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嘴上却说

　　清一愣，气极反笑“道友倒是好大口气，也不知你哪里来的依仗？”“清小子，也不问老朽何来，为何来，又做何为？”清心中打鼓，这老匹夫怎的认识自个？不暗自运气行功，将护体神罡发，又与铁剑中的蛟魂沟通联系，以防不测。见那来人可恶，便问“道友，从哪来，到哪去，做什么买卖？”

　　那老妖腾的站起身子，吓了清一跳，只听他说“孤姓相，由南海来，来取你的狗命。”听到这人说自个姓相，清倒是一头雾水，不成还是相柳？却又觉得匪夷所思，自己只是地仙修为，哪里轮的到相柳大神大费周折？

　　眼珠子一转，嘿的一声，开了护体灵罡，手中突兀出一支铁剑，脚下一顿，身子朝着老妖格杀而去。

　　铁剑如电，瞬息便到了老妖面门，老妖面色如常，动也不动，竟由着铁剑冲撞脸面，铁剑在那脸面上顿了一下，擦除几朵金花，便跌落在地，不再动弹。

　　自始至终，老妖眼睛紧紧盯着清，清不为之动容，这老妖真是可怕，怕不是金仙修为？身子一扭，便要朝窗外逃遁。刚钻出半个脑袋。

　　只听波的一声，护体罡气应声而碎，清只觉得间一沉，背部传来剧痛，嗯哈一声，摔在窗棂之上，呼啦啦的，身子砸在墙上，打破了半堵墙壁，一下摔出花园。

　　那老妖不依不饶，一脚踏出，便到了清头顶，也不见其怎么动作，只听咔擦咔擦几声，那清的鞋子便到了清眼前，却是老妖将清像是折凳一样从间折成两半。

　　清吃痛，刚想呐喊，又觉得腹中剧痛，只听稀里哗啦声响，不惶恐喊道“畜生，你怎可砸碎俺的丹田！”

　　老妖不理不睬，抓着清脚踝连着头发，提起清，左手画出一道虚空，抬脚便迈了进去。清眼前一黑，心中害怕到了极点，此刻他又有当时遇上妙真感觉，莫非这回便要死了？

　　不过这老妖到底什么来历？这般诡异行事，让清自觉死的冤枉。过了柱香时间，清眼前一亮，却是到了一处天之中，环视一周，天方圆三里见方，高下落差十丈，天花、墙壁上用了繁星般的夜明珠点亮，地上铺了各金银宝物古董字画，却都只是俗物。

　　而在这些亮晶晶的宝物之中，一条几十丈的五爪金龙正躺在其中，许是老妖划开此地虚空带来空间异动，那金龙两只蛇目正翘首相望，看着老妖和清这边。待与清对了眼神，蛇目中有了波动，又是得意，又是愤恨。

　　清这才明白，是这人道真龙叫来帮手，要致自己于死地。心中忽然一阵轻松，这下却是死的不冤了，闭上美目，随那老妖给他丢在地上，像垛稻草一样躺在一堆珊瑚宝物中，一动不动。

　　此时，耳中传来说话身影。却是一男一女。女的声音清冽空灵，却是说道“相杰前辈，如此，便多谢了。”

　　男的声音冷漠“俺不是你前辈，这下你我两清，莫再来南海归墟寻我，我即刻便要化石沉睡，这方天地一切与我无关。”只听一阵刺耳声响，与先前划开虚空的异响类似，又有女声恭敬说“前辈好走。”

　　余下便是一阵稀稀疏疏的走路声音，又听那女声说道“呸，真当自己是上古凶神，相柳后裔，若不是我仙道看你可怜，早让大禹剁碎做了蛇羹。”

　　清乍听这原来也是一桩秘闻，心里倒有一丝波澜，不过，又想，与我何干，都要死了，那走路声响越来越近，清心中那大恐惧也步步紧，神魂颤抖起来，妙真的嘱咐还历历在耳，若不是他贪心不足蛇象，自不量力去夺那真龙天象，倒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清只待等死，也不睁眼，也不放出神念，神魂也缩识海，只想，这人道真龙，不要妇人之仁，赶紧来个干脆，清自是吃不得待刑罚之苦的。

　　但是，许久，那脚步明明在身前停了，清却没感觉有人要加害自身，不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怎的还未到午时三刻？”

　　只听身前传来银铃笑声“呀呀，还以为清道长吓昏过去，还不知要等多久，原来只是装睡？”语气中多有揶揄。

　　清撅了噘嘴，睁开眼睛，歪头往上看去，只见一个粉面柳的女木偶站在身前，嘴巴处有个机括，随着那女子声音一开一合。嘶…这又是什么玩意？＊＊＊“嘻嘻，可是没见过这木牛车马的傀儡之术？”

　　那木偶双手叉，歪头盯着清，眼睛处还有假睫扑闪一二，倒真是有些诡异玄妙。“哎…在下认栽了，真龙可还有指教，若是没了，便…便将贫道了断了罢。”清意兴阑珊，真个是有些提不起劲，怕的久了，连怕都忘了，不过，身死道消哪里有他话里这般轻松写意？

　　“那可不成。”木偶又说“花了大价钱逮了你来，不赚些利息怕是得不偿失。”清知晓龙生，必然是要让他做那门栓锁门的勾当，不过这龙有几十丈大小，那户必然和城门一般。

　　就把自个儿整个了进去，也便是牙签搅大缸，哪有滋味可言？木偶见清歪头眼珠子囫囵打转，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像是在阁少女般掩嘴笑了一声。

　　接着自解罗衫，出被木漆涂成惨白的身子，身子苗条修长，脯有高高突起，顶端还有两粒粉红木珠，下身两条木腿又细又长，间粘了黑，户、门掩映其中。竟然与女人身子一般面面俱到。

　　“啊？”清愣了一愣，张开嘴巴“你，真是狠心，竟然这般戏贫道。”“此乃本神身外化形，虽然看着不甚体面，却也是另有一番滋味，你且尝尝，再作点评。”

　　只听那宝物中的巨龙身子微微一动，从七寸户出出金色浓雾，瞬息便到了清身前，清知晓此乃世间第一的毒，霸道非常，赶紧驱动剩余微末灵力，想要封住百窍，却是神魂一颤，旎旎丛生，居然这毒直达识海，瞬息便玷污了元神。

　　“恩…哈…”清神智瞬间迷茫，下那条赤蛟化成的物然雄起，刺啦一声便将道袍顶破，擦到了一旁的珊瑚之上，哎哟…一声轻痛，那木偶单手一招，竟然从芥子空间取出两块颜色黯淡的古朴玉佩，赫然是天运七子剩下的那两枚。

　　木偶将玉佩放到清身上，清摇头晃脑地身子扭动，体内功法不催自动，引了那玉佩中剩余仙灵力入体，脊椎骨和那金丹伤势以可见速度自行修复起来。

　　木偶见此，脸上闪出雀跃神情，趴伏在地，翘首在那清的龙上吃了一口，喜不自胜道“还是带着龙气的物，可真是捡到宝了。”

　　接着起身，伸出木头指节，夹住那赤柱锋，膝盖子嘎子嘎响动，身子下沉，便将那做的长捅进木头做的当中“吼吼吼…”

　　那宝物堆中的巨龙像是得了天大的乐趣，身子轻扭，将天中的财货搅得一塌糊涂，当是快活非常。

　　木偶也是身子颤抖，那清的龙如今却是今非昔比，乃是真正的世间奇珍，一入快活世界，竟然随着清混沌的神识，本能狂起来，直把那木偶的密道绞成了细细的木屑，随着木偶上下起伏，沙沙的落到了清身上。

　　如此，一干便是三天三夜。待清灵台清明，只见周边俱是一片狼藉，珊瑚倒了，古董碎了，字画上全沾了斑斑血迹。再看自身，却是坦，肮脏不堪，下那条神物也是缩如蚕。

　　原本一丈三尺的身量却只剩下后边的三尺，还有一丈却消失无踪。清哀叹一声，这宝贝还没有用武之地，便被这龙糟蹋了。

　　再看体内，那断了的龙骨已经恢复如初，原先被相杰砸碎的金丹正在丹田中缓缓转动，已然是大好了。

　　不过原本这其中充盈的灵力只剩下十之一二，几近枯竭。局面略有尴尬，说不得好，说不上坏。

　　好的是没死，坏的是没了期望，莫非要当这龙永世奴不成？再看手上，握着两枚代天地行走玉珏，却是黯淡无光，灵气不，思索片刻，便知其中端倪。

　　“喂，人道真龙，可还在么？还请出来叙话。”清短短几尝尽苦头，子不再那般狂妄，却是油滑不少。

　　“嘻嘻，真人醒了？”只听彭的一声，那堆积如山的宝物之中钻出一个木偶，此时却是穿了衣裳，用手拿掉扎在头上的青铜宝剑，站起身子朝清行来。

　　“多谢真龙赐玉之恩，”清打了一个稽首，微微躬身。那木偶又掩嘴轻笑“都做成夫，还这般客气。”

　　清看那木偶扭捏姿态，有些反胃，又说“贫道自知理亏，当俯首帖耳任真龙使唤，不过吾不过一介不成器的小修，不知如此幸运，却得真龙垂青。”

　　“郎不急，吾也是近年越了龙门成就真龙，原先不过大兴安岭的一条黑蛟，为了贫道成龙，还被妙真那老姑婆斩了几个大仙，但是成了真龙却才知晓上了仙道的大当，这真龙叫龙却非龙，竟然不是成仙而是成神，修为只是一般一般，法术也是二般二般。

　　“清皱眉，也不知这真龙搞的什么葫芦药，竟然和自己说这许多废话，又听真龙继续说道“你道如何，真龙神秘，却是傀儡，身子又大又笨，连灵气也动用不得，外强中干，须得辅佐人道之主登极才可化作真龙天神，享受万民信仰之力，得了功德香火，这才算真龙。”

　　清只道，世上哪有白来的干饭，想我成就地仙，还不是吃苦受罪。也是当时明白，现在这真龙不过一条长虫，难怪要假借相杰手段来抓自己，心下不免暗自得意，我比这山沟沟里的真龙还要强上一分，嘴上却说“那如今真龙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