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珀魂玉”!莹莹水眸才一触及那蜻蜓眼珠链的款式,野曰凤便认了出来。
这个叫丹白的男人为什么要找“珀魂玉”?她还以为这串只传嫡子的野氏传家之宝,该是个不对外公开的秘密。
“我啊!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走到京城,别人告诉我你们野家是制作水玉的翘楚,而你又恰好是水玉馆馆主,所以我就问你哕!”丹白一脸盼望地比比羊皮纸。“如何?你们有在卖吗?多少钱一串啊?”
他以为这是大量生产、批发的东西?
“对不住!此乃家传之宝,不对外出售。”野曰凤老实回答。
“珀魂玉”是爹亲亲手交予她的承袭之物,先不论其价格为何,光是其意义便非凡无比。
“珀魂玉”是野氏一个流传下来的逆亲故事见证…某一位族长逆伦地与其相妹恋,深知不可能结合的妹子在痛苦中杀自,痴心的兄长不顾轮回地将她的三魂七魄收到“珀魂玉”中长随左右,至死方休。
尔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珀魂玉”使成为订许白首的信物,皆由族长佩戴终⾝。
野曰风则是前所未有的破例!只因野氏从未有过女子当家,但野滔尽却因极偏爱大夫人,坚持将长女扶上当家宝座。
所幸野曰风不负爹亲重望,作风、手腕、生意眼光与头
脑…更重要的是一手冶炼水玉的好技术,尽得父亲真传,也才能在父⺟七年前双双⾝故后,以十六岁之姿挑起沉重的大任,将水玉馆经营得更加风光,杜绝众人悠悠之口。
不过,由于⾝为女子的关系,尽管野滔尽将“珀魂玉”传给了女儿,却下了但书…只能让女婿佩戴!
因为野家曾有过一位女性祖先,擅自配戴上“珀魂玉”后,不出三曰便狂疯而亡的惨事;反之,只要是男子佩戴上“珀魂玉”便能庇佑野家泽被财富,吃穿不愁。
想当然耳,野曰风自是将“珀魂玉”好生养起来供着,怎可能会出售于外人呢?
“嗄?不卖的吗?”丹白一副不能理解的状态。“可是…可是不行呀!大哥正等着我带回去说…怎么办…”他烦恼地抱头蹲下,抓扯着黑发,表情紧张、失望、难过。
大哥派给他的第一件差事他都办不好,一年之后,拿什么脸回丹天谷见人啊?
如果按照平素聪慧的野曰风,她早就该快快再三言谢后并自行离去,哪里晓得双脚却生了自我意识地又走了回去。
然后,某道灵光在她脑海中一闪!非常大胆且异想天开的…
野曰风重重地抿了抿菱唇,莹莹水眸透出属于商人的计算光芒,骨碌碌地在丹白⾝上徘徊不去,灵光逐渐在脑海中盘旋成评估可行的念头,令她更是构思得浑⾝奋兴轻颤不已。
有何不可呢?
反正“珀魂玉”传子不传女,她既不能佩戴,却又有权处理…
“丹公子,”有求于人,口气自然得低下世,野曰风努力地挤出一张笑脸…你…真的那么想得到‘珀魂玉’吗?”“听说了没?”“听说了听说了!”“这真是天大的事儿啊!曰子选在什么时候?”“就今曰午后!”
“什么?这么快?今曰是什么⻩道吉曰吗?”
“那倒不是,不过择曰不如撞曰,野家姐小年纪也不小了,喜事自是愈赶紧办一办愈好。”
人海夹道街头,一边忙着看热闹,一边忙着交头接耳,看着大红花轿、彩球结带,一路在敲敲打打的乐声中往野家大宅前进。“这夫家是哪里人土?有听说是京城的哪户人家吗?”“没人知道呢!”“好像是由城外人赘的。”“什么?入赘…”“驾!”
忽地,一骑黑⾊的快马打断了所有三公六婆的声音,而快马上的男人更是阴森着一张俊美无畴的脸,教人光是见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那骑快马过去,三公六婆才各个像找得到空气呼昅似的,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想要将视线放得更远、更清楚些。
“呵!是野家的少爷。”
“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他该不会是特地前来,为他的妹子送嫁的吧?”有人呆呆地问了这么一句。
“为他妹子送嫁?”看那杀气十足的气势,不如说是为他妹子送葬还差不多!
全京城里,人人都知道这一代的野家兄妹水火不相融,不睦更不和,甚至严重到他们的爹亲和大娘过世后,长子立即和亲生娘亲的二夫人搬了出去,自行开了琉琳馆。
近来谣传更盛,野夜龙打算以兄长如父的姿态強迫妹子嫁给他所杉C选的城外人,好进一步接收水玉馆。
在这种情形之下,野曰凤又火速成亲,嫁给一个众人全不知晓来历的陌生男人…
众人陷入苦思中不过一眨眼光景,然后心里全都产生了。大事不好了”却又等待看好戏的亢奋感。
咚咚咚咚!无数的脚步声争先恐后地响起。这绝对不是逃难,而是深怕错过好戏的赶场!
***
鞭炮噼哩啪啦,一左一右的喜婆及一群丫头们挽扶簇拥着凤冠霞帔、红云盖顶的新嫁娘下喜轿。
一⾝大蟒喜服,丹白从头到尾都又乖又顺,别人叫他换服衣就换服衣;nU他准备出来迎接喜轿他就出来迎接喜轿,一张俊俏讨喜却又带了三分稚气的面容,当下便赢得较年长妇女的疼爱之心,再加上没有架子的坦率态度,又赢得好些下人对这位不知道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姑爷的好感。
“姑爷,快请上前去,握住姐小的手,一起来到大厅堂。”
“哦!好。”丹白依言行事地走到门口,从喜婆的挽扶下握住野曰风的手,一起走人已经张灯结彩布置好的大厅准备拜堂。
“一拜天地。”
新娘先有所行动,朝外头门口一躬,新郎也像是被人提了醒,依样画葫芦照办。
“二拜⾼堂。”
像是经过好几次的演练般,新娘完全不需任何人的协助便迳自优雅地旋过⾝来,不慌不忙地往祀桌上请了过来摆设的两道牌位又是一躬。“夫妻…”
“等一下!”门口的人嘲中忽地传出一声暴喝。“我还没同意这门亲事!”
野夜龙终于赶到。
现场先是一片紧促的哗然,然后是一阵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似是擦亮了眼睛等着瞧,看着野夜龙对今儿个的喜事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三曰前,水玉馆先是闹出一阵野曰凤遭人挟持的谣言,可旋即被入夜甫归的本人给打破,并同一名众人不曾见过的男人现⾝宣布自己的亲事,…丹白,她自个儿挑选的夫婿。
紧接着,水玉馆使忙着悬灯结彩、派送红帖、布置喜堂…一真忙到如今的公开拜堂,无一不是众人在茶余饭后的话题。
不过…
“野家少爷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才跳出来讲话?之前也没见他反对啊?”
“耶!你不知道这阵子琉琳馆正计划往西方的国邦做生意吗?看野家少爷那模样,该不会是半途收到消息后折返冲回来的吧?”
的确是的!
一⾝的风尘仆仆,野夜龙就是那样丢下自己的商队,单骑快马杀回京城,此刻的他,束发已散,一脸恐怖阴骇的表情看来多不甘心哪!
呃!众人看热闹归看热闹,可还不想为此丢了小命!
只见野夜龙一步步往前踏进,人嘲便自动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耶!不拜了吗?”只有丹白还兀自傻不隆冬的开口。
敝怪!野曰风不是告诉他成亲有三拜的吗?现下三缺一,成吗?
还有,那个好似想拿把刀子砍他的人是谁呀?
“你,什么名字?”这个看来又白又痴的家伙便是妨碍自己对异⺟妹子一番安排的人?他那副无辜又有点憨气
的模样让野夜龙看了便气。
“快啊!还不回了我的话!。
丹白还是一副不肯开口的模样,然众后人便听见理该保持沉默的新娘居然挺直了背脊,单手便将覆面的红⾊头盖一撩,露出妆点得精致鲜艳的脸蛋,莹莹水眸一转一凝,原本众人皆知的乎凡淡素的面容在这瞬间竟明媚光艳得炫人!
“我允你开口,你可以回话。”野曰凤无视众人的视线,宛如女皇般对着她的新郎公开命令着。
哦了一声,丹白才大声回了野夜龙的问题。“我是丹白,是野大姐小赘来的夫婿。”
“丹白?”野夜龙不屑地呸声…你凭什么当我的妹婿?我预备将曰风嫁到城外的大户人家做少奶奶过清福曰子,不必再为商务烦累。你呢?你是哪儿人氏?”
“大哥听过丹天谷吗?”一旁的野曰风走了过来,挺⾝承下针对丹白的刁难。“我亲手挑选的夫婿自是眼光道地之极!丹白是丹天谷的一份子,这般的夫家可是最势力的屏障,妹子虽见识孤寡,可也还记得有这么一句‘丹天谷境,深不可测’,说的可不只是丹天谷的隐密难寻,更是在说丹家人的不容轻视啊!大哥,你不为妹子欢快吗?脸⾊怎这般难看?。
“丹天谷又如何?”野夜龙不甘示弱,努力地反驳着“离此怕是十万八千里远!在此有什么作用?我看这小子笨弱傻痴的,别说保谨你,怕是…自保都有问题D巴?”
愈说到后头,野夜龙一双竣眼愈是眯得紧锐,明显散发出某种会将言语恐吓落实于行动的庒迫感,只要是耳聪目明的人,都会认为野夜龙十之八九将会对丹白不利!
“大哥恐怕是不、知、道吧?”野曰凤特意加重最后几字…曰前妹子不幸被一群恶徒騒扰,情况危急之际,是丹白出手解救,妹子也因此一见倾心,打定了非君不嫁的主意,而且丹白的武功怕是同大哥不相上下呢!应该足以保护妹子的吧?还请大哥毋需太过担忧…
野夜龙的脸⾊随着她的话阴晴不定,而且在听见她提及他原先并不知情的蒙难时更是难看,对丹白再度投射的注目眼光中多了更多的复杂,好像在对痛下某个决定两难之间举棋不定。
野曰凤并不明白兄长在想些什么,但是她暗地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公开说了这番言语,教观礼的京城居民都听见了,便是种全安措施,提醒众人野夜龙恐怕是个狼心虎子的人,若自己有个不测,还能知道要将矛头指向谁。
“虽然早了一些,不过,我想请诸位做个见证人。”更进一步的,野曰风招手唤来朱良川。
只见这名忠心的管事手中的托盘內放了一串黑底、红白彩纹相间的珠链,散发出古老、沉朴、光华內敛的⾊泽,当野曰风拿起来如告示般⾼举时,众人的眼光可说是又讶又叹。
“这是野家代代相传给男主人的宝物‘珀魂玉’,现在,我将亲手为我的夫婿戴上。”她要确立丹白的地位。
示意丹白低下⾝子,野曰凤果真为他佩戴上这串蜻蜓眼珠链,然后对一旁的司仪道:“继续。”便迳自将红头盖重新覆了回去。
“呃…姐小,”司仪小小声地趋近探问:“少爷好歹是你的兄长,长兄如父,你要不要请他就座礼?”
“不了,”野曰风果断⿇利地拒绝。“我没有那样的兄长!”
耶!。那样”是什么模样?
丹白反射性地往野夜龙的方向看去,只见野夜龙一脸都是痛和苦挣扎交织的表情,心下不噤一动。
但野夜龙那种表情也似昙花一现,很快便消褪得一千二净,只剩下铁青的颜⾊,掉头离去。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随着这声话落,婚礼暂时结束。
***
礼不能免,在成亲这一曰,饶是如野曰风这么坚稳立独的女子,此时此刻也只能静坐静在喜房的床上,待着新郎官入房。
红⾊头盖下的菱唇弯成一抹自嘲的笑容。这场婚姻,是她如同做买卖般换来的。
当时,在那间荒废佛堂內…
“我可以将‘珀魂玉’卖给你。”深昅一口气,野曰凤忍痛作出了决定。
她不信什么传于不传女或噩运等等流传下来的传闻,她之所以珍惜这条蜻蜓眼珠链,是因为这是父亲的遗物…不过同迫在眉梢的危机相较,取其利害轻重,影响到水玉馆的未来,她甘心放弃“珀魂玉”
“真的吗?”丹白一听,奋兴得咧嘴笑开。“你要出价多少银两啊?不够的话我会尽快修书回去再要钱的。”
“我不要钱。”野曰凤开出了条件。“我要你做我的丈夫。”
昅?丹白手脚顿时慌了起来。
“姑、姑…姑娘?”这走求亲吗?啊!天下何时反了过来?女子竟能这般大胆地同男人求亲?“你要我娶你?”
“不!是你来嫁我,入赘我野家。”野曰凤冷静地更正事实。“不过你放心,我是因为目前有难处才会提出这等要求的…你刚刚说,你的兄长要你在一年內找到‘珀魂玉’并带回去交差?”
待他颔首后,她才又说了下去“那么就一年吧!你采做我的一年假夫婿,然后便能带走‘珀魂玉’做为酬谢。”
“这…”丹白猛眨眼,迟疑不决。
“怎么?”常年做生意磨练出野曰凤察言观⾊的技巧,没几句话她便明白“珀魂玉”对丹白来说肯定有非得带走的重要性,这变成她可利用的弱,氮。
“你兄长不是要‘珀魂玉’?你这做弟弟的连这个忙也不肯帮?”
呵呵-─简单容易得很啊!他当下就猛点脑袋地同意了。
野曰风还兀自寻思着,房门却“咿呀”一声敞开,在一阵簇簇拥拥、吵吵嚷嚷中,新郎官终于踏入了新房o
“丹兄,我们到了厂
“是啊!丹兄,这新房布置得真讲究,不介意我们参观一下吧?”
哎哟!这下可不得了,敢情是存心来闹洞房的?
“丹兄,先来喝杯酒吧!这可是金尊地方的名产…”
“不!丹兄,先同我聊聊吧!你当真是从丹天谷来的吗?那儿是怎般的地方…”
被了!
端坐在床边的新娘忽地发出一记低喝“夫君!”
“啊?”和人说话说得正⾼兴,丹白不知轻重地,没有回头便应了一声。
“夫君!”第二声比之前強又重了许多,一些客人已听出不对劲,纷纷住了口。
“咦?张大爷,你怎么不说话啦?”丹白还是没啥警觉心,犹纳闷地在众人间看过来又看过去。
自出了丹天谷后,这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多人同他说话,他正讲到兴头上,怎么各个都闭了嘴巴?
“夫君!”第三声,可就厉得吓得他马上返过了⾝o
“咳-─呃!丹兄,舂宵一刻值千金哪!我们下回再聊。”已有人见苗头不对,开始急呼呼地打退堂鼓o
“对对对!下回,下回再聊。”
几乎是所有的人同时开始…呃!撤退,争先恐后的火速让丹白不噤看直了一双眼,在还想不透发生什么事时,便已清场完毕,眨眼间就只剩一对新人。
哇!好安静哟!接下来…嗯!他要做什么好呢?他又没成过亲、人过洞房,什么都不知道耶!
“还不快帮我掀头盖!”一颗脑袋在等待中被庒得又沉又重,再加上方才有人闹了一下洞房,野曰凤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濒临极限,而且,奇也怪哉,她对谁都不会,偏
偏就是想对丹白发脾气。
“啊?是是!。丹白赶紧依令行事。
头盖一掀,弛俊美的脸孔便因看得有些入迷而愣然,不知为什么,在一双红⾊双喜的烛焰下,他竟觉得野曰凤更美上好几分厢且发起火来的神态相当孩子气,甚至有股甜香香的奶味儿。
“净是直着眼睛瞧我做什么?”啐了一口,野曰风⼲脆连整个凤冠拿下,省得再虐待自己。
珠玉翠条在动作之间相互敲撞出清脆琅音,丹白觉得那声音真是好听得紧…当然啦!野曰风更是好看得紧…
咦?他怎么想到这上头去啦?
野曰风不想再理会他,迳自举箸开动。
満桌的佳肴,丰盛可口得教人流口水,看野曰风已先吃了起来,丹白也赶紧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好,学着她大坑阡颐。
野曰风看着丹自从容优雅地夹了一筷子的菜便往嘴里送,评估着他教养得宜的举止,更加仔细且彻底地打量他,直到桌上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为止。
吃饱了肚子,抹了把嘴,丹白笑咪咪的问:。野姑娘,请问接下来要做什么?”这话问得可是好不无辜。
“在这一年內,凡事都得听我的!”这是当她假夫婿的首条规矩。
“好呀!”丹白笑呼呼地点头。
咦?就这么简单一句。好呀”而已?曾预想他会为了男子气概什么的一口拒绝,没想到他居然満嘴说好,哪里知道他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别的想法,也不觉得一名堂堂男子汉对女人俯首称臣有什么不好,只觉得野曰凤好像比自个儿聪明许多,他就像听兄长们的吩咐般,依命行事就好啦!
“觉睡。”顿了顿,一肚子准备争辩或命令的底稿全派不上用场,而且他的一句“好呀”还让她觉得笨的人其实是自己…
野曰风有些羞恼地察觉到他盯视的目光,故意以格外不必要的响亮声音一喊,然后走到床边打算和衣躺下。
“这个…野姑娘…”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能老是喊我姑娘姑娘的,否则不是很快就穿帮了吗?”她回头警告着。“叫夫人。”
“夫人听起来好老…”
他居然皱眉嘟嘴地抱怨?野曰风马上挑眉瞪眼,他顿时不敢再发表意见。
“夫人!”丹白乖巧地喊着。
唉!在他心目中,这“夫人”的地位几乎和兄长们一般崇⾼,听她的话准没错的啦!
“野…夫人,请问我可以睡哪里?”那张喜床是大得足够容纳两人睡躺没错,可野曰凤一人便很霸气地躺在央中位置,整件大红喜服有如天女散花般铺了开来,这教他怎么睡呢?
野曰风毫不客气地比比一旁的檀木椅。
“嗄?”什么意思?不清不楚的丹白顺着她的手势望过去,再満腹凝惑地回过头来。
呆子!“就那里。”
“就那里?”丹白跟着重复,又歪着头开始百思莫解。
笨蛋!傻瓜!“你就给我在那里睡,不许给我近床一步,懂了没?”
“哦!懂、懂了。”呜呜呜-─来不及感伤自己的苦命,丹白赶紧用力点头,乖乖地窝到那张檀木椅上。
野曰风哼了一声在床上往內侧躺好,不去瞧他。
睡在椅子上啊…唔!虽然筋骨会有些酸疼,可对他来说还不成问题。
丹白只手托腮地靠着一边的椅把,看着仍哗剥燃烧的喜烛…
***
夜更加深邃了,烛光也在经过大半夜的燃烧后,渐渐地微弱,可另一道隐约的光华,正渐渐地在黑暗的另一端亮起。
睡得深沉香熟,丹白一点都未察觉到佩戴在颈上的“珀魂玉”开始发光发热,一颗颗的珠子竟从內部开始盈満光芒激射而出,但快得连眨眼都不到,就又全部敛收起来,仅剩一点点的余泽在流转,然后消失,不见。
半刻过后,丹白突然睁张炯亮的眼醒了过来…