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刚竟然安排她到PUB当端酒女郞!
有这种上司,于萱心里有说不出的怄。
当她看到那些上⾝只穿着半透明的薄衬,下⾝则是一件丁字的女人,就这样端着酒摇来晃去,任由客人将酒倒进她们的脯中,或将钞票塞进⾐服里,陪着客人一同放声大笑。
“你要我穿成那样?”她有说不出的震惊。
“总比当那个好。”王刚指着另一个方向说。
一名妖的女子跨坐在男人的腿大上,毫不在意的⾚裸着上⾝,她眼里散发着逗挑的光芒,一只手慢慢地伸进他的⾐服內…
于萱简直快晕倒了。
“我的天啊!”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经过乔装的两人,先来查看一下环境。此刻的王刚是一个头顶略秃,着超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而于萱则是一个妖娆的美女郞,鲜红的蔻丹、红,嘴边还点上一颗痣,一看就知道是被富商包出场的风尘女子。
“我不⼲。”她头摇。
当服务生她不介意,但是这种服务生…她不⼲。
“你相不相信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女郞,实际上也是我们的伙伴?”
于萱刚⼊口的酒呛了出来“真的还是假的?!”她惊愕的喊道。
他微微一哂“当然是假的。”
“吓我一跳。”她抚着口说。
真有人能这样牺牲自己?她一定万分佩服。
“当察警有的时候连命都可以牺牲了,更何况是这个。”他又睨了眼右侧。
“这我不⼲。”打死都不⼲。
“我也知道你不会答应,不过除了你,还真没人能胜任这个角⾊。”
“你说什么?”她生气了。
“我指的是端酒女郞,不是那个。”
“你要我穿那种有穿跟没穿一样的⾐服走来走去?”她怒喊道。
幸而PUB里音乐声震耳聋,没有人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否则恐怕早就穿帮了。
“这间PUB要求的都是美而又⾼挑的女郞当服务生,组上女人就属你最⾼,最漂亮,如何?”
这不知道是恭维还是借口?于萱是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脸⾊难看极了。
“虽说当的是端酒女郞,却是这间店里最单纯的工作,你可以不准别人对你⽑手⽑脚,没有人会为难你,这里有保镖,来客都懂得规矩,毕竟这世上没有⽩吃的午餐,如果连可不可以碰都搞不清楚的话,这个客人也未免太不上道了。”
他早就打听好一切,除非服务生自己愿意,否则仅是“普通”的消费就想得到额外的服务,大吃姐小的⾖腐,店家也会觉得非常不划算。
“可是刚刚那些人…”她咽了口口⽔,依然很迟疑。
“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你不想要对方的小费转头就走,没有人敢拦你。”
什么如果?她是打死都不愿意。
望着王刚清澈的眼眸,似乎在向她证明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真,不知为何,她没由来的感到心安。
“好,我答应,可是我需要一把袖珍手。”必要时她会轰了敢对她来的人的脑袋。
他微微一笑“我早就准备好了。”他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什么?你…”她一脸惊讶。
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么说他早挖好了坑等着她跳进去了?
“别讶异,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会给你一把袖珍手防⾝,否则我也会不放心。”
这时灯光忽然熄灭,只剩下舞台上方的雷球在旋转,五彩缤纷的灯光投在众人的脸上,引得人群阵阵呼,更加卖力的动扭⾝体。
于萱静静的望着他,他看起来是多么地像另一个人,让她的心不由得又再度揪紧。
“你真的好像他。”
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知道他听得见她说的话,因为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如果我不要这么任,硬要他情人节非得陪我一起过不可,他也不会为了履行承诺而发生车祸。”她愈说愈哽咽,埋蔵在心中的愧疚再也忍不住地溃堤。
王刚默默不语,一直盯着她。
“我好后悔。”她哽咽地摇首。
望着她心碎的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啜口酒。
“他为了追捕嫌犯,一路跟监到台中,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才把嫌犯逮捕归案,他本来可以休息的,可是他却因为跟我有约,就这样踏上了不归路。”她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
同是刑事人员,她为什么不能够多多体谅?结果不但扼杀了一个优秀的警务人才,连她自己的幸福也一起赔上。
她爱他,还差三天他们就要进礼堂宣誓成为夫,然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为什么她要这么任?
灯光投在他的脸上,忽明忽灭,他不说话的神情在暗影的衬托下更是像极了“他”惹得她的心阵阵发疼。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停的忙碌吗?”
“为什么?”他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每当我累得头昏脑、体力不继之际,我就会想…他那一天是不是也在累成这样的情况下开车上路的?是不是?是不是?”她愈说愈动。
“结账。”王刚召来服务生结账,然后迅速带她离开,开车到海边吹风。
两人坐在防波堤上,望着涛声连天的?恕?br>
“生死有命,你用这种方式赎罪,唤不回既成的事实。”
于萱闻言一愣,转头望着他。
他怎么知道她是用这种方法在惩罚自己?
“很多事強求不来。”她勾了下角,睨了她一眼“如果今天换成你是他,你地下有知,你怨他吗?”
她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明天记得七点来PUB报到,我会在那里等你。”王刚转移话题。
“你也要去应征?”
他能应征什么?保镖吗?
他扬⾼角“我已经是里面的酒保了。”
“你难道不怕被人看出破绽?”
“不⼊虎⽳,焉得虎子?”他微微一笑“我送你回去。”
车子停在她的公寓门口,他坚持看着她进屋。
“谢谢你。”于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天的失态,酒后的真言,现在回想起来只有说不出的尴尬。
“不客气。”他直瞅着她“只要以后别再认错人,嗯?”
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她的心猛地揪了下,马上别开视线。
“再见。”她赶紧关上门。
“再见。”
门一关上,直到落了锁,她才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这简直是梦魇!
躲在更⾐室里的于萱,忧愁的瞪着梳妆台上的“制服”怀疑自己真的会穿上它。
自从姚志贤放话,要⼲掉冯海认识的女人,冯海就像是要挑战似的,经常带着成群的保镖,出⼊这间名为“梦之天堂”的PUB。
“梦之天堂”是冯海旗下的一个营业据点,生意之好不在话下,警方研判,姚志贤很有可能会来这里找冯海报仇。
毕竟姚志贤已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他没有理由放过冯海。
冯海自信有保镖,警方则誓言非揪出凶手不可,而逮人的重担就落在于萱和王刚的⾝上。
王刚还好,当酒保没这个困扰,可是她呢…于萱用食指勾起小小的丁字,发愁的看着它叹气。
应征这项工作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穿上它对她来说,可需要莫大的勇气。
还是待会再穿吧!
她抛下子,打算到外头透透气?肷习嗷褂卸问奔洌米派瞎で暗目盏得清一下环境也好,否则一个人待在更衣室里,真的会有想落跑的冲动。縝r>
于萱走到大厅,看到三名酒保正在吧台旁整理东西,王刚也在其中。
“嗨!”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我是新来的,我叫莉莎。”
她假装不认识名牌上挂着“保罗”的王刚,走到吧台前想和他们聊聊。
王刚也装作不认识她,就像初见面的人一样,只是颔首跟她打了声招呼。“正点喔!”较瘦的酒保说。
“我等不及看她穿制服的模样,一定…”较胖的酒保挑挑眉,语气暧昧的说。
于萱只是若无其事的笑着,表现得像个早已对这类恭维司空见惯,一点都不引以为忤的风尘女郞一样,大方的接受他们的赞美。
“想不想喝杯酒?”王刚轻佻的朝她笑道。
“好啊!”另外两个调的她就不敢喝,是他调的就没问题。
“⾎腥玛丽如何?”
“要能点火的那种。”其实她庒没喝过⾎腥玛丽,不过曾听朋友说过,调酒能点火的,酒精浓度都很⾼,她需要喝上一杯看能不能带给自己勇气。
两名酒保暧昧的挑挑眉,于萱当作没看见。
这时內线电话突然响起,王刚顺手接了起来。
“两杯特调咖啡…好。”
王刚挂上电话,看着她说:“老板要两杯特调咖啡,可不可以⿇烦你帮我端进去?”
他的暗示让她一听就明⽩。
冯海在里面!
“小心点!”他意有所指的说,将咖啡杯放在盘子里让她端着。“由这儿直走到底,墙壁上有道暗门,敲三下会有人为你开门。”
于萱有些佩服,他到底卧底多久了?这儿简直就像他的家。
来到走道底,墙上本看不出任何隙,不过她却听到由里面传出的说话声。
“去他的!要是让我查出是谁劫走那批洛海因,老子一定把他砍成⾁酱。”
“除了姚志贤外,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敢劫走冯老你的洛海因,那家伙庒不要命了。”
“我成天待在这儿等着他上门,他却像只缩头乌⻳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是冯海。他显然气坏了,咆哮的声音里充満杀人的愤怒。
“你别忘了,他是你亲自培养出来的杀手,对于你的习惯了如指掌,甚至对你走私的路线他都能一手掌握,你最好尽快把他⼲掉,免得夜长梦多,拖累了我们。”
“这我当然知道。”冯海不耐烦的回了句。
这么说姚志贤一定知道贩毒集团的成员以及可能易的地点?
也说不定姚志贤握有冯海的罪证,甚至能指出冯海背后撑的黑道组织的成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收获可丰硕了。
正在盘算之际,于萱突然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一慌之下正想敲门,不料就在她移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东西。
“喵!”
她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一声。
“谁?”
里头立即传来质问声,门在下一瞬间打开,她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外头偷听多久了?”门一开,劈头响起这句问话。
“我…我才刚到而已。”于萱故意装出一脸的惊慌。
冯海和一名壮汉堵在她的面前,而陆陆续续由侧门上楼的工作人员也看热闹似的将她团团围住。
“你才刚到?”那名壮汉摆明了不相信,上下打量着她。
“叫酒保过来问问。”老谋深算的冯海要人去找酒保过来问话。
完了!于萱暗暗叫了声糟。如果是王刚,她本不用担心,可是另外两个酒保亲眼看见她送咖啡来已有段时间,怎么办?
“我…”她咽着口⽔,装出一脸的害怕。“我找不到暗门在哪里,在那边摸呀摸呀…才会不小心踩到猫,对不起,害得咖啡都凉了。”
“借口!你以为这样我会相信?”
壮汉暴怒地将咖啡打翻,惊叫声随同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响起,顿时围观的人纷纷跑向大厅怕被波及。
“什么事?老板。”三个酒保一起赶来。
壮汉指着她,恶狠狠地质问较瘦的酒保:“我问你,这女人送咖啡过来已经多久?”
“有一会儿了。”他老实的说。
“哼!”壮汉一副早料到的模样,怒目瞪着她“说!你站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没…没有!”于萱又装出一脸的惊慌。“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我真的是因为找不到暗门才会不小心踩到猫的,真的!”
王刚一脸冷静地睇着她,暗暗赞赏她的演技。如果不过的话,凭他们两个要应付这四个人是易如反掌,尤其这两个酒保又不会功夫。
一见于萱吓坏的模样,冯海和那名壮汉⾊地互瞅了一眼。
“你是新来的?”冯海问。
“是…是。”于萱吓得缩到一旁去。
一见她一副吓坏的楚楚可怜样,冯海和大块头声大笑。
“就算你听到了什么,谅你也不敢警报。”说着,冯海的手伸了过来。
于萱想躲,却被壮汉耝暴的一推,将她推到暗门內,一脸笑的看着她。
“这儿没你们的事了,走走走。”冯海不客气的挥手赶人。
眼看门就要关上,王刚突然用脚尖挑起一放在墙角的钢管,一个旋⾝烈猛挥击,那两名酒保应声倒地,连哼都来不及哼。
“真是的!”
一看形势不对的壮汉正要拔,于萱用力地往他鼠蹊部一踢,他整个人往后摔倒在桌上,哀号地再滚落地面。
冯海见状要逃,王刚趁他转⾝之际,竖掌成刀往他口用力一劈,冯海重心不稳的滚下楼梯,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走!”王刚迅速打开逃生窗,要于萱先跳下去。
于萱转头看了眼楼梯,再转回来看了眼窗户,一脸的惊愕。
“信任我!”
王刚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窗口前。
“可是…”底下的屋棚是用帆布搭的呀!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她的重量。
“店里的全安门是封死的,惟一的出口就是正门。”王刚急促的说。
从这里跳下去,远比从有着层层保镖护卫的大厅要全安得多,更何况绝不能让对方知道他们是察警。
壮汉因王刚手里的一直对准他的脑袋,乖乖地⾼举着手,不敢轻举妄动。
“跳!相信我。”
他清澈的眼眸似乎在告诉她:信任他!相信他!他会保护她到底!
时间急迫,如果不马上作出决定,待会恐怕脫⾝不易。
望着他急切的脸,于萱的心莫名地揪了下。一想到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的任,才会害兴国一命呜呼,她就咬紧了牙关,纵⾝往下跳。
她顺利的落在屋棚上,然后顺势滑到地上,⾝子一站稳,她急忙朝他挥手,要他快点往下跳。
眼见两个人都要逃了,壮汉急着想要起⾝,王刚动作比他更快,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弹子穿壮汉的耳朵,痛得他大叫。
王刚随即一个翻跃,利落地落在屋棚顶上,迅速带着于萱逃逸。
要不是王刚的带领,她还不知道由巷子后面钻出,便是一条大马路,两人随即招了辆计程车,全安地逃离。
“对不起,我搞砸了。”不过她脸上却是⾼兴多过愧疚。
当她听到声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差点停了,直到看到翻跃而下的人影,她才松了口气。
“不怪你。”王刚摇头摇“先动手的人是我。”
如果上级要责怪,应该先找他才对。
他的善解人意温暖了她的心房。她破坏了他辛苦布下的线,还多亏他的帮助才得以死里逃生,可是他不但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轻描淡写的带过,这让她感动得不知该如何开口道谢,只好尴尬的转开视线。
车內气氛突然变得沉闷,王刚安静的坐着,没有开口的打算。而于萱是想找他说话,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有女朋友吗?”问完她倏地闭嘴。
真是糟糕!她怎么问这种问题呢?
“没有。”他简短的回答。
“没有?”她有点讶异。
像他这么酷俊的男人竟会没有女朋友?那些女人的眼睛都长到哪儿去了?
“是你太忙了?还是…”她忍不住又问。
明知道自己没资格过问这种人私问题,但她噤不住对他的好奇。
“不过就快有了。”他微微一笑,眼里闪着异样光芒的瞅着她。
“喔。”她慌张地移开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句“就快有了”让她的心猛地揪了下,可是他灼灼的目光却又让她的心跳速加,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