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条断桥只修复了一半,谁能在预定的时间内抵达最接近断桥边缘的地方,谁就是胜利者。”青狼站在尚未竣工的断桥处往下看,差点软了脚。“你确定真要在这里比吗?”掉到石头比水多的溪可不好玩,没有摔得头破血,大概也少不了脑震。
“只有这里最安静,最不会影响到别人。”汪水薰若无其事地勘查地形。
“至少山明水秀。”黑豹踢著桥面冷不防地进话。
“你的意思是说风水好罗!”青狼怪叫,他简直冷血得过了头。“还听得到蝉鸣。”
“从桥头骑到这里,三十秒绝对绰绰有余。”红狐蹲在断桥处往下看“桥面铺的是高级沥青,还没有被破坏过,正是赛车的好场所。”只要桥一修建好,这里又会是飙车的好地方,只怕那些可怜的条子又要忙坏了。
“天啊!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勘查风水,还是讨论桥的建材?”青狼抚著额头靠著桥栏,被他们打败了。
汪水薰忍俊不住,咯咯地笑了。“五组”的成员各具特色。除了她最爱的蓝虎外,其余的人似乎也是好夥伴。不论是朗的青狼、冷酷的黑豹,或者美的红狐都好,全都闲中见狠、狠中见冷,率直而不做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她有些了解“五组”所以名扬台湾的道理了。可惜未能见到最斯文的头头白浩庭,据说他带著他视之如命的老婆和儿子环游世界度月去了,好像有些“不思台”了。
“头一次看你在我们面前笑这么开心。”青狼兴味浓厚地朝她眨眨眼“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太拘束。”
被他这么一说,汪水薰马上收回笑容,别扭又不自在地走回桥头。
“我没说错话吧?”青狼无辜地询问红狐。
红狐看着汪水薰的背影轻笑“她得一段时间才能自在地和我们混在一起,离群索居这么久,水薰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
红狐和黑豹一样冷冷酷酷,凡事能少理就少理,她现在居然变成心理专家了,乖乖!
“喂!黑豹,你有没有发现红狐的人缘居然比我们这些超级帅哥好耶!”青狼想起她和汪水薰无话不谈的融洽情形,不觉惊疑。“人家不是说协调、异相吗?她怎么跟每个女人都合得来…”
黑豹根本没留意他在说些什么,站在断桥过缘专心地打量溪谷四周“这里很危险。”
红狐冷冷地接话“再怎么防范,水薰都会有危险。”
“三十秒的时间,如果控制不好,一冲出桥面就死定了。”青狼确定汪水薰走得够远了,才正地站在红狐身边说道:“贺狂是存心想害死汪水薰。”若论骑车技巧或速度,贺狂虽强,汪水薰却也不弱,双方很难看得出高下。论及胆量,贺狂绝对比汪水薰强得多,只怕现今如疯狗的他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这声比赛取胜的关键不在速度而在胆量,赌的是性命。”黑豹颀长的身子在强风中稳健地立著,森冷的气息和山风融为一体。“我必须试一次。”
“也好。”红狐赞同“你先测试看看,我顺便想想看怎么设计程式,安排怎样在水薰的机车上加装微电脑心控制安全。”
“你不会冲下去吧!”青狼开玩笑地比著下方。“保重了。”他必须想想看怎样将危险减至最低,这里要怎样加装安全设施。政府绝对不会同意他在桥中间加上一面水泥墙的,只怕他这么一做,还没能来得及欣赏这场赛车盛会,就锒铛入狱吃公家饭了。
四线道的桥面显示了她和贺狂的竞赛空间并不狭隘,看到底下那深又宽的溪谷,她听到的不是淙淙的水声,而是她心脏急速跳动的砰砰声,站在桥头探勘的汪水薰莫名其妙地害怕了。以前她也曾经和别人飙过车,从来也不曾怕过,为什么她现在却抖得这么厉害?
“车钥匙给我。”无声无息地接近她的黑豹,冷漠地望着她发颤的双手。接过钥匙后,他不发一言地坐上汪水薰的机车,试了试能后直望着正前方的桥面,淡淡地说道:“别把机车当作是一堆金属。就没什么好怕了。”说完,他催动引擎,像枚发的火箭直线出,火和光瞬间引燃。
汪水薰呆了?他是在安慰她吗?这些天他虽然不定时指导自己控车技巧,却甚少开口说话,比冰还冷,有时候她练车还会忘了他的存在呢!黑豹以超高速冲上桥,她预计不到三十秒,老天!他驾的技巧直比职业赛车手。汪水薰震惊极了。
紫的光芒停止于断桥边缘,黑豹虽然稳当地煞住车,车轮却还是滑出了桥面。
“二十六秒。”青狼按下码表,皱紧眉头挡著车体,以免它继续滑出桥面。“好家伙,你差点‘香消玉殒’了。”
“这辆车煞车不行,重心不稳,连动力和扭力都有问题。”柔的黑豹,面不改地下了车。
“听你这么说,这辆车似乎该报废了。”青狼好笑的拍拍引擎盖,这车看起来还真是破旧。
“如果连你都控制不了,我想我们最好让蓝虎知道会比较好。”红狐拧起秀眉,若有所思。黑豹居然差点失手,这下可麻烦了。
看他们脸色严肃,青狼也陷入沉思。“什么时候比赛?”
“后天。”
“这截断桥和另外一截距离多长?”青狼问著红狐。
“约十公尺吧!”这家伙该不是想…
“只好偷偷架设防护网了。”青狼摊摊手“汪水薰不让蓝虎知道,我们又不能害死她,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们白天比赛吗?”黑豹蹲下来检查机车。有打滑迹象,轮胎要换掉。
“清晨。”这么说活命的胜算好像更小了,那个时间这里会起雾吧!红狐有些担心“我能在今天完成微电脑安装,却没时间试验。”
“看来真的要赌运气了。”青狼叹息。汪水薰哪里不选,偏偏挑在这里,唉!幽冥之路就在前方了。
“人定胜天。”黑豹否定了他的话。
“哦?”红狐要笑不笑地舒展紧锁的眉心“黑豹既然有成竹,我们也不必太担心了。”
“他是冷血。”青狼如是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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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蓝虎静静地看着汪水薰,仔仔细细地端睨她。他那双精明的黑眸看得汪水薰心儿砰然,有些心虚。
“没有。”她搀扶他到阳台晒太阳,并且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过了明晚她就可以和他永远长相厮守了。为了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总觉得你有事在瞒我。”他慢慢地坐上雕工精美的白色吊椅里。
“天气很好。”汪水薰将他安置好后,不敢再看他了然于心的眼眸,藉机坐上矮栏杆,背对著他整理不安的心绪。
“看着我。”他温柔的话声含著些许命令。她最近常很晚才回来,有时还带著一身伤,那些伤他只消一看就知道是摔伤了。
“不要。”汪水薰气他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她或许是想用怒气来掩饰一切吧!她总是如此,她发现自己善于用怒气逃避一切。
“要我提醒你你说过的话吗?”他不要她发生事情,此刻她给他的感觉就是有事要发生了,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她愤怒地扭过头瞪他“别老是把我的话拿出来训我好不好?”
“水薰!”蓝虎大吼,脸色沉然,温柔不再。
她被他吓呆了?痘⑸耍雌鹄蒙?br>
“我…”她像个做错事而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不安地低下头,不敢再任。
“过来。”蓝虎克制了部分怒气,点头要她移坐到他身边。汪水薰提著心,不敢不照做,他生气的样子令人害怕。
“对不起。”她坐进他身边后,小声地道歉。
“不要老是逃避问题,看着我,我要知道一切。”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她的手臂全是擦伤吗?在他把心交给她之后,她怎么会呆得以为他不会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没事。”他的伤还没完全好,如果让他知道赛车的事,他一定会阻止到底。她不能让他这么做,一定要彻底让贺狂死了心,这笔私人恩怨早该了断,她才能真正重生。“我只是报名参加越野赛,每天练习才会这样的。”她比比手臂上的淤青。
“你的眼睛告诉我有事。”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她越是轻描淡写他越担心。
他脸上的伤已好了大半,汪水薰温柔地抚著他的脸微笑“你越来越英俊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再…不,别胡思想,她一定会赢的。
“扶我起来。”蓝虎突然说。
“你想去哪里?”汪水薰扶起他“想到庭院走走吗?”
“我们去法院。”他急急地往外走。
“干嘛?”她居然是追著他跑。
“结婚。”
“结婚?”汪水薰惊惶失措“别…别开玩笑了,我们没预约哪可能…”
“这点青狼会打理,你别担心。”他坚决地搂住她。
“可是我爸和我妈…”
蓝虎发现事态严重了,她居然会抬出她爸妈推托。“你今天就得成为姜太太。”这点已是不容置疑。“至于岳父和岳母那边,我自会负荆请罪。”
“姜太太?”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不会忘了我叫姜磊吧!”他边拖她边惊讶地问道。
她是真的忘了。去他的,他突然这么做,她一下子慌了手脚,哪还记得了那么多。
两个小时后,当蓝虎以光速的魄力为她戴上戒指,她也依他的要求为他戴上戒指时,汪水薰仍无法相信她就这么成为他的新娘了。
“我可以吻新娘吗?”青狼愁眉苦脸,很难称得上喜悦。完了,蓝虎这个重传统的人居然公证结婚,而且还挑在这个节骨眼,不摆明著他精明的脑子又开始运作了吗?
“不管这是哪一国的规定,对我都不适用。”刚出炉的新郎倌喜上眉梢地拍开他的脸“喜酒我会补请,谢谢你和红狐了。”
“恭喜。”红狐冷冷地视他的端详,看来蓝虎发现不对劲了。
“你们没有别的话要告诉我吗?”蓝虎话中有话,他状似轻松地搂紧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死会的汪水薰。
“有,她看起来比你还累,你们相互扶持回去休息吧!”新娘子明天还得赛车呢!希望今晚的新婚之夜可别累垮她才好。青狼再次不由自主地轻叹了口气,他得加紧脚步部署安全设施了,这个贺狂干脆拿把把他毙掉算了,何必对他如此客气。偏偏死脑筋的汪水薰宣称她是清白的老百姓,不屑做这种勾当。
她清白,他们就污秽吗?说话艺术一点都不懂,和蓝虎简直是天生一对。
“别发呆了,我们有得忙了。”红狐推推青狼,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踏进她的红色跑车。“汪水薰可不能出事。”
“不然蓝虎会创下全台湾婚姻寿命最短的新纪录。”
“我是担心我们得陪葬。”
“反正受害者一定是‘五组’无疑。”青狼坐进车子里,慵懒地伸长腿咒骂:“该死,他妈的贺狂!”这些秽言可是向汪水薰借来的,偶尔有纾解情绪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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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套房才这么点大,她一下子忙进、一下子忙出,到底在紧张什么?
“水薰…”蓝虎躺在上,淡然地笑着。
“你要不要吃饭?”他居然带她回套房。汪水薰万分不安地躲在厨房时。
“两个小时以前才吃过晚餐而已,我的食量没那么大。”他快大笑了。
“那…那你要不要洗澡?”她迟疑了会儿。
“一个小时以前我才洗过的,你又忘了?”她是不是以为他会吃了她?
“我…我忘了。”他不是想…想…那个吧!
“过来。”他轻柔地唤道。
汪水薰脚步沉重地移进房里。“有…有事吗?我还…还不困。”她可以感觉背后有一把火在烧著她。
“我没说我想睡觉啊!”蓝虎讶异著。
“那…那…我…”她比了比厨房,又要躲进去。
“过来,姜太太,我必须吻吻你。”她害羞、腼腆的样子只会让他更加渴望她,渴望和她结为一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不可能虚度,快过来。”
“蓝虎…”他干嘛说得这么骨?汪水薰转身面对墙壁,显得扭捏不安。
“你是不是要我过去抱你?”蓝虎下了,话才说完汪水薰已落入他怀里。
“蓝虎!”他的身体状况能负荷得了她的重量吗?他居然真的想过来抱她。
蓝虎轻柔地将她放在上,状似体力不支地上她。“你是不是气我们的婚事办得如此草率?”他轻轻的吻著的她的额头,慢慢地蜿蜓至她柔软的脸颊,在她耳朵旁边缓缓地吹著气,扰了她的心。
“不是。”她急切地环著他的脖子,怕他多心。
“穿白纱礼服在教堂结婚,不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吗?”他是不是过于霸道了?水薰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他应该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啊!蓝虎自问。
“那是死脑筋的人才会这么想。”她没好气地轻啄他不再直却更有个性的鼻梁。
蓝虎含住她的嘴,很高兴她慢慢进入状况了。“这么说,我就是那个死脑筋的家伙罗?”他尽量不著痕迹地解开她的扣子。
“你是古板啊!”汪水薰答得自然。
“好,我这位古板先生可不可以爱你?”他正经八百地请求道。
“蓝虎…”好不容易才降温的,他怎么又…汪水薰害羞得不敢看他。
“老公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慢慢拉下她被解开的衣服,眼中闪烁著炙热的望,吓著了汪水薰。“夫本是生命共同体。”
“我…我…”她放不开啊!
“是不是贺狂…”蓝虎蓦然停手。
“不是。”汪水薰火热地吻上他多疑的“他影响不了我对你的爱,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还有担心你的身子。她怀疑明天早上她脸上的嫣红消不消得掉。
“那好。”蓝虎丢开她的衣服,狂热地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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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青狼望着浓浓大雾,十足哀伤,一点也不乐观地安慰夥伴“我看我可得到桥柱那过看紧一点了。”他哀声叹气,一副任天由命的认命样。
“我很高兴那人不是我。”红狐比手势,要黑豹骑上汪水薰改装过后的遥控车测试功效如何。“前方能见度很低,你自己小心点了。”她望着浓雾皱眉。清晨五点半贺狂和汪水薰就要展开比赛了,还剩下一个半小时,贺狂那种自大狂,果真被她料中,没有到这里勘查过一次,他若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就是心里有鬼。
黑豹催了催油门,似乎对自己改装过后的机车能十分满意。他加热了一分钟,及扬起手向红狐表示他已经准备就绪。
红狐坐下来看着手提电脑上显示的图样。除了桥的基本构造外,汪水薰的机车只要一发动,装置在车上的微电脑就会跟著启动,她可以藉此控制汪水薰的安全,再加上和布署在桥四周的感应器相结合,她想汪水薰应该是安全无虞。只是想归想,没有测试谁也不知道这个临时加装的微电脑有没有问题。
“黑豹,你可以开始了。”她看到桥面有一个红点在移动,它代表的正是汪水薰,它只要一冲过距离桥一公尺处的感应器,红色光点就会转换成蓝色,就像现在。红狐敲下指令后,即冲上桥查看成果。
黑豹停车的地方,刚好和断桥切齐。
“可以吗?”她吁吁地跑了上来。
“应该没问题。”黑豹点头“不过突然间煞车,若冲力过大,人会飞出去。”
“你是觉得应该告诉汪水薰这个装备吗?”红狐也觉得有告诉她的必要。汪水薰已经和蓝虎结婚了,应该会更加珍惜自己吧!
“我是觉得你们有告诉我的必要。”蓝虎低沉的声音扫开浓雾直直杀来。
“红狐大姐,黑豹大哥。”紧跟著蓝虎出现的是头绑长布条,打扮得像神风特攻队的阿川和齐丹茹。“今天早上我特地把‘五组’的标志送去给蓝虎大哥,阿川为了这次比赛做了好多面旗帜喔!”娇憨的齐丹茹快乐地挥动手中不下五十面的三角旗帜。“顺便作为蓝虎大哥和水薰的新婚贺礼。”
她不必问蓝虎如何得知的了。红狐好笑地看着齐丹茹“水薰呢?”
“在下面?痘⒋蟾绾苌蛔侠础!氲と惚戎ㄎ淼牧硪槐摺?br>
“哦?”她冷漠地望向蓝虎,发现他怒火狂炽。“青狼的忧虑看来是对的。”
“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他大吼大叫,完全失去了冷静。“水薰是我太太,我有权知道她的一切,难道你们要等到她出事了,才来告诉我,好让我伤心、悔恨一辈子吗?”
“我想我们最好忍受了,黑豹。”红瞥著同为天涯落难人的他。
“你慢慢忍吧!”黑豹将机车掉头,很快地骑走了。
这些夥伴到底是好还是差劲?红狐自怜著。
“你们到底想怎么做?”蓝虎很快地恢复自制力,这种非常时期,他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坏了他们的计划。他虽相信他们会拼了全力保护水薰,可是她毕竟是和他关系最为密切的老婆,他总不能在得知他们联播欺骗他后,还像圣人一样笑着感激他们。
“你的气这么快就消了?”她有些讶异,蓝虎的气量果然好。
“水薰也有份,这笔帐我会慢慢算,现在比赛要紧。”
“你不会阻止水薰吧!”她有些不安。
“不会,我会和她一起参加这场比赛。”他不容否决地说道。“贺狂一不除,水薰的心就永远难安,我不想她一辈子担心受怕。”
“你是想守著她吧!”她对蓝虎用情之深颇为感动。
“我不得不守著她,因为她握有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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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贺狂独自依约前来,没有带任何人。
“你不是命丧黄泉了吗?”他对著蓝虎笑道,一点也不意外会有这么多不速之客。
“阎王嫌我太正直,他比较喜欢恶的人。”蓝虎笑道。
“譬如?”贺狂轻笑着。
“他不会把我的讽刺当恭维了吧?”蓝虎偏过头问著身边亲爱的老婆。
汪水薰绷著脸,气还没消。他居然要陪她一起赛车,他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她有多担心他?
“看来我的蝴蝶似乎不太高兴。”贺狂甜蜜地狞笑。
“闭嘴!我已经是蓝虎的太太了。”汪水薰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没有心跳加速地坦承她的骄傲。“你可以叫我姜太太。”
“姜太太?”贺狂脸色发青,不相信她所言。
“或者蓝虎太太。”蓝虎温柔地弯亲了亲她可爱、秀美的鼻头,夫俩鹣鲽情深的模样羡煞旁人。“我们现在是一体,你要和她比赛,我不能不参加。”他扬著幸福的笑容对贺狂说道,眼神的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他的伤还没完全好,汪水薰还是担心。
“别再可是了,你只管骑你的车,我坐在后面陪赛。我相信你的能耐,多我一个人绝对不会输了这场比赛的。”他旁若无人、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不要她担心。“大风大我看多了,这种小场面吓不倒我的。”
“水薰,别再劝他了。”红狐淡淡地说著“他的固执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而且你的担心正如他的担心,你何妨将心比心想想蓝虎的感受。”
“住口!你们有完没完,这是我和蝴蝶的比赛,绝不能扯上第三者。”贺狂疯狂地大喊。
“你够了没?别一副输不起的样子,当初你并没有说我不能载人,机车一样由我骑,我多载了一个人,你的胜算才大,不是吗?”汪水薰火大地吼回去。红狐的话如当头喝狠狠地敲醒了她,她只担心蓝虎会受伤,却没想过他的感受。“除非有蓝虎参与,否则我不会比赛,大不了我派人宰了你。”她狠的威胁道。
“哇──好!水薰好有魄力。”齐丹茹和阿川疯狂地挥动旗帜。
“记得最后那句话,永远记得。”蓝虎温柔地搂紧她。“往后你生命中的每件事,我都会执意参与。”
“我知道。”她美丽的容颜绽放著绝美的笑靥,轻许了她的诺言。浓雾在乌云密布的天气消散得格外起劲,从来不晓得阴天也可以充希望。汪水薰瞥了瞥天空后,知道她必须说出她的领悟。也许这一赛她和蓝虎会没有存活的希望,她要告诉他,必须让他知道她要他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你知道我再也少不了你的。”
“你像在诀别。”蓝虎笑着将她拥进怀里,笑得十分开心。他那璀璨似天真孩童般的笑容,洗涤了汪水薰沉重的心灵,她知道自己会赢,他的笑容正是这么告诉她的。
“你们说完了没有?”贺狂阴沉地坐在车上,眼底闪著杀意。“既然有人要陪你死,我绝不反对。”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嫁给他了,那些都不重要,他下了战帖就会遵循,多一个人送死,他乐见其成。
汪水薰拉著蓝虎坐上机车“好了,你再说一次你的承诺。”
“你怕我不遵守我的诺言吗?”贺狂催动油门,恼火地瞪著她。
“你看起来的确像小人。”蓝虎搂住老婆的纤,放声大笑。
“水薰,你只管放心比赛,如果他敢不遵守承诺,我会料理他。”红狐冷酷的气势不容小觑,贺狂简直被她残酷的眼神冻住了。
她是在告诉他别小看她吗?贺狂骑到红狐身边想教训她,不料红狐出手比他更快,转眼间,红狐已经拿出抵住他的眼睛。她冷漠无情的眼神,明白地告诉贺狂她不是虚张声势,也不喜欢礼让似的搏斗,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拖拖拉拉只会造成痛苦。
“把拿开,只要我输,我会走人。”贺狂一言九鼎。
“威胁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次。”红狐将丢给黑豹,迳自提著手提电脑坐上路旁的大石块?痘⒓热幌胝蠊饷饔獬”热挥薪母呖萍际吒罅耍凑嗬腔岜U纤堑陌踩?br>
黑豹森冷地瞪著贺狂,直到他和汪水薰并骑在起点上,蓄势待发。
三十秒可以决定一切。汪水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没有不安与惶恐,她知道蓝虎会陪伴她。
声响起之际,她催紧油门快速冲上被白雾缭绕的断桥,不敢迟疑。她拼了!风在跑、雾在飞,水潺潺,她的心随著沉稳地呼吸居然能清楚地听到、感受到大自然免费提供给人类享用的一切。她的生命正在改变…
“慢慢煞车。”蓝虎说道。
汪水薰依言而行,不曾犹豫。
“好,煞车。”猛然停在断桥边缘,汪水薰发现再慢一步,他们就得投入溪谷的怀抱了。她直觉的瞥著左右,却没发现贺狂的踪影。
“他没跟来。”蓝虎在中途就发现他没跟来,没想到贺狂居然是个孬种。
“什么!”汪水薰在蓝虎的扶持下跳下机车,怒火中烧地走回桥头。一回到出发处,她发现所有人都笑歪了嘴,就连最冷酷的黑豹也笑了。
“他呢?”青狼接获指示后,跑了回来。贺狂居然弃战而逃,可的男人!“真的成为天下第一号大孬种了?”青狼等红狐点头确定后,不捧腹大笑。
“他只想死水薰而已,根本不打算涉险。”蓝虎圈著怒火沸腾的老婆,笑得十分愉快“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从这件乌龙事件,他可以确定贺狂没脸再下台中,也不敢再打水薰的主意了。他一定是从水薰的表情发现她嫁他这件事并非虚构,才弃战而逃吧!完美主义者是不容许他的生命出现一丝丝瑕疵的,既然水薰已不是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为了争夺一件无意义的瑕疵品而陪上性命,贺狂可能觉得不值得了。
“他…他妈的!”汪水薰双手握拳,气不过地大骂?痘⑷慈缡椭馗旱挠抵旎畹卮笮Γ蚱蘖┙厝徊煌姆从瓷盗艘蝗喝恕?br>
属于他们的光辉岁月就此要潇洒、恣意地展开了,他怎能不开心?只怕他幸福溢的笑容早已羡煞在场的单身汉了。一发现他是在场众人中唯一有家室的人后,蓝虎本已大张的嘴巴更是从淡水河咧到爱河,怎么也靠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