爷！”在他威严的注视下，那些原本围成一个大圈圈的群众马上呈鸟兽散。
可想而知，明儿个一早起，长安城又多了好几个闲嗑牙的话题。
“连你也怀疑我？”杜卫天待他们走远后，低头又瞪视着忠伯。
忠伯不好意思地笑笑，任谁看了刚才的情景，免不了都会误会。想到昭仪回宮的后果…杜忠突然打了阵哆嗦，不由得脚下起了阵阵寒意。公主，不，是王妃，现在一定正在收拾包袱，准备回宮了，那他还怔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阻止！
“王爷，王妃她说不定现在正…”在收拾行李。他没说出下半句。
“看我回去怎么跟她算帐。”
“啊！你还要算帐啊？”杜忠的眼睛张得比嘴巴还大，回去还能保全尸首就偷笑了，还敢算帐！
忠伯一路跟在杜卫天的⾝后嚷嚷着，劝他打消念头，这一少一老在路上不断地叽叽咕咕，又是一副逗趣的画面。
可怜的杜忠，他一边嚷嚷，一边小跑步，今儿个的运动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
“王爷，您等等啊…”杜忠在后头着气猛追，怎么现在年轻人都爱用走的呢？如果有匹马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